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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她的神情依旧清圣冷冽,可听到身后咚的一声重物摔在软塌上的轻响,捏着白玉笔杆的手指紧了紧,白皙手背上的淡色青筋色泽明显了几分。
清冷的神情一下子尽数被满脸的不高兴所替代,她啪的一声扔了手中狼毫,墨迹糊乱了她抄写的经文。
换做平日,她断然不会做什么孩子气的行为。
桃花酿的酒劲,奏效了。
她目光幽幽地看着苏邪:“那是我的床。”
苏邪似笑非笑扯开衣带,随意扔下塌:“我知道啊,又不是没睡过你的床,不要这么小气嘛。”
隐司倾脸色愈发不高兴:“那是我的狐狸。”
“这也是我的鼎炉。”苏邪微扬下巴,子夜时分,眼眸愈发妖治惑人,可隐司倾却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挑衅。
果然,平日里关系再怎么要好的朋友,一旦涉及这方面的事,果然还是会较劲较真的吧。
苏邪平日里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嘴上说着希望她的鼎炉采补越多的女人就越好。
可内心究竟是何想法,怕是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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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姐姐疼你哦
陵天苏此刻意识处于半清的状态,苏邪酿酒很有一手。
那桃花酿的酒效显然已经超出了寻常凡酒的范围,以天一净池的灵泉酿造,饮下腹中化作一团炽烈的热流能量,很快散至四肢百骸。
在与森冥一战中所留下的伤,在酒劲之下,也变得酥酥麻麻,不再那般疼痛。
陵天苏晃了晃脑袋,想要夺回自己清明的意识,这样的状态太不妙了。
上一次喝酒,醉的是苏邪和凤凰,他是唯一一个保持清醒的人。
这一次,醉的却是他与凤凰,唯一清醒的是苏邪。
而这样的苏邪,实在是太危险了。
“喂,小妖女,别胡来。”陵天苏抬起宛若灌了铅一样的手臂去推苏邪。
苏邪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倾身压在他的胸膛上,嗓音慵懒妖媚:“陵陵啊~你真以为我是个爱胡来的人不成,今日我同枫瑟说体内气息郁结难通可不是假话,锁情箱内锁了万年的欲望被我一朝吞噬,我再厉害也不可能尽数消化掉吧,若是不以双修疏通整理,接下来我可是会变得很危险,你若不帮我?是想让我去找其他鼎炉不成?”
“你敢!”陵天苏眼珠子登时红了,怒火腾腾,腰身用力正欲将她掀翻。
谁曾想,苏邪小手速度更快。
陵天苏立马泄气,就像是一只被人拿捏住七寸的蛇,身子继而无力软了下来。
他眼底皆是被烈酒熏出来的醉意,手掌拽紧被褥,半清的意识终于被压垮,每一寸肌肤在酒劲催发到了沸腾状态,宛若烈火一般的气息越烧越炽。
他似愉悦又似痛苦的闷哼一声。
苏邪侧卧在他身侧,右臂斜斜支着脑袋,嘴角像是猫儿一般勾起。
陵天苏连连吸气,一双眼睛醉红。
苏邪撩起了火后,她收回手掌调皮的朝他张了张手掌,唇角弯弯,梨涡浅浅:“想要的话,求我啊~”
陵天苏不说话,也没求她,哼了一声偏过头不去看她。
苏邪眼睛珠子亮了亮:“乖乖听话妥协,姐姐宠你哦。”
陵天苏侧身将苏邪瘦弱柔软的身躯紧紧抱住,双臂搂住她那纤细的腰。
一双幽蓝色的眼睛早渐渐被欲望所濡湿,这举无异于饮鸩止渴,他的嗓子越来越干,体内的血液越来越滚烫。
陵天苏内心有点乱。
完了,这酒似乎……有点上头啊。
苏邪将他环抱入怀,一只手掌轻轻缠绕着冰冷的银发,另一只手掌轻抚他伤痕累累的背脊,那双看似热情如火实则永远冷如寒冰的桃花眼眸也不禁流露出几分怜痛。
她没有抗拒陵天苏乱蹭的动作,她将温湿的樱唇贴紧他的耳缘,嗓音悦耳不带任何魅惑的气息说道:“好像每次跟陵陵你双修身上都带着伤。”
抱着他的纤细玉臂紧了紧,她眼睛里闪过瞬间恍惚。
这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
曾经亲眼看到他魂飞湮灭,如今却带着滚烫的体温在她怀中。
苏邪将身子微微蜷缩,耳侧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心脏有力的跳动声,眼底似有泪光闪烁。
她道:“陵陵,你疼不疼?”
