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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学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瓜黄
贺朝不解释也没还手,甚至私心希望他再打得狠一点。
再狠一点。
之后雷骏没再去学校,直接去了中专,反正备不备考都没什么差别。也不想知道关于这位“昔日好友”的任何消息。
再见面,就是在电技附近的小饭馆里。
雷骏只顾着恼火,忘了去想这人为什么会在二中,回去之后托人去查,发现不只是学校、连年级也对不上号。
不止降了一级,念的还是a市最普通的高中。
二磊本来不太能喝酒,这几年也在各种酒席上练了出来,几下就干掉一瓶:“我是忙忘了,在外地到处跑……你跟朝哥这几年都没碰过面?”
“碰过,”贺朝喝得也猛,他往后靠,把手里的空酒瓶放到桌上,“前几个月,交流了一下。”
雷骏:“神他妈交流,拳头和拳头之间也算交流?”
“……”
喝到最后,三个人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段日子。
谢俞记下地点,不放心贺朝一个人喝成半夜还在外面乱晃,随手拿了件外套穿上,等出门、上了车才发现忘记带手机。
走得太急,穿外套的时候把手机扔在床上,穿完就直接出了门。
贺朝在街边蹲了一会儿,酒劲下去了些。
街道上来来往往没几个人,有群吹着口哨从对面饭馆里喝多了勾肩搭背走出来的,年纪看起来不大,那群人里还有几个女生。
即使天已经黑透了,但是有路灯照着,还是能看清楚对街的情形,她们互相推搡了一阵:“哎哎哎,看对面那个。”
男孩子虽然蹲着,但身高应该挺高,外套拉链没拉,低着头虽然看不清脸,只觉得这人身形和气质极其出挑。
贺朝没想到半夜还能遇到推销的。都这个点了。
他抬眼看了面前几个人一眼,“不扫码”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扯着后衣领、相当粗暴地一把拽了起来。
“他有对象了。”
谢俞脸色不太好,眉眼间全是烦躁,见她们还愣着,又重申了一遍:“他,有对象。”





伪装学渣 89.第八十九章
“喝了多少。”
“五、六瓶?”
“……你挺行啊, ”谢俞皱眉,等那帮人走了才松开手,“让你别抽烟,你改喝酒, 开拓新思路?”
贺朝看着他, 没说话。
谢俞看到他嘴角那片淤青, 正想说“还打架”,贺朝伸手,把他揽进了怀里。
“别动,”贺朝额头抵在谢俞颈窝处,低声说, “不抽烟, 我就抱一会儿。”
街道上空旷又寂寥,酒意被寒风吹得散去大半。小朋友穿了件羽绒服, 宽松厚重, 抱起来手感挺软,跟他脸上那副不耐烦的表情截然不同。
路边两排街灯一直延到天边,就像点点星光, 撒碎了、融在这片夜色里。
抱了一会儿, 贺朝才问:“你怎么来了。”
谢俞:“来给我男朋友收尸。”
贺朝酒醒, 牛皮也吹得利索了:“以你男朋友的酒量,再吹十瓶都没问题。”
“……你别找揍。”
贺朝贫了几句, 没再说话, 阖上眼, 这时候才真正觉得——过去了。
都过去了。
算解脱吗?贺朝想了想,觉得也谈不上。
但他逐渐开始明白老贺为什么当初不拦着他,就随他去,看他在原地毫无章法地、甚至用了最偏激的方法解决问题。
被人拉起来、跟自己站起来是两码事。
“回去吗,”夜里气温太低,再站下去指不定第二天得感冒,贺朝松开手说,“这边不好打车,得去前面路口。”
谢俞犹豫了两秒。
他出门的时候顾女士早都睡下了,也就没跟她打声招呼,现在回去、到家都快接近凌晨,反而不好解释。
贺朝侧头看他一眼:“那去我家?”
