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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先生和花瓶小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糖阿喵
他来到证券交易所的时间不过三个月,他的个人财富就从一开始的五百美金累计到了近乎六十万美金,也理所当然的引起了证交所的注意。
每个人骨子里都有疯狂的时候,他那时的状态近乎破釜沉舟,也换来了如今足以立足的资本。
陆骁闭着眼睛,依旧可以清晰的回忆起当时那种从内到外身心的颤栗——
就和此刻那双柔软的小手亲密的落到自己的皮肤上,是一模一样的感觉。
等到林叔停车的时候,陆骁已经睡了过去。
他大概是累极了,梦里也紧紧的拧着眉头,脸上满是倦色。
盛棠对着林叔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林叔下车离开之后,车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车里开着空调,并不太热,盛小姐低着头,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这张看了十多年的脸,小声嘀咕,“好像还挺帅的……”
然而装睡的男人并没有醒。
这样安谧的时光对他来说太难得了,他在装睡,她在看他装睡,他在假装不知道她在看他装睡,那四舍五入就算是两人一起睡过觉了!
容易满足的陆先生最后一不小心真的睡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躺在盛棠腿上,睡得一身轻松,原本坐的稳稳当当的小花瓶现在已经把头靠在了车窗上,两只手还放在他的头上,下意识的摩挲着他的头发。
陆骁眯了眯眼。
七月份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即使已经到了傍晚,空气中的余温还是让人觉得燥热难耐。
陆骁扯了扯领带,将西装扣子解开了两颗,缓慢的坐起身来,一向梳理的整整齐齐的短发现在也显出几分凌乱,倒是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疏离淡漠感,多了几分人情味。
一切都是久违的宁静。
他举目望向窗外,天地辽阔,夕阳无限,身边的少女好梦正酣,这一幕美好的不可思议。
陆骁恍惚间想起自己当年在门外偷听到的唱词: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似水流年匆匆而过,如花美眷就在身边,他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盛棠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身侧的男人深深地注视着她。
“怎么了哥哥?我头上开花了吗?”盛小姐呆愣愣的摸了一把头顶,不知今夕何夕。
“没什么。”陆骁替她整理着头发,悄然叹息,“只是觉得,有你在真好。”
树在,山在,大地在,岁月在,你在。
我再想不出一个更好的世界。
盛棠咬了咬唇,觉得自己大概是还没睡醒,不然为什么会在陆骁眼睛里看到类似于“情意绵绵”这种神奇的情绪。
果然是她睡傻了吧,才会产生这种奇奇怪怪的文艺想法!
“腿麻了。”棠姑娘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一脸正气的把腿伸到他眼前,“揉揉。”
陆骁从善如流。
“你应该叫醒我的。”他低声说道,像是害怕惊扰了此刻难得的静谧。
“没有应不应该,只有我想不想。”木然的腿上伴随着逐渐复苏的刺痛感,盛小姐忍不住吸着气,呲牙咧嘴。
“哥哥,疼。”小花瓶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可怜的要命。
陆骁果然放轻了力道。
盛棠也没有多矫情,拉着陆骁下了车,一边走一边滔滔不绝的念叨着,宛如一个操心劳力的老母亲!
“大哥哥,我最近看到很多新闻,很多年轻人连续熬夜都会猝死的,还有,我跟你说,男人过了二十岁一定要注意保养,不然等到秃头就晚了!”
陆骁一挑眉,“棠宝儿会嫌弃我?”
盛棠摇摇头,郑重其事,“那倒不会,不过,镜子会嫌弃你的呀!”
陆骁哼了一声,曲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这个小花瓶看起来活腻了?嗯?”
花瓶小姐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小声哔哔,“才没有,小花瓶可是要陪着哥哥长命百岁的!”
是的,盛小姐可以说是非常有雄心壮志了!





木头先生和花瓶小姐 15.抱枕
盛老板最近去邻市考察不在家,虞清月看着两个人肩并肩走进来,对着陆骁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准备吃饭吧,林嫂,菜好了没?”
