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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无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伊莱
邢伟人一直在监狱里面,没有出去过,所以更多的事情说不出来,能够谈一谈的基本上就都是自己的主观印象和看法,不过这倒也恰好是纪渊和夏青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的,聊过之后,二人向他道了谢,狱警就送邢伟回去了。
和邢伟谈过了之后,纪渊和夏青也没有再更多的逗留,两个人谢过老逯,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表示如果有什么需要进一步沟通的随时联系,然后就离开了x市的这所监狱。
离开监狱的时候时间也不算早了,早已经过了午饭的高峰时段,对于x市两个人都没有多么熟悉,就随便找了一家看得过去的小餐馆把午饭吃了,吃完之后立刻动身返回w市。
这整个过程当中,夏青一直比较沉默,情绪并不是很高的样子,纪渊注意到了这一点。
“怎么了?”他问。
夏青叹了一口气:“我想到了一种让人心里面不太舒服的可能性。”





罪恶无形 第五十三章 可能性
“说说看。”纪渊点点头,对夏青的回应并没有感到什么出乎意料的,“有可能性就值得拿出来讨论一下,毕竟成立不成立,跟让人心里舒不舒服没有关系。”
“是啊,要是让人心里不舒服的事情就不会发生,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太美好了!”夏青叹了一口气,方才想到的东西让她觉得胸口有些沉重。
纪渊却并不赞同她的这句感慨:“所谓让人舒服或者不舒服,都是基于每个人不同的主观立场,如果每个人觉得不舒服的事物就会不存在,那这个世界恐怕就真的要乱套了,和平主义者希望枪不存在,抢劫犯希望银行的金库大门不存在,甚至有的人会希望自己不喜欢的某些人也不存在。”
夏青一想,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太可怕了。
“言归正传,”她收回自己的思绪,正色同纪渊讨论起方才自己心里想的那个可能性,“之前咱们从朱学名那里得知了那个容貌身形都与邓飞光高度相似,结合老逯提到的,邓飞光在监狱中服刑的时候,曾经和陈和交情非常好,先出狱之后,还特意跑回去看望陈和,告诉陈和他姐姐家的情况。
根据咱们事先掌握到的信息,邓飞光的户籍归属地并不是w市,这也就意味着,他会了解到那么多陈和迫切想要知道的东西,必然需要特意到w市这边来,特意去接近朱信厚,然后再把消息特意传递回去。”
夏青把三个“特意”的字音咬得很重,表情也很严肃。
纪渊明白她的意思,老逯之前也跟他们说过,这个邓飞光虽然看起来好像跟很多人都相处的关系很好,但是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利不起早,所以如果不是陈和的姐姐和姐夫一家,对于他而言有着某种诱惑,他是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跑去接近他们的。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如果不是把陈和姐姐已经不在了的这件事特意回去监狱那边告诉还没有出狱的陈和,对于邓飞光来说也同样有好处,纪渊和夏青也不大相信他会特意往返w市和x市两地,就为了让陈和知道这一噩耗。
“陈和其实就算没有邓飞光的通风报信,也一样可以知道自己姐姐已经不在了的这件事,在临近出狱的那段日子提前知道这件事,对陈和本人来讲,可以说是一点积极的影响都没有。”夏青继续说,“为什么邓飞光宁可特意跑回去一趟,非要在陈和出狱之前就让他知道这件事呢?说实话,我一点也不相信邓飞光是因为出狱之后,还想念之前的狱友,想念服刑多年的监狱才回去的!
之前朱学名说过,那个三角眼的人每次去他家里面和朱信厚一起聊天喝酒的时候,都和朱信厚相谈甚欢,两个人相处非常的愉快,朱信厚招待三角眼也格外的热情,但是三角眼对他却非常的尖酸刻薄,说一些带有攻击性的话一丁点儿顾忌都没有,这能说明一些什么问题呢?
