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1990

“你那十二间公寓楼下的一楼商铺和地皮，业主愿意打包出售。”
‘承重柱’事件导致一楼商场连带倒霉也被关闭了段时间，事件平息过后那栋楼的房屋价格和租金收入都有约两成的下跌，一楼的承租方更是一直没有和业主谈妥回迁，业主这时候卖房卖地，无疑是在割肉了。
“开价多少？”不错的机会，宋亚买下这两样东西，整栋楼就全属于他了。
“我问问。”海登拨通上次合作的房产中介电话，“业主开价一千八百万刀。”
“不好意思，再联络。”宋亚夺过话筒对里面喊了一句挂掉电话，“都把我当有钱的傻子了ah？”
“那可是曼哈顿的地皮……”海登提醒。
“再说吧，把钱全赌在一动五层房产上，再出一次‘承重柱’事件我不是更惨？”宋亚看得很清楚，“我不想令资产配置里出现危险性较大的目标，这是我从和摩图拉斗争中得来的教训。”
“那你还想买什么？”两处碰壁，海登看出他现在不花点钱是不肯罢休的了。
“按计划吧。”
无论如何，宋亚得先把大a的电台搞到手，他打电话给在芝加哥的迪莱，问和大a的谈判情况。
“大a开价两百万。”
迪莱这句话把宋亚逗乐了，“两百万我都能买五间大a电台了……他那里的全部设备和黑胶唱片还不知道值不值十万块。”
“大a愿意绑约五年，作为电台常驻主持。”迪莱问：“降到一百万你能接受吗？”
“那也不值那么多，而且大a到时候跟我耍赖我又没好办法治他，毕竟他仍然算gd的人，而gd已经不给我担保了，绑约对他来说没啥实际效力。”
宋亚对大a这种人心里的弯弯绕绕看得很准，“你对大a说，五十万一口价，否则拉倒！这已经溢价非常高了，我也不和他玩什么艺人的那套绑约，他同意签正常的工作合同就行。”
“ok，我和他谈。”
1992年初，宋亚的a+唱片公司拿下大a电台，新年第一笔价值五十万的收购达成。
第二笔钱花在芝加哥城北一栋商业大楼的整个十八层，周边治安良好，离演艺学校和芝加哥剧院等艺术单位很近，a+唱片一次性付清全款，再加上收购时的法务财务和其他佣金成本一共付出了一千二百万刀，a+唱片终于有个安稳的窝了。
“不用装修得太好，弄得有现代感一些就行，但大录音室和混音棚都必须是顶级的。”
这层楼里将有一大两小三间录音室，一间混音室，一间音频工作室，一间后期处理工作室，一间练习房，一间电台播音室，一间会议室以及数间办公室与员工休息区。
“暂时就这样吧，a+唱片还剩下八百万，这里面要预留出新老员工的年薪还有我首专的制作费用，剩下的省着点用，装修费用由宋阿生控制，装修公司的报价和录音室等设备的购买安装费用都需要经过永道的审计以及我的签字同意。”
他把萨穆尔和宋阿生叫到一起：“a+版权和资产管理公司账上有七百万，两百万投入股票市场，继续增持软硬件业的股票，另外五百万备用吧，我可能进行一些收购。”
“哇喔，aplus你花钱效率真的真的非常高。”萨穆尔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褒义还是贬义。
“都是按照计划来的，a+唱片方面略微超出了计划一点，但这层楼是很好的抵押品，资金链应付92年全年应该不成问题。”
有机会买到整片商业楼层是宋亚始料未及的，这类地产一般只会被用于出租，偏偏正巧这层楼以前属于巴恩化工，上次他约老巴恩和aw投资公司的爱德华出来吃了个饭，本意是为古德曼和哈姆林争取生意，没想到聊着聊着反而自己先照顾了对方一笔大生意。
老巴恩和爱德华的日子都不好过，巴恩化工的分拆计划完全陷入僵局，双方的合作目前来看属于双输，这倒也好，否则宋亚绝无机会买到他们手里的好东西。
爱德华果然如宋阿生所言没有放过威尔加德纳，他在解约之后反手把对方告上了法庭，罪名是挪用aw投资公司存在专用账户里的预支律师费，罪名看似不大，但如果成立，对于律师这个职业来说几乎等于‘死刑’，威尔加德纳如果应对不好就会被吊销律师执业资格。
