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1990

迪莱他们顺利把烤肉趴体给搞了起来，附近居民闻到烤肉味以为是摊贩，于是纷纷拿着钱过来排队，得知是黑人歌星请客开趴后，出于很微妙的白人牛仔心理，他们回家搬来几个烤架和肉，也在不远处提供起了免费肉排，大有把音乐节演变成烤肉比赛的架势，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招来当地警员的过问。
“这群红脖子……”
宋亚让菲姬去拿了几块回来，一口咬下，肉香四溢，他满意地哼了哼，“肋排倒是烤得真不错，酱汁好像是自己做的，肉也新鲜，我们的超市货输了。”
“嘿，aplus，听说你们要从印第安纳波利斯开车回芝加哥？”大a领着一名当地黑人dj过来认识，他看着刚刚离开的警员，出言问道。
宋亚点点头，“是的，这趟巡回宣传时间很赶。”
“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做。”对方好心提醒，“那条路是走私枪支进芝加哥南城的要道，公路巡警查得严，对黑人非常不友好，而且他们有交通罚款的业绩压力，会没事找事的。”
“米国也玩这一套？咦……也？”宋亚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aplus，要不我们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坐飞机回芝加哥吧，车交给司机开回去就得。”大a建议，“那条路确实不太平。”
“就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宋亚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行吧，安全第一。”
米国农村从来都是白人的天下，这个警告给他提了个醒，他站起来观察了下场地里如海洋般的牛仔帽大军，然后去找到迪莱和艾尔，“临时改变计划吧，不表演remember the name了，我打算唱i feel it coming。”
“为什么？”艾尔不明所以。
倒是迪莱这个白人领悟到了，“行，我去和组织者沟通一下，反正这边的听众也不会多喜欢饶舌音乐。”
乡村音乐圈里，目前最红的是加斯布鲁克斯，这位乡村歌王去年和前年发的专辑都拿到了钻石（一千万销量以上）成就，今年的新专又来势汹汹，预计达成钻石销量毫无问题。
当然，听乡村音乐和嘻哈音乐的几乎完全没有交集，两人构不成竞争关系，但白人的购买力还是令宋亚垂涎三尺，毕竟他们才是主流听众群体。现在哪怕顶级的黑人歌手，比如mj、珍妮杰克逊、玛丽亚凯莉、惠特妮休斯顿等等，其实从根本的音乐风格来说，还是在唱白人喜欢的东西。
这次音乐节是临时决定的行程，宋亚算是参与者里咖位最大的明星了，加上他小心地没有冒犯到当地人，听众算是很给面子，一曲i feel it coming唱罢，台下反应非常热烈。
随着唱功的进步，这首歌他已经快能完全驾驭了。
结束表演，音乐节还未结束，车队又再次出发，赶往下一个小城。
周末，从印第安纳波利斯乘坐飞机回到芝加哥，晚上，三人出现在公牛主场。
这只纽约尼克斯不是公牛队的对手，观众们的心态很轻松，倒是坐在场边的斯派克李抢了不少镜头，他心急火燎地为尼克斯加油，还冲场内的公牛队员言语骚扰，试图帮上点小忙。
“这家伙怎么不好好呆在纽约？”艾尔在过道里对这位知名黑人同胞吐槽，斯派克李是麦迪逊广场花园的场边常客，与湖人球迷白人影星尼克尔森并称为东西两大场边吉祥物。
“谁知道呢，海登，把手机给我。”
宋亚要来手机，走到一边拨通哈莉贝瑞的电话，“哈莉，我看到斯派克李了。”
斯派克李算是哈莉在好莱坞的贵人，她从纽约一去好莱坞就被对方看中，参与拍摄他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丛林热，也是在那里，她结识了男演员韦斯利斯特里普，然后跟着拍了另一部电影，在那个剧组中因口角被暴打。
