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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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道她至今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难题。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目光如清羽翩落,温翳湝湝:“郢衣的确出事了……但我一定会将他平安地带回来。”
双子见圣主如此郑重其事地向他们保证,微微一怔,一面既觉受宠若惊一面又颀然高兴,他们好似很满意看到圣主是如此看重在乎他们天命族的少主。
看来圣主也并非对少主无心,如此一来巫族巫妖王与天命族盛大的姻亲喜事看来也等不了多久了。
但到底不愿圣主为此担忧过甚,昆吾有意宽慰道:“圣主不必太过忧心,老祖曾为少主卜算过,此次之劫并非生死劫,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陈白起对这话倒是不置可否,其实先前见他们两兄弟那看破一切的自信模样,便猜到天命族人肯定为谢郢衣的安危卜算过结果,但是世事难料,再笃定的未来也会有意料不到的波折与变化,她不可能将所有的信心都寄予在一卦卜算之上,该尽的努力还是得做。
她不拂昆吾善意,只道:“他因我之过而遭此横祸,此事是我欠了他,只盼他安心无缺……”说到这,忽想到姬韫提及他是受伤后被带走的,眸色微黯,粉桃的唇线抿直,但到底她并非一个容易被情绪影响行事的人,稍时便恢复如常:“此事我自有守夺,既然天命族拳拳盛意,那晖朝与昆吾你们便与巫堂主一道伴随我左右,在外声称为太傅侍卫。”
“朝晖(昆吾)遵命。”
陈白起与天命族双生讲完正事,便对巫长庭吩咐道:“巫堂主,我接下来有三件事要交予你办,且听好。”
她神色一下严肃起来,明显是要交待一些重要的事务,平日里他们的关系可以是兄妹、知己好友,但谈到公事上便是上下从属,这一点分寸巫长庭自然懂得。
巫长庭叠掌贴额,俯礼应道:“谨听圣命。”
陈白起乌眸濛雾,令人看不穿内里究竟藏着各等玄机:“其一,无论你用什么手段都可,定要从虚一卢口中撬出他与魏国联络的方式,他是南诏国人,一心只为谋取南诏国的利益,与魏国不过是行蝇营交易,断犯不上拿命去保守秘密,但他这人生性狡猾阴诈,你要做的不仅是要撬出他的话,更要确保他讲的是实话。”
巫长庭是巫族赏罚堂的堂主,审讯与刑罚皆是磨练过的一把好手,虽说从他那一张温仪平和的面容瞧不出他私底下是如何掌管赏罚堂,但从他上任以来无一差错,无一处遭人诟病便知他绝不如表面那般平易近人。
“喏。”
“其二……”陈白起走至案上,从中抽出一竹简给他:“这一份收集的名单,二日内我要你查出名单内所有潜伏的细作底细来路,这件事你可以与军中的千人风子昂一道行事,我要确保军中以后所有布军行阵之策绝不外漏一丝。”
巫长庭伸手接过,并不急着查看内容,而是卷握于掌手,应道:“喏。”
最后一件事,陈白起一时沉吟,倒是思忖再三才道:“其三,找一个与我身形相似的人代我留守在军营座镇,这期间不让任何人察觉出异样。”
巫长庭听出她的意思了,却是不解抬头:“圣主要离开?”
她初到军营不久,不理事态危急却又无故离去,只怕被人知晓又会惹来各种闲言碎语。
“我要亲自去魏军北营探一探。”
她记得主线任务有提示“秦军斥侯遭多方敌军战杀掳绑,请尽快前往北边魏营救出余下部队”,这里系统有给出明确提示,她要解救的人质在魏军北营,主线任务的地点目标位置可自行锁定前行,是以她不需要多费功夫去找寻,只端看她怎么将人平安顺利地带走。
巫长庭自知圣主主意大,这一趟去魏军北营必是为了什么目的,但他却担忧迟疑:“……圣主一人前往?”
