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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丫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瓜尼姑
原来今日一事,并非丫鬟主动投怀,而是傅慎时有意为之,他着时砚清场望风,根本就是蓄意杀人!
眨了眨眼,殷红豆强装镇定道:“这、这句话啊,是夸赞的话!不是沙雕货,是沙甸货,就是指从滇南来的货,一般用来指贵重的东西,延伸意义为贵重的意思!对,贵重!尊贵!”
搜肠刮肚谐音和乱七八糟的知识,殷红豆说鬼话的功夫超常发挥,总算把话给圆过了去。
傅慎时似笑非笑,并不相信。
竖起三根手指头指着天,殷红豆诚诚恳恳道:“奴婢发誓,肯定没有骗六爷,否则必遭天谴,天打雷劈!”她知道,古人重誓,但她又不重,眼下先糊弄过去保住命再说。





贴身丫鬟 61.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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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殷红豆转身跑回来之后, 傅慎时冷着脸问她:“为何放那边晒干?”
指着远处的松树,殷红豆轻微喘气,睁眼说瞎话:“六爷您看啊, 那松树长的多好, 都要参天了!这边地上寸草不生,说明那边阳光好, 放那儿肯定干的快!”
玄元方丈轻咳一声, 温和笑道:“我这院子常常有人打扫除草。”
眨眨眼,殷红豆立刻又道:“太阳东升西落, 松树和宝云寺西边的大钟鼓方向一致, 等六爷一盘棋下完了,这边受到墙壁和院外树木的遮挡, 阳光肯定不如那边充足。”
傅慎时坐在石凳上,冷哼一声道:“歪理多。”
殷红豆咧嘴一笑,端起陶瓷茶杯道:“奴婢再给六爷泡一杯茶来。”
傅慎时没做声, 殷红豆拿着茶杯就去了, 用开水泡了一杯茶送到他跟前。
玄元方丈已经摆好了棋局, 他执白子。
傅慎时白皙的食指和拇指之间捏着黑子,与他的肤色映衬着, 明亮的日光下, 有别样的美感。他一身浅色的宽袖衣裳, 冷峻飘逸, 微微着低头, 纹丝不动地盯着棋盘, 浓密的睫毛扑扑地扇着,认真投入的样子,精致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仙人。
过了半刻钟的功夫,寺院里虫鸣鸟叫,微风轻拂,送来泥土草木的清香,傅慎时捏子的手终于动了,他嗓音微哑道:“此局与别的局不同,眼看着危机四伏,走哪一步都要殒命,实则可夹缝求生。非一步可破。”
玄元方丈花白的眉毛抬了抬,目露惊喜,道:“怎么说?”
落下一颗子,傅慎时道:“方丈下。”
沉思片刻,玄元方丈谨慎地落下一颗子。
傅慎时继续道:“方丈再下。”
思忖许久,玄元方丈再落一颗子,傅慎时还是那两个字:“再下。”
玄元方丈落子又落子,傅慎时道:“继续下。”话音刚落,他唇角不经意地翘起,已有必胜的把握。
对方步步紧逼,玄元方丈沉迷其中,额上汗涔涔,他下了最后一子,傅慎时尚未落子,院外就来了不速之客。
张小娘子领着丫鬟走了过来,打断了对弈的二人,先问方丈安好,又看向衣袖宽大,丰神俊秀的傅慎时,她小口微张,美眸微瞪,面色浮红,惊艳得忘了见礼。
殷红豆赶紧捧起茶杯,双手奉上,温声道:“公子,喝茶。”
傅慎时执黑子的手滞了一瞬,这称呼倒是陌生,他瞧了殷红豆一眼,随后接过茶杯,搁在桌上,淡声道:“一会子再喝。”
张小娘子盯着傅慎时宽大的衣袖,观其举止文雅大方,气度贵不可言,风采神情不凡,再凝视他轩然霞举的容颜,许久才回过神来。这便是流云公子,飘逸无烟火之气,如天上谪仙,非常人可比。
慌忙垂头掩饰,张小娘子顺着殷红豆的称呼,福一福身子红着脸道:“公子有礼,远远地看见方丈与人下棋,一时好奇,便走了进来,倒未注意到是公子不是方外之人。”
殷红豆翻了个白眼,张小娘子就算错以为傅慎时穿的是道袍,难道时砚跟她的衣裳也认不出来?分明就是富贵人家家仆的打扮嘛!她同时也同情着傅慎时,未婚妻当着他的面咒他死,却期待着见别的男人,并且付诸实际行动,婚后绿帽可期呀。
玄元方丈性慈,并未戳穿张小娘子的把戏,只笑道:“无妨,这一局棋也快下完了。”
张小娘子今日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只是“误闯”这么简单,她视线落在棋盘上,道:“竟是灵龙局,听说是苏州有名的棋手何先生,临终前留下的棋局,传到京中已有数月,甚至有人花高价悬赏,仍无人破解。”
玄元方丈点着头道:“正是,不过这局已经快要解了,只欠一子而已。”
又吃了一惊,张小娘子喜上眉梢,看着傅慎时手上的棋子,和他修长干净的手,惊喜道:“公子竟能解此局?”