“我是在杂志上得知的消息，戛纳很喜欢他……行，我帮你问问吧。”
丛林热入围了戛纳电影节的几个奖项，哈莉上次提过想跟着剧组去法国蹭蹭热度，但因为韦斯利斯特里普的关系，她与斯派克李的关系也淡了很多，不怎么说得上话了。
把手机还给海登，中场哨响，宋亚按计划走到过道边，和退场的乔丹、皮蓬等人亲热地打起了招呼。
“嘿，大卫法尔克让我向你问好。”被打过招呼的乔丹很给面子的与宋亚拥抱，又互相捶了捶后背，现场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幕。
“耶，替我向他……”
宋亚话没说完，乔丹已扭头冲尼克斯的队员骂上了，“你们奶奶没给你们吃饱再过来吗？嗯？”
“呃……”宋亚目送这位外界一致认为形象极好的芝加哥宠儿消失在过道，对他有了全新的认识。
等啦啦队表演完，“欢迎我们芝加哥的aplus！remember the name！”
宋亚吻吻胸前的吊牌，伴着前奏和迪莱与艾尔一道冲入场内。
“yo~这首歌献给公牛队，献给迈克尔，也献给你们！”宋亚上来就是一句讨好，“you ready！？”
“ready！”家乡观众自然不用说，纷纷站立起来鼓掌欢迎，现场气氛立刻被引燃。
他们与宋亚配合得也很默契，当唱到第二段的时候，“ten percent……”宋亚将麦克风指向观众席，“luck！”所有人齐声高呼。
“twenty percent！”
“skill！”
表演在山呼海啸中结束，宋亚又很自然地走过去和斯派克李打招呼，并主动约晚上聚一聚，对方有点儿意外，但依然答应下来。
“我知道，哈莉贝瑞是你mv的女主角。”在芝加哥的一家高级餐厅，斯派克李盯着宋亚，缓缓摇头，“她去不了法国，不光因为韦斯利，她在电影里不过是个小角色，我给她机会没法向其他演员交代。而且我听说她又有意参与艾迪墨菲的大制作，我讨厌那家伙。”
与在球场边以及好莱坞嘴不饶人的形象一样，斯派克李私底下说话也非常直接，“你找我吃饭就为了这个？”
“当然不是。”
宋亚的主要的目地，还是找面前这位在好莱坞混得风生水起的黑人导演搞搞关系，就像海登说的那样，没个靠谱的引路人就别轻易进好莱坞，也许对方会是那个引路人。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投资？”斯派克李来了精神，“好莱坞的黑人势力可远不如音乐圈，我们当然欢迎你这样的年轻人投资黑人电影。”
“黑人电影？”宋亚一愣。
“你不会想把钱给白人吧？”斯派克李问道。
“呃，我这是投资，当然想赚钱，只要能赚钱的电影我都愿意投。”宋亚回答，好莱坞的黑人电影都赚不到什么钱，艾迪墨菲的那种喜剧片严格来说不算黑人电影，只是黑人喜剧明星主演的电影。
“那你和艾迪墨菲他们可能更有共同语言。”
斯派克李话里开始带刺。





芝加哥1990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嘴巴
“我听说艾迪墨菲的新电影总投资四千多万刀，而且用全黑人班底。”宋亚回应。
“他那不过是为了生意，再不找黑人参与，他就要过气了。”
斯派克李非常不屑：“我恨透了那种插科打诨的小丑式表演方式，好电影应该聚焦社会问题。”
“我八八年就买了麦迪逊广场花园最贵的套票坐在场边了，当时我的收入还不及尼克尔森的一个零头，但我还是买了，只要能去就尽量去，我就是想让世人好好看看，黑人不光能在场上打球，还有钱在场下看球。在好莱坞，我也要证明黑人不光能演小丑或是别的什么，还能导演并且得奖，获得全世界的肯定……”
“演奏、唱歌，几百年前黑人就干得很好了，现在被捧到天上的老爵士明星，以前的功用无非就是为白人能在觥筹交错时听个响，和那些黑人侍应与仆人没有本质的区别。现在情况好点了，但也就那么回事，很多歌星赚到俩钱没几年就全还给白人了。还说什么投资好莱坞，mc hammer去年赚到的上千万全丢在加州了，然后呢？是，好莱坞现在正疯狂地吹捧他，但那是为了什么？无非是图他再往里面砸钱罢了，我敢打赌，不出几年他就得破产，然后好莱坞人就会摇身一变，疯狂地嘲笑和讥讽他，顺带更为黑人守不住财富的刻板印象添砖加瓦。”