方才圣主替他安排了几样要务在身,自是没打算带着他,而朝晖与昆吾两人不谙武艺,只懂巫术,若圣主是打算掩人耳目速去速归,带上他们赶路倒是会拖累行程,他一时也想不到合适人选与圣主随行去一探魏军北营。
陈白起知他想法,却没有尽数道来,只言:“非也,此事我自有安排,我予你交待的三件事你好生办妥,我回来时便要看到结果。”
巫长庭向来佩服巫主无论身手还是智谋远胜于自己,既然圣主有成算无须他插手询问,他自当遵从她的意愿。
“长庭定会办妥。”
——
长青幽谷绿水潺潺流下溪,高处成片山楂树旁一个材窈窕轻逸似仙的身影静矗高处,枝屈斜阳下,她清眉水眸淡泊气质,长发披腰、负袍遥望岁月从容,宛如一人之境赴天地变化。
除了溪流泉水的悦耳清脆之声,万物寂籁,她放空神游不知所思,直到后方陆续出现了长短不一的声响动静。
似有什么人多四面八方而至,疾雨击打的马蹄践踏枯草红泥的沉闷骤急,有人策马而至,于山坡、林间,溪下、小径林道下聚集而来,最终停止在那道神虚太游的身影前,十一人仰头而望,神色激动而敬慕,齐队而跪下行礼。
“圣主!”
陈白起静候多时,她收回茫茫不知所以然的空洞视线,瞥向他们:“倒是到的齐整,路上碰上的,还是约好一道来的?”她像一个温和的长辈一般问着。
明明大约同等年纪,或许在面貌上看还要比陈白起这副身躯要大上几岁的人,却在她那双温和雾霭般柔波的桃花眸子下,显然有些局促羞涩。
有人答道:“我与……是约着……”
有人答道:“我是单独上路,恰巧与他们路上碰上。”
一时之间,也不知圣主这话是在问谁,总之他们血气冲头,都互不谦让,都争先恐后地回话。
这十一分支干族群中的嫡系血脉,有关系好的,亦有平日互不往来,是以三两成对、单独行动的都有。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主公,营救计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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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不是雷厉风行的士兵,他们各有性格与脾性,在她面前尚且能够压抑着不敢轻狂,实则私底下的他们每一个都自负而骄傲,因为他们生来便是天之娇子。
陈白起伸手打断了他们的滔滔不绝,他们虽任性惯了,但到了圣主面前却一个二个就缩着尾巴的兔子遇着了打酣的老虎,那都是乖得不得了。
纷杂的声音一下便静止下来,他们仰望着她,只听她说话。
陈白起待他们静心聆听,如鸦长睫雅清如月,眸沉点如墨:“这一次我交待的任务,你们都完成得很好。”
这一句话一下便点燃了底下拉着耳朵倾听的小青年们,他们强压着被肯定后的自豪与兴奋的傲娇表情,但却掩饰不住激动得耳根都红了。
能得圣主当面如此夸奖,这简直比他们办成一件族中大事还要高兴。
“尤其是闯天与龙悦。”她眸盛笑意,语调轻松褒奖着:“之前的考核,他们虽然都完成得很好,潜入国府重要官员官邸,获取得我想要的东西,并通过各种旁侧将我传递的各类流言顺利扩散开来,让所有反动的声音渐弥消散,助我拔除顽固不安份之人,令我最终以太傅之身立于朝中根本,以三军统帅赴边关之战。”
这些时日她能一路顺利过来,能够说服满朝文武为三军统帅,除了明面上过得去的理由,他们利用各种渠道替她私下疏通亦有很大的关系,才有了最后的统一声音,让她顺利达成目标。
她表他们功劳时,他们都下意识屏息凝望,其实他们以前并没有被委以重任过,所以后下做下的每一件事情都不容易、深思熟虑,再全力以赴,思及这一次的成功,他们全凭着对圣主的信任跟激励一路朝前。
“但闯天抓出了南诏国的国师虚一卢,若没有他的细心怀疑跟多留心动向,只怕最终会酿成一桩大祸端,而龙悦联合尉卫军在叛军中及时出手救了秦王,并且替我解决了一桩心事——宗庙的一切质疑反对声音,是以考核胜者亲随最终便是他们两人,你们可有意见?”
