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1990 第一百零四章 参加活动 第二天，宋亚身处抗议活动的第一排，左手边是米歇尔的小男友，右手边是艾里森牧师，大家肘挽着肘，缓步前行。他们身后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群众队伍，旌旗招展，各种反歧视标语书写其上，还有很多人扛着由木条和硬纸壳自制的标语牌。
记者和摄影师们扛着长枪短炮，边后退边拍，道路两侧全是维持秩序的警员和志愿者。
为了让大众有亲近感，宋亚今天穿着身再普通不过的西装和白衬衫，只略微带了点妆，满脸肃容，嘴巴跟着口号一动一动，神情十分专注。
当然，这不妨碍他脑袋转动着另外的念头。
肯尼斯大佬好像暂时被自己糊弄过去了，但这里面有点破绽。洛克哈德和加德纳律师事务所代理了托尼的案子，随后又承接了a+音频公司的法务，这很容易被查到，虽然目前好像没多少人知道库克县州检察官彼得弗洛克的妻子在那家律所，但艾丽西亚弗洛克为托尼辩护过，这也很容易查到。
也许肯尼斯大佬没途径知晓这些，可巴勃罗……
巴勃罗即便自己不知道，但他为小洛瑞雇的黑人金牌律师巴伦作为法律界圈内人肯定知道。而巴勃罗是能和肯尼斯说上话的，只能寄望于对方看在都是为了托尼的份上，替自己隐瞒了。
“也许该先和巴勃罗通个气……”
今天小洛瑞也回来了，巴勃罗应该在他身边，对于明星和政客，这种活动是刷声望的大好机会，特别还是这次黑人群体占满了理的情况下，来露露脸可谓百利而无一害。宋亚把身体稍稍后仰，在很长的第一排队列里没看到小洛瑞的身影，他没和宋亚走同一路线，宋亚这拨队伍里都是政客、平权积极人士还有牧师之流，那应该是去和昆西琼斯等明星混到了一起。
清晨还能保持良好的秩序，等上午九、十点钟，很多内急的男人陆续脱离队伍，穿过警员人墙，然后在稍稍背人处拉开拉链就对着墙上滋。他们给队伍造成了更大的混乱，然后有急事离开的、故意捣蛋的、唯恐天下不乱的，特别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黑人，开始在后排喊起更加激进的口号，瞅着道路两旁店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两眼放光。
“fxxx！那帮小混蛋！”
艾里森牧师频频向后张望，作为南城最有影响力的宗教人物之一，他可太了解黑人群体了，“不能等了，去格兰特公园吧！”他对米歇尔等人喊道。
照片和影像被记录得差不多了，脸也好好露了，米歇尔等组织者聚在一起商量了会儿，决定缩短行程，直接去格兰特公园与其他队伍汇合。
宋亚跟着他们，在十一点多进入格兰特公园，人群围在临时搭建起来的舞台前面，开始高呼口号，秩序重新被控制住。
艾里森长出一口气，“行了，暂时这样吧，等会就开始分发食物和水，别让那帮小崽子饿肚子，否则会弄出事。”
宋亚跟着米歇尔等人开始撤离。
“这里面有你的捐款，谢了aplus。”米歇尔指着志愿者们抬着的一框框用铝箔纸包好的热狗说道，宋亚为这次活动捐了三万刀。
“一点点微小的贡献。”
宋亚笑着回答，他当然不会在这跟着普通人吃热狗，倒不是嘴变刁了，而是作为明星，出现在台上无所谓，如果出现在台下很容易造成大规模的骚动。趁现在几支队伍没全部汇合，格兰特公园人还不多，得赶紧离开。
和米歇尔等人道别，他在公园外钻进海登的车。
“昆西琼斯找你。”海登递过来手机。
宋亚检查了一遍随身带着的呼机，果然有昆西琼斯还有小洛瑞等人的手机号码。
他回了几个电话，让海登把车开到了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
两人乘电梯来到了顶层的一间总统套房门外，看到了熟悉的托尼、ak、‘消音器’还有其他明星的跟班队伍。
