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原来是这样啊……
他与大部队一同走着,但在关门将闭时,不由得回头,只见来路后方谷道长远,却无他所期盼之人惊艳出现。
——
据说被魏军全灭的千名斥候竟如数归来大半,这件事可谓春风一下传遍了营寨,幕府大帐内陈羹与左右副将等一干人等快步走出来,当看到吃饱了饭、但被囚禁了数日一身脏乱跟乞丐似的斥候时,都傻怔了许久。
又脏又臭,一身的汗味干了又湿、湿了又干,那股隔很远都能够闻到的熏臭味挨近了简直令人窒息,当然这群营寨打仗的汉子不似贵族那般讲究这些,他们只是没想到被秘密囚禁在魏营的人,隔日却神奇地回到了秦军营寨。
“当初出关侦察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如何被魏军抓走,又是如何回来的?”陈羹目光紧攥地巡视在他们身上,虎目微瞠,控制不住连声问道。
他们神色激动地抱拳行礼,有一人出列颤声道:“是、是太傅带人救出我们的。”
左副将一脸懵然:“太傅?!”
这、这怎么可能,从昨日起太傅不是一直都在统帅大帐之中吗?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二百五十章 主公,恩威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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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太傅自那夜高调亮相之后,便一直闭帐不出,军营中所有事务本各司其职,倒也非样样都得仰仗着太傅这个新统帅主事,但为面子活路过得去,却也挑拣着些需过她过目了解的事去报,只是有事皆由太傅的亲随巫长庭与双子代为通报下达,倒是没见过她亲自露面讲话。
但也没有人怀疑过太傅并不在军营之中,一些浮在水面之下的暗潮涌动并不止息,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大帐内便会通传一则军令,让因她而兴起的燥乱得以平息安定,一切都在他们明视或暗视之下井井有条之中进行着。
但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们,原来他们以为坐镇军营拔除毒瘤暗疮的太傅,原来还溜了个号跑出去做了件神不知鬼不觉的大事?
是真的,还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哗啦——垂重的毡帘被人从内里掀开,一轻裳束发、雍雅明净的少女迈出,她神色从容、衣冠整洁,其左右后方是气度长相不凡的双子相拱,但有别于军中一群中彪壮军汉的窈窕纤细身形,她款步如行云流水从帐中走了出来。
“——太傅?!”
吃惊的自然不会是陈羹等人,而是一众被救出、拼死拼活逃回函谷关的斥候。
他们震惊不已,她怎么会在幕帐之中走出来?她明明与他们分别后便一直不见踪影,他们以为她会在他们之后回营,可现在她却安神在在地从帐中出来,所以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越进怔愣了一瞬,却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几步上前,一时竟忘了其它,他双臂微微发颤,抱拳一合,一条腿的膝盖“啪”地一下撞地,半跪之姿,仰头泪目道:“我等不负太傅之令,安然归营,吾等在此谢过太傅赴险相救之情,且开路助我等一路顺畅之恩。”
越进不傻,在看到太傅自帐中而出时,他便明白了些事情,也懂了她之前跟他讲的那些话。
其余的人动作稍慢了半拍,一开始都惊讶太傅会以这样的方式现身,但听到越进一番话心中这才恍悟过来,难怪这一路上既无追兵后截,也无哨站敌军监视拦阻,他们本就奇怪沿路返回着实太过轻松顺利,如今才明白是太傅在暗地里替他们扫清了障碍。
这一下他们皆数一脸真挚流露的感激,跪于越进之后齐声一片。
“谢过太傅!”
