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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作时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下蝶影
“他如果真的死了,麻烦的是你。”昌隆帝叹气,“满朝皆知你不喜林辉之,他若死得不明不白,其他人面上虽不敢说,心里定会认为是你做的。”
太子轻笑出声,他就喜欢那些看不惯他的人,心里不舒服,面上却不敢说的样子。
坐在他这个位置上,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有无数人挑他的毛病。
见他这幅模样,昌隆帝就知道这孩子仗着有他撑腰,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你啊,你啊……”
父子二人正说着话,有太监进来传话,说是贤妃求见。
昌隆帝近来正在考虑大儿子的婚事,听到贤妃求见,便让她进来了。在贤妃进来之时,他顺手合上了放在桌上的密函。
“妾见过陛下。”贤妃虽已年近四十,但是容颜依旧出众,她朝昌隆帝盈盈一拜,顺便还朝太子露出慈母般的微笑。
可惜太子并没有感受到她的慈祥,朝她拱了拱手,便靠着椅背不动了。
贤妃:“……”
这太子当真不识趣,她与陛下议事,懂规矩又识趣的就该自动离开,他倒好,不仅不走,还要挑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究竟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注意到贤妃殷切的眼神,太子眼睑动了动,可他是那种善解人意的人吗?
不是啊。
所以他不仅挑了一个舒适的坐姿,还让宫侍给自己换了盏热茶,脸上带着“你们慢慢聊,我只想凑个热闹”的微笑。
贤妃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昌隆帝:“陛下,妾今日来,是为了昊儿的婚事。昊儿这孩子,整日只知道勤奋上进,连自己的亲事都顾不上,我们做长辈的,只能为他多操心一些了。”
“老大今年已经二十有一,婚事确实不能再拖。”昌隆帝点了点头,“明昊擅武,又喜排兵布阵之法,给他找个志趣相投的王妃如何?”
“陛下,您意思是?”贤妃面上并无太多喜色。
“护国大将军有一爱女,容颜出众,年十五,配明昊正好。你若是没有意见,朕便厚颜向应庭提了这门亲事。”
贤妃闻言,心头一颤,陛下果然有这个心思。以护国大将军现在的地位,娶了他家的女儿确实是好事,可是……
历史上多少战功赫赫的将军被帝王猜忌,尤其是像花应庭这样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牵连满门。陛下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对花家定有忌惮,不然何必要花家女成为皇室媳妇?
娶花家女只能一时风光,从长远来看,却是不利的。当陛下对花家越来越不满时,对娶了花家女的儿子,也会生出反感之情。
帝王之家的亲情,就是如此的凉薄。
“陛下,花家姑娘,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好。”贤妃陪笑道,“只是昊儿性格太过刚硬,若是再娶一位武将家的闺女,我怕他们日后会闹出矛盾。不如给他挑一位知书达理,性情温和的女子,夫妻二人性格互补,方是圆满。”
听到贤妃拒绝了自己的提议,昌隆帝深深看了贤妃一眼,直把贤妃看得忐忑不安后,才收回目光,语气平静道:“既然如此,便依你的意……”
“父皇,儿臣不打扰您与贤妃娘娘的交谈,儿臣告退。”太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站起身,朝昌隆帝作揖行礼后,就准备离开。
“等等。”昌隆帝叫住他,“外面冷,你把朕的披风穿上再出去。”
御前总管捧了披风,亲手伺候太子穿上,送他出了殿。
“殿下,您慢走。”太监总管赵三财目送太子走远,直到太子车架看不见影之后,才拍去身上的积雪,换上一双干净的鞋子,回内殿伺候。
等贤妃离开以后,昌隆帝问赵三财:“太子走的时候,可有说东宫缺什么?”
赵三财摇头:“殿下离开之前,只说了让奴等伺候好陛下,并未提及其他。”
“英王昨日建府,朕赏赐了他不少东西……”昌隆帝沉吟半晌,“英王有的东西,太子却没有,岂不是有偏心之嫌?”
