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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学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瓜黄
英语老师:“……”
全班同学:“……”
贺朝补充道:“遇到不会的题目,不要浪费时间。”
沉默过后,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先笑出声,然后全班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下一道。”
“人才人才。”
英语老师很想严肃地板起脸,最后也破功:“你坐下,好好听。”
早自习过去之后,关于徐霞调去高一组的传闻在班里传开了。
“高一那边有个老师嗓子不好要动手术,徐霞估计就过去带那个班,我们即将上任的新班主任,姓唐。”
万事通在教导处门外听墙角,带着新鲜出炉的消息回到班里,奔走相告:“还是从重点学校调过来的,特级教师,听起来很牛逼。”
万达,恰好姓‘万’,总有说不完的小道消息,那些消息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真真假假扑朔迷离。而且万达本人吹牛皮自称除了立阳二中之外,方圆内半个市,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于是人送外号‘万事通’。
刘存浩正在收作业,随口说:“疯狗的墙角你都敢听?”
万达说:“那必须啊,想要获得一手情报,就要冒着死亡的风险。”
万事通的情报十次里也不见得有一次准,但是这次真让他说对了,新班主任姓唐,名字还很有个性,唐森。
唐森看着就是个普通的即将步入中年的男人,手腕上戴串佛珠,讲课认真,两天时间就把班里人的名字和脸对上了。
人也挺好说话,没什么架子……就是烦了点,相当话唠,而且一句话能给你扯出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串在一起说还不觉得突兀。
“值日生把班级打扫干净再走啊,晚上早点睡觉充足的睡眠的很重要,吃饭不要吃得太油腻,不会做的题目就放着,可以问但绝对不能抄,回家记得关心关心父母,他们一天也很劳累,对了,明天好像要下雨你们最好带把伞……”
“……”
最后一节课下课,住校的人留下来继续上晚自习。
之前也真是巧了,贺朝和谢俞两个人,翘晚自习的几率很高,不是你翘了就是两个一起翘,开学快半个月愣是不知道对方也是住宿生。
班里同学走掉大半,剩下的近十个人,做着作业开始闲聊。
外头天色已经黑了。
万达神神秘秘地问:“你们知道咱们宿舍楼闹鬼的事情吗?”
万事通开始这个灵异话题的时候,贺朝正拉着谢俞一起玩组队游戏,此人不停沉浸在自己的操作技术当中:“我真的好强——看到没有,一击双杀。过来,哥罩你。”
谢俞:“你看看清楚,那个人是我杀的。”
如果不是无法攻击队友,谢俞可能要把这个人先突了。
“我们楼层,这几天晚上一直都有奇怪的声音,尤其是半夜十二点之后,还有敲门声,”万达越说声音压得越低,“听人说,前几天它还只在一楼转悠……但是昨天晚上开始,二楼也发生了怪事,敲门声我亲耳听见的,我去开门的时候,门外什么都没有,走廊尽头有一团影子晃过去。”
万达又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但是我们学校本来不就有那个传闻,你们都知道吧,那个跳楼的。”
其他同学附和:“知道知道,楼顶跳下去的。”
“我住一楼,我听到过,好几次,总敲门我都不敢开。但是昨天确实没有了,难道真的往楼上去了?”
谢俞没听他们在说什么,专心打游戏,遇到两个大boss,正要肛,扭头发现队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凉了:“啧。你不是要罩我?”
贺朝表情不太对劲:“……我们住几楼?三楼?”





伪装学渣 19.第十九章
学校里总有那么几段骇人听闻的传说。
学生跳楼这件事情其实也并没有事实依据,都是历届学生传下来的,还说学校为了声誉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所以看不到报道。
关于跳楼原因也是众说纷纭,学业压力、情场失意、家里破产、校园暴力。
……
万达他们越说越起劲,把宿舍楼活生生讲成鬼楼,而且很有仪式感地“啪”一下关了灯。
晚八点,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看得见零星灯火。学校附近还有一个大厦,大厦最近正在搞周年庆活动,灯效弄得红彤彤地,现在教室里关了灯,那片红色映射过来,显得格外诡异。
有女生直接尖叫出声:“万达你干什么!”