一时之间,有人欢喜有人失落。
梳着长辫子的龙悦是这十一人中年纪最小的,但胆色却是最大的,她小脸红扑扑的站出来,她的长相并非一般少女那般柔弱白皙,相反她皮肤是蜜蜡健康色,浓眉下一双晶亮的琥珀大眼,高挺鼻梁并不精细窄小,而是平直如梁,这种的长相一般都是英气而偏坚硬的,她叠掌贴额:“小女龙悦,在此向圣主起誓,只要龙悦活着一日,定当以命相护圣主。”
另外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也站出来,他与龙悦站一块儿,倒显得皮肤有些苍白无色,模样偏阴柔,尤其一双瞳仁透光时隐约有些泛青,他叠掌贴额:“闯天立誓,只要圣主需要闯天一日,便唯圣主马首是瞻,终生效力,绝无二话。”
其它人虽然说错失圣主亲随之位,但也不甘落后纷纷跟着一块儿表忠心,一时之间少男少女欢快激昂的声音汇成一片白浪涛声,直击人心灵深处。
陈白起其实一直喜欢这一群干净又纯粹的巫族嫡系,在他们身上她看到了一种她缺少的东西,每一个人的成长都是要经历些事的,岁月的积累除了让一个人变得成熟,也会带走一些纯粹的东西,这是任何人都不可避免发生的过程。
但人就是这样奇怪,一开始觉得不需要的东西一带失去了,又会对此感到缅怀遗憾。
“都起来吧,我信你们的忠诚不负你们的付出,这一次我召集你们,除了宣布此次考核结果,便是要你们与我一道去做件事情。”
“请圣主尽管吩咐。”他们众口齐声应道。
陈白起弯眸一笑,衣袂如临风而飘的飞仙,清和之音道:“上马,且都跟上吧。”
这时一阵大风刮来,风就旋转起来,从山上冲进了流瀑之中,溅起水花如雾如尘,林中树叶发出萧萧飒飒的响声,陈白起自地面一跃而起,落下时一道巨大的黑色阴影极快罩于众上之顶,他们愕然抬头,便见圣主立于鲲鹏之上,在宽阔的天地之间是如此神武威扬,令人望之惊魂动魄。
众人利落翻身跃马而上,集众而排,看着上空展翅翱翔的鲲鹏,有人眼尖认了出来。
“那、那是天命族谢郢衣的……”
毕竟都是巫族同源一脉,他们分族平日并不居于同一处,但也有走动相关联,如今看到鲲鹏倒是熟悉惊讶。
“我想起来了,圣主好似与天命族的谢郢衣有婚约,如今他连自己的契兽都送给圣主当情信物,看来两人……是好事将近啊。”
有人恍然道,只是提及此事难免心中有些不平衡,说起圣主与天命族这桩婚约,那便是十二干支族的族老共同定下的,让他们人想强横插手都不行。
有人羡慕地喃语道:“我也好像乘座鲲鹏于天空之上自由自在地飞啊。”
话音刚落,便被人横拍了一下脑袋。
旁人嗤笑道:“你就做梦去吧,鲲鹏可是认主的,而且是海上的霸王凶兽,除了谢郢衣之外,估计也就圣主能够令它听令,或者……你要做圣主的男人,让圣主带着你一道飞?”
那人本是被戏谑得满脸不恼烦,但却被最后一句话给打动了,两眼放光道:“给圣主当情夫啊,这倒……是个好主意。”
他这句话发自肺腑一时忘了要降低声量,自然顺耳就被周围人听见了,他们目冒凶光,顿时惹起群怒而攻。
“草,你个痴心妄想的家伙,你还真敢想……”
“轮谁都轮不到你!”
“滚,圣主岂是你这个渣碎能够觊觎的!”
“哎啊——你们这群牲畜下手也太狠了吧,我就想一下还不行吗……埃埃埃……别打脸啊,卧槽——”
——
陈白起根据系统地图上的任务指引线一路前行,她在上空远远引路,他们则骑马一路穿行林荫道紧随其后,高处可以大观前景,不足二个时辰的路程,陈白起便看到了一处两山夹谷开阔之地上住扎的军营,陈白起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停留在远处观察。
乍看之下魏军北营布防兵力不足,在几个营区的士兵来回巡逻的人更少,那像散落蒲公英一样的白帐篷围成的格局,有种空荡稀疏的感觉,北营也就是地点稍微隐密了一些,看起来他们好像并不看重从秦国被抓来的斥候,既是如此,又何必费心将人抓来呢?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主公,营救计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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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起目光漠漠似晴夜的漫天星河,流转着万千光茫,脑中思索着对方的目的。
大几率……这是一个请君入瓮的陷阱?很明显不是吗?
