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盗墓者的经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本物天下霸唱
shirley杨问我道:“这里距离献王墓的主墓尚远,为什么在此就埋设断虫道?”
我想了想说:“从咱们在外围接触的一些迹象看来,献王深通奇术,最厉害的就是会改风水格局。这么大规模的王墓,不仅主墓的形势理气要有仙穴气象,在附近也会改设某种辅助穴眼。”
这些辅佐主陵的穴眼和星位如果改得好,对主墓的穴位来说是如猛虎添翼、蛟龙入水一般。自古风水秘术中,最艰难的部分便是改格局,这需要对世间天地乾坤、山川河流、斗转星移都有一个宏观的认识。许多欺世盗名的普通风水先生也自称能改格局,其实他们只不过略懂一些枝节而已,要改地脉谈何容易。
另外,改风水格局的工作量也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除非那些割据一方、大权在握的王侯才有实力如此大兴土木。
《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的“化”在卷便是尽述改风换水的手段,其中“易易者换也龙经”有记载,龙脉改形换势、转风变水,至少需要动地脉周围九个相关的主要穴眼。第一个穴眼,化转生气为缠护;第二个穴眼,两耳插天透云霄;第三个穴眼,鱼为龙须聚金水;第四个穴眼,高耸旡旡宫为护持;第五个穴眼,装点天梁明堂开;第六个穴眼,水口关拦设朝迎;第七个穴眼,砂脚宜做左右盘;第八个穴眼,幕帐重重穿龙过;第九个穴眼,九曲回环朝山山千。
改动了主脉附近的这九处穴眼星位,可以保持风水关锁缠护绵密,穴位形势气脉万年不破。这口诀看似古奥难懂,其实只要研究过《地经区,里头换成上勿下曰》就会知道,只不过就是在特定的位置上埋金鱼缸,种植高大树木,挖深井等等,难就难在位置的选择之上。
这里植被太厚,别的暂时看不出来,但是这九个改风水格局的穴位,其中最后一个是“九曲回环朝山山千”却十分明了。
虫谷绵延曲折,其幽深之处两侧山冈缭乱,同溪谷中穿行的水龙脉显得主客不分,真应莫辩,有喧宾夺主之嫌。想必在水龙的龙晕中,地形将会更低,坐下低小者如坐井观天,气象无尊严之意而多卑微之态,所以就要在这条龙脉的关锁处改建一个九曲回环朝山山千的局。
在山谷中开头和最末尾,每九个转弯的地方各建一座神社、祠堂、或者庙宇之类的建筑物,来给这条水龙脉凭添个势态,让起脉络彰显。如果是山神庙一类的建筑,必多土木结构,而木头则是最怕虫啃蚁噬,肯定要采取一些驱虫的措施。所以我猜测这条断虫道是用来保护那做山神庙的,而且最少有三道这样的屏障,山神庙中还会另有防虫的结构。
shirley杨喜道:“这么说那镇陵谱和人皮地图中的蟾蜍标记应该是某处神祉了,看来你的风水学理论还真有大用。”
我对她说:“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倒斗寻龙离不开《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
胖子不屑一顾的说:“瞧瞧,说他胖他还就喘上了。你要真有本事,不妨说说献王老儿的地宫里都有些什么布置,更有哪些陪葬的明器?”
我们不想耽搁时间,便寻着断虫道偏离开穿过虫谷中间的溪流,斜刺里向深处搜索显露水龙脉的庙址。
我边走边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我说这山谷侧面有个山神庙之类的建筑物,这是肯定不会错的。因为这些东西虽然看似稀奇古怪,但是‘一法通则万法通’,只要掌握风水秘术,便不难看出个所以然来。至于献王墓的地宫是什么格局,不到了近处我可说不出来,随便乱猜也没个准谱。不过古滇国自从秦末开始就闭关锁国,断绝了与中原文明的往来,虽然后来也多少受了一些汉文化的影响,但是我估计王墓的构造一定继承先秦的遗风比较多。”
胖子问道:“咱们上次去陕西,听大金牙那孙子说过一些秦始皇陵的事迹,说什么人油做蜡烛,万年不灭,可当真有此事?”
