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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瞧她皮肤白皙、双手细腻的样子,以前应该没做过什么粗活。
端木纭也对这小姑娘有些印象,记得她自称柳锦瑟,谈吐有度,就是略显清高,瞧她的名字与举止,像是读书人家出来的,本来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是如今湛清院的下人都没了,所以端木纭更想先择些能干活的,就没留她。如今看来,没留实在是对的,她的行事实在有些轻浮了。
钱牙婆的脸色不好,只觉得这丫头太没规矩了,这若是惹了姑娘们生厌,只会影响自己在这一行的声誉。
钱牙婆眉头一皱,先唯唯诺诺地致歉道:“两位姑娘失礼了,这丫头才刚来不懂规矩……”说着,钱牙婆在柳锦瑟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赶紧起来!还不给我回去!”
柳锦瑟的眼角滑落了泪水,苍白的樱唇微颤,但还是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音忽然道:“姐姐,我可以把她留下吗?”
端木绯伸出一根白生生的指头指着柳锦瑟,乌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想留下这柳锦瑟只是端木绯一时兴起罢了。
从小,祖母楚太夫人就教她如何当家理事,她从前身边的那些奴婢,都是按祖母教的挑的人,赏罚有度,但是就算如此,翠生还是背叛了她。
这柳锦瑟有几分心高气傲,还不懂规矩,从哪方面来说,都不适合留在身边,但端木绯反而想试试了,给她一次机会也无妨。
端木纭思忖片刻,心道:不过是一个小丫鬟,妹妹喜欢就好,大不了让张嬷嬷多调教一会儿,要是不会做活,日后就让她伺候笔墨好了。
端木纭含笑应下了,闻言,柳锦瑟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之后,端木纭和端木绯就一起回了屋子,而张嬷嬷则亲自把那钱牙婆和其她人送走了,紫藤也没闲着,带着那几个新来的小丫鬟下去安置了。
不到半天,湛清院里的下人就焕然一新。
端木绯一下子觉得清净了不少,身边人少了是有些不方便,但她并不在意,反正她自己也能照顾自己,而且,以后屋子里没了小贺氏的眼线,感觉可自在多了。
更重要的是,这卖身契即是生死契,有了这些奴婢的身契在手,就等于是掌握了她们的生杀大权,那么这些丫头哪怕将来有了异心,也要掂量掂量这身契的分量。
两姐妹舒心了,可是琼华院的小贺氏心里却还是有点不痛快,觉得就像是有一口气梗在了胸口一般,不上不下。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034长兄
“二夫人,钱牙婆走了。”
游嬷嬷脚步轻盈地进了屋,对着小贺氏禀道。
小贺氏正坐在一张罗汉床上,一手撑在一方小案几上,看来有几分怏怏的。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捻起了碟子上一颗圆滚滚的红李子,目光阴沉。
本来一双无父无母的孤女,她也懒得理会她们,在湛清院里留几个人在,只是为了留个眼线,没想到,她们如此不识抬举,先是推绮姐儿落水,又当众给绮姐儿没脸,现在竟然吃了熊兴豹子胆地挑衅起自己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是两个孤女,她还奈何不了她们了?!日子还长着呢!
小贺氏把玩着那颗不过龙眼大小的李子,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却听游嬷嬷又道:“二夫人,大姑娘她自己掏银子拿下了那些下人的身契……”游嬷嬷的声音越来越轻。
小贺氏嘴角一僵,手微颤,那颗李子就从她指尖滑落,“咚”的一声落在了光滑如镜的青石板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阵挑帘声响起,一个青衣丫鬟快步进来了,禀道:“二夫人,大少爷来了。”
一听说是儿子来了,小贺氏面上一喜,急切地坐直了身,又随手把那李子给放下了。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小丫鬟引着一个少年来了。
少年穿着一件青色镶边锦袍,面容俊秀,身姿挺拔,正是端木珩。
“母亲。”端木珩走到近前,规规矩矩地给小贺氏作揖行礼,一丝不苟。
这个长子是小贺氏的骄傲,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年仅十四岁就已经是个秀才了。小贺氏一看到他,就喜笑颜开,忙道:“珩哥儿,快坐下。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端木珩每日都要去国子监上课,一般要申时过半才会府,可是今日还不到申时他就回来了。
端木珩没有坐下,直接站在了原处,正色回道:“母亲,我是特意提早回来的,我有话与您说!”
