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娇妻:残王的特工宠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隐竹
赫云舒向里面走去,靠墙的地方,有一张粗陋的床。
床榻之上,有一柄被折弯了的金钗,金钗的尖端,沾染了血迹。
她拿起这金钗,认出这是安淑公主的东西。
握紧那金簪,赫云舒闭上了眼睛。她无法想象今晚安淑公主经历了什么,也无法想象在她临死之前,内心该有多么的绝望和无助。
安淑公主是那样一个美好的女子,她善良,天真,聪慧,她本该无忧无虑地生活着,有着一个皇家公主的尊崇和骄傲,天真快乐,幸福永远。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嫁给自己喜欢的某个人,养育儿女,然后等时光逝去,容颜渐老,以一种安详的方式故去。她不该这样死去,任何一个人都不应该这样死去。
很突然地,赫云舒想起那一晚的赫家,尸横遍地,鲜血流了满地,同样的残忍无道,同样的冷血无情,在今日再次上演。
大魏奸细,可杀!红衣男子,可诛!
赫云舒正欲走出这里,外面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陛下!”
“滚开!”
随之出现在门口的,是盛怒不已的燕皇。
他环视屋内,看到那六名暗卫的死状,喝令道:“来人!将这六人拖去乱葬岗喂狗!”
燕皇话音刚落,便有龙影卫上前。
“陛下,不可!”
燕皇看向赫云舒,道:“为何不可?”
“他们绝不是伤害公主殿下的人,相反,他们也是受害者!”
“身为暗卫,让主子落到如此下场,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失职!万死难辞其咎!”说完,燕皇沉默着,满脸的悲怆。
很快,那六个暗卫被人抬了出去。
房间之内,只剩下燕皇与赫云舒。
看到赫云舒手里的金钗,燕皇声音颤抖:“这、这是安淑的东西。”
“是。”赫云舒应声,将那金钗递给了燕皇。
燕皇双手捧着那金钗,牙关紧咬,他无法想象,在遭遇侵犯的时候,他的女儿该有多么的无助。他贵为天下之主,掌管整个大渝,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
这样巨大的落差和无助,瞬间扑向了他,让他无所适从。
“赫云舒,把这件事查清楚!不管牵扯到谁,格杀勿论!”
“是大魏的奸细。”赫云舒说道。
“又是大魏的奸细?”燕皇重复道,继而他咆哮出口,“大渝到底有多少大魏的奸细,明明已经抓了那么多,为什么就是杀不完,杀不尽!”
“他们蓄谋已久,此前查出的一个奸细,在大渝已经二十余年。他们隐藏的很深,若想查出,绝非一日之功。”
“与大魏开战!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朕倒要看看,亡了大魏,他们这些奸细还替谁卖命!”几乎是一瞬间,燕皇下了这个决定。
“陛下,不可!其一,大魏与大渝不相上下,若想吞并大魏,绝非一日之功,如此旷日持久的战争,大渝消耗不起。其二,安淑公主已然是死不瞑目,陛下若因她而起战事,日后史家评论,便会以为陛下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才出兵,于安淑公主的名声不利。陛下,大魏奸细固然多,却多不过大渝百姓,只要细心探查,此事终将浮出水面,大白于天下。”
听赫云舒说完,燕皇看着赫云舒,久久不言。
片刻后,他回身,声音低沉:“赫云舒,朕命你彻查此事,允你有调动龙影卫之权,无论牵扯何人,一律法办。朕等你的结果。”
“是,陛下。”
“赫云舒,我下这样的命令,不是作为一国之君,仅仅是作为安淑的父亲。一个父亲想要为女儿报仇的心愿,你能理解吧?”
“陛下,我能理解。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一查到底,给陛下一个结果。”
“好,朕等着。”
之后,燕皇步履沉重地朝着外面走去。
在这一天,他失去了他的女儿,那是他疼了半辈子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就连圣旨那样庄重严肃的事情,他都可以为了她去做改变。可现在,他的女儿,没有了。
燕皇背影悲怆,满是失落。他的手里,还拿着那枚金簪。
看着燕皇手中紧紧攥着的钗子,赫云舒心头闪过一丝光亮,急声道:“陛下!”