shirley杨说:“不是人油,是东海人鱼的油膏作为燃料,万年不灭。四门射伏弓孥,机相灌输,有近者辄射之。”
我听了shirley杨的话,笑道:“这是史记上唬人的,长明灯这种装置在很多贵族帝室的墓中都有,不过这些事在倒斗摸金的眼中看来是个笑话。且不论海鱼油脂作为燃料得需要多少才能烧一万年,古墓的地宫一旦封闭,空气便停止流通,没了空气,长明灯再节能,它还燃个蛋去。如果让空气流通,这古墓地宫不出百余年,便早已烂成一堆废墟了。”
到了现代,秦汉时期的古墓即使保留下来,如果不是环境特殊,已经很难维持旧观了。现在还不知道献王墓在这密林幽谷的深处,究竟能保存到什么程度。
我们已经找到了参照物,虽然在丛林里植物繁多、能见度低,对我们来讲已经没有什么障碍了,不久便发现了第二至第三道用防虫秘药铺设的断虫道。由于在这深谷之中无风无雨,那虫药中又含有大量硝磺,所以表面寸草不生,至今也没被苔藤覆盖,只是在表面略添了些泥土,对于知道内情的人相对来讲找起来并不艰难。
山谷到了这里,地势已经越来越开阔,呈现出喇叭状,前边已经有若隐若现的轻烟薄雾。越往深处走,那白濛濛的雾气越显浓重,放眼望去,前边谷中尽被云雾笼罩。里面一片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任何的虫鸣鸟叫和风吹草动的声音。
这就是那片传说中至今还未消散的痋雾,也就是山谷深处滋生的有毒瘴气。在山瘴的笼罩下,这条山谷更显得神秘莫测。而更为神秘的献王墓,就在这片云雾的尽头。
我们虽然距离山瘴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不得不将防毒面具戴上。胖子望了望前边白濛濛一片的瘴雾,对我和shirley杨说道:“既然咱们装备有防毒设备,不如不管它三七二十一,直接冲过这片白雾,岂不比在这乱树杂草丛中费劲拔力的找寻什么庙祉来得容易些。”
我对他说:“你这人除了脑子里缺根弦之外,也没什么大的缺点。你知道这片山瘴范围有多广?那白雾如此浓重,一旦走进去,即使不迷失方向,在能见度降低到极限的情况下也要比平时的行进速度慢上数倍。要是用半天走出去还好,万一走到天黑还走不出去,也不能取下防毒面具来吃饭喝水,那便进退两难了。”
说着话,我们已经来到山谷左侧的山脚下。这里已经偏离了蛇溪很远一段距离,却几乎是三道断虫墙的正中地带。走着走着,忽然身边的一片花科类灌木一片抖动,我们都吃了一惊,谁也没去碰那片葱郁的花草,又无风吹,怎么植物自己动了起来?莫不是又碰到被痋蟒附着的怪树怪草?我和胖子都举起“芝加哥打字机”,拉动枪机,就要对那片奇怪的植物扫射。
shirley杨举起右手:“且慢,这是跳舞草——平时无精打采,一旦被附近经过的人或动物惊动,便会弄姿做态的好象在跳舞,有闻声而动、伴舞而歌的异能,对人没有伤害。”
那一大丛跳舞草象是草鬼般一阵抖动,渐渐分做两丛,其后显露出半只火红的大葫芦。
鬼吹灯(盗墓者的经历) 第一百二十章 九曲回环朝山屽
那火红的葫芦是用石头雕刻而成,有一米多高,通体光滑,鲜红似火。如果它是两千年前便竖立在此的,那么这两千年岁月的流逝,沧海都可能变为桑田,然而这石头葫芦却如同刚刚完工。
