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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我是半妖 第八百五十一章:玉碎,魂碎,梦碎
吴璋面色骤然惨白,扑通一声竟是朝着自己这位皇弟跪下,正欲辩解几句,便被吴婴声音再次打断道:“皇兄是想带我去北御棋府的后院观赏观赏不成?”
吴璋心中咯噔一声,面色绝望。
他竟然连北御棋府这个名字都念了出来?
吴婴眯起眼眸,看着朝他跪伏的兄长,血眸之中的光影不再流动,凝视人的目光分外的冷!
“皇兄今日来意我知晓是为何,只是皇兄真的以为舍南而取北,便能换的一世安宁?”
吴璋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北离当属虎狼之国,意图吞并九州,纵然皇兄此刻愿与北离结盟,虽说可以换的你心中想要的王权富贵,但终究这王权富贵不过转瞬云烟,此举与饮鸩止渴无异。”
吴璋面上的冷汗颗颗滴落在铺在地上的名贵毛毯之中。
他不知为何平日里素来不屑与他交流的弟弟今日怎会突然有如此‘雅兴’来教育他。
他将头颅匍匐得更低,一副为人臣子的乖巧谨慎模样说道:
“皇弟说得极是,是皇兄有欠考虑,只是……大晋光景实属不及从前,再谈合作之事,恐怕唯有拖垮我吴越。”
“拖垮?”吴婴眉峰微挑,窗外不知何故引出一道旱天惊雷。
她语气犹带笑意,极难得的透着一股子耐心意味说道:“皇兄可要明白一点,吴越究竟是谁的吴越?”
如此大逆不道的问话,自越国开国以来,也唯有吴婴一人敢这般发问自己的兄长。
而这位兄长也着实勇敢,不过咬了咬牙,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皇弟您的吴越。”
虽然语气中肯,却仍然能够听出其中隐含不甘的情绪。
“不错。”血眸微凝,吴婴却用一种那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口吻说道:“是我的吴越,若论拖垮……真正意义上,被拖着的那个人只会是我,可是兄长大人……”
吴婴忽展颜一笑,笑容颇为森冷苍白。
纤长的手指尖里突然夹着一枚乌黑的鬼草,草名鬼泣:“一直以来,真正拖着我想要将我拖入那无间地狱永世镇压的人……不一直都是你吗?”
吴璋竟是被那一株草骇得嗑首不断:“误……误会……”
吴婴随手将指尖的那株草震得粉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今日心情好,所以滚吧。”
吴婴让他滚,他就绝不敢挺直自己的腰板,连滚带爬地就要滚到门口。
就在这时,吴婴苍白的指尖轻轻抚了抚腰间的那枚玉壶,忽然说道:“知道我为何不杀你吗?”
滚爬的姿势骤然僵住,吴璋背脊崩得紧紧,没有说话。
历代以来,皇位争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绝对优势之下,斩草除根是最明智之举。
当年,在那个血色皇城的夜晚里,一把血歌剑几乎饮饱整个越国皇室的鲜血。
她弑父,杀兄,不分男女老幼的一夜屠杀清。
虽说手段极其残忍暴戾,却不得不承认,她用了最简单直接的手段将这个病入膏肓的国家,连根挖出了那颗深藏皇室宫伟里的毒瘤。
虽然伤口深可见骨,难以
修复,却也不再毒深跗骨,慢慢蚕食。
虽然吴璋并非在蚕食一众之中,但对于吴婴而言,他亦是一根能够扎到手的野根。
除之不过举手投足之间的事。
可是她没有,而是留下了他。
直至今日,她才问他是否知晓原因。
可他……是当真不曾知晓。
“或许……”
“对于你们而言,皇位王权毕生所求。”
吴婴的声音透着淡淡不屑:“可对于我而言,不过是把烂椅子,你既是知晓用鬼泣草来对付我,就应知晓我薄亲离情,人世间所谓的血亲二字根本无法束缚我的杀心,可是……”
说到这里,吴婴轻轻一笑,在吴璋转瞬偷看他脸色之际,竟是捕捉到这一缕真实的笑意,不由呆愣住。
原来吴婴笑起来也可以这般好看的吗?