“你去朕的私库去看看,挑一些太子喜欢的东西,给他送过去。”昌隆帝又一想,“把前些日子进贡的御马,挑几匹送到东宫。”
“是。”赵三财笑着退下。
太子出了宸阳宫,半道上遇见了大皇子英王,他坐在车里,懒洋洋地朝英王拱了一下手。
英王绷着脸从马背上下来,回了他一个礼。
太子是半君,他的礼,皇子们受不起。
“不知太子从何处来?”英王皮笑肉不笑地问。
太子挑眉,慢吞吞理了一下袖摆:“去父皇那坐了会儿。”
英王扯着嘴角笑,突然道:“昨日太子看上了我府中的骏马,我本该拱手相让,只是那马乃父皇赐下,我便不好再转送他人了。”
“哦?”太子拖长语调,“你不说这事,孤都忘了。”
他抬眉看着面带得色的英王:“无碍,正好孤比较喜欢颜色纯一些的马,你那匹马的尾毛杂了些。若真送到东宫来,会被其他骏马排挤的。”
英王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不能动怒:“太子,父皇赐下的乃是千里良驹,尾巴上有几根杂色毛算什么?”
太子的目光落到英王脸上,半晌后淡淡道:“可能是因为孤不仅以貌取人,还以貌取马吧。”
英王:“……”
提起以貌取人时,太子这个王八蛋盯着他的脸看,是什么意思?!
没过两日,京城里不少官员都知道陛下送了好几匹贡马给太子的事,一时间引起无数人唏嘘,几个皇子中,陛下最心疼的还是太子。
到底是自己亲手养大的,情分也与其他皇子不同。
太子幼时体弱,不知是哪位高人说,太子命格奇特,一般人教养不了他。陛下一想,一般人教养不了,他身为真龙天子,自然不是一般人,所以就决定亲自来养。
说来也是巧,太子被接到陛下的宫中后,很快就能吃能跑能跳,身体也壮实了不少。
就因为这样,太子在陛下的宸阳宫住到十二岁,才搬去东宫。
上一个被皇帝这么偏宠的太子,最后被宠爱他的父皇贬去苦寒之地,直到病死都没能回到京城。
不知道当今太子,结局会不会好一点?
花家兄妹赶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兄妹二人刚进城门,就听到马蹄声传来,时不时夹杂着路人的尖叫。
花琉璃掀起马车窗帘子朝外看了看,几个身着华服的青年骑在马背上,对路人的惊恐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几个年轻人骑着马,意气风发地行走在大街上,正准备去酒楼里喝上两盏酒,却被几个穿着甲胄的士兵拦住了。
“尔等何人,竟敢拦公子们的去路?”
“诸位公子,我大晋律法规定,闹市不可纵马。我家小姐体弱,受不得惊吓,现在被你们的马蹄声吓得几近晕厥,你们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士兵们目光灼灼,手握刀柄,大有他们不说清楚,就别想走的架势。
“啥?”几位公子看了看离他们还有几十步远的马车,惊吓?晕厥?
这是来故意找茬的吧?
他们还没开口置疑,就听到马车那边传来一阵骚动,几个丫鬟围着马车来回奔跑,神情惊惶,隐隐听到她们嘴里说着“药”“县主”“大夫”之类的字眼。
难道真被他们吓出病了?
京城里,哪位县主身体会娇弱到如此地步?
这要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回家后会不会被长辈打死?





造作时光 第4章 病弱小姐
第4章 病弱小姐
纨绔公子们被眼前的阵势吓着了,再看这些凶神恶煞手持利刃的士兵,更是心虚不已,老老实实从马背上爬了下来。
京城里很多世家大族,都喜欢在马车上留下家族的标志,但是他们在这几辆马车上,没有看到任何明显标志,也猜不出里面坐的是哪家人。
但车架的规制高,还有士兵护卫,定不是普通世家的待遇。
他们焦虑不安地等待着,可是除了围住他们的士兵,还没有一个能做主的人过来跟他们交谈。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缩着脑袋祈祷这位县主不要出事。
过了好半会儿,终于看到一个风采不凡的男人朝这边过来,他们内心竟升起一股诡异的喜悦之情,尽管对方脸色十分难看。
等对方走近,他们便识趣地道歉,顺便想套出对方的身份。
“诸位请放心,在下并非无理的人,请诸位先走吧。”
纨绔公子们一听,忍不住有些疑惑,刚才还让人气势汹汹地把他们围起来,现在随随便便就放他们走了?
“真的?”其中一位公子有些怀疑地看着花长空,“不知……”
“自然是真的。”花长空叹息一声,“公子们年轻不懂事,我又怎好与你们计较?”
