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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甜夫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弦外听雨
濯易收拾心神,聚精会神地开车。
一路上,他分出几分心思,想和她聊聊别的话题,转移她的怒气,总觉得,她还在生气着,车内满满的充斥着令人紧张的因子。
“饼干很好吃。”他牵强的从这里着手。
许念并不理他。
“若果你不喜欢飞机餐,我待会去给你买点零食好么?”
依然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咳……”濯易尴尬的继续努力聊起来,“你穿的不多,冷不冷?”
许念冷着脸忍无可忍地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一遭,怼道,“你穿的似乎比我还少。”
濯易:“……”他闷不吭声了,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完了,他彻底完了!没有希望了……
车内旋即陷入无言的静寂。
靠在椅背,许念双手抱臂冷静了会儿,粉唇微启,语气毫无平仄,显得寡淡至极,“怎么知道我要出差?”
“周子舰。”濯易老老实实的答。
“为什么来送我?”她语气依旧生硬。
“我……”濯易深吸一口气,生无可恋的蔫蔫道,“我也赶飞机,回老家。”
至此,话题终结。
许念再没多说一个字。
车不快不慢朝机场行驶着。
距离一点一点缩短,濯易心也跟着缩成一团,他双眼平视着笔直的公路,鼻尖隐隐发酸,“你多久后回来?”
她没有回答。
濯易声音含着细微的颤抖,“很久?”
“别再问我任何问题。”顿了顿,许念抬眸望着他,淡淡道,“我的答案有任何实质性作用?”
“怎么没有?”濯易几不可闻的呢喃道。
她简简单单一句话,决定着他的喜哀,决定着他人生的方向……
前方公路笔直的朝向望不见的远方,为什么这条路的尽头是机场?
濯易怔怔望着,倏地再度用力踩下刹车。
车遽然停止。
由于冲力,身体不由自主往前倾。
许念深深闭眼,她捋了下额发,来不及愤怒,耳畔忽的传来一道轻浅的嗓音,“我是不是真的不可以?”
对上她投过来的疑问视线,濯易缓慢地望着她漆黑的眼眸,目光专注而温润,“我是不是真的不可以陪在你身边?不可以每天醒来都能亲吻你的脸?不可以下雨的时候为你撑伞?不可以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安慰你?不可以只做一个简简单单爱你的男人?”眸光浮上一层黯淡,濯易扯了扯嘴角,神色明显有些不自信,“我没有办法像你一样拥有经营公司的本事,没有办法替遇到难题的你出谋划策,没有办法用双手卸下你肩上沉重的重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永远站在你身后为你点一盏灯,只要你回头,不管身在漆黑还是光明,你都能看见我。”
从西装内口袋里掏出红色丝绒盒子,濯易右手僵硬地送到她面前,他仍然不敢看她,怕从她脸上读出一丝厌烦和冷漠,从而失去勇气接着说下去。
“我很早就买下了它。”他低眉道,“在你答应我去江畔看烟火之前,我……”顿了顿,他紧紧攥着盒子,继续,“他们都说我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可这里是地球,是中国,我们呼吸在同一片蓝天下,此刻甚至只隔着咫尺之距,为什么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上的人?但,但是我后来懂了……”
他声音渐低,最后淹没在沉寂之中。
许念看着眼前他手里的红色盒子,里面装的什么不言而喻。
只是他的手在颤栗,盒子跟着微微抖动,晃得她心也跟着随之起伏。
“我懂!”良久,濯易抑制住内心的波澜,仰眸望着她,眸色坚定,“我懂我们在某方面真的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可我不愿意屈服。难道人生只有那一件事情可做么?人生分明是由许许多多的事情拼凑而成,我们在那些另外的生活中就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你觉得呢?”一鼓作气说完,濯易忐忑地抿唇,她的神色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无论他紧张或是激动,她都只静静地望着他。
一秒,两秒,三秒……
不知过去了多少秒,濯易读不懂她的心,也读不懂她的眼神。
她的沉默好似冰冷的雨水,滴滴浇在他心口,冰寒刺骨。
崩得笔直的手腕沉重如负千斤,濯易垂下眼睑,他苦笑地勾了勾嘴角,他早就知道会这样,可人就是如此,在没得到确定的结果前,总是傻傻的抱着期望,傻傻的……
“你说得对。”
失落的方要收回右臂,一道清浅的声音忽而飘落到耳畔,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柔柔地落在他心尖。
濯易霍然抬眸,又惊又喜,他眸带希望的看着她,仿佛仍在等待奇迹。
“我只是回答你上一个问题而已。”许念睫毛轻盈地眨动一下,淡淡道。
“那……”濯易提起一颗心,问,“那你觉得我可以么?”
