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你不懂爱[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混吃等死中
这个样子是拒绝和卫千亦再谈下去的意思了。
他这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让卫千亦满腔的怒火不知道发到哪里,但是感受到了小皇帝躺在他旁边,他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卫千亦僵硬的躺在被子里,感觉到夏朗的呼吸在他旁边一手远的距离,只觉得全身上下怎么放都不对劲。
夏朗似乎感觉到了卫千亦的僵硬,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拉住了卫千亦的手臂。
卫千亦骤然一震,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绷紧,僵硬的如同一块岩石,夏朗感觉到了他的抗拒,轻轻的冷笑了一声,然后甩开了卫千亦的手,一个人搂着被子滚到了床的最角落,和卫千亦中间隔出了三个人的距离。
卫千亦不得不承认就在夏朗离他远去的那一瞬间,他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夏朗的确是累了,床的角落很快就传来的绵长的呼吸声。
卫千亦只觉得心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的就是一阵微微的失落了,他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咬牙的捶打了几下自己的手臂,让它完全放松下来,卫千亦用左手摸了几把,发现终于有了一点柔软的感觉。
他看着依旧蜷缩在角落的夏朗,偷偷的把手臂伸了过去。
这样......如果夏朗再来搂他的时候,就不会太硬了吧?
卫千亦第二天早上是被宫人叫醒的,宫人端来了洗漱用品和朝服,先叫醒了卫千亦,在他们眼里不管卫千亦是什么身份,反正睡在皇帝旁边的人就是应该帮忙打理皇帝上朝的服装的。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夏朗,他依旧蜷缩在床的最角落里,抱着被子睡得香甜。
卫千亦捧着面前金丝制成的朝服,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从来没有见过小皇帝穿正装的样子,他不排斥服侍夏朗穿衣服,在他眼中夏朗就是一尊好看的玉瓷娃娃,再说个大逆不道的话,卫千亦骨子里已经觉得夏朗已经是他的人了,他和将军有一脉相承的大男子主义,就是对自己的妻子要很好,举案齐眉都是小意思,更不要提只是穿个衣服了。
宫人见到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好心的过来教了卫千亦基本的穿戴方式,卫千亦学的很快,正当他打算再向宫人确认一遍是不是这样时候,夏朗醒了,卫千亦举着衣服走到了夏朗面前。
“唔.......?”夏朗揉了揉眼睛确认了一下面前的人,然后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毕竟还有外人在,所以卫千亦没有表现的太过放肆,只是伸开了手上的衣服:“皇上,我来伺候您更衣吧。”
“你会吗?”夏朗有点狐疑的看着面前的人。
“我刚刚学了。”卫千亦刚想给夏朗展示一下自己刚刚学的技巧,但是夏朗却已经先一步的拿过了他手上的衣服:“你先去准备上朝吧,以后不需要你服侍我更衣。”
“上朝?”卫千亦猛地一震:“上什么朝?”
“你不是领着军衔吗?难道不应该上朝吗?”这次奇怪的反而是夏朗了:“你从后门出去,刚好可以绕到正门。”
卫千亦瞠目结舌:“你没有打算拘着我?”
“朕拘着你干什么?”夏朗很无语的看了卫千亦一眼:“你难道还想三年不上朝了?”
卫千亦还真的是这么想的。
他本来以为这三年他就要被困在青竹阁里了,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有些缓不过神来,他看着手上的腰带:“那你......谁来服侍你穿衣?”
这衣物繁琐,几乎是不可能一个人完成的,卫千亦一想到要有别人碰到夏朗的身体,哪怕是些宫女阉人,他也觉得万分不适。
“影夜会帮我的,”夏朗说:“倒是你,再不快走就赶不上早朝了,快走吧。”
说完他就扬手叫来宫人带着卫千亦出去,卫千亦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份从皇帝的夫君变成了侍寝的宫妃,还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
他的脸瞬间就黑了,但是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也不好发作,只好跟着引路的宫人走了出去,没有想到,他还没有走出门,就听到小皇帝清脆却带着一丝撒娇意味的声音传了过来:“影夜!你给朕的太紧了!”