我们初见这只葫芦,心中俱是一凛,它的颜色竟然鲜艳如斯,这可当真有些奇怪。待到拨开那丛跳舞草走到近前一看,方知原来是用红色嶳云石作为原料。嶳云石天然生就的火红颜色,最早时的红色染料便是加入嶳云石粉末制成。
这只石头雕成的葫芦表层上也被涂抹了一层驱虫的配料,以至于杂草藤萝生长到这附近也各自避开了它。这么多年来就始终孤零零的,摆放在这山谷毫不起眼的角落中。
我看了那红色的石头葫芦,不禁奇道:“为什么不是蟾蜍的雕像而是个葫芦?若要把这条水龙脉风水宝穴的形与势完全的释放出来,这里应该建座祭坛或者盖一座宗祠之类的建筑才是道理。”
由于地处山谷的边缘,嶙峋陡峭的山壁上垂下来无数藤萝,三步以外便全部被藤萝遮蔽。胖子性急,向前走了几步,用工兵铲拨开拦路的藤萝,在山壁下发现些东西,回头对我们叫道:“快过来这边瞧瞧,这还真有癞蛤蟆。”
我和shirley杨闻声上前,只见在无数条藤萝植物的遮盖下,正对着红石头葫芦的地方有座供奉山神的神邸依山而建。虽然这里的地形我看不清楚,但是应该是建在背后这道山峰的中轴线上,采用“楔山式大木架结构”分为前后两进,正前神殿的门面被藤萝缠绕了无数遭,有些瓦木已经塌落。
顶上的绿瓦和雕画的梁栋虽然俱已破败,但是由于这里是水龙脉的穴眼,颇能藏风聚气,还算保留住了大体的框架。山壁上的那几层断虫道都由于水土的变化失去了作用,所有什么神殿的木料朽烂不堪,在大量植物的压迫下仍然未倒也算得上是奇迹了。
这座供奉山神的古朴建筑就静静的在这人烟寂寞的幽谷角落中安然度过了无穷的岁月,这都要仰仗于特殊的木料和构架工艺,以及谷中极少降雨的特殊环境。
只是不知神殿门前摆放的那只红石葫芦是做什么用的,可能和这山神的形态有关。古人认为金木水火土五行皆有司掌的神灵,每座山每条河流也都是如此。但是根据风俗习惯和地理环境、文化背景不同,神邸的面目也不尽相同。
我们举目一望,见那神殿虽然被层层藤萝遮盖,却暂时没有倒塌的隐患。这附近有不少鸟雀都在殿楼上安了窝,说明这里的空气质量也没问题,不用担心那些有毒的山瘴。于是我们摘掉防毒面具,拨开门前的藤萝,破损的大门一推即倒。
我举步而入,只见正殿里面也已经长满了各种植物。这神殿的规模不大。神坛上的泥像已经倒了,是尊黑面神,面无表情,双目微闭,身体上也是泥塑的黑色袍服,虽然被藤萝拱得从神座上倒在墙角,却仍旧给人一种阴冷威严的感觉。
山神泥像的旁边分列着两个泥塑山鬼,都是青面獠牙,象是夜叉一般;左边的捧个火红葫芦,右边的双手捧只蟾蜍。
我看到这些方才醒悟,是了,原来那蟾蜍与葫芦都是山神爷的东西,只不知这山神老爷要这两样事物做什么勾当。
胖子说道:“大概是用葫芦装酒,喝酒时吃癞蛤蟆作下酒菜,大金牙那孙子不就是喜欢这口儿吗?不过他吃的是田鸡腿。”
我见这山神庙中荒凉凄楚,杂草丛生,真是易动人怀,不免想起了当初我和胖子穷得卖手表的日子,心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便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道:“山神本是庇佑一方的神邸,建了神殿应该受用香火供奉,现在却似这般荒废景象,真是兴衰有数。就连山神老爷也有个艰难时候,更别说平民百姓了,果然是阴阳一理,成败皆然。”
shirley杨对我说:“你说这许多说辞,莫非是又想打什么鬼主意?难不成你还想祭拜一番?”
