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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天边低沉的“轰隆”声越来越近,如擂鼓一般惊天动地。
一片黑影覆落魏王的头顶,感觉到周围的光线刹时暗了下来,他瞳仁微紧,抬头一看。
明明前不久还是艳阳天,却忽地刮起了大风,尘沙走石,树枝乱颤。
天色的骤变仿佛预示着一种让人惶恐不安的气氛,魏王紫皇虽然没有听过这样汇总的言论,但到底是领兵打仗多时的人物,哪能不知道这三样占齐,焉能不胜之理?
“你觉得集齐这三样优势容易?”他不以为然一笑,但眼中却流露着慎重。
且不说地利,便是这人和与天时,那便是变幻莫测的。
人和,需得上下一心,胜者自然信心满满、劲朝一股使,但若是败势、或劣势之际,人心便不那么容易齐整。
天时更是凡人难以琢磨看透的。
所以想集齐这三样,非人力能左右,还得需要足够的运气。
但运气这东西岂是你想有便能得够来的。
知道他在想什么,陈白起却坦然道:“若是别处,倒是不容易,但在函谷关,在今日,以及我手中握有的兵力,这三样却是齐了。”
此话刚落,天边闪过一道白龙闪电,阴沉的天便“哗”地一下落起了雨,雨大如豆,将整个天地变成了雨笼,所有的众生都被它囚困于此。
倾盆大雨来得如此猝不及防,无物遮头的一众战士皆被淋了一身,一下将人的眼睛都冲得有些睁不开了。
但这时却是幽冥军得了便宜,他们本就以盾为球甲,既可护身亦可挡雨水,在魏军被雨水冲刷眼睛不适的时刻,他们迅速从甲盾中射出数条几十米的长链穿过道路,铁球撞翻挡路的魏军四零八落,便朝着下方谷道口滚去。
“秦军要逃,快追!”
陈白起这时动了,她骑马如一道白色流星划过众人之前,反身勒马一掉头,马蹄高扬,她幻剑朝后劈去,追兵被截挡的长链勾住顿时人仰马翻,倒地一片。
她领着剩余的部队,隔着雨幕的朦胧回头瞥了魏王紫皇一眼,那略带上扬的眉眼意味深长,似在挑衅,也似不屑的得意,一眼之后,便趁雨逃离。
“主公,可否追击?”
雨中魏国大将用在雨中被打落得有些沉闷瓮耳的声音大吼询问着。
“穷寇莫追,他等趁雨而去,若前方埋伏陷阱,岂不害了我军?”魏国老将甘霈白须湿成一摞贴在下巴处,他止制冲动冒进的一干人等。
“甘老将军,你也太谨慎了,他们撤退的路线乃我等前伏之路,这里里外外早就被我等侦察细致,连一块草皮岩缝都查探过了,岂会有陷阱伏兵?”有人负气冲冲反驳道。
“龚将军言之有理,见方才对方趁雨势濛眼之际,慌乱而逃,分明就是黔驴技穷,若不趁机将他们赶尽杀绝,这等奇军诡兵往后定会成为我魏军的心头大患。”
“还有那陈芮,小小年纪便练就了一身了不得的神功,且看她此仗的环环布局,可见亦是个心机城府之女,若留她继续成长起来,焉知她不会成为另一个赵国后卿!”
他们七嘴八舌在争辩之下,唯有魏王一直沉寂着面容,但他握着缰绳的手却是攥紧着,可见众人议论的话他并非无动于衷。
最终,他抬眸穿透雨障,目如电光,当机立断重重吐出一字:“追!”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主公,战神之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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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寂寂,谷道口前宽内窄,共有五条曲肠小道在下源,若从盘山绕路而上则马匹遇沙泥易滑摔,尤其这种雨势过尤的天气,倒是山下的贴壁小路,每一条都如同一个咽喉形状开放,却是平坦易行,宽口最多容十数人并肩而行,窄处则是五六人,两侧呈缓坡朝上,璧沙黄泥。
这场急骤雨,如此的势不可挡,黑沉沉的天也好似下一秒就要压了下来,被压得枝弯的小松林坡石旁,举着竹骨油纸伞具的双子正望着天上落下的磅礴大雨,无视腿脚被溅湿的一截白袍,嘴角扬着如出一辙的惬意笑容。
“朝晖,三刻时辰已过半了。”
“对啊,昆吾,谷道咽喉,很快便会呈现出蛇欲吞象的一幕。”
“呵呵,这是你的预言感悟,可这……蛇焉能吞象?”朝晖卷指弹走一颗飘入他眼睑处的水珠,笑音反问道。
昆吾轻扬伞柄,雨珠如帘从伞面滚落下来,风吹着雨,雨追着风,远处雨柱漫天飞舞。
“谁说不能?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巴蛇非凡物,它既能吞蛇,然吾巫妖王,亦岂是凡能之辈?亦有何不可?”昆吾微凸深邃的眉骨轻扬,傲然轻言道。
朝晖闻言笑声更大了一些,他紧了紧伞柄,若有所思道:“将魏军比作象倒是符合,但秦国却不是蛇,还记得族老占卜的卦象吗?”
