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他是神,而她只是一株凡花。
人与花,又怎能共守一生?
所以,自那日起,她学会了修炼。
书中曾言,古有花中精灵修炼成人,现人身,吐人言。
她便也想试一试。
殊不知,这么一试,便试出了祸端来。
那夜,海棠盛开,暗香浮动,孤芳傲世。
沉香木盒之中,唯静放一蓬尘土,并未再得见那朵大红海棠。
月光之下,窗棂前旁,她化作一身红衣,青丝如瀑,在夜色之下,却又显得凉薄似水。
她静静的看着他,眼眸灿若星辰,这一刻,她在他那双漆黑冷眸的眼瞳之中,看到了自己的独世美丽。
这一夜,她第一次被他拥抱入怀,感受着那冰凉的怀抱,悸动的心跳。
她满心欢喜,原来他也是这般欢喜她的。
一瞬永恒,她觉得陪伴他左右,与他共守这清冷大殿,相依为命,她也是愿意的。
忘却凡尘,远离故土。
灵智增长的她知晓了……这便是情。
但是那时候的她不懂,天规不可违,任是相爱、情深,终究仙凡殊途。
她终究只是一朵凡花。
因为她,那位曾经叱咤风云,凌厉冷峻的少年帝子成了一名惜花之人。
他将她小心呵护于长生殿中,可她化作人身的事,仍是叫那幽笙见了去。
后不知怎的传入了神帝耳中。
神帝震怒,认为她妖乱帝子,便挖下她的双目,怒毁花灵。
神帝是这七界之中,最为了不起的神。
他要杀人,无人可阻!
在他手中陨落的亡灵,甚至连阴界都不敢收容。
可是在她心中,有那么一个人,比神帝更为了不起。
意识鸿蒙之际,她恍惚看到他将她破损的花灵收集聚拢,甚至不惜去往九重天河,求得一壶灵泉,日夜灌溉,保全一丝生机。
他是理智之人,他知晓,在这神界,即便将她成功复活护下,但终究不是两全之策。
(ps:这算是补了官官第一世与帝子无祁邪的小坑吧,继续努力,吼吼!)
我是半妖 第六百六十九章:你喜欢这个人间吗
为了护下她的灵骨花身,那灵泉的力量甚至是不够的,所以她感知到他竟然生生剥离自己一半神骨血脉,尽数灌注到了她的身体之中。
那一夜,花露难止是她的泪水。
那一刻,她无比自责。
为何自己要心生贪念,若是永恒以花身陪伴在他身旁,是否会有天长地久?
神界并非她的归宿,这点他亦十分清楚。
故而他颤抖着手,亲手将她抹去了这段神界记忆,让她送往了人间。
他那时说:“父帝素来威严无情,不容神界秩序发生变幻与动荡,要不了多久,我想他也会来抹去我的记忆。
到那时……我便再也记不得你了,记不得也没关系。一世相遇,永世相隔,你我互忘,或许人间才是你最好的归宿,我将我的一切,分你一半,以证忘却记忆中的相遇之情,你要好好活下去,下一次,遇上该遇之人。”
话音刚落,她便听到耳侧一阵罡风呼啸,身体不断坠下。
神界回忆就此终止,片段不断重组。
无了记忆的她,成了兵荒马乱时代之下的拾荒盲眼少女。
那一年,她得了一把纸伞,视之若命。
谁曾想,重现光明的那一刻,却是他消亡的瞬间。
那时的她,只看清他双目流血的面容,没了半分神界记忆。
一直以来,她带着那把伞轮回重生。
她以为……
她所欠他的,不过是一双眼,一把伞罢了……
永安城的雪,一直在持续的落下。
这一觉,很长很久远。
一觉一梦,让她拾会了当年的记忆,以及……那半具神骨血脉。
一梦而长幽。
枫叶林内的厚厚积雪,在她睁眼之际,以着极快的速度消失。
并非融化成水,而是直接消失不见。
漫天飘雪并未改变,仍在缤纷的往下坠落。
只是触及那火红色的落叶之上时,便如同酥糖融于浩瀚的大海之中一般,看不到一丝波澜甚至是痕迹。
陵天苏几乎是与她同一时刻从梦中清醒。
他睁着一双兽瞳,抬头迎上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心中一阵恍惚。