贺朝家里没人。
老贺前几天刚走,在几个国家之间连轴转,总共回来歇了不到半个礼拜。看到他那份期末成绩单,什么话也没说,把单子扔在桌上,拉着他下了盘棋。
“不管你选那条路,怎么走,”落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老贺沉声说,“我都相信你。”
谢俞在车上睡了一会儿,等快下车才被贺朝叫醒。
贺朝下车付钱,然后绕到后座,手撑在门上,不太忍心把人叫醒。最后弯下腰、俯身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喊他:“到了。”
贺朝家里整理得很干净,是那种没什么烟火气的干净。除了家政阿姨每周会过来收拾一次之外,平时基本没什么人出入。
谢俞坐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看贺朝收拾客房,他等了一会儿,耐心耗尽,拖鞋都没穿,赤脚踩在地板上,走过去问:“你房间哪间?”
“……”
贺朝毕竟喝了不少酒,还是怕自己克制不住,没想到面前这位小朋友胆子倒是大得很:“你不怕我今晚就办了你?”
谢俞靠着门看他,丝毫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我的意思是,你,睡客房。”
谢俞说是让他睡客房,看看时间也快凌晨两点,没再让贺朝花时间收拾房间。
都这个点,没精力想其他事。
贺朝简单洗完澡,拉开浴室门走出来的时候谢俞已经阖上眼睡着了,头发遮了半张脸,呼吸清浅。
小朋友躺在他的床上,敛了所有戾气,看起来特别乖的样子。
贺朝强迫自己挪开眼,心说刚才的澡大概是白洗了。
谢俞睡得浅,浴室的流水声停的那一刻,他动了动手指,潜意识里隐约觉得自己还漏了件什么事没做。
……没跟顾女士发个短信报平安。
但他又想,大半夜的,钟家那帮人基本都已经睡下,应该没人会注意。
谢俞出门的动静确实不大,但走得急,恰好被夜里起来喝水的阿芳撞见。
他前脚刚出门,后脚几个佣人就聚在一起,阿芳没看清楚是谁,以为是钟杰半夜又闹什么脾气:“是钟大少?”
“不是吧,大少今天没回来。应该是二少,哎唷,这都几点了还出门——”
钟家事多,谢俞半夜出门这种情况又前所未有,几名佣人都在猜是不是吵架了:“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又吵了?”
“太太最近想给二少请家教,二少不是不乐意吗。”
“二少这次期末成绩……”
钟家大厅亮着几盏小灯,厅里几个红木柜架上都是各地淘来的古玩。
几名佣人小声议论着,正要回房,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顾雪岚吓了一跳。
顾雪岚身上披着件外套,看起来面色有些困倦。她站在楼梯口,扯了扯往下滑落的外套,问:“怎么回事?”
顾雪岚这几天睡眠质量都不是很好,听完原委,愈发觉得头疼,她抬手按压额角,消化了一会儿才说:“行了,你们去休息吧。”
谢俞这几年干了不少让她操心的事,尽管很多事情也有自己的想法,但说话做事还是会为她考虑,哪怕再不耐烦她问东问西,出门都会告知她一声。
这种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让人难以置信的温顺,常常让她有种错觉……仿佛站在她跟前的,还是小时候那个喜欢缠着她的谢俞。
顾雪岚回房之后,根本睡不着觉,脑子里止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压着怒气给谢俞打电话,打了好几通都是无人接听。
她胸腔里那股火气被这几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浇灭了。
“怎么,”钟国飞半梦半醒间发觉边上空了,睁开眼就看到顾雪岚身上穿得单薄,坐在床边对着电话发愣,“……很晚了,还不睡?”
顾雪岚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又轻手轻脚起身,无意识地往谢俞房间走。
等推开那扇卧室门的时候,自己都被自己的做法惊得愣了愣。
她从来不会去翻谢俞的东西。
即使以前在黑水街条件不好,二手书桌抽屉上的锁形同虚设,拉开就能看到摆在里头的日记本,也没动过偷看的念头。
从小接受的素质教育,让她在这些方面变得冷静且克制。
但现在——
顾雪岚心说,她可能会为了能了解谢俞到底在想些什么,做些出格的事。
谢俞房间整理得很干净,顾雪岚走进去,目光掠过桌椅、电脑,最后停在那床略显凌乱的被子上。
手机就落在床边。
顾雪岚犹豫了一会儿,手伸出去,又堪堪停住。
顾雪岚疲倦地叹了口气,正打算收手,手机屏幕却陡然间亮了。
-谢老板,我这几天思前想后,我觉得这事还是得跟你妈说一下,你这样装下去也不是办法,你高考打算怎么整……
周大雷盘腿坐在沙发上,真情实感地发完一封短信,觉得话没说全,又低着头在手机屏幕上继续敲打。
——从小不爱写作文的雷仔,为了兄弟可以写他妈的八百字。
自己都被自己感动!