野蛮娇妻:残王的特工宠妃 第五百六十三章 发狂
第五百六十三章 发狂
“何事?”燕皇回头,问道。
“陛下手中的簪子,可否借我一用?明日便可还给陛下。”
“为何?”燕皇抬手,看着手中的簪子,那簪子已经被折弯,除却尖端残留的血迹,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陛下,这上面的血迹兴许是凶手的,或许可以根据这个找到凶手的下落。”
燕皇面露疑惑:“仅仅是凭借上面的血迹?”
“或许可以,或许不可以,但是陛下,总要一试,不是吗?”
“好,簪子给你。”说着,燕皇将手中的簪子递给了赫云舒。
赫云舒接过,用锦帕包好。
之后,燕皇上马,他的身子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却又不让人去扶,再次坐在了马背上。
马儿绝尘而去,他身后的龙影卫,紧随其后。
很快,又有暗卫回来,禀报说今晚这里有红衣男子出现的迹象。
“是他。”赫云舒肯定道。
以后,就是一场恶战了。
“去王府。”
回到铭王府的时候,安淑公主的尸体已经被燕皇的人带走了。
而燕凌寒还在昏睡。
云轻鸿站在院子的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赫云舒径直走向百里姝,道:“随我来。”
百里姝没有多言,跟着赫云舒进了其中的一间屋子。
进了屋子,赫云舒取出那枚簪子,道:“我觉得这血迹有些不寻常,你看一下。”
血迹干枯之后,是猩红色,可这个簪子上面的血迹,却有些黑色。
百里姝接过一看,点了点头,道:“血里有毒。”
“那安淑公主中毒了吗?”
“没有。”百里姝肯定道。
刚刚送安淑公主回铭王府之后,百里姝仔细检查了她的周身,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那么这血迹,就是凶手的了。
“从这血迹上,能看出他中的什么毒吗?”
“现在还不能,要拿回去找药草试一下。”
“嗯。那安淑公主的死因,是什么?”
“失血过多。这他妈的就是畜生!”百里姝愤愤道。
“是,他们猪狗不如!”说着,赫云舒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事情发生以后,她一直在克制自己,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不要生气,可到了这一刻,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的拳头一下一下地落在桌子上,每一拳都用尽了全力。
“好了。”最终,百里姝抱住了她。
“燕凌寒怎么样?”赫云舒问道。
“他还没有醒。至于醒来之后会怎么样,还不好说。”
赫云舒浑身紧绷,这次的事情,对于燕凌寒是个很大的打击。甚至,打击燕凌寒,也是幕后之人计划的一部分。
现在,燕凌寒绝对不可以出事。
如此想着,赫云舒转身出门,准备去找燕凌寒。
然而,就在她的手刚刚挨到门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一声冷喝:“让开!”
是燕凌寒,他醒了。
赫云舒猛然推开门,冲了出去。
外面的院子里,随风等人挡在了燕凌寒的跟前。
而燕凌寒扬手指向的对象,是云轻鸿。
赫云舒奔过去,与随风一样挡在了燕凌寒跟前,道:“燕凌寒,你冷静一些!”
“怎么冷静!”燕凌寒反问道。
“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要杀了他!”燕凌寒指向云轻鸿,怒声道。
“关他什么事!”赫云舒大声道。
“是他辜负了安淑,若不是她,安淑怎么会在今天这个时候出宫,她出宫,还不是为了看他。如果他早早地答应安淑,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那么,安淑就不会出宫,也不会死!”
逝者已逝,那么对于原先辜负过她的人,燕凌寒报以最大的恨意。
“燕凌寒,你讲不讲道理!”