老逯说邓飞光最擅长投其所好,伪装自己,迎合别人,咱们抛开伪装自己的这部分不谈,就单看迎合别人这一块,我不认为朱信厚如果真的很维护自己的儿子,邓飞光会敢当着他的面,对朱学名说一些带有攻击,甚至可以说是挑衅的话,这种有恃无恐的态度背后,必然是有人默许和纵容的。”
其实关于邓飞光的为人和动机到底是什么样的,不管推测出什么样的结果来,她都不会有太大的感慨,但是一想到邓飞光对待朱学名态度背后的另外一层深意,就不由得让她觉得心头发紧,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你还记得么,”她继续同纪渊说起自己方才联想到的一些其他细节,“咱们那次去见胡玉芬,和她聊一聊关于和朱信厚感情方面的发展问题,她提到过一件事,放在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但是现在回头想一想,又让人觉得能砸吧出来一点别的味道。
胡玉芬说,之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去过朱信厚的家,是因为朱信厚觉得他家里面那头负担重,有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儿子,并且儿子脾气还不大好,怕给胡玉芬造成不太好的印象,影响了两个人的交往。
这话乍听起来,或者从胡玉芬的角度出发,确实是比较为女方考虑的,但是细细一琢磨,朱信厚能够说出这种话来,潜意识里其实也是把朱学名当成是一个负担,甚至可以说是累赘看待的,他并不是一个心甘情愿的含辛茹苦的慈父,似乎只不过是因为没得选,所以不得不承担起照顾朱学名的责任。
回头想一想,诸如此类的话其实在很多人那里我们都听到过,朱信厚对于朱学名的父爱,并没有他表面上的辛苦来的那么深厚。”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反过来也未必就不是一样的,毕竟一样米养百样人,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对自己的子女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然血缘之爱的。”纪渊听完夏青的感慨,很自然的接了一句,说完之后忽然又意识到坐在旁边副驾驶上的夏青,觉得有些不对,忙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抱歉。”
“你干嘛要跟我道歉啊?”夏青失笑,“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里,能跑能跳,生活自理,经济基本独立,饶是如此,我爸妈都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愿意分出来跟我加深一下我们之间的交情,更何况朱学名的那种情况,他母亲都因为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压力选择了自杀,朱信厚天长日久之后觉得负担太重,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纪渊扭头看了夏青一眼,见她表情淡然,语气也很平静,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最终也只能化作一生叹息,没有说什么。
“从咱们了解情况的过程中收集到的一些信息来看,朱信厚在丧妻之前和丧妻之后,或者再精确一点,在朱学名出事前后,对待工作和生活等等的态度也有不小的区别,基本上也不算是一个人前人后表里如一的人,那么他在某种程度上和邓飞光一拍即合也是很说得通的。”夏青继续说,“之前咱们的推断是,朱信厚有可能是出于某种想法,可能想要舍得一身剐,给儿子赚一些钱保障后半辈子的生活,现在看来,咱们应该是想错了。
朱信厚很有可能是被邓飞光给撺掇着,起了坏心思,想要一劳永逸的甩掉朱学名这个包袱和累赘,并且在甩掉包袱的过程中最好还能顺便获利!
只不过我现在没有想通的是,这里面到底岔子出在了什么地方,为什么朱信厚在咨询了那么长时间的意外死亡保险之后,并没有购买任何这方面的保险产品,而在他没有购买保险的情况下,他和朱学名还是出了事呢?”
纪渊耳朵听着夏青的分析,眼睛注视着前方的公路,:“从咱们之前的接触,包括老逯的介绍,不难看出陈和是一个对自己的情绪缺乏自制力的人,在他入狱之前,他的父母和大姐因为嫌弃他不上进不争气,对他几乎已经是一种完全放弃的态度,唯一对他好的亲人就只有他的二姐,并且他二姐在他入狱之后也经常回去看望他,总结一下就是说,陈和的二姐相当于陈和的精神支柱。
一个入狱十几年,进去的时候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现在已经四十出头,变成了一个中年人,陈和对于外面的一切必然充满了惶恐和陌生,这种情况下,作为精神支柱的姐姐就变得尤为重要,姐姐相当于是衔接了陈和与外界社会的一个桥梁,也象征着陈和新生活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陈和刑满释放,出狱后去投奔姐姐,这时候发现姐姐其实已经死去多年,之后看到姐夫和外甥的生活现状,了解到姐姐当初寻短见的前因后果,他会痛苦,但或许痛苦的同时,还会多一点理解。但是如果他知道这些的时候,还在监狱里,消息相对闭塞呢?”
