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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作时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下蝶影
太子若是娶了福寿郡主,等于有了一个掌管三万禁卫军的岳父,届时太子若是有反意,夺走帝王宝座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陛下是个聪明的帝王,绝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二天早上,夫妻两都起晚了,顺安公主刚妆点好,姚驸马就匆匆走进屋子:“公主,礼部官员来宣旨了。”
“陛下竟然会给我下圣旨?”顺安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难道是皇兄知道她跟乐阳的争端后,又不想责罚乐阳,就随便赏点什么东西来堵她的嘴?
不怪顺安会这么想,实在是她跟太子关系太差,差到陛下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设好香案,顺安公主勉强维持着笑脸去接旨,当礼部官员念完圣旨内容以后,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姚驸马悄悄推了她一下:“赶紧谢恩。”
顺安公主晕晕乎乎接过圣旨,茫然地看着姚驸马闹哄哄地送走礼部官员,走到椅子上坐下。
难道是她昨天晚上没睡好,产生了幻听?
皇兄竟然册她为长公主了?
自从上次差点被册为长公主,却没有成功以后,顺安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没机会被封为长公主了。
没想到她最近什么都没做,就是打了乐阳一巴掌,就被晋封了?!
“恭喜公主,得偿所愿。”姚驸马笑着上前朝她行了一礼。
顺安抓住姚驸马的手,深吸一口气:“马上备厚礼,送到花府。”
她就算再傻也知道,她能成为长公主跟花琉璃与太子有关,太子被她骂过好几次,她实在拉不下脸去感谢太子。
左右太子对花琉璃有意,她把给太子的那份,也转送给花琉璃好了。
嘉敏听说母亲被封为长公主,激动地从小院跑到正殿,一句“恭喜母亲”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母亲泪光盈盈地看着她:“嘉敏,你长大了。”
“哈?”嘉敏茫然地看着母亲,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
“大了,懂事了,知道替母亲分忧了。”顺安长公主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以后多跟福寿郡主来往,吃什么花什么我这里有,不能委屈了福寿郡主。平日你也要好好收敛一下脾气,不能因为福寿郡主性格温柔,对你好,你就冲人发脾气,知不知道?”
“哈?”嘉敏满头雾水。
“拿着。”顺安公主把手里的银票塞到嘉敏手里,“平时要多照顾照顾福寿郡主,明白吗?”
“母亲,我跟花琉璃究竟谁是你的亲闺女?”嘉敏看着手里的银票,感觉整个世界都好像中了花琉璃的毒。
“傻孩子,你不要多想,如果花琉璃是我的亲闺女,我早就把她带回家了。”
嘉敏:“……”
人生就是这样,无奈着无奈着,也就习惯了。
“太子竟然让皇兄册立了顺安为长公主!”乐阳长公主冷笑,“好一个太子,本宫这些年对他的好,就是喂了白眼狼。”
明知她与顺安不合,他却偏偏让顺安做了长公主,分明就是故意让顺安跟她打对台戏。
“母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谢瑶问。
“怎么办?”乐阳长公主慢慢压下心底的怒意,“难道京城里,只有他一个皇子?”
谢瑶脸色一白:“可是母亲,我只喜欢太子表哥。”
“喜欢?”乐阳长公主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这种没什么用处的情绪,你应该尽早抛了它。你的使命是做皇后,至于坐在皇位上的人是谁,并不重要。”
“可是……”
“没有可是。”乐阳长公主眼睛一眯,“你忘了你父亲对你的期望?”
谢瑶泫然欲泣:“女儿没忘。”
“没忘就好。”乐阳长公主满意地点头,“你回房好好想想,尽早想通,不要让我失望,知道吗?”
谢瑶沉默地退下,她站在院子里,愣愣地看着院子里盛开的花树,眼中渐渐盈满恨意。
若不是花琉璃,一切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太子不会这么无情地对她,她也有机会嫁给太子表哥。
她为什么要从边关回来,不是说她身体不好吗,为什么没有病死在边关?
“我觉得文曲星庙挺灵的。”花琉璃对身边的太子道,“很多考生都已经离京,今天应该不会再排队了。”
殿试再即,花琉璃准备去文曲星庙给花长空祈福,没想到半路上碰见太子,两人就一起去文曲星庙。
“殿下为什么也要去文曲星庙?”
