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拿月
喻凛然对面的几个位子也被另外的男粉丝眼疾手快占据,迎念又不好挤到陌生人身边去,只能老老实实和潇潇坐在一块。
吃饭过程中,他们一群男生聊得还挺融洽,迎念支起耳朵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只恨自己不是兔子,没有足够长的耳朵。
正吃着,收银台的方向传来一阵轻微嘈杂声。
迎念他们这一桌好些人回头看去,迎念也不禁抬头看了两眼。
一对老夫妇似乎是外国人,进来和服务员说了一番话,奈何服务员外语技能不足,牛头不对马嘴,两边都急得抹汗。
“是要吃饭吗?吃饭?”
“两个人?”
“吃火锅……”
“我们店里只有火锅……”
急到最后,几个服务员只能叫来经理。
老人家耳背,听力不是特别好,沟通起来本就费劲,再加上语言不通,一下子难倒了店内员工。
迎念隐约听到几句,听着听着,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潇潇问:“怎么不吃了?”
迎念摆了摆手,继续侧耳细听。
在他们再次牛头不对马嘴地对谈起来之后,迎念皱了皱眉,稍作思忖。
“我过去一下。”她小声对潇潇说,猫着身子离坐。
迎念不想引人注意,然而店内视野开阔,柜台离他们坐的位置又不远,很快,在她的声音响起后,包括潇潇在内的一桌人,几乎都朝她看去——
迎念走到柜台前,用日语跟那对老夫妇道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后问:“请问你们是日本人吗?”
老夫妇好不容易听懂一句话,连连点头,问她:“你也是吗?”
迎念说:“不,我是中国人,但是会一点日语。”
两位老人虽然有点遗憾,面上还是浮起一丝希冀。
在柜台前几个店员听天方夜谭般的目光下,迎念用算得上流利的日语问清了事情经过。
“你们是想吃饭吗?”
“不,不是。我们是想问路。”
“问路?好的,那你们想去哪里?”
老人家说:“我们看酒店的推荐手册上写,这附近有一条观光街,我们本来打算去那里,但是出来了一个小时,一直没找到正确的路。”
迎念简单询问几句,得知他们就住在离这家火锅店不远的一家酒店里,从傍晚找到天黑,始终没找到那条街,不得已进来问路。
或许是年纪大了,对新生的很多事物都不熟悉,此次中国之行,除了兑换钱币和预定酒店之外,诸如翻译软件这些东西,老人家完全不懂。
迎念用电子地图查询好路线,管服务员借来纸和笔,画了个简易地图,然后仔仔细细地告诉他们,走出店门以后该往哪里走,在哪个路口往哪拐,事无巨细说得清清楚楚。
怕他们记不得,不仅重复了三遍,还在纸上用日文将整个步行过程写了一遍。
他们要去的目的地,迎念用中文和日文两种字体写在纸上,地名下方写上了“xx路xx号”这种具体坐标。
“如果有不清楚的,可以把纸给路人看。”迎念说着,提笔又在地名下画了个小箭头,加上五个汉字:“这里怎么去?”
迎念把纸递到老奶奶手中,“实在找不到的话,把这个给别人看,他们能看懂。”
老夫妇再三道谢,迎念提醒道:“那边十点钟就关门了,两位要注意时间。如果沟通不方便的话,可以试着下一个翻译的软件在手机上,不知道怎么下载,回酒店以后可以请酒店的工作人员帮忙,那家酒店的服务态度很好的,他们应该会教你们使用。”
将她的话记下,老夫妇连声道谢,迎念不敢受老人家的鞠躬,赶忙侧身闪到一边。送他们到门口,等他们走远后,迎念返回座位。
全桌人都看着她。
迎念在桌边顿了顿,潇潇扯她的衣袖,拉她坐下。
“你会日语啊?”潇潇问。
迎念说:“会一点。我哥在日本留学,他出国前我跟他一起学过。”
“哇,学了多久?”
“半年多。”
“半年?!”潇潇瞠目,“半年就可以说的这么流利?”
看她在纸上写写画画,估计又能说又能写,才半年就可以有这个水平吗?
