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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难为(女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三余
鸳鸯戏水什么的,果然好刺激啊。
小夫妻俩亲亲热热,一边温存,一边还商量着白芷阳旬休那天该去哪里玩。萧容的意思是让她多放几天假,两人去临近的小镇踏青。可白芷阳坚决不同意,她当初心伤离京就羞愧自己不负责任,现在人都讨到了,每天都过得乐滋滋的,怎么可以做这么不着调的事呢?
她固执着要摇头还不算,还老学究似地把萧容一起教育了一顿。萧容有心发点脾气,可对方打不坏手骂不还口,老僧入定似地看着他,惹得他一腔火气全部憋在了胸口。
小夫妻俩闹矛盾来得快去得也快,更何况还是萧容单方面生气,生气的对象还一副无辜的样子,实在是没那个劲儿。所以,傍晚的时候,姚氏请她们两人去用饭,两人还是黏黏糊糊的。
姚家的老夫人明个儿正是六十大寿,姚氏的意思是希望两人都过去走动走动。姚家在世家中能排个中上的位置已算是不错了,也幸得当年姚氏,姚家唯一的嫡子嫁的那是白家,才抬了抬脸面。
这要说起来,就不得不说姚氏年轻时也是个极有心机的,知道白家选婿那是向来不挑出身,只挑知书达理,便有意在当时的白家主君面前好好表现了一番。
姚氏显然是没跟白傅涵事先提起过这事儿,白傅涵听罢眉头蹙了蹙。只是想着姚家终归是外祖母家,自家女儿确实不该生分了,才没发话的。
白芷阳带着萧容回到家却还是一脸不解,照理来说两家这么多年可没什么交际啊,平日里她就是提着要去都被她爹给骂回去的。
“怎么了?爹跟娘家关系不好吗?”
“……”她可以自由地在自家夫君面前说自家祖母嫌弃戏曲,那是因为她自己就有几分清高,未尝不这么觉得。只是她外祖母家中的事说起来却颇有几分道人是非的味道了。
不过,萧容心思不少,眼见她这副样子眼珠一转就猜到了几分。白芷阳起先还只是三言两句带过,可萧容说万一明天去他一抹黑什么都不懂,惹得姚氏不高兴可不就不好了?白芷阳一想倒是这个理,便与他说起了姚家的事。
却说姚氏本是姚家的嫡长子,照理来说身份地位都不差,生活过得该很是滋润。可当时的姚夫人却极宠爱一个侧侍,以至于正君膝下只有一个嫡子,反倒是庶女庶子不断往外冒,姚老太君说了她几次也无用最后也只能听之任之。姚正君郁郁之下,不久就撒手人寰,姚夫人打算扶侧侍上位,谁想到反而被御史中丞给告了一笔,这下子不止自己丢了官,还害得姚老夫人也跟着降了级。
姚老夫人恼了这女儿,姚夫人便恼了这嫡子。姚氏在府里的日子便不太还过,直到嫁进了白家。
不过,还有一件是连白傅涵都不曾知道的,当年那御史中丞之所以会盯上姚家,那是因为姚氏与御史中丞的正君和嫡子有过一次“偶遇”。
第二天早上,白傅涵带着白芷阳一家出了门。姚家她们是许久不来了,逢年过节白傅涵都是只让人送礼从来不露面。姚氏与姚家人有过瓜葛的无非三次,第一次三朝回门,他带着白傅涵回家;第二次,白芷阳抓阄,他特地请了姚家;第三次便是如今。
两队夫妻各坐了了一辆马车,是以也不曾看到姚氏窝在白傅涵怀里脸色冷淡。一行人到了姚府门口,他再下马车表情已恢复如初。只是,等到一抬头,看到那正站在门口的一对年轻夫妻时,不止是他,就连萧容神情都不好看起来。
那夫妻俩很快就注意到了,那男子愣了一瞬倒是最先反应过来,朝着萧容盈盈一拜:“友盈见过九殿下。”章友盈身旁的女子这才跟着行了一礼,自言姓穆,与姚家孙女同窗读书,才会过来参加以前的姚夫人,现在的姚老夫人的寿宴,内子推辞不过只好一同前往。这便是在萧容面前特意替章友盈开脱了。
萧容瞥了眼自家妻主这个前未婚夫,见他一身贤夫贤父的气质,脸色红润,看来这一年是过得不错。他们两个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更何况白芷阳目不斜视,嗯,还算乖觉。
四人便与两人打了声招呼,先进了姚府。只萧容挽着姚氏不约而同都觉得是姚家故意要给他们添堵,对视了一眼,都没打算就这么轻易过了。