燕凌寒双目赤红,他不再看赫云舒,径直看向了云轻鸿,他推开随风,朝着云轻鸿走去。
“表哥,快走!”赫云舒朝着云轻鸿喊道。
原先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的云轻鸿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眼睛红红的,然而,他并没有走,而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快走啊!”赫云舒催促道。
但云轻鸿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燕凌寒横起一掌,直奔云轻鸿的心口而去。
以燕凌寒的功力,这一掌若是打下去,云轻鸿必死无疑。
赫云舒猛然上前,推开了云轻鸿。
燕凌寒一击不中,再次奔向了云轻鸿。
“随风,带云轻鸿走!”赫云舒吼道。
“随风,老实待着!”是燕凌寒在咆哮。
今日,他是一心要杀了云轻鸿的。
赫云舒奔过去,挡在了云轻鸿的面前,她抬起头,直视着燕凌寒血红的眼睛:“燕凌寒,你清醒一些,这件事和表哥没有关系的。你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安淑走的时候,一定很伤心。”燕凌寒喃喃道。
“什么别的女人?”
“难道你没有看到,百里姝和云轻鸿是一起出现的?难道你不曾发觉到,云轻鸿喜欢的,是百里姝?”
“是又怎样?燕凌寒,他们没有婚配,喜欢谁都是正常的。没有谁可以强迫另一个人去喜欢谁的!”赫云舒好言相劝,试图唤醒处在崩溃边缘的燕凌寒。
此时此刻,燕凌寒的眼睛呆呆地看着赫云舒,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他握起拳头,砸向了自己的脑袋,之后又捶向自己的心口,神情狂躁,犹如一个疯子。
赫云舒冲着随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随风拍晕燕凌寒。
然而,不等随风上前,燕凌寒便回身看到了随风,他冷声呵斥道:“滚开!”
之后,他身法迅猛,到了随风的跟前,一掌拍向了他的肩膀。
“咔嚓”一声,随风的肩膀应声而断。
即使疼痛不堪,随风还是抓住了燕凌寒的双手,劝道:“主子,你清醒一些。”
燕凌寒狠狠地甩开了随风,然后,他转身看向了赫云舒,此刻的他,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有的,只是冷血无情,他一步步走进,冷冷地看着赫云舒:“不要再阻止我,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好。”
赫云舒依旧拦在云轻鸿面前,分毫不让。
燕凌寒近前,狠狠地攥住了赫云舒的脖子,冷声道:“好,那我就送你去死!”
野蛮娇妻:残王的特工宠妃 第五百六十四章 真正的凶手
第五百六十四章 真正的凶手
燕凌寒攥紧了赫云舒的脖子,他的神情狰狞,手上也用了力气,全无往日的温情脉脉。
随风奔上来,用自己的一只手推着燕凌寒,急声道:“主子,您快放开!快放开!”
然而,燕凌寒眸子冷厉,早已没有了任何的暖色。
他推开了随风,手上的力道渐渐加大。
赫云舒觉得难以呼吸,然而,她看向燕凌寒的眸子里,却是一派平静。
云轻鸿奔上来,想要推开燕凌寒。但是以他那点粗浅的功夫,不过是白费力气。
百里姝也朝着燕凌寒大叫:“燕凌寒,快放开她!伤了她,你会追悔莫及的。”
起初,燕凌寒不为所动。然而,当他看到赫云舒因呼吸困难而越来越通红的脸颊,眸子里现出了一丝松动的痕迹,他张开了自己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赫云舒松了一口气,在现代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一旦毒发情绪激动的时候,连自己的亲人都不会放过。至少燕凌寒还没有到这一步,在这艰难的境遇里,赫云舒竟觉出一丝庆幸。
至少,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她这样安慰自己。
她的试探有了结果,赫云舒毫不犹豫地将右手在自己的左手腕划过,将一枚麻醉冰针藏在自己的指间,趁着燕凌寒晃神的时候朝着他的手刺了过去。
片刻后,燕凌寒歪倒在地,赫云舒忙扶住了他。
尔后,有暗卫上前,背着燕凌寒朝着房间内走去。
随风肩膀上的骨头碎了,百里姝已经带着他去救治。
赫云舒看向了云轻鸿,道:“表哥,燕凌寒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中了罂粟粉的毒,口不择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现在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帮我报一声平安,我今天只怕是回不去了。”