其他人还在看着这边,尤其感受到喻凛然并不热切但不时瞥过来的视线,迎念越发紧张。
她谦虚道:“可能是我爸请的老师比较严格。”
潇潇看迎念的眼神,带上了一股浓浓的敬佩。外语流利,还拿奖学金,迎念在学校肯定很优秀!
这边话刚停,坐在对面正中位置的sf教练笑呵呵开口:“迎念日语说得不错啊。”
托她稀烂的游戏水平的福,十个粉丝里,教练似乎就记住了她一个人的名字。
迎念刚想摆手谦虚几句,潇潇与有荣焉地点头接话:“迎念不止日语好,她读书也很棒!我们第一次一起看比赛的时候,她一个人承包了所有的应援费用,是用她的奖学金付的钱!特别厉害!”
教练一听也微微诧异,“是嘛?那确实挺厉害的!”
潇潇点头如捣蒜。
教练问:“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没有。”潇潇说,“是今年春季赛才认识的,我们一起看的第一场比赛就是sf从八强打进四强的那一场。”
“那一场?喔,那场的应援我看到了。辛苦你们了。”教练赞许又感谢地笑了笑,起身端着酒杯和潇潇碰了碰杯,又和迎念装满可乐的玻璃杯碰了碰,到后者时额外加了句,“继续努力啊,学业也很重要。”
迎念嗯了声,表示了解。
而后,饭桌上说说笑笑热闹非常。迎念始终没能和喻凛然说上话,但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进食,心里渐渐也生出一丝满足感。
从因缘巧合看到他的采访视频知道这个人,到现在,作为喜欢他的一个粉丝,和他同桌吃饭,虽然中间隔着好多人,视线只能远远地投去,却也足够幸福了。
迎念端起可乐,咕噜噜喝了一大口。
满满的幸福感就像气泡,沸腾地充盈了整个心房。
……
当晚,迎念在对好友开放的朋友圈里,发了一张新的睡前自拍。
在这个他长居的城市,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并且还近距离接触过。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照片上,她配文:
“幸福,满足。”
……
参观活动结束,迎念回到家,用七天把所有暑假作业统统做完,开始了“两点一线”的生活。这“两点”指的不是地方,而是两件事。
练习游戏技术和看sf的现场比赛。
现在是常规赛期间,每周至少有两场比赛,也就意味着迎念每周至少要出两趟门,来回坐四次飞机。
虽然忙碌,却很充实。
“y慎”一直静静待在迎念的好友列表里,从基地回来后她没有打扰对方,毕竟他们每周都要比赛,比完赛就在训练,迎念不想妨碍到他。
事与愿违。优秀如迎念,在面对某些无能为力的事情时,同样免不了要寻求帮助。
比如,玩游戏这件事。
江嘉树和朋友去古镇旅游了,不管什么时候给他发消息,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得到他的回复。迎念懒得找他,思来想去,主意打到了“y慎”身上。
群里的群友们确实可以给她解答。但迎念这个人,从小就要强,做什么事,除非不要开始,一旦开始,她就一定要力争上游,做到最好。
群里的群友们游戏玩得再好,对游戏的认知肯定也比不上职业选手。
参观过基地,知道sf的选手什么时候训练,迎念特地挑在他们休息的时间,给“y慎”发去消息:
“不好意思。”
“我可不可以请教一个问题。”
“和游戏有关的。”
三句话发出去,迎念忐忑地等待对面回复。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十分钟转眼过去。
就在迎念灰心丧气,以为收不到回复的时候,那边干脆利落地回了一个字:
“说。”
迎念大喜,连忙把自己在操作上的问题道出。
“y慎”倒也大方,仔细地回答了她。
迎念将那番答复看了好几遍,长长“哦”了一声。
她打下一行字发过去:
“谢谢!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加油。”
总感觉易慎在微信上比在现实生活中要高冷许多,说话语气也没有那么活泼。
迎念一边照他说的操作,一边暗暗感慨。
其实迎念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但无可奈何,她的游戏技术实在太菜了。暑假刚开始不到半个月,期间,她看了两场sf的比赛,总共请教了“y慎”三次。
除去第一次,后两次迎念问的很小心翼翼,不过对方语气冷淡归冷淡,只要她问了,却都会回答,并且指点得很详细、很到位。
到底还是沾了职业选手的光,迎念在“y慎”第三次指点之下,终于在匹配对战中拿下了人生中的首个mvp!
