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拿月
他的小号跟普通的僵尸账号看起来很像,只要他不说就没人知道他是谁,上次官博转发了这个女生的微博以后,他就顺便用小号偷偷关注了这个账号。
易慎随手点开一看,愣了两秒,“噗”地一声发出爆笑,只是乐极生悲,他才“哈哈哈”没几下,一个翻身不留神从床上滚下地,“咚”的一声极响。
林山却推门:“干什么你?大晚上不……卧槽,你在地上干嘛!”
易慎连忙爬起来,说话间成润也走进来,易慎的手机刚好在他脚边,他帮忙捡起,易慎着急:“还我……!”
他一激动,本来正想还他的成润猛地闪身避开:“哎——”
“别拿我手机!润哥!”易慎扑上去抢,成润故意逗他,往林山却背后躲。
两个人你追我打,林山却无奈:“好了别闹了,等下……”
“在干什么?”
喻凛然出现在门口,屋里三人霎时一静。
被打断的林山却瞪他们俩一眼,“闹吧!”
成润先反应过来,往喻凛然身边一蹦,“易慎刚刚掉掉上去了!他……”边说边瞥了一眼被他拿在手里才没黑屏的手机,看到游戏截图,愣了愣,“嗯?”
“这什么……战绩……”成润将图片放大又缩小,再三确认,“太菜了吧?!”
指尖一点,从阅图界面出来,成润瞥见发图的微博id——
“喻凛然娶我”……有点眼熟?
成润忽地一下想起来,“哦,想起来了!”他指着易慎虚点指头,“大晚上不睡,又在这看漂亮女粉丝!”
刷到这条微博是意外,但易慎懒得解释,抬下巴,“凭什么不能看!”
“再看又能怎么的,看了也不会变成你粉丝,这是喻的粉丝!”每个人口癖不同,成润习惯叫喻凛然的姓。
成润说着扭头凑到喻凛然身旁,给他看手机,“不过喻啊,你这个粉丝游戏技术真的不怎么样,太菜了!人机打到这个程度,这不是游戏玩家,这简直就是游戏杀|手啊!”
只是来关心队友们为什么还不睡觉的喻凛然莫名被cue,他扫了一眼那个并不陌生的微博名字,再一瞥小图里隐约可见的惨烈战绩:
“……”
你呀你 9.
花了一个礼拜左右的功夫,迎念的游戏中终于玩到匹配模式。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毕竟她每天只有晚上放学后才有空闲登录,白天除上课外,要用来做作业、预习以及复习,真正花在游戏里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但时间长短和游戏水平并不相关。原本迎念早就可以在匹配模式里对战,为保险起见,她还是在人机模式中多练习了两天——事实证明并没有什么用。
只要有她在的一方,不是输,就是输。哪怕就是赢了,也赢得非常吃力。可以说,匹配模式的每一场,都在锻炼迎念面对脏话的忍耐能力。她在新手这个阶段,就已经被动式的“神农尝百草”,见识了很多游戏里的喷人方法。
迎念很郁闷。消除这种郁闷的方法,只有一种:
看、比、赛。
这一回,迎念没有带上江嘉树。上一次是用他当借口,两个人一块出行好过她爸妈那一关。这次,迎念坦白和父母交代,在比赛前好几天就和他们沟通。经过不懈努力,总算说服了他们。
迎耀行夫妇担心她的安全,在所难免。他们一向把迎念看得比眼珠子还重,但除去疼爱女儿这一项,另一方面,他们同样也很尊重她,大事小事都给予了她极大的信任与鼓励。
女儿迟早是要长大的,她从小就懂事,比起别人也更优秀。她想做的事,他们做父母的当然要支持。再不舍再担忧,也不能忘记,孩子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拥有独立思想和独立人格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迎念征得父母同意后提前购票,包括比赛入场门票、酒店住宿还有来回机票一应,全都准备得妥妥帖帖。
迎耀行夫妇为表支持,本来打算包了迎念这一趟的费用,迎念不同意,坚定地拒绝:“我又不是没钱,没钱我会跟你们讲的!我去看比赛我自己出就行啦,不然我存那么多年钱都没地方花,多无聊!”