卫千亦的心情更差了。
他由着宫人带着他穿过了几条僻静的小路,然后居然真的直接穿到了正殿的门口,在那里,已经有很多要上早朝的大臣在旁边等着了,卫千亦的眼光和父亲一对上,互相点头示意之后,他就走到了他该站的年轻将军的位置上,面色一切如常,仿佛他只是一个平常的来上朝的将领一样。
他刚刚一回到自己位置上,旁边有同僚就好奇的凑上来问:“诶,你怎么没有跟你父亲一起来上朝啊?”
“他是大将军我只是一个骠骑将军,一起来不合适。”卫千亦没有心情跟同僚聊天,刚好听到了钟声响起,然后抬脚走了进去。
“这有什么......”同僚感受到了卫千亦的低气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跟了上去。
卫千亦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听到了太监尖声宣布皇帝进场的声音,众臣纷纷跪下恭迎,卫千亦却情不自禁的微微抬头看向一步步走来的小皇帝——和他手边搀扶的沈寒之。
说是搀扶有些不太恰当,因为沈寒之要比夏朗高出了半个头,沈寒之虽然因为尊卑有序落后了夏朗半步,但是两个人看起来却几乎是同步的,夏朗的皇帝袍服和沈寒之的皇后袍服交相辉映,看起来真是非常相配的一对璧人。
这个皇朝里皇后的地位乃至正妻的位置都非常之高,几乎很少有人纳妾,而皇后是可以跟着皇帝一起上朝的,卫千亦虽然对这些心知肚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却无端端的升起了一股怒气。
“诶,发什么呆呢?”后面的同僚戳了抽卫千亦的脊梁骨,卫千亦才发现原来其他人都早就已经站起来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傻愣愣的跪在地上,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了他这里,包括夏朗。
但是夏朗的眼光只是很淡漠的扫了过去,见到卫千亦站起来了,就又重新回到了沈寒之的身上,他拉着沈寒之的手,和他一起坐到了那个天下最尊贵的位置上面。
夏朗好几天没有上朝,文官不知道积攒了多少问题,当下一个又一个的抛出来,夏朗基本的还可以处理,有些棘手的或者拿不准主意的,就转头小声问沈寒之的意见,然后沈寒之同样俯身在夏朗耳边小声的告诉他。
两个人的姿势都很端庄,但是这样的侧耳轻语的动作却显得有些暧昧,夏朗的身子几乎是半倾向于沈寒之的,可以看得出他对沈寒之几乎是完全信任的,这一幕,刺痛的卫千亦的眼。
他只能坐在非常偏后的位置上,看着最上端的两个人相视而笑,一派和乐融融的样子。
“皇帝和皇后娘娘真是很相配的一对璧人啊,”现在是和平时期,这种上朝的场合其实没有他们这些小将领什么事,都是文官的天下,同僚百无聊赖,只好戳戳卫千亦的背,小声和他讲话打发时间:“你看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样子,显然是敬重到了极点!”
“哼,”卫千亦冷哼一声,语气是异常的冰冷:“皇后比皇帝大了六岁,早就是个老男人了,皇帝敬重他是应该的!”
“噗——”同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嗽了几声:“人家沈公子才不过二十二岁,怎么就成老男人了?”
要是沈公子都成了老男人,那么在座的至少大半那都要入土了!而且,卫千亦语气中浓浓的醋味是怎么回事,皇帝皇后琴瑟和鸣,碍着他什么事了?
卫千亦看到夏朗因为底下大臣的正常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沈寒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夏朗的脸色就多云转晴了,就在沈寒之回头的那一刻,他和卫千亦的眼神四目相对。
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敌意。
卫千亦的拳头紧紧的攥紧,他真的想冲过去揪住沈寒之的衣领,撕破他这张伪善的假皮,让他不要忘了,昨天夏朗是跟谁睡在一起!
“身为男儿还不要脸进宫当个皇后,”卫千亦冷哼一声:“这样的人我看不起他。”
“人家哪是为了这个位置!”同僚终于知道了卫千亦的敌意来自哪里,卫千亦这种带兵打仗的铁血将军,肯定看不惯这种入宫为后的事情,理解的拍了拍卫千亦的肩膀:“这不是皇帝年少失估,丞相担心皇帝小小年纪涉世不深,更是和先皇有过约定,这才把沈公子送入宫来的!”
