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揭：我和她的羞涩房事

李青青干脆用螃蟹脚又在自己手心上挠了几下，自娱自乐着，说道：“说谁贪婪，贪财，也轮不到你房军鑫啊。虽然咱们加在一起也没说过几百句话，但是我对你已经了如指掌了。你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正直，仗义，善良。就拿那25%的股份来说吧，你随便一签字，就坐拥百万身家，但你……你一次一次拒绝了我。一开始我确实不懂你，觉得你有点儿傻，但现在我懂了，你是一个相当有原则的人，这种人，世上罕见。”
被人赞美的滋味，的确不错。
我得瑟地抚了一下头发，然后捏了一下鼻尖，浑身上下涌荡着一种气贯长虹的豪迈感：“青青同学，你吧，看人挺准的。”
“这就骄傲上了？”李青青扑哧笑了。
但笑过之后，却是出奇的平静，她突然专注地盯着我，轻轻地说道：“说说盛凌吧。”
我顿时愣了一下：“说她……说她干什么？”
李青青耸动了一下柳叶弯眉，将刚刚去掉外壳和腮肺的另一只螃蟹，搁到我的餐盘里，说道：“你和盛凌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了，有没有在……在谈恋爱？”
一听此言，我直接怔住了。





按揭：我和她的羞涩房事 第82章 蛇鼠凑一窝
她这句看似玩笑的话，却让我很蒙圈。
我倒是希望，自己可以肯定地回她一句‘是的’，但目前来看，这或许只能用一句成语来形容。
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应该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屁，更恰当。
我自嘲地一笑，说道：“老同学这玩笑开大了，我这几斤几两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一个摆摊儿卖熟肉的，一个富可敌国的富家大小姐，你觉得，我俩有这可能吗？”
李青青轻轻地撇了一下嘴巴：“自信点儿行不行，在我眼里呀，你可是块宝。”
我苦笑：“你确定？我就觉得吧，我就名字还行，房子，车子，钱，名字里全有。现实中，全没有。”
“你呀是潜力股。”李青青微微微一扬头，端了一下酒杯，轻轻地品了一口，说道：“你能把你们家的熟肉，卖到万人空巷的地步，那也是没谁了。我断定，用不了多久，会有很多饭店抢着跟你合作，把你的房子肉，当作是一种特色美食引进来，甚至，走连锁经营的模式。那时候，你将成为……成为餐饮界的一个传奇。当然，你的身价，也会与日俱增，钱赚到花不完，什么房子车子的，就更是小菜了。”
我瞪大了眼睛，反问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绘画的天赋呢。”
“绘画？”李青青疑惑地追问：“那可别逗了，我呀，连条直线都画不直，比着尺子都带拐弯的，你说我有绘画天赋，这不讽刺我呢吗。”
我一语道破了天机：“你呀，给我画了一个好大的饼。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听的到。”
“唉。”李青青唏嘘道：“那天跟你谈了那么久，白跟你上课了。要有梦想，敢想，才会有奇迹发生。那现在我问你，你现在一天大约能赚多少钱？”
我略一思量，说道：“五六百，六七百……反正差不多就这个样子。”
李青青反问道：“你刚开始摆摊的时候，你有想过能赚这么多吗？一个月一两万，这可是好几个公司部门经理加起来的工资水平啊！”
“那倒是。”我来了一点自信，嘿嘿一笑：“不过也多亏了你的点化。你给我出的那几招，还真管用，我现在虽然是个摆摊的，但是工装也有了，品牌logo也有了，餐车也很上档次，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队来买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房子肉是多大的厂子加工的呢。”
李青青道：“这就对了嘛，效果达到了。亏你还有一点良心，还记得我帮你出过主意。”
我笑说：“必须的！人嘛，得感恩。”
“就像我感恩你一样？”她略有些调皮地望着我，眨巴了几下眼睛：“我还听说，你那房子肉还有那种功效呢，有一对夫妇，还跑到你摊子上，给你跪下了？老同学呀，你们家给你留了这么一个宝贵的财富，你可别浪费了，要把它发扬光大，卖到全国。不不，要卖到全世界！”