盛小姐已经迫不及待的跑去了厨房门口探头探脑,陆骁卷着袖子,看向料理台上的几个菜,准备再做个甜汤。
盛棠虽然厨艺很一般,但她十分擅长打下手,和陆骁配合的一如既往的默契。
虞清月在客厅里嗑着瓜子,小声的对林嫂挤眉弄眼,“怎么样?”
林嫂轻咳一声,表示无话可说。
她家大小姐还未成年呢,完全可以过个三四五六年再考虑人生大事嘛!
不过,这两个人往厨房里一站,确实挺养眼,跟拍偶像剧似的!
十分钟之后,身上多了几分烟火气息的陆骁端着汤坐到了盛棠对面。
虞清月没忍住,目光在这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对不起,原谅她的生活太平静单调,老公不劈腿,婆家不挑衅,女儿也不惹是生非,电视剧也不好看,她只能把关注点放到家里这对未来的小情侣身上!
为什么两个小可爱还没有进展,她都替他们着急!
然而两个当事人并没有发现她在着急,陆骁不动声色的吃着饭,盛小姐奇怪的看着母亲过于灼热的目光,忍不住想的有点歪——
“妈妈,你突然这么看着我,很容易让盛老板吃醋的!”
幸亏盛老板不在家!
虞清月敲了她一下,“臭丫头,看你一眼是不是还得收门票?”
盛棠一本正经的回答她,“当然啦,我这么好看的姑娘,只收一张门票钱难道不是物超所值吗?”
虞清月直接从她的筷子中间夹走了一块小鸡翅!
陆骁默不作声的听着母女二人斗嘴,忍不住笑了一下,心情愉悦。
这样的人间烟火,这样永远生机勃勃的花瓶小姐,就是他想要的未来。
才吃过晚饭不久,盛棠就态度强硬的推着陆骁回房间睡觉。
一直熬夜怎么行,这么好的哥哥怎么能过劳死!盛小姐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特别沉重,这是她身为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的重要义务!
陆骁没有推辞,顺着她的力道往回走。
他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如果他真的执意不走,她不可能推得动她,一切都是半推半就,毕竟他需要表现出自己矜持又稳重的一面!
矜持又稳重的陆先生被小花瓶推倒在床上,仰头看着她,“下午睡了太久,现在睡不着,怎么办?”
一向挨着枕头就迅速进入熟睡状态的盛小姐完全不能理解这种感受!
听说失眠特别痛苦特别可怕,大把大把的吃褪黑素也不一定有效果,和她这种吃了睡睡了吃的咸鱼特别的不一样!
盛棠坐到了他床头的小沙发上,想到哥哥睡前读书的习惯,顺手往他枕头底下一掏,果然发现了一个厚厚的本子。
咦,居然不是书,看起来倒像是日记或者相册一类的东西。
这种私人性质的东西可不能碰,盛棠愣了一下,刚要给他塞回去,就被陆骁一把抢了过去。
“阿骁哥哥,你还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她还以为像他这种大忙人是没有时间写日记的!
难道是日程记录?唔,也不是没有可能!
陆骁咳了一声,故作不经意的将本子重新压好,准备绕过这个话题,“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盛棠:“不重要的话,我可以看看吗?”
很明显,不可以。
陆骁做出一副困倦的模样,用尽全部演技打了一个逼真的呵欠,摘了眼镜,躺在床上,“有点困。”
盛棠善解人意的点点头,“既然哥哥要睡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刚刚还没有睡意,她往这儿一坐哥哥就困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盛小棠是一颗有奇效的催眠小药丸!
小药丸站起身,准备给他关灯,就被陆骁一把拉住了手腕。
他的呼吸沉重绵长,似乎疲惫至极,“哥哥请假就是为了陪你。”
盛棠眨眨眼,并没有迅速领会到他的中心思想。
“一直熬夜也是为了挤出时间陪你。”
盛棠继续眨眼,还是没能领悟到哥哥的言下之意。
她觉得自己的阅读理解能力可能并不像自己想象的一样出色,都是老师给面子才让她的语文及了格!
陆骁叹口气,拍了拍床边的位置,“棠宝儿,陪哥哥睡一会儿,好不好?”