那是无祁邪的眼……
而身前这名女子,则是用无祁邪一半生命而换来的重生。
她分明醒了,却宛若仍身处梦境之中那般恍惚,漆黑的长发铺在火红的林叶之中,更衬得她面容毫无血色。
她一手抱着陵天苏的狐狸身躯,忽绝眼角冰凉一片。
她凄惘般的抬起手掌,抚上面庞,指尖拭去眼角的冰凉,看着指尖的泪珠久久无法言语。
陵天苏就这
么歪着脑袋看了她良久,然后伸出舌头将她指尖的泪珠舔去,然后又舔舔她的眼角湿润痕迹,以示安慰。
上官棠眼底纷乱复杂的情绪如潮水一般褪去。
一对漆黑双眸迎面而来,深不见底,不屈不挠,再也不见半分昔年窗棂台上,幻化成红衣的美好动人女子光景。
她神情疏离而冷漠,精致如画的俏脸上,勾勒出美得惊心动魄的轮廓。
而此刻,她再度恢复成了罗生门司运的眉眼神态。
大梦万年,不过转瞬云烟。
但陵天苏知晓,此刻她眼角泪水以止,心中却是遍布伤痕。
她抬首看着头顶上方的红梅白底纸伞,漆黑幽深眼瞳中的疏离冷漠淡去几分。
她撑起身子缓缓坐直,乌黑的秀发自她瘦削的双肩倾泻滑落,美丽不可方物。
她侧着脑袋看着怀中的狐狸,冰凉的指尖抚上了他腹部的可怖伤口,眼底幽寒如冰:“小家伙,谁伤的你,我帮你杀了他可好?”
若是换做了以往初见时分,迎上这么冰寒刺骨的眼神,他怕是早已瑟瑟发抖难以动弹了。
唉,不说什么了,简直都是黑历史。
陵天苏似是早已适应她那‘小家伙’的称呼。
然后咕唧一声,后腿爪子肉垫在她胸口之上轻轻的蹬了两下,眼神却是在表达:我自己的仇,我自己可以报。
轻轻的吃了两下豆腐,陵天苏也没太过分。
见她醒来便从她的怀中越了出来,然后小跑至她的身后,将伞柄叼在口中。
然后献宝似得拖到她的面前,让她试试新伞趁不趁手。
他知晓,这把伞自然是比不上无祁邪送的那把沾满神血杀戮的血纸伞,她未必会收下。
只是但凡她出世之地,皆会落雨。
若无伞,总感觉雨中的上官棠缺了点什么。
上官棠注视那把新买的伞良久,随即展颜一笑,拾起新伞搭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还不忘表示感谢的拍了拍他的狐狸屁股,然后冰凉的手掌上挪几分,来到他的后颈之处,轻轻将他拎回怀中。
“再多陪我一会儿,再让我多抱一会儿。”
陵天苏安静无言,躺在她的怀抱之中听着她平稳却带着一丝悲伤的心跳之声。
过了良久,她轻声问道:“小家伙,你喜欢这个人间吗?”
陵天苏点头。
“那好,我便将这人间守好便是。”
她护了十一年的永安城大碑亭。
如今,她要护的,是整个人间。
他喜欢的那个人间!
听着这话,陵天苏便知道,她这是要离开永安城,去更为险阻之地了。
…………………………
秦紫渃的突然现身宫门口,自然是惊动了四方黑甲军,甚至引来风多年的亲自相迎。
在黑甲军的重重相护之下,紫影被黑甲所包裹,穿过威严的宫门。
然后一路畅通无阻,甚至无需重重禀告圣上,而是直接在皇家内侍的领路之下,穿过宫园亭榭,最后来到那座御书房内。
一直候在门外的孙公公将腰垂得更低,十分自然的侧首将那两扇大门推开。
“恭迎紫渃公主回宫。”
秦紫渃朝他微微颔首之意后便缓步入了书房之中。
而一众相互的宫廷内侍则止步与御书房外十米远处,恭敬目送那道紫色身影消失在御书房的门口,这才谨而有序的散去。
御书房的拦畔遥远的对面,秦怜儿面色阴沉的看着那道消失的紫色身影,手中一张秀帕早已在她手中揉烂。
她眼光怨毒而阴狠,低声咬牙道:“你说远古之内,死了那么多人,就连十三皇弟都死在了里面,她那个贱人怎么就不死呢。”
纸奴公公没有说话,目光平静而恭敬的只做一名倾听者。
“我才是正宫嫡出公主!凭什么父皇的御书房没有她的允许我从来不得私闯入内!而她却可以不用任何通报就可以直接进去!