陵天苏低喘了一声,幽蓝的眼眸似是烧红一片,本该迷乱的意识不知为何,听到苏邪带着一丝哭腔的嗓音,他在失控的边缘又找到了自己。
喉结攒动,缓缓吐出来的嗓音染满了醇浓似酒的暧昧,低沉而喑哑:“不要哭小妖女,你亲我一下,我便不疼了。”
苏邪嗓音沙沙:“我才没有哭,你就是个鼎炉,我怎么可能为你哭。”
怎么他身边的女子一个个都是傲娇的吗?
唇畔忽然一凉,却是被一个极为软糯的唇给轻轻咬住。
陵天苏鼻息加重了几分,正欲回吻,她却是浅尝即止,一触即分。
此举自然引起了陵天苏的渴求不不满,他握住苏邪的一只纤细皓腕,脑袋倾压,主动去亲她。
一根食指抵住他的唇,便见苏邪痴痴一笑,双臂搂紧他的腰,缩在他怀中像是一只灵活的水蛇一般轻扭下坠。
陵天苏觉得自己脑子跟火烧似的,理智又将回归欲海,可潜意识中,他有隐隐觉得自己不可沉沦。
身下传来一声轻笑,苏邪的吐息声轻若毛羽,一低头,便看到苏邪那张子夜妖仙的绝色容颜轻染红霜,红唇轻启。
陵天苏喘气嘶哑的声音,像是一只孤兽在夜里低鸣。
苏邪眼风微挑,带着几分宣战的意味斜斜看了一眼隐司倾。
却是见她此刻抱着一坛子酒,指尖转着一个白玉狼毫,蜷坐在一张藤椅上,一双清冽的眼眸早已水汪汪成了一片朦胧的湖泊。
竟然是一个人在那喝闷酒。
苏邪眼底划过一丝狭促。
今夜,似乎会变得十分好玩的样子。
苏邪是个举一反三的能人天才,合欢宗秘法之术花样诸多,可她却能够将一种花样变出多种花样来。
陵天苏双手捧住她的脑袋,十指深深插进她柔软的发间。
浓醉之下,心中对她的怜惜皆是下意识的,他迷迷糊糊地停了下来,半睁着眼眸俯眸看着她。
只见苏邪桃瓣似
的眸子莹莹水雾一片。
他眼底醉意深沉,说话也吐字有些不清晰,迷迷糊糊地咕哝道:“别……唔……别勉强自己啊。”
酒精的作用下让他脑子不太好使,但也让他变得比平日里更加笨拙温柔,全然忘了他身下这位可是合欢宗的妖女宗主,上一次让他腿软的时候可是没有露出像现在这般可怜没用的模样。
说完,还去笨手笨脚地推她。
苏邪轻咬着微微歪了歪脑袋,心道:奇怪,她酿制的桃花酒素来药力惊人,神仙都可以直接放倒化作野兽,怎么他才刚刚开始,便就在劝她放弃,难道她的功夫已经退步到了让他感到不舒服了?
不应该啊。
转念一想,想通了其中所藏的温柔道理,她心中蓦然一软,像是被一只小鹿撞了上来。
一双勾人的眼眸深深弯起,好似春水映桃花。
陵天苏被那忽如其来的节奏逼得有些不知所措。
苏邪忽然美眸微张,捂唇连连咳嗽,心中无奈想着,果然实际操作与纸上谈兵是绝然不同的概念。
这一下,是真的有些难受。
听到那呛咳之声,陵天苏迷迷糊糊的弯腰将她抱紧,其实眼前景物都有些看不大真切了。
他摸索着伸手碰了碰她的唇,便听到她声音有些哑哑地说道:“陵陵,你亲我一下。”
陵天苏俯身就去亲她,她咯咯一笑,偏头避开:“傻子,你不嫌弃啊。”
陵天苏小声咕哝着,用一种理所当然地语气:“怎么……可能……嫌弃苏邪,你是我的……小妖女啊。”
苏邪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她将面颊在他胸膛上轻轻蹭了蹭:“小妖女想要你,你……给是不给呢?”
陵天苏笑了笑:“想要?那看你有多想要了?”