他的目的是和她培养感情,可不是请假回家睡觉的!
休息,可以,但是本着利益最大化的原则,他要和她一起休息!
盛棠点点头,这样才对,一开始就直说,她不就明白了嘛!
“好,我等哥哥睡着了再走。”盛棠坐在床边,聚精会神的盯着他的脸,“哥哥快睡吧!”
她一边顺着他的意思,一边在心里吐槽哥哥现在的表现简直像是一个三岁的小朋友!
她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勇敢的自己睡觉了好吗!
阿骁哥哥一定是怕黑不敢睡吧!盛小姐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
“陪我睡一会儿……”陆骁手上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两条手臂松松的环住她的肩膀,不敢再往下走。
“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可就不管你了。”她在他身上戳了一下,小声警告着他。
陆骁低声讨饶,“不会了,管我。”
昏暗的光线让盛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知不觉中,她也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睡着的前一秒,她还在小声念叨,“哥哥,不要秃头啊……”
陆骁哑然失笑。
比起那些身外之物,小花瓶只关心他的脸。
因为睡得太早,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没亮。
陆骁静静的注视着怀里的少女,她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手里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角,像是护食的小松鼠。
他目不转睛的看,直到盛棠嘟囔了一声,从梦中醒转过来。
“大哥哥……”她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句,往他怀里蹭了蹭,还把手里的被子讨好的塞到他手里。
陆骁轻笑一声,旋即起身洗漱。
等他出来的时候,小花瓶已经醒了,正在试图从床底找出自己的另一只袜子。
她很少会露出这种不好意思的表情,脸蛋红扑扑的,轻轻咬着唇,“我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陆骁拍拍她的脑袋,宽慰她,“哥哥很久没睡这么好了,都是你的功劳。”
盛棠谦虚的摆摆手,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这是我一个抱枕该做的事!”
分内之事,不值一提!




木头先生和花瓶小姐 16.光棍
两人小时候就是睡一个房间的,在陆骁刚搬来盛家的那段时间,半夜总是会被噩梦惊醒,可他的性格沉闷,从不会向人说起这些事,盛明这种粗线条的男人也丝毫察觉不到。
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盛棠偷偷抱着被子枕头,以怕黑为名义,赖在他的房间不肯走。
谁都知道盛小姐从来不怕黑,可他拒绝不了她。
有一个人陪着,哪怕只是个小姑娘,也让陆骁的睡眠质量慢慢好转起来,也终于从母亲过世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盛棠一直没有搬走,他也一直没有提出来,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直到他过了十四岁,棠姑娘的□□生涯才彻底告一段落,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少年时期的陆骁对自己的情感羞于启齿,他向来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千言万语到了他口中也不过寥寥几个字。这种性格看起来没什么不好,至少能让他显得沉稳可靠,可在感情竞争中就容易吃大亏。
他只能守着她。
他也只能守着她,将她的人际关系了然于心,时刻掌握她的交友状况,对高频率出现的异□□提高警惕。
只要盯紧一点,总会万无一失。
盛棠已经起身去洗脸,走出浴室的时候就看到陆骁在接电话。
她靠近了一点,支起耳朵试图偷听,却发现什么也听不到。
陆骁看她一眼,摇了摇头。
盛小姐不甘心被忽视,手上团了个纸团,往他身上丢去。
陆骁一把抓住,向着她怀里丢了过来。
戏精上身的棠姑娘立刻捂住胸口,做出一副中枪倒地的痛苦模样,“砰”的一声倒回床上。
陆骁勾着唇,弯腰拎起她的小腿,在她脚心挠了两下,“中枪死去”的人立刻活蹦乱跳起来!
盛棠控诉的瞪着他,无声的做着口型:你居然挠我!
陆骁一边对答如流,一边挑起一边眉毛:挠的就是你,怎么了?
盛小姐托着下巴,不高兴的嘟着嘴,套着卡通短袜的小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他的小腿,觉得无聊的要命。
哥哥一个电话都打了多久了,怎么还没打完?