好像有一个世纪的沉默,每一秒都像整整度过了一个冬季,濯易屏气凝神,他耳畔嗡嗡作响,如有无数只蜜蜂飞翔在半空。
“可以。”
“嗡”一声,那悬在半空的蜜蜂们纷纷扑向了盛开的百花之中,他脑海里绽开了无数娇艳的花,姹紫嫣红琳琅满目的花。
濯易定了足足三秒,他心脏前所未有的飞快跳跃着,像跟上了蜜蜂震动双翅的频率,活泼而灿烂。
“我……”他懵了地启唇,有些喜得摸不着北。
“但是——”许念打断他的支支吾吾,她目光略过他掌心的红色丝绒方盒,落定在他脸上,“我对你没有信心。”不等他着急的要开口解释,许念平静道,“当然,我对我自己也没有信心,你只要记住一点,今日你说过的话以后若做不到,若到了这一日,或许我会轻飘飘地放过你,也或许会让你身败名裂。”许念眸色深邃,透着明明灭灭的灯火,“你有勇气做好这个准备么?若……”
濯易不等她说完,猛地俯身亲她。
他动作迅速,唇轻轻压在她柔软的唇瓣上,然后退开一步望着她眼睛,笑着点头。
许念推了推他,面无表情的别过头。
“戒指。”濯易想起来的弹开红色丝绒盒子,露出里头漂亮的蓝色钻戒,他紧张期许的望着她,“喜欢么?”
许念垂眸看着戒指,静了半晌,“对我来说……”
“嗯。”立即打断她,濯易眉眼弯弯的道,“不是求婚,你不要有压力,这是你认证我的纪念,等到结婚的时候……咳……”濯易不好意思道,“等到你愿意的时候再换别的。”
见她没有排斥的意思,濯易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左手,将戒指专注地套入她指间。
真好看。
濯易嘴角忍不住地扬起,然后激动地望着她继续笑,眉眼萦绕着不知所措的喜悦。
许念抿唇看他一眼,有些无语,有些觉得可笑。
“哦,对,我……”濯易语无伦次的着急道,“对不起,你航班几点,会迟到么?”
看了眼腕表,许念摇头,“还有一个小时。”又问他,“你呢?”
“我、我是下午的飞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颈,濯易傻傻的笑。
她猜到了。
是特地来见她的!是他不说。
“你真的要去很久?”大喜过后,濯易猛地想起周子舰的话,他脸色瞬间变得郁闷,“最少也要几年是不是?那我工作之余可不可以去找你?我工作的时间不长,一年最少可以休息半年,如果你不嫌我烦,我可以挪出更多时间去……”
“不到一个月。”许念奇怪的看他一眼,“出差时间不足一个月。”
“……啊?哦。”第一反应是真好,第二反应是被骗了,原来是周子舰撒谎,但后者的愤怒在前者的愉悦之下实在显得太过渺小,濯易压根没放在眼里,他轻笑出声,嘴角一直往上飞扬着,完全无法控制。
“过年前会回来?真好,那边天气冷不冷?饮食会习惯么?如果不习惯我给你邮寄,还有不要忘记吃早餐,一日三餐都不能落下,上次你就是疲惫过度加上低血糖才会晕厥从楼梯上倒下,直至现在后脑的鼓包才消退对不对?”越说越觉得担心,好似这一个月她没有人照顾天都会塌下来一样,濯易焦虑不已的道,“我能跟着你去么?要是今天买不着机票,我明天去。”
他一通念完后就眼巴巴的瞅着她。
许念默了会儿,她觉得堵住他嘴可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不想沦落到和他去辩论正常人都可以自理的基本生存之道她到底有没有,也不想去应付他的提议。
“其实,也不是非去不可。”许念蹙眉道,“让老陈代我走一趟也行!”