凭什么她这次回宫甚至还要让风多年亲自迎接!她不过是个容貌尽毁的废人,就连和亲的价值都没有!凭什么这样一个废物公主反而还能够得到父皇的重用与信任!”
她那张与她母妃一般美丽而尖酸的面容之上,强烈的妒忌在疯狂蔓延。
“儿臣见过父皇。”
秦紫渃娉娉婷婷的立于御案之下,眉眼温顺柔和,一如往初。
天子秦步早已放下手中玉笔,素来沉稳的眼眸之中出现一抹激动之色。
他关怀的目光仔仔细细的将她打量了一番,确认她的确毫发无损后,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天子下意识地想要起身,随即又想起当日他这傻闺女不管不顾的护着叶家那小子。
甚至不惜直面应对那灵界而来的道级符师,最后更是追着那小子进去危险的远古之地去,便又硬生生的一屁股坐了回去。
昔日万首试虚境空间事发种种,太过于突然,而他忙于应对北方的战火,将主持万首试一干事宜都交到了他那皇弟平阳王的手中。
却不曾想,虚境空间散去,叶陵被抓,他那闺女也傻乎乎的跟了进去,叶家天侍拦都拦不住。
事后知晓这些的天子,气得是直拍大腿。
天子盯着自己这闺女看了良久,叹了一口气道:“平安回来就好,就好……只是下次,绝不可如此冲动行事了。”
我是半妖 第六百七十章:被盗
秦紫渃轻嗯一声,却看到自己的父皇仍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语破惊天的说道。
“看到渃儿你这般平静归来,想必是叶陵那小子也脱离了危险吧?待他返回叶府,父皇便为你们做主,定个良辰吉日,早日把婚事给办了吧?”
秦紫渃身体微震,还未等她说话,衣领之下便是一阵涌动。
一只狐狸脑袋便从她胸口内钻了出来,那眼神宛若一滩幽寒的深池,幽幽的盯着天子秦步。
下一刻,那只狐狸居然口吐人言,说道:“陛下这挖墙脚的事可做得不地道,要知道,万首试我可是帮了你呢。”
牧子忧心情顿时老大不爽了,怎么走到哪都有人想着要挖她家的那只狐狸相公。
被那只小凤凰给挖了墙脚不说,如今这位曾经的盟友天子居然也蹦跶出来整事,真当她死了吗!
“你你你!!!”
天子腾然起身,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中蹦到桌子上了。
秦紫渃低头看着这只毛茸茸的狐狸脑袋,嘴角微微抽搐。
挖墙脚?谁的墙脚?
你的吗?
太可怕了,那叶世子在你眼中已经是你的人了吗?
牧子忧从她怀中一跃而出,坠地时便已经化作了少年漠漠的模样。
天子嘴角抽了抽,然后无奈的看了秦紫渃一眼,冲她摆了摆手。
“渃儿,远古一路回来辛苦了,你先行回清音殿,朕与这位……有事商谈,晚些时候,朕再去清音殿亲自看你。”
秦紫渃素来对于国事不敢兴趣,对于他们接下来要商谈之事也没兴趣。
她此番回宫本就主要是向父皇报个平安,然后将漠漠领路至此罢了。
“那儿臣先行告退。”
秦紫渃走后,天子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牧子忧,无奈摇首道:“当年你入京之时,怎么不说清楚叶陵与你之间的关系。”
牧子忧皱眉道:“因为不想说,所以没说。”
况且她当时也没想到,这天子居然有着要将自己女儿嫁给他的意图。
天子顿时觉得脑袋好疼,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道:“算了算了,先不说那小子了,此番入宫,有事?”