周大雷这几天过得苦不堪言,心里藏着件这么大的事,打游戏都走神。
前天去广贸帮梅姨卸货,听梅姨在那边念叨:“小俞这成绩这么搞的,这次还下降了一名,原来那个年级垫底呢,好好的垫着底,往前窜什么窜……”
梅姨话说到一半,他手里那箱货差点没拿稳。
周大雷低着头打完,点了发送。
-咱就是成绩好!藏什么藏,藏个屎,就要让那个姓钟的傻逼知道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让他知道什么叫闭着眼睛也能上清华北大!
-
谢俞还不知道自己出这一趟门,家里都发生了什么。
他早上醒过来就被贺朝压着弄了一通,躲得过醉酒躲不过晨/勃,谢俞大脑一片空白,高/潮后,贺朝咬着他的唇,问:“爽完是不是该到我了,用腿?”
谢俞怀疑这人是不是想试这招想了很久了。
贺朝动作没轻没重,谢俞红着眼眶被他咬得‘嘶’了声,手抓着身下的床单,隐隐从嘴里尝到一点血腥味。
贺朝的手探下去,低声问:“回去怎么解释?想好了吗。”
谢俞舔了舔嘴角上伤口,说:“打架。”
“床上打架?”
“……”
谢俞没把这次夜不归宿当回事,结果从刚到钟宅门口,还没换鞋,就看到阿芳表情不太对劲。
阿芳张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摇摇头没说话。
谢俞顺着她的眼神往客厅看,看到顾女士坐在沙发上——已经临近中午,她身上还是昨晚那套睡衣。
顾女士很爱打理自己,就算不出门,也不可能大中午还穿成这样在家里呆着。
谢俞嘴里那声“妈”还没说出口,顾雪岚已经站了起来。
顾雪岚脸色很差,眼里泛着红血丝,起身的时候甚至僵硬地、不用手撑着椅背都站不稳。谢俞目光触在她手里紧握的手机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跳还是倏然间漏了一拍。
紧接着手机屏幕亮起。
短信预览栏里赫然是周大雷发过来的几条短信。
顾雪岚一字一句地,声音近乎嘶哑,厉声问他:“这什么——你说话,这是什么!”




伪装学渣 90.第九十章
谢俞脑子里‘轰’地一下, 仿佛有什么东西忽然间炸开。
紧接着浑身血液一点点凝结。
他手机设了密码锁,周大雷发的那些短信挤在一起占了大半个锁屏界面,虽然没有全部显示,但几条短信内容东平西凑凑起来, 还是能看出大致意思。
……
“大雷他, ”谢俞手指缓缓曲起, 握成拳,下意识选择把这件事继续瞒下去,“他开玩笑的,没这回事。”
顾雪岚一整晚没睡,从半夜呆坐到中午。其实她已经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好像很漫长, 但又没那么漫长,只看到外边的天逐渐亮了起来。
谢俞话音刚落, 正想再硬着头皮补上一句“你别多想”, 就听顾雪岚又问:“那是怎么回事。”
她说话的时候喉咙发干,气势跟第一声问话不同,呈现出一种情绪剧烈起伏过后、不太自然的沉静, 一句话卡在嘴边, 缓了几秒才说出口。
“——你还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
谢俞看到她这个反应, 猜到周大雷估计也不想地直接把他给卖了。
刚才脑子太乱,忘了考虑这一层。按照周大雷的性子, 要真追到他跟前问, 立马变慌, 根本藏不住事。
面对顾女士的质问,谢俞沉默一会儿,没有回答。
周大雷确实没想过自己这几条短信,误打误撞地,就把事情直接捅了个底朝天。
昨晚他洋洋洒洒地发完,正打算扔下手机睡觉,岚姨一通电话惊得他差点卷着铺盖从床上摔下去。