“小子，要脚踏实地，看好自己的钱包，这是一个前辈的忠告。”
斯派克李这家伙是新闻和政论节目的常客，非常健谈，反应速度极快，而且嘴不饶人，虽然他也不过才三十来岁，但似乎无意和一位十六岁歌星讨论什么深层次问题，宋亚请他吃饭本是想更了解好莱坞的，没料到反被教育了一大通。
“我受教了，谢谢你，斯派克。”宋亚还能说什么呢，“你的电影几号上映来着？我会第一时间去看的。”
“这人虽然说得也都是大实话，但未免太自视甚高了，好像全好莱坞黑人里只有他一个头脑清醒的……”
第二天，所有人全在a+唱片休整，宋亚跟海登吐槽道。
“他确实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的黑人导演，特别是在电影奖项这块，奥斯卡提名、戛纳金棕榈提名他都拿过了，很多白人导演一辈子也求不来这个成就，今年的这部电影很有可能在戛纳拿奖。”
海登笑道：“欧洲人就喜欢这种反映其他国家社会阴暗面的电影，而且这确实是一条能走通的路子，先参加电影节拿奖，然后借助声势卖票，他的电影观赏性可能不行，但从没赔过钱。”
还真是这样，宋亚对斯派克李这个人失去了兴趣，这类电影能赚到钱，但赚不到大钱，自己作为小投资者更分不到大钱。
“那现在怎么办呢？我手里的钱总得有个去处。”
remember the name这首歌大火后，a+唱片除了上次各种授权和广告配乐的两百万进账，马上索尼哥伦比亚i feel it coming单曲的百万销量分成也快结算了。
“你有什么打算？”海登打量了一下宋亚的办公室，“需要换一个地方吗？这里已经太小了吧？”
“确实是有点小，但还能凑合用，em……录音室设备可以再升级一轮，但那不过二、三十万的事，毕竟上次已经升级过一次了，用新泽西第一银行的那一百万贷款就行。”
在完成与索尼哥伦比亚的首专合约之前，宋亚不打算挪地方，而且大a现在对他很重要，公司在这里可以便于维持关系。
“那住的房子呢？你该买个大房子了。”海登说道，“甚至芝加哥和纽约可以各弄一套，起码要配得上你的咖位，上次和乔沃维奇夫人的对话还记得吗？”
“对了，她后来怎么说我的？”宋亚想起来那天在舞蹈教室外，海登也在场，后来一同跟着乔沃维奇夫人离开了。
“社会对黑人明星的刻板印象就是成名后会乱花钱，虽然说乱投资房产也是乱花钱的一种表现，但总归算个很稳妥的投资方式。拥有不动产会让外界对你的经济实力更有信心，以乔沃维奇夫人的见识，你没买房子，等于你买不起，你买不起，等于你在乱花钱，你乱花钱，那你肯定配不上米拉，完美的逻辑链条。”海登笑道。
“她还好意思以为我乱花钱？”宋亚撇撇嘴，“他夫妻俩才是乱花钱的那对，米拉以前赚的钱全被他们折腾没了，对了，你跟威廉莫里斯报告过乔沃维奇夫人和米拉经纪人的私情了吗？”
“没有。”
海登苦笑，“经纪人能搞定客户的家人往往被认为是一种本事，公司高层才不会管用了什么手段呢！我报告上去不是为他加分吗？”
“呃……好吧。”
宋亚想了想，确实也到买大房子的时候了，等那首小号录制完，自己已经为首专准备好五首歌了，而且首首都是强单，一般b-list歌星随便往里再塞五首风格类似的平庸之作，那一张专辑都早搞定了。现在苏茜姨妈她们住的地方还是租的，也确实配不上自己的咖位了，再说还有安全问题。
“芝加哥这边再买就起码是小洛瑞的那种别墅了，买了之后还得雇人照看，我得仔细考虑考虑。纽约那边……我让你打听的翠贝卡的房子怎么说？”宋亚问他，虽说被饶舌歌手唱到歌里的话不能尽信，可也不能不信，先调查调查总是没错的。
“那边地段是不错，离华人街、华尔街、世贸大楼都很近，但房子都是那种老式公寓，白领甚至蓝领喜欢租住的地方，治安也一般，投资那里可以，自住完全不建议。为何不买上西区？小洛瑞也买的那里，估计乔沃维奇夫人也会选在那里置业，以后你和米拉住得近点不好吗？”