昆吾神色一凛,当即与表情高深莫测的朝晖对视了一眼。
两人又几乎同一时间瞥开了眼,张嘴道:“不可言,不可言!”
人们总说天意难违?
可天意又是什么?
人的一次又一次的选择,正确的,错误的,到最后再也不可改变了,那或许也是一种天意。
然,实则天意当真是“天意”,而非是人意促成的天意吗?
雨下得时间长了,那山谷林漳便如墨染枝蔓的雨势稍霁,原来寂静空廖的山道口处一阵疾驰踏过雨幕的马蹄声响起,只见伏身垂头地跑过一队人马,积水成洼,所过之处泥水四溅,它们分别分成了五股队伍入了谷道口。
不多时,紧随而来的便是一片红色队伍,很明显与方才那支黑色队伍相比,红色队伍如红颜浸水一般瞬间渲染开来,大片倾泻占满谷道口,但在看到分岔的谷道口,斥候回报过来的情报,一时之间他们并没有鲁莽穷追不舍,而是先拨了一小部分先行探路,待人员顺利通过发出讯号,剩下的大部队才一道涌流而上。
由于魏军大部队加支援的足有七、八万人之众多,所经谷道口时必须遵从前宽后窄从急到缓的过程,而魏军的将领向来身先士卒,自走到最前端,当他们刚准备通过峡谷口时,只听头顶一声震天响动,他们掉头一看,只见植被稀疏的谷道滑坡的泥土被大雨冲垮,如同洪水挟裹着泥沙与石头砸向他们。
“快避开!”
一声被撕破的暴喝响起。
他们迅速掉头朝后撤,因为前路太过狭窄,若一股脑朝前冲反而会撞作一团,于是他们迅速果断朝后方逃去,远离灾难区域,当他们集中在中段之路时。
回头一望,只见那最窄之处乱石泥沙塌陷,截堵了前行位置,而后方稍宽的位置滚石和大量堆积物的陡峭山坡也被掩埋了大半,相当于他们一下便被困于谷道中间位置,且兵力分散于五股,中间皆隔了一截山坡。
魏王紫皇如今全身早已湿透,身上腿上全是一时冲刷不掉的泥点污渍,那雨水与春寒带来的冷意直渗骨缝,他错了错牙齿,唇色泛白,面无表情地视线疯狂扫射四周,盯着这一切。
高处一道温清风韵的女声在他心烦意乱之际传来。
“魏王,是否觉得这一幕有稍许的熟悉?”
只见空无一人的山壁高处,一队黑色人马开始占满了整个山头,他们像是黑色的荆棘藤麻攀附在崖壁,风吹不倒,雨冲不垮。
是陈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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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青伞之下,容色胜仙的少女淡淡俯视而下,她铁甲在身,漆黑不见底的眼眸,盛气逼人,身上糅合着军人的冷硬铁血与残酷,连她的好颜色此刻都被衬托成了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妖异锋芒。
当初他便是借周王朝的缺口早早布军于谷道口,设计伏击了秦国左庶长,致其重伤卧榻不起。
当然,当初的条件她不可复制,但同样的事却可以创造条件来办到。
魏王旁边的上将军挥臂怒吼:“不可能!之前沿路斥候扫荡便彻查过,山道并无异常,更无人埋伏,尔等不可能在这样短的逃匿时辰内,让山坡应你之意石滑洪泄!”
若非认定对方不可能办到,他等又怎么会一路追击。
若当真是她办到的,那她将时间掐得如此准,若这一切是她预算到的结果,那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妖孽在世?