于是,周六上午,请了一天半假期的迎念背着包,由迎耀行夫妇开车送到机场,登上了去往平城的飞机。
潇潇同样也来了,上一次应援保留的灯牌,被申城那位群友装箱邮寄到平城,提前一天由居住在平城的另一位群友签收。
第二次到场观看比赛,sf这一边的观众区人较上次有所增加,将近三分之二的座位都快坐满。迎念没时间再订做灯牌,只能把从申城邮来的灯牌发给到场观众,领了灯牌的不全是粉丝群里的群友,有很多都是自己买票来看的人。
也有不少赛事老观众看了他们的表现,变成半个粉以后,特地来支持。
上一场比赛是春季季后赛八强第一场,sf赢了对手,跻身四强之列。四强的第一场对决发生在两个老牌强队之间,于前一天比完,已经决出了决赛队伍。
sf今天的对手是fvh战队,谁赢了,谁和第一场的胜者一同进入决赛,冠军会在其中诞生。谁输了就要和第一场的败者进行季军赛,角逐第三名。
除sf以外,四强的另三支队伍,便是国内排行top3的战队。这个排名或许不够精准,但综合选手实力、队伍名气、往年成绩等方面来看,说他们是top3并不为过。
fvh的观众区全部坐满,粉丝们和队伍一同走过了数年,应援十分熟练。尽管迎念等人扯开嗓子,用尽力气为sf呐喊,在开赛前为双方加油的环节,声势还是差对面一大截。
“没办法,我们人少。”大屏幕上已经进入游戏界面,潇潇眼盯着看,微微侧头安慰迎念,“我们这边新来的观众很多都只是对sf有点兴趣,还没开始真的喜欢,不可能要他们和我们一样扯开嗓子加油,人家会觉得不好意思。”
“……嗯。”迎念表示了解,抿唇点了点头。
比赛是五局三胜制,即俗称的“bo5”,全称为英文“best of 5 games”。
fvh拿下第一局胜利,sf在第二局险胜,且赢得有些艰难。第三局开始,现场气氛十分火热,两方观众都拿出了吃奶的劲呐喊。
sf这边一些开始不好意思太大声加油的观众,到这时候也都被感染,情绪高昂。
可是战况不太乐观。第三局,尽管sf全力抵抗,中路被破,紧接着下路,很快三路都被fvh一点一点攻破、推进。
不到一个小时,fvh拿下胜利。
——2:1。
迎念紧张得手心直出汗。
第四局很快开始,不知是不是心态不稳,下路早早就出了问题。喻凛然是下路adc的辅助,打adc的薄灿出现了好几次不该有的失误,导致下路一直被对方压着打,很快第一座塔就被推掉。
打野的易慎中途赶来支援,仍旧没能挽回局势,对方下路两人组越塔杀人,喻凛然关键时刻用技能推开薄灿,使薄灿得以在残血状态下逃过一劫,但喻凛然吃了对方的大招,走不了,当场被击杀。
易慎也没能跑掉,两个人头,让对方adc成功拿下一波双杀。
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野区也被对方入侵,差距在前期拉开,中间越拉越大,第一波团战失败,除中路的林山却,四人被击杀,差一点就团灭。
开局四十分钟,fvh攻进sf的高地,直接一波,凶猛又迅速地将比赛结束。
3:1。
fvh拿下四进二的名额,成功获得决赛资格。
可以说,sf这一场比赛打得着实难看。唯一赢的第二局,也打的十分痛苦,教人看的很不得劲。
输的几场就更不用说了,特别是最后一局,简直就是被fvh吊着锤,毫无还手之力。
fvh的选手在比赛结束后去和sf的队员握手,镜头扫到面色平静的喻凛然,不知怎么,迎念心里一阵难受。
直至比赛散场,人陆续走得差不多了,迎念还坐着出神。
“念念?”潇潇连叫了她几声,她才挤出一个笑,“没事,走吧。”
走到门口,迎念想去洗手间,干脆让潇潇先走。她们不顺路,出去了也要分开坐车。
潇潇安慰她几句,说:“胜负是常事,看开点。”让她别多想。
迎念和她告别,独自去卫生间小解完,出来后就近择路,从侧门出去。
外面下起了雨,阵雨来得急,一转眼就变成暴雨。