“那沈寒之就甘愿居于后宫之中?”
“后宫之中怎么了?”同僚奇怪的看了卫千亦一眼:“你看皇帝对沈公子敬重的样子,哪是对一个寻常的宫妃?沈公子的权利怕是仅次于皇帝,比丞相都要高出一头了,而且啊——”他凑在卫千亦耳边小声道:“我听说,当初皇帝为了求沈公子入宫,可是亲自去了将军府迎娶,还允诺他如若不开心可以随时出宫呢!”
“那天,十里红妆,小皇帝一身红衣似火,不知道看呆了多少人......”
同僚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关于那天的见闻,但是卫千亦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根本不需要听同僚再说起以前的事情,就单单看着大殿上夏朗和沈寒之的互动,就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融洽,夏朗和他结婚的那天的一身红衣美艳似妖精,那他是不是穿着同样一套红衣迎娶了沈寒之?
“.......而且啊,帝王心,海底针,哪怕是小皇帝再长大几岁不喜欢沈公子了,沈公子出宫领一个高位,又有谁能看轻他?”
“帝王心,海底针,”卫千亦终于对喋喋不休的同僚有了一丝回应,他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说得对。”
他居然还在奢望帝王的真心,真的是好笑。
他当年能这样认真的求娶沈寒之,然后却在新婚三天的时候就又对他穷追猛打,这样的人,哪有什么真心可言?
卫千亦只觉得昨天的迷茫和愧疚都喂了狗,他只想平平稳稳的度过这三年,然后和这阴晴不定的小皇帝再也不见。
不过这三年......既然答应了他,那就好好尽到自己的本分吧。
下朝之后,卫千亦最后的回了一趟家,收拾了自己要用的东西,然后往皇宫走,却在门口被大将军挡住。
大将军的眼里有些复杂的东西,卫千亦看不明白:“儿子,你真的打算住到宫里?”
“不然呢,”卫千亦拎着他的行李:“是我答应过的事情,我自然要做到。”
大将军只觉得心里揪心的痛,他征战劳累了一辈子,但是居然到老还是没有办法护住自己的子嗣,要让他们承受这样的羞辱:“儿子......委屈你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委屈太久的。”
他已经和成王开始密谋谋反了,既然王座上那人不仁,就不要怪他不义!
卫千亦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脸他被欺负的样子,但是看着父亲已经有些苍老的面容和浑浊的脸庞,轻轻的叹了口气:“父亲,只是三年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也知道那是三年!”大将军突然暴怒出声:“你今年已经二十了,再过三年你都二十三了,这三年你都在京里,但是不娶妻不上朝,别人会怎么看你?如果别人知道你在宫里,又会把你当成什么?“
“我——”卫千亦瞳孔微微紧缩,他没有想到父亲会这样激动,却不由自主的想帮夏朗解释:“二十三就二十三,以我的条件,又不可能娶不到妻子,而且,他允诺过我会让我继续上朝的,至于我和他的事情,也不会被人发现的,他专门给我开辟了一条小路,可以直接从后院穿到正殿,没有人会发现我住在皇宫的。”
将军看着卫千亦根本没有把这些当回事的表情,绝望的叹了口气:“儿子,那你是个什么身份?皇帝心情好去逛一下的外室?还是小妾?还是......窑子?”
“父亲!”卫千亦厉声说:“你没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他和夏朗之间的纠葛,别人根本不清楚,但是夏朗根本就不是这样对他的。
但是他话音刚落,大将军就一巴掌扇在了卫千亦的脸上,卫千亦不敢置信的看着父亲,这是大将军第一次出手打他,以前他无论是多么调皮,大将军从来没有对他动过手。
“你以为你是沈寒之吗?人家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大将军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当初本来就不想答应你进宫,后来那是皇帝跪在我面前说要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而且允诺一生只有你一人!但是你看看,他做到了吗!”