所以,他们都不相信这一切是“陈芮”事先安排的,这好好的山道就算让人挖也得挖上好久才能够大面积塌方,他们来时沿经途径皆是查探过,若真有问题岂能瞒过他们,若是他们方才这么短的时间去布置这一切,却更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们宁愿相信这一切只不过是巧合,是天意难违,是秦军撞了大运方能将他们困于谷道之中!
在他们觉得一切不过是造化弄人,满心都是愤慨苍天糊涂之类的无力无奈之际,偏生陈白起却要撕破他们这一层掩饰布,她扬声道:“还记得本公之前对魏王说过的天时、地利、人和?”
魏王紫皇闻言一怔,扬臂止住周边魏军情绪不稳的怨声载道,让他们安静下来,这时周遭没有了人声,只剩下渐收的潇潇雨声在伴奏着。
“陈芮,你想说,这一切便是你口中的天时、地利、人和?”他说完,似觉得好笑,咧唇豪爽地大笑了起来:“你不妨讲讲你是怎么办到的?”
陈白起知他这是有意引她讲话,当然,她也有心拖延时间,便顺了他意,讲道:“这解释起来虽麻烦了些,但若魏王想听,陈芮自然不会缄默隐瞒,这山坡塌落的位置你可有仔细观察过,并非是随性而为,而是在特地的位置事先被松过,若是一般情况下它并不会倾倒,至少不会在短时间内发生意外,是以若非有心怀疑细细查看便不会注意到它的异常,你的人对这一片地形的确勘察过但最终却又忽视了的潜在危险,这便是地利。”
“而我将你们引诱于此地,自然并非是心血来潮,盖因我身侧有奇能异士早算准了此场大雨,当雨水对着被松过的山坡土不断冲刷,上流的水混进了松软泥土加大了压力,不足一刻钟左右,山壁不稳便引动滑石滚动,连带着整个坡道都会被压塌陷,这是天时。”
“至于人和……你以为做下这些事便都是陈芮一人的功劳吗?这些策略与计划每一步都需要考验彼此之间的信任、配合,但上下一人,众志成城,又有何办不到?本公便是想让你们知道,秦国即便此时龙搁浅滩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随意前来踩一脚的,既然伸了腿,那便要有将整条腿留下的觉悟。”
魏王紫皇听完沉默了良久,瞳孔晶体微缩,周身形成了强大的气流,风卷起了他的长彼哗哗抖动扬飞,他哑声道:“你当真的好算计,是孤小看你了。”
当世要论最会耍手段计谋的人,他曾以为便要数赵相后卿,但如今看来,“陈芮”此女只怕亦不遑多让,更何况她还如此年轻,美好如仙境遗落凡间的一朵无邪纯净的白檀花,更令人难以提防警惕。
陈白起盯着魏王紫皇,早年间与他相识的那个公子紫皇经过这些年的岁月洗礼,早已性格沉稳,韧坚如磐石一般,那曾经还有理想崇景的少年气也已经完全消失了,这张成熟俊朗的面庞下,是一个为君王者的权益衡量。
这一次她的胜利很惊险,也是仗着对方对她不熟悉,她却对魏军有一定了解的前提下,多了几分洞察的先机。
除了给卜算精准的双子记上一大功劳,便也是靠着幽冥军前期的奋苦支撑,以少博多,得以让他们放松警惕,还有那“金光阵”看似惊奇令人耳目一新,不过是为了让魏军以为这便是他们的底牌,实则真正的目的却还在后面,这一环扣一环,每一步都不容差错,她为此仗准备了良久,只为这一刻。
预留的时间到了,山体上大批的秦军终于赶来,漫山遍野的人居高而下,手中搭弓对准下方。
万箭所指,寒意如同百泉皆冻咽,万物皆成冰,那让人无处可逃、无处可避的杀意让下方的魏军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开始躁动了起来。
“射!”
随着这一声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命令下达,上空与落雨一般密集的箭矢落下,盾甲兵立即挡着上前,但中箭者依旧很多,血水跟雨水混成了一片,他们如何倒在一片红色的湖泊之中。
“陈芮!”
一刀挥砍掉一大片落箭,魏王紫皇朝空厉喝一声。
陈白起伸手一挥,阻下了下一波的箭雨继续落下。
她此刻眸中有着令人看不透的深幽,既没有胜利的得意,也没有杀人快意,平静得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她道:“如果魏王选择投降,并与秦国签署下战败协议,如此本公便承诺放你们全军平安离开。”
听到对方如此此举,魏军的将领们勃然大怒,他们宁可战死亦不愿受如此侮辱。
“主公!不可!”