“呜……你这是希望我求你咯?”苏邪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
可一个圈圈尚未话完,身体豁然一重,被他稳稳压在身下,一抬首便看到那双满是醉意的幽蓝眸子。
他可以因为醉酒变得更加温柔,那是他的本性。
他亦可以因为醉酒变得更加侵略,那是他的本能。
陵天苏喘息着,像是一头即将进食的凶狐,他的目光变得逐渐有些危险:“小妖女,你一开始便搞错了,狐狸可是食肉的,撩了我,待会儿可别求饶。”
在那样危险的目光注视下,苏邪丝毫不惧,甚至抬起白皙纤细的玉臂揽住他的脖子,眯眼轻笑道:“动作好粗暴哦,眼神好凶哦。”
(ps:谁说苏邪会变得冷冰冰的,滑稽脸,有为苏邪小姐姐打卡捧场的吗?晚上还有一更,诶嘿嘿。)




我是半妖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共黄昏,粥可温
苏邪白裙之下还有一件黑色肚兜,与她平日里穿的素粉绝然不同。
黑色的布料薄薄浅浅,如夜色般朦胧迷人,红线绣纹,勾勒的灼灼桃花尽显妖意。
苏邪挑起眉轩,痴痴笑着:“喜欢吗?来找你之前,特意换上的哦~”
陵天苏没有说话,用行动代替了他的回答。
双臂撑在她的两颊边,犹如出了一身热汗的缘故,冰凉的银发沾濡了一部分在劲瘦的背脊之上,还有一大半长长银发自臂间倾泻而下。
发丝扫在苏邪雪白的肌肤间,痒痒地,有些撩人。
她伸出手指,调戏般地勾起陵天苏的下巴,媚眼如丝:“我发现你黑发变作了银发,更像一只妖了,看起来……有些馋人。”
陵天苏低低一笑,充满着醉意而飘忽的眸子也是醉人的。
搂住他腰身的纤长手指在这一刻不禁蜷缩绷紧,彰显着此刻这双手的主人内心并没有那么轻松开放。
仍是会下意识的紧张,感到压迫。
暮色的夜风吹动着风铃,伶仃之声为沉寂的夜晚带来了几分清凉的诗意。
陵天苏感觉到了她的紧张,若是换做平时,定会借此好生调戏一番。
可惜的是,他此刻被酒劲支配着意识,唯有最后仅存的一丝温柔,让他低下头吻在她的眼角间,轻声说道:“苏邪,别怕。”
被他这温柔的醉话引得心弦不由一颤,她鼻音浅浅,发出一声绵长的低吟之声。
“苏邪……苏邪……苏邪……”他埋下身子,低声无意识地唤着她的名字,看着好傻。
苏邪目光逐渐温柔软化,她唇儿缓缓勾起,探出脑袋在他胸膛上轻轻啃了一口,留下一个殷红的印记,她笑了笑:“陵哥哥一直喊我做什么?”
许是从未被人用这种称呼唤过,毕竟与他身边的女子年纪皆比他大,这一声陵哥哥唤得当真是酥麻入骨。
陵天苏本就醉红的脸又腾出几分红意,他此刻看起来竟是带着几分少年的腼腆羞赧,脑袋一偏,小声道:“不知羞,乱喊谁哥哥。”
苏邪被他这副害羞的模样给逗乐了,俯身以秀发撩拨他,眉眼弯弯笑道:“当初我们第一次时喊你好哥哥也没见你这般,嗯~~~~原来如此,陵陵你醉酒了原来是这么可爱害羞的吗?”
陵天苏不满地撞了她两下:“不许说我可爱。”他眯起那双好看的狐狸眼认真地一字一顿道:“我——很——很——厉——害。”
苏邪笑开了花:“对对,你最棒了,陵陵喝醉的样子,可真好玩。”
她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当真……不继续摸我了吗?