纨绔公子们松了口气,看来此人是真没打算细细追究。
“所以待舍妹病愈后,我会亲自去诸位府中拜访。”
纨绔公子们:“……”
这是一言不合就准备向家长告状的意思?
毒,实在太毒,世间怎么会有如此阴损之人?他们不怕赔银子,也不怕赔药材,就怕事情闹到家里去,到时他们哪还能有好日子过?
“各位放心,在诸位长辈面前,我只会如实叙述,绝不添油加醋。”花长空朝几个吓得变了脸色的纨绔拱了拱手,“诸位,请慢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谁还敢走?
“发生了何事?”就在纨绔公子们赔礼道歉时,一位骑着骏马,身着玄色锦袍的男人缓缓而至。
花长空看了眼玄衣男人身下的骏马,没有说话。
“见过英王。”见到英王殿下,几位纨绔公子仿佛有了主心骨,忙不迭地行礼。
“锐栋,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姬明昊见街边似乎有人闹事,过来一看,就发现表弟跟几个贵族弟子垂头丧气被几个士兵围着。
“王爷。”田锐栋面上有些尴尬,尤其是看到英王骑着马还无人牵引的时候,就更尴尬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把英王也牵连进“闹市纵马”事件,就麻烦了。
见表弟吱吱呜呜不好意思说,英王把视线转向花长空:“不知这位公子是哪家俊杰?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能否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先让这些士兵退下?”
“王爷误会了,在下并无拦着诸位公子离开的意思。”花长空微笑,“是诸位公子坚持要向在下赔罪,在下也很为难。”
纨绔公子们:“这位公子说得对,是我们坚持要留下来赔礼道歉的。”
我们如果不赔罪,你就要上门告状,谁受得了这个?
英王皱眉,他这个表弟平日里是个什么德行,他心里是有数的,能做这种主动向人赔罪的事?
“三公子,不好了,县主吐血了!”
“王爷,舍妹病重,请恕在下无礼告辞。”花长空转身就回了车架上,“立刻回府。”
放下车帘时,花长空回头看了眼骑在马背上的英王,很快便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听到车里有县主吐血病重,就算是英王,也不得不驱马退到旁边,让这行人通过。
等这行人走远,英王才茫然地想,这究竟是谁啊?
“有没有看清英王的模样?”花长空盘腿坐在马车里的毛毯上,问靠在软垫上享受丫鬟伺候的花琉璃。
“嗯。”花琉璃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感觉如何?”
“容貌不及三哥半分。”花琉璃做作地捂着胸,“京城的水土真不好,我突然觉得头晕,胸闷,好难受,快要晕倒了。”
“前段时间陛下写给父亲的信里,似有意撮合你跟大皇子……”
花琉璃立刻坐直了身子:“三哥,英王相貌平平,性格冲动,并且是非不分,嫁给这样的人容易操心,老得快。”
事情尚未弄清原委,就开口让人给面子,得罪人而不自知。这不仅是长得不好,脑子也不是特别好。
花长空对妹妹以貌取人的行为表示了认同:“整日与一个容貌不够俊美的男人在一起,确实会委屈你,就算没病也要闷出病来。你放心,家里不会让你嫁给英王的。”
听到这话,花琉璃又懒洋洋躺了回去:“我突然觉得头不晕,胸口也没有那么闷,可以吃点心了。”
这次花长空带妹妹提前回京,一是因他要参加开春过后的科举,二是让妹妹早点熟悉京城的环境。
不久之后,父亲、母亲都会回京,他要帮着探一探京城的风向。
看了眼被他们养得娇滴滴的妹妹,花长空没有告诉她,从头到尾家里就没打算让她嫁入皇家。皇家的男人,有哪个能守着王妃好好过日子,今日纳个妾,明日又想争皇位,对王妃还有一堆贤良淑德的要求。
他花家老老小小捧在手心的小姑娘,凭什么去皇家受委屈?舒舒服服地当个县主,有合意的男人就嫁,若是遇不到,就在家里开开心心过日子。
花家立下赫赫战功,京中有圣上赐下的府邸。或许是怕花家误会,圣上并没有赏赐仆从,倒是赏了一堆金银玉器,甚至让工部把整座府邸重新翻新了一遍。
花家已经提前派人布置好府邸,兄妹二人只需要住进去就行。
当天花家正门大开,还挂上了红灯笼。不出两个时辰,京城不少官员就知道,有花家人回京了,就是不知道回来的是谁。
第二天一早,住在花府隔壁的官员就看到,宫里派了马车接花家人进宫。
以示对大功臣的重视,昌隆帝不仅要亲自见花长空,还请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太后娘娘来接见花家唯一的闺女。
太后是圣上亲母,性格宽厚,知道皇帝有意给护国大将军做脸面,当下就乐呵呵答应了下来,还让宫里几个位份高的妃嫔作陪。
“小姑娘脸薄,等会人来了,你们可要对她亲和些,别把人吓着了。”太后担心这些平日里勾心斗角的妃嫔闹出幺蛾子,特意嘱咐道,“护国大将军为我们大晋抛头颅洒热血,我们可不能让他儿女在京城受委屈。”
“太后娘娘您请放心,妾膝下没有女儿,心里一直都羡慕那些有闺女的呢。”贤妃连忙道,“待花县主来了,妾定拿她当亲生女儿对待。”
其他妃嫔在心里偷偷翻白眼,这就是个嘴上说着想要闺女,实际一直得意自己生下皇长子的贱人。
都是玩过宫斗的,说这种话糊弄谁呢?