夏青咬了咬嘴唇,皱起眉头来。
有些时候,了解通透和全然蒙在鼓里都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在消息闭塞的环境下,对某些事情有个一知半解的掌握,这种情况下,提供消息那一方刻意而为之的诱导也好,之后无从了解到更多消息的情况下,主观情感作祟而产生的一些联想甚至想象也好,包括先入为主的思想意识后期很难转变这一特点,都会让人对某一件事或者某一个人生出些极端而不理智的情绪。
这么一想,夏青的心里面就觉得更加沉重了:“所以你的意思是,邓飞光这根本就是做了一个连环扣儿?先是在狱中某种情形下得知了陈和的一些情况,陈和那个时候已经知道外甥出了车祸,未来能否恢复都是未知数,姐姐为此十分痛苦,估计那时候邓飞光就已经有了一点坏心思的雏形。
之后他就与陈和假意交好,套取了更多的信息之后,利用自己先出狱的这个时间差,接近朱信厚,与他结识,建立起了交情,并且在摸清楚了朱信厚对朱学名所持态度之后,唆使他购买意外死亡险。”
“想要让朱信厚给自己和朱学名都购买保险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家里有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作为父亲,忽然给这个孩子单独购买了大额的意外死亡险,这显得很可疑,但是如果自己购买,同时也给孩子购买,看起来就更像是担心自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想给孩子留个保障,之后又架不住保险业务员的撺掇,给孩子也顺便买了一份,这样就变得合理多了。”纪渊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夏青陷入了沉思,她迅速的整理着自己脑子里面有些杂乱的信息,逐渐梳理清楚之后,原本的思路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这让她脸上的表情逐渐多了几分诧异,“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邓飞光从最开始真正的目标可能就是朱信厚本人,根本就不可能是朱学名啊!
朱学名再怎么倔强坏脾气,毕竟是一个十几岁就瘫痪在床,长时间脱离外界社会的年轻人,阅历少,也比较单纯,想要说服他,诱导他,也未必有多难,再加上没有办法独立生活这一点,想要对他加以控制,很显然要比控制住朱信厚这样一个身体硬朗,五十出头的中年人要容易很多。
假如邓飞光的初衷真的是杀害朱学名,然后让朱信厚分得保险金,这操作起来其实不大好实现,如果是朱信厚自己买保险之后自己动手,那邓飞光这个出谋划策人的存在对朱信厚是一个威胁,朱信厚于公于私没必要与他分保险金。
假如是邓飞光来对朱学名下手,朱信厚来利用朱学名的死获取保险赔偿金,那朱信厚就有更充分的理由不与邓飞光分赃了,毕竟人是邓飞光杀的,朱信厚应该也不至于留下什么证据充分的口实去证实自己是个共犯,到时候朱信厚光明正大的不分钱给邓飞光,吃哑巴亏的人就变成邓飞光了!
邓飞光这样一个能够煽动其他人去帮自己出头寻衅,到最后自己片叶不沾身的人,我觉得他不可能犯下这么傻的错误!
所以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邓飞光跑去给陈和通风报信绝对是有目的的,老逯也说过,陈和在他去过之后,情绪波动很严重,所以我觉得邓飞光那时候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事先在陈和的心里面埋下仇恨的种子,利用陈和性格火爆冲动的特点,来一个借刀杀人,有可能让朱信厚死于非命,保险生效,又可以撇清自己的干系。
只可惜,千算万算,居然在购买保险这件事上出现了这么大的失误,朱信厚压根儿就没有购买过任何的保险,所以最后就什么下文都没有了!”