我一阵愕然：“这事儿你都知道了？传的，可真快。我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点儿太离谱了，那大哥大姐的，还给我送了锦旗，上面写着……”
李青青打断我的话，道出后文：“中华美食，妙绝天下！”
我惊诧地望着她：“这你也知道？”
“我是谁呀？”李青青得意地扬了扬头，说道：“我可是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神机妙算的李青青呢！”
我抨击她道：“看把你牛的！来，老同学，敬你一杯，以表谢意。”
“叫我青青！”李青青纠正道：“老同学老同学的，都把我叫老了。叫青青，多显年轻。”
一个小时后，我酒足饭饱，李青青亲自将我送了下来。
收银台前，李青青朝我笑说：“还是那句话，经常来哟，每个月至少来一……来那么几回。只要李青青在，我的饭店，永远为你免单。”
我脸上的冷汗，差一点就冒了出来。好在李青青及时意识到了什么，否则又差点儿把我当成了大姨妈。
倒是她这么一说，就连那收银员也忍不住笑了。
李青青一皱眉，批评她道：“笑什么笑，再笑扣你工资！”
收银员是位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她凑到李青青耳边私语了几句，李青青脸上一阵红扑扑的。
我或许能猜测到她说了些什么，但又不方便点破。
李青青在收银姑娘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骂道：“工作期间，不尊重老板，在客人面前嬉皮笑脸的，不成体统！回头看我怎么惩罚你！”
收银员吐着舌头，坐下来，继续窃笑。
就在我与李青青临别留言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对情侣，坐到了大厅里一个靠墙的位置。
而且――
不是别人，正是林小敏和她的新任男友，愣头青。
我苦笑了一声，心想怎么越是不想见的人，越是总能巧合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愣头青摇头晃脑地敲击着桌面，夹着嗓子喊道：“服务员，把你们这儿最贵的几道菜，一样给我来一个！”
在我听来，他那霸气的腔调中，蕴藏着一股子刺鼻的铜臭味儿。
那林小敏像是很喜欢他这种豪气万丈的点菜方式，咯咯直笑，一边翻看着菜单，一边说道：“这次你结了这么多的工程款，不能就吃顿饭就饶了你，你得给我买个包。那天我去超市看了，有一款大牌子的皮包正在搞活动呢，促销，才三折。鸵鸟皮的，可高档了。”
“买，买！”愣头青一扬手，在林小敏脸上轻轻地掐了一下：“买了你怎么奖励我？今天晚上，任我处置……”
林小敏皱了一下眉头，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你这话我听了真不舒服，在你眼里，就那点儿事了是吧？讨厌！你看这里面还有好几桌人呢，你说话能不能别跟黄狗撒尿似的，不分场合啊！”
说到这里，林小敏抬头扫视了几眼，神色顿时一变。
很显然，她发现了我的存在。
我故意回避了一下她的目光，假装没听见她与愣头青的打情骂俏。
“服务员，服务员呢，点菜了没听到啊？”愣头青拿菜单在桌子上狠狠抽了一下，寻找服务员踪迹的时候，也看到了我。
我很想尽快离开此地，不让这昔日的未婚妻，勾起我太多伤感的回忆。
但那愣头青却朝我喊了一句：“哟，这不是那个卖肉的吗，不好好出你的摊子，你也来新概念餐厅吃饭呢？”
他的眼神之中，带着一种轻蔑的光彩。就好像，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愣头青，别人都没有资格到这种高档的地方来吃饭一样。
我压抑住心里的愤怒，反问了一句：“怎么，不行啊？”
“太行了！”愣头青摇晃了一下脑袋，有些不怀好意地拍了拍旁边的座位：“相逢不如偶遇，坐下来喝一杯呗，我请客。”
想起之前他到我摊子上买肉时的刁钻，以及那几次冲突，我不由得将了他一军：“别！买十块钱的熟肉，你都能讨价还价大半天，你的酒，我可不敢喝。”
愣头青觉得自尊心遭受了侮辱，一拍桌子道：“你他妈什么意思？”
我咯咯笑着：“没什么意思啊，别多想。”