迎念立刻点开“y慎”的微信道谢:
“哇!你说的真的很有用!”
“我第一次感觉这个英雄这么厉害!”
“半个小时都没到我们就赢了,我还拿了mvp!”
“谢谢谢谢!多亏了你!谢谢!”
五分钟后,“y慎”回:
“嗯。”
迎念没想占用他的时间,传达了谢意便放下手机,继续去游戏里奋战。
又打完一场,潇潇突然找她私聊:“念念,在不在?”
迎念转转发酸的脖颈,回:“在。怎么了?”
潇潇说:“想跟你聊一下下一场比赛应援的事。”
迎念打起精神,指尖飞快在键盘上来去。
“你说。”
“这次群里很多人都会去,然后我和管理们商量了一下,去的人都会出钱应援,但是在灯牌的制作上,希望设计得精细一点,大家集思广益。”
“怎么弄?”
“就,每个选手都有一个大的个人灯牌,这个从凑的钱里支出。其他小灯牌,谁想要就个人出钱,再统一订做,价格会更低一些。队伍的灯牌每个人出一点,先统计有多少人会去,再平摊。其他的像手幅之类的,和小灯牌一样,谁想要谁单出钱。”
迎念马上道:“喻凛然的个人大灯牌我出!我想拿着,我这里单独要一个!”
潇潇说好,“现在就是在头疼设计的问题,尤其是每个人的个人灯牌,其他群友希望能照队员的喜好来做。”
“喜好?”
“对。就是比如说,这个人属马,或者喜欢老虎,我们就给他做成马或者老虎的形状。”
迎念理解了潇潇的意思,灵光一闪,道:“这样,潇潇你们先去讨论,我等下再找你!”
潇潇应过,“那我过会儿敲你。”
关闭聊天窗口,迎念点开微信,给“y慎”发消息:
“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发出去后她忐忑地等,直到那边有动静才松了口气。
“y慎”回:“?”
她忙道:“是和应援有关的事情!下一场比赛,我们很多粉丝会一起去,想把应援做好一些。但是在灯牌的设计上,还没有决定要怎么做比较好。我们就想,能不能按照你们每个人的喜好来做。”
紧接着下一句:“但是官网你们的资料太少了,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帮忙问一下?”
每一次等待都像是要她的命。
不过好在有回复,再难熬也值得了。
“y慎”不知是去问队友了,还是考虑要不要答复她。
过了好几分钟才答:
“成润喜欢大白菜。”
“林山却喜欢独角兽。”
“薄灿喜欢斑马。”
“易慎喜欢可乐。”
迎念看着,莫名觉得易慎这人说话真有点奇怪。自己叫自己的名字?然而注意力更多还是在最后一个人身上。
喻凛然呢?
等了十几秒,始终不见对方发来喻凛然喜欢什么。
她不由得追问:“队长呢?队长喜欢什么?”
那边回:“没什么喜欢的东西。”
迎念:“啊,那怎么办?我还想举队长的大灯牌来着,别的都按照他们喜欢的东西做的话,就我这一个灯牌最普通,那多不好!”
“y慎”:你举?
迎念:“对啊。”
迎念给他解释了一下这次的应援方案,还叮嘱道:“保密哈,现在还没定,大家还在讨论要怎么设计比较好。”
她又关心起上一个问题:“队长如果实在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那……队长属什么?”
等了很久,那边回:“龙。”
迎念雀跃:“哇!那我就照这个做好了,我去和他们商量一下!谢谢你!”
说完她就跑了。
那边似乎也没有再回复。
迎念去找潇潇,和她聊了二十分钟,最后,两人一起在群里和其他人沟通。迎念只说是联系sf的工作人员,对方告诉她的消息。
于是,按照队员的喜好来订做个人灯牌这个提议,一致通过。
其他人有的喜欢的是吃的,有的喜欢是动物,迎念出资做的这个属于她的喻凛然灯牌,则是按照他的属相,有两种方法,一是在边框画龙,二是把灯牌做成一个卡通龙头。
迎念决定等设计图样出来再做决定。
到这个程度,几乎已经解决了这个难题。
迎念没忘再次向“y慎”表达谢意:
“谢谢你!”