迎念没带伞,被困在屋檐下。
……
成员们收拾好离开比赛场地,车就停在侧门对面。刚输了比赛,所有人都沉浸在低落的气氛中,车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窗户很快被大雨打湿,还差两位工作人员,到齐就可以发车。
喻凛然坐在车门旁边第一排,闭目养神休憩了一会儿,睁开眼,转头盯着窗外的雨出神。视线触及距离车不远的地方,有一块牌子被人丢弃在地。他视力极佳,只一眼就看清牌子上写的东西。
——“sf加油”。
那是一块属于他们的应援灯牌,就那么如同垃圾一般,被人随手扔在地上。暴雨敲打在灯牌上,像是在冲洗尘埃,又像是在践踏。
喻凛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情绪没有半点起伏。
电竞这个圈子,大多喜爱和支持,都是建立在胜利的基础上。赢了有人捧,输了被人踩,什么都不奇怪。
喻凛然正要收回目光,突然,一个人影冲进雨幕之中,捡起那块被雨水浸透又沾了泥的灯牌,像抱着宝贝一样,抱着它回到屋檐下。
那个人一头漂亮的长发和一身精心搭配的衣服被淋湿了大半,强风将雨吹进屋檐,波及她身上,她恍若未察,只一心用纸巾擦着灯牌上的水,到后来更是直接用上了衣袖。
喻凛然眼睫轻颤了一下。隔着重重雨幕,但他还是认出了她,那个被官博转发过微博的粉丝。
一秒、两秒、三秒……
五秒之后。
第二排的薄灿正沉浸在自责之中,前面坐着的喻凛然突然回头问他:“薄灿,你是不是带了伞?”
薄灿抬头,微愣,脸色十分难看。他点了点头,“嗯。”
“给我。”
薄灿没多问,从背包里拿出伞递给喻凛然。
随后,就见喻凛然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同样正在反省的易慎不解:“哥,你去哪?”
车上的人齐齐看来,喻凛然撑伞下车,平静道:“我去对面小卖部买瓶水。”
“啊?可是……”
话没说完,喻凛然已经钻进雨中。易慎挠挠脖子,低头看向手边,车座侧旁的网袋里塞着矿泉水,每个座位都有。
你呀你 10.我啊我
迎念最见不得这种场景。她知道sf输了,输得难看,输得没有半点尊严,可看着sf的灯牌被扔在雨中,一颗心就像被好几只大手抓住,撕扯不停。
她冲进雨中把灯牌抱回来完全是下意识反应,顾不上哗哗下着的雨有多大,站在屋檐下只一心要将灯牌上的水擦干。
雨幕中好像有一道身影走来,她眼角余光瞥见,但没多看。
那道高大身影走到屋檐下,经过她身边,迎念愣了一下,怀疑自己看错,扭头看去,视线直追在对方身后。
那人经过她身边,两步以后停了下来,将伞随手放在地上。
迎念看着他身上那一套sf队服,愣了眨了眨眼。
这个身高……
全队上下,也就只有喻凛然了吧?!
再细细一打量,迎念从背影和侧脸认出他来。果真是喻凛然!
喻凛然将伞放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径直朝小卖部而去。雨下这么大,迎念不好走,现下碰见喻凛然,脚下更是生根了一样,挪动不了半分。
她傻不愣登地看着小卖部那扇门,抱着sf的灯牌,站在原地忘了动。
很快,喻凛然从货架上拿了一瓶矿泉水到柜台前结账,重新进入她的视线。他拿着那瓶水走出来,迎念慌张地移开眼,一下子想逃又不舍得逃。
她紧张得乱了分寸,眨眼间,喻凛然走到伞边,俯身将伞拿起。
迎念脸颊发热,正想着要不要转身面对里侧,等他走开再回头,那道身影忽然近前。
喻凛然没有错身而过,而是两步行至她面前,停住。
迎念一怔,微愕抬头看去。
淡淡的视线如炬一般,直教她整个头皮都麻了。迎念觉得脸上热得厉害,就见他将手里的水递了过来。
她滞顿半晌,“给……给我?”