陵天苏这才迷迷糊糊地想起来自己方才要做什么,他停下的手掌再度动了起来,但并未如同苏邪所想,去干羞羞的坏事,而是停在她腰间以上三寸处。
指腹轻轻抚摸着她有些明显瘦弱的肋骨,有些肋骨部位甚至发生了微微的错位,像她这样的修行者,若不是陈年旧伤,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苏邪绝对是他认识人当中,身材最是瘦弱的一个。
瘦得有些可怜。
所以陵天苏此刻很难过,换做平日他不会将自己难过的情绪变现得如此明显。
可是一口桃花酿灌入腹中,让他的意识行为都仿佛变得有了几分幼稚。
一双幽蓝的狐狸眼起上了一层泪意,他哽了哽嗓子,说道:“小娘皮不会养活自己,瘦不拉几的也不知道多吃一点,以后跟在我身边,定叫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苏邪,你要记得,冷了就多穿一点,反正你以后只许勾搭我一人,穿多穿少我都喜欢,你不许受寒,不许挨饿,冷粥冷菜更不许吃,日后饿了,我替你温热粥。”
苏邪不禁睁大双眸,意外至极,真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一颗心又酸又涨。
从小到大,从来不会有人跟她说天冷要添衣,粥冷当温热。
年少不知心中事。
如今欢愉双修时不适宜的怜惜一言,让她恍然,原来自己所期的,不过是简单一句嘘寒问暖罢了。
曾经以为自己一旦登临人间绝顶,必然高处不胜寒。
却不知,原来在自己生命中,会有一人,疼她入骨,待她温柔,知她冷暖,懂她悲疼。
愿与她共黄昏,愿问她粥可温。
让她知晓,原来在这世间,有一种情,是可以永不被辜负的。
苏邪微微扬起头,她忽然抬起一只手臂捂住脸颊,瘦削的肩膀簌簌颤抖。
她从未想过,她会在她极度厌恶的双修采补一事中,无声掩泪哭泣。
苏邪抹去眼角的泪痕,她忽然俯身用力吻在陵天苏的唇上,她咬着他的下唇,一双桃花眼闪烁着炽热而危险的光芒。
她嗓音微哑,不带一丝魅惑气息,宛若起誓一般慎重说道:“叶陵啊叶陵,你这个样子,知不知道让人真的很有食欲啊……”
不撒娇,不妖媚,不嚣张,就像是一张完美的面具脱落,露出了原有的一张侵略性染着妖异血珠的危险食人美丽之花。
稍不留人,便被拆骨剥皮,一丝不存的吞入腹中,吞噬得干干净净。
或许,她从骨子里就带着某种叛逆嗜血的色彩。
纵然是醉醺状态的陵天苏,在这双闪烁着妖异光芒的眼眸注视下,不由打了个寒战。
纤长的指尖落在他胸前上画着圈圈,挑逗似得轻笑道:“上了我的榻,撩拨我起意,叶陵,你做好心理准备承担这后果了吗?”
难得不含一丝魅意的话从她口中缓缓道出,竟是给人一种极为认真的。
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结实的胸膛,劲窄凌厉的腰腹,动作分明极致轻柔,却又有一种异样的侵略意图。
陵天苏长吸了一口气,背脊如蛇窜蚁,尾椎酥麻。
苏邪翻身坐在他的腰间,梨涡浅浅,笑容深深:“待会儿,可别求饶哦~”
这妖精……
陵天苏心想这不是他方才放的狠话吗?
被人反客为主,很不爽啊。
他死死咬牙,酒精的作用力下让他的忍耐力大不如平时状态,他松开苏邪的身体,将她翻了一个身。
苏邪半跪在软塌之上,以手臂撑地,先是一怔,旋即笑道:“原来你喜欢这样?”
酒精与欲念交织在一起,让他混乱的思绪格外难理,陵天苏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喜欢的,你在我怀中,不管在哪里,都喜欢,即便你说那是一场交易,我也喜欢,反正这场交易,对你我来说,都是一辈子的事。”
苏邪轻笑出声,泪水却是从眼角滑落:“一辈子?你好自恋啊,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陵天苏沉默下来,并未回答。
“喂,叶陵,其实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温柔的。”
真是奇怪,寻常男人喝了酒都是兽性发狂,酒后乱性,更别说她亲手酿制的灵酒更有着特殊催情的效果,怎么到了他这,就生得如此温柔紧巴。
他口中低喘之声越来越沉重,声音也燃烧了一层情欲的磁性沙哑:“这样你会痛的。”
苏邪撑在被单上的十指蓦然拽紧,她眼波勾人,尽显柔媚,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别……嗯……别傻了,你何时见我怕痛过。”
陵天苏哼了一声,继续埋头认真羞羞,闷声闷气道:“我不管,方才你喊了我哥哥,还说我很棒,不管你认不认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听着这孩子气的话,苏邪哭笑不得:“合欢宗妖女床笫上说得话你也信?若是我换一个鼎炉,也会这般夸耀的,这是闺房情趣,懂吗?”