“小洛瑞……”和米拉住得近有什么好，宋亚自家人知自家事，只好拿小洛瑞出来当幌子，“我现在一听他名字就头疼。”
很快他就真的头疼了，纽约媒体访问了刚回到纽约的斯派克李。
“当然，我依然认为尼克斯还有机会。”
“虽然我支持尼克斯，但我并不讨厌乔丹，他是个伟大的球员……”
“嗯，看完比赛后我跟当地朋友聚了聚，aplus，你也听过他吧？最近很红的一位歌星，他是芝加哥人。”
“怎么说呢，那小子是个乏味的人，我以为我们会在艺术上有共同语言，结果他一晚上都在谈钱。”
“fxxk！”宋亚气得关掉电视机，“这个大嘴巴！”




芝加哥1990 第一百二十七章 彼得
反击还是不反击，这是个问题。
“找个机会酸他一两句就算了，千万不要给正面反应，这家伙你吵不过的，艾迪墨菲那么红都吵不过。”多诺万在电话里说道：“不是因为他导演的身份，也不是因为他伶牙俐齿，而是他在新闻台的影响力。”
确实，政论或者新闻节目为了标榜自己的观点中立，一般会找齐各不同政治立场的嘉宾，斯派克李政治观点鲜明，反种族歧视先锋的人设立得很稳，所以经常被邀请。
无论是艾迪墨菲那样的大影星还是宋亚这种新近蹿红的歌星，和他斗嘴都没好果子吃，毕竟没法像他那样三天两头上电视放炮。而且这家伙是个人精，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会做节目效果会造梗还会时不时蹭点热度，电视台很喜欢他，被他在电视节目里揭个短取个外号什么的就难受了。
“海登，我最近有没有什么接受采访的机会？”宋亚挂上电话问道。
“今天晚上就有。”
海登递过来一张邀请函，是库克县州检察官彼得弗洛克竞选办公室举办的筹款晚宴，他将在晚宴中正式宣布争取连任。
“州检察官还要竞选？”宋亚问。
“当然，这是个民选职位。”海登回答，“而且是非联邦候选人，这意味着捐款金额无上限。”
水门事件后，米国更改了联邦选举法，联邦候选人只能接受民众的小额捐款，虽然可以通过一些方式绕过这项法律，但毕竟有道闸门管着。而库克县州检察官属于州政府职务，只被伊利诺伊州的相关法律限制，献金支票想填多少就填多少，非常简单粗暴。
“就是让我过去交钱呗。”宋亚无奈说道。
“你去也是对他的一种背书，毕竟你宣传的背景是出身南城的穷小子，对黑人票有一定影响力，最近声势看涨，公众形象又不错。”海登说道：“两万，这个数字很合适。”
“这么贵！？”宋亚不由有些肉疼，这还不像给克莱儿的慈善组织捐款，那个好歹可以获得税收减免。
“库克县州检察官办公室仅次于洛杉矶县，是全米第二大检察官办公室，彼得弗洛克直接管理着数百名地方检察官和上千名雇员，是伊利诺伊州绝对的实权人物，千万不可小看。”海登提醒，“虽然治安持续恶化，但他的连任依然很稳，对手几乎造不成威胁。”
“好吧好吧。”
光是能让冲锋队替他办事，宋亚就知道彼得弗洛克不是善茬了，再说托尼那件事也是他老婆艾丽西亚搞定的，终归还得感谢到他身上，“两万就两万，不会要我唱歌吧？我现在唱首歌的价码也不低……”
“不会的，是个很严肃的晚宴。”海登回答，“以后芝加哥市长竞选你最好也捐点，那个更稳，戴利父子两代人掌控芝加哥政坛几十年了。”
联邦议员安德伍德、库克县州检察官彼得、平权组织的米歇尔，慈善和女权组织的克莱尔，以后再加上市长竞选，宋亚每年光这方面的‘投资’就要花去不少钱。
晚上，宋亚回家换了件正装，驱车前往彼得弗洛克的竞选办公室。
彼得弗洛克是白人，四十岁左右，身高大约有一米九，长得有点像最近的热门律政剧法律与秩序里的一位男主演，很帅，和安德伍德议员不是一种风格，为人非常严肃，即便笑起来也是那种政客的标准假笑。
“感谢你的支持，aplus。”
宋亚的到来惊动了记者，他被围在了竞选办公室门外，彼得很快出来帮忙解了围，两人站在门口保持握手的姿势，微笑着任由记者们拍照。
“请问aplus，作为南城人，你对最近的治安恶化有何看法？为什么你会依然选择支持弗洛克州检察官。”一位记者大声提问。
“彼得的政见我非常同意，我也相信他有能力解决治安问题，这一切需要时间。”宋亚说出和海登商量好的标准答案。