“有毛病啊!”
“开灯,快开灯!”
万达不为所动,坚持道:“讲故事,气氛很重要,气氛。”
贺朝几乎是在灯暗下来的瞬间就抓上了谢俞的手腕,低声骂了句:“我操。”
游戏结束,谢俞的手机屏幕也随即暗下去,他侧过头,倒是没有甩开贺朝的手,反而饶有兴致地问:“你怕鬼?”
万达还不知道最后一排角落里发生了什么,他正准备讲恐怖理发店的故事,招呼两位大佬过来一起听:“朝哥,俞哥——来啊,捧捧场?绝对恐怖,特别精彩,听完之后晚上还敢一个人睡觉我给你五毛钱。”
贺朝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他那位极度不合群、孤僻到要死、从来不爱凑热闹的同桌说:“好啊。”
“……”
教室里一共就十二个人。
八个男生,四个女生。
万达坐在中间,剩下的人围成一个圆圈,女生抱成一团,没位置坐的就自备椅子,拖着椅子过去找地方坐。
谢俞坐在最外侧,靠角落的地方,贺朝挨着他。
谢俞低头看了一眼,看到贺朝的手还握着他不放:“你是不打算撒手了?”
说话间,灵异故事之恐怖理发店篇开始,万达刻意模仿一种大限将至、沧桑到不行的声音说:“小洁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见过她的人都对她那一头秀发印象深刻……”
谢俞皱起眉,贺朝五根手指勒得他手腕疼的感觉也很深刻。
万达讲故事的水平其实很普通,但是态度认真,不出戏,加上氛围很不错,讲到一半还是让那四个女生齐齐尖叫。
女生的尖叫声比故事内容吓人多了。
认认真真听着故事,突然来那么一声,着实让人心颤。
谢俞觉得贺朝应该去女生堆里跟她们一起尖叫,可贺朝身体力行地向大家展示“大佬也是要面子的”,愣是没吭声,装淡定。
“……理发师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极度诡异的微笑,嘴角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往上翘起。他拿着剪刀,站在储物室门口,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一只眼。那副死气沉沉地样子,看起来根本不像个正常人,甚至都不像活人。”
万达越说声音变得越低沉,但是在重要的节奏点上陡然间声调向上扬起:“他拉开了门!储物室里是一排排货架,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人的头颅!”
贺朝的手往下移了几寸,直接抓上谢俞的手。
谢俞甩了几下没有甩开。
“连着头皮,乌黑的长发垂在脸旁,她们的表情叙述了她们死亡那刻的有多痛苦,狰狞的、害怕的、扭曲的。”
“放手,”谢俞说,“你放不放?”
贺朝:“不放。”
“……你真的怕这个?”
“谁说我怕了?”
“那你放手。”
“不放。”
就在万达呕心沥血描述那些被割下来的人头有多可怕的时候,教室窗户上也浮现出一张脸。
那张脸一半被窗帘遮住,只露出来另一半,隐隐绰绰。
看不清五官,模模糊糊只剩下轮廓。
但看得出是个男人。
半响,男人张口问:“——你们在干什么?”
万达讲故事讲到一半,一回头窗户上一张脸,自己也吓了一跳:“妈啊。”
女生集体尖叫起来:“啊!”
“鬼叫什么,”姜主任推开门走进来,摸到开关把灯打开,“晚自习,你们都在干什么?作业都写完了?啊?聚在这里开茶话会?”
他被这群人吵得头疼,拿着书拍拍讲台:“隔着走廊就听到你们班动静了,嫌作业太少还是怎么的,说出来我跟你们班老师反馈一下。”
万达:“不不不不用,姜主任,我们作业够了,真的够了,再多身体就承受不住了。”
姜主任下班前习惯在各个班转悠几圈再走,可能是马上下班心情比较不错,他没继续追究下去,只是叮嘱两句:“安静一点,遵守秩序,再让我发现……”
“是是是是。”
等姜主任走之后,他们才松了口气,正准备拖着椅子回自己座位,有个女生突然又叫了一声。
“秩序,安静,”万达说,“许晴晴,我讲的故事有那么吓人吗?”
