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新仇旧恨一起算,她那张美艳动人的脸庞亦是因为复仇的快感而微微扭曲。
五爪成钩,直接狠狠的扣入韩水依那只断臂伤口之中,疼得她凄厉惨叫。
可断了一臂的韩水依又如何是她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她一步步像拖一只死狗一般拖出大殿。
大殿之中,无了韩水依的哭喊之声,总算是变得安静了不少。
合欢老祖缓缓抬眸,看了一眼苏邪,悠悠说道:“本座在此,你就别想着反抗了。”
苏邪收起寒月刃,歪了歪脑袋,笑容竟是另类的天真无邪:“我没想反抗啊。”
合欢老祖冷哼一声:“上百足钩。”
百足钩,是由苗疆百足蜈蚣毒蛊虫的虫卵炼制而成,为一对锋利的银钩。
而那钩子的钩子锋之中,则是中空注满了毒蛊虫卵的。
此银钩专门用来锁住人的琵琶骨,用以封印修为。
而那银钩见血之中,人体鲜血灌注至钩孔之中,钩孔内的百足蜈蚣毒蛊虫卵收到鲜血的刺激,便会破卵而出。
然后顺着伤口爬至人体之中,生根驻窝,从内部啃食人体的血肉以及精血。
更为恐怖的是,那虫卵一旦入体,人的痛感便会阔大百倍不止。
受刑者一面忍受这体内的啃食之痛,甚至还能够听到自己身体深处内的撕咬之声,若是还有外者一面施加鞭刑,简直令人痛不欲生。
合欢宗自古以来,唯有叛宗之者才会施加如此刑罚,且至今还从未有人在百足钩之下撑过三日。
其手段可谓是极度残忍。
而此刻,合欢老祖面上露出了狰狞而快感的笑意,他竟是要将那百足钩用在苏邪的身上。
他一度深信,风璇乐既然忍心向自己的女儿下咒,定是留有了后手,告知了解咒之法。
‘璃幻’修炼要求苛刻,但他如今已经有了新的‘璃
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有着如此坚忍不拔的意志力。
饶是她们生长在如此无情冷血的世界中,也不禁为之动容。
苏邪低沉沉的笑道,桃花星眸之中倒映出合欢老祖的身影。
她上前两步,挑了挑眉,似是不屑:“这便是老祖的手段?那老祖可要好好记得今天这个美妙的日子才是,终有一日,弟子会还回来的。”
合欢老祖自然不会被一个小丫头吓到,他冷冷一笑,搂过身旁一名女弟子便往这寝室方向行去。
他冷漠无情的声音响起:“将她关入幽牢之中,不给准给半分水食,本座看她能撑得了几日?”
百足蜈蚣毒虫,在撕扯血肉与精血之时,还有一个极为严重的副作用。
那就是受刑者极为渴水,必须依靠疯狂灌水才能够微微抵制那毒虫的啃咬速度。
但若是不进水的话,那毒虫便会愈发的疯狂。
新任合欢宗圣女看着被锁琵琶骨一身元力凝滞的苏邪,冷笑道:“苏师妹,请吧?”
她十分乐得看这位曾经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苏邪沦为阶下囚。
更十分期待她在百足虫的酷刑折磨之下,失去理智,堕落成为合欢宗内最下贱的弟子。
苏邪如何看不懂她眼中的情绪,她的双手双脚被铐上厚重的枷锁,被门中弟子带往地牢方向走去。
她脚步虚浮,回首看了一眼新任的圣女,轻笑道:“怕是得让你失望了。”
她曾与陵天苏坐在河边看过星星,述说过那遥远而不堪的十年间密室的过往。
她只对他说过,她被关在了那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十年。
但是陵天苏不知道,其实在那密室之中。
合欢宗宗门上下,几乎所有的酷刑她的母亲都在她身上施加了一个遍!
