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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牧子忧低头看了一眼那私章,对于那代表着皇家暗部力量的私章,眼底并未流露出多大的火热之意。
而是理所当然的拿
起那枚私章收入自己的袖中。
她道:“这段时间,我会待在永安城内,不过这件事情,不要让天苏知道了。”
天子不解问道:“为何?”
“你都说了,那是三名通元境。”牧子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天子顿时闭嘴。
好家伙,感情也是个护犊子的货色,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好的福气呢。
天子又想拍大腿了。
…………
夜露更深,黑茫茫的夜空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这片白雪积压的小庄园内。
庄园之外,并无任何月色美景。
骆轻衣独坐园中,石桌静放一盏油灯,幽幽的照耀着她苍白却又带有一道极为显眼血痕的侧脸。
承影剑在昏黄的油灯之下出鞘,稳稳的在她手中用一张白布轻轻擦拭着剑锋。
一滴妖异的殷红,自夜色下滴落。
滴答一声,轻轻点在刃如秋霜的承影剑身之上。
她微微蹙眉,不知何时,脸颊之上的剑口又开始淌血。
并未理会自己脸上的伤口,动作不过微顿片刻,便又开始轻轻擦拭。
将那一滴尚有余温的鲜血擦拭干净。
这一夜,她在庄园之中坐了很久,低垂着脑袋借助着油灯散发出来的昏幽光芒,静静看着优美如明镜剑身倒影出来的那双眸子。
她正想着自己的心事出神,并未听到雪地里极为细微的嘎吱声响。
也并未看到那明镜般剑身之上,除了她那双略带疲倦的眸子以外,还多出了一道白袍身影。
脸颊忽然一凉,那是被一抹冰凉指尖拭去伤口之下鲜血的触感。
她豁然一惊,倒影在剑身的那双眼眸之中的疲倦顿时席卷一空,被一抹锋然利刃般的眼神所代替。
轻握着的承影剑骤然一紧,剑身无声微颤,淡青色的剑辉自剑锋颤动之际带发而出。
而在她转身瞬间,凛冽微眯的眼眸松张而开,剑锋上的淡青剑辉也宛若被雪花无声震散一般。
不知是那雪花颇富重量,还是她在园中独坐太久无力的缘故。
素来被她珍惜有加的承影剑自她手掌滑落,嗤的一声,斜斜插入雪地之中。
能够让她陷入如此短暂失态的,自然只能是因为从她口中蕴散开的熟悉红豆酥甜之意。
她本不爱甜食,只是在一年前而改变了这个口味,变得喜欢上了各类甜食。
其中,尤爱红豆酥糕。
她轻轻咬动着口中的红豆酥糕,咬下一小口,细细在口中咀嚼着。
然后微微歪着脑袋看着身前的白袍少年,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世子回来了
,用过晚膳了吗?”
语调平静得好似他不过外出没多久才归家一般。
可若是真的平静,怎会连手中的剑都惊掉了。
陵天苏含笑俯视着坐在青石上的女子,将手中剩下的半枚红豆酥糕又往她唇边凑了凑。
她却摇首示意自己已经用过晚饭。
陵天苏只好随后一抛,将那半块红豆酥糕扔入自己的口中,随意的嚼了两口便囫囵吞下。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擦剑做什么,还有……你脸上那伤口谁给弄的。”
骆轻衣眨了眨眼,看着他取出曾经在八层楼拍卖过的极品五散膏。
蘸了一点在指腹之上,然后替她上药。
而她则微眯眼眸,任由他施为。
仔细想想,平日里倒是她为他上药次数颇多,如今这情况,倒还是头一遭。
他一边上药一边不忘嘟囔道:“剑丝毫为损擦得那么认真,这脸都花了也不知道自己收拾一下,一般女子不都很爱惜自己的脸吗?”
骆轻衣感受着脸颊伤口急速愈合的酥痒之感,笑着问道:“原来世子也会区分美丑的吗?”
陵天苏将还有大半瓶的五散膏放入她的掌心,面色微微尴尬。
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那日他上青楼刻意挑了一个模样最不出众的女子陪酒。
他讪讪一笑:“自然会区分了……行了,先不说这个了,我观这庄园有着战斗过的痕迹,我不在的期间里,有人察觉了庄园的动向发起了攻击吗?”