其实若是太傅带着大军压境而来,救人于水火之中或许这份感激之情还得打些水份,但太傅独自带着十数亲随从天而至,并且成功又平安地将他们带回了军营,这件事一下便升华到了她个人的能力与英勇仁义之上了。
“救你们乃统帅之责,又何需言谢,都快起吧。”陈白起面含自谦的微笑,虚抬着手扶起越进等人。
她虽说面容在一众人面前显得稚幼了些,但这人有时候也得看气质,一个人修成的通身气质有时候甚至能够蒙蔽人的眼睛。
比如你瞧着一个人五官不太好,这是直观性的看,但如果她的气质上佳,那你的印象便会欺瞒住你的眼睛,会令你觉得她其实长得并不差。
同理,陈白起虽长得嫩,但因她的气质加成,但不会让人觉得她的成熟言语、举动与眼神怪异,而是觉得她就该是这样的一个人。
陈白起扫过越进一眼,眸盈颀慰春风之意,倒是个可塑之才,既能懂起她的用意,还帮她立威示众。
待他们起身之后,倒是一下给陈白起涨了不少声望值,另则便是主线任务顺利地完成了。
陈白起对着陈羹一等人开口:“我当众应下的三件事,这是第一件。”
陈羹与左右副将等人自她出现那一刻起便有些拿不准表情,当她提及当初约定的事情时唯愕然相看。
他们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会如此风驰电掣就办好了这件难度如此之大的事情。
方才斥候都说了是太傅救了他们,如今她自己也亲口承认了,这便让他们也没了疑问。
这时巫长庭现身,他代用太傅的统帅符节调动了一批士兵,捆绑了十数人押跪在地。
这一动作,一下引来众人目光,他们先是看了看面容清俊温澜的青年,这人是太傅亲随他们自然认得,他一般出面代表的也是太傅的意思,再说这被反臂缚绑压跪在地上的十数人中,有熟悉的人,也有陌生的面孔,但无一例外他们的神色颓靡,还都带着一种崩溃后脆弱苍白的身心疲惫。
“……这些人是?”一溜呆站在那里的人将询问的视线看向太傅。
其实至昨日起军营中的动静他们都有所耳闻,太傅要抓细作一事秘而不宣,但该知道的人都还是知道了,在场幕帐中的大将们都认为找潜伏的敌作那是一件需要费时费精力彻查的事,若真这么简单就能够逮出这些老在阴暗处窥视的视线,他们早就将军营内部清理得干干净净的。
要说如今军营中的士兵与将领那都是知根知底相熟悉数年的人,为提防细作,他们也曾在训军期间经过左右互相指证来验明彼此身份,但即使这样军营中仍旧会走漏消息,这表示对方潜伏的时限跟身份都不可估计,可想而知要揪出这些人难度有多大。
但这么短短时间内,太傅他们随随便便审问一番便抓到了一批可疑之人?
陈白起道:“这是第二件,找出营中安插的敌方细作。”
一位将军扫过他们一眼,他本是个直爽的人,有疑问也就不怕得罪人,直接开口问道:“太傅……你如何证明这些人是知作?别是随便抓了些人来凑数糊弄吾等吧?”
陈白起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巫长庭。
巫长庭明白她的意思,他让人拿出他们每一个人签押的口供递上相互传阅。
“诸位将军若是有怀疑,不妨亲自看看这些口供,这些内容是他们亲口所述,长庭万不敢造假糊弄。”他不卑不亢地回道。
其实这些细作大部分都是虚一卢安排进去的,以前查不出是因为有他这个最大的细作头子在上面顶着,如今他一落网,事情便简单了许多。
他们摊开口供仔细阅过之后,两眼瞠大,久久无法言语。
这一次并不是因为怀疑,而是确定这些内容是真的才如此。
他们再一次打破了观念,没想到这个女太傅深不可测,连她底下的能人异士亦众多,这一份份详细精准的口供内容绝非编造,但越是如此便越是难得。
陈白起见他们没有再质疑被抓的细作一事,终于也提及了这一次的重头戏。
“而约定的最后一件事情……也该开始了。”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主公,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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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小雨润如酥,细线呈白如毛飘落,天堪堪将亮,透青的墨山雾霭遥远,青黄不接的流溪河畔,一位纤骨肩窄的身影半身浸泡在浮冰的溪水之中,清澈的冰水干净清亮可视底部的鹅卵石,她一头不扎不束披散于背部的长发垂落于腰臀部,尾端被打湿成了摞缕。