“他——”卫千亦本来想跟大将军坦白夏朗和沈寒之之间什么都没有,但是想到今天早上沈寒之和夏朗相视而笑的样子,那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儿子,”大将军拉住了卫千亦的手,铁血一生的将军此时显得无比的脆弱:“你去给皇帝求个恩典,让他放过你好不好?那些东西我们都不要了,我们回北疆,一辈子不回来,你去跟他保证,我们一家绝对不会谋反,要是谋反,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他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看着小皇帝年纪轻轻面善的样子轻易的答应夏朗的要求,翻到把自己套了进去。
“父亲!”卫千亦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大将军:“您怎么会这么想?皇帝他不会——”
“这不是你跟我说的吗!”大将军打断了卫千亦的话:“你走了之后,我仔细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那小皇帝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你现在不管不顾的要向着他!”
“我没有!”卫千亦脑中迅速的划过了一丝夏朗那天一身红衣冲着他的样子,慌不择路的快速否认道。
“那你去跟皇帝求个恩典,让他放过你好不好......?”大将军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这样是最好的结局,要不然,他为什么要走刀口舔血的谋反之路呢?万一失败,那就是全家杀头的事情啊!
但是全家杀头也比皇帝现在这样缓慢的蚕食自己的势力好,大将军一直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与其钝刀割肉,还不如拼个痛快!
他已经试探的跟成王提了,成王大惊失色却没有立即反对,反而是说自己的独女对卫千亦情根深种,无论是什么身份,只要卫千亦愿意娶她,婉熙郡主就愿意等。
成王郡主只有婉熙郡主一个女儿,要是谋反成功,成王百年之后,坐在那个位置上的除了卫千亦还会有谁?
但是那并不是大将军想追求的,他这辈子最期望的不过是家人平安,所以如果卫千亦能平安离开,他愿意一辈子守在北疆不回来。
卫千亦看着父亲这样苍老的样子,心中大震,他终于发现,父亲已经老了,他已经不是那个精力旺盛的大将军了。
去求一个.......恩典?
怀疑夏朗是为了制衡沈寒之的势力的话是他说的,卫千亦闭眼也还能回忆起那个夏朗一剑刺入他心口的梦,面前是父亲虽然强势但是深处却带了丝祈求的目光,但是那句“好”,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回北疆,一辈子不回来,是不是就一辈子也看不见小皇帝了?
大将军也逐渐冷静下来了,他看着自己的的儿子嘴唇蠕动,面色苍白,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冷:“皇帝.......拿什么威胁你了吗?”
卫千亦摇了摇头,然后突然直直的跪在了大将军的面前,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将军看着儿子仓皇失措的样子,心沉到了谷底:“.......儿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什么难言之隐?
卫千亦有些茫然的看着大将军,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想,但是在大将军眼里,就变成了儿子真的有有口说不出的苦衷的样子。
“父亲,我已经答应他了,”卫千亦说:“我就呆三年,然后就跟你回北疆,好不好?”
在这一刻,卫千亦意识到自己再也见不到小皇帝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舍不得的并不是小皇帝,而是他自己。
【叮,当前目标卫千亦好感度加十,当前好感度八十】
同一时间,夏朗正蹲在御花园里喂着湖中的锦鲤,影夜站在他的背后,给他端着鱼食,夏朗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看着那些红艳艳的鱼儿争抢着鱼食,偶尔发出几声笑声。
影夜就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端着鱼食,沉默的像是雕塑。
“影夜,”夏朗把手上的最后一把鱼食撒进了湖里,由着它们随意争抢:“你做的那个梦里,上辈子的婉熙郡主嫁给了卫千亦吗?”
影夜看着夏朗的眼神有些复杂,顿了一下才开口道:“......是的。”
“那寒之哥哥可有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夏朗对着阳光伸手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的伤口还清晰可见。
“似乎是没有。”其实影夜根本没有听说沈寒之还有心上人的事情,在他心中,沈寒之一直是一个冷血无情的角色,似乎对谁都没有怜悯,在他掌权之后丞相本来想放肆的做一些事情,但是居然被沈寒之亲自软禁了起来。
能对着自己亲生父亲下手的人,又会喜欢上谁呢?
“朕知道了,”夏朗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碎屑,站了起来:“还有,卫千亦是怎么失去武功的?”