傅慎时手上还捏着子,他冷声道:“观棋不语。”
抿了抿唇,张小娘子羞红脸,点一点头道:“是,公子请下。”
傅慎时把子轻轻地落在一个空处,抬头望着玄元方丈扬起唇角道:“解了,您输了。”
摸了摸光滑的脑袋,玄元方丈大笑道:“输了输了。”
张小娘子看着傅慎时笃定的表情心神意动,她攥紧了帕子,娇羞地看着他道:“公子,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我抄下此棋局,回去献给我祖父与父亲?”语气微顿,她稍稍扭头,绞着帕子羞涩道:“小女子姓张,家祖父乃朝中阁老,说起来倒是与公子祖上有些渊源,流云公子丰神大度,才名远播,还请公子不吝赠谱。”
宝云寺依山而建,庭院内外多草木,鸦雀振翅,知了滋滋哇哇地长鸣,待在温度适宜的庭院里,却有几人忽然生出一股燥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张小娘子的脸上,隐隐约约带着深深的诧异和审视。
张小娘子茫然地看着众人怪异的目光,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秀气的面容失去笑容,磕磕巴巴道:“是、是小女子唐突了吗?”
傅慎时牵起嘴角,脸上并无笑意,道:“姑娘请随意。”
松了一大口气,张小娘子轻抚胸口灿笑道:“多谢公子,早听闻流云公子洒脱大度,今日一见,传言诚不欺我。”
傅慎时唇角弧度愈大,眼底却半点笑色也没有。
玄元方丈倒是被这事给难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张阁老的孙女会如此之莽撞。大抵世间事情总是如此,有心栽花花不开,反而弄巧成拙。他也不好当面拆穿,只能淡笑着一起装傻。
张小娘子正要同玄元方丈讨要笔墨抄下棋谱,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氏与张夫人领着丫鬟婆子一道来了,她们比肩而行,笑吟吟地看过来,异口同声道:“你们怎么都跑这儿来了。”
玄元方丈起身,后脑勺直发凉,想装个傻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两位夫人一起上前同玄元方丈见礼,他双手合十,也回了一个礼。
张夫人上前拉过张小娘子,语带责备道:“让你下了塔楼等我,怎么跑方丈这儿来了,让我好找。”她虽是责怪,却只字不提傅慎时这个外男,想把自家闺女失礼之处遮掩起来。
张小娘子眉眼弯弯,在母亲面前不失端庄,便道:“女儿被灵龙棋局吸引,父亲和祖父惦记已久,女儿想抄了回去献给长辈才耽搁了。”
面色缓和,张夫人笑道:“念在你一片孝心,这次饶过你。”
孝字大过天,便是传出去,旁人也不好苛责。
看了一眼秦氏,张夫人拉着女儿走过去道:“这是长兴侯夫人。”
笑容僵住,张小娘子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低头朝秦氏行了礼,正疑惑着,便听得身后的傅慎时道:“张夫人,晚辈腿脚不便,就不起来行礼了。”
秦氏扫过傅慎时的双腿,笑道:“不妨事。”
张小娘子如遭雷劈,猛然转身看着傅慎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问道:“你、你是傅慎时?”
秦氏和张夫人都很奇怪,前者先出声问道:“怎么了?张小娘子与我儿难道没有相互见礼?”
打过招呼,如何会认错人?
秦氏疑惑地望着傅慎时,张夫人向自己的女儿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张小娘子一直摇着脑袋,难以置信地看着傅慎时,又看了看他衣衫之下的双腿,喃喃道:“不、不、不可能……他怎么没坐轮椅!”傅慎时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物,他明明应该是病秧子,是面无血色的怪物,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怎么会生的这般好看!
气氛正诡异,又来了个稀客,流云公子大步走进来,紫芝眉宇,衣袂飘飘,朗声道:“竟不知方丈今日有客至此,流云叨扰了。”
刚一进去,流云公子就发现似乎情势有些异常,他进退两难,只得走到石桌前,正要向夫人们行礼问安,他瞥了一眼棋盘,瞪大了眼睛,连礼数都忘了,随后看着傅慎时,绽笑道:“傅六,你解开的?”