我摇头道:“祭拜倒也免了,咱们不妨动手把这倒掉的泥像推回原位,给山神老爷敬上只美国香烟,让他保佑咱们此行顺利,别出了什么闪失;日后能有寸进,再来重塑金身,添加香火。”
胖子在旁说道:“我看信什么求什么根本就没半点用,老子就是不信天不信地只信自己的胳膊腿儿。这山神孙子要是真有灵验,怎么连自己都保不住。依我看就让这孙子躺着最好,俗话说好吃不过饺子,站着不如倒着嘛。走走,到后边瞧瞧去。”
我见没人肯帮手,只好罢休,跟着他们进到后殿。这见后殿已经修建在了虫谷左侧的山峰内部,比前殿更加窄小。中间是道翠石屏,上面有山神爷的绘像,身形跟正殿中的泥塑相仿,只不过相对来讲比较模糊,看不太清楚相貌,两边没有山鬼陪衬。这块石屏好象并非人工刻绘,而是天然生成的纹理。
转过翠石屏,在神殿最尽头,是横向排开的九只巨大蟾蜍的石像。我一看便觉得眼前一亮,果然应了九曲回环之数。这种机关在懂“易龙经”的人眼中十分明显,如果不懂风水秘术中的精髓,只知晓易经八卦,多半会当做九宫之数来做应对,那样一辈子也找不到暗道。
我再仔细一看,发现九只石蟾蜍的大口有张有合,蟾头朝向也各不相同。这些蟾蜍石刻的嘴都可以活动,也有石槽可以转动身体,九只蟾蜍各有四个方向可以转动,加上蟾口的开合,如果算出有多少种不同排列也要着实费一番脑筋。而且这些石头机关应该从左至右按顺序一一推动,如果随便乱动,连续三次对不准正确的位置,机括将会彻底卡死。
于是我让胖子帮忙,按九曲回环之数从左至右先将蟾口分别开合,再以《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盾”字卷配合“易龙经”中的换算口诀,把石头蟾蜍一只只的按相应方位排列。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内殿中什么反应也没有。按说这九曲回环朝山屽应该是错不了的,为何没见有暗门开启?
shirley杨头脑转得较快,让我们到神殿外去看看,我们急忙又掉头来到外边寻找,最终找到山神殿外。只见殿前的葫芦不知什么时候裂为了两半,下面露出一道石门。
这石门被修成了蟾蜍大嘴的形状,又扁又矮,也是以火红的嶳云石制成,上面刻着一些简朴的纹饰,分别在左右有两个大铜环,可以向上提拉。
原来这道机关设计精奇,纵然有人知道那九只蟾蜍是开启石门的机关,只要不懂破解之发,就算用大批炸药炸平也找不到设在外边的入口。
shirley杨问道:“这道石门修得好生古怪,怎么象是蟾嘴,不知里面有什么名堂,其中当真就有通往主墓的地道吗?”