屋内忽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灯火灼灼,床榻上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如剪影般倒映在凉席铺就的地板上。
(ps:唉……)




我是半妖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苟到胜利的一刻
陵天苏语气幽幽而闷沉:“你还准备换鼎炉?”
有了他居然还敢换鼎炉?
苏邪抽了抽鼻子,怎么闻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桃花眼中升起一抹小小的得意,她哼哼两声:“我本就是合欢宗宗主……”
得意的话语瞬间失声。
苏邪咬住下唇:“叶……陵……你这混蛋!”
“放……放开我……我不跟你玩了……”苏邪声音起了一丝哭音。
到最后,哭喊的声音逐渐断断续续,一双桃花眼眸宛若失去了焦距。
苏邪心想,完了,这下玩脱了。
他低估了这小子的醋意,失策啊,若是在他清醒状态下,定然能够分辨出她方才的玩笑话。
只可惜,此刻身后那家伙醉得脑子都有点不太好使,居然当真了。
既然当真了,自然是无比生气的。
苏邪看着一脸郁闷的陵天苏,噗嗤笑出声来。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我陵哥哥也是个奇人了,干这种风花雪月之事居然也能够干出一肚子火来,陵哥哥你可以的啊,一会儿是温柔的小白兔,人畜无害,一会凶起来吓死人了。”
陵天苏眯起眼睛:“是你先不听话的。”
苏邪眼睛弯弯,指尖轻抚他的鼻梁,问道:“那我乖乖听话,你开不开心?”
能够如何厚颜无耻发问的,也只有苏邪这妖女了。
陵天苏脸色微红,伸手从她身下扯过枕头,盖在自己的脑袋上,不去理她。
苏邪蹭过去压在他背上扯他头发,撒娇道:“说嘛说嘛……”
陵天苏憋了办响,才哼哼说道:“嗯……”
苏邪揽住他的脖子,笑问道:“我问你啊,是跟我一起开心呢,还是跟倾倾一起开心?”
这可真是一个致命性的问题。
陵天苏身体僵了僵,道:“没比较过,不知道。”
苏邪嘻嘻一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说完,她侧首朝着床榻外围看去。
陵天苏睁着一双水汽朦胧的蓝眼睛也跟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床帷之外,她一身白衣比雪还要干净,气质飘然出尘。
可下一刻,一声清浅的酒嗝打破了这出尘的气质。
陵天苏傻傻地抬首望去,隐司倾站姿如竹,背脊挺拔,右手拎着一个酒坛,从坛口内看去还剩下小半坛子清酒。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深邃的凤眸生生冷冷,不冒一丝儿热气。
窗外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她身上白衣间,让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清寒而冷润的气质。
月光下,美人如玉,美轮美奂。
这个美人气质虽是清冷,可样子却有些奇怪。
她未着靴袜,白裙之下,是一双纤细的玉足,宛若精心雕琢而成的上品玉器。
原本该规规矩矩套在脚上的靴子被她单手一本正经地抱在了怀中。
她静静地看着陵天苏。
陵天苏也静静地看着她。
苏邪露出看好戏的微笑。
月下美人微微颔首,神态从容之中透着冷然,仿佛对于方才那一场荒唐没有任何看法。
完美的五官神情挑不出一丝瑕疵,唯有那挺翘的鼻尖,留有一抹微微的醉红之意,看着莫名有些娇憨可爱。
可是下一刻……
她一振衣袖。
靴子甩飞出去,就像小孩子打架泄愤那样,很无理取闹很幼稚地将怀中那双靴子甩在了陵天苏的脸上。
极!为!不!正!常!
陵天苏脸上一痛,傻傻地抱着一双雪白的靴子,刚翻身做起来,床边上的那名女子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去,可她一举一动都好像是做坏事被抓住了要逃跑。
提着衣摆,赤着玉足踩在席面上散了一地的宣纸上跑了出去。
陵天苏脑子浑浑噩噩地,下意识地准备起身去追她,目光却是被地上宣纸所吸引,宣纸之上满是墨色的经文,都是平日里隐司倾抄的经文。
墨迹未干,明显是今夜刚抄上去的。
好闲定的心啊。
感情方才他与苏邪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就在一旁抄经文?
只不过这字……
犹如鬼爪子乱涂,歪歪扭扭像蚯蚓乱爬,简直是比三岁小孩的字都还要不如,与平日里那个凌厉劲秀的字迹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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