骆轻衣知晓他对于这庄园的重视,便也收起面上漫不经心的笑意。
她点了点头,将这几日甚至是顾瑾炎前往蛟岭关化身年轻商人与北离生意来往等种种皆细细说来。
陵天苏听得认真仔细,良久以后,他将斜插在雪地里的承影剑拔出,替她归还入鞘。
“你内伤很严重了,今夜早些休息,不要再次吹风,我去看看慕容衡她们。”
既然慕容衡的身份曝光,甚至能够引来千里迢迢的千秋宗,这日后可怕是这里不会太平了。
骆轻衣将油灯熄灭,庄园内,视线一下变得黑暗起来。
她抱着承影剑,静静的看着黑暗中的那一身白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问道:“世子今夜可是要启程出发去往边疆战场。”
陵天苏沉默片刻,回应道:“明早出发。”
她知晓,陵天苏与顾瑾炎之间交情不浅,如今顾家姐弟有难,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我……”
“你好好待在永安城养伤,待我回来,再顺路给你请几名云海碧生阁的药师们与你讨教炼药之术。”
“……嗯。”





我是半妖 第六百七十二章:死,是不够偿还的
骆轻衣返回房间之后,陵天苏便乘着风雪,去往楚女们的那个大房间内。
比起外界黑暗庄园内的一抹油灯点缀,楚女们的大房间内倒是灯火通明,幽长的廊道都被映照得无比清晰。
如此夜深还未入睡,陵天苏也并未客气,直接推门而入。
楚女们无一人上塌入眠,皆安安静静的立于慕容衡的床榻两旁,低垂着脑袋。
而那素来与慕容衡关系亲密的楚萱,则是一语不发的深深跪在地上。
身体微微颤抖,头埋在地上看不清是何神情。
慕容衡面色苍白,只身着一身轻薄月白贴身小亵衣,漆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后,软软的侧坐在床榻之上。
床榻上安放于一张小方桌,桌子上布满了纱布伤药等物。
圆圆脸的季儿与眉心点缀着牡丹宫妆的妃言则在她身旁两侧撑着她娇软的身体,为其治疗腹间伤口。
众人听到开门之声,纷纷回首望去。
慕容衡微微睁开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眸,待看清来人,眼眸微不可查的瞬亮。
随即有些轻松的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世子殿下不会那么轻易的死的。”
“见过世子殿下……”
“见过世子殿下……”
“见过世子殿下……”
“…………”
见到那个曾经被那个传说中的通元强者国师大人生生强行拘入远古之地中的世子殿下,居然今日这般完好无损的归来。
诸多楚女心中大为震感,纷纷欠身相迎。
当然,无主的庄园如此等到真正的主人归来,浮游的心顿时有了归宿一般安稳下来。
唯有楚萱,跪在地上的姿势未变,依旧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并不言语。
陵天苏抬步走近女人堆中,有些诧异地开口说道:“你对我有这么大的信心,真是让我有些意外啊?”
慕容衡不动声色地扯过外衣披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洁白如玉的娇躯遮掩。
她仰面看着陵天苏微微一笑道:“古话说得好……祸害遗千年呀。”
陵天苏好没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却听到慕容衡身侧一阵小小声的抽泣之声。
他目光微转,看着那圆脸少女低首看着慕容衡腹部上的伤口低声抽泣落泪,低声哭泣得好不伤心。
陵天苏心想,慕容衡这家伙身边倒还是有些美好的小伙伴嘛。
慕容衡被这家伙哭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脸颊,哭笑不得道:“有什么可哭的,我还没死呢。”
季儿抽搭着鼻子,终于忍不住抱着她放声大哭。
“哇!!!衡儿你太可怜也太坚强了,你跟世子的孩子都没了还能够这般强颜欢笑,我真的太心疼你了!!呜呜…
…那个死小鬼太不是东西了,专门往你的肚子捅,呜呜呜……”
陵天苏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看着慕容衡问道:“你有了啊?”