一直表情木讷的林小敏，突然站起来，替愣头青出头，冲我警示道：“你这话我不爱听，他，张海林，你也不打听打听，有谁说他抠门儿的？他大方着呢。你真不会做生意，我们海林天天到你的摊子上，去照顾你的生意，你还在这里酸起来了！”
这先护上了？
我突然记起之前在‘亮点发型’，陪林小敏理发时，理发师曾嘲笑我很low，林小敏也曾为我辩护过。
今非昔比，她身边已经换了别人。
我们的谈话，引得李青青朝这边走了过来。
李青青认识林小敏，对我们两人的关系，也很清楚。看到她跟新任男友一起攻伐我，李青青抱起胳膊，不紧不慢地说了句：“哟，这不是林大美女吗，又换男朋友了？”
一听这话，林小敏面色通红，但却没敢争辩，她或许是担心李青青将我与她之间的恋爱事实，不经意间泄露出来，于是铁青着脸站起身，对愣头青说道：“海林，我们走！以后不要再带我来这家饭店吃饭了。”
愣头青拉住了林小敏的手，说道：“不走！凭什么呀，我们正常消费，我们是上帝！”
林小敏急切地道：“这个女的，就是这里的老板。我以前经常照顾她的生意，但听人说，她家饭店在用地沟油。”
“什么？”愣头青张大了嘴巴：“你怎么不早说？”
听到林小敏以造谣的方式，来报复李青青对她的揭短，我也实在是有些长见识了。
“地沟油？”李青青摆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借用愣头青之话，反问道：“是呀，你怎么不早说啊？你既然早就知道我们家用的是地沟油，那你今天还过来吃饭？难道，林美女就偏爱这一口？”
“你……”林小敏气的脸都绿了。
愣头青用手指指画着李青青，气急败坏地道：“你……你……你这饭店早晚要倒闭！你要不是个女的，我一准儿揍你了！”
林小敏连拉带扯的，把愣头青拽了出去。
李青青冲着二人的背影，冷哼了一声，说道：“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觉得她挺漂亮的，还在为你高兴，找了个这么好看的女朋友。现在，我看到她就觉得有点儿恶心。”
我心情复杂地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他们俩，其实挺般配的。”
“嗯，是挺配的。”李青青笑说：“蛇鼠凑一窝呗。”
我故意在饭店里又坐了坐，以免出门后，再与林小敏和愣头青碰上。
五分钟后，我觉得他们这会儿应该走远了，于是跟李青青道了别，走到门口，准备打道回府。
“等等！”李青青突然喊住了我。
我扭头问了句：“还有事？”
李青青神采奕奕地望着我，说道：“坐下，快坐下，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我狐疑地望着她，不明其意地站到她的面前，问了句：“谁？”




按揭：我和她的羞涩房事 第83章 判死刑
李青青扶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按在座位上。
“盛白龙！”
李青青很庄重地吐出了这个名字。
“盛白龙？”我皱了一下眉头，记起了上次同学聚会，这盛白龙那被众星捧月的状态，以及这厮狗眼看人低的嘴脸。
李青青点了点头：“对呀，就是他！我觉得，你可以找他聊聊。他这些年一直在做房地产开发，事业干的很大。如果能说服他跟县里争取，参与接盘幸福佳园，那盛世集团就会无形中多了一种压力。而且两家合伙的可能性也很大。这样吧，我晚上约一约盛白龙，你跟他先交流一下。”
我赶快一摆手：“算了，别！我可高攀不起。”
李青青强调道：“都是老同学了，别说那话。多一条路，总比一棵树上吊死强呢。”
我反问了一句：“青青，你对这个盛白龙了解多少？”
“了解……”李青青道：“同学们都很了解他呀，被公认的同学当中做的最成功的，房地产新星。虽然他在平时，行事做事有一点张狂，傲慢，但是同学感情还是有的，接盘一个幸福佳园，我想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你说呢？”
我摇了摇头：“算了。盛白龙这人我算是看明白了，让他锦上添花，他抢着去做。但要让他雪中送炭，哼，那绝对不可能。”
我这话像是戳中了要害，李青青低了一下头，似乎有些默认了我对盛白龙的评价。
当初李青青准备创业时，曾经拜访过盛白龙，向他借钱，但被盛白龙婉拒了。后来，李青青的海鲜城很成功，而且新概念餐厅也势头良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餐饮界的一席江山。这时候，盛白龙却一改常态，多次主动向李青青提出提供资金注入，入股新概念餐厅。不过李青青也算是蛮有个性的人，她宁可执固地赠送给我25%的干股，也不愿意接受盛白龙等人的投资。