她立于飞遥高空之处,风冽发扬,抿唇无意识地温温一笑,眸色愈深,但神色却是浅淡。
不管是与不是,试一试便知道结果了。
——
夜深人静时分,不远的溪径墨黑如带蜿蜒流下,魏军北营巡逻的人员按照规划线路来来回回,帐篷四周杵着的火把照亮四周,拉长的黑影交错,形成了左右分垒之势。
被矩形木笼子分别四处关着的数百名秦国斥候血污狼狈地靠在木杆上昏昏欲睡,但没有人能够轻松入眠,落入敌营生死未卜的紧张与担忧,让他们的心一刻都不能够安定。
本以这一次遭敌军突袭必死无疑,却不想最后被一支紫异军横空救下,然后带到了魏营,在这期间他们一直搞不懂之前欲将他们灭绝的队伍是何许人,而魏军又何故截获残军救下他们关押在营中。
有人惶惶不安、却又极为敏锐地猜测到,敌魏救人总归不能是一番好心,或许是想拿他们这群人来作饵,引吾秦军前来营救,或者是别有用途,不杀不降,定有古怪之处。
这可如何是好?
本以为又是心情沉重这样难熬着一日过去,但平静了几日的深夜却不再是纹风不动,前方森森黑漩的大帐转角,忽地有一道惊慌之色在黑夜之中高喊:“有敌军来袭!”
不止一处有人在喊,安静的夜里,任何异响好似都会被放大百倍,入耳心惊。
“秦军敌袭,速来集结!”
一时之间,昏溃安宁的北营沸腾了起来,四处耀眼的火把刷刷地亮起,咚咚咚的脚步声在各处响起,一阵风吹过,摇曳不定的火把煋轰一下炸开。
被绑在笼子里的斥候扭动着身躯仰起脖子,他们努力瞪大眼珠子,朝混乱不安的地方看去,好似真的看见了秦军冲杀而来。
这几日基本只有流食裹腹的他们一用力挣扎便饿得两眼花黑,但仍是激动地大喊:“别过来,此处有陷阱!”
他们嘶声力竭地不断喊着,提醒着,生怕营救的人中了魏军的陷阱,被戮杀于此。
但时间过了半刻钟,除了乱头苍蝇一样四处搜捕的魏营兵卒之外,却根本没有找到敌袭之人,这时数几个大帐内有人刷地一下掀起毡帘,大批甲士冲出来茫然四看,方才的闹腾好像就是一出玩笑似的。
“格娘稀匹的,是何人在此处乱嚷嚷敌袭?!”
一名五大三粗的魏将抡起臂膀将手中铁锤用力朝地面一掷,“嘭”的一声土泥飞溅,气得吹胡子瞪眼。
底下的士兵面面相觑,忙乱了一歇也是没摸清楚状况,只看所有人都在追、有人在跑,有人找。
“真的怪,当真没有人来?那方才的动静是什么?”
“咱们在此处埋伏多时,一直不见秦军来人,莫不是他们打算放弃这些人?”
“咱们在秦军的细作来信说,会将秦军大将引来营救,只要我们先唱一出空城计,再重挫其军,让秦国势气大减,届时咱们统帅便可万无一失地拿下函谷关。”
“不对,今夜之事总觉得不对劲!”
“速查究竟是何人发声惹来骚动!”
北营的几位军吏行动很快,不多时便抓捕了可疑三人,这三人身着魏军衣服,刚被审问时还迷迷濛濛不知所以,在被刑罚之后,痛意令眼神蓦然清醒,但仍旧是一问三不知,却不如一开始的无动于衷,而是跪地哭滂涕流,直呼冤枉。
看问不出个什么,北营众军吏气得肝火上亢,只让人继续加紧巡逻,提防敌军突袭。
“接下来如何?”
他们在营帐之中商议着接下来的安排,期间不可避免的提到了一些重要的内容。
陈白起技高胆大,她化作一个魏军士兵,站在帐篷暗处窃听着,已是明白魏军的打算,也猜到这一切皆是虚一卢被抓之前所作的安排。
当初虚一卢将千名斥候分批派出查探敌情,其明面上的原因如此,私底下却是给他们另遣任务,作为俘虏潜入敌营假意降服,再借机传递消息出来,虚一卢声称在魏军处有他们的细作,虽说这一趟可能会牺牲不少战士的性命,但为了秦国的胜利,不得不有牺牲。
千名斥候皆是忠义之士,自当应允,但却不想一切皆是假言虚语,虚一卢这个多面间谍,本意是让周国派人前来杀人,断了秦国在外耳目,却不想魏国那边早得了线报,赶过来想收渔翁之利,得知这个消息后虚一卢便猜到魏国对他并非全然信任,怕是早派了盯哨他的行动。
但这并不妨碍他马上改变策略,进行第二步计划,便是将此事嫁祸给魏国,意让秦国以为一开始便是魏国算计杀了这千名斥候,撇开了周朝的嫌疑,让秦国专注于对付魏军。他传讯于北营告知一个计划,而得了虚一卢的消息,也不知是信了他,还是将计就计,便设下空城计来等待秦军来送死。
陈白起虽不知虚一卢计划的全部过程,但通过他做的事情,也大抵也猜到了他的目的。
看来在周国与魏国之间,虚一卢目前偏向的是周国的利益,这或许也意味着南诏国的选择,所以秦国跟魏国都是他们的棋子,两败俱伤才是他要的结果。
只可惜,虚一卢以为自己潜伏得够深不被人察觉,却被她的人一逮着逮出来了,如今通过找到的证据与线索,她在他身上已经看到了足够多的内容了。
这些人燃灯商讨了大半夜也等待了大半夜的动静,在即将天亮之际,却依旧风平浪静,紧绷一夜的神经已是疲惫不堪,深觉不再会有变故,在躺下沉睡之时,却不想巫族嫡系子弟偏在他们最放松警惕的时候秘密潜入,昨夜魏军的防线他们基本探清,弹了颗迷烟进火杈盆中,打倒了十数个守在木笼子的守卫时,便上前将人救了出去。
“你、你们是何人?”