罪恶无形 第五十四章 出院
夏青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很有可能成立的,毕竟邓飞光想要设个圈套让陈和去充当那个“借刀杀人”的刀,就不可能跑去跟他串通一下——“喂,你先别着急对你姐夫下手,先让我确认一下他的意外死亡险有没有生效”,也不可能在陈和出狱要去找朱信厚之前,先跑去问问朱信厚——“我说,之前我建议你给你自己和你儿子买的意外死亡险,你抓紧时间买一下吧,要不就来不及了”。
所以邓飞光如果真的是这样策划了一个作案流程的话,那么这个方案高明的地方的确是有的,但是同时也因为没有配合没有衔接,只能靠一种根本就不能算是真正存在的“默契”去实施,这中间出差错的环节也实在是不少。
最终可能导致的结果,就是像朱信厚的案子现在的这种状态。
不过推测是推测,再怎么觉得能够成立,还是需要进一步的验证才行。
快要抵达w市的时候,罗威给纪渊打过来一通电话,纪渊一看来电话的人是罗威,索性没有用耳机,直接开了扬声器来接听这一通电话。
罗威给纪渊打电话的时候,会比平时显得一本正经一点,不过比起早些时候,已经算是放松许多,至少称呼上他已经不给纪渊什么特殊待遇了。
“喂,老纪,你和夏青在x市那边办事办得怎么样了?回程了没有?这边有点事儿,挺急的,我得赶紧跟你们俩商量商量!”电话一接通,罗威就有些急吼吼的开了口,当然,他也没忘先询问一下两个人这边的进度。
“你说吧,我开的免提,夏青在旁边。”纪渊一边开车一边说。
“哦,小夏,你也在呢?太好了太好了,那我就能同时跟你们俩人一起商量商量这事儿了,齐天华说这件事不能太草率的做决定,但是我俩也真的是搞不定,幸亏你们俩那边没有正忙着,不然找不到人,还不得把我急死!”罗威说。
夏青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忽然想,幸亏没有把罗威和康戈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不然的话这一天到晚,周围的人还不得被他们俩吵死!
“罗威,先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们那么着急吧!”她开口提醒对方。
电话那边传来啪的一声,很显然是罗威拍自己额头发出的声响:“对对对,赶紧说正经事!是这么回事儿,我和齐天华现在就在医院这边呢,朱学名又闹起来了,不过这一次他闹的不是不想活,他是闹着要出院,说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问题了,不想每天在医院里面躺着,想要回家去!”
“沈文栋去哪儿了?”纪渊皱了皱眉头,问罗威。
“谁知道呢!”罗威语气听起来也有那么一点不大高兴,“关键时刻掉链子,听护工说是身体不太舒服,还没过来呢,护工找不到人,就给咱们队里打电话,这不,刚好我和齐天华在附近,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
那个朱学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见了我们俩,说不认识我们,也不信任我们,不跟我们说,就要见沈文栋,如果实在是找不到沈文栋,找你们俩也行!
你说这不是开玩笑么!沈文栋那边电话一直无法接通,你们俩我和齐天华都知道,一大早就去了x市那边,除非你们俩自己开直升飞机,否则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马上赶过来,到朱学名这里跟他谈判吧!
后来我们俩也是好说歹说,总算是愿意搭理我们俩了,一开口也没有第二个要求,就是要出院,要回家,说什么也不要在医院里面呆着了!”
“可是这也不现实啊!”夏青一想到朱学名之前闹脾气时候那个执拗又不讲道理的模样,就立刻能够想象到罗威和齐天华两个人之前面对的情境了,不由的也觉得有些头痛,“朱信厚死了,先不说他们家房子作为案发现场的这件事,就算是同意他回去,他的那个身体状况,谁来负责照顾他的生活?”
“说的就是啊,他刚一提出来那个要求的时候,我和齐天华也是那么说的,但是他根本就不跟我们好好的沟通,就一直闹脾气,把东西凡是能摸到手里去的,就全都往地上乱扔,吓得护工把稍微值钱一点,或者是能够划上了别人划伤了朱学名自己的那种易碎品也都赶紧能藏尽量藏起来,但是也没有什么用,跟他掰饽饽说馅儿的他也听不进去,真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说话说到头疼!”
