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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之娇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雨落窗帘
李正信在心上人家有些放不开,但是与小姨子有一面之缘,毛金丽叫了,他也就应下了。
王奶奶作为两家的媒人,在毛金丽给倒了糖水以后尽职尽力的给两家人做介绍,把男女双方都夸了以后,就是两家父母自由发挥了。
龚秀莲一口都没碰毛金丽给倒的糖水,笑着道:“周家妹子,我家给你家闺女80块钱的彩礼,那你家呢?你家给什么陪嫁?”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毛金丽笑得更甜了:“妈,李家这么欺负人,你说咱们咋办啊?”
周大妮道:“能咋办?又不是只有他家一家人来要娶你姐,这家不成就换另外一家呗。那家可给一百块钱彩礼呢,要是那家能订下来,你哥结婚的彩礼钱就有了。你的婚事就能慢慢琢磨了。”周大妮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可行。
“你姐打猪草去了,你跟着我,去把后院的地翻翻,明天要种辣椒了。”
毛金丽心里并不情愿,但为了她妈出尔反尔又想为了毛金涛把她姐嫁给李老师,毛金兰还是去了,一边干活,她一边小心翼翼地对周大妮洗脑,什么嫁给当兵的不能随军,以后还在娘家吃住娘家干活,男人给的津贴还能补贴娘家给毛金涛上学等等等等。
与周大妮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和,天平一点一点的倾斜了。
毛金国跟着她们干活,听着她们商量着怎么把毛金兰嫁到给的彩礼更高的陈家,毛金国听不下去了。
他扔下锄头,一瘸一拐的走了,周大妮叫住他:“你干嘛去?”
毛金国脚步没停:“没干嘛,出去一趟。”
毛金国走到后山村和西塘村中间相隔的那个小树林里,找了个干爽的石头坐下,抱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和罗永秀约着每天下午在这里见面,他来得早,这会儿中午都没到。
但他实在是没什么地方去了。毛金国觉得自己很虚伪。
明明知道大妹会为了他受苦,却舍不得豁出去跟父母叫板。
中午毛金国没回家,到了下午,罗永秀背着背篓走到他们相约的地方:“你今天来得怎么那么早?”
毛金国不回答她,她也不在意,经过几天的相处,她早就把毛金国的性子摸透了,毛金国的性子她还是很满意的,男人懦弱花哨没什么,最怕的是男人暴躁还话多。
罗永秀和毛金国说了自己在家都干嘛了,还提了自己的两个弟妹,毛金国听了心里很羡慕:“你和你弟妹感情真好。”
“好啥啊,他们淘气的时候也能气死人,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毛金国将今天发生的事儿跟罗永秀说了。
罗永秀觉得毛金国太天真,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打破毛金国的幻想:“你说你现在纠结这些有什么用?你以为你妹妹是因为你才这样被像当货物一样卖出去的吗?我告诉你,不是的,毛金国,你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没有你,总有别的借口让你妈妈要高价彩礼的。”
见毛金国抱着头不说话,罗永秀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金国,你看看咱们这附近的村子,有哪家不是拿女儿的换钱来给儿子娶媳妇儿的?”
“我觉得对不起大妹。”毛金国永远记得那年村里的小孩子拿石头扔他,骂他是残废的时候毛金兰对他的维护。
罗永秀露出一个笑容,蹲到毛金国面前,把手放在毛金国的腿上,道:“那这样,金国,等到大妹嫁人了,我们做哥嫂的,单独补贴她点东西怎么样?”