昔日合作伙伴半年后反目成仇，在米国属于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巴恩化工还剩下很多好东西，小伙子，你有兴趣吗？”
老巴恩急得当场就摊开一叠文件，上面都是巴恩化工的一些高技术工厂和设备，绝无可能卖去华国的那种，“你看，这是我们的荧光剂工厂，投产不到五年。”
“我想不到嘻哈歌手买化工厂的理由，巴恩先生。”宋亚苦笑拒绝。
“这项技术我们可是属于世界前列的！我们的荧光剂不含放射性，也对人体无害，除了发光时间短点……”
“巴恩先生，你就别难为我了。”





芝加哥1990 第二百二十四章 尊重
“知道吗？小子，别以为靠着卖唱片赚到点钱就无所不能了。”
被宋亚屡次婉拒后，老巴恩开始置气地一杯接一杯灌着82年的拉菲，把自己喝得像个红脖子，完全没有匹配其身家的风度，用词也从非裔不知不觉变成了黑人，“你知道吗？曾经有过那么几位黑人有机会在芝加哥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可是他们都失败了，黑人赌王被詹卡纳（五六十年代芝加哥黑手党教父，肯尼迪支持者，梦露传闻男友之一）赶出了芝加哥，那位黑人纺织大亨（五十年代开始黑人大规模涌入芝加哥，为当地轻工业提供了大量廉价劳动力）也破产了，他们都曾比你有钱，很多很多钱……”
这家伙喝茫了，说着说着眼神定定看着面前的盘子，一言不发。
爱德华叹了口气，“今天就聊到这吧。”
老巴恩的化工厂搞不下去，但爱德华赔得更惨，宋亚不知道这位精通并购和分拆的华尔街投资精英和老巴恩具体的交易细节，但他俩现在肯定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天不把化工厂分拆出售完毕，他们就要流一天的血。
古德曼和哈姆林有些失望，这次对方明显是因为宋亚的钱而赴的这个饭局，并无一丁点看上两人律所的意思，“好的，下次再聊，爱德华先生。”
“算了吧，哈姆林，你也看到威尔加德纳的下场了……”
在车上，宋亚向来时还踌躇满志的哈姆林劝道：“没有帮他们绕过巴统的政治实力，就根本无法真正解决他们的问题。”
化工厂外迁受阻，先前被‘搞定’的本地工人们看到了把企业留下来的机会，反而逐渐恢复了组织力，运作得越来越积极，政客不能无视大量工人和家属们的选票，于是愈发无意帮手老巴恩和爱德华解决问题。一开始没趁热打铁办成这事，巴恩化工分拆案已快成为一个死局。
哈姆林点点头，“我也看出来了，aplus。”
古德曼笑道：“那些早先被他们骗进局里的中小投资者可惨了。”
宋亚也曾受过对方的忽悠，但还好他没有一时冲动，当然，那时候他也真的没什么闲钱。
几天后，海登那边传来了消息，利特曼回到了纽约，他愿意聊聊收购的事，不过他打听到了多诺万那位商人朋友背后的宋亚，并把这一点明明白白地指了出来，他只跟宋亚谈。
“你有很多竞争者aplus，想拿下阿美利加音乐杂志可没那么容易。”
在长岛的一座高尔夫球场，利特曼很利落地挥杆把球击出，像老朋友般向宋亚说道，好像阿美利加音乐杂志根本不是他拥有的一样。这位被财经杂志判断身家在一亿刀左右的五十岁白人大亨以往扎根于传统产业，近年频频向媒体领域出手。
这是自拉斯维加斯被乔丹带着打高尔夫之后，宋亚第二次摸高尔夫球杆，他学着对方的姿势，‘嘣’地一声把球打到了不远处的沙坑里，“能知道我的竞争者还有谁吗？”
“nonono，这可是商业机密，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利特曼坐上一旁的高尔夫球车，“我在前面的洞等你。”扬长而去。
“真是个老狐狸。”
虽然利特曼把弗莱明女士用完就丢的手段令宋亚开心了很久，但和他真正打起交道又是另外一回事，宋亚走到沙坑里，找到自己的球，“呃，我是不是该换个杆子？”他问身旁背着长筒状球包的塔拉吉。
塔拉吉翻个白眼，把球袋搁在他身前，两个出身贫民区的人看着十几根造型各异的球杆，脑中一片空白……