许晴晴表示老娘才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胆小,然后她不停使眼色,最后成功引导大家把目光转到两位大佬紧紧交握的手上。
万达以及其余同学:“……!”
谢俞被握久了,没意识到什么问题。
贺朝还在回味故事情节:“她最后逃出去了?”
“不是死就是疯,”谢俞冷静道,“不然怎么叫恐怖故事。”
贺朝跟谢俞两个人,除了“问题少年”这个名号加持着,两个人的外形也相当惹眼。
刚入校的时候学校贴吧里评选校草,这两位名列前茅,虽然本校的同学都不太敢跟他们接触,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近臭远香这个道理,总有外校的过来发帖问“你们学校那个xx,求联系方式,真的好帅啊(*/w\*)”。
虽然传闻很多,但这两人感情史成谜。
万达自从分到三班,以前那些联系的、不联系的女同学一窝蜂过来问他,他琢磨着,回去总算可以给那群人一个答复:别想了,我们班可能要内部自销。
八点半晚自习下课。
万达收拾好东西跟他们一起走,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已经觉得大家相亲相爱一家人,尤其是经过换老师的事之后,四舍五入那就是战友。
“偷偷告诉你们个一手消息,”万达走在前面,“下周月考,我在唐老师办公室听见的,年级组老师自己出题,题目难度会向四中看齐,反正会比我们平时做的题目难。”
谢俞:“这个一手消息,你跟我说?”
贺朝也觉得匪夷所思,他跟谢俞常年承包全校倒数第一第二,考试对他们两个来说压根不算什么:“这消息的价值在哪?”
万达:“提醒你们早点为作弊做准备啊,这次抓作弊抓得很严的,听说一个考场三个老师。”
学校里只剩下路灯还亮着,还有微弱的蝉鸣。盛夏即将过去,铺面而来的风都捎带上一丝凉意。
贺朝:“啊。”
谢俞:“真是谢谢你了。”
谢俞回去洗漱完翻开《模拟测试卷——月考篇》,a市所有高校历年的月考试卷全收录,找到去年四中的月考卷看了几眼。
简单的题目就看看,遇到有意思的难题才停下来做做看。
不知不觉就到了熄灯的时间,谢俞估摸着这个台灯大概还能撑个一小时,正刷着题,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
一条企鹅消息。
贺朝:睡了?
谢俞:?
贺朝:寂寞的夜晚,来聊聊天。
谢俞:没空,不聊,滚蛋。
贺朝显然已经习惯同桌这种没有感情的说话方式,丝毫没觉得这种聊天体验真是奇差,又回过来一句:忙什么呢?
谢俞面对厚厚一摞数学试卷以及刚解出一半的函数题,面不改色敲下三个字:打游戏。
贺朝:什么游戏?
这四个字透露出浓浓地‘拉我啊双排啊一起玩’的气息,谢俞沉着冷静,立志要把天彻底聊死:单机游戏。
贺朝:……
谢俞放下手机,突然想到这人晚自习时候的种种言行,又发过去一句:你是害怕得不敢睡觉?
这回贺朝没有再继续没话找话。
贺朝:[/微笑]。
贺朝:开什么玩笑,我怕过谁。
贺朝:[/挥手]。
谢俞本来没把万事通说的那个灵异宿舍楼的事当真,只当是在听故事,跟那个恐怖理发店一样,听着图个新鲜。
他高一的时候也住校,一年下来屁事没有。
还诡异的敲门声,想象力真的丰富。
躺下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谢俞躺在床上翻朋友圈,看到周大雷上传了梅姨把一个贼眉鼠眼年轻人摁在地上的照片,配文是:徒手抓贼,牛皮牛皮。
梅姨在评论里嫌弃大雷的拍照技术。
雷妈疯狂护儿子:主要还是看人,跟技术没有关系!我儿子拍得多好!