小贺氏顿时眼角一抽,儿子每每说起这句“母亲,我有话与您说”,准没好事,十有八九就是他觉得某件事不对,要与自己讲道理、论是非。
她这个儿子长得风光霁月的,却是个闷葫芦,平日里沉默寡言,处变不惊,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自小别的男孩在上房揭瓦、逗猫遛狗的时候,他却是乖乖在书房里读书,十年寒窗如一日。
儿子性子沉稳、会读书是天大的优点,平日里几乎不用她操心,但有时也会是缺点,儿子要是想与谁论是非,那是义正言辞,滔滔不绝,她委实是说不过他。
端木珩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母亲的异状,正色又道:“母亲,我听说您早上与四妹妹在永禧堂起了些龃龉?”
小贺氏眉头皱起,心道果然!
端木珩也不在意小贺氏的脸色,继续说道:“母亲,此事本就是您不对。四妹妹的丫鬟背着四妹妹去找您,您应该责罚这奴婢为何反而赏了她?如今您还与四妹妹赌起气来,把湛清院的奴婢都要了回来,行事未免有失长辈之风……”
屋子里回荡着端木珩不赞同的声音,游嬷嬷和其他服侍的丫鬟皆是半垂首,当做没听到,也没看到二夫人那铁青的脸色。
“珩哥儿,你这说的什么话!是端木绯自己不要那些奴婢,还要我凑上去求她不成?!……”
屋子里回荡着母子俩的争执声,端木绮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帘的另一边,面沉如水。大哥的性子她还不知道吗?!大哥平日里惜字如金,但是数落起人来却如行云流水般,母亲刚才这一反驳,大哥恐怕是又要没玩没了了,不说到母亲服气决不罢休。
端木绮握了握拳,沉默地转身离去,心中更恨,暗暗咬牙:端木绯这搅家精,等凝露会的时候,看她如何让她颜面丢尽!
弹指间又是大半月过去了。
四月十日,露华阁隔月一次的凝露会终于在京城闺秀的期待中来临了。
这日一大早,端木府的三位姑娘就来到了位于中盛街上的露华阁。
露华阁乃是庆王妃名下的产业。
平日里,露华阁只招待女客,只在凝露会的这一日,广宴宾客,只要凭借露华阁发出的帖子,男女贵客皆可登门。露华阁的凝露贴可不是随便发的,但凡收到帖子的不是官宦贵胄,就是才华出众之人,每一次发出的帖子一共也不过五十张,可谓一帖难求。
今日的露华阁尤为热闹,宾客们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地抵达,中盛街上一片车水马龙,熙熙攘攘,那些马车都颇有几分寸步难行的味道。
端木府的马车在中盛街上缓行了近两盏茶功夫,总算被一个露华阁的青衣侍女迎进了阁中。
一进门,先是一栋临街的茶楼,这茶楼是平日里接待普通女客的地方,因为今日的凝露会,茶楼里一个客人也没有,一片冷清宁静。
穿过这栋茶楼,就进入一个幽静的庭院,此刻正是牡丹花盛开的季节,两边摆放了一盆盆怒放的牡丹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阵阵微风徐徐拂来,花香四溢,泌人心肺。
“几位端木姑娘,请往这边走!”
青衣侍女带着端木纭、端木绮和端木绯走过这片四四方方的庭院,进入后方的凝露轩。
凝露轩一楼的四面三交六菱花隔扇门窗全数打开,旭日灿烂的光辉照得厅堂中一片敞亮,只见那三面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打磨得光滑如镜的青石板地面上放着两张红木雕花长案,周边是配套的玫瑰椅放得整整齐齐,角落里摆着青花瓷梅瓶、染牙水仙湖石盆景、掐丝珐琅双象耳香熏炉,缕缕熏香自香熏炉中飘出……
这厅中的布置既华贵,又透着几分雅致。
此刻已经快要巳时了,里面早已经到了不少闺秀,正三三两两地说着话。这凝露轩有两层,从二楼的方向也断断续续地传来阵阵银铃般的说笑声。
这并非是端木绯第一次来这露华阁,在她还是楚青辞的时候,也曾应邀来过几次,大都是陪着姐妹、友人过来凑凑热闹。
在她看来,凝露会是给了闺秀们切磋才艺的机会,却始终是有几分哗众取宠的意味。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035贵女
“绮姐姐!”