好似早有预料今日这情景一般。
百足钩的痛苦,在她九岁那年,便已经知晓熟悉是何等让人疯狂窒息的绝望。
她从来就不怕疼,也不怕死。
苏邪被带离大殿,合欢老祖似是对于百足钩十分有信心,甚至连她的武器都并未缴下。
他怀中抱着那名女弟子正是聂蝶衣,他目光幽幽的看着长廊虚空,眼眸深邃。
聂蝶衣在他怀中,被他一只宽大的手掌揉的娇喘连连,眼眸水意泛滥,低吟一声,媚眼如丝道:“蝶衣恭喜老祖即将得偿所愿。”
合欢老祖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冷笑勾起:“那丫头丝毫不反抗,似是留有了后手,怕是没那么容易妥协,她那一身神血血脉本座还未吃到嘴,就不算得偿所愿。”
我是半妖 第六百九十七章:心思
聂蝶衣娇笑道:“那丫头的确手段非凡,性子坚毅,不过老祖是否过于多虑了,那可是百足钩啊,待三日过后,那丫头不还得求着哭着让您老人家收了她?”
“本不想急着这么快向那丫头动手的,只是这次远古一行,她非但没能落得半分好处,听韩水依说,她竟然还与叶家世子之间产生了不清不楚的瓜葛,哼!若非她身怀诅咒,本座养了多年的鸭子岂不是飞到了别人的口中。”
合欢老祖眼中寒芒毕露,因为心中那股子没由来的烦躁妒意,流连于聂蝶衣娇躯之上的手掌力度也不由加大了几分。
聂蝶衣蹙眉忍痛,心中只觉好笑的很。
原来老祖火急火燎的拿苏邪开刀,不过是因为男人那点子不容他人染指的占有欲望罢了。
此事妙就妙在,合欢宗内又多出了一名天生媚骨。
他便施加压力,好拿捏与她,手段也不由变得逼迫狠毒起来。
当日在即翼山中,她也亲眼见过叶家世子。
生得是年轻俊秀,唇红齿白,不说绝大部分的小姑娘看了都满心欢喜。
即便是她聂蝶衣这位丛林老手看了也是蠢蠢欲动,倒也难怪那小丫头口口声声的说要收他做鼎炉了。
一副年轻强壮的好皮囊鼎炉,自然是要胜过这位合欢老祖千倍万倍。
更重要的是……他极富背景权势,叶家军的强大,怕是合欢老祖都要避而远之,苏邪那丫头,倒是聪明得紧。
只可惜啊,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低估了老祖的妒意,急着归山。
若是此刻她老老实实的跟在那世子身边,倒也省的这些苦头了。
聂蝶衣看着脸色微黑,心含隐隐躁火之意的老祖,娇笑道:“老祖这是担心她与那叶家小世子假戏真做,那世子对她动了真情,再将咱们这老窝怒其一锅给端了?”
合欢老祖冷笑道:“那丫头虽是处子,可合欢宗门上下勾人的手段她却是学的比谁都要精通,在配上她那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有时甚至连本座都把持不住,更别说一个刚入江湖的毛头小子了,若叶家那小世子真为了这丫头疯魔起来,有朝一日带兵攻上川芜山也不是并无可能。”
聂蝶衣忽然想到了那恐怖的叶家军,以及十大军侍。
若是真如老祖所言,那合欢宗哪里还有还能够残存不灭。
她的脸色微微发白,终于有些明白过来苏邪那丫头为何会这般有恃无恐了。
“那老祖……”
合欢老祖看着她煞白的面容,冷笑一声。
将她打横抱起,抱入房中,一脚
粗暴隐含火气的踹开房门,一边冷笑道:
“不过那也是有朝一日了,且不说如今南北两国正值交战,叶家军自身都忙得不可开交,而那世子过于年幼,本座又听说叶公是个眼底容不得半分沙子的正直人物。
他又怎会允许自己孙子的女人是个人人亵渎的玩物,光是‘合欢宗’这个名头,就得让不少名门世家之地望闻怯步,风璇乐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吗?