傅慎时不言不语。
流云盯着棋盘,不顾其他,惊叹道:“我连着来与方丈会棋两日都不得解法,我就说京中只有你才解得出来了。”
张小娘子面色惨白,她死死地掐着张夫人的手臂,望向流云公子自言自语:“怎、怎么会这样……”傅慎时的智力怎么会比得过流云公子!他不是个颓丧失志的残废么!




贴身丫鬟 62.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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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着指头上的戒指, 傅慎时沉声问:“画呢?”
殷红豆与傅慎时本是比肩站着, 她走到他前面,手伸到背后, 指了指她的纤腰,画被她用帕子竖着系在腰上。
傅慎时嘴角微动, 到底没有说什么,只吩咐时砚站过去一些, 替殷红豆遮掩一二。
三炷香烧完了,傅老夫人她们也说完了闲话, 老夫人的人便着去收小娘子们的诗, 潘氏则派了紫晴去收取画作。
长兴侯府嫡出庶出的哥儿一共七个, 除了傅慎时的亲弟弟没有来,今日都到齐了。
紫晴按着府里男主子的排行去收取, 前面五个人都交的很顺利, 傅五面上尤其得意, 仿佛青田石唾手可得。
轮到了傅慎时跟前,紫晴先扫了殷红豆一眼,立刻又收回目光, 问傅慎时道:“六爷, 您可有画作?”
傅慎时并未答话,殷红豆瞧见傅慎明正在同旁人说话,她手里卷着一张空白的纸, 并不递给紫晴, 侧抬下巴, 颇有调.戏紫晴的意思,笑眯眯道:“你过来拿呀。”
花厅很大,六张桌子,这是离老夫人最远的一张,远到其他人几乎听不清殷红豆在说什么,只以为她在交傅慎时的画。
紫晴瞪着耀武扬威的殷红豆不肯动,傅慎时声音低沉的很,斥道:“还不去拿?”
紫晴忍气,绕过桌子,从殷红豆的身边走过去,一个没留神,噗通一声摔了一跤,手里的画作散了一地,傅慎时就坐在桌前,把桌下的情况遮的七七八八。
众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却看不分明,只知道紫晴摔了一跤。傅慎明瞧了一眼,也并未多想,继续同傅三说话。
殷红豆连忙蹲下去捡画,不着痕迹地解开背后的手帕,同紫晴低声道:“小贱人,你以为我会死在六爷手里是不是?偏不叫你得逞。你别以为二爷会抬你做妾,至多等到年底,二夫人肯定把你打发出去,胡乱配个小厮。”
一面说,殷红豆一面把傅慎时的画混放在最后一张,齐齐整整地摞起来,笑容得体地交到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紫晴手里。
剜了殷红豆一眼,紫晴咬牙道:“小蹄子少得意,早晚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殷红豆嘻嘻一笑,继续刺激紫晴,道:“我走了你的日子过的怎么样?二爷看上你没有?二老爷呢?”
二老爷的年纪,都能做紫晴的爹了,她面色羞红,瞪着眼,恨不能把殷红豆生吞活剥,哪里还注意得到手上的画早就被人动了手脚。
殷红豆愈发笑得灿烂。
紫晴气得要死,却不敢发作,冷着脸,警告了殷红豆一眼,转身便换上平日里那副温顺的样子,把画作呈了过去。
殷红豆默默地退回傅慎时身边,在他耳边得意地小声道:“六爷,办妥了。”
傅慎时低哑的声音像小溪缓缓流淌:“你同那丫鬟说了什么?”
摸了摸鼻子,殷红豆道:“赶巧了,奴婢与她有些过节,骂她两句她就找不着重点,被奴婢糊弄过去了。”
傅慎时拨弄着手指上的玉戒指,不再说话。
殷红豆也朝左前方看去,老夫人正笑推紫晴呈上去的画作,道:“省得你们一个个的说我偏心,我便不看了,萧山伯夫人你评选出来就是。个个都略点评一二,好让让众人心服口服。”
潘氏捏着帕子笑说:“又没署名,老祖宗知道谁是谁的,哪里有什么偏心不偏心的。”
众人附和着,厅内一派和睦。
紫晴将画作都放在了花厅中央的桌子前,萧山伯夫人走过去,举起第一幅画,笑道:“这几朵牡丹画的倒是好,既用了恽寿平没骨的画法,又参以勾线填色之法,不过笔墨不够坚实,也还算雅俗共赏。前三是稳当的。”
老夫人笑问:“这是谁的?”