“祈求文曲星保佑,让我们大晋多出几个栋梁之才。”太子一本正经道,“我们两个一起去祈福,更容易被文曲星听见,愿望也更容易视线。”
“有道理。”花琉璃点头,“陛下是天子,那你就是天孙。文曲星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会多保佑我哥哥。”
两人走到文曲星庙门口,花琉璃拉了拉太子:“殿下,你看前面的人,像不像林家的小姐?”
她记得林家小姐好像说过不信这些东西,没想到还是偷偷摸摸来了这里。
太子瞥了一眼,淡淡道:“孤不记得了。”
“殿下不是见过她?”
“世间大多人于孤而言,都是云烟。”太子看着花琉璃,“不重要,也就无所谓记不记得。”
花琉璃好奇地随口问:“谁是殿下重要的人?”
“家人、朋友,还有……最特别的知己,你。”
花琉璃怔怔地看着太子,她觉得太子的眼神就像是一团火焰,温暖热烈,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身后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哥,我跟你说,这家文曲星庙肯定灵,上次花琉璃就是在这里……”姚文茵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不远处的花琉璃,神情万分尴尬。
早知道会被一次次打脸,她当初就不该在文曲星庙门口嘴贱。
有些巧遇很美好,但是像今天这种巧遇,就没必要了。
她丢不起这种人。





造作时光 第60章 女将军
第60章 女将军
“殿下。”姚松柏第一眼便看到站在花琉璃身边的太子, 上前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姚文茵这才注意到太子的存在, 赶紧跟在哥哥身后行礼。不能怪她注意力不集中, 实在是花琉璃实在太拉仇恨, 只要有花琉璃在, 她根本注意不到别人。
“姚姑娘, 你也在?”花琉璃只注意到走在他们前面的林菀, 没想到姚文茵也来了。
听到花琉璃的询问,姚文茵面上有些挂不住,含糊地嗯了一声。当初她说不信鬼神的时候有多爽快, 现在脸就有多疼。
“福寿郡主。”姚松柏与花长空是好友,但这却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清花琉璃的容貌。
福寿郡主不像是久居边关的人,更像是在南边的水乡长大, 柔能如水, 让人见之便生出怜惜之情。难怪一位同窗只见了郡主一面,就向长空兄打听福寿郡主有无婚配。
“姚公子也是来拜文曲星的?”太子伸手扶了一下花琉璃的手腕, “小心台阶。”
注意到太子扶福寿郡主手腕的动作, 姚松柏赶紧把自己投向她视线收回来, “舍妹说此处甚是灵验, 学生想求个心安,便来拜一拜。”
姚松柏很是洒脱, 并不觉得考前来拜一拜文曲星君有丢人之处。
但是姚文茵觉得很丢人, 她默默捂住自己的脸, 很想假装自己从未来过这里。
“哦~”花琉璃笑眯眯地看向姚文茵,“上次姚姑娘还不信文曲星君灵验, 没想到这么快就改变了想法?”
姚文茵:“……”
我不想说话,谢谢。
太子轻笑一声,假装没有看出花琉璃在故意调侃姚文茵:“姚公子这段话说得对,求个心安也是好的。”
几人进了文曲星庙,护卫们把庙宇四周都护了起来,庙祝见到这个阵势,下了一大跳,躬身迎了出来。
可他还没来得及靠近太子,就被拦了下来。
“对不住,我们家贵人上香,其他人不得靠近。”穿着黑色袍子的护卫话虽说得客气,表情却严肃得很。庙祝赶紧缩着脖子往后退了退,半点都不犹豫。
京城里贵人不少,能带这么多护卫出门的,除了皇亲国戚还能有谁?