他淡淡点了点头。
迎念伸手接过,恍然有种做梦的感觉。
喻凛然面色如水,寂然无波,又将手里的伞递过去,启唇:“拿着。”
迎念先听他的话接过伞,然后才反应过来,“那你……”
喻凛然转身就要走。她下意识提脚跟了半步,他又停下,顿了顿。
她拿着矿泉水的手,费力地抱着灯牌。喻凛然的视线在她怀里掠过,声音仿若带上一丝被风和雨浸透的湿润。
“下次,不会再输得这么难看了。”
他转身进入雨中。
迎念想叫他,嗓音却卡在喉咙里。等他上了对面的大巴车,她才发觉,原来sf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随后上去几个戴着证件的工作人员,大巴车在雨中缓缓启动,驶离她的视线。
她不知道喻凛然为什么出现,但她听清楚了他的话。
他没有狂妄自大地承诺一定会赢,可是却保证,“不会再输得这么难看”。
雨还在下。
迎念听到自己胸口如鼓擂般的心跳声,持续了很久很久,像是要就这么,一直跳下去。
……
当晚,迎念在微博上更新了一条动态——
【@喻凛然娶我:
“我喜欢上了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然后她又在评论里回复自己,说:
“这一句话,值得我认真。在感觉消退之前,我会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去喜欢你。”
……
迎念返回学校上课。周二,语文老师在一堂课结束前通知:“全国中学生演讲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市区预选赛会在我们学校办,高中部代表会在除高三外的另两个年级里选出,和以前一样,每个学校有两个名额,一男一女。”
说到这个,班上同学一边应声,一边看向迎念。迎念有演讲比赛的经验,从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学生都知道,以前在初中部时,一向都是迎念代表女生参赛,另一个参赛的男生是高一级的一位学长。
通知完毕,下课准时响起,老师招手:“迎念,你跟我来一下。”
迎念随老师到走廊拐角,就听她问:“马上就要月考了,准备得怎么样?”
“还行。”迎念点头,以为老师担心她分神,保证道,“我会好好平衡时间,不会耽误任何一方面。”
老师垂眸凝视她几秒,咳了声,说:“我叫你出来呢是想跟你说一下……”
“嗯?”迎念静候下文。
“这次演讲比赛,你不用做什么准备,只要把稿子写出来就行。别的我会安排好。”
迎念不懂她的意思,“老师,我没明白。”
老师说:“你也参加过很多次比赛了,初中的时候连续代表初中部参加了三年。这次,我想还是给别的同学一点机会,不然有点不公平。”
迎念皱眉,“那为什么还要我准备演讲稿?”
“你的稿子还是写的不错的,这样,你写一写,就当帮助一下参赛的同学嘛!”
迎念的脸上一点点沉下来,“就是说,让我写演讲稿交给别人去参加比赛?凭什么?”
老师听她语气不敬,不悦道:“什么凭什么,你怎么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
迎念板起脸,“老师,我就问一句,我连续三年代表初中部参加全国比赛,哪一次掉出过前三?最次也是铜牌。”
“你确实表现的很好……”
“那凭什么要求我让出名额?首先,我不知道你要我把名额让给谁,其次,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根本无法确定她是不是比我厉害?再次,她比不比得过我还未知,那么我为什么要替她写稿子?”
迎念有条有理地提出疑问:“如果她比我厉害,那稿子更应该让她自己写才对。演讲比赛虽然比的是演讲能力,但参加了这么多次,老师你清楚,我也清楚,全国中学生演讲比赛,一向也会考察学生的写作能力,稿件优秀与否在评审分里占两分。我不认为老师你对我说的这番话有任何一点是占理的。”
“你……!”语文老师被她说得动了气,脸色难看,偏偏反驳不了。走廊上人不少,他们在拐角,虽然僻静,但也不是个能说话的好地方。
“算了!”语文老师脸色铁青地摆手,“就当我没跟你说!演讲比赛的事情不用你准备了,你回去吧!”