“吾等宁拼死一战,尤不可言败!”
“就算全军覆没,他们秦军想要全身而退亦是不可能的!”
魏军的弓箭手也准备就续,借盾甲兵的遮挡掩护,对准了山头上的秦军,即使如此殊死相拼,也绝不愿轻易言降。
然魏王紫皇毕竟除了是三军统帅之外,还是一国之君,他考虑了良久,方方面面,他的敌人永远都远不止挡在面前的这一个,忽地觉得输这一次倒也不算冤枉,对方的目的恐怕远不止他以为的那样简单。
他眸色复杂地看向“陈芮”,被寒雨淋久的嗓子有些暗哑沉钺,他道:“陈芮,你这是在拿魏国替你开这一刀啊,想不到,秦国倒是块风水宝地,除了相伯荀惑与百里沛南是个人物外,如今又多了一个你。”
他想得到,分秦国这杯羹的可远远不止他魏国,她这算是要演一场杀鸡儆猴,估计她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借此机会让他与魏军全军覆没,因为她还不想彻底与魏国决裂,更因为她需要魏国的存在来牵制另外两大巨头,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也有可能是合作方。
她做的这一切,最大可能是给九洲所有人立下一个威势,也是向九洲诸侯国宣示,从此以后,魏王紫皇不再是公认的天下战神,他战败于函谷关,战神之名堕下,自此将会是秦国太傅——陈芮威名大下。
想通这一切后,魏王紫皇倒是心中有了另一番的想法打算,但下一秒,对方的冷硬态度又让他忽然有些不确定他这种自以为是的猜测是否正确。
陈白起没有回答,黑眸微压,而是一字一句认真问道:“降,还是死?”
那加成了巫力而显得有力清缈干净的声音响彻谷道上空,让每一个人都能够清晰听到,且如雷贯耳。
这话好像在给出最后一丝耐心的审判,她绝不接受第三种解决方式。
魏王紫皇从她眼中看到了绝对的认真与冷酷,若他们放不下尊严与傲慢选择不降,她便宁愿放弃一开始想好的最稳妥方式也要达成最底限的目的,让魏国彻底变成一头无爪无牙无主的国家。
这是一个能对别人狠,也能对自己狠的人物啊。
终于看清这一点的魏王紫皇这一下终于将心底的一丝犹豫跟侥幸抛弃了,他沉重地闭上眼,手中大刀朝着岩壁狠狠一掷:“——降!”
轰!一大片坚硬的岩壁龟裂炸开,最终粉碎一地。
“主公——”
魏军大将惊呼怆惶地看着他,似不解,也似难以接受,更多的则是茫然。
对于这一场原本认为必胜的战役,他们是报了一百二十分的信心的,但猎人却最终却落于猎物的网中,这叫他们情何以堪。
但这一点,魏王紫皇却比所有人看得清楚明白,他们太过盲目自信了,以至于没有看到秦国早在暗地里便发生了惊天改动,他们以为来的只要不是相伯荀惑或者百里沛南,已经失去三军统帅左庶长、并且有一个成熟隐藏极深的内应细作在,秦营便是翻不起什么大浪。
但却不想,正是因为这一点的盲目自大,让他们最终败于“陈芮”之手。
试想一下,她懂得隐忍与等待,明知虚一卢改头换面潜伏地秦营中给他们提供军事情报,害得近来几场战事皆连连败退,然她没有着急出手,她在等,也在观察,更是在不动声色地做准备,因为她要确认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致命。
如同这一场看似脆弱不堪却是一场愚弄敌军的雨中杀机,她既懂得谋划与计算,还懂得人心与兵法,这样的人,他败于她……丢人,亦不算丢人!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主公,北戎之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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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军岱岸与陈羹此时领着前部先锋一干人等,引军数万,浩浩荡荡漫山遍野而来,恰逢时机听到魏军屈辱愿降时,皆神魂受震,他们朝下一看,只见魏军在淅沥雨中如同被打落得凋零的枯枫叶,遍地的伤残与腥红,那傲气如猛虎下山的魏国大军完全不见之前的意气风发。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也太过意外了。
之前太傅主帅上战场,只带走了她的那一批亲随,却让他们主力军在秦营之中按兵不动,一切皆听她命令,不得擅自出营。
因与她有约在先,他们不得不遵从,但内心却始终是惴惴不安的,随着时间推移,他们更如热锅之上的蚂蚁,焦燥不安之下他们瞒着陈统帅传讯与上将军岱岸(曾暂代左庶长为统帅的边疆将军,后陈芮太傅任命新统帅,他便卸任暂驻守离函谷关不足百里的风渡口)。
岱岸不曾见过陈芮,亦不愿相见,得知此事自是气极败坏,一面上书国府斥奏陈芮鲁莽、异想天开等行径,另一面则快马加鞭赶回秦营主持大局,在与陈羹一番商议之后,打算派斥候一路打探陈芮那方情形,若稍有变故,即刻前往。
但他们却不知,这些营中斥候早已投诚“陈芮”,此事她早已知悉,却没有阻止岱岸等人,而是让他们将情报如实汇报给秦营之中的一干人等知晓。
想当于一个现况直播,让他们也体验一把魏军一样起伏意外的刺激。
等终于一切尘埃落定,他们便是迫不及待地冲赶了过来,只为瞧一瞧这一切是真的吗?