毛金国看了罗永秀好一会儿,缓缓点头。
罗永秀笑了,从背篓里拿出给毛金国做的布鞋:“这是我给你做的鞋子,特地把左脚做的比右脚高了许多,你穿上以后走路就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这是罗永秀自己琢磨出来的,她仔细问过毛金国了,毛金国就是天生的长短脚,并没有像得小儿麻痹症的人那样左腿萎缩。
毛金国手里拿着那双特地做的鞋子,慢慢的,眼眶都湿了,这样的敲思他妈没有想过,他的妹妹们也没有想过,他拿着鞋子,感动道:“秀儿,我以后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以后你说啥就是啥,我都听你的。”
罗永秀猛地听到这句话,也是羞涩不已,但还是嘴硬地道:“嘴巴说没什么用,你要用实际行动来表示才成。”
毛金国笑着说:“我一定能做到的。”
两人在对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别的地方,均红了脸颊。
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天色也晚了,毛金国就像往常一样把罗永秀送到山顶,罗永秀背着她的小背篓回家去了。
毛金国看着罗永秀走远了才转身回家。
下山的时候正好遇到队长家的儿子李平农,他今年和毛金兰一样大,却没有订亲,仗着自己是生产队队长的儿子,整日里游手好闲的,最爱跟着镇上的拿些混混混日子,好的没学到,人却越来越猥琐。
都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了,还没说上媳妇儿,队长媳妇儿说是他眼见儿高,得再挑挑,但毛金国却知道是有人看不上李平农,他不止一次看见过李平农去钻村里杨寡妇的房间。
李平农见到毛金国眼睛一亮:“毛瘸子,听说你妹妹要八十块钱彩礼就能娶回家?”李平农这几天都在镇上和他的哥们儿混日子,今天才回来,没成想一回来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毛瘸子是村里人给毛金国的外号,从小就这么叫他,毛金国的自卑就是从他们给他安这个外号开始的。
毛金国绕过李平农,不想搭理他。
李平农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地追上了毛金国:“我错了我错了,金国,要不你跟你小妹说一声,她要的彩礼我给她,你让她嫁给我呗?”
西塘村有两朵花,一朵是毛金兰,一朵是毛金丽,李平农喜欢的是毛金丽那一朵,艳得狠,比他在外面有钱就能睡上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可美多了,要是能和那样的美人睡一觉.....想到这里,李平农擦了一把嘴角流出的哈喇子。
毛金国转过身,用犀利地眼神看着李平农:“滚,回家让你妈嫁给你吧。”
毛金国眼里的狠色吓了李平农一跳,他不禁想起十岁那年和毛金国打的那一架,那时候毛金国没有现在的少言寡语,当时他不知道和毛金国说了什么,毛金国二话不说就上来打了他一顿,拿出了他完全不要命的架势,用砖头把他的头开了一个口子。
当时他差点以为自己活不成了,但从那以后,毛金国就成了他的噩梦。每次毛金国用这种犀利地眼神盯着他的时候,他都有点害怕。
也因此,哪怕他在外面再牛x,到了村里,他却是轻易不敢招惹毛金国的。这回他也是被美色迷昏了头了。
毛金国回家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毛金兰和毛金丽在厨房做饭,在房间里,毛金国一直听到毛金丽在说话,叽叽喳喳的,像一只麻雀,很烦人。
第二天,周大妮没让毛金兰下地,让她在家好好养着,毛金兰跟着她们下地去了。
毛金兰在家里做了家务,看陶罐里的花枯萎了,她拿出花扔到后院的沤肥池里,背上背篓挂上门就走了。在门口想了想今天生产队到哪里干活了以后,她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昨天打的猪草今天猪还没吃完,毛金兰就不打算打了,她准备到荷花塘的边上坐一坐,顺便在那边的小树林里捡点干树枝。
荷塘还是一如既往地美,昨天还打着花苞的荷花有些已经开了,香味儿比昨天浓了许多。
她走到自己经常待的地方待着,那个地方比较隐蔽,周围长了一人高的茅草,茅草面前就是荷花最密集的地方,往那一坐,谁都发现不了。
她往常心情不好就来着儿,这儿可以说是她的秘密基地了。
她到往常坐着的地方坐下,背篓就放在她的身边,她伸手拽了一根不知名的花放在手里,一瓣一瓣的把花瓣摘了放在手里,最后再撒在茅草下面的水塘里。
抱着膝盖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有一只蜻蜓飞到了她面前的荷花花苞上,毛金兰伸手小心翼翼地将蜻蜓捉住,放到自己的眼前,看着蜻蜓道:“你说,一个人活着,想活得舒心一点怎么就那么难呢?我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舒心一点的生活?”