且不管说那孩子是谁的,身为女子,经历了丧子之痛,想必是十分难受的吧。
算了,以后待她好些吧……
慕容衡脸唰的一下无比通红,赶紧去捂这死丫头的嘴。
那时她能够面不改色的编造谎言欺骗千秋宗的厉方沉,甚至将他生生气得吐血重伤,乃至近在迟尺的破境契机被她毁了个干净,她可谓是还有着小小得意。
如今被季儿这丫头当着那可恶世子的面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饶是她平日里的谈笑风生,正襟危坐,心沉如水,此刻都通通不见踪影。
看到她那反应,陵天苏噗嗤一声,失笑出声。
聪明如他,自然是已经猜出事情七八。
她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行了,你身上有伤,就别乱动了。”
陵天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语不发的楚萱,说道。
“前端日子我不在庄园之中,是你在掌管她们,如今楚萱出了这事,你决定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
楚萱心中顿时一跳,她明白他此刻的和颜悦色之下,是打算施以责罚了。
固然此次楚萱愚蠢至极,可毕竟在自己最为苦难难熬的日子里,是她呵护备至的如同长姐一般。
而对于贵家那些对待叛徒的残忍狠辣手段,她早年在楚国便早已熟闻……
还未等陵天苏开口说话,跪在地上的楚萱身体狠狠一颤,豁然抬首看着前方的慕容衡,眼神坚毅决然的说道。
“楚萱自知罪孽深重,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谢罪,如今无颜愧对诸位,唯有以死谢罪!”
慕容衡顿时被这蠢货气得眼前发黑。
她这还没开口说话如何保她,这蠢货就在那自寻死路,将一切后路都给堵死,这再要她如何开口为她求情。
陵天苏挑眉笑了笑:“死?会不会太便宜你了。”
他上前两步,走到床榻之前,朝着季儿挥了挥手,季儿识趣让开。
陵天苏很不客气的挨着慕容衡并肩而坐,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求死之意的楚萱冷冷一笑。
慕容衡心中凄惘哀戚,如今她尚且都还只是活在他人庇佑之下的玩物,又如何有着能力去护卫身边之人。
可终究……她还是心有不甘的吧?
于是,她蹙眉伸手,扯了扯陵天苏的袖角,眼神哀求。
陵天苏没有任何心软,冷冷说道:“今日若是从宽处理,有一便会有二,你们楚女有着整整五十人,我不知晓会不会哪一天在庄园之外,是否又会蹦跶出来几个你们的旧友或是昔
日情郎。
要知道,我这里只收有用之人,身为这庄园之主,我必须还要对其他人的性命负责,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拿她怎么办?”
慕容衡一路南行,走过的路很长也很远,路途之上所见到的死亡与阴谋也绝不在少数,她虽为女子,但从来不会妇人之仁。
她自然知晓此刻最应该如何处理楚萱。
但是到了真正出事者是自己为数不多亲近之人时,她发现自己平日里的坚毅与冷静,在这一刻似乎都不起作用了。
陵天苏见她不说话,也没有过多的逼她。
而是看着身下楚萱那张绝望而苍白的脸,笑着说道。
“我不多问你什么了,因为你从来不蠢,至使你变蠢的是曾经的感情,想必此刻你已经知晓自己错在哪了。既然知错,那自然是要认罚的。”
楚萱再度慢慢嗑首下去:“楚萱自知罪孽深重,蠢不可及,还望世子赐奴一死。”
陵天苏吐了一口气,环视四周楚女们,目光所过之处,她们纷纷闪躲退缩。
他悠悠说道:“可有求情者?”
她们目光虽然闪躲惊惧,但陵天苏出此一问。
她们居然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慕容衡,随即纷纷小进一步,纷纷跪在地上低首恳求道:“还望世子殿下能够对楚萱姐姐网开一面。”
“勇气可嘉。”
陵天苏先是轻轻一笑,随即面色迅速阴冷下来,目光如刃道:“我说过,单单是死,可是不够的,你们想要求情,可以,但你们做好分担罪责的觉悟了吗?”