迎念抿了抿唇,她不认为老师有理,根本没打算服软,提步就走。
……
傍晚放学,迎念在校门口和江嘉树不期而遇。换做往常可能还会斗一斗嘴,当下,迎念没心情和他插科打诨,随手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
江嘉树追上她,问:“哎!今年的演讲比赛你是不是不参加了?”
迎念脚步一停,怪道:“你怎么知道?”
按理说应该还没那么快公布参赛名单。
江嘉树道:“我前面刚路过办公室,看见你们班语文老师在和另一个女生说演讲比赛的事情。”
迎念狐疑地看着他,“这个点,老师们都去开会了,你路过办公室……哦?你该不会又有什么作业没做,想去办公室把练习册拿回来?”
江嘉树脸上闪过一丝被拆穿的尴尬,啧了声,“在说演讲比赛的事,你能不能不扯别的!”他道,“说正事儿,你们语文老师是不是也教十一班?对吧?她办公室里那个女的就是十一班的,叫……叫什么来着……”
每个老师都这样,教一门课,带两个班。迎念班上的语文老师也是十一班的语文老师,同时还是十一班的班主任。
江嘉树想起那人的名字,拍掌,“哦对!十一班那个女的叫薛菲菲!”
“薛菲菲?”迎念没印象,“谁啊?”
“你不记得?”江嘉树一脸诧异,“她初三转来我们学校……”
“不记得。”
“她初三跟你一起参加过作文比赛。”
“有吗?”迎念回忆一番,“初三那次一起去参加作文比赛的,除了我另外两个都是男生啊……”
“我说的不是后来的全国赛!”江嘉树道,“是校内评选的时候。”
迎念一顿,“校内评选?我第一,后面两个男生,分别第二第三……”
“对!她优秀奖。”
“……”
因为是挑选参加全国赛的学生,所以前三名金、银、铜,每项只有一个获奖名额。而优秀奖,十个。
迎念脑海里闪过语文老师让她写演讲稿那句话。就听江嘉树又道:“这么说吧,咱们年级里说话声音最嗲的那个女的!”
这么一提,迎念隐约想起来了。
虽然记不清对方的容貌,但对她的声音,迎念记忆深刻。
嗲不代表好。有些女生属于小可爱类型,声音很甜,就像冬天里的水果,水汪汪,又脆又灵。
但是这一位呢……
她的声音就像是干喝三杯纯蜂蜜还不掺一滴水以后再吃十个甜甜圈那样,齁甜齁甜。
你呀你 11.
江嘉树的小道消息让迎念心情很不愉快。然而更令人不愉快的事,随之发生在第二天。
隔天课间上厕所,迎念因为不是很急便礼让其他人,到人都快走光才进最靠里的隔间。小便完正要出去,好巧不巧,薛菲菲和同伴走了进来。
迎念是靠薛菲菲的声音认出她的。
先是一道女声轻问:“你刚刚说,你要参加演讲比赛啊?”
伴随着龙头的哗哗水流,那股第一无二的声线应道:“对啊。”
或许是认为洗手间没人,她们说话完全不忌讳。
其中一人怪道:“那不是一直都是迎念去的吗?”
薛菲菲呵笑:“这个比赛又没写她的名字,凭什么一定要让她去啊。”
“也是哦!”马上有人接茬,“菲菲你声音这么好听,去比赛肯定能拿奖!再说迎念去了这么多次,也该让别人去了!”
还是有人觉得不妥:“但是她拿过全国赛的冠军,而且我们年级的语文教师组组长好像很喜欢她……”
“那又怎么样。”薛菲菲切了一声,压低声音说,“我跟你们讲,你们不要告诉别人啊——本来我也不想现在就说的。”
“什么?”
“我爸,要给学校捐钱修操场跑道!”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家又不差这点钱”
只听得其他人齐齐感叹:“哇,好厉害哦……!”
最先捧场的那道声音又说:“那今年肯定是你去了!我听别人说啊,最开始迎念第一次参加比赛,她爸也给学校捐了钱,当时好像买了一大批新电脑!”
这话一出,如同石头砸进水里,惊起一阵破涛:
“真的啊?!”
“当然啦!以前初中部的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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