林菀刚跪到蒲团上,就听到神殿外传来动静,她回头望去,就见一队侍卫把文曲星庙围了起来,其余侍卫护卫着四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小姐。
这次来文曲星庙,她特意挑了个人少的日子,以免遇到熟人,没想到其他熟人没有遇到,倒是遇到了自己不想见到的人。
她朝神像拜了三拜,起身来到太子面前:“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微微颔首,带着花琉璃直接往神殿走,似乎连多看林菀一眼,都是对他人生的浪费。
这么明显的态度,就算是性格直爽的姚文茵,也察觉到了太子对林菀明显的不待见。原本她还想嘲讽林菀两句,但是太子表现出这种态度,她反而不敢多说话了。
真正被上位者厌弃的人,跟他多说两句话,都有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
林菀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倨傲地走进神殿中,神情无比复杂。
更让她难受的是,花琉璃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她一眼,仿佛她的存在无关紧要。也许对于花琉璃来说,她就是路边的石头、蚂蚁,又或者一片干枯的树叶,没有半点意义。
真是可笑啊。
她日日夜夜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与花琉璃过不去,若是她能少说两句就好了,至少她还能做未来的英王妃。不像现在,明明住在繁华的京城,却没有任何归属感,她就像是这座城的过客。她来,无人惊喜;她走,无人挽留。
当初在花朝节上对她殷勤客气的几位贵女,现在看到她就匆匆走开,仿佛走慢一点,她就能拿她们好处似的。
最可笑的是,她父亲的调令被陛下压下不发,还是花琉璃的父亲进宫求情,才让这件本有可能闹大的事情,低调处理了。
现在她只要看到花琉璃,就会觉得难堪、后悔、不甘,还有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恨意。刚才花琉璃在看到她时,即使是出言嘲讽几句,也比现在这种无视的态度好。
“求星君保佑我哥哥,能得中状元……”
花琉璃与姚文茵跪在蒲团上,说了相同的话。两人扭头看着彼此,眼神在空气中厮杀。
“星君在上,信女愿捐银百两。”姚文茵率先开口。
“星君在上,信女身边的这个人,上个月还说您坏话。”花琉璃道,“信女愿以星君的名义,捐银五百两到善堂,用以救济更多的人。”
姚文茵听到花琉璃的话,整个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这样的操作?
“星君在上,信女此前只是无心之言,请星君不要放在心上。”姚文茵瞪了花琉璃一眼,为了能让花长空考中状元,花琉璃什么阴险的事都能干出来。
姚松柏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尴尬陪笑,对太子道:“舍妹年幼不懂事,让殿下您见笑了。”
太子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见太子这个态度,姚松柏心里更是忐忑不安。整个姚家都知道,太子与顺安公主感情不太好,顺安公主的驸马是他们姚家二叔,所以每次姚家人在太子面前都格外小心,就怕这位太子哪天心情不好,突然迁怒于他们。
身为读书人,没有谁不想做状元,但是花兄的才华与气度他是佩服的,所以即使殿试后,做了状元的人是花长空,他也只会心悦诚服地接受这个结果。
“方才我都是在说笑呢,姚姑娘不要放在心上。”花琉璃站起身,笑眯眯道:“祝令兄在殿试上能拿一个好名次。”
“呵。”姚文茵再也不会相信虚伪地花琉璃了,她站起身把抓起一把碎银子扔进功德箱里:“我哥肯定能考个好名次。”
“文茵。”姚松柏担心两个小姑娘把气氛越闹越僵,赶紧出来打圆场,“不得无礼。”
姚文茵撇了撇嘴,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显然不想在外面驳了哥哥的面子。
“附近有个茶坊,太子与郡主若是不介意,我们可以去茶坊品茶闲聊。”姚松柏朝太子拱手行礼,“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太子扭头看花琉璃:“琉璃可想去?”