蜻蜓自然不会回答她,她轻笑一声,把蜻蜓放了,背上背篓,走出了茅草地。
她没看见,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个青年男子躺在茅草上,一顶草帽盖在他的脸上,草帽下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陈建帮轻易不流泪,他想到了上辈子被他辜负的毛金兰。他又想到在毛金兰去世前夕他问的那句话,那句下辈子若能重来毛金兰还会不会嫁她的那句话。
毛金兰说:“若有来生,我不会嫁给你了。那样的日子太苦,太累,太寂寞,太孤单,我坚持不住的。”
她家重男轻女,她和她妹妹毛金丽都没读过书,他哥读到小学五年级,他弟弟现在正在上初一。
牛铃铛当当当的响着,毛金兰趁着离村里牛圈还有一定的距离,她赶紧将柴从牛背上拿下来扛在肩膀上。整个生产队也就这么两头牛,要是让人看到她让牛驼柴火,不用说别人,她妈周大妮就会先打她一顿出气。
将牛赶到牛棚,她扛着柴回家,她爸妈哥哥都下地去了,今天是礼拜三,小弟毛金涛还在学校,小妹毛金丽倒是在家,不过这会儿也许正在屋里睡觉。
早上毛金丽说身子难受,毛金兰懒得理她,啥时候她不难受了那才是怪事儿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喝了一口,剩下的水倒进脸盆洗了脸,她热得通红的脸总算是降温些了。
躺在屋里的毛金丽听见院中的动静儿,在床上翻个身:“大姐,你一会儿把饭煮了,我再睡会儿啊。”
毛金兰翻个白眼:“你自己干,我还有事儿呢。”





六十年代之娇宠 41.【第041章】
此为防盗章 毛金兰没走多远,等感觉到脸上的热度消下去了, 她站在原地等陈建邦, 陈建邦腿长,几个跨步就到了毛金兰的身边。
毛金兰虽然比陈建邦大了三岁, 但她却比陈建邦矮了一个头,毛金兰有点郁闷:“你多高啊?”
陈建邦没想到毛金兰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他觉得他还是不太了解毛金兰,他从来不知道年轻时候的毛金兰会是这样的可爱。
陈建邦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消不下去:“我今年三月份体检的时候刚刚量过, 一米八三。”
毛金兰被陈建邦嘴里说的体检给吸引了, 好奇地道:“体检是什么?”
“体检就是检查身体, 看看身体有没有什么隐藏的毛病。”陈建邦耐心的解答。
“什么毛病都能检查出来吗?”毛金兰追问:“癌症能检查出来吗?”
“可以检查出来的。”
陈建邦说完毛金兰就沉默了。
她奶奶是得癌症去世的,到她去世之前总是说自己头疼得厉害, 毛大伯带着到县里的大医院检查, 回来说是脑癌,医生说不用治了, 回来好吃好喝的待了两个月就走了。
毛奶奶虽说最疼的还是家里的男孩,但在女孩中, 她确是最受毛奶奶喜欢的,这点从毛奶奶把嫁妆的布给她做裙子这点就能看出来。
毛奶奶走了,毛金兰时常会想起她。
“怎么了?”
毛金兰摇摇头:“走吧,回去吧,出来挺久的了。”现在想太多也于事无补, 毛奶奶已经走了, 回不来了。
“等一下, 还有一个事情我忘了跟你讲,来之前,我妈说要把咱们的婚事提前。”这根本就不是黄二环提出来的,在来之前,陈建邦软磨硬泡的跟黄二环磨了很久,黄二环实在是说不过她了,这才勉强同意。
陈建邦这么做是有道理的,一个是因为今年下半年天下就要乱了,第二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毛家有毛金丽这个蛇蝎心肠的白眼狼在,周大妮和毛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辈子能为了毛金丽牺牲毛金兰,这辈子保不齐也这样。
他休假只有一个月,这会儿都过去快半个月了,回到部队训练紧张不说,他还准备申请到南方战场上去。他想在战场上立功。不把毛金兰给安置好,他始终不能放下心。
他妈他是理解的,刀子嘴豆腐心,最是没有坏心眼,毛金兰又那么乖那么柔顺,比起他家那两个嫂子,她肯定喜欢踏实肯干的毛金兰。上辈子他之所以要把毛金兰和他妈离开,是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好的开头,黄二环知道毛金兰也是整件事情的受害者,可她没办法不迁怒,因为在新婚那夜里她们在毛家,毛家父母那么诬蔑他,毛金兰只是呆呆的站着,并没有反驳。