并不在乎她口中的“老陈”究竟是谁,濯易双眼陡然亮起来。
许念口头与行动向来一致,她从包里取出手机致电,短短几句便挂断。
“先送我回去,你再去机场。”
“我为什么要去机场?”濯易愣了下,不解的问。
许念无语地看着他,“你不是下午的航班回家?”
“可你在这里。”他忽的轻笑出声,“你不走,我也不走。”濯易望向车窗外,阳光逐渐灿烂起来,他重新灼灼地看着她,俯身用额头抵住她眉心,“其实,我晚上想,如果你拒绝我,我就带着行李逃回老家闭关疗伤。”
许念弯了弯唇,“然后?”
“然后我想。”握住她左手,濯易摩挲着她指间的戒指,“如果千分之一的几率下,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
“嗯?”
濯易蓦地抿嘴笑,他垂下眼,唇沿着她鼻翼往下,贴在她莹润的唇瓣上,轻声道,“我一定要好好的亲你,我都没有好好的吻过你。”
之前的每一次都透着仓促匆忙。
他从来没有餍足。
环住她腰肢,濯易摘下她头上的毡帽,俯身将她半压在身下。
“你和它一样,都十分得寸进尺。”许念尝试着挣扎了下。
濯易才不管是哪个“它”,他“嗯”了声,啄住她唇,声音低哑,语气却认真,“我明明对你得寸进丈。”
似乎觉得自己这个回答很贴切,濯易抱着她轻笑,相贴在一起的唇瓣细腻的摩擦着。
许念气急反笑地推他,“我并没有允许你吻我。”
“可是你以前说……”顿了顿,濯易委屈的转述她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你以前分明告诉我,问一个女人可不可以吻她是没有用的!她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到底可不可以。”他亲昵的重重吻她一下,抬头,眸中笑意满满,好像都将要溢出来,“你看,你没有对我怎么样?所以,这代表着我可以亲你。”语罢,他低眉深深吻住她的唇,彼此呼吸彻底缠绵在一起……





高甜夫妇 第三十二章
新年钟声开启倒计时。
晚宴全场璀璨灯星“唰”一下熄灭。
“十三、十二、十一……”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在黑暗中一起扬声呐喊。
灼热的气氛里,唯有彩灯树旁的秦鹊紧阖双唇,黑黢黢场地中,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她瞪大的眼珠却始终执着的盯着某一处。
她知道,他就站在那里。
在倒计时还未开始前,她就守株待兔的定好点踩好位,这个位置是扑上去逃出来最佳位置。
她紧张的舔了舔唇,双手握拳。
“九、八、七……”
时不待我。
趁着未过去的酒劲儿,秦鹊拔脚开跑,途中似乎还不小心撞到一个女人,她神力附身一把拽开她,继续跑。
然后蓦地撞入一个男人怀里。
“没事?”
低沉悦耳的声音砰然落进双耳,仿佛在心尖尖上绽开了一朵朵水花。
秦鹊心扑通扑通跳:“……”内心os:“撞个正着?可以当做连上帝都赞成我的做法对不对?”
虽然……上帝很忙。
但秦鹊却汲取了几分勇气,她胆儿肥的双手趁机揪住他的西服衣袖。
男人身体僵了一下,大约因为场地黑暗便绅士的并未推开她。
秦鹊得寸进尺朝他寸寸靠近,然后从袖管摸索往上拽住他衬衣衣领,扯得他低头瞬间凭感觉猛地亲上去。
鼻子微微撞上了鼻子。
痛。
但……
软软的、暖暖的、润润的、带着些微薄荷的清香……
这就是吻的味道么?
“六、五、四……”
欢呼的音浪汹涌卷来,秦鹊大梦初醒,兀的松开手将他胸膛一推,提着裙子旋身便逃。
这应该是她穿高跟鞋跑得最利索的一次了==。
伴随着高昂的“三二一”落地,时钟“叮”“叮”敲了十二下,全场灯火重燃,照亮场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男男女女,大家举杯互道新年快乐,其乐融融……
被推开的男人踉跄了下,一脸阴鸷稳定身形,将歪掉的衬衣衣领扶正,双眼微眯,循着“她”逃开的方向扫视一圈,形·形·色·色的男女中,皆谈笑宴宴眼眸含喜。
显然,人已经不在!