软摊倒在地上的秦军斥候一脸诧异与警惕地紧声问道。
来的这十一个人不是秦军,甚至不着兵将甲装,倒有些像江湖人士的那种气质,独立特行,气度不凡。
看到他们拿刀眼不眨地暴力砍断了木杆,由于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一时不知该不该跟他们走。
龙悦眯眯眼一笑,见这些秦军斥候问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怕是会引起营地其它区巡逻的人注意,便知并非一群愚钝之人。
领头的闯天从腰间摸出一块玄色合金令牌递到他们的眼前。
他面色怡淡偏白,声音不似一般男子那般浑厚粗壮,而是有些阴柔似蛇的冰凉:“我等奉令前来营救你们,这个令牌你们该是认得的吧,如看清了,便速与我们离开。”
秦军斥候瞠目看了一眼,认出了这块令牌为何人所执时,一时震惊不已。
“你们竟是——”
忽然惊醒,他们顿了一下,知道有些话不该在这种地方透露,一个看起来在斥候中比较有威信的青年回头对其它人道:“是我们的人,赶紧起来,随他们走!”
其它人也看到了令牌,顿时不疑有它,相互搀扶着起身,打算跟着一块儿逃。
“这位壮士,不知你们可有什么计划?我等……”那个青年抚着胸口处,脸色青白似有些喘不过气来,为难道:“魏军的人时常不让我们吃饱,就是不想让我们恢复力气,再加上之前受的伤,我们只怕就算逃出去,也走不远,最终只会拖累了你们。”
“放心,你们的情况我们都清楚,在这里的是全部人了吗?”龙悦问道,她弯唇一笑,一双浅琥珀色的眸子如阳熠闪烁,又补充了一句:“只要有那一位在,你们便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自有我们来处理。”
青年斥候有些被她神情与的话语给震住,那一位是谁?他心跳莫名有些快,最终他坚定住神色:“那便麻烦你们了,我们的确还有百来人被关在别的地方,他们有意分开我们,为营救增大麻烦,除了这处,另一处是挖了深坑在四周,底下布了木刺,以土灰掩埋,”
“你先随他们走,其它人自我去救。”闯天颦眉道。
龙悦一把拽住他,顿时不爽道:“你能有我速度快,你的巫术也比不得我厉害吧,换我去。”
闯天不欲与她争,只瞥了她一眼道:“再多耽误一刻,魏劳的巡逻军便会看到秦国斥候逃脱了的场景,你非得与我争这个?”
龙悦抿紧菱唇,恨他不识好歹,胸膛起伏着:“好,且看你的本事了。”
龙悦一甩手,大眼愤瞪闯天一眼,便叫唤着其它人带着这数百名斥候按照一开始安排的撤退路线,他们本就是抓紧敌营空隙之时,将人偷渡出去,但只要他们一离开,誓必会被察觉,到时候还留在魏营的人的处境可想而知。
闯天见她气得不轻的背影,阴阴柔柔地笑了一声。
这傻丫头。
其实将人从军营中救出去并不难,难的是该如何摆脱追兵将这几百人平安无虞地带回去函谷关。
在黄土大道的脊坡之上,霞光抹红了大土,奋力疾奔的一群人终于看到了不远处一道负身天地的身影,她好似听到身后的动静,悠然转身,浮光跃金披泽于她周身,仙邈之姿,那一刻所有人感觉到了什么叫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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