傅三站起身,道:“老夫人,是孙儿的。”
眼纹欲深,老夫人笑道:“以萧山伯夫人所言,你还需再多加练习。”
傅三朝萧山伯夫人恭敬道:“谢夫人指教,晚辈回去肯定多下功夫。”
萧山伯夫人温婉一笑,道:“那倒不必,年轻人还是以举业为先,画画怡情,不可喧宾夺主。”
傅三微笑应下,便坐下不言。
萧山伯夫人又点评了三房傅四的画,是最末流的作品,不过她言辞宽容,并未让小辈没有面子。老夫人又未曾再刻意去问是谁的画作,厅内气氛仍旧和谐。
接着便是傅慎明和傅二的画作,前者更胜一筹,却不够别出心裁,中规中矩,比傅三略差一些。
再便是傅五的画作,他画了一幅构图简洁的牡丹,以水墨晕染出一块湖石,牡丹花朵斜伸向上,也是以没骨写意之法点写片片花瓣。
萧山伯夫人赞赏笑道:“整体设色妍丽而不失沉稳,可以说瑕不掩瑜,是上乘之作。”
这是目前而言,萧山伯夫人口中最好的评价,魁首当之无愧。
老夫人与潘氏相视一眼,嘴边挂着大笑,傅五也挺直了脊背,坦然地受旁人仰慕的眼光。
傅慎时神情淡漠地看着他们的笑颜,就在萧山伯夫人低头看向最后一幅画,惊讶得虚掩口鼻的时候,他眼底忽漾出了浅浅笑意。
他们肯定都会吓坏的。
殷红豆也期待万分,她在傅慎时身旁嘀咕道:“啧啧,难为了萧山伯夫人还要当众评价。”
傅慎时的余光扫了殷红豆一眼,却见她微探身子,长项白皙,尖尖的下巴似一个玉把件,精致的眉眼里透着认真的神色,比他还迫切几分。
收回神色,傅慎时又专注地看向萧山伯夫人。
萧山伯夫人讶异的表情落入大家的眼里,便被潘氏问了:“夫人怎么了?可是有不妥之处。”
双手举起画作,萧山伯夫人面色为难道:“这里有一副芍药图。”
一阵哄笑,傅五朝傅慎时的方向斜了一眼,讥讽道:“是哪个没眼力见的,连牡丹和芍药都分不清。”
潘氏亦面带笑容道:“牡丹才是花王,芍药到底次了一等。”
唯有傅慎明表情都僵了,面色铁青地看向殷红豆。
殷红豆低着头,拉了一下傅慎时的衣袖,细声求救道:“六爷,大爷眼神好吓人,您要保护奴婢啊!”
傅慎时眉梢难得弯了弯,声音依旧清冷,道:“少说废话。”
大厅中央,高坐在上的老夫人也没料到还有这一出,大度道:“左右画都画了,萧山伯夫人也点评两句,不过既已偏题,便不能算做答了题。”
萧山伯夫人面色稍霁,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说假话,便如实道:“这副迎风独立的芍药花与方才牡丹的画法倒是不同,用的是点染写意法,枯润纤秾,掩映相发,浑朴清丽,勾、染、点,很好地融为一体,可见手法老练。潇洒放逸又不失秀丽典雅,风格独异,实在在罕见。若我祖父在世,恐会爱不释手……”
思及家中长辈,萧山伯夫人眼眶略微湿润,难为情道:“不知是出自哪位之手,我倒是想托个大,讨要回去。”
萧山伯夫人虽未明着把芍药同牡丹一较高低,但孰优孰劣,人人心中已有定论。
傅家还有谁不知道是傅慎时画的,方才异常嚣张的傅五脸色已经黑了,他攥着拳头,恨恨地望过去,对方气定神闲的样子,更加刺痛了他的眼睛,一个瘸子,也敢抢他的风头,打他的脸!简直可恨!