然而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护国大将军的女儿并没有进宫,原因是她病了。
“病了,可是路途艰辛,受了寒?”太后不由得有些担心。
“县主身体虽有些娇弱,但一路上精神还好。只是昨日进京时,遇到几位公子闹事纵马,让她受了些惊吓,加之……”回话的人面上露出几分为难。
“加之什么?”太后面色严肃下来。
“三公子见那几位公子闹市纵马,违反了大晋律例,便上前劝阻,哪知遇到了英王爷过来。”回话之人说到这,连忙跪下,“此事与英王并无干系,只是县主生来胆小,以为开罪了英王爷,心急攻心吐了几口血,回到府中便躺下了。”
“那几个公子是谁?”这事虽然牵扯到英王,太后却没有放弃追问,似乎打定了主意给花家的小姑娘讨个公道。
“似乎是田二公子以及与他交好的那几位。”
在座众位都擅长发散思维的,很快就在脑海里进行了现场情景还原。
贤妃娘家人闹市纵马,把人家刚进京的小姑娘吓着了,做哥哥的花三公子不忍自家妹妹受委屈,上前跟田二公子论理时,英王跑来帮外祖家的人了,于是把小姑娘气吐血。
众妃嫔纷纷扭头看向贤妃,刚才还说要把人家当亲生女儿,现在她女儿受委屈了,还不赶紧替她讨回公道?
贤妃:“……”
颜面丢尽的贤妃,回到寝宫后,气得摔断了一根玉钗。
“娘娘,世上哪有这么娇弱的人,那花家的女儿,会不会是故意装病陷害王爷?”伺候的宫女小声道,“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她一个未嫁女,装体弱多病没有半点好处,除非不想嫁人了。体弱这种事传出去,京城里的好儿郎谁敢娶她?”贤妃虽然气极,但脑子还在:“你去田府走一趟,让他们好好管教后辈。”
可真是能耐,人家好好的女儿,进京就被她娘家人吓出病来,这让她在宫里怎么做人?
“唉。” 花府中,花琉璃倚着窗斜躺着,伸手接住几片飘进来的雪花,慢悠悠地叹息道:“昨日被那几个纨绔子弟吓着,现在胸口还有些闷呢。”
鸢尾熟练地接话道:“可不是,那些纨绔子弟真是欠教训,小姐如此金贵,怎么禁得起这般狂放无礼的惊吓。还有那些可怜的老百姓,都被他们吓成什么样了?”