还未等他从震惊匪夷之中缓过神来,便听得她继续说道:“我却是真实感激能够诞生在这里,看到这样的一个人间。”
因为这个人间里,有她相见之人,想触碰之人。
“所以,我决定留在这里,守在这里,至于王位,并非我之所求,总得留一个人来继承。”
一个让他诞生的地方,总是不能叫人就这么毁了去。
纵然不能流芳百世,但至少也要尽她所能,延绵至它该延绵的时候。
一句让人费解难懂的话,让吴璋深深困惑。
但困惑之余,更多的是兴奋与惊喜,面上涨红着狂喜的神色,生平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滚出承君殿,是这般的心甘情愿。
“嘭!”
一道声响自远方天际传来。
吴婴止了手中护养武器的动作,眼神微转。
正欲起身之际,一名年轻太监便从屏风后执礼迎出,极有眼力见的来至窗旁将两扇琉璃色的窗户推开。
“今夜是拜神节,宫外的百姓皆点灯烟花庆典。”年轻太监虽然动作从容,但根本不敢去看吴婴的脸。
并非因为恐惧,而是源自骨子里的敬慕。
吴婴微微侧首,看着夜幕之中盛放的烟花,宛若黑夜苍穹之中开满了银花火树。
看着看着……
她一时失神,血眸宁和。
观赏着分明不过民间最常见的美景。
可这一刻,她终于理解那个人,为何会宁归凡尘,也不愿为神祗了。
在年轻太监满怀憧憬与紧张的等待之下,吴婴锋利常抿的唇角似有微无地正欲勾出一个弧度。
“嘭!”
又是一声璀璨炸响,天空之上朵朵烟花砰然碎裂,散成五光十色的盛景。
然而辉煌流溢不过一瞬,便垂然淡散而去,就像是一个岁月惊煌的生命,在漫天流萤火光之中孤独的逝去。
烟花虽美,转瞬即逝。
灿烂一瞬,却是难得永恒。
尚扬未扬嘴角里的笑意被冻结,腰间玉壶之中的那一缕缕精魄光辉在瞬间里,正如那烟花一般,消散在永恒之中。
整个世界在吴婴那双血色眼眸之中天旋地转,骤失光明!
一声声烟花炸裂的声音犹在持续,一朵朵璀璨的光在寂灭之中盛开,却不再是她想要。
光影斑驳之间,映着满城烟火的那双眼睛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嗜血!越来越阴厉!
越来越……失控!
在年轻太监惊骇的瞳孔之中,倒影出吴婴那张代表着俊美不祥的脸在疯魔与扭曲之间变幻不定。
轰!!!
天雷破空,紫电破夜。
绝望震怒的雷光将满城烟火的光华尽数震碎。
紫色神雷带有毁天灭地的气势轰然坠下,在一片气机狂乱之中,整座承君殿寸寸瓦解崩毁。
殿外看守的守卫军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皆被雷光吞没,衣物兵刃寸缕不留。
运势极好的吴璋前脚刚踏出承君殿的波及范围,后脚那座不容侵犯的大殿就在雷光之中轰塌毁去。
他瞪大双眸,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之中震得跳出来,用一种惊骇绝伦的目光看着身后那片废墟。
在那一片废墟之中,再难寻出一块完整的砖瓦来。
年轻太监不知为何,丝毫无损,双目茫然呆呆地看着前方像一个无助孩子一般坐在地上的吴婴。
她双眸猩红,一身洁白衣裳在她沸腾漆黑的散乱气机之下染出一片深渊之色。
她伸出双手无措地看着一片狼藉之中,碎成一地的玉壶碎片,其中淡去的精魄失去本有的光芒,如萤火之中在夏日之中失去最后的生命一般。
吴璋从未见过如此失态反常的吴婴,赶紧提着衣摆冲了过去:“皇弟这是怎么了?”
年轻太监反应过来,忙赶在吴璋接近之前便将他给拦了下来,恭敬行礼道:“璋皇子不必过于忧心,方才太子殿下练功一时出了岔子,故而引来雷劫。”
吴璋皱眉看着这名年轻太监:“可我皇弟他这副样子……”
“璋皇子。”年轻太监微微一笑,虽然举止毕恭毕敬,可神态却是有着寻常太监不曾拥有的从容与睿智。
“如今夜色已深,承君殿的守卫不幸牺牲,且承君殿毁于一旦,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劳烦璋皇子来处理,明日想必杂事极多,还请璋皇子早些回去休息。”
吴璋面色一阵阴晴不定,却又忌惮于眼前这位是吴婴身边炙手可热的当前红人,实在不好得罪。
只好一甩宽袖,就此愤愤离去。
“太子殿下……”年轻太监返回之吴婴身旁,面上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深深担忧,他语气温和恭敬:“究竟发生了何事?”