“好。”云轻鸿闷闷的应着,低着头向外走去。
今日发生了这样惨烈的事情,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好。赫云舒也无心安慰云轻鸿,只目送他离开。
而此时的皇宫之中,也是一片凄风惨雨。
安淑公主的尸体被秘密运送回了她自己的宫殿,那华丽的宫殿依旧巍峨地耸立着,可往日住在这里的尊贵的公主,却已经躺在那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安淑公主的死,燕皇有意隐瞒。故而整座皇宫之中,除了他,也只有皇后知道这件事。
自从第一眼看到安淑公主的尸体,皇后的泪水就没有停过,期间,她数次哭死过去,又被太医抢救回来。
燕皇站在一旁,只觉得分外心酸。
这是他的女儿,他放在手心里宠了十四年,她是这大渝最尊贵的公主。他愿意给她这时间最好的一切,只要她能够幸福。可结果呢,她死了,以这样惨烈而屈辱的方式。
无边的恨意与悲伤席卷了他,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指缝间咯吱咯吱作响。
他贵为天下之主,掌管大渝的所有,他是公认的天下间最有权力的人,可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最无能,无能到身为一个父亲,他竟然无法保护自己的女儿。
他重重地低下头,隐藏自己那悲伤的面容和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意。
这时,皇后扑向了他,她的眼睛早已哭肿,她抓住燕皇的手,抬起一张爬满了泪痕的脸:“陛下,您告诉臣妾,是谁害了我们的女儿?是谁!”
“是大魏的奸细。”燕皇声音嘶哑,缓缓说道。
“大魏的奸细?”皇后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神涣散,口中喃喃道,“这大魏奸细究竟是谁?怎么就是杀不完呢?他们真的是大魏奸细吗,还是这不过是一记障眼法?”
皇后的喃喃自语,突然开启了燕皇心中一扇隐秘的大门。是啊,真的是大魏奸细吗?会不会是谁的障眼法呢?那么又有谁,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事情?
几乎是一瞬间,燕皇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手可擎天的人,他有自己的手下,也有能力做到这些事情。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燕皇越想越深,越想越觉得一切是一场阴谋,而这场阴谋的最终目的,是要夺去他的皇位,他的江山。
想着想着,燕皇的脸色愈发冷峻,也愈发阴森。
此时的铭王府,灯火通明。
燕凌寒尚未醒来,而百里姝正在隔壁的房间里为随风救治。
他肩膀上的骨头碎了,胳膊抬不起来。
随风的脑袋歪向一边,没有看百里姝。
从前,他是最爱看她的,可是今天,他突然丧失了这样的勇气。
随风的反常,百里姝无暇顾及,她正专心致志地从随风的肩膀里挑出碎掉的骨头。唯有挑出所有的骨头,才能将其重塑,重塑之后,随风的肩膀才能好。
所以,百里姝小心翼翼,没有心思去顾及其他的事情。
终于,所有的碎骨都已经挑出,将碎骨按照原先的位置重新排列,然后涂上百里世家独门秘制的药膏,一刻钟后,骨头便会重塑成原来的样子。
百里姝将其重新放回,涂以药膏,再将划开的皮肉缝合,休养半月有余,随风的肩膀便会恢复如常。
得知随风无大碍,赫云舒的心里,也轻松不少。
此前,百里姝开了方子,所熬制的安神药已经给燕凌寒喂下。他昏睡着,很安静。
可是,他不会永远睡着,那么醒来之后呢?
赫云舒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身边的百里姝,道:“百里前辈可曾来信?”
“昨日父亲有信来,说解药还在研制,缺一味药材,正在派人四处找寻。”
“嗯。”赫云舒轻声应道。
这一晚,她握着燕凌寒的手,趴在床前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赫云舒醒来的时候,燕凌寒仍睡着。
赫云舒将这一切拜托给百里姝,回了定国公府。
赫云舒所不知道的是,她刚刚走出门,燕凌寒就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晨的街道上,赫云舒纵马而行,往定国公府而去。
进了府,下人禀报说所有的人都在饭厅,赫云舒走进去,惊愕地发现云轻鸿跪在地上,而外公等人,无一不是脸色铁青,满脸惶惑。
野蛮娇妻:残王的特工宠妃 第五百六十五章 你不明白的
第五百六十五章 你不明白的
看到这一幕,赫云舒心里一怔,停下了脚步。
难道,表哥将安淑公主的死说了出来?