溪水旁栽种着一排桑树,树下背对着溪流站着一个人,远石小山坡也背站着一人,除此之外,或明或暗都留守着许多的人在护卫着溪中之人净身静心。
足足半个时辰了,一直不敢窥探身后方动静的人不禁内心有些焦急。
从冰雪山上春融下的溪水面上夹有浮冰,本就比一般的山涧流溪更冷澈冻骨,可圣主却选在阴阳割昏晓的最低温度下还净身洗涤,虽知这是是巫族人起大事前的一种郑重净身清赎自身的仪式,但仍旧心中担忧。
直到天终于破晓,天边朝阳散发出光亮,溪边传来了被搅动的水声,然后一道略微嘶哑、平静中带着料峭春寒的柔美女声响起:“龙悦,子矜,飞鸟。”
留守在最近三处的三女闻声得令,快速移位赶到圣主的身边。
在接近那一刻,她们抬眸看到了一身湿衣清冷的圣主,淡浅的橘红光线让她们瞳孔深处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
少女墨发如瀑,皓肤如玉,映着青山与折射绮丽的光泽,站在那儿便如透明一般,她们甚至不敢直视她那一双日月星河不及其浩瀚明净通透的眼睛。
如同朝圣一般,她们垂着花漾般美好的眉眼,揣怀着一种激动又紧张的心情上前,素手恭敬替她更衣。
这一刻,没有人敢出声,连呼吸都是微小谨慎。
用布巾替她绞干垂落一截的湿发,用七鎏钗冠高高束起,褪下了薄冰的湿衣换上一身干爽细绸贴身的衣裳,再逐一套上甲衣。
这一整套麒麟黑金甲是她很早之前便让秦国最好的工匠定制打造的,它不似男将军的那禁厚重威武,而是完美贴合女性纤软的身躯,却每一寸都保护到位,如同第二层的钢铁皮肤一般柔韧坚固,这一身如此打造自然并非是为了美观,而是是为更好契合她刺客的轻缈杳无身法施展。
普通的铠甲即便用上最好的材料也达不到她的要求,于是她在系统商城买了十二枚不同属性的灵石附魔,让它从一件普通的白装进阶成了有特殊属性的蓝装,由于刺客这个职业是无法炼器的,是以她既不能自己收集材料来打造武器,也不能够免费附魔升阶,只能依靠系统商城的有偿功能来实现目的。
可以说,系统对于订价这一块儿都是暴利,秉着能坑一把就绝不放过的原则,这每一笔开销都是拿她的存款来消费的,可以说这一**下来,麒麟黑金甲上面附着的并不仅是她强行加上的属性,还有满满金钱堆砌的味道。
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存款”算是被她挥霍一空了,但这也没有办法,她行事一向有着自己的计划,她明白她要什么,也给自己早就规划了要走的路,她料到自己必然会上战场,所以该准备的装备她都得提前备,磨刀不误砍柴工。
等她换好一身刚柔并济的统帅铠甲,面上罩上一张神秘又高深的金兽面具,她微微一抬头,精细的下颚骨扬起,看着天边朦胧的雨雾散尽,远处半边蔚蓝半边红的天空,轻念了一句:“新晴原野旷,极目无氛垢。”
其它闭眼敛神识的人此时齐身转过来,便看到圣主一身英武神明铠甲站在那儿,那墨发经风轻轻飘动,她一身凉寒修罗的冰冷,但神情却是那样和煦温暖,尤似修罗亦似佛陀,半是残酷半是慈悲,矛盾得让人看不清楚。
“今日是一个晴天。”陈白起转眸移向他们,微微弯眸,问道:“前拔的魏国大军如今走到哪了?”
巫长庭提前走上前,他回道:“长青坡,大抵还有两个时辰便会到函谷关的峡谷隘口。”
陈白起颔首:“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
“圣主放心,他们魏国当初是怎么设计秦国的,如今也该怎么还回来了。”双子朝晖、昆吾上前异口同声回道。
这两人向来默契,常常不必言语,一个心眼交融便可知道对方的想法。
陈白起对他们的话报以一笑,接过飞鸟递过的手套一一戴上,她道:“准备了这么久,这一仗,我们的脚根必须彻底站稳秦国,你们可准备好了?”
十一巫族嫡系聚拢过来,与巫长庭、双子朝晖与昆吾站在一块儿,皆眸色晶亮,筹措满志,双掌贴额。
“绝不负圣主所愿!”
陈白起一行刚回到军营,军中留守的大将都齐身上前相迎,他们站在统帅大帐前等候多时,面色焦虑。
“统帅!”
龙悦先冲上来一步相挡,身为刚上任的圣主贴身护卫,她不允许其它人离圣主超过安全范围。
“龙悦,退下。”陈白起在后方温声道。
龙悦颦了颦眉,见这些五大三粗不知礼数的军汉在被她拦下后,倒是识趣地没有再试图靠近圣主,方自觉地站在巫长庭身后,与朝晖、昆吾并排,而闯天则慢一步在后,剩余的人则如众星拱月一般站在陈白起左右。
陈羹冷静下来,这才看到陈芮今日这一身不同凡响的玄甲在身,有些惊奇与探究,但很快又想到到他一大早跑到大帐前的原因,便直接问道:“统帅既要出征,为何不领兵带将,而是号令全军在军营中戒备驻守?”