吴婴面色苍白至极,双手无助地在空气里虚抓着什么,试图捞会那些苦守多年突然消失的东西,口中喃喃着:“为什么不见了……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
那一年,归湮于三途河鬼婴树下的那个神,上至诸天神佛,下至黄泉恶鬼,再无人知晓那具消散的残破归于何方。
除了她……
知晓那个金蝉脱壳,新创下的灵魂在哪里。
七界之中,这个秘密,唯有她一人知晓。
可就在不久的刚才。
她的这个秘密……碎了。
碎得她也不知道将去何方找到他了。




我是半妖 第八百五十二章:三恶换三生
年轻太监明显感觉到吴婴体内此刻即将暴走失控的气息。
他并不知晓她心中的秘密,所以开始惶恐不安。
可这位年轻太监也绝非寻常人物,在不安与惶恐之中,他仍旧能够极快的冷静下来。
忙说道:“太子殿下,还请您冷静,您要奴才去寻的那朵花……奴才给您寻来了。”
猩红眼瞳之中的疯狂顿时有所稳定,吴婴仿佛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抬起头来,睁着那双除了猩红血芒什么也看不到的眸子盯着他,如同黑夜下的绝望恶鬼,渗人得紧。
年轻太监面上闪过一丝不忍与犹豫。
但在那双即将崩坏的血眸凝视之下他最终还是死死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枚水晶制作而成的方正盒子。
盒子封口之处,竟是以黑色符纸以及凌乱狂草的猩红符文密封完好。
在那黑符之中,铺面而来的深深天地符力让人心惊不已。
透明水晶盒中存放着红色的泥土,就像是常年浸着鲜血一样的颜色,看起来诡异之际。
在那红色泥土之中,种着一朵花。
一朵三色花,上黑下白,中间则是黑白两色融合,揉杂出一种混沌之色。
在递出水晶盒的瞬间,年轻太监面色复杂道:“太子殿下……要知道,一旦种上三生三恶之花,便再无……回头之路了。”
吴婴如获珍宝,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将盒子捧在怀中,一双低垂的睫羽在废墟夜风之中簌簌发抖。
她的声音极轻:“从我离开那颗树之日起,便知晓再也不会回头了。”
咔嚓!
水晶盒子在她怀中砰然碎裂,水晶碎片与血红色的细沙在强行破开符力封印的力量之下,炸散四落在吴婴漆黑如渊的衣摆之上。
她双手交叠,执着那朵三色花,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手背,姿态近乎虔诚:“以我三恶,换你三生,愿我这一次……还能够找得到你。”
轻呢完这一句话,在年轻太监面色不忍之下,她一意孤行地将手中那朵三色之花贴近自己的心口之处。
花根沾染着漆黑的衣物,顿时根部如同活过来的利刃,刺穿衣物与肌肤,在吴婴面上血色疯狂褪去的瞬间里,那朵花酒已经深深的种在了她的心间。
直至三生三恶之花盛放,便是结下灵魂果实之日。
年轻太监赶忙取下腰间一枚血色玉佩,一把捏碎,玉佩之中一缕色泽灰淡的残灵被那朵花吸入其中。
很快,血玉葫芦之中消散的缕缕灵魂又在天地之间重聚,亮了起来。
吴婴艰难起身,面色带有褪去不的深深憔悴,但是她此刻眼眸之中,却含着光,含着火。
她露出一个失而复得地笑容:“还在……还在……”
伸出苍白瘦弱的手掌,将那一缕缕无处安放的残灵尽数拢于心口处的那多三色花中,小心翼翼地将之珍藏至三色之中最为洁白干净的一角。
远方的烟花之火已然快要落幕。
光影交错下,吴婴那张脸上的笑影渐渐隐没之最深的阴影处,直至嘴角沉出一个隐隐的落寞弧度。
她最终缓缓闭上眼眸,说道:“下去以后,告诉吴璋,就说他的建议,我纳了。”
年轻太监张了张唇,心中一时无力,仍旧什么也说不出口。
……
……
无名山谷,隔着重重云海,在那道紫电雷鸣轰闪过后,这片山谷也落下了滂沱大雨。
山谷之中的少年少女们纵然躲在树下仍旧免不了沦为落汤鸡的下场,个个面色相继。
最倒霉的正是星将天吴之子澄风。
此时此刻当以他情况最为虚弱糟糕,当日一时意气风发地毁山毁谷,最终被那个可怕的女人生生活捉至此用以搬山。
而他所搬之山,在那个女人的要求之下,竟然极其过分的不许动这凡间的一山一石!