“大嫂!大哥”
四人未过二道门,门口迎客的一男一女乃是姚老夫人的庶长女和她的正君。她满脸喜意地迎了上来,白傅涵倒是很客气地作了揖,却只换来了姚氏冷淡一眼。自从姚氏嫁了人从来就给过她们一家好脸色过。
四人被领着到了门口,萧容就跟姚氏去另一处待客的偏厅。里头已然坐了不少前来贺寿的客人,出阁的未出阁的,甚至有些还带了自家的侍人,而坐在首位那位五十来岁的男人,正是姚老夫人当年的那个宠侍,她爹在世时就不许她给这人抬身份,姚氏嫁了人后,那更是不可能了。所以,虽说这人在府里,甚至是家世相差无几的人之间都还称呼他一声老太君,可到底是个上不了台面的。
姚老太君与姚氏也是十多年不见了,可到现在看到那张脸,就想起当年白芷阳抓阄宴那一次被人讥笑得憋了一肚子的闷气。他扯着脸皮,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云儿回来了,你娘可是时常念着你呢,怎么十多年也不回家看看。”
姚老太君好整以暇地坐着,像个男主子似地责问着他的不孝。姚家的事情众人也都知道,便只是面面相觑,也没人帮腔,只旁观白家这位三正君怎么应对。
不曾想,姚氏还没开口,倒是身后跟着他一起进来的年轻男子奇怪地挑着眉,语气森然:“这倒是奇了怪了,这么多年还没碰到见了本殿竟然不跪的。究竟是何人给你们的胆子?!”
姚老太君心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脾性相投公婿俩(修)
“这倒是奇了怪了,这么多年还没碰到见了本殿竟然不跪的。究竟是何人给你们的胆子?!”
萧容话音刚落,闲闲地看着一众人顿时傻眼的表情,嘴上勾着笑。一秒,两秒,三秒,整个屋里整整安静了三秒,众人终于哗啦啦地站起身,黑压压地跪伏了一地,高声呼道:“见过九殿下!”
萧容有意冷一冷,便没吱声。见有人跪着开始发抖了,才沉声道:“各位正君免礼吧。”
他只说了正君平身,剩下还有一地公子侍人不知道怎么办呢,倒是有个年纪小的公子不懂事,跟着爬了起来,诸人见萧容不曾多言才敢纷纷起身。姚氏自从看到姚老太君一跪,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面上就恍恍惚惚的。萧容有点担心他,扶着他自顾自地往里走。
姚老太君五十好几的人,哪里经得住吓,爬起来的时候腿脚都软了,身旁伺候的小厮见了正想上前扶他,谁想到萧容突然转身,来了一句:“咦?本殿何时让你起了?你是姚府的老太君?”
姚老太君很想答是,却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姚氏知道他今天刻意为之是为自己撑腰,本来带萧容出来也确实是想炫耀炫耀的,可却被方才那男人一跪彻底熄了心思,再看这老态龙钟他恨了许多年的人时却只觉得他可恨却也……可怜。姚氏不想再为难他,萧容也不想勾起公公少时回忆,只让那所谓的姚老太君下去了。
很快,在外门迎客的姚正君就替换着进了偏屋。只被萧容一吓,这融洽的气氛到底是回不来了。而且,众人很快发现,这位九殿下心情好了没多久,没一会儿竟然就一黑到底了,盯着姚正君的眼神那像是要吃人。姚氏不知缘由,却也同仇敌忾地瞪着他。
姚正君委屈得那是快哭了,这位可真不是他们家请的啊!
“看九皇弟的模样,好像不怎么欢迎皇兄呐。”
“你既然知道还特地过来?”
萧袂依旧笑得风情无比,对于他名面上的不待见很是不以为然。他姿色本就是他们众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个,如今又盛装出行,容颜更甚。两位皇子面对面地坐着,明明萧袂在容貌上更甚一筹,可不知为何只要是进了屋的,第一眼总归先瞧见萧容。他冷冷淡淡地坐在那里,身上自有常居上位的不怒自威。姚氏也是忍不住暗自打量这位女婿,他也是见过天颜的,总觉得他与萧袂对峙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总有一分很像圣上。
不愧是嫡皇子。
“皇弟,皇兄听说前几日府上请了戏班子?那落花殇唱得如何?”