“嘿！我的好弟弟。”托尼过来拥抱他，然后大家又是一通碰拳。
“最近没惹事吧？”宋亚问道。
“没有，我怎么敢。”托尼嬉皮笑脸。
“别惹事，乖乖的。”宋亚走进房间，里面小洛瑞正和几个黑人明星围在牌桌前玩百家乐，从牌桌上堆得老高的现金来看，他们玩得颇大。
小洛瑞看到他伸出拳头，两人碰完拳后其他明星也认出了他，“嘿，aplus！”
其他人里宋亚只认出一个威尔史密斯，对方今年也入围过格莱美，好像连续三年入围，前年的第三十一届格莱美还拿到过最佳说唱表演奖。不过这家伙好像跟小洛瑞一样也是个花钱没数的主，去年就传出濒临破产，现在也不知道经济问题解决没有就赌得这么大，他目前在跟昆西琼斯混。
和他们打完招呼，“aplus，这里。”昆西琼斯在阳台冲他招手。
宋亚过去，总统套房的阳台无敌大，可以俯瞰到远处的格兰特公园，昆西琼斯和巴勃罗等年纪较大的人都坐在躺椅上，悠闲地品酒聊天。这帮家伙也不知道是来参加抗议活动还是来度假的，比宋亚还敷衍。
宋亚找了个位置坐下，接过巴勃罗递来的酒杯，先应酬了一番，“呃，我想和你有谈点事，方便吗。”
巴勃罗点头，两人走到书房里面。
“呃，昨天大佬找我了。”宋亚遮遮掩掩把能说的说了。
“没事，你也是为了托尼，我知道该跟大佬怎么说。”巴勃罗这点上倒很义气，“昆西琼斯好像对你的唱片公司有想法，小心点。”他附耳说道。
“噢？”宋亚暗暗吃惊，和巴勃罗回到阳台，没过一会儿，昆西琼斯果然提出单独谈谈。
这位黑人音乐界的顶级人物手笔也是一等一的，聊没两句，他竟然提出要以一千万刀收购宋亚的a+唱片，当然，附带宋亚五年的歌手约。
“你首专和哥伦比亚唱片签的是发行协议对吧？”昆西琼斯说道：“我买下你的唱片公司，你就可以摆脱繁琐的公司事务，专心制作首专，然后剩下的两专五年内完成。放心，我是造星高手，mj，威尔史密斯，还有最近拿格莱美的那帮家伙，全都是我一手一脚扶持出来的……”
他不知道从哪得知宋亚向银行贷款的消息，“这一千万签约后就兑现，你也不用再满世界找钱了。”
不过他好像把宋亚当成了和小洛瑞、威尔史密斯一样大手大脚的人，除了频繁提及那一千万以外，还小小暗示了他在格莱美评委会的影响力，“和我签约，你从此就不会像今年一样，在格莱美颗粒无收。”
作为穿越者，宋亚才不会跟人签这种约，一千万刀五年？打发叫花子呢！即便对方是号称格莱美收割机的昆西琼斯也不成，他果断婉拒。
“我打算……”昆西琼斯指了指客厅里打牌的明星们，“借这个机会集合一群明星搞首反歧视的经典歌曲出来，就像当年mj的we are the world，那首歌也是我制作的，影响力遍及全世界。和我签约，这次也算你一份，怎么样？”
昆西琼斯又加码了一个条件。
宋亚依然摇头，“抱歉，我只想做我自己的音乐。”
昆西琼斯表示理解，和和气气地与宋亚回到了阳台，至于他内心怎么想就不知道了，他可不是小洛瑞那种喜怒形于色的人。
晚上，宋亚回到了格兰特公园的舞台后台，他没有适合这种场合表演的曲目，只会在最后阶段和众人一起上台谢幕，顺便在媒体前再刷一波存在感。
“1966年，金博士的‘我们向何处去’出版，我们在这里成功地为反对越战反种族歧视举行集会……”
“1986年，我们又在此地……”
台上的艾里森牧师正发表着慷慨激昂的演说。
宋亚听着听着，脑海里又有旋律响起。
ooh woo im a rebel just for kicks now
i been feeling it since 1966 now
might be over now but i feel it still
ooh woo im a rebel just for kicks now
let me kick it like its 1986 now
might be over now but i feel it still