“aplus，请问你是怎么认识彼得的？”
“我和彼得没什么交集，单纯因为我想支持他，库克县需要这样的好检察官，治安问题必须得到解决。”
“我是论坛报的记者，关于今天斯派克李的言论你能发表一下看法吗？”
“这种事不太合适在现在说吧？你们不是政治记者吗？论坛报也关心这个？”
记者们和宋亚一齐笑了。
“他说你为人乏味，整晚都在谈钱，请问你同意他的说法吗？”那位记者没有轻易放弃。
“呃，斯派克是我个人非常尊敬的导演，我们聊了些好莱坞的事，不过他整晚都在大骂艾迪墨菲和他的新项目，我无法附和，也许这让他感到乏味了吧。”宋亚祸水东引，好莱坞在西边，这个词放在这儿虽然不是特别合适，但派拉蒙四千多万的投资，总不能任由斯派克李诋毁不给点反应吧。
“那你对艾迪墨菲……”
那位记者还想接着问，但宋亚已经摆摆手，彼得立刻把他带进门，留下竞选助理拦住拥上前的记者们。
没有其他人在场，两人却反而有点尴尬，宋亚自然不能感谢托尼吃官司时对方的照顾，彼得也没法提上次冲锋队的事，“感谢你的支持。”他把在门口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给你介绍几个人。”
他把宋亚带到一群人中间，都是驴党在当地的大人物，库克县的，州的，芝加哥市的，宋亚暗暗尽可能地记住他们的名字和脸。
“嗨，米歇尔。”米歇尔也在这堆人中间，倒是没看见克莱尔。
“aplus。”米歇尔笑着和他握手，来之前两人电话沟通过，米歇尔其实不太喜欢这位州检察官，但她要和驴党保持一致。
虚伪地应付了一番，不断有新的客人到来，彼得很忙，宋亚拦住一位竞选助理，让对方带着去办完捐款事宜，告别那两万刀，然后和米歇尔走到一边闲聊起来，等待晚宴开始。
两人聊到了宋亚的购房计划，“你要在芝加哥买房子？”米歇尔倒是很感兴趣，“像你这个级别的明星，我可给不出什么建议？”她自嘲地笑道。
“呃，我穷小子出身，也没什么见识。”宋亚问她，“如果是你，你喜欢哪里的房子。”
“海德公园咯。”
米歇尔不假思索地回答，“离芝加哥大学很近，附近中小学校也很好，如果我买得起的话，我肯定选择住那里。”
“南城？治安……”宋亚有些迟疑。
“那里的治安没什么问题，我和你说过的，芝加哥大学附近就像个孤岛。而且你是南城人，随着名气增大的同时也天然具有一定的政治影响力，远离南城对这种影响力是个伤害。”米歇尔看得很透彻。
宋亚想起在华盛顿碰见威廉牧师时，对方说过的话，‘城北私立中学，好学校，好环境，他早不是南城人了。’连没见过几次面的牧师都对自己逃离南城有怨言，那些南城的穷人们只会更加如此认为。在米国，有一定政治影响力是好事，起码能让冲锋队那种人有些忌惮，说不定重回南城是个好主意，而且海德公园的确治安不差……
“海登，帮我留意一下海德公园的房子，最好的那种。”宋亚抽空给海登打了个电话。




芝加哥1990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鳄
“对付那些渣滓，我们必须用更强硬，更行之有效的方式……”
一溜长排的主席台中间，彼得弗洛克正在发表竞选宣言，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治安问题，这位州检察官用词稍微有些激烈，倒是很好地呼应了他立誓在下一任期扭转治安状况的竞选纲领。
艾丽西亚和彼得的母亲坐在右手边，带着为之而骄傲和略有些倾慕的眼光注视着他，面带微笑，很精准的表情管理。
两万刀令宋亚坐到了第一排的好位子，离摄像机不远，和一干社会名流同桌，这次倒是真的都在谈钱，还不用顾忌像斯派克李一样被捅到媒体。
“我听aw投资公司的两位老板之一爱德华提起过你。”
等彼得演讲结束，晚宴开始，所有人开始低声交际，身旁一位叫巴恩的化工企业董事长主动聊了起来，“你们知道吗？这小子从爱德华嘴里抠出了钱！aw的爱德华。”这位举止粗鲁的白人老头指着宋亚，对同桌的其他人大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