“哼,本殿做什么你倒是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别有用心呢。”
萧袂掩袖一笑:“明明是我特地上门请你去梨园看新戏,谁想到皇弟你却是等不及了,人家还没开唱呢,一转眼就先被你请了过去唱了一场,我也还是去梨园问了,才知道自己看的不是第一场呢。”他知道萧容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转而笑语嫣然地问了姚氏,“伯父瞧着,这戏如何呀?”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萧容却明显不待见他,姚氏看了眼自家女婿,不明所以,只好打哈哈。“我本也不喜戏曲,看不出什么名堂的。”
“哦?那倒是可惜了,我却是觉得演得挺好,今日这才特地找皇弟来分享一番呢。”他站起身,适时打住了话头,还开玩笑地跟萧容行了一礼,“既如此,皇兄就不打扰你了。”
萧袂转身走了,萧容看着他来去匆匆,眉头一挑,若有所思。落花殇让她们大房和三房吃了一通大亏,甄氏和姚氏出门也不会多说道,更何况他们也不常出门。萧袂来这么一出,难道是想捧红这出戏?问题是为何?这梨园跟他可没甚关系啊。
萧容在找场子,白芷阳则在另一边应酬。说是应酬,她也就是见到熟人行个礼并不多话。姚家与她同岁的都是庶女的嫡嗣,论起身份要比她低上许多,更遑论家世了。当然她介意的并不是这些,她虽然心胸宽阔,可也没有宽到对于自家爹爹的儿时遭遇视而不见的地步,这也是为什么白傅涵和她这么些年极少踏足姚家的原因。
她有些疏远,姚家人不敢往这边凑,便只她一人在席上不怎么说话。只是,没过一会儿却突然感受到了一阵灼热的视线。白芷阳侧过头,正好与个比她虚长几岁的女子目光碰了个正着,那人瞬间送了她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可惜,她不认得。
“可是白四少?久仰四少大名,如今一见果真是名副其实啊。”
这年轻女人长得很是英挺,只这一出花里胡哨的寒暄总带着一股违和感。白芷茗连连摆手:“哪里哪里,谬赞了。”
那女人见她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左右看了两眼,突然压低声音道:“在下姓徐,徐从双。”是你连襟啊!
白芷阳拱了拱手,仍是一脸莫名。徐从双这才不得不补了一句:“……我娶了五皇子。”
她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简单介绍了一番就将她拉了出去,一副有大事要谈的慎重模样。谁知道隐蔽的地方没找到,却碰上了萧袂。徐从双一惊,赶忙拉着白芷阳躲到了廊柱后头,直到瞧不见了才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白芷阳完全莫名其妙,可东躲西藏的,怎么瞧都像是做贼心虚,看着她的目光就有点不赞同。徐从双叹了口气,自来熟地拍拍她的肩:“九弟妹,等你哪一天想吃吃不到的时候,你就能体会到我现在的感受了。”
徐从双这人要说品性好吧,却也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主儿。可要说差吧,却偏偏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赌不嫖,最多家中有两三个漂亮的侍人。所以,起先萧袂嫁过去的时候,小夫妻俩也能称得上锦瑟和鸣。
只后来,她娶了她表弟,一不小心觉得温柔可人,多照顾了一点……





驸马难为(女尊) 章节50
“……唉,其实也不能怪我,他嫁入徐家两年不曾有孕,我爹这不是急了,塞个人给我。我瞧着我表弟性子好,想来也不会给他添堵才应下的,甚至我都说了出生的孩子就抱养在他名下,谁晓得!”谁晓得后来他表弟有孕在身却不幸流产,查下来凶手却是萧袂,她当时还不信跑去质问,结果萧袂看了她一眼一边笑一边就认了。她不知怎的就心虚了,后来这事儿便也不了了之不曾再查。
徐从双一激动,差点把这后宅隐私事给说出来,顺了半口气才郁闷地继续道:“之前他还只是自个儿生闷气,可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他总出门,还老避开人,有心跟了他几次结果全被甩开了,也不晓得究竟是个什么事。”最最关键的是,她们夫妻两个一年多都没一起睡了啊,找别人吧她又没兴致,“九弟妹,我这事儿已经算得上家丑了,也不好再问别人了,便只好劳烦你去替我问问九弟?总归是兄弟俩,许能晓得一些。”
徐从双是信了白家的名声,也实在弄不明白萧袂的心思才会找来的。白芷阳听罢,心里对徐从双只想说句活该,只眉头虽蹙着却还是点头应下了。别人找她帮忙若是举手之劳她基本上不太会拒绝,而且,徐从双有句话说得不错,两个到底是兄弟,萧容总归也不希望他过得不好。
姚氏和萧容从姚家出来的时候,白傅涵和白芷阳母女俩都已经坐在马车里等了好久。萧容撩着车帘进来,竟是满脸春风得意。白芷阳见了着实有些奇怪,这姚家还能让他喜欢得起来?