谢俞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评论,只是点了个赞。他刚放下手机,就听到原本安静的走廊上隐隐传来一阵什么声音。
——似乎是很慢很慢的脚步声。
声音由远及近。
然后不知道在哪个寝室门前停了下来。
谢俞清清楚楚地听到两声敲门声。
“咚。”
“咚。”




伪装学渣 20.第二十章
沈捷接到贺朝电话的时候,接近凌晨一点。
他神志不清地伸手摸手机,摸半天没摸着,只摸到嘴边一滩口水,这才迷迷糊糊坐起身,心情不太舒爽:“……大半夜的,谁啊。”
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吵醒,搁了谁都会有点烦躁,但是沈捷看到手机屏幕上“朝哥”两个大字,立马变了态度。
“朝哥,有什么吩咐?”沈捷打开台灯,坐起身,“夜深人静的夜晚,您是想来一份十三香小龙虾还是杨圆路那家有名的生煎包?又或者是陪聊服务?”
“……”
沈捷已经做好了上刀山下火海的准备,但是他朝哥只说:“问你个问题。”
“问!你问!”
“你觉得,谢俞……就是你认识的那个谢俞,”贺朝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抓抓头发,纠结两秒,问出一句让沈捷失眠一整夜的话来,“他会不会同意让我抱着他睡觉?”
沈捷觉得整个人受到了冲击:“哈?”
他最近只是不经常去三班串班而已,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为什么事情会往这么奇怪的地方发展。
是不是在做梦,可能没睡醒?
“朝哥,我觉得,不管是我认识的那个谢俞,还是你认识的那个谢俞,都不会同意的。”沈捷恍恍惚惚地回答说,“我甚至都想象不到你会有多少种死法。”
贺朝说:“这件事情这么绝对的吗?”
沈捷:“绝对,比绝对还要绝对。”
沈捷说完,感受到他朝哥特别失望地撂了电话,那种失望还不是普通的失望,参杂了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人着实看不透。
谢俞第二天没有等到贺朝过来敲门喊他一起去吃早饭。
他出去之前,特意看了眼对面寝室,门关得严严实实,没什么动静。犹豫两下,还是没有过去敲门直接去了教室。
“说起我们学校宿舍楼,真的诡异,”一进教室,就听到万达又在传播乱七八糟的消息,“前几天我不是说在二楼听到敲门声吗?昨晚就没有了,真的奇怪,好多人都听到了,绝对不是幻听。”
刘存浩不住校,对这些怪谈不为所动:“你们别在这自己吓自己了,没有的事,相信科学好不好?跟着我念,相信科学。”
许晴晴:“万事通,说一遍两遍就得了,说个没完了还。我们女寝怎么没发生这种事情,真要来敲我门,老娘直接开门,头都给它打爆。”
就在这时,底下有个男生慢慢悠悠地举起手:“我……我也听到了,是真的。昨天晚上,三楼有敲门声。”
贺朝没来,沈捷倒是往三班跑得很勤快。
沈捷在贺朝的位子上坐下:“朝哥呢?还没来?”
谢俞给了他一个的眼神,让他自己品。
沈捷品出来了,这是在骂他废话,但他实在是好奇贺朝昨晚到底有没有实施某个奇怪又危险的想法,又问:“昨天晚上,您睡得还好吗?”
三楼敲门声这个传闻闹得沸沸扬扬,谢俞直接把他归类成八卦份子,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或许……你遭受了一些……嗯……骚扰?”
贺朝来的时候,上午的课已经过去一半。
“朝哥,唐老师叫你中午去一趟他办公室,”刘存浩刚从老师办公室回来,就看到贺朝慢慢悠悠往班级里走,他说完,又顿了顿,“——你这黑眼圈,有点重啊。”
贺朝起床起得急,没顾得上怎么整理,正低着头把红绳项链往校服领口里塞:“知道了。”
唐森上午就接到老师投诉,说你们班怎么总是缺人头,以为学校是家啊想来上课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他态度良好地先替那颗缺席的人头道了歉,平息一下任课老师们的怒火:“是,我一定好好说说他,太不像话了。”
等那颗缺席的人头来的时候,唐森已经准备好长长的措辞,想跟这位同学好好聊一聊。
“贺朝同学,你坐。”
贺朝还是第一次遇到会邀请他坐下的老师,将信将疑地坐下之后,又听唐森说了后半句:“……因为我们这次的聊天内容可能会稍微地有那么一点多。”
半小时之后,贺朝体会到“可能会稍微有那么一点多”到底是多少了。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爱学习也很正常,”唐森说着说着,停下来喝了几口水,继续道,“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对一门科目不感兴趣,逃避并不是很好的解决途径,一个男人,要有斗志,勇于挑战,勇攀高峰。”
贺朝打断道:“……您还要讲多久?”