季儿仰着脑袋,看着前方这位心许已久的少年世子,泪眼朦胧。
“楚萱姐姐是衡儿最信任之人,世子殿下能够看在你们那个可怜尚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份上,就饶了楚萱姐姐这一次吧。”
这话不说还好,给这小丫头三番几次的‘重点’。
且不说慕容衡面上挂不住,甚至让他楚萱更加笃定是自己的愚蠢害死了公主的孩子,求死之心愈发的重了。
绝望之下,她目光疯狂而坚定,咬着下唇狠狠就将自己的脑袋往地上撞去。
陵天苏早有所查,眼皮一抬,一道温和强大的劲风自他袖袍一挥而出。
楚萱一脑袋尚未狠栽落地,便撞在了那柔和的劲风之上。
劲风虽然力道柔和,但陵天苏不喜看她那副寻死腻活的模样,便也刻意直接将她震晕过去。
慕容衡目光复杂地看着陵天苏,心中无比明了他并非好心相救,因为他方才便说了。
死……是远远不够的。
陵天苏将楚萱直接震晕之后,并未在多看她一眼,而是缓缓起身说道:“你来我房间,我有事与你同说。”
那个你,自然指的是慕容衡。




我是半妖 第六百七十三章:真的给我?
慕容衡看着他的背影,合上衣衫,点了点头,蹙眉忍着腹部伤痛起身跟随。
季儿看着她这般,又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小小声的对自己身旁的妃言说道:“你觉不觉得咱们世子殿下有些过分啊?”
妃言不比这无脑子货色,自然不敢随意议论主子。
干笑两声,与她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
季儿又不甘寂寞地蹭了上去,继续小小声说道:“衡儿这刚没了他的孩子,他便这般冷淡,她身上还有伤,世子居然扶都不带扶的让她自行跟上,你说过分不过分。”
陵天苏脚步一顿,脸色微微发黑。
这小丫头片子,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诶……你干什么?”慕容衡惊呼一声,身体被打横抱起。
她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可恶脸庞,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说道:
“若非这丫头三番两次的提醒我,我都差点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方才的确是我考虑不周。”
慕容衡被他那敷衍的眼神激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干笑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陵天苏没搭理她,直接在一路女子艳羡的目光之下将她抱了出去。
纵然阶梯小道黑暗一片,可一旦境界达到通元,眼睛便不再受黑暗所影响,此番景物乃至怀中的人,皆看得一清二楚。
慕容衡倒是看不清此刻他是怎样神情,只是嗅着二人身体上互相交替的淡淡血腥之气,便已猜想到他此番归来,身上也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不过她素来是个识趣之人,不该问的从来不会多问。
一路安静,听着踏上楼阶的轻微咯吱之声,紧接着便是二楼小阁楼被一脚粗暴踹开,让她听出了此刻陵天苏隐藏的怒火。
心情忐忑的勾揽着他的脖子,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说服他留下楚萱一命。
黑暗中,陵天苏低头看着目光闪烁而纠结的慕容衡,就知道这素来不安分的女人又在开始自己的思量了。
陵天苏将她放在床榻之上,手掌轻挥间,烛台之上许久未燃的蜡烛嗤得一声无火自燃起来。
幽幽的烛火将此屋黑暗驱散几分,二楼阁楼许久未住人,未经他允许,楼下的昆仑奴还有楚女们自然不敢自行上楼。
故而此刻屋内总是散发这若有若无的淡淡霉尘之味。
慕容衡低垂着脑袋,未束起的青丝自她双肩倾泻垂落,甚有几分幽怨美感可言。
而此刻她却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思考着该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份与价值来最大可能性的让楚萱安全一些。
虽然目光专注的看着鞋尖,可此刻她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那上面。
目光忽然一闪,一道白晃晃的东西将自己的鞋尖遮掩。
慕容衡怔怔地看着那白晃晃的东西,废了很大的精力才反应过来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因为思考而一直绷紧严肃的神情骤然涣散起来。
那双满是谋断与算计的目光豁然散发出惊人的亮度。
一时间,她不敢伸手去接,而是抬首呆呆地看了一眼陵天苏,轻咽口水问道:“世子这是何意?”
莫不是在给她下套?