我对她说:“镇陵谱上的标记没错,这应该是条地下通道,而且一定可以通到离水龙晕最近的那个穴眼星位,去明楼祭祀似乎只有从这里经过才能抵达。至于为什么用蟾蜍作为标记,我也猜想不透。”
蟾蜍在中国古代有很多象征意义的形态,有种年画就画的是个胖小孩拿着渔杆,吊个金线,和一只三脚蟾蜍戏耍,叫做刘海儿戏金蟾;俗话说三条腿儿的蛤蟆难寻,就是从这个典故引伸出来的。但是也有些地方,在民间传统风俗中,特意突出蟾蜍身上的毒性。不过现在咱们对面的这两只蟾蜍石像既不是三条腿的,身上也没有疣状癞癍,可能只是这山神爷的玩物。
胖子拍了拍手中的“芝加哥打字机”说道:“大不了在下边碰上只大癞蛤蟆,有这种枪,还怕它不成。就是癞蛤蟆祖宗来了,也能给它打成蜂窝。”
自从有了美式冲锋枪强大的火力,我们确实就象是多了座大*山,不过我还是提醒胖子:“献王墓布置得十分严密,这石门虽然隐蔽已极,但是难保里面还有什么厉害的机关。咱们下去之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也不用惧怕。”
说罢三人一起动手,用绳索穿过石门一侧的铜环用力提升,随着“砰”的一声石门开启,显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我用信号枪对准深处打了一发照明弹,划破了地下的黑暗。惨白的光芒照在洞穴深处,我们看见那里还有无数巨大的白骨和象牙,是条规模庞大的殉葬沟。
鬼吹灯(盗墓者的经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化石森林
“╦╧”字形的隧道被射出照明弹的轨迹所划过,可以看见左右两端在不对称的位置上各有一个洞口,最深处的看不太清楚。主道两侧堆满了森森白骨,由于距离比较远,只能分辨出有大量锥弧形状的白色巨大象牙,好象还有些其它的动物骨骼。照明弹射到尽头,还可以见到那边有水波的闪光,从位置上判断,应该是蛇河的地下水系。
虽然没有想到脚下的坑道入口处竟是个有这么多白骨的殉葬坑,但是从下面的规模来看,既然有与深谷相平行向下流淌的水系,那么这条隧道绝对是可以通向献王墓主陵区的。
我们商议了一下,虽然这条隧道十有八九有厉害的机关,但是与那无边无际的山瘴毒雾相比,冒险从地底隧道中进入献王墓还是可行的。反正三人身手都还不错,也不象上次去新疆的沙漠带了一群知识分子,做起事来束手缚脚的十分累赘。倒斗的勾当是两三个人组队最为合适,凭借着“芝加哥打字机”、炳烷喷射器的强大火力支持,再加上摸金校尉的传统工具,不管遇到什么都足可以应付了。
于是我们在洞口处稍做休整,打点装备。由于这次没有了竹筏,如果有地下水的话,那就需要进行武装泅渡,所以一切不必要的东西都要暂时清除出来,留在供奉山神的神殿之内。
先换上了鲨鱼皮潜水服,戴上护肘和护膝,登山头盔上的射灯调整到侧面,重新替换新的电池,头盔上再装备潜水镜,简易的小型可充填式氧气瓶挂在后背。每人只带一个防水携行袋,分别装有应急药品、备用电池、冷烟火、防毒面具、荧光管、蜡烛、辟邪之物、狼眼手电筒,诸如此类需要用到的物品。
胖子的那套潜水紧身衣穿着不太合适,就不打算穿了,我对他说:“你不穿也没事,反正你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shirley杨说:“不穿不行!你不记得遮龙山下的水有多冷了?在水中游的时间一长就容易患上低体温症,就算衣服窄了点也得凑合穿上,不然你就留下等我们,不准你进去。”
胖子想起shirley杨在遮龙山掉下竹筏的那一幕,游回来的时候嘴唇都冻紫了,看来这附近虽然潮湿闷热,但是地下水系阴冷异常,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那献王墓的大批明器已经距离不远,如何肯留在这里等候,只好吸气收腹,强行把那套潜水服穿了下去,穿上之后连连抱怨:“***鞋小裤裆短,谁难受谁自己清楚。”