“海登，让多诺万帮忙查查到底还有谁向阿美利加音乐杂志报价。”
宋亚一杆一杆把球向洞口简单挪着的同时与海登保持手机通信，“我有种直觉，利特曼好像不想我们联合起来，所以其他有意这份杂志的一定是我的熟人。”
“我明白，多诺万也有一些猜测。”
海登接下任务。
与利特曼初步接触后，双方好像都达到了试探的目的，晚上，第一位竞争对手出现进入宋亚的视线，雪莉弗莱明女士，被无情赶出杂志社的前主编纠集了一些杂志社原编辑和古典音乐家，联合起来想买回这本杂志。
“老钱再没落，拿出几百万刀还是没问题的，但雪莉弗莱明那拨人肯定承受不了杂志连年的亏损，如果还是她继续当主编，走老风格的话……”
晚上，海登来到翠贝卡宋亚家里，“不过这老太婆性格还真坚强，我如果是她估计就托病闭门谢客了，她这次被利特曼耍的可有点狠。”
“绝对不止雪莉弗莱明。”
宋亚判断，“她争不过我，这点利特曼不可能不知道。”
“要不要我们再次上门拜访一下？”海登说道，“形势不同了，你们其实可以联合起来，胜算会更大。”
“不要，我才不要她继续当主编，而且现在上门，我怕我忍不住当她面笑出声来。”
“哈哈哈！”
“aplus，多诺万。”塔拉吉进来，“我把电话转到书房里来？”
“好的。”宋亚等电话铃声响起，打开免提。
“昆西琼斯！是昆西琼斯！”多诺万喊得非常大声，“这家伙也想拿下阿美利加音乐！”
“fxxk！”宋亚和海登同时骂出了脏话。
昆西琼斯下场，宋亚的财力就不够看了，而且这家伙明显是上次宋亚在弗莱明家里碰壁之后找上他咨询后，才盯上阿美利加音乐的，做法非常不厚道。
他下手却没向宋亚透露任何消息，估计一开始就做了偷袭的打算。
“这个老不死的办事真不地道，我算明白mj当年为啥会和他翻脸了。你怎么知道是他？”宋亚问道。
“昆西琼斯找了个合伙人，def jam唱片的老板之一罗素西蒙斯，消息是def jam唱片那边传出来的，绝对可靠。”威廉莫里斯的消息非常灵通。
def jam唱片是一家纽约的黑人嘻哈音乐厂牌，八十年代中期的old school（旧式嘻哈）和政治说唱风格流行时非常强大，旗下拥有过ll cool j这种一流歌手，八十年代末，以n.w.a为首的匪帮说唱崛起后，他们开始逐渐没落，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罗素西蒙斯作为老板之一，多年积攒的财力不可小觑。
“既然两位唱片业的顶尖黑人老板联手，他们是不会让你这种新人参与进去的，地位不对等。”
多诺万的判断和宋亚视角不一样，但结果相同。
“我真想打电话过去臭骂他一顿，明明是我先盯上的，不是我，估计他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份杂志。”宋亚忿忿不平。
“那我们怎么办？放弃？”海登问。
“我轻易放弃不是正和他们的意？”宋亚摇头，“海登，替我约雪莉弗莱明吧，就算得不到这本杂志我也要给他们造成一些麻烦。”
“aplus，冷静，昆西琼斯和罗素西蒙斯是黑人，雪莉弗莱明和她背后的杂志编辑与古典音乐家都是白人！”多诺万在电话里警告，“一、二月份的颁奖季你还要指望昆西琼斯他们呢。”
“我很冷静。”
宋亚仔细考虑了会儿，“他们别想那么容易吃定我，我连摩图拉的各种手段都扛下来了，这次如果我轻易退却，以后更不会得到昆西琼斯和罗素西蒙斯的尊重，他们都不尊重我，我在颁奖季里还能指望上他们的帮忙？而且我怎么说也有一个两分多钟的交响乐作品，勉强能算作古典音乐家了不是吗？”




芝加哥1990 第二百二十五章 音乐剧
多诺万说：“但还是没必要给外界一个你在和白人联手跟昆西琼斯他们对着干的印象。”
黑人群体这方面的敏感心理宋亚很清楚，“昆西琼斯现在的行动是秘密的对吗？如果我先把收购意向公开，那么道义上的压力会被转移到对方一边，等到以后他们参与竞价的消息出来，黑人群体会认为搞事的是他们。”他说道：“我反正装不知情就行，毕竟他们本就不打算带我玩，连事先的招呼都懒得打。”