might of had your fill but you feel it still
芝加哥1990 第一百零五章 采样 remember the name没上市，empire state of mind连歌词都还没定下来，这又来了一首feel?it?still，宋亚第一次感觉如此幸福。
简单过了一遍第六首天启歌曲，他更加兴奋。
首先歌曲很短，只有不到三分钟，其次风格与他的首单i feel it coming非常类似，两位原唱的嗓音、唱法甚至歌词都有接近之处，宋亚相信这首歌一唱出来，绝对没人会说他‘风格多变’了。
而且改编难度也不大，歌词里提到了原唱小女儿的出生，只要改成姐姐康妮的孩子或暗指女朋友米拉都可以。
最最难得的是此歌带有立志献身于平权事业的内容，在当前形势下非常应景，也完美符合自己的人设，不愧是听艾里森牧师演讲时得到的天启。
一晚改好歌词，填上曲谱，他兴冲冲到录音室找迪莱，“我又有了个新的主意，它也需要新的合成音，时间紧迫，越快搞定它越好！”
“又一首？哇哦aplus你真是个天才……”
迪莱接过谱子，用电子琴粗略弹了弹，“等等，等等，不太对劲啊……”他弹到一半停了下来，伴奏怎么有点像披头士的‘please mr. postman’？
“what？”宋亚愣了。
“你等等，艾尔，去找大a要张披头士的please mr. postman来。”迪莱喊道。
艾尔从大a那借来唱片，果然，两首歌的伴奏部分相似，只是披头士用的传统乐器，而宋亚会使用大量的合成音，但合成音部分在宋亚草草完成的曲谱内完全体现不出来，于是迪莱弹一遍发觉出了两首歌的相似之处。
天启外挂坑老子？宋亚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被坑了，还好录音室里只有迪莱和艾尔两人在，如果歌曲发行以后再被人听出来，背上抄袭的锅可太惨了。
“没事，这种情况很正常，你知道的，有时你小时候或者不经意间听到过一首歌，他的旋律被……被纳入你的潜意识或梦境里，弗洛伊德的理论……好吧，我也不太了解，也许他这么说过。多年后被你在创作歌曲时当成了自己的主意，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对吗？艾尔。”迪莱很狡猾地替自家老板缓颊。
“耶。”艾尔说道：“而且这首歌也不是披头士的原唱，是翻唱我们黑人的歌。”他又拿出一张唱片，the marvelettes组合的专辑，专辑名就是please mr. postman，1960年的东西，“大a让我一并带来的。”
“好吧，我该怎么办？我需要这首歌，我的词都写好了，就为了赶上这波平权热潮的热度。”宋亚只能接受，但他不接受天启外挂会坑自己的设定，那这穿越者做得也未免太难了。
“你的歌会有新合成音替换伴奏对吧？”迪莱问。
“是的。”
“那简单了，可以被算作是采样，嘻哈音乐采样过往歌曲是常事，完全没问题。我们只需要获得please mr. postman的版权方同意，或者购买曲子的采样权就行。”迪莱说道，“应该不贵，毕竟是六十年代的东西了，而且被翻唱过多次。”
“这样啊，那买吧，我们尽快搞定版权问题。”
宋亚长舒一口气，这真是避开一个大雷，不对，他又想到了还没拿出来的empire state of mind，赶紧把曲谱让迪莱帮忙辨别，果然又是一个坑，这首歌也采样了the moments的love on a two way street，一首七十年代的歌曲。
“买！买！两首歌的采样权都要买下来。”宋亚命令。
“呃……”迪莱挠挠头，“a+唱片的账上可快没钱了。”他递过一份采购清单，这是即将上班的安德鲁和亨利列出的设备更新列表，两台最新的486电脑附windows操作系统，一些midi软件，还有一大堆与音频处理的专业软硬件，没三、五万刀拿不下来。