唐森看了眼自己的谈话大纲,照实说:“目前只进行到五分之三,后面还有几大块内容。”
“……”
最后还是上课铃响,唐森才停嘴:“那么今天我们的谈话就到这里。”
话音未落,贺朝起身就想走人,但唐森话锋一转,又道:“你这黑眼圈……”
贺朝手撑着门,第一次觉得被老师叫过去谈话是一件多麻烦的事情:“我们年轻人,夜生活比较丰富。”
贺朝回来之后,趴在桌上倒头就睡。
他衣领纽扣没扣上,领口大开,脖子里挂的红绳滑出来一截,谢俞不小心看到几眼,觉得真是很伤风化。
走廊上站了好几个女生,指着他们这里,捂着嘴不知道在说什么,神情激动。
从开学开始,这群女生就经常结伴在一起,人手一个水杯,每节课下课都过来打热水,然后拿着水杯站在走廊里不知道干什么。班里有人打赌她们是来看谁的,万达押了五十块钱进去,最后等不及,大着胆子来找贺朝希望他帮忙检测一下。
当时贺朝嘴里说着“那肯定是来看我啊”,走到窗边,手撑在窗沿边上,还没说话,那群女生捂着脸跑了。
万达立马跳起来喊:“我赢了!耶!”
贺朝还没整明白:“你赢什么了?她们到底是来看谁的啊?没说话就跑……很没有礼貌啊。”
万达从欣喜之中回味过来,琢磨出一丝不对劲:“朝哥,你……你对女孩子的心思……这个理解能力……”
“喂。”
谢俞叫了一声。
贺朝没反应。
谢俞往后靠了靠,抬手拿起英语书,卷在手里,直接往贺朝头上敲。
“……”贺朝睁开一只眼,“干什么啊。”
谢俞指指他胸口:“衣服,穿好。”
贺朝还没反应过来:“啊?”
谢俞说:“辣眼睛。”
贺朝一边说着“你眼瞎吧哥身材特别好”一边把纽扣扣上,就听谢俞又说:“你昨晚没睡?”
贺朝抬头:“同桌那么多天总算没白当,你在关心我?”
“是啊,”谢俞毫不避讳地嘲讽道,“关心你是不是被昨天晚上的敲门声吓得睡不着。”
“……”
贺朝心说简直快吓疯了。
他这个人还真没怕过什么,怕鬼是个例外。
有位拿恐怖故事当格林童话讲的妈,没因此修炼出什么免疫功能,童年阴影倒是深得不能再深。几乎已经形成一种条件反射。
但他这个人要面子。
“怎么可能。”
贺朝又重复了一遍:“不可能的。”
“你们在聊什么?”万达走过来,挑了附近的空位坐下,“那个,实不相瞒有个事情请教请教你们。”
刘存浩也慢慢悠悠晃过来,说:“能不能让我们瞻仰瞻仰你们的小抄?”
下节课英语默写。
他们班英语老师抓词汇抓得很严,如果默写不合格,到时候还要抽时间再去她办公室里重新默。
班里同学早就已经在桌上做好了“笔记”,他们基本上都动了点小手脚,区别只是记多记少,万达跟刘存浩争论半天谁的小抄更牛逼:“我这个,你看看,绝对不会被发现,你那个算什么啊,早就过时了……”
刘存浩用书把写在桌上的小抄遮住,自觉满意:“你懂什么,我这个经久不衰。”
他们俩争着争着,无意间发现全班单词默写最差劲的两个人,一个在睡觉,一个看玩手机,淡定得不行。
“可能他们俩已经打好小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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