很好。
色胆包天酒后乱性都乱到他头上了?
靳鹤觉得鼻梁被撞得隐隐作痛,唇上萦绕的全是酒水味儿。
他指腹触了触,低头一看,额上青筋霎时作跳。
指上一道浅粉色的胭脂。
春意十足。
他怒意十足。
当即给助理拨了个电话。
……
秦鹊跑出大楼,裹着大衣闷在墙角大喘气。
冬天冷风灌进脖子里,她抖索了下,用冰凉的双手去捂发烫的脸颊。
天呐,她做了。
天呐天呐,她真的做了无数次梦里想做的事么?
她强吻了靳鹤?
胸口心脏像是要跳出来。
秦鹊抚着唇,突然有点心酸。
她这场长达三年的暗恋,还未破土发芽就要胎死腹中了。
前些日子,她听闻公司员工八卦靳氏要和许氏联姻,门当户对的爱情,听说也是郎才女貌的般配,她当时就知道,该结束了,很早很早就该结束了!在得知他并非普通职工,而是隐瞒身份体验基层生活的太子爷的那一刻……
可惜爱慕覆水难收,秦鹊默默仰望了他三年。
她拎着小包孤单单走在大街上,裸·露在外的小腿开始打颤。
辞旧迎新,哪里都热闹,彩灯斑斓美景如梦。尤其零点初过,四周络绎不绝的笑闹声闯入耳朵,她咬着唇,眼泪忽的就掉了下来。
停在路灯下,秦鹊蹲下身子埋头大哭。
没什么大不了的,哭完后她秦鹊又是一条好汉,反正吻也吻过了,不算抱憾,反正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不是她能觊觎得了的。
回到家,秦鹊哭累了的捂着被子闷头大睡。
朦胧中,微信“滴滴”的声响从枕畔传来,她不耐烦的从被窝里伸出手臂,胡乱长摁关机,然后世界终于安静了。她冻得直哆嗦着重新躲入被子里,再度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秦鹊被宿醉的头痛折腾得早早醒来,她怨愤的裹了件宽松大毛衣,随手把头发绑起来,一脸不耐的踩着被子套上棉鞋。
嗯,自己给自己煮醒酒汤,就是这么虐!
喝了两口,嫌味道不好,她硬逼着再灌了两汤匙,直接浇给了窗台养着的几盆虹之玉,转身关上玻璃门。
新年的第一天啊……
她靠在墙上,都来不及缅怀她逝去的暗恋,转眼就猝不及防的又老了一岁!叹了声长气,秦鹊魔怔似的抬手触了触唇。
霍然就忆起昨晚的那个吻!
踩着十二点钟声的新年的吻!
软软的、暖暖的、润润的、带着些微薄荷的清香……
不、不、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胡乱摇头,把脑海里旖旎的画面都挥散,秦鹊给自己打气,不是说好了么?要斩断情丝重新做人!!!!
事实上,就只是放下一段对方并不知道的暗恋单恋而已,何必说得好像曾经深爱过一样!
女人发泄内心狂躁向来都很简单很粗暴,虐男票或者虐男票的钱包。
很不幸,她无男票可虐,只能虐自己虐自己的钱包。
秦鹊换了身衣裳,拿包出门,去k11血拼。
逛逛逛、吃吃吃、买买买。
半年的工资眨眼烟消云散,泡儿都没鼓一个。
当然,也不能这么说。
秦鹊看了眼两手满满的购物袋,以及橱窗玻璃面上倒映出的自己的……一头卷毛qaq!
内什么,从新做人,从头开始,嗯,只能怪发廊贴的标语太具诱惑力,让她一时不小心迷失了自己……
满载而归的回家,秦鹊才想起被自己打入枕下冷宫的手机。
她开机,微信消息简直爆棚。
除却各个群内抢得要炸的红包之外,还有几条朋友发来的复制粘贴祝福==,以及……公司同事小倩的语音留言。
本以为是祝福之类。
秦鹊点开,霎时手机传出一道喜悦得好似普天同庆的欢呼声。
“小鹊鹊,你造嘛,发财啦!”
这是第一条,第二条内容如下。
“天啦撸,本以为今年元旦的抽奖豪车已是嚎破天际,哪知嚎中更有嚎中手,简直嚎无人性,嗷嗷嗷!”