花琉璃再次仰头望天,满脸愁绪地轻叹:“我记得以前在青寒州,每到下雪之时,爹爹都会亲自出去打猎……”
“奴婢明白了。”鸢尾转身走到外屋,对丫鬟道,“三公子想吃暖锅了,叫厨房里早些准备。”
她家县主身娇体弱,思念亲人无心用食,想吃暖锅的定是三公子。




造作时光 第5章 负荆请罪
第5章 负荆请罪
与充满尴尬气氛的后宫相比,昌隆帝见到花长空后,心情就很好了。
功臣之后,有从文之心,容貌英俊,最重要的是……这孩子太会说话了,跟他父亲一样。
既不像其他武将那样说话鲁莽直接,又不像文官含蓄内敛,夸他的时候夸得真情实意,那双眼睛里,满是对他这个帝王的感激与敬仰。
“攻打克尔城的时候,父亲受了重伤,就在士兵们都以为此仗必败时,陛下您派来的援军与物资到了。”花长空眼眶微红:“陛下此举,不仅决定了我军与金珀战役的胜局,还让重伤的父亲有了熬下去的希望。”
说到这,花长空差点没落下泪来,他朝昌隆帝一揖到底,虽未说什么,昌隆帝却感受到他身上浓浓的感激之意。
“朕与应庭相识于年幼,亲如兄弟,他为大晋镇边疆,为朕守国门,得知他身受重伤时,朕夜不能寐日不能食,幸而安全无虞,才总算让朕放下心来。”说到这,昌隆帝心里还是有些遗憾,花应庭在领兵打仗方面的能力,称得上是百年难得一遇,只可惜这次受伤后不能再上战场了。
这样也好,应庭为大晋镇守卫边关多年,身上旧伤无数,也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好在应庭的大儿子骁勇善战,有其父之风,有他帮着应庭守卫大晋国土,他也放心不少。
昌隆帝留着花长空说了很久的话,甚至还留他吃御膳,被花长空热情却不显谄媚的马屁捧得通体舒畅,又让留了他一个时辰,才让太监总管赵三财亲自送花长空出去。
“花三公子,请您注意脚下台阶。”赵三财弓着腰送花长空走出宸阳宫,花长空朝他拱手道:“赵总管留步。”
“三公子客气,老奴多年未见护国大将军,今日有幸送公子,公子就赏脸让老奴多陪您一会儿。”赵三财笑容满面道,“陛下这些年一直念着大将军,公子刚回京,有什么需要的或是不熟悉的,尽管告诉老奴便是。”
花长空知道赵三财这是在代圣上表示亲近之意,他连忙道谢,言辞间把赵三财当成了自己人。
姬明昊远远便看到父皇身边的心腹太监满脸是笑地跟人说话,待他走近一看,顿时沉默了。
这不是昨天让田锐栋那几个纨绔赔礼道歉的人?
“英王殿下。”
“不知这位是……”
“王爷。”面对英王,赵三财客气有余亲近不足:“这是护国大将军的第三子花长空。”
谁?
赵总管说这人是谁?
护国大将军的儿子?!
那昨天在马车里吐血的县主……难道就是花家唯一的女儿?
姬明昊有些后悔,早知道田锐栋惹上的是护国大将军的儿女,他宁可绕道走,也绝对不会去多管闲事。
闹出这种事,也不用他母妃费神去想,怎么打消父皇把花家女儿嫁给他的念头,首先花家自己都不会愿意。
可是他虽然无意与花家联姻,不代表他有胆现在就得罪花家啊!
在此时此刻,英王的内心是无奈的,崩溃的。再看花长空那如沐春风的微笑,都觉得里面潜藏着不易察觉的恶意。
得知花家兄妹的身份后,英王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最后事实也证明,他的预感很正确。
仅仅一天,京城就有英王与其表弟把护国大将军女儿气得吐血的流言传出。流言越传越广,最后竟变成了英王见花家兄妹独自进京,于是起了打压他们的意思,以证明自己带兵能力比护国大将军厉害。
英王觉得自己很冤枉,他只是喜欢打猎而已,怎么就变成嫉妒大将军能力了?就算他真有嫉妒的心思,也用不着特意去欺负花家兄妹啊,又不是脑子有毛病。
然而普通人是不会考虑这些逻辑的,反正他们就觉得,护国大将军为大晋百姓在战场拼杀,儿女却被自己人欺负,大将军若是知道,该有多难过?
一时间,坊间出现了不少与英王有关的传言。比如说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家里用的器具都是黄金做的,上骂七十岁老妇,下抢三岁小孩糖葫芦,坏得一无是处。
谣言汹汹,就连英王府的下人出门办事,都不敢说自己来自哪,怕遇到脾气暴的百姓举起大拳头砸他们。
自从进了京的花琉璃听说京城里的流言后,伸出白皙细嫩的手指,轻轻翻开父兄写来的信:“京城里这些人,可真是坏得很。故意煽动流言,让百姓为了我们花家为难皇族王爷,想到以后要与这些人打交道,我这心啊,就害怕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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