这可真是为难死神了!
以他如今的神力修为,还远不达虚空造物的境界。
可在那女人的淫威之下,他又不敢什么都不做。
就怕突然天上降下一滴雨洞穿他的头颅神海,从此英灵魂归星海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想他堂堂一名掌雨之神,英明一世,最后落得死在一滴雨水的下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尊严,澄风毅然决然的选择燃烧自己的本命星,施展填海搬山神术,用以满足那个冷血女人的要求了。
填海,自然填的不是普通的海,而是他的神识之海。
搬山,自然搬的就是他所居住的神圣国度,九重天之上属于自己居住的小圣山。
以神术将小圣山一角挪移至自己的神海之中,再以大神通一石一土的凭空显现至此间山谷中来。
人间出圣山,多日之功,经过澄风废寝忘食的努力,他终于搬出了一座小山来。
可那个女人目空一切,根本看不到自己做的种种努力。
就在今日,居然还如此过分,招来大雨滂沱来洗礼他这疲倦之身。
心想着人在屋檐之下,不得不低头。
澄风一忍再忍,干活效率愈发低下。
终于,在那急流般的雨狠狠砸在身上生疼无比,整个神魂都一再动荡不堪。
这位天吴之子终于忍无可忍,气得狠狠抹了脸上一把冰冷的雨水。
眉心的星辰黯淡无光,面色亏空之际,转身极目,便要锁定那道绯红色的身影准备破口大骂,表示自己就要尥蹶子不干了!
可这一眼望去,澄风彻底呆愣住了。
……
……
茫茫雨幕之中,那道绯红色的身影遍体湿透,她没有撑伞,任由大雨打湿自己的黑发红衣。
她侧仰脸,双眸之中睁开两轮深渊之色,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原本贴身携带着的那把红梅白纸扇不在她的手中或是腰间。
而是完全撑开斜落在湿泞的脚边地上,雨水在伞面之上飞溅出一颗颗凄清凉景。
画面竟是说不出的哀婉萧瑟。
……
……
苍茫雪山,绵绵长长,放眼望去,之间云浮瑶玉色,皓首碧穹巍。
山中北河的浅水
已冻成坚实的冰,古树脱去了余留的残叶,剩着结成冰的灰色的枝,天气阴冷,寒风凛冽。
在这座浩瀚连绵的雪山之中,一只浑身染血,浑身上下严重灼伤的小狐在厚厚积雪之中做垂死挣扎。
一双兽瞳虚弱得几乎快要睁不开,狐狸毛发之间的脏污黑血在白色积雪之间留下一道道醒目的痕迹。
这只小狐四肢似乎被某种力量折断,无力的垂塌在地上。
饶是如此,它依旧没有放弃生存,仍旧一点一点,向前努力爬去。
因为在小狐狸的前方,绝崖积雪之上,生长着一株红如炎火的果实。
在皑皑白雪之中,散发这果浆浓香以及勃勃生命之力。
寒风如刃,呼啸而过,如同一把把刀子刮在小狐身上。
将它原本惨烈的身体伤口掀割出更为恐怖的道道血口。
尚未来得及结痂的伤口涌出更多鲜红的血,在白雪之中流出凄丽的颜色,很快又冻结成冰。
风雪之中,有着即将凋零的生命在挣扎求活。
这只小狐自然便是陨落在川芜山上的陵天苏。
前所未有的沉重、破坏性的伤势摧毁了他的一切生机以及肉体,可他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当然,这与他修行以来,所获机缘息息相关。
体内深藏已久的红樱绿果象征着生生不息的生命,从而造成了陵天苏生命力远超于世间绝大部分的生灵。
后又同时点燃体内多枚属性种子,雷种尚且不提,象征着破坏性的力量。
而较为温和的水种与木种,相辅相成,在红樱绿果的药性爆发之下,姑且暂时护住了他的一缕魂魄。
天生一,一生水,水生万物,万物终归于水,水既是生,亦是死。
木,冒地而生,东方之行,上为叶,下为根,春则为生。
水可生木,木又生火,火为生命之火,薪火传承,生生不息。