不,不会。表哥是个谨慎的人,他很清楚安淑公主的死意味着什么,这会是皇家的秘闻,他绝对不会说出来,哪怕是对自己的家人。
想到这里,赫云舒继续向里走去。
赵夫人看到赫云舒,犹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朝着赫云舒奔了过来,她边走边急声道:“舒丫头,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快问问轻鸿,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说要出家呢?”
“出家?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他昨晚回来,早早地就睡了。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吃完饭突然朝着我们跪下,说要出家,问他原因又不肯说。这也太突然了!”赵夫人急声道。
赫云舒隐约觉得,表哥云轻鸿的反常只怕和昨晚的事情有关,故而看向了赵夫人,说道:“舅母,让我和表哥单独说会儿话吧。”
“好。”
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云轻鸿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赫云舒跟在他的身后,只觉得今日的他,身影格外寂寥。
云轻鸿一路走着,他走得很慢,最终在后院的小花园停了下来。
这里很空旷,种植的也是一些低矮的花木,不用担心有人会偷听。
“表哥,你出家,是不是和安淑公主的事情有关?”赫云舒问道。
“是。”
赫云舒劝道:“安淑公主的事是一场意外,我们谁都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表哥,这和你无关。至于燕凌寒昨晚所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他虽然中了罂粟粉的毒,但并未迷失本性,不会对你怎样的。你也不用为了躲开他而远离这里。”
“不,小妹,你不明白。安淑公主的死,和我有关。”
“表哥,她女扮男装,你不知道她对你的情愫,这很正常,你不必因此觉得抱歉。”
“不,小妹,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的。”说完,云轻鸿蹲了下去,头埋在了自己的膝盖间。
赫云舒不知道云轻鸿的话是什么意思,却也没有追问,只是站在那里,等着云轻鸿自己说出来。
她看得出来,此时此刻的云轻鸿,情绪很激动。
他蹲在那里,肩膀起起伏伏。
他的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惊涛骇浪吧。赫云舒想道。
不知过了多久,云轻鸿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他站起来,转过身看着赫云舒,神色凄凉:“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书安就是安淑公主。”
“什么!”赫云舒惊道。
云轻鸿的眼神落在东方幽暗的天边,喃喃道:“第一次见到她,是我送你回赫府,路遇官兵盘查,我曾听到他们说,要找的是安淑公主。后来在酒楼上,安淑公主虽然女扮男装,但她身上的脂粉气出卖了她。而她自己也说,她因吃白食被留在酒楼,打碎了许多的盘子,更是不知烧火为何物,即便是寻常的世家小姐,也不会这般养尊处优,除非她是公主。再加上我们离开的时候,她主动避开那些盘查的官兵,我便认定,她就是那些官兵所要找的安淑公主。”
“既然你知道她就是安淑公主,后来为何不戳破?”赫云舒惊问道。
“传闻中,安淑公主顽劣,爱捉弄人,与她的初见,包括后来她女扮男装去了嵩阳书院,我都只以为她是想捉弄人,所以并不曾在意。那时候,爷爷刚允许我学文,我一心向学,对于别的,并不在意,也就忽略了这一点。那一日,她来兵部找我,坦陈自己的心意,我有些相信,但也说不上喜欢,便推脱说自己有了喜欢的人。事实上,或许有吧,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说着,云轻鸿闭上了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赫云舒也没有说话,二人之间,一片静默。
片刻后,云轻鸿睁开眼睛,眸色苍凉:“她虽不是因我而死,却有我的原因。我虽无心伤害她,但事实已然铸就,伤害也已经造成。昨晚,我是看见了她的,我看到她躲在角落里偷偷看我,脸色很不好,后来就看不到她了。可是我想不到,那竟是我见到她的最后一面。云舒,我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感觉。可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就让日后的我,与青灯为伴,让我日日诵经,祈求她早入轮回,唯有如此,我才能心安。若不然,我虽生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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