顾雪岚没问几句,他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说了个遍。
“这事我也才知道不久,谢老板不让我说,但我憋着难受,”周大雷边说边推开窗户透气,又说,“……岚姨,他就是想让你在钟家过得好一点,少几个人逼逼那些糟心事。”
钟氏集团是a市赫赫有名的家族企业。
顾雪岚嫁过去之后,这个重组家庭就显得尤为尴尬,钟太太的位置不好坐,更何况家里头还有一个不闹点事就不舒坦的钟杰。
谢俞平时闷声不响,看上去一副“懒得管你”的样子。
顾雪岚总以为他还小,这些压力她担着就行,没想到周围人怎么说的、怎么看的……原来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顾雪岚回想到这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想抬手把肩上那件外套往上拉,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
脑海里空白一瞬,强烈的脱力以及失重感席卷而来。
她最后一点仅存的印象,是听到谢俞慌乱地喊了一声“妈——”。
周遭是来来去去的脚步声。
顾雪岚晕倒后,钟家乱成一团。
家庭医生拿着药箱从二楼下来,边走边叮嘱:“还是那个毛病,都跟你们说了多注意着点,怎么不当心呢。平时多注意休息,不能操劳……好好调养。”
谢俞还在发愣。
阿芳把家庭医生送出去,往回走的时候没忍住,站在主卧门口轻声说:“太太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大好,你平时总在学校可能不知道,前几个月还去了趟医院……她昨晚一宿没睡,就坐在楼下等你。”
阿芳话说到这,叹了口气:“不管发生什么事,有话好好说。”
谢俞坐在顾女士床边,楼下那些声音逐渐变得遥远。脑子里没别的想法,只觉得自己混蛋。
他顿了顿,最后还是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
-
顾雪岚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阿芳正好在房里收拾东西,见她醒了,连忙挑几句好话说:“二少在厨房给你炖汤呢。担心得不行,让他下楼吃饭他都不去,有什么事就好好说……挺懂事的一孩子。”
谢俞在厨房里忙活了有一阵。
切食材的时候周大雷正好打电话过来,电话接通的瞬间,周大雷清清楚楚地听到对面“砰”的一下。
手起刀落。
刀砍在砧板上,一声闷响。
周大雷吞了口口水:“……谢、谢老板?”
谢俞没说话,又砍下去一刀。
周大雷缩缩脖子,继续为自己做临死前的辩白,争取死缓:“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人生真是充满意外和惊喜。昨天晚上我本来在打游戏,对面那队真的菜,然后我就想到了你,我的好兄弟——”
“行了。”
谢俞放下刀,看时间差不多,热气滚上来,把刚才切好的食材往锅里倒:“这事跟你没关系。”
周大雷以为按照谢俞这个烂脾气,自己最多也就能争取多活个两天,没想到直接无罪释放。
周大雷得了便宜,还觉得哪里不太舒服:“啊?你确定不跟我算算账?”
“算个屁的账,”谢俞说,“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就那么想我跟你算账,你有病?”