陆骁刻意的延长了通话时间,原本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事情,他偏要拖上半天,就是为了看棠姑娘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引起他注意的小模样。
他觉得自己幼稚的要命。
可能是被三岁的棠姑娘传染了吧!
等他挂了电话,三岁的棠姑娘立刻扑了上来,挂在他脖子上,揪着他的耳朵把他当座驾,“哥哥,你在和谁打电话?”
“助理。”
“男的女的?”
陆骁顿了一下,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却发现她眼里一片澄澈,只有单纯的好奇。
果然是他想多了,盛棠还是个小姑娘,没开窍呢。
“男的,”他诚实的回答道,“我身边都是男的。”
盛棠有点疑惑,“为什么?哥哥讨厌女人吗?”
“为了减少麻烦。”也是为了避嫌。
光棍团队比较好带领,效率高,麻烦事也少,如果他能得偿所愿,那他大概是整个团队里第一个脱单的男人。
简直就是队形的破坏者!一点都不守规矩!
当然,他本人非常乐于成为这个队形的破坏者!
被哥哥抱起来举高高的棠姑娘没有听出那么多的言外之意,她只是悄悄的感叹了一下,陆骁哥哥果然向着禁欲系霸道总裁的路上越走越远,也不知道以后哪朵小白花会有勇气啃下这块不好下嘴的硬骨头!
陆骁公司刚开业,手里的资金哗哗的往外流,他必须争分夺秒的创造收益,能陪在盛棠身边的时间实在太少。
盛小姐也不需要他陪着,她自己在梨园跟着师父玩的挺高兴。
容锦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他成名多年,徒弟早就收满了,要不是盛棠从小就在这儿长大,加上他本身就喜欢这丫头,估计连个露脸的机会都不给她。
饶是有着多年的情分在,在她第一次打翻茶盏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敲了她一下。
挨了一掸子的棠姑娘吐吐舌头,就听见容大师痛心疾首,“我怎么就忘了你这个毛手毛脚的毛病了呢!”
是的,他也是看着盛棠长大的,对她摔过的花瓶心里有数!
盛棠努力抬头挺胸,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些一摔就碎的小茶碗,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你们这就叫碰瓷儿!我这种娇贵的小花瓶摔一下都摔不碎,你们怎么能动不动就碎!”
显得她好像很笨手笨脚一样!
不过说归说,过了两个礼拜,她的杂活干的越来越好,负责一楼大厅的赵爷爷一看见她就笑,对她这个手脚勤快的小伙计喜欢的不得了!
“戏曲的基本功,唱、念、做、打,这四样一样也不能少,别说你学了十年,就是再学二十年、三十年,后边的路也长着呢!你看看你师父我,从小学戏,到现在几十年了,被人高看一眼,称作大师,照样也得天天起来压腿吊嗓子,基本功一天也不能落下……你说你要唱戏,我没道理不收你,毕竟你底子好,条件也还凑合,但你们年轻人心性不定我也知道,要是有一天你想走,我也未必会拦你。”
盛棠背着手,乖乖的听着容师父训话。
容锦能说她一句“条件还凑合”,已经算是格外的褒奖了,毕竟这位软硬不吃的戏曲大拿对弟子的要求向来严苛,想要从他的口中听到一句夸奖,就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
严师出高徒,大家除了私下会抱怨几句,很少会有人真的放在心上,哪怕是看起来最娇气的棠姑娘。
容师父难得放下了他的亲密伴侣鸡毛掸子,面容清癯,斯文俊秀,一身长衫,总让人觉得像是穿越到了一百年前,在战火四起山河飘零的年代里坚守一方净土的文学大家,单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敬佩。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绝非轻飘飘没有力度,哪怕不是在台上,他的每一个字也掷地有声。
“当然,你要是敢走,就一辈子别出现在这园子里!”
训完了话,容锦不耐烦的对着她挥挥手,“去吧去吧,去练你的功去,不用你干活了,等过几天,你要是状态好,就让你赶着没人的时候上台开开嗓!”
盛棠立马挺直了腰板儿,响亮的应了一声,“是,师父!”