后来陈建邦不止一次的想,要是当时毛金兰为他说话哪怕一句,他们的结局都会不一样。
这辈子他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毛金兰不可能不和黄二环好。
“先订婚后结婚啊!”毛金兰道:“都是这样的,不订婚就结婚,会被人说的。”
陈建邦叹了口气,继发现年轻的时候的毛金兰有点可爱以后,又发现她有点蠢,不过依旧有些可爱,但也可能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订婚是肯定要订婚的,你忘了我是军人了,在结婚之前,你还得被政治审查呢。“上辈子的政治审查也审查了,查的是毛金丽,当时的毛金丽本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后来发生换妻事件以后,陈建邦还被隔离审查过,连毛金兰都被秘密审查了一遍,发现没有问题再加上陈建邦的老领导极力保他,他这才没被处分。但对他的升迁还是有有了一定的影响。
要不然,他上辈子应该走得更高。可这件事儿,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怪过毛金兰。
毛金兰放心了,能提前离开这个家,她也是开心的:“那你看着办吧。”
陈建邦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脸上的肌肤与白色的牙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毛金兰也跟着笑了。
两人走到家,毛金国和毛金丽在厨房里忙活,毛金兰回来了,毛金丽笑眯眯地像上次跟李正信打招呼一样跟陈建邦打招呼。
陈建邦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连眼风都没有扫毛金丽一下。
他就不能对毛金丽有好脸色,要是毛金丽并不是喜欢李正信而是就喜欢抢毛金兰的东西呢?毛金丽的人品太差,他不能不防着。
毛金丽被闹了个没脸,讪讪地回到了厨房继续忙活。
毛金兰也被他脸上冷酷的表情给惊讶到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陈建邦看了毛金兰一眼,示意她快点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堂屋。屋里的气氛十分融洽,在毛金兰和陈建邦出去的时候,黄二环已经跟周大妮说了婚期提前的事儿。
周大妮心里是不乐意的,毛金兰要是晚嫁两年,她不止能够得到巨额彩礼钱,也能有个免费劳动力挣工分呢。可黄二环的决定不容置疑,为了怕这门婚事跑了,毕竟黄二环可没有像龚秀莲一样提彩礼呢,她只好答应了。
“兰兰,你去厨房帮你妹妹弄弄饭。“这是为了展示女方的厨艺了。
毛金兰去了厨房,刚好糯米出锅,毛金兰来接手了毛金丽的位置,毛金国让开了灶膛,毛金丽又马上顶上。
在糯米里撒了水,待米稍微凉了一点以后,毛金兰把米饭盛出来,递给毛金国:“哥,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村里的石舂和石磨都在坝场后面的小屋里,平时生产队有什么活动也都是来这里举办的。这会儿农活干完,村民们稍微能喘喘气,于是结伴在坝场这人聊天吹牛。
毛金国抱着盆来用石舂子,便有人打趣他:“金国啊,你大妹这是要嫁出去了?”
毛金国虽然话不多,但在这种时候是不能不说话的:“还没呢。”
“老枪你是不是傻,都来舂糯米粑粑了,还能不是?”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咱们搭把手帮帮忙,别让外村人等久了。”这人说着,便从树下站起来,跟着毛金国一起打。
“谢谢大国哥。”在毛金国出生这一年,全国有百分之八十的男婴叫什么什么国,光毛金国他们村就有好几个。
毛金国口中的大国哥比毛金国小几个月,在前年娶了媳妇儿,在这之前,他相当于这个村子里的孩子王。他也曾欺负过毛金国,毛金兰为了毛金国和他打了一架,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国哥为首的男孩女孩都不欺负毛金国了。
大国哥看了眼毛金国:“你大妹的对象咋样?”