“那就再看看吧。”李青青说道：“刚才我说到，不要一棵树上吊死，其实是在指，还有另一种方案。”
我追问道：“什么意思？”
李青青略一思量，说道：“意思是，别老是把心思拴在幸福佳园，不管那边有没有人接盘，你是不是应该着手，再买套房子了？”
“你太抬举我了！”我苦笑，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我肯定会伸手摸一摸李青青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发烧了，净说不着边际的胡话呢。
李青青强调道：“房子是生活的最基础的东西。你现在，一月也有一两万的收入，付个首付办个按揭，再弄套房子完全不在话下啊。而且，我这里还为你保留着25%的股份，只要你一签字，每半年的分红，就足够帮你把贷款一次性还清了。你，还犹豫什么呢？”
“打住，打住。”我情绪有些激动地道：“房子，我买了这一次，就差点儿家破人亡了。再买一套，再滥尾的话，我可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李青青道：“哪有这么倒霉呢！算了，我也只是提个议，反正还是你自己拿主意。”
我道：“谢了，我知道你也是好心。”
正所谓说曹操就曹操就到，这句典故并不是空穴来风。
我们刚才提到了盛白龙，五分钟没到，盛白龙果然来到了新概念餐厅。
他的出场，还是像上次那样，高端大气，标新立异。他穿了一件米色衬衣，一只手拎着西装背在身后，另一只手里，摇晃着一把奔驰车车钥匙。进门的瞬间，还来了个慢动作，故意摆出一副忧郁的眼神，演绎着一个高富帅的酷男人形象。
“盛白龙！”李青青眼睛一亮，站起身来迎接：“哇，我和军鑫刚还提起你了呢，你怎么来了？”
盛白龙一笑：“叫我白龙！我是路过，顺便过来拜访一下我们的美女老板，李青青小姐。”
李青青道：“还白龙，白龙马蹄儿朝西的那个白龙吗？正好，军鑫也在，坐过来呗。要不，一块到我办公室去吧，这里不太方便说话。”
我象征性地看了盛白龙一眼，他只是与我眼神交汇了半秒钟，便迅速挪开。
“就在这大厅里坐会儿吧。”盛白龙将背在身后的西装上衣，娴熟地一拽，搭在了自己左臂上，很绅士的样子。
坐下来后，他把车钥匙往餐桌上一放，还故意把那奔驰的标志面朝上，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开的是大奔。随后他摸出一盒中华香烟，自己往嘴里塞了一支，点燃后，把烟盒往桌子上一扔，冲我说道：“想抽自己拿，别跟我客气。”
我淡淡一笑，坚决捍卫自己的尊严，不抽嗟来之烟。
掏出自己那几块钱一包的红将军，我感觉自己抽出了一百元一包的豪迈感。
“就抽这个呀？”盛白龙啧啧地倒吸着牙缝，摆出一副同情怜悯加鄙视的表情：“这烟抽多了不呛嗓子眼儿啊？来来来，这烟送你，拿去抽。”
他把那还剩半盒的中华香烟，往我面前一推。
我又给他推了回去，笑说：“没那命，没那肺。你还是自己留着抽吧。”
盛白龙皱眉道：“你看你看，还跟我客气上了！我车上好几箱呢，给你拿一盒怎么了？拿去抽，再跟我客气我真急了。”
我把自己手上的香烟，在空中一竖，说道：“我抽这个挺好，抽别的抽不习惯。盛白龙，把你的烟收起来吧。”
盛白龙没再强行施舍，而是扭头对李青青说道：“青青，今天房军鑫过来，不会又是为了那股份的事儿吧？你们的转让书，签字了没有？”
李青青侧了一下脸，说道：“对不起，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还卖关子。”盛白龙自嘲地一笑，又望向我，说道：“作为老同学嘛，你能够乌鸦变凤凰，得到了这个……青青饭店的四分之一的股份，我很为你高兴。但是房军鑫，从为你考虑的角度上，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忠言逆耳嘛。给你举个例子吧，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犯人，被放出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想美餐一顿。但是往往这样，都会引起消化不良，甚至引起胃病。他长时间吃那种窝头淡饭，胃已经习惯了，突然大鱼大肉的，这胃能受得了吗？你觉得呢？”