陈白起冷静面对他们的疑惑追问,只道:“还不到时候,对付魏军派再多的兵马都无济于事,本公另有成算,如同对方已经占尽了优势,唯一我们能够胜的便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掌控了他们发兵的时辰与路线。”
“出奇致胜确为关键,但统帅如此大意自满,万一错失机会……”
“我忍耐了这么久,布置与牺牲了这么多,便是等着这一个可以逆境取胜的时机。”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抿平,淡淡地反问道:“你觉得我会错失了这个机会?”
几乎将虚一卢整废了才套出与魏共谋的时辰与行军路线,甚至还以虚一卢的名义发出假消息引敌方入瓮,她做这么多事可不是为了来此一游这么简单。
他们怔愣地盯着她,一时都没有说话。
陈白起正色表情,施加压力的眼神逐一划过他们,亮声一喝:“守好后方,我需要你们绝对的忠令于我每一顶指令,你们可做得到?”
陈羹等人耳膜处好似被惊雷一震,发聩醒神,如今这局面也算是赶鸭子上架了,事到临头他们心想着,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何不信她一回?
何不赌她一回?
牙一咬,心一横,前一排的将领便应声道:“喏!”
他们抱拳躬身应命在前,其后方守军下一秒也不迟疑,齐刷刷地弯膝半跪于地,如风吹斜倒一片的稻谷:“喏——”
晨阳的金黄光泽披在他们的身上,视野内的一切都仿佛有了一种朦胧虚幻的光,少女统帅一身玄甲红披置身在前,她一手托着一面金兽面具,好似纵横睥睨的人间太平,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眼中,久久没有能够忘怀。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主公,战神之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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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渭河西岸有一支介于秦、魏模糊边界生活的地穴山民,他们由于偏离人群城镇居住,仍穿着原始易获取的研制兽皮衣,此时几个着兽衣、不修胡须的山民青年被人捆绑着双手,缀在几匹战马后隐忍着随行。
这些常年居住在附近野林区的山民对周围山型十分熟悉,无论人道还是兽道常年来往可以说是闭眼进入,恰巧魏国无意见撞上这群山民莽撞入林中捕猎,本以为是可疑之人,但一番寻问查探事实之下,才确信他们的身份,于是魏军先锋部队便抓了一些人来给他们引路。
他们本打算在明日晨醒时分突袭函谷关,分成几批动身以免被敌方察觉,先锋魏卒行程不及骑兵迅猛,是以为先头部队轻便上路,一路远离秦哨的眼线,但在山路上意外遇到这一群山民后,山民无意中透露知晓秦军扎营的几座山所在位置,并且还讲到后山有一条小路可神不知鬼不觉潜入。
这个消息无疑是一桩天掉的惊喜,只要一想到可以借此一把火摧毁掉秦军大营,他们便按捺不住那一颗激动邀功的心情,于是背弃了一开始的计划,开始了另一番谋算。
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也来不及禀上得到主公的回复,当下便做了决策。
魏国先锋大将军泰郭曾倒也不是一介莽夫,他曾细问过这些教化不训的山民:“你们是怎么知道入谷秘密上山的路的?”
该把守的地方秦营必然派人站守放哨,他们能够接近军营那必须是通过另一侧不为人知的小道,只是这样的路秦军的人没有发现,他们是怎么找到的?又没被秦军发现的?
山民们一向住在深山老林,少与外界通讯交流,是以从不刮须剪发,看着那一头蓬松的乱发加上一脸的大胡子,就跟山洞里头不修边幅的黑熊似的,他比划着手道:“这有啥难的,俺们这些人本就是靠山吃山,时常个在山沟沟里到处摸爬打猎,这山道啊兽道啊,连哪里被黑瞎子多刨出个洞都晓得,要不然早饿死了,虽说俺们也知好歹不敢跑去秦军划分出来的营地,但有时候转兜路不小心也靠近过几次,但俺们隔着远,不叫他们发现过。”
大将军泰郭见这些个山民一个个跟头野兽似的蓬头垢面造型,想来即使秦军有人不小心发现,只要没逮着人仔细瞧,只怕也会当成山林里出没的兽类,倒也让他们来去匆匆没被察觉。
“那从此处去,需要耗费多少时长到达?”