==第三条语音。
“蹬蹬蹬小鹊鹊呀小鹊鹊,零点钟声过后,*oss给全体员工发红包啦,你人不在,我打电话你也没接,所以我帮你领啦,金额分别是666、999、6666、9999元,妈个叽我自己抽了666,反倒给你抽到9999,简直虐cry,我不管我不管,请客请客请客!”
紧接着最后一条。
“嗷呜,你造的,美色与钱财,都是我所欲也!红包不是重点,重点是boss亲自发诶,男女分开,男士是公司女神赵总监亲自发,女生是*oss诶,天啦撸,wuli小鹤鹤往那一站就是活生生的荷尔蒙,自带柔光有木有?他不需要卖弄风情不需要搔首弄姿,光看脸就可以自撸一万年啊啊啊啊……”
尖叫声太过刺耳,秦鹊捂着耳朵往后挪了挪手机,有些纳罕的蹙眉。
集体发红包?她从实习就在千茗集团,迄今都快三年,还真没听说过有这种惯例,新发起的花式?
秦鹊给小倩语音道了谢,顺带问了句原因。
微信里很快就有了回复。
不过大约小倩人在外头,夹杂着些许风声人声的杂音。
“我也不大清楚诶,听说是boss临时起意决定好好犒劳下大家,直接让他特助半个小时内匆匆准备好的。不过抽红包活动快结束时,我左右联系不到你,就跑回去想说明情况替你领取。结果刚好不小心偷听到*oss和赵女神聊天内容,不过依稀就偷听到boss说了句什么他想要捉一只胆大包天的醉酒小偷,别的就没听见啦!”
小偷?
还醉酒的小偷?
晚宴场地是在超高档会所曲仙居举办的诶,怎么可能会有小偷能溜进来?
唔,兴许是小倩听错了?
秦鹊望天,思索了两秒,一脸“定是如此”的点了点头。
三天元旦假期很快结束。
秦鹊穿上新买的红色呢子大衣,对着镜子在唇上涂了浅浅一层蜜粉色胭脂,然后随手抹了点cc霜,抓了抓大卷发,搭地铁去公司。
千茗集团旗下涉及商业地产、高级酒店、连锁百货、旅游投资、文化产业几大产业。其中又数地产历史最为悠久规模最为庞大,故,商业地产这块儿直接融入了集团总部大楼,旗下员工皆在此办公。
而秦鹊则是地产分司里的一名规划设计师。
她匆匆走到通体偏蓝的高层大厦下,刷卡上楼。
“来了?总监说半小时后开会。”
“嗯好,谢谢!”秦鹊冲同校师哥赵渊笑了笑,接过他递来的咖啡,在他眼前一亮的眼神调侃下,尴尬的连忙走到座位上把包放下。
设计部十之八/九都是大老爷们儿,自打半年前另一位女士辞职回老家结婚生子后,设计部里如今就秦鹊一位宝贝疙瘩,于是她格外深受各位前辈爱护==。
“唷,小鹊鹊今儿真美!小女孩一夜变成妩媚女郎了哦!”
“唔,谢谢。”
“交男朋友了?都打扮成朵花儿了。”
“并没有,谢谢。”
“小鹊鹊有没有想好今晚施舍我们当中哪条单身狗一点狗粮?”
“叔叔们我们不约,谢谢!”
……
以上就是十好几个汉子百忙之中还不忘过来调/戏她几句的日常一景。
车轮经验后,秦鹊应付起来已经相当得心应手==。
她打开电脑,笑着把资料打印好,和大家一起走进会议室。
总监在投影仪屏幕上展示他们接下来要开发的一块地皮,以及其他部门整理上来的一些周边人文和环境。
秦鹊单手撑着下颚,目光盯着前方,不知为何,脑海里突地就晃出另一幅场景。
三年前。
她还不配正式坐在这里,因行政部门被调去总部布置会场,临时就把她拉来权当助理做记录。
然后,她看到了他!
那个和他同期进公司的男孩子。
当她每天还在疲惫不堪的忙着整理图纸资料时,他竟早已不知不觉走到了令她必须仰目的位置,不止是她,连许多经验丰富资历深厚的老前辈都坐在下首仰望着他,并且皆一脸服气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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