工兵铲和登山镐、各种绳索以及水壶食品这些比较沉重的物品,还有武器弹药、雷管加十六锭炸药、可以喷射火焰的炳烷瓶,这些都集中在一个大的防水袋里,四周绑上充气的气囊,这样可以随时把这些装备借助水的浮力浮在水面上,而我们在水中游泳的时候也可以拉着它省些力气。
剩余的东西都打包放在山神庙的大殿里,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已经是金乌西坠、宿鸟归巢,借着黄昏时的暮色,我们三人进去了隧道。
shirley杨带着金刚伞、举着狼眼在前边开路,我和胖子合力抬着那一大堆装进防水胶袋中的装备走在后边,顺着这条略陡的斜坡缓缓下行。
入口处这段坑道明显是人工修建的,两侧都是整齐的大块青条石垒砌,石缝上都封着丹漆,地面的大方砖非常平整,倒象是古墓中的甬道。
在坑道的两边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全象骨,就是整具大象的骨架,很明显是在外边宰杀后运来的。在殉葬坑中安放全象骨或者象牙,是为了取“象”的谐音“祥”。大象这种体形庞大而且非常温顺的动物本身也代表了吉祥昌盛,在中国古代,早在商汤时期,便已将象骨象牙作为陪葬品了。在殷虚就曾出土过大量象牙,那个时代,中国的黄河流域还存在着数量不小的象群,现在却早已灭绝了。
这些殉葬的白骨都特意半埋,而不是象殉葬沟那样全土掩埋,这是说明墓主大行是为得道成仙,已经不太在乎世俗的东西,殉葬品半埋表示有随驾升腾之意。
我数了数,单这一个殉葬坑便一共有六十四副全象骨,象牙更是不记其数。还有一些散落的小型动物骨骼由于时代久了都腐朽得如同泥土,无法再分辨那究竟是什么动物了,据shirley杨推断,有可能是猎犬和马骨,还有奴隶的人骨。
我们再一次领略到了献王墓规模的庞大,陪葬品的奢华,我对他们说:“似古滇这种南疆小国的王墓都这么排场——为了一个人,数十万百姓受倒悬之苦,用老百姓的血汗建这么大规模的墓葬,到头来那死后升天成仙、保得江山万年也不过是黄粱一梦,这些东西也留在深山之中与日月同朽。现在看来有多荒唐,象这种用民脂民膏建造的古墓,就应该有多少便倒它多少。”
shirley杨说:“我也没想到献王墓单是殉葬坑便有这么大。”说话间,她已经先行至“╣”形坑道的交口处,只听她奇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我和胖子随后走到,用狼眼手电筒往那拐弯的地方一照,只见里面并不是坑道,而只是在主坑道石墙上凹进去的一部分,只有几米深,散落着几截长竿,看来是可以连接到一起的。我也觉得奇怪,便想伸手拿起来瞧瞧,谁知这些长竿看着虽然完好,一碰之下就烂成稀泥一样。由于有地下水路,内部没有采取密封措施,两千年前的东西,一触即烂。
这个在坑道石壁上的凹坑似乎是专门用来放这些长竿的,难道是用来测量水深的?三人不得其解,想不出究竟是做什么用的。这献王墓陵区之内有太多奇怪诡异的事物,相比之下,这些物品也算不得什么,只好置之不理,继续前行。
走到坑道的尽头,也就是我们发射照明弹见到水面反光的区域,沿着倾斜的坑道走到此处已经距离地面约有数十米落差了。从这里开始,就不再是人工开挖修建的坑道,而是地下天然的山洞;但已经完全被水淹没,想从这里继续向前,就必须下水游泳了。
水旁的石壁上排列着几条木制古船,可能去明楼祭拜王墓的人就是要乘这些船过去。但是年代久远,这些木船也都烂得差不多只剩下船架子了,再也难以使用。
我们把大背包上捆绑的气囊拉开,让它填满空气漂浮在水面上,冲锋枪等武器就放在最上面,以便随时取出来使用。把狼眼手电筒收起,打开头盔上的战术射灯照明,然后跟着下水,扶着背包上的大气囊,涉水而行。
在水中走出十几米,双脚就够不到地面了,冰冷刺骨的地下水越来越深。我看了看指南针,水流的位置正好是和虫谷的走向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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