牧子忧面无表情地说道:“在远古之地,我与陵天苏遇到了北族的人,而且不出我意料,北族很快便会与大离,有着合作盟约了。”
天子眼瞳皱缩!随即一脸阴沉的坐下,他目光阴晴不定良久:“朕早该想到的……”
天子有些疲倦的用手掌撑着沉重的额头,眉宇间的躁意渐渐转化成为凌厉的杀意。
“赵家有着北迁的动向,本想着在怜儿与北离联姻只是拖上一拖,暗中将赵家势力解决。
可谁知,偏偏在这紧要关头……赵家老祖又闭关出世
!哼!本以为那老东西千年之前便死在了赵家生死关内,不曾想在朕筹谋好一切的时候,这老东西又死出来了!”
牧子忧目光落在天子的那张御座之上,皱眉道。
“对付赵家?赵家家主看似只有安魄境界,但毕竟是京都九大世家第三,是一棵盘根交错的巨大恶树,必是暗藏了一些可怕的底牌与实力,这点想必陛下比我更要清楚这一点。”
朝露般的眸子闪烁着睿利锋芒,她看着此刻眉目沉重的天子,继续说道。
“可是陛下仍是火急火燎的想要对赵家出手,看来……陛下是在这御书房内,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天子缓缓放下撑着额头的手掌,从那浅浅鱼尾纹便能够看出沧桑的那张脸庞骤然陷入苍白。
他紧抿着唇问道:“你如何得知?”
牧子忧缓步上前,静静地看着那御座前的书案桌面。
她抬起一只手掌,凌空在桌面平摊而下。
掌心之下,泛起一抹淡淡的玄光,她闭眸感知说道。
“这桌案下方另有乾坤封印,应该是藏有你大晋至关重要之物,可是封印尚在,里面的东西却不在了。”
天子瞪大眼眸,两道浓黑的眉因为震惊而疯狂的跳动着,他颤声道:“你通元了?”
能够感知到桌案下封印的少之又少,而能够感知到封印深处内里的更是绝无仅有!
而她如此微微感应,便能够感应到其中,除了破境通元,他想象不到其他什么可能性。
牧子忧缓缓睁眼,却并未急着收回手掌,她看着天子平静说道。
“陛下这桌案之下的封印十分古老强大,我没办法尽数破除,即便是破境状态下的我,也无法取出其中之物,难道陛下就不好奇,为何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吗?”
天子看着她认真点头道:“不错,朕被此事困扰许久,还望你能为朕解惑。”
那只停顿在桌案上方的玉手轻轻划动,纤薄的手掌之下,轻柔的带出一阵微弱的轻风。
那道轻风含有微弱的弧度,弧度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玄妙的线条。
她的动作浑然天成,甚至一点也不快,然而她的掌下那一团虚无的空间里,却是爆发出了破裂的厉风之音。
那双好看的朝露眼眸微微眯起,清澈的双瞳之中捕捉到了几抹漆黑流影,掌下的玄光忽然变得急骤凌厉起来。
几缕透明无形的气劲在玄光之中浮动而出,将掌下一道空无一物的虚空紧紧缚束。
紧接着,在天子大睁震惊的目光之下,一轮原形漆黑的虚空镜面在她掌下硬生生的被逼迫显现而出。
牧子忧眼眸寒澈,看着掌下那一轮镜面,她冷笑道。
“在我踏入这御书房内,便感受到这一抹微妙而又熟悉的
痕迹。”
天子眉头大皱,看着那魔气森森的镜面,凝声问道:“那盗窃之人……便是依靠此物盗取封印下的图卷吗?这小小一轮黑镜,竟有着如此力量。”
牧子忧微微挑眉,说道:“力量不能够决定一切,若是这黑镜真有这如此强大的力量,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被我捕捉到痕迹逼迫而出。
只是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而这黑镜力量虽不强大,却有着空间妙用,我想那盗窃之人,有着特殊的空间本领,能够窃取此物。”
天子的面容变得无比难看,他沉声道。
“在图卷失窃前一晚,朕便做了一个梦,梦中,朕取出桌案下的封印之物,却不是在这御座之前取出的,而是通过一面镜子。
朕将手伸入镜面之中,将封印之物取出,可在取出瞬间,那物便瞬间在朕的手中消失。
次日清晨起来,朕便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便匆匆赶入这御书房中来,才发现桌案之下,封印依旧,只是其中之物,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子骤然抬首,看着牧子忧问答:“你既然能够感知到这气息熟悉,可知晓是何人盗走朕的封印之物。”
牧子忧手掌轻轻握紧,掌下的黑镜瞬间被气劲绞杀成渣。
她缓缓垂下手臂,说道:“不是人,而是魔,诡异莫测的镜渊魔。”
“镜渊魔……”天子脸色苍白如纸:“竟然是他!”