他还没那么是非不分。
这事再怎么说,也怪不到周大雷头上。
“那岚姨现在怎么样,”周大雷问,“没事吧,身体可得当心点。”
挂了电话,谢俞看着从锅里不断滚上来的热气,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冒出来贺朝当初在教室里对他说的那句‘用自己方式对她好,不一定是她想要的’。
他想到这,又低头在联系人列表里找到‘贺朝’两个字。
打了很多话,最后悉数删掉,只留下一个字。
-哥。
这锅汤炖了大半天。
等谢俞把汤端上楼的时候,顾雪岚已经靠着靠枕,在床上坐了一会儿。
与其说是生谢俞的气,她更多的是气自己。
这几年她跟谢俞的沟通变得少之又少。
她能感觉到,这个孩子,正在一点点学会独立,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她帮忙,也……离她越来越远。
“妈。”谢俞想说‘对不起’但这三个字,就跟‘我爱你’一样,对越亲近的人反而越难说出口。
顾雪岚看着他,既没继续质问,也没有苛责。
她把那碗汤接过来,沉默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下去。
“我也希望你过得好,”喝了几口,顾雪岚低着头看着碗里几颗红枣,眼角悄悄湿了一片,低声说,“只要你过得好。”
“在黑水街的时候,我就成天想,想给你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不说过上多优渥的生活,起码不愁吃穿。”
“我没想过……”
顾雪岚说到这,顿了顿:“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我不是什么钟太太。”
谢俞不动声色地仰了仰头,眼眶明显泛红。
他从小脾气就硬,不管遇到什么事,从来不会掉眼泪,现在眼里无法控制地湿着、觉得不太适应,也有点丢人,仰头把那股湿热倒回去,又喊了她一声:“妈。”
顾雪岚抬眼看他。
谢俞又问:“你喜欢清华还是北大?”
顾雪岚回想起以前谢俞拿来呛她的那句‘你看我考个清华还是北大’,她把碗随手放在边上,抬手抹了抹眼角,被他逗笑了:“……都行,只要你自己喜欢,什么学校都行。”
贺朝假期偶尔会去图书馆里泡一会儿,手机调设成静音模式,等合上书,捞过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才看到谢俞发过来的那句“哥”。
避免在图书馆里吵到别人,贺朝把书还了回去,边拨电话边往图书馆外面走:“怎么了?”
然后他就听到谢俞说:“哥,下次比谁考第一。”
贺朝正想问“倒数第一”?
谢俞又说:“正数的。”
贺朝从侧门走出去,听到这三个字,又停了脚步,他知道小朋友想考正数第一意味着什么,都装了那么久,现在说要考第一,只剩下一种可能。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去,贺朝靠着墙问:“你认真的?”
谢俞胆子挺大,坐在阳台护栏上吹风,手撑在护栏边沿,脚底悬空,从二楼看下去,只能看到不远处几排路灯。
“认真的,”迎着风,谢俞缓缓闭上眼说,“你之前跟我说的那句话,我知道什么意思了。”
一个月的假期说长也不长,眨眼间便过去了。
过年的时候,a市又下了场雪,地上堆起厚厚一层积雪。
班群里满屏都是‘新年快乐’。
除了互道祝福,班群里最积极的活动就是抢红包。
为了抢红包,管理员甚至把谢俞踢出了群。
[许晴晴]:俞哥,等我们抢完再拉你进来。
[许晴晴]:大过年的,你这个手气,我觉得我们不太适合在一个群里抢红包,求放我们一条生路。
[万达]:千万不要质疑我们的友情!我们还是朋友!
[刘存浩]: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在红包面前,朋友也不算什么!
[罗文强]:耗子,你这话,简直精辟。
贺朝那天晚上运气还不错,班群里老唐发的那几百,他抢到了最大的那份。
[刘存浩]:运气王!五十块!厉害啊朝哥!
[罗文强]:为什么我只有五毛,这不科学……一定要这么伤害我这个平民窟男孩吗?
[万达]:哈哈哈哈哈哈五毛,我五块,突然觉得五块钱也挺好的。很知足了。
……
顾雪岚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如释重负,在谢俞边上坐下。她刚才在饭桌上都没吃什么饭,边吃甜品边抱怨:“春晚都没看成,刚才那个小品看了一半,后面讲的什么?那个人怎么样了?”
谢俞怎么知道,他压根就没有仔细看:“有小品吗?”
顾雪岚:“……”
谢俞又陪着顾女士看了几个节目,根本感受不到笑点。
手机震动两下,他偷偷低头看了眼,是贺朝给他发过来的一个红包。
许晴晴他们千防万防,连踢人这种阴损的招数使出来了,万万没想到最大的那份红包还是落在了谢俞手里。
[贺朝]:抢到的,都给你。
窗外正好在放烟花。
伴随着几声巨响,炸出满天琐碎又斑斓的星光,在夜空里一闪而过。




伪装学渣 91.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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