花琉璃看出姚松柏有意与太子拉近关系,扭头见太子脸上并没有半分勉强,才点头道:“一切都听殿下安排。”
“那我们稍坐一会儿再走。”走出神殿,太子抬头看了眼有些烈的日头,接过太监递来的折扇抖开,遮在花琉璃的头顶,在她耳边小声道,“近几日他国使臣已经陆陆续续赶至京城,在茶坊里还能听一会儿书。”
大晋附近,只有两个权力集中土地辽阔的国家,玳瑁国与金珀国,其他的国家大多都是弹丸小国,对大晋没有半点威胁。
有些小国因屡被金珀欺压,不得已之下,只好对大晋俯首称臣,以求得到大晋的庇佑。
每当大晋有什么好事发生,这些小国便会殷勤地派使臣携礼进京,对昌隆帝进行一通夸赞,拿着金银珠宝四处贿赂京城的官员,确保大晋这条大腿能抱得稳稳当当。
甚至还有一些比较贫穷偏远的部落,甚至想直接加入大晋,拿大晋的户籍。不过他们这种热情,被昌隆帝拒绝了。
合并其他小国小部落涉及了很多政治因素与利益,昌隆帝虽然心动过,但却不愿意轻举妄动。
但是这一次不同,大晋的军队把向来嚣张的金珀打得举手投降,原本心动却不能做的事,现在却可以考虑了。
花应庭与卫明月为大晋打下的这场胜仗,影响的不仅仅是当下,而是大晋朝未来的百年。
也正因为此,其他官员才会以为花家会被鸟尽弓藏,因为没有哪个帝王,能容忍这样的大功臣在身边,也没有哪个帝王喜欢臣子在民间的名声比自己还要响亮。
姚松柏是读书人,他喜欢去的茶坊,也是读书人居多。
读书人大多斯文,大堂里虽有很多读书人在一起说话品茶,但并没有吵吵嚷嚷,气氛极好。
有读书人从楼上下来,见姚松柏一行人带着女眷,还特意往旁边避让了几步,以免冲撞了女眷。
二楼又很多用屏风隔开的小间,台上有一位老者弹着琵琶唱曲儿,那怡然自得的样子,不像是出来卖艺,更像是手瘾上来,便给客人表演一番。
楼上比楼下客人少了很多,客人们三三两两各自坐一桌,有小声说话者,也有谈论考题者,甚至还有摆起棋盘,你来我往下棋的人。
“这里的碧螺春味道格外好,殿下可要尝尝?”姚松柏招来堂倌,征求着太子的意见。
“三杯便好,福寿郡主入口的东西,孤已经让人备好。”太子要了几样小吃,对盘腿坐在自己右手边的花琉璃道,“外面的小吃大多都是那些,做工也不讲究,你若是喜欢,孤让东宫厨子给你做。”
姚文茵瞪大了眼睛,太子与花琉璃……
默默咽了咽口水,她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把花琉璃得罪得太厉害。
茶水点心上桌,四人还未交谈几句,就听到旁边一桌有人道:“大晋的女人实在不知羞耻,在外抛头露面便罢了,竟然让女人做将军。”
“军营里遍地都是男人,一个女人对男人指手画脚,像什么样?”
姚文茵不满地皱眉,女人做将军怎么了,卫将军可是京城里不少小姑娘崇拜的对象。她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三个围坐在一起的男人,两老一少,衣服样式虽与大晋相似,但她一眼便看出,这三人不是京城人士,甚至有可能不是大晋人。
“此话是何种道理?!”花琉璃一行人还没有说话,便有另外几个读书人拍桌而起,“诞下诸位者,是男还是女? ”




造作时光 第61章 善良
第61章 善良
在神话传说中, 大晋与玳瑁两国的祖先是两对兄弟, 因为意见不合, 兄弟二人举家搬迁, 一个向东, 一个向西, 从此再不相见。随着他们的子孙后代越来越多, 居住的地方越括越大,便渐渐形成了两个国家。
这两个国家几经朝代变幻,就是现在的大晋与玳瑁。
这个古老传说有两个版本, 大晋的版本里,兄长多疑贪婪,最后去了玳瑁国所在的地方。玳瑁的版本里, 弟弟懦弱无能, 胆小如鼠,最后这个弟弟去了大晋版图所在的地方。
两国的文人也常常编写诗词, 抬高自家祖先, 顺便再埋汰对方的祖先。一些民间戏剧中, 也常常拿这个故事改编演唱。
但不管两国民众之间如何暗搓搓地互相诋毁, 玳瑁国文人心中,都带着一股淡淡的优越感,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在国内的地位更高, 说话更有威望。
早已经习惯高谈阔论的这几个玳瑁国名士, 来了大晋后发现,大晋的读书人实在没什么气势与地位。
小吃摊上, 农人竟然能与读书人同坐一桌。就连茶馆酒舍里,这些读书人也是安安静静的,也不见他们聚在一起作诗做对联,实在没什么读书人的风骨。
他们几经打听,得知这家茶坊是京城文人爱来的地方,三人便特意赶了过来。哪知道这家茶坊除了安静些,读书人多一些,与其他茶坊并没有太大差别。
同是读书人,他们对大晋读书人的软弱与平庸感到可耻,然而这里是大晋的地界,他们又不想说读书人不好,就只能抱怨两句女人。
哪知道他们不过随意说了几句,大晋那些看起来平庸好欺负的读书人,竟然莫名其妙地拍桌而起了。
“生我者为母,自然是女人。”上了年纪的男人姓刘,是玳瑁国名士,因在读书人中很有名气,所以还担任着玳瑁国太子老师一职。
刘名士倨傲地朝拍桌子的读书人拱手:“不知这位小兄弟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穿着青衫的读书人不卑不亢道,“老先生既知赋你血肉者是女人,为何言辞间又如此瞧不起女人?”