“你真是个好人!”
一分钟后,“y慎”回复:“…”
三个点。比正常的省略号还短了一半。
迎念皱眉。
嗯……
他怎么收到好人卡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看来下回得换个方式夸才行!
你呀你 16.我啊我
得了“y慎”的指点,迎念苦练技术,另一边灯牌的事处理完毕,订单上填写的收货时间在下一场比赛开始之前,等制作完毕由群友代收即可。
迎念满心期待下一场比赛,甚至和潇潇考虑两人要不要住同一家酒店、到时候去吃什么、场馆附近有哪些好玩的地方之类的问题。
然而比赛还没等来,先等来大伯宴请全家的消息。
迎念听父母一说,奇怪:“现在非年非节,过暑假的时候,为什么突然要请全家一起吃饭?”
迎耀行告诉她:“你大伯刚谈成一桩生意,然后刚好你大伯母今年过半整生日,生日当天他们一家人在家过,请全家人聚到一起吃饭当是提前庆祝。”
迎念不想去,“要不你和妈妈去吧?”
迎耀行面露为难,倒没多说别的,在她身旁坐下,语气温和:“念念还在生爷爷的气?”
“嗯。”她直接了当地承认。
“我知道你爷爷确实做得挺过分的,你和你妈妈都受了不少委屈。除了过年过节,我也不愿意你们和他见面。只是,你大伯从小到大对你一直都挺好的,小时候我和你妈有一阵不方便,你大伯母替我们照看了好几个月。”迎耀行叹气,“你大伯打电话给我,还让我特意带上你一起去。”
迎念父母为人处事样样都没得说,但凡别人对他们家有一点好,他们必定会数倍以报。大伯母照看她的这段往事,迎念听他们说过不下十遍。
当然大伯一家向来也的确对她和颜悦色,整个迎家上下,迎念只和他们一家人亲近些,其他的,几乎可以算是半个陌生人。
“可是……”迎念摸摸后颈,心虚,“上次我跟爷爷吵架,咳,把家里和我同辈的都骂进去了,大伯家的弟弟……”
关岚秋伸指戳她的额头,在她身边另一侧坐下,嗔道:“你还知道?哪个叔叔伯伯姑姑家的孩子没骂到?自家哥哥都被你骂进去了!跟你哥通视频电话的时候,我跟他一说,他委屈的呀,说你发起脾气来,连自己亲哥哥都不要了!”
迎念抱着她手臂开始耍赖,“哎呀你怎么告诉他!我不是故意的,当时在气头上没想那么多嘛,难怪哥不接我视频了,我给他发消息他每次都过好久才回我……”
迎耀行笑道:“你还有怕的时候?”
关岚秋趁机教育:“下次不能这样了知不知道?骂人嘛,要逮住正主骂,不要波及无辜的人,这样容易误伤。”
“对,你妈说的……啧?”迎耀行刚想附和,咂摸两下品出不对味,“怎么这样教孩子?”
逮住正主骂,这不是教迎念和她爷爷吵架嚒?
关岚秋冲他翻白眼,“哼,咱爸,碰见一回就给我们母女俩甩一回脸色,我是儿媳妇,孝道压着,不能说什么。但我女儿可不随便受气!”
迎念笑嘻嘻扑进她怀里,“妈你真好!”
迎耀行哭笑不得:“……爸爸就不好了是吧?”
迎念窝在关岚秋怀里,冲他笑,不说话。
迎耀行搡了搡她的发顶,说回正事:“这次大伯请客,他电话里说了一定要你去,你就给大伯一个面子好不好?”