牧子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看来天子已经知晓是何人了。”
天子低垂着脑袋,模样看着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他叹息道。
“今日清晨,叶家影侍暗入宫内,与朕禀告,说是北离使臣有个两个身份,一是北离太子,二为镜渊魔。”
牧子忧冷笑:“所以我才说,我那家族,早已有着想要与北离合作的打算,居然使用的手段都是同出一辙。”
她看了一眼面色难看的天子,问道:“不知遗失的是何物?”
天子微微皱眉,没有立即问答。
牧子忧笑了笑:“看了陛下对我仍是心存警惕。”
天子难得坦荡说道:“你毕竟来自北方。”
对于天子的疑心,牧子忧并未有多大反感情绪,倒不如说有着几分理解。
毕竟他是一国之君,若是轻易信人,那才是不可取的举动。
当然,对她而言,更重要的是,毕竟不是人人都是那傻小子,可以全心全意的信任于她。
想到这里,她心中反而多了几分开心。
“不过是个遗失之物,其实陛下说与不说不重要,我只需知道,此物对于大晋十分重要即可。”
天子皱眉看她,问道:“你想表达什么?”
牧子忧说道:“你口中的那位北离使臣,可曾离开永安。”
我是半妖 第六百七十一章:用过晚膳了吗?
天子应道:“联姻尚未谈妥,且他此番主要目的是将九大世家中的赵家带去北离,故而尚未离去。”
“那就好办了。”
牧子忧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寒意:“只要他还在永安城,将他留下夺回遗失之物即可。”
若是换做旁人说这句话,天子一定会觉得十分可笑。
可是如今在他面前说这话的,是个实力堪比那位九州第一人的越国吴婴的人物,自然容不得他轻视。
只是天子仍是心存疑虑的问道:“你为何如此进行帮朕?”
牧子忧轻轻一笑,清澈如朝露般的眼眸之中似含着淡淡温情之色:“因为大晋有叶家,我看得出来,他已经将叶家当做了半个家,若是大晋损毁,叶家消亡,他会不开心的。”
天子呆呆愣了办响,没想到换来这么一个答案。
他忽然有些吃味。
为啥那叶家小白脸如此招人喜欢,这才没多久,就一个两个的冒出这些女子来。
那这样长久下去,他闺女哪里还有路子可走。
天子面色古怪的盯着牧子忧看了良久,眼神颇像在看一只田地里的准备偷他家大米的黄鼠狼。
“别这么看着我,我与他认识的可比你家闺女早多了。”
牧子忧如何看不懂这天子的小眼神。
天子轻咳一声,随即说道:“如今赵家老祖出关,且在影侍的打探之下,赵家还有一位不知名的通元高手,如今这赵家明面上看似还是我大晋臣子,实则,怕是早已站到了北离那方,加上那位北离使臣,整整三名通元,你待如何应对?”
牧子忧沉默良久,然后抬首看着天子认真说道:“听雨轩,给我。”
天子眉头当即大皱。
在整个永安城乃至大晋,恐怕唯有他们二人知晓,听雨轩不仅仅只是一名青楼。
自苏九儿入京以来,她便已经掌控了大半听雨轩的财力与物力。
一来,是因为她自身有着非凡的手段暗中操持。
二来则是听雨轩背后真正的主子默许将作为青楼的听雨轩给她,作为两者合作的诚意。
而此刻,她提出要听雨轩,则是听雨轩的全部。
那全部,自然也就包括了听雨轩不为人知的一面。
不过天子眉头深皱不过一瞬,便很快舒展开来。
他从袖袍之下,取出一枚雕刻龙尾的白玉私章,私章底部可见听雨轩三字。
他平静的将那私章放在桌案之上,说道:“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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