罗威语气里面的无奈藏都藏不住:“这小子根本不管我们说什么,就说他可以,他之前也没有一直靠别人照顾,上厕所啊,换衣服什么的全都是他自己,没有人帮他,以前是他自己,现在也是他自己,没有什么区别。还说朱信厚死都死了,就算不让他出院,朱信厚也活不过来,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说朱信厚出事了,以前你们父子俩也算是相依为命,不管朱信厚白天晚上怎么忙,最起码他还能够赚钱养活你不是么!最起码他还会往家里面买吃的,给你把饭菜做好了放在那里,你想吃的时候就吃不是么?其余的你倒是可以自己解决了,但是关键的事情怎么办?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开始闹了。”
“你们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很在理,既然占得住理,就不要轻易的妥协让步。”纪渊打断了罗威的叫苦不迭,对他说。
罗威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这个我们也懂,但是真的是架不住朱学名那么个闹法儿啊,医院那边都找我们了,说再这么闹下去,都影响其他病房的患者休息了,对他们的日常工作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更重要的是怕朱学名这么大吵大闹万一再折腾出什么问题来,他们医院可不想跟着一起担责任的。”
“我让你不轻易的妥协让步,不是让你们就由着朱学名自己在那里闹,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所以你们也不需要把朱学名的要求一下子就给否决掉,留一点伏线,让他先把之后怎么解决生活方面的问题拿出一个方案来,然后才能继续讨论这个问题,需不需要帮他联系他外地的阿姨还有外祖父母,如果需要就联系,不需要的话,也得让他拿出一个回去之后怎么解决生计问题的方案。”纪渊说,“先让他自己去解决这个问题,然后咱们才会跟他进一步的去谈。”
“行,我们试试,其实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要我们先把主动权从朱学名那里拿过来,只不过我来试过了,他真的是太能闹脾气了,搞不定。”罗威哀叹。
纪渊哼了一声,这当然不是针对罗威,而是医院里面正在“大闹天宫”的朱学名:“那你们先试一试,如果实在不行,就等着我们,我和夏青在回去的路上,已经走完了大半程,用不了太久就可以到。”
“行,那我就把你们马上就要回来了这件事告诉朱学名,看看他的态度吧!我觉得我和齐天华的气场还是不够强大,所以得拉老纪你的‘虎皮’用一用!”罗威是一个比较率直性情的人,对于自己和齐天华的震慑力不足的这件事,他可是一点也不避讳,并且不觉得拿纪渊出来吓唬朱学名有什么好没面子的。
纪渊对此没有异议,罗威那边就挂断了电话,估计是去跟朱学名谈判去了。
“这朱学名真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夏青叹了一口气,“他执拗这性子闹脾气的时候,真的是很让人头疼,但是想一想他现在的处境,又让人觉得他怪可怜的,爹妈都不在了,其他的亲戚对他一直亲情比较淡漠,关系也疏远,好不容易有个跟他妈妈最亲近的舅舅出狱了呢,这个舅舅还根本就不喜欢他,并且连养活自己的能力都还不能保证,更何况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外甥!
我觉得这事儿还真的是有点让人头痛,朱学名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肢体伤残,完全没有生活能力,就算是真正肢体残疾的成年残疾人,只要还具备一定程度的生活能力,都是鼓励自力更生的,更何况朱学名他属于癔症性瘫痪,这种情况根本没有哪一条法律会强行给他指定一位抚养人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
所以朱学名现在的情况是,他不出院的话,住在医院里虽然暂时有护工照顾着,但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出院回家的话,一下子他生活方面的困难要怎么样去处理也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毕竟之前这么多年的一种生活模式,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维持着一种平衡的状态,一下子被打破了……”
“这就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事了,难道手头的事情还不够你费脑子的么?”纪渊倒是没有夏青担心的这么多,他对于朱学名的处境似乎并不是特别的担忧,“你当初可以靠自己的意志力,克服心理障碍让自己的眼睛重见光明,为什么朱学名就这么多年都做不到?说明他并没有试图去逼自己一把,虽然现在的处境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或许也是一个契机。”
夏青没想到纪渊会这么说,一时之间有一点愣神儿,扭头看了纪渊好一会儿,把纪渊都看得有些不大自在了,才抿嘴露出了微笑。
“你说的对,在困境当中站起来,比身边有多少人照顾更重要。”她对纪渊点点头,这方面来说,她还真的是相当有发言权的。
过了一会儿,纪渊和夏青都快要下高速的时候,罗威的电话才又打回来。
“还行还行,好说歹说,能跟我们稍微谈一谈了。”从口气上听起来,罗威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总算不是一直闹,能稍微理智的跟我们有问有答案一下了。他跟我们说,他可以自己解决上厕所的问题,以前他爸活着那会儿也没空管过他这些,吃的东西他可以打电话叫外卖,他坐轮椅到门口,或者干脆爬去门口拿都行,或者叫邻居帮忙买回来一些方便面之类的半成品放大门口。
朱学名说他以前家里很多事都是靠爬着去的,所以虽然腿不能动,但是胳膊还是比较有力气,应付简单的日常生活可以,遇到什么困难,就求助邻居,邻居应该不会不帮忙,毕竟他们爷俩儿在那一片也算有基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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