李青青一直在冲盛白龙暗示，说话注意分寸，但盛白龙却仍然我行我素。
就好像是，像他这种巨富显贵，不打击一下别人，就衬托不出他至高无上的身份似的。
他在话里，用了两个比喻。一是乌鸦变凤凰，二是把我比作犯人，是在暗喻，你一个摆摊儿的小商贩，一下子变身为餐饮王国的二老板，这天上掉的大馅饼，你很难消化下去，容易吃撑。
我从内心对盛白龙这种嫌贫傍富的人，没什么好感。但我也犯不着，跟他生什么气，不值得。
“我自己的胃。”我摸了一下腹部，说道：“我胃口如何，胃口有多大，就不劳驾老同学为我操心了。谢谢啊，你看你操心操的，都有白头发了。”
盛白龙面色微微一阴沉，却又笑了起来：“是啊，脑力劳动就是伤头发，伤头发。对了，你那摆摊……你那熟肉卖的怎么样了啊，看着不起眼儿，据说还挺赚钱的。你跟我说说，一天赚个七八十块钱，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李青青白了盛白龙一眼，笑说道：“白龙马你也太瞧不起军鑫了吧，七八十？再加个零。”
“什么？七百八吗？”盛白龙瞪大了眼睛：“那小商小贩的，就这么赚钱吗？”
“何止啊！”李青青道：“白龙你这表情有点儿夸张了，就这么恨人穷吗，老觉得除了你，别的同学都应该喝西北风才对，是吧？”
盛白龙赶快解释道：“没，没这意思，哪能啊。不过我觉得，你报的这数，肯定有夸张的成分。一天赚七八百，那那些上班族，不都得辞职摆摊去啊。夸张，不太可信。”
李青青没再就此话题引申下去，而是瞄了我一眼，说道：“白龙，幸福佳园那边的情况，你有所了解吗？”
我轻咳了一声，冲李青青使了个眼色。
我觉得，盛白龙这种货色，就算是再有钱再有实力，我也不绝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很多事情，不光看钱，还要看人品。
“你说的是……”盛白龙微微一耸眉头：“幸福佳园那片滥尾楼？”
李青青点了点头。
盛白龙得意地一扬头：“你问我算是问对了，那房子不是开发商跑了吗，现在，盛世集团想接盘，跟县里都谈好了，结果后来又觉得没什么利可图，所以还在跟县里谈条件呢。盛世集团还想拉我一起干来着，我还没点头。”
“真的呀？”李青青赞叹道：“你太厉害了，白龙。你这么有实力，你出面把那边给接手了算了。”
盛白龙摆出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不着急，先静观其变。哎青青，你怎么这么关心那片滥尾楼啊，你可别告诉我，你在那里又买了套房子？不对呀，那破位置，没什么发展前景，你怎么着也得弄套别墅，才合乎你的身份。对了尚河园那边，开发的就是连体别墅，要不要我帮你杀杀价，保证最低价卖给你。”
“得了吧你！”李青青冷哼道：“我要有钱啊，肯定都用在我的新概念餐厅上了，哪有闲钱再折腾房子呀。”
二人相谈甚欢，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多余人，集各种尴尬于一身。
于是站起身，提出告辞。
这一告辞不要紧，李青青直接急了：“军鑫你干什么呀，这正在跟白龙谈你房子的事儿呢，你走了算怎么回事？”
盛白龙顿时吃了一惊，惊愕地望着我，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一个摆摊卖肉的小贩，能买得起房子。
他冲我追问了一句：“你在幸福佳园买的房子啊？”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是。买了一段时间了。那天同学聚会的时候，好像提到过，你是贵人多忘事吧。”
盛白龙摸着额头说道：“我这记性确实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幸福佳园那边，我也了解一些。说实话，质量啊很一般，偷工减料，粗枝滥造的。你这房子算是白瞎了，我劝你啊，别打这个谱了，就当是这房子已经被狼叼走了，免得自寻烦恼。死马当活马医呗。就这意思，你琢磨琢磨。”
我皱了一下眉头，将了他一军：“县领导一直在想办法找新公司接盘，你却直接给幸福佳园判了死刑了。盛白龙同学，你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