“这个主意还行，但想处理好需要很小心。”多诺万说道。
“塔拉吉，让叶列莫夫准备场趴体，狂欢风格的，我要邀请纽约黑人音乐圈的人，理由嘛……就说我准备为接下来的颁奖季拉票。”
宋亚又给nas打电话，把他叫了过来。
几个人在书房汇合，大致商量出了一个邀请名单。
“我会在派对上透露些事情，到时候你帮我接几句话。”他需要一个托，nas是完美的人选，“再帮我找些漂亮女孩过来。”
“没问题，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nas捶捶胸口答应下来，“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关于你的aplus……”他说道：“听说gd以后不会再为你和小洛瑞担保了？”
这个消息终于被传到纽约了，“差不多吧，这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兄弟，gd主动与我们撇清关系能让我们少许多来自执法单位的麻烦。”
面对嘻哈圈，宋亚只能这么暗示他与gd仍有瓜葛，估计小洛瑞那边的说辞也会差不多。
“好吧。”nas表示理解，“确实，最近纽约的气氛也有点不正常，警方比以前积极多了。”
就算丁金斯再愚钝，再坚守多元文化，他也该醒悟过来下次连任的关键是治安问题了，纽约警方有所行动是正常的，不过，他敢不敢对非裔基本盘下重手就不一定了。
“不过我事先说一句，纽约嘻哈圈对你家的派对评价不高，因为你这从不提供‘好货’。”nas说道：“他们觉得你是个无趣的人。”
“fxxk，那种东西我不会碰的，他们别指望了。”
宋亚才不会沾毒，为了防止嘻哈歌手们自备那种东西过来，他还特意嘱咐老麦克和马沃塔保持警惕。
“不过你能和我说这些我很开心，我需要听到别人对我的真实想法，越多越好。”
把nas送走，当晚，他和海登一道去见雪莉弗莱明，对方约在百老汇见面。
“你好，弗莱明女士。”
在剧院的二楼vip包厢，宋亚见到了雪莉弗莱明，与她在一起的还有位白人老头，应该是关系极好的朋友，“巴伦博伊先生。”经过介绍之后，宋亚礼貌地和对方握手。
“这人好像会是芝加哥交响乐团的下任音乐总监，世界知名的钢琴家、指挥家。”海登找到个机会，凑在宋亚耳边小声提醒，“就等着接索尔蒂的班了。”
宋亚立刻肃然起敬，芝加哥交响乐团是米国五大交响乐团之一，在世界上也属于顶尖存在，索尔蒂更是当代古典音乐届大神级的人物，能接他班的想必也是位高人。
“我创作了一小段交响乐，录像带正好也带来了，由学校管弦乐团和合唱团联合表演，巴伦博伊先生，能为我提供些指导意见吗？”
他让海登从包里取出本来想打动雪莉弗莱明的录像带，递给巴伦博伊。
对方嘴巴动了动，接过录像带，“我会看的。”他礼节性地表示。
“那么我们先入座吧。”雪莉弗莱明还是那副高傲的上东区做派，看不到一丁点被利特曼解雇后再次面对宋亚的难堪神色，她率先走到包厢前略微突出的二楼小看台，在靠近舞台的一侧坐下。
巴伦博伊朝两人点点头，坐到她身边，宋亚和海登只好坐在两人身后。
有剧院服务生为四人送来了小望远镜，外壳是金属的，很漂亮。
“关于阿美利加音乐杂志……”
宋亚想趁着还没开场和两人聊一聊，“嘘。”雪莉弗莱明把食指比在嘴巴前，“看完表演再说好吗？”然后转回头，专心地看着舞台。
宋亚扬眉，和海登两人无奈对视了一眼。
今天上演的是一出新音乐剧，西贡小姐，改编自经典歌剧蝴蝶夫人，米国版自去年在百老汇首演以来广受好评。
观众席灯光暗下，开场，一群打扮暴露的亚裔女演员出现在舞台中央。
这出戏背景在越战后期，由为米军服务的当地妓女和皮条客之间的对话展开。
“你是我的第一个米国男人。”演员们唱道。
米军随后出现，女演员们对着他们搔首弄姿，各种带有暗示性的动作十分大胆。
宋亚皱起了眉。