陵天苏失笑,对于慕容衡他素来保持的是放养的态度。
起初她觉得此女过于攻于心计,分明是民间长大的公主,其手段与智商却堪比那些后宫里老谋深算的娘娘们。
故而对于慕容衡的态度也素来是不冷不淡,甚至可谓说得上是并无多大好感。
可是深想了几分,便也多了几分理解。
他将她一只冰凉的手掌握起翻了一个面,然后将那亡楚来之不易的帝蕴玉放入她的掌心。
几乎是在温凉的玉佩与冰凉的手掌相触瞬间,她猛然惊喜一般的骤然用力握紧那枚玉佩。
以至于她指尖浅浅指甲颇有力度的刮过陵天苏手指都未曾察觉。
苍白绝美的面容之上,尽是失而复得、不可置信地喜悦。
若非掌心的触感,她几乎觉得这是一个梦。
固然陵天苏曾经答应过她,有朝一日会将此玉佩归还。
可帝蕴玉之重要,对于修行者而言都是致命的诱惑。
她不敢相信他真的如此轻易的就将玉佩交到了自己的手中。
此刻握着这枚帝玉,仿佛这便是世间最好的治伤良药,顿时连身上的伤口都不觉得那么痛了。
“这个……真的给我?”
陵天苏笑了笑:“你都握得这么紧死不撒手,难不成我还能抢回来?”
慕容衡扬起脑袋,看着他不解说道:“我还以为……你今日私下叫我过来,是……”
说到这里她语气一顿,没有再说话。
陵天苏却是很快接着她的话往下说道:“你以为我是让你来决定如何处决楚萱的?”
慕容衡握紧了手中的玉佩,低着脑袋,纤长而乌卷的睫毛微微一颤,没有答话。
陵天苏继续说道:“这么说,如今在这京都甚至是远方,都有着不少的人知晓了你的身份?”
慕容衡点了点头。
身份暴露意味着什么,她不可能不知道。
复国。
看起来
很简单的两字背后却是沉重如山的担子。
如今她不过是个修为低下,毫无背景势力的废柴公主。
目前为止,她这个身份不仅不会为他带来半分好处,反而还未给他带来重重压力与麻烦。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仍是把玉给了她。
慕容衡心中想着,若是换做她楚国那位人中俊杰厉方沉,怕是第一时间会将此玉牢牢的把握在手掌之中用以制衡她吧?
想到这里,她的内心真的是百味聚杂。
陵天苏揉了揉腹部的伤口,体内火种余毒尚未拔出,身体也有些疲倦。
便依靠在了床榻之上,双手枕在脑后,悠悠说道:“其实我挺意外的,在我生死不明的状况下,你还能够在此支撑这么长的时间,甚至有了新的靠山,也没跟着他走。”
慕容衡微微一怔,随即回首看着他,目光有些诧异与幽怨:“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般随波逐流的一个人。”
陵天苏呵呵一笑:“随波逐流那是因为身不由己,如今你便是身不由己,可依旧能够在那激流窜急之中奋力挣扎,站稳自身,这与半年前时我所见到的你完全不同,其实当我回来的时候,真的没想到你还能够在这里。”
毕竟护在自己头上的那个庇荫大树已经垮了,慕容衡是个聪明且十分现实的人。
她并非无欲无求痴迷于炼器的小秦公主,更非那个一心一意只在他身上的媳妇儿子忧。
她是一名复国欲望极其强烈的亡国奴。
从这一点上看,她甚至可以说有着不小的野心,与苏邪倒是有着几分相似。
可她偏偏又没有苏邪那般强大的实力。
如此一个不安分的人,回来还能够看到她。
陵天苏承认,他仍是没有琢磨透这个女人。
但是他想说的是:“楚国能够出你这么一位公主,是楚国之福。”
诚心不带一丝虚假的夸奖,竟是让这个现实精于算计的女子脸色微微一红。
随即那抹浅红很快散去,她自嘲一笑:“楚国早就没了,若是还在,我便不是公主……”
说到这里,她抬首看了一眼陵天苏,笑了笑道:“当然了,现在我也不是,现在的我,不过是个亡国奴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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