当年苏安那般喜欢她,在知晓她是合欢宗弟子之后,还不是绝情的做出了抛妻弃子的事来。
这便是他们那些名门子弟的嘴脸,喜欢归喜欢,但若是他们喜欢之人,成了人尽可夫的贱货时,那种喜欢便会十分廉价。
只要本座在那小子有所动作之前,毁了苏邪,我想没有哪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合欢宗女子而违抗叶公的性命,举兵攻山吧。”
听闻这些,聂蝶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双手揽住合欢老祖的脖子,媚笑道:“如此说来,那丫头可算是打错了算盘。”
合欢老祖欺身压下,冷冷一笑道:“终归还是太年轻,竟然将一切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真不知是说她蠢还是天真。”
“毕竟是风师姐的孩子,对待感情,总是天真得很,若是她早些服从您老人家,又何苦吃这些苦头,弟子还是看得出来的,老祖您对那丫头,还是与寻常弟子不同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一只好看的毒蛇,若是不拔去她的毒牙,实难安心圈养。”
大门咯吱一声关闭,屋内床帐垂落,谈话之余渐歇……
………………
蛟岭关一战,总算是告一段落。
边关落了一场大雨,虽然人已不在,但三名长幽以及那木盒怪物出现离去后的余威犹在。
于是荒寂的蛟岭关就成了无人攻克,无人相守的尴尬境地。
蛟岭关常年征伐,更无山贼马匪驻扎此地,故而陵天苏抗背着吴婴走后。
这里便成了渺无人烟之地,只有嘎嘎乌鸦,在尸横遍野的黄沙大地中停驻觅食。
顾然带领重兵,一路退回至了东南千里之外的颖州城暂时驻扎。
对于这位顾家女将,城主寒川自是携着义妹亲自相迎。
入城并未过去多久,陵天苏便循着足迹也来到了颖州城的城池之下。
刚将顾然等人安顿在驿站之中的寒川听到城门守卫来报,竟是多日之前那破敌少年去而又返。
不由大喜过望,再度兴致冲冲的忙又返回城门口亲自相迎。
“寒川见过世子殿下!”
寒川吃惊的看着那少年腹部流血不止,肩膀之上还扛着一位昏迷不醒的黑衣少年,喃喃问道:“这是?”
他分明记得当日世子是只身一人离城而去的,怎么归来的时候有多扛了一个人,难不成是北离的那位重要人质俘虏?
不过这俘虏怎么被整残到如此要死不活的地步了?
陵天苏好没气的拍了拍晕死过去气息愈发微弱的肩膀上那人,解释道:“越国吴婴。”
“越国吴婴?!”
寒川浑身鸡皮疙瘩大起,即便是当日北离军队兵临城下之际他也从未向现在这般警惕畏惧过。
他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又察觉这样实在不像话,讪笑一声,随即吩咐身后两名随从道:“还不快快帮世子接过婴太子。”
那两名随从很快低首穿过寒川,上前欲接过吴婴,却被陵天苏避开。
“不可,吴婴伤得很重,他体内有股绝罗反噬之力,你们若是触碰,会死。”
寒川随从不过凝魂境,而此刻吴婴体内暗夜绝罗的力量濒临爆发,恐怖力量的撕扯之下,即便是此刻陵天苏与他相触的肌肤都十分生疼。
若是换做了旁人,怕是只能平添人命了。
那两名随从面面相继,停下脚步,再也不敢向前。
反倒是寒川身后的女子采菽,脸色深沉的取出一条长长帕子,叠加成方。
她上前两步捂住陵天苏腹部鲜血不断往外渗的伤口之上,蹙眉道:“怎么伤得如此之重,世子可是参与了蛟岭大战?”
采菽今日并未穿着箭装,而是一袭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之处绣有浮云暗纹,腰间一条青色束带,衬得她眉眼间的书香之意更为明显,颇具江南小家碧玉的闺阁女子风采。
寒川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眸子深处顿时浮现出丝丝缕缕笑意。
他十分识趣的挥了挥手,让那两名随从褪下。
陵天苏正欲说话,采菽又开口说道:“先不说这么多了,你的伤需要尽快上药,先随我回城主府吧。”
陵天苏笑了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了,我是随同南府军队一起的,顾将军他们可是在此城之中?”
采菽微微一怔,点头道:“不错,他们现已被安排在了城中驿站之中,世子可要与他们回合。”
陵天苏点头,虽然如今蛟岭关无人敢犯,但无军队驻扎守护,始终不好。
而少冥君与那位冥将两名长幽境也已经在那怪盒的追杀之下逃离远方,暂时也并无威胁。
陵天苏倒是可以与顾然报下安全消息,让她早日派兵驻扎。
我是半妖 第六百九十八章:王府的饭很香
“那好吧,你随我来。”
在采菽的带领之下,陵天苏扛着吴婴穿梭在略显冷清的街道之上,七拐八拐的,总算是找着了那间驿站。
顾瑾炎此刻正满目沉重的坐在大堂之中灌着闷酒。
陵天苏一脚将驿站大门踹开,他顿时火冒三丈:“那个不长眼的兔崽子!信不信少爷我……嗯?叶少?”