音乐很好，演员们唱得也非常棒，特别是女主角，但他仍然有些不舒服，剧里的所有越南人都想去米国，亚裔女主为有妻室的白人男主爱得死去活来，心甘情愿付出一切并最后殉情而死，这剧情很难令他喜欢上。虽然剧里对越战中的米军作风和其殖民心态有所反思，但视角依然是以西方，或者说米国为中心的。
“你不喜欢？”全剧结束，巴伦博伊回头问道。
宋亚不知道坐在前排的他什么时候观察到了自己的表情，“我还不这么看得懂，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场完整地看音乐剧，巴伦博伊先生。”他随口应付。
“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雪莉弗莱明没意识到两人到底在谈什么，她还沉浸在剧情里，热泪盈眶，“很可惜，这出戏没拿到托尼奖最佳音乐剧，只有莉娅萨隆加获得了最佳女主。”
“姓萨隆加？”宋亚看到女主的面孔还以为是位东亚裔。
“嗯，菲律宾人。”
演员们全部回到舞台谢幕致礼，大家停止交谈，宋亚跟着他们开始鼓掌。
“弗莱明女士，既然您愿意这么快见我，我想您并不反对我们的联手，是吗？”
散场，终于能开始谈生意了，宋亚问雪莉弗莱明。
“我想我没得选择对吗？”
雪莉弗莱明看了他一眼，“听说你去年的收入在三千万以上？”
“呃，那不代表我能拿出那么多钱来。”
看来财经杂志的收入统计也快出来了，宋亚反问：“所以，我们开始谈合作细节了对吗？”
几人边聊边走到外面的存衣处，巴伦博伊很绅士地取过大衣，帮雪莉弗莱明穿上。
雪莉弗莱明默认了，“利特曼毁了那本杂志，他不配拥有它，但你又如何保证你不和他做相同的事呢？”
“我是音乐人，虽然在古典音乐的高山面前我不算什么，但我仍然是音乐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清清楚楚表达过的，对吗？我也提醒过您利特曼是位单纯的商人，可那时候您并不信任我。”
他向巴伦博伊示意，“等巴伦博伊先生看到我创作的交响乐就会明白了，我对古典音乐也是有想法的，我不是那种纯粹的流行歌星。嗯？”他注意到巴伦博伊双手空着，录像带不见了。
“呃，我好像把它忘在……”巴伦博伊在身上摸索了会儿，有点尴尬。
“我去拿吧。”海登回身往剧院里走去。




芝加哥1990 第二百二十六章 公开收购
雪莉弗莱明是个不及格的生意人，真正谈起具体话题，她的底线似乎很快被宋亚摸清楚了，现在的她不抗拒改变，经历过如此多的失败确实也不变不行了，只要能把杂志从利特曼手里‘挽救’回来，她的让步幅度会非常大。
比如不追求控股权，把杂志封面换成流行明星，大部分的篇幅和彩页放在年轻人喜欢的内容上，适当加入八卦新闻，只召回很少的原杂志社编辑，大幅度缩减成本，把讣告这类内容放去不起眼的角落。
为了老钱（old money）的面子，主编必须还是她，但部分权力她可以让给宋亚的人。
“内页的头条版面必须报道歌剧、音乐剧或古典音乐界的重大事件。”
交谈基本在巴伦博伊的车边完成的，道别之前，老太说道：“还有些老朋友的专栏也要得到保留……”
“我明白了，弗莱明女士，我会处理好的，我的会计师建议我们临时组建一个专用于收购的投资公司，把将来的权责都通过法律文书事先明确下来。”宋亚可不想以后与一位在音乐圈朋友众多的白人老太太撕逼，“这个投资公司一旦成立，媒体会第一时间发布相关报道，可以吗？”
雪莉弗莱明看向身边的巴伦博伊，巴伦博伊考虑了下，微微点头。
“那好吧，尽快让你的人联系我的私人顾问。”雪莉弗莱明答应下来。
海登把找回来的录像带交给巴伦博伊，对方拿在手里含笑朝宋亚晃晃，和雪莉弗莱明上车离开。
“让永道的人跟着古德曼一起去谈，就明天，老太婆刚才说的不一定算数，老钱们的私人顾问不会是笨蛋，再让上次合作过的财经报纸预先留好新闻版面，我们要赶在昆西琼斯之前尽可能把消息散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