迎念想了想,轻叹:“好吧,我跟你们去就是了。”
……
为了庆祝生意顺利谈成以及妻子即将到来的生日,大伯在市内高档酒店订了一个大包厢。
迎念和父母到的时候,其他叔叔伯伯们几乎都到齐。虽然和他们不亲近,迎念还是遵循该有的礼数,在和大伯及大伯母问候之后,也同别的长辈道好。
只除了谦谦一家。
婶婶蹲在沙发旁陪表弟谦谦玩变形金刚,迎念没走到那边去,也没打算过去,直接省略了和她打招呼这一步。
见迎念一一叫了其他长辈,却不叫自己,婶婶站起来,到正在和兄弟夫妻说话的迎耀行夫妇面前。
“哥,嫂嫂,来的这么晚?”她插话,笑道,“哟,你们家念念脾气可真大,还在记恨上次我们谦谦和她闹的小矛盾?满屋子这么多人,挨个都叫了一遍,只当做没看到我和她叔叔,气性还真是不一般哈!”
迎耀行道:“女孩家,脾气当然要大一点,不然走出去被别人欺负,我们做父母怎么能放心?”
他虽然面上带笑,可语气却分毫不让。
面对父亲迎照国,迎耀行那是没办法。老父母含辛茹苦把他们养大,培育成才,即使很多时候不同意他们的想法和作为,也没办法真的和他们计较。
可家里其他的兄弟姐妹们就不一样了。谁要是动他家两个宝贝孩子,有理便罢,没理,那就不是随随便便能过去的。
迎念和谦谦的事他们早就问清楚,明明白白地摆在那,就是自己女儿吃了亏,被人欺负,她气性大又怎么样?
迎耀行可不觉得迎念这会儿不和她婶婶打招呼做得有多不对。
她大伯家的弟弟第一个上来叫迎念姐姐,迎念其他的堂表兄弟看到他们进屋,也都知道过来和迎念礼貌性地打声招呼,唯独谦谦,坐在地上玩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把姐姐放在眼里。
先是有过节在前没有说开,现下谦谦一家本身也算不得多有礼貌,既然这样,迎念当做没看到他们,迎耀行觉得完全没问题。
说白了,其实还是气他们欺负自己女儿。
婶婶在迎耀行这碰了个软钉子,一番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硬生生憋回去。
父母和其他亲戚寒暄,迎念找了个位置坐下,如往常一般独自坐着玩手机。
没多久,小姑一家到了。江嘉树随父母和长辈们问好,迎念见他看见自己两眼放光,寒暄完提步就要过来,正准备好耳根爆炸,门正好被推开。
迎照国夫妇来了。
包厢里所有人都迎上去,大家长受到最高程度的重视。
只有一个人,无视“权威”。
迎念。
她老神在在安坐于沙发之上,趁他们一大群人说话的功夫,从包里掏出耳塞耳罩戴上,又拿出一副墨镜,两个黑黝黝的镜片上,还敷衍地贴着两块布。
迎照国和一大家子说了会儿话,注意到她。
见她一副不逊的模样,坐得比谁都安稳,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迎照国脸色登地就变了。
“——你在那干什么?满屋子就你一个人坐着!”
迎念没有偏头,坐着道:“最近听力不太好,医生叫我戴上耳罩以免进一步损伤。”
迎照国眉头深皱,“听力不好?眼睛呢?瞎了吗,看不到我来?!”
她说:“眼睛使用过度,医生叫我没事别睁开,闭着多休息。听和看都不太方便,不好意思。”
婶婶插话:“真是巧了,你爷爷一来你就耳朵不好眼睛也不好,刚刚不还好好的么?”
迎耀行夫妇不知道她带了这些东西,当下也愣了神,反应过来,连忙给她打圆场:“哦对。医生确实是这么说的——”迎耀行冲迎念道,“念念,你爷爷来了,站起来叫爷爷。”
迎念没动静。
“……念念?”
“爸,你在跟我说话?”迎念稳如泰山,“我听不太清,你说什么?哎……算了,别管我了,你们聊吧,我坐着就行。”
迎家一众:“……”
说得还挺理直气壮。
迎念铁了心不给面子,迎照国当场要发作,江嘉树忽然冲了出来。
“噢,噢那个!迎念——”他过去强行搀扶起迎念,“我找你有点事,你过来我跟你说一下,听不清没事,我嗓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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