宋亚才想起来索尼哥伦比亚没有将i feel it coming的收益结算，上次a+版权和投资管理公司贷给a+唱片二十万刀后，公司还一分钱没有进账呢，几个月下来，这笔钱也到烧光的时候了。其实真算起来远远不止花了二十万，如果宋亚没用走穴的现金收入冲抵掉向几大城市的黑人dj的‘宣传费用’的话。
“那你赶快询价吧，把采样权和设备投入的花销定下来，我让宋阿生编列一个新的预算。”
宋亚自己的流动资金也不多了，“反正债多不愁，我会用a+唱片在i feel it coming上的公司预期收入去向银行抵押贷款。”
“好的。”迪莱去忙了一通，得知一首歌版权在mj的atv版权库手里，另一首在百代手里。
宋亚不想有麻烦，让他走正常的商务流程，一共十五万刀，拿下了两首歌的采样权。
宋阿生用a+唱片在i feel it coming上的部分预期收入在新泽西第一银行贷出了一百万刀，这次没受啥议员的影响，纯粹是图他家利息低一点，这家小银行似乎经营情况不怎么好，对宋亚这位抵押品过硬的优质客户非常看重。
解除后顾之忧后，安德鲁、亨利和马沃塔也在芝加哥租好了房子，正式来a+唱片上班，软硬件设备也已买好，都是最新最好的货色，一共花去五万刀，拿到新玩具安德鲁和亨利迫不及待地投入安装调试。
宋亚又进入了熟悉的上学、录歌、回家三点一线的节奏。
几天后，设备调试完毕。
“你看……”安德鲁指着屏幕，“我只要在这个软件中调整音轨……”他稍稍调整鼠标，“然后……”连接电脑的设备发出一个新的音色，“就这么简单。”
“很好。”迪莱兴奋地和宋亚对视一眼，“这样就不用纯粹依靠乐手录制合成音了，能省下很多费用。”
“不错，不错，继续努力。”宋大老板满意地鼓励手下员工几句，不提金钱，雇这两个人以及相关设备投资光省下的时间成本就物有所值。
这时候海登进来了，菲姬那边的事情也已办妥，他让一位在洛杉矶的威廉莫里斯同事买下了菲姬的经纪约，然后再让对方把菲姬在芝加哥的临时代理权转到自己手里。
跟他进来的还有一位女人，菲姬……的姐姐达娜，也是她的监护人。
这位年轻时曾在好莱坞闯荡过，也出演过一些小角色的女人在谈判中一点儿也不够机灵，宋亚感觉甚至还不如让菲姬自己来。
上次菲姬在被大a追逐时听到大a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立刻往自己身上撞，然后敏锐地抓住了大a和他小弟骚扰以及非法禁锢的把柄，在发现大a真和自己没关系后又果断打发走了出警的警员，顺便叫来了她在芝加哥的临时经纪人，一套操作真叫行云流水。
而面前这位傻白甜……都不知道好莱坞的大染缸怎么就没让她变精明点，不过不忽悠白不忽悠，经纪人海登更不会帮她，宋亚乐得如此。
“你知道的，我现在大部分时间呆在纽约，或者全国各地跑宣传，这里的录音室空着也是空着。”
“你看，我又投资了一大笔钱在录音室上，新电脑，新设备，都是新的。”
“菲姬这个年龄段很尴尬，她的声音很高但稚气未脱，而且现在唱成人抒情的白人女孩扎堆，大家都是从小就在各地冒头的天才，竞争太激烈了。”
“我知道菲姬是童星，但阿美利加童星们的下场……其实我也在她身上赌博。”
“没有，我不会承诺发专，也不打算签她五年……最多让她在我的歌曲里唱唱和声什么的。”
“她‘儿童公司’的演出合约前年就结束了是吗？”
“当然，歌手的培养花费我不会吝啬。”
最后，达娜替菲姬‘争取’到了一个新人歌手约，三年一专，五万刀签约费，其间由a+唱片负责菲姬在芝加哥的学费、舞蹈班和声乐学习的培训费用。
送走达娜，宋亚在办公桌里找出些别人投到a+唱片的垃圾曲谱，暗自奸笑，“这个蠢女人，连唱片公司发专的猫腻都不懂，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