山民估算不准:“你们人多,得耽误时间,算不好。”
“那你们呢?”
“俺们脚程快,爬山也快,与你们比不好说。”山民含糊道。
“本将军让你说就说,休得糊弄推脱!”泰郭面色一沉,便是凶气外露。
山民一时被吓着,这还哪敢不答,他吱吱唔唔问着:“那、那敢问将、将军军中几人?”
被这山长的愚钝弄得不耐烦的泰郭不假思索,便答:“三万余军。”
山民抓耙了下不知多久没有梳洗过的打纠头发,憨头憨脑回道:“数万人的行程,要避开秦军哨岗,只怕得从天明走到天黑好几个时辰呢,毕竟那是一条野路不好走,山草荆棘也乱,若入了夜还得辨别正确方向。”
听他这么一说,大将军也一时分辨不出真假,但出于谨慎提防的心态,他让人将这些山民捆绑好手腕赶到一堆,以防他们半途耍诈或其它逃跑惹事。
“你们既识路,便在前为我等带路,这两国之战事不牵扯到你们身上,事后无当真助我军顺利到达秦国大营,便放了尔等,但若是尔等有异动,那本将之剑必牵联尔等村中老少,尽屠马下。”
大将军疾言厉色直骇得山民身抖筛糠,生怕下一秒便身首异处了。
“不、敢,不敢的。”
山民们连外人都很少见,更何况是这些带着血腥煞气的上位贵族将军,随便一威吓,那便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只敢唯唯诺诺以求保命要紧。
乔木茂林啾啾鸟鸣,日头偏西,魏军疾行了一段路程来到连绵大山脚下,他们数万大军埋头苦干如搬家的蚂蚁从山后的偏僻径道爬上。
据前方斥候来报,秦军大营内一直没有任何异动,一切如常,也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魏军即将全面发动攻击的行动,他们正是满胸志酬意满,满脑想着只要今日偷袭秦营一切顺利,秦军大营受到重创,函谷关便不再是秦国固若金汤的咽喉部位,他们冲破秦国的防线压境“腑脏”指日可待。
由于陈白起快手斩乱麻将一切外送的消息都第一时禁闭了起来,是以无论哪一边都不知道秦军大营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全都以为秦军如今不过是秋后的蚂蚱。
天色渐暗,莽夜原林内由于枝叶茂密,稍余未落的光线也被叠重罩顶的叶片遮挡,草缠枯叶腐泥中艰难行走的魏军只觉前路一片漆黑,等终于到达了山顶高处,只见不远处山谷之中的秦军大营内却是一片灯火连绵,如黑夜之中亮起的明星,一眼便可捕捉到它的存在。
想不到,真的顺利地摸到了秦营后方!
一切的辛劳好似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回报,上将军泰郭满脸横肉跳动,眼中映火如同要燃烧了一般,他举剑沉声道:“听吾号令!秘密潜行而下,将火石与火油备好,今夜便敌袭秦营!”
“喏!”
一切都似乎朝着魏军最好的预料一般发展着,他们此时热血冲上了头,几乎没有任何猜疑谨慎的想法,只是一心要拿下秦营来换取战功。
但一切幸运的馈赠有时候都是在暗底里被明码标价过的。
就在这时一切有了转折,忽地一阵战鼓响起,鼓声乍起,“隆隆、隆隆、隆隆”一声声响彻云霄,直惊得完全没有防备之心的魏军一众魂飞魄散。
山林之中的魏军受惊一般脑膜一炸,瞪大一双双惊惶的眼睛快速环顾四周,只觉林中的不明的光线好似更为黑暗阴森了,明明四处都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偏生却不见身影拂动靠近。
但没有人不表示这座广袤的林子便没有危害,在他们还在惊魂未定之际,暗处无数的长矛弓箭咻咻射出。
“呃啊——”
长矛尖头直直撞穿了数人倒地,其力道端看不似人力投掷,反似器械般重力发射,如此数百矛攻穿而出,眨眼之间便倒地上千,哀嚎遍野,血流成溪。
不过一个罩面的光景,魏军终于后知后觉这是中了秦军的埋伏,顿时分散寻找躲避之处,连声惊喊道:“有敌袭!速速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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