“可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萧容在她身边坐下,竟然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在她眼前显摆地晃悠了好几下。“我今天学了打马吊,你瞧瞧,我赢了多少!”
“你——”白芷阳脸色沉了下来,萧容自然瞧见了,哼了一声抢过话就赌气道:“怎么,你到现在连个像样的信物都没送过我,我还不能自己赚了买?”
“……”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与其说是萧容赢钱,倒不如说一桌子主夫们故意给他送钱。得的银子是他跟姚氏一人一半的,萧容正说着白芷阳没情趣,那一头姚氏也在给白傅涵炫耀他的新进账。“唉,果然这娶女婿也是有讲究的,你是没瞧见,今天我们打马吊的时候——”
“打马吊?”
姚氏一下捂住嘴,一回头果然就见白傅涵皱着眉摇着头怒其不争的表情。眼见她开口就要训人,姚氏赶紧道:“你骂呀!你说我们成亲这么多年了,我收到过你几次惊喜,怎么着,我今天靠着容儿小赢了钱,给自己买个首饰还不行吗?!”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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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透玉簪博一笑(修)
不解风情这个词用在白傅涵和白芷阳身上那还真是一点没错。白家虽然严令男女都不许与一个赌字沾上边的,不过母女俩都觉自家夫君可能是推辞不过才会如此的,而且又不想在风不风情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缠,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芷阳倒是一路都在想着怎么说徐从双的事。她仔细一理才发现自己好像接了个不好办的差事。徐家的阴私徐从双虽然告诉她了,可那是信任她,总不好随意散播,可要是不把前因后果都让萧容知道了,总不好直接在他面前问起另一个男人吧。她直觉,某人绝对不会给她好脸的。
白芷阳心里纠结,一直到小夫妻俩晚上好好温存了一番,才总算决定吹这枕边风。萧容困得要死,模模糊糊地听到她在耳边叨念,实在是不耐烦,干脆转了个身,抱住她亲了一口,小声咕哝道:“乖,别吵了。”
“……”
被亲了一口是好事,可是她怎么就觉得这么丢脸呢?!
“呆子,你昨晚要跟我说什么呢?”
第二天,小夫妻俩正在用早膳,萧容倒是还记得昨晚的事,白芷阳一听他正经问起,犹豫了一番只好把徐从双的家事告诉了他。萧容蹙了蹙眉,却只回道:“她若再寻你,便说我也不知吧。娶了其他男人还好意思说,难道如今还想在我五皇兄面前上演一往情深不成?”
白芷阳一噎,“好。”女子三夫四侍,她看多了便也觉得很寻常,因此当时答应这事儿也没多想,没料到萧容倒是这么不快。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白家家规,除非男子七年不孕,否则不得纳小。”
萧容拿着勺子的手就顿住了,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半响,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笑完了却娇嗔地斜她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给你生孩子,你就要娶别人不成?”
“啊?自,自然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
白芷阳抓了抓头发,她觉得自己说得很清楚了啊,不就是这辈子就娶他一个意思嘛。萧容当然不可能听不懂,可一句好好的情话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就说得这么硬邦邦的。“敢情你要是没这家规,是不是明天这后院就多出人来了?”
“怎么会?!”白芷阳连连摇头。她这品行往京城里一放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也就自家夫君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嫌弃她。
萧容瞧她局促就觉得好笑,顿时玩心大起,又着实想从她嘴里听到一句甜言蜜语的话来,于是干脆放下勺子不吃了,就那么直勾勾地瞧着她,嘟嘴道:“你说啊,难道是嫌我不好了?告诉我你还是能有机会再娶别人的?!”
“……容儿,你怎么能瞎猜呢。”白芷阳摸了把额上看不着的汗,瞧着他一脸委屈,心里直想说她才委屈呢!他到底是怎么歪得才能胡搅蛮缠地想到这个上来。
她说她不是这个意思,萧容就不依不饶地问究竟是什么意思。偏偏一句一生只君一人的话她觉得实在矫情开不了口。白芷阳被他逼得没办法了,扒了两口粥就说去书院,慌忙溜之大吉。留下萧容一人这下是真的被气到了。
“咦,芷阳,你不回家这是去哪儿呢?”