对卫千亦,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他现在所求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希望卫千亦不要因为自己遭受到无妄之灾,失去武功了。
“似乎是去北疆征战的时候......”影夜说:“我也记不清了。”
他的中心一直围绕着夏朗,哪有时间去回忆卫千亦的情况?
夏朗没有在问,起身就打算回宫,但是却被宫人叫住了:“皇上,卫大将军求见!”
夏朗微微一怔,然后释然的笑了:“.......带朕过去吧。”
大将军和夏朗摒弃了所有人,单独谈了一炷香的时间,出来的时候夏朗颁布了一道圣旨,赐婚成王之女婉熙郡主和卫小将军,三年之后完婚。
卫千亦直到晚上才从交头接耳的宫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闻言只觉得一头热血直冲脑门,他不管不顾的冲到了御书房,看着正在专心批阅奏折的夏朗,怒气冲冲的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了我的婚事不要你做主的吗!”
夏朗手中的笔一停,一块墨汁低了下来,染脏了手里的奏折,他专心盯着那墨团,并没有抬头看向卫千亦:“.......不是我定的,是你父亲来求的,说你和婉熙郡主两情相悦,希望我能准许。”
“他说你就信!”卫千亦火冒三丈,也不管这里有没有外人了,冲着夏朗吼道:“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感受?”
奏折上的墨团越晕染越大,夏朗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平静的看向卫千亦:“.......我听你说过。”
看着夏朗平静的眼神,卫千亦如同一盆冷水从头到尾浇了个彻底,他骤然想起了那天在将军府里他说过的话,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放心,”夏朗拿着手中的帕子仔细的擦了擦手上沾染的墨汁,没有抬头看卫千亦:“我那天说的是气话,我不会对婉熙郡主下手的。”
她是你的心上人,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舍得让你不开心呢?
我也说的是气话啊!
卫千亦很想说一句,那天他在小院里说的话也不过是一时气愤,但是骨子里的傲气让他永远也没有办法底下这个头,或者说,他已经习惯每次都是夏朗先低头了。
可是夏朗再一次如他所愿的低了头,为什么,他却一点也不开心呢?
他还站在原地,但是夏朗已经没有再理他,而是继续拿起笔看着自己面前的奏折了,卫千亦就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人要他走,夏朗也没有跟他说话,他就这样站在那里盯着夏朗低头批阅奏折的侧脸,目光里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迷恋。
“吱呀——”过了一会,门突然被推开了,沈寒之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他似乎完全没有发现门口杵了一个人,直接和卫千亦擦肩而过,走到了夏朗的面前,轻轻的把汤放下:“皇上,您大病初愈,还是多喝点补汤。”
“寒之哥哥,”沈寒之打开盖子,一股药味直冲而来,夏朗皱了皱鼻子:“朕不想吃药材。”
“没有药材,”沈寒之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但是在一旁的卫千亦看来简直不能更加虚伪:“我用纱布把药材都包起来了,没有放在汤里。”
夏朗这才答应喝了两口,他端起碗来的时候,沈寒之自然而然的拿过了他旁边的奏折来看:“江南水患的事情你派陈忠去做了?”
“恩,”夏朗也自然的挪了挪位置给沈寒之腾出了班长椅子,沈寒之坐下,从卫千亦的角度看,夏朗似乎是坐在沈寒之身上:“陈忠出自水利世家,再适合不过。”
“但是他刚刚丁忧了三年,一起复就委以重任,怕是有些担持不起,”沈寒之说:“不如派刘庆去协助他?这人没有什么真本事,但是处事圆滑,在到处都能吃得开。”
“寒之哥哥说的有道理,”夏朗舀了一勺汤,果然清澈的连一点药渣都没有:“那就让刘庆去协助他吧。”
“那好,”沈寒之拿过夏朗放在一边的笔:“我给你加上。”
两个人一唱一和,谈论政事,看起来无比的和谐,相比较之下,旁边的卫千亦反而成了局外人。
他看不下去眼前和谐却在他眼中无比刺眼的一幕了,冷笑出声:“沈皇后眼里还有没有尊卑观念了?皇帝的奏折你想看就看?”
沈寒之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继续批阅着手中的奏折:“论没有尊卑观念,卫将军才是当仁不让,我在路上的时候就听见御书房里传来的卫将军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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