“孕育子嗣是女人的天性,与老朽说的这些又有何干系?”刘名士道,“男为阳,女为阴。女人若是做了男人的事,那就是阴阳颠倒,迟早会引得天下大乱。”
“先生看起来,不像是我大晋的人?”青衫书生似笑非笑地问,“不知先生是哪国高人?”
“老朽不才,乃玳瑁国太子少师。”刘名士矜持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难怪,原来是玳瑁国的人。”青衫书生笑容更加灿烂,“我大晋儿郎与贵国不同,不会因女子做了些事,就变得天下大乱。我朝陛下英明神武,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并无半点不妥。”
“女人就该留在后宅操持家务,生儿育女,整日在外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刘名士没想到青山书生拿这种话来噎人,平心而论,大晋确实比玳瑁更加繁华。但再繁华有什么用,没有规矩的国家,看着便让人觉得乌烟瘴气。
“哦。”青衫书生恍然大悟道,“我原是不知,诸位为何对我大晋女子如此不满,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了。”
“为何啊?”有其他大晋的书生吆喝着问。
“对,快跟我们说说。”
“自然是嫉妒啊。”青衫书生摇头晃脑道,“我大晋女郎,文能写诗作画,武能提鞭上马,有这样的好女郎在,咱们大晋的男人生活可轻松得了。贵国的儿郎没有这样的福气,来到我们大晋,自然是处处不舒服,恨不能我们过上跟他们一样的日子。”
“原来如此。”另一位蓝衫书生闻言,摇头叹息道:“三位虽不是我们大晋人士,但好歹也是读书人,心胸要开阔,不要见别人过得好就心生嫉妒。俗话说得好,嫉妒使人丑陋,尔等若是羡慕我大晋的儿郎,大可入赘给我大晋女郎,虽然诸位相貌平凡了些,但我们大晋女郎并不爱以貌取人 ,说不定就有人看中你们呢。”
“胡言乱语!”刘名士被这番话气得双唇颤抖,“尔等让女子如此猖狂,不引以为耻便罢了,竟引以为荣,实在荒唐。”
“三位才是荒唐,难道你们没有母亲、姐妹跟女儿?”蓝衫书生冷笑着道,“眼睁睁看着母亲女儿低人一等,却不寻求改变,还以为这才是正道的人,才是荒唐。”
“你们这番言论说出口时,可曾为家中女子考虑过半分?”青衫书生跟着道,“不护母亲者,乃是不孝。不护子女者,乃是不慈。像你们这种不孝不慈之辈,就不要跟我们谈什么阴阳天地了,我羞都被你们羞死了。”
“你们仗着人多,也不过是仗着口舌之快罢了。”刘名士被这些书生七嘴八舌挤兑得毫无还口之力。其他两个文人想帮着刘名士说话,刚刚开口便被这些书生摁着头骂,骂得他们开始怀疑人生,恨不得掩面逃走。
这些大晋读书人是怎么回事,明明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温和,在外面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太大了,骂起人来却如此厉害?
“我大晋有女将军怎么了?她保家护国,敌人在前不见半分惧色,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既瞧不起我们家的女将军,你们自去侯府门口叫骂,我们绝不拦你。”
“可不是,尔等可是堂堂男子汉,若是对谁看不过眼,当面叫骂去,我们也能敬你是条汉子。三位自诩读书人,连背后莫道他人是非的道理都不明白,也好意思自称读书人?”说话之人一脸鄙夷,似乎在说“走开,我们读书人里面没有你这样的叛徒”,表情生动极了。
刘名士气极,半天才哆哆嗦嗦道:“尔等无能之辈,只能做女人裙下走狗!”
“我倒是想做卫将军裙下走狗,可惜卫将军看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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