在陵天苏以自身为引,鲜血为咒,更是以封剑的代价施展出燃血一剑,那一剑比光还快,比火还灼。
无根的灵魂在天地之间游荡,无处可归,却也未就此归湮灰飞。
因为在他即将消散的前一瞬,隔着千里之遥的某方,霎时灵魂颤动仿佛与着某种力量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那股力量如温泉呵护,护养着他来到了另一方天地之中。
可一次死亡,陵天苏并非什么代价也没有付出。
至少此刻他被打回妖体形态,灵魂剧烈动荡之下,记忆更是发生了极大的错乱,甚至忘记了自己究竟是谁,以一种妖兽的求生本能而活。
在他用尽全身力气再度向前艰难爬出一个短短的距离。
他终于离那道赤红的果实只有一寸之遥,只要他抬起脑袋,便可咬下那颗能够救他性命的果子。
可就在这时,一只干净洁白的素手动作更快的摘下了那枚赤红色的果子。
在陵天苏双目绝望之中,那素手主人轻咦一声,低头看着雪地里这么一个可怜的小家伙。
她面上露出一个怜悯的表情:“哪里来的一只受伤如此严重的小狐狸,真可怜。”




我是半妖 第八百五十三章:裴青云
雪崖之上,那是一个身穿纯白道袍的女子,她头带凤凰金色礼冠,除此之外,腰间配剑,再无其他配饰。
她满脸喜意的先是将那枚果子小心翼翼地收入腰间布制小囊之中,然后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小狐。
似是一时之间大发善心,将之抱起微微查看了它身上的伤势,说道:“你这是被自己的娘亲给抛弃了吗?居然伤得这么重,腿都断了。”
说着,摸了摸它脑袋上被血凝住的毛发,然后笑道:“若不是我,今日你怕是就要冻死在这雪山之中了,不怕不怕,待我回山以后,便给你治伤。”
说完,她将浑身染血的小狐塞入自己宽大的道袍衣襟之中。
虽然说,柔软胸口处的温度暂时替陵天苏驱散了身体上的寒意。
可体内沉重的伤势让他的生命飞速流逝,他相信,自己未必就能够撑到她回山为他治疗的时候。
除非她将那枚果子给他吃下。
可是那果子珍贵异常,一名修行者又怎会为了一只小狐就浪费如此异果。
“裴师姐还请留步。”
就在这时,几名男子踏雪而至,面上虽然挂笑,可眼底却是隐含不善冷意。
裴青云面上笑容顿时一僵,神色微冷地朝着那几名胸前挂镜的年轻男子看去。
不由皱眉说道:“原来是隐世宫的李秋兄,实在不好意思,现下已经到了我山长老授课时分,身为弟子自当不可误了时辰,还请李秋兄见谅,有什么事还是下次见面再说吧。”
那名叫李秋的为首男子年纪莫约二十三四,生得模样倒是平平无奇,可是双眸之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阴冷之意,明显便知此人绝非简单人物。
他抬首看了一眼天色,也懒得去做足那面子功夫,半眯着眸子,联合身后无名同门弟子,以气机锁死去路。
面上挂着冷笑:“裴师姐,那株往生果我们隐世宫在雪山之中可是辛苦找了好些日子,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你就想一人独吞私自带走,未免有些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吧?”
裴青云秀眉微蹙,面上已经微染浅浅寒霜:“李秋兄此言过了,众所周知,岷归山属我凤陨宫地界管辖范围,虽说两宫之间时代交好,宫主大人她亦是允许你们隐世宫弟子在此间雪山之中历练寻宝,但……”
女子眼眸一冷,微微斜视那几人,道:“李秋兄等人想杀人夺宝,可就是犯了我凤陨宫的死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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