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然后惊喜交加的哈哈大笑,赶紧迎了上来,双臂张开欲给他一个大大的怀抱。
“我就知道叶少你福大命大,长幽境又算得了什么,那里能够留你性命。”
跟在身后的采菽眼皮一抽,险些站立不稳,心中震撼无双!
长幽境?
这狐狸小子竟然与长幽境交手还能够活着回来?!
那可是传闻中的神话境界,整个九州人间,踏足长幽境界的,在众人知晓中的,也唯有那剑神刑荆一人啊!
震撼之余又有些绝望,她心中惊疑至极,不解离国是如何请来这等子高手的。
长久下去,大晋真的能够在北离的挥军南下强攻之下守下来吗?
千年极盛强国,似是终于迎来一股绝强的危机。
起初还觉得狐狸小子腹部伤势严重,如今这么一对比。
他能够完完整整的走回来,简直是一个奇迹啊!
倒也难怪那位传说中的吴婴都被伤成了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顾瑾炎自然也觉得这是一个奇迹。
只是陵天苏在他心目中早已创建出了太多奇迹,所以也是稍加有了些抵抗力。
正欲将他狠狠熊抱,顾瑾炎余光扫动,顿时头皮一炸,后跳三尺远,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他肩膀之上昏迷不醒的吴婴。
“你你你!!!”
陵天苏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子:“我?如何?”
顾瑾炎的眼皮子都快抽飞出眼眶了,他脸色煞白的指着吴婴颤不成音道:“你怎么把这煞星给捡回来了?!”
陵天苏肩膀微酸,将吴婴像扔麻袋似的双手一抛,扔到了另一边肩膀上,说道:
“没办法,敌人的敌人,就算做不成朋友,也有一救的价值,更何况,上官棠让我救他,司运大人的命令,我可不敢违抗。”
采菽一脸呆滞的看着陵天苏抛麻袋的动作。
心想九州之上,敢这么将越国太子随意扔抛的,恐怕也就也狐狸世子敢这么干了。
顾瑾炎呆呆震惊了办响,然后十分同情的看着他说道:
“都说了让你不要和那个女人有太多的瓜葛,罗生门司运实在不适合咱们这种老实人能够招惹的,看吧,这一堆堆的麻
烦事都砸你头上了。
这么多年了,司运上官还是头一次要求别人来救一个人,可见这吴婴在她心目中,还是有着一定不同之处的。
而且你看看这吴婴,伤重成这样,要是一个不小心,在你手中玩完嗝屁,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成了臭粑粑了,事后司运的怒火,可不是你能够承担的。”
陵天苏顿时苦笑不得。
顾瑾炎这比喻真是绝了,把吴婴竟然比喻成臭粑粑。
人家分明是个模样俊秀的年华少年郎好吧,虽然性格是恶劣的点……
“行了行了,别罗里吧嗦的了,再磨蹭下去,他真死了,上官棠过来找麻烦我可是第一时间就说是你耽误了的,赶紧给我找间空房出来。”
顾瑾炎一脸痛心疾首:“枉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如此恶毒待我!”
…………
驿站之中的空房虽然置办朴素,不过却是十分宽敞亮堂的。
将吴婴解了黑衣外袍,放在床榻之上,陵天苏便将那喋喋不休一脸兴奋的顾瑾炎赶出了门外。
然后开始着手准备对付吴婴体内严苛伤势。
顾瑾炎摸了摸鼻子,看着堂下一同前来的采菽,嘿嘿一笑道:“这位姐姐看起来与叶少是旧相识嘛,嘿嘿,这位姐姐如何称呼呀?”
采菽拢了拢衣襟一脸警惕的倒退两步。
顾瑾炎的恶名与风流之名,可谓是昭著整个大晋。
每当他与一名女子主动搭话的时候,准没存着什么好心思。
但介于他以顾小炎之名,拯救与蛟岭关于危难之中,故而恶感也不如当初,不好冷眼相待。
只好硬着头皮答道:“采菽。”
顾瑾炎嬉皮笑脸道:“采菽啊……真是一个好名字,看姐姐的打扮,应该是哪家名门之秀吧?姐姐知道吗?叶王府的饭菜很香。”
饭菜很香?
采菽听得有些懵逼,何以这位少爷的话题反转的如此之快?
但出于礼貌,她仍是勉强笑着回应道:“叶家乃九大世家之首,自然少不了山珍海味。”
顾瑾炎眉角飞扬:“叶王府也很大。”
“理应如此。”
“可是我那叶少素来洁身自好,至今房中未添新人,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与叶少是旧相识,可否要考虑考虑?”