傅慎时姿态闲散,他交握着手,朝萧山伯夫人道:“不过随手一副拙作,夫人若喜欢,拿去便是。”
三房的傅四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有傅慎时做出头鸟,他便凑起了热闹,道:“萧山伯夫人,且等我们仔细观摩了,您再拿回去啊。”
萧山伯夫人自然应允,傅四与其他的小娘子们都围了上去,将芍药与牡丹对比一番,另五幅牡丹相形见绌,仿佛失了往日的富贵,也变得没有那么讨喜。
傅四笑着调侃:“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芍药压倒牡丹。”
傅五扫了傅慎时的画作一眼,紧咬的牙关出卖了他的不甘心。
赏完了芍药,小娘子们的诗也评了个结果出来,老夫人把青田石赏给了傅五,手镯子给了萧山伯夫人的大女儿。
很快便到了午膳时间,老夫人留了萧山伯夫人吃饭。
女眷们便一道去了西暖阁,萧山伯夫人还想再谢一谢傅慎时,旋身搜寻的时候,人已经没影儿了。
此时傅慎时已经出了园子,殷红豆推着他往重霄院去。
到了重霄院,殷红豆跟着一起进了上房。
傅慎时自在地靠在轮椅上,望着殷红豆,声音慵懒道:“说罢,想要什么赏赐。”
眼睛一亮,殷红豆眉眼弯弯,溢着压不住的笑意,道:“六爷本可解困,不过是顾念兄弟情分,才让奴婢钻了空子,这赏赐奴婢不能要,六爷该嘉奖自己才对。”




贴身丫鬟 63.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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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慎时与张阁老的孙女相看的日子定在了六月十二, 廖妈妈看过黄历,是个好日子。
地点定在国寺宝云寺。
十二日的清早, 傅慎时便起来洗漱, 重霄院的人都跟着早起伺候。廖妈妈满面喜色,却又有些担心, 翠微仍旧老实本分,不多问一句, 殷红豆喜忧参半。
待傅慎时娶了妻, 重霄院便全权交由六奶奶负责,殷红豆作为院里的二等丫鬟, 傅六名义上的贴身丫鬟, 处境堪忧。六奶奶的品性德行,与她的前途息息相关。
殷红豆安慰着自己, 张小娘子毕竟是阁老的孙女,想必定是宽和的有礼的贤淑之人, 将来放她自由出府也是有可能的, 再退一步说,六奶奶怎么也不会比六爷还变态。
半喜半忧地把早膳送到上房,殷红豆浅笑道:“今早煮的粥,六爷趁热吃,放黏糊了口感不好。”
傅慎时穿着一身簇新的宽袖浅色衣裳,面如冠玉, 丰神峻冷, 闭眼坐在镜子前, 任时砚给他梳头,并未回答殷红豆的话。
廖妈妈在旁笑着道:“红豆,你放这儿就行了,我一会儿伺候六爷吃。”
殷红豆刚转身要走,傅慎时睁开眼,看着黄铜镜子里那道娇美的人影,淡淡道:“廖妈妈,今天让她也跟去。”
瞪大了眼,殷红豆指了指自己,道:“六爷……是说奴婢?”
双手随意地交握着,傅慎时直直地盯着她惊讶的面孔,轻“嗯”了一声。
笑一笑,廖妈妈道:“倒也好,红豆机灵,她去伺候我更放心。”
瞧了廖妈妈一眼,时砚嘴巴抿成直线,有些不悦,难道他一个人就伺候不好了?
廖妈妈连忙安抚他道:“六爷身边最是少不得你。”
时砚这才恢复面色,替傅慎时扣上蝉扣,低声道:“六爷,好了。”
殷红豆很是欣喜,半晌才压下狂喜之意,道:“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吃完饭过来伺候。”
新妇进府难免惶恐,殷红豆若有机会提前示好,将来六奶奶不会不厚待她,这可比在傅慎时手底下求生存容易得多。
撒丫子就跑回了厨房,殷红豆匆忙吃过早膳,换了身干净素净的衣裳,在上房的廊下等傅慎时。
两刻钟后,时砚便推着收拾得齐齐整整的傅慎时出来,廖妈妈跟在后面,叮嘱的话一直不断,小到傅六说话的表情,也要提点一二。
皱了皱眉,傅慎时压着声音道:“廖妈妈,我都知道了。”
长长地吐了口气,廖妈妈笑道:“六爷嫌我多嘴了,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转而看向时砚和殷红豆,道:“快送六爷出去罢,夫人的人怕是要来催了。”
话音刚落,大夫人身边的如意便进了院子,过来朝傅慎时行了礼,又问候了廖妈妈,最后同殷红豆对视了一眼,才笑容得体道:“夫人刚往大门去了。”
廖妈妈回道:“六爷这儿也好了,你快去回话罢,时砚跟红豆两个,立刻就送六爷过去。”
点一点头,如意便走了。
廖妈妈亲自推着傅慎时出院门,仍不忘叮嘱他勿要太过冷淡,失了礼数,还道:“旁的人你不乐意搭理便算了,张小娘子同你从前见过一两次面,说起来也算青梅竹马,将来又是要做夫妻的人。”
傅慎时冷淡道:“廖妈妈,我说过了,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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