“挺好的,当兵的,比我大妹小几岁。”毛金国照实回答。
大国哥把舂米的力道不由更加重了点,在毛金兰十八岁的时候,大国哥家里找了人去了毛家提亲,毛家没让毛金兰嫁。后来大国哥娶了别的村的女人。
他也早就对毛金兰断了念想,可对于情窦初开后第一个喜欢的女人,在大国哥心里,总是有点不一样的。
“以后对你大妹好一点,为了你,他不容易。”大国哥说完,便有另外一个人来帮着舂米。一人一句的问毛金国。
毛金国也就顾不得回答大国哥了,大国哥也并不需要毛金国的回答。
毛金兰在家里把豆腐炖了,还是像上回一样,放了油渣,不过因为豆腐多,毛金兰多放了几块油渣,为了好吃,还放了一勺酱油,做成后不论颜色还是味道都非常好。
毛金涛从大伯家抱回来了一捧空心菜,毛金兰摘了叶子放进豆腐里一起煮,空心菜梗用醋和小米辣椒炒成酸辣口。
主食就是毛金国打回来的米了。
揉至光滑,捏成饼,放到刷了一层薄薄的油的锅里煎到两面金黄,盛出来,用红糖搅拌一碗浓稠的红糖水,这就成了红糖糍粑了。
剩下的就是咸菜,咸菜是周大妮腌的,她很舍得放盐齁咸齁咸的,一根就能就一顿饭。
吃过饭,周大妮领着毛金兰把陈建邦他们一家子送回村口。在毛家走之前,周大妮和黄二环约好,后天带着毛金兰去她家拜访。
黄二环走之前,拉着毛金兰的手好一通邀请,毛金兰大大方方地应下了。
晚上的饭还剩下点糍粑,晚上再打个稀得能照得清人的野菜汤喝了。村里的大喇叭就响了:“喂喂喂,农庆祥家的,农庆祥家的,听到广播到村委会一趟,听到广播以后到村委会一趟。”
周大妮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又叫她家了,你说她家咋那么多事儿,天天有电话有电报的。”
农庆祥家在去年高中毕业,被村里推举上了工农兵大学,这可不得了了,每个月农家那小子都要往家里邮寄东西,而且还是邮寄到村公所,然后再让李队长大张旗鼓的开广播叫人,天天出风头,村里的人谁不眼红她家的。
“涛子你好好的上学,也当个大学生,到时候也让妈风光风光。”
周大妮开口了:“从明天起,兰儿别上工了,在家好好养养,丽儿上满工。”
王奶奶来家时毛金丽并不在家,等她回来了毛奶奶早就走了,因此她并不知道有人来家里说亲。
但听了这话,毛金丽的脸色难看极了:“为什么我去满工啊?”上半天工就够她累得了,上一天工,那不是得累死她:“妈,我去上一天工了,那我姐在家干嘛啊?”
周大妮放下碗筷:“干啥?洗衣做饭收拾家。”
毛金丽更加不满意了:“我也能洗衣做饭收拾家啊。”
周大妮斜乜了毛金丽一眼:“你懂个屁,你姐就要相看人家了,这几天可得好好养养,养白点最好了。你就辛苦一点,跟我们下地挣工分去。”
毛金丽嘟着嘴巴不乐意。
毛金兰心里又不舒服了,从1952年农村土地大集体以后,她就跟着周大妮去地里挣工分,那会儿人们干活的热情可比不上现在,那会儿争积极争上游争主动,她一个半大孩子的生产任务跟成年人一样的干活。
那时候周大妮可从来没跟她说过她辛苦了之类的话。
果然在她家两个老大是草,两个小的是宝。
毛金丽对毛金兰哼了一声,她妈同时放出去的消息,咋她姐就有人来提亲了她就没动静?毛金丽心里很是不平衡。
吃完饭后便各自洗澡回房睡觉,一夜无梦,第二天是端午节,周大妮在睡觉之前往盆里倒了两斤糯米来泡,去年秋天自留地里打出来的红花豆也泡了点。
周大妮给敲了毛金兰的门:“兰儿啊,你上路边后山去割点粽子叶子来。”
毛金兰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揉揉困得睁不开的眼睛:“昨天小妹没去割吗?”
“你妹个懒货,她说她忘记了。”周大妮嘴上叫着毛金丽是懒货,但是在却并没有责怪的意味在里面:“快点去啊,得赶在明天天亮之前送到别人家去呢。”
“哎,知道了。”毛金丽起来穿衣裳。她在里面穿上一件套头衣,外面披上蓝色的外套,下身是一条灰色的裤子。
不知道外面刮了什么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了不说,连艳丽些的色彩都不能穿了,毛奶奶在世的时候给毛金兰做了一条裙子,还没穿过两回呢就不能穿出去了。
今天不用下地,毛金兰难得的打扮了自己,她头发生得好,又黑又直,把头帘留出来,从头顶中间分到后脑勺,一边拨到胸前另一边手指翻飞,不一会儿便扎好了麻花辫,另一边也如法炮制。
出了房间,洗漱的时候毛金兰就着厨房里微弱的煤油灯的灯光看了看水中的倒影。
真漂亮。
拿了柴刀,毛金兰道:“妈,我走了啊。”
周大妮把泡好的豆子放到大锅里煮:“去吧,路上小心着点,快点回来。”
毛金兰走出家门,走到门口,她还听到周大妮叫毛金丽起床干活的声音。
五月的天还有些蒙蒙亮,路两边的田里今年摘下的秧苗矗立在水里,虫声蛙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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