顾瑾炎一脸引诱意味的说道,活像妓院里诱骗纯真无知小女孩的龟公老鸨。
采菽不是纯真无知的少女,登时脸色大红,她算是琢磨出来这个味儿了。
感情这风流成性的顾少改了性子,不再为自己猎艳,反而为自己兄弟的终身大事这般热衷而苦口
婆心。
采菽心中警惕不再,反而哭笑不得。
……………………
日落黄昏,冬季的傍晚来的总是那样的快,昏暗的夕阳带不起一丝暖意,让本就冷清的颖州城更显寂静。
而南府军队极有组织与纪律,纵然人数众多,也不争休吵闹。
许是采菽受不了顾瑾炎那张能说会道的婆婆嘴,狼狈离去。
顾瑾炎没了聊天对象,便兴致寥寥的返回房中睡他的春秋大觉。
在看到陵天苏安全归来以后,顾瑾炎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也随之松弛下来,托着疲倦的身体很快进入梦乡。
陵天苏打了一盆清水,将吴婴面上以及露在衣领之外的脖颈皮肤上的血迹清洗一番,让他的面容看起来没有那么狰狞可怕。
只是那面颊之上的黑线流窜仍是十分破坏吴婴这张脸的美感。
在陵天苏这般近距离的打量之下,其实不难发现,吴婴的面容长相属于十分清秀标志的。
只是平日里,他眉宇间的戾气太重,眼中魔意太深,故而给人一种十分难以亲近的感觉。
如今他这般安静的躺在这里,眉间固然因为身体上的痛楚而时而紧皱,倒也不见过往的阴冷气质。
反而此时更像是一名与他同龄的青涩少年。
陵天苏对于吴婴有着何种沉重过往从而导致了他现在这般乖张孤僻的性格不感兴趣。
他只想赶紧将这家伙治疗完毕,他可不想带着这么大的一个包袱返回京都中去。
他抬手一指点在吴婴的苍白眉心之上,指尖闪烁着金色光辉。
指尖与眉心交接的瞬间,陵天苏漆黑的双瞳瞬间化作了金瞳之色。
只是若是细看的话,你会发现他那两只瞳孔的颜色并非完全一致。
色泽有着微妙的深浅之分。
一只瞳孔代表着凤火的光辉,一只瞳孔代表着昊天心经。
食指与吴婴肌肤交界之处,昊天心经强大的元力交织这修复之力极强的金色凤火缓缓的渗入吴婴的体内。
直至自己体内元力汹汹的灌注至吴婴体内,陵天苏暗自心经不已。
这吴婴的肉身力量果真不是盖的,对于外界涌入的元力,竟然是寸步难行。
得花费极大的心神,以及双倍的元力才能够勉强前进。
陵天苏丝毫不怀疑,若是此刻,他身中吴婴同等的伤势,怕是根本等不到这一路赶至颖州城来,就早已被那暗夜绝罗的力量给撕了一个粉碎。
这是什么变态身体!
陵天苏暗自咂舌,好没气的抱怨着,如此一来自己为他治愈得更加花费功夫与手段了。
我是半妖 第六百九十九章:只是这样?
那金色的光辉极为勉力的渗入吴婴的体内。
明显可见一正一邪,一金一黑,两道极为明显的线路在抵抗着。
那金色的丝缕光芒渗入吴婴两旁的黑色线路之中,可那黑色线路散发这极为邪恶霸道的气息,像一只不容他人占领其领地的疯狗一般,反扑吞噬着。
陵天苏本就举步艰难,此刻疯狂反扑那点字金色光辉瞬间就被吞噬了个干干净净。
而躺在床榻之上的吴婴闷哼一声,口中喷涌出一大口鲜血,猩猩点点的渐了陵天苏半张脸颊皆是。
更可怕的是在那暗夜绝罗力量的绝大反扑之力又开始让吴婴的脸庞龟裂渗血,竟是开始逐渐撕扯。
由于那强烈而痛苦不堪的折磨,固然吴婴并未从昏迷中醒来,可是他的一张脸也逐渐转变为痛苦的挣扎。
昏睡中,他下意识的抓住陵天苏撑在床沿的手腕,用力之大,几乎要将陵天苏的手腕给扳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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