“陈芮”当真囚困住了魏军,令魏王当众说降了?
岱岸是最意外、也是受刺激最深的一个人,其它人毕竟还有“陈芮”之前所做的事情打底,稍一回过神来,倒也脑袋晕呼呼地接受了,但岱岸却是一心以为他是来力挽狂澜,却不料到最后却是来感受她的无上荣光。
太tm可气了!
也太让人挫败!
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见鬼了,眼前这一切怎么看着如此不真实!他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比起肩负秦国命运的大将们,底下的士兵却表现得直接多了,一直挡在他们面前的大山终于被挪开了,眼前的黑暗消失一片光明,他们的激动与兴奋如同缺了堤的洪水,大吼欢呼雀跃响彻于整个山谷径道。
喔呜——
赢了,他们终于赢了!
这一场仗其实赢得十分侥幸与奇幻,比如陈羹等人便不懂,为何太傅笃定以少胜多这步险棋能够成功,为何今日午时前分明艳阳高照,本以为这一天都将会是晴日,却不想乌云顷刻覆顶,暴雨来得如此猛烈,比如她是如何算得精准他们必然追击,山洪塌方的时机,但凡差一刻,这结果便不会是这样的。
但一切都是她的安排还是说不过是机缘巧合,结果是好的,过程是顺利的,但如果不顺利呢?
事后,曾有人将心中的疑惑拿来请教过“陈芮”:“太傅,如果他们没有追来,或者延误了追上来的时机,塌方提前或延后……这场仗会输吗?”
陈太傅对于他的问题表示:“赢不赢得靠谋算与布略,但输却是不可能的,我若困不住他们,便也会让他们折兵损将,昼时哪怕魏军不败于此役,亦不会再敢一腔奋勇地继续攻打函谷关,如此一来,亦算是一场小胜。”
所以,有时候你做尽了你能做的事,剩下的就只能交给结果了。
空谷寂静的上空久久飘荡着秦军的开怀畅喊,周围都是人,而陈白起却忽有所感,猛地一回头,只见俊林绿莽的山荆林高处枝叶轻摇晃动,余光似瞧见有什么人的身影一闪而逝,而另一边的梭石山坡上也有一队人在看到一切尘埃落定时,悄然无声而去。
陈白起眯了眯眼眸,神色若有所思。
“圣主,怎么了?”巫长庭问道。
陈白起:“之前一直感觉到被人窥探,眼下倒是消失了。”
巫长庭一惊,双子昆吾疑道:“这是好事,倒亦是坏事?”
朝晖接口摊手:“好事为何,坏事为何?”
两人同时看向陈白起。
陈白起收起脸上严肃的表情,微微一笑道:“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阻挡不了我要做的事情,所以……由它,顺它,控它,最后灭它。”
双子闻言顿时眸色发亮,皆颔首赞同,巫长庭则无语地看着圣主与双子三人。
总感觉他们三人凑在一块儿连空气都变成有些玄乎高深,以前谢少主在时,怎么没觉着天命族的人还有这种感染的特技?
叮——
系统:恭喜人物,主线任务——守住函谷关防线,任务完成。
系统:任务奖励已发放,部分奖励可进入系统包裹内查询详细。
陈白起见系统提示主线任务完成了,她才确信在魏军的“虎口逃生”了,还十分超额完成任务啄了魏国的一只眼睛,她倒是想借此一举歼灭魏军大部队,只可惜魏王紫皇也并非浪得虚名,若是他要拼死一战,他们就算赢了也是惨赢,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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