“大堂姐。我去寻千遥聚一聚。”
“啧啧,芷阳啊,你不是成亲一个月就厌了吧,这就去外头寻欢作乐了。”
白家多数成年女子基本都在观山书院里头教书,便是连白芷茗也不例外。白芷阳平日里倒是喜欢出去和一帮子友人谈经赋诗,只是自从萧容进门后,白芷阳放了课日日准时到夫君面前报道。白芷茗那话说得揶揄,白芷阳却只对她寻欢作乐四个字颇觉不妥。“大堂姐说得是什么话,我是白家女儿,怎会做出这等有辱斯文之事!”
“……真不知道九殿下瞧上你什么。你可别在他面前也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啊。”白芷茗一脸无语地拍拍她的肩,“得,我还是回去陪我家宝贝算了。”
韩慕如今已是六个月的身子了,眼瞧着没几个月就要生了,家里人都紧着呢。当然其中最紧张的无外乎白芷茗这个要当娘的,好言好语哄得韩慕每天脸色都红扑扑的,满是甜蜜的羞意。这就——与她跟萧容天差地别了。
白芷阳脑子一转,临时决定换个人讨教。
茗品茶楼里,姐妹两个点了一壶茶,相对而坐。白芷阳闷闷喝了两口,就颇有些郁结地道:“大堂姐,你说男人究竟在想什么,怎的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上一秒还是个大晴天呢,下一秒就乌云密布了。这也就算了,偏生还胡搅蛮缠的,真真是想不透。”
没成亲之前,萧容其实也是这般脾气,她还被他不止呛过一次,不过那时她求而不得,看他哪里都是好的。如今真在一起过日子了,才发现他这任性有时候还真是吃不消。不过,烦恼归烦恼,她总归都能包容。
白芷茗听着她吐苦水,心里直偷笑,就她堂妹这耿直脾气能猜透那就怪了。不过,嘴上说得经验之谈倒当真是她实践得出的真理。“这胡搅蛮缠嘛只能说明不顺心呗。男人其实挺好哄的,你只要每天都说他漂亮,日日说喜欢他,还能不高兴吗?你瞧,我家慕儿嫁过来一年多了,到现在还不是很乖。”
白芷阳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这一天晚上,萧容沐浴完出来,坐在妆台前卸着头饰,眼角一瞄,突然发现桌上放着一只陌生的长木匣。他动作一滞,回头看了白芷阳一眼,就见某人坐在床边低头看书,也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竟是飞快翻了两页。
萧容细眉一挑,突然有点心灵福至。将那盒子打开,果然就见里头放着一支白玉通透的梅花簪,簪饰上还叮咚挂着两串琉璃珠,很是精致小巧。他弯了弯唇,甜滋滋的味道满溢心头。他再侧头去看,就见白芷阳悄悄歪着头正在观察他,目光对了个正着,她立刻飞快又转回去了。这一次头低得都快埋进去了。
“送东西就送东西嘛,哪有你这样像是做贼心虚似的。”
这做贼心虚四个字倒还真能形容她现在的尴尬。白芷阳干脆也不装了,将书合上当到床头柜上。“我,唔,我就是瞎挑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萧容嘟着嘴走到她面前,意味不明的视线扫过她的脸。
“怎,怎么了?”
“……”
萧容没回答,美目一弯忽地送了她一个极是妩媚的笑。他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寻着她的双唇主动亲上去。白芷阳一愣,很快便掌握了主动,将他往床上带。
补个信物,原来能有这种福利啊。
白芷阳很快发现,萧容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小夫妻俩洗漱完,萧容带着她新送的那支簪刻意在她面前转了个圈。她说了一句好看,就被自家夫君欢喜地吧唧亲了一口,还第一次亲自将她送出了子韬院。
看来,大堂姐说得不错,男人确实是不难哄嘛。
萧容是当真第一次收到白芷阳正式送的东西,还是表达思慕之意的簪子,欣喜雀跃得有点像小时候收到皇姐带给他的糖。他抑制不住喜悦,最后还特地去姚氏面前晃悠。
“芷阳那孩子倒是开窍了,还知道讨夫君欢心了。”
萧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却哪里知道姚氏心里其实酸得很。想当年,他还年轻的时候,白傅涵有时心血来潮也会浪漫一番,可现在他年纪大了,这女人就越来越没情趣了。
唉。
姚家那场寿宴自个儿没得什么好处反而被羞辱了一顿,成为富贵圈里一大笑柄。不过,那一出本来半紫不红的落花殇倒是因祸得福被彻底捧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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