容锦摇摇头,“臭丫头,可别给你师父丢脸!”




木头先生和花瓶小姐 17.长耳兔
大家最近都知道师父心情不大好,现在戏曲业不景气,有人可以耐得住寂寞,在戏曲越来越没落的今天依然能够安心待在梨园,守着自己的一方净土,活的简单又纯粹,可也有更多人会被外面的光彩迷了眼,毫不犹豫的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甚至更久的地方,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提起这些人,几十年如一日精心栽培弟子的容大师也忍不住一声长叹。
盛棠觉得师父的脾气也太好了,这种传统行当,都是小时候直接送过来做徒弟,师父不收一分钱,劳心又劳力,好不容易把人养大了,现在说走就走,将师父的栽培之恩忘得一干二净,要是换了她,估计早就提着八十米大刀砍人去了!
安师兄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解释,“师父现在是懒得生气了,以前大师兄一走了之的时候,师父气的连饭都吃不下去,最后放出话来,直接给大师兄除了名,他要是还想回来,门儿都没有!”
盛棠若有所思,“走的人很多吗?”
安师兄点点头,也是叹了一声,“人各有志,咱们这种安安分分唱戏的,哪里比得上人家雄心壮志呢!”
他们唱戏是要唱一辈子的,就算是再有名的角儿,一场戏唱下来也赚不了多少钱,一般人也就是勉强糊口的水平,要是再不喜欢唱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着相同的工作,确实能把人给磨死。
翻过来倒过去的说,终究也只是一句:人各有志。
有人爱戏,自然守得住寂寞;有人爱钱,自然要去光怪陆离的娱乐圈闯上一闯。
但凡是唱戏有点名气的,哪个没有点演技?在这种凭着一张脸就能拿到天价片酬的年代,随随便便就能赚到在梨园兢兢业业好几年的收入,又有几个人能忍得住不动心?
盛棠站在梨园门口,看向墙面斑驳的古建筑,这里经历过几朝风雨的洗礼,依然矗立在这里,不见颓靡之势,就像一代又一代戏曲人的风骨,哪怕外面的世界再繁华,也依然矢志不渝的坚守在这里,从未动摇。
无论哪个行业尤其是传统行业,都需要有人坚守和传承,当然,也需要一些真正有资质有天赋的人来推陈出新。可戏曲的受众太少了,而且普遍年纪偏大,学戏的付出与收益完全不成正比,所以戏曲行当才会无奈的走向没落。
这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无论是在梨园待了半辈子的容大师还是仅仅学戏十年的棠姑娘。
她摇了摇头,拎着她的小抹布往里走,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反正她又不会走。
当然,这就和个人品质无关了,她主要是不缺钱,所以可以任性妄为。
就连她自己也不敢保证,如果她是那位传说中生于贫寒饱受辛苦的大师兄,一朝见识过更繁华热闹的世界,会做出什么选择。
只是,至少换做是她,她是没有办法做出改名换姓背叛师门的事的,一腔心血付之东流,他伤的何止是师父一个人的心。
盛棠很快就把这些事丢在脑后,为了第一次登台的事做起了准备。
第一次登台的意义是不同的。
大多数人从幼时学戏,到了十五六岁甚至二十岁小有所成时才被允许登台,即使是这样,也依然有很多资质天赋一般的人会临场发挥失常,迎来满场倒彩。
盛棠是不一样的,她从六岁就登过台,老城里但凡有上了岁数的老人家,大多都听过棠姑娘的名字,至少也该听过她的一支曲儿,只是后来她上学之后,出场的机会越来越少,也很少有机会走街串巷放飞自我,尤其是近几年,她几乎没出现在梨园之中,不少人已经渐渐遗忘了这个幼年便逐渐崭露头角的小姑娘。
所以,这次久违的亮相就让人格外紧张,也格外期待。
盛棠深吸一口气,这次亮相是她作为师父的小徒弟第一次出现在人前,她绝对不能出错!
这么大的事,要是出了点差错,以后一定会被人嘲笑好几年!
是的,棠姑娘的偶像包袱时刻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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