一个十岁左右的翠衣小姑娘朝端木绮她们的方向望了过来,那小姑娘长着一张白皙的小圆脸,头上梳着双环髻,一身翠色遍地金褙子搭上一条水绿色刺绣百褶裙,看来清新可爱。
随着她一声叫唤,与她在说话的两位姑娘也看了过来,三位姑娘快步走到近前,笑吟吟地福了福身,与端木绮见礼。
跟着,翠衣小姑娘歪着螓首,疑惑地看着端木纭和端木绯,问:“这两位是……”
端木绮矜持地笑了笑,介绍道:“莲妹妹,黄姑娘,苏姑娘,这是我大姐姐和四妹妹……”
曾三姑娘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又上下打量了端木纭和端木绯一番,嘴角还是笑眯眯的。
端木绮继续道:“大姐姐,四妹妹,这位是曾姑娘,黄姑娘和苏姑娘。”
端木绮只说这些姑娘的姓氏,却故意不提她们的府邸,而端木纭和端木绯也不在意,落落大方地与那三位姑娘彼此见了礼。
曾三姑娘热情地夸了她们几句,跟着就对着端木绮道:“绮姐姐,我这次带了一幅我画的《鲤鱼跳龙门》来,绮姐姐你待会可一定要替我品鉴品鉴。”
那穿了一件浅紫色裙子的苏姑娘就取笑道:“莲妹妹,我看以你的画技还是别拿出来在端木二姑娘跟前献丑了。”
曾三姑娘却是不以为意:“就是因为我的画技不如绮姐姐,所以我才要请教绮姐姐啊。”说着,她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说,“本来我听说这次凝露会楚大姑娘会来,还想能否请她指点我一番!楚大姑娘才智卓绝,没准经她一点拨,我就如醍醐灌顶了呢?!……可惜了!”
她话音未落,一旁就传来一阵不屑的嗤笑声。
“楚青辞不过是自命清高,恃才傲物罢了!人死如灯灭,何必再提!”
一个女音微微拔高嗓门冷声道,一下子令得四周静了一静,那些原本在说笑的姑娘们都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玫瑰紫牡丹花纹刻丝褙子的姑娘不知何时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长着一张白皙的鹅蛋脸,吊梢眼,微薄的樱唇只是这么抿着就透着一丝刻薄,身后还跟着几个姑娘鱼贯而下。
曾三姑娘笑容一僵,脱口而出道:“蓝大姑娘!”
这位蓝大姑娘是谨郡王府的大姑娘,在京中闺秀中颇有几分才名,一手琴艺尤为卓绝。
在众人的目光中,那蓝大姑娘挺直腰板,不疾不徐地走向曾三姑娘,又道:“楚青辞号称‘大盛第一贵女’,如今她死了,这个头衔也该换人了吧。”
一听到“楚青辞”这个名字,满堂一静,其他人的目光一时都望了过来,表情各异。
这京城是大盛王朝的都城,京中卧虎藏龙,不乏才华横溢的贵女,但是楚青辞却是其中最尊贵耀眼的存在,她出身百年簪缨世家,聪慧绝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且熟读四书五经,令京中一干闺秀皆为之叹服,自愧不如。
楚青辞的“大盛第一贵女”之名,当之无愧!
从前,其他闺秀皆推崇楚青辞,以她为首,相安无事。
如今楚青辞死了,就有几个显耀的贵女开始蠢蠢欲动,颇有取而代之的意味,姑娘们或为私交或为家族利益开始各自结党,分庭抗衡,一时间没有人可以服众。
“蓝大姑娘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另一位十四五岁穿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织锦褙子的姑娘自厅堂一角走了过来,身旁簇拥着五六个姑娘。
这位是左都御史府的黎二姑娘。
蓝大姑娘与黎二姑娘素来不和,这两位姑娘一个是郡王贵胄,一个是出身江南书香门第,前者嫌后者沽名钓誉,后者嫌前者奢华糜烂、骄横跋扈,两人每每遇上都要唇枪舌剑一番。
如今楚青辞不在了,更是谁也不肯服谁了。
对于曾三姑娘而言,这两位姑娘自己都得罪不起,也不想掺和进去。她眼珠一转,笑眯眯地抚掌道:“我记得今日楚三姑娘也会来露华阁吧?”
一说到楚青语,果然有不少姑娘被转移了注意力。
平平是宣国公府的嫡女,有了楚青辞珠玉在前,楚青语一向并不出采,但是她怎么说也是宣国公府的姑娘,有些姑娘的家里想依靠宣国公府的,不免就有几分意动,众人心思各异。
厅堂中又静了一静,这时,蓝大姑娘身旁的一个翠衣姑娘轻咳了一声,提醒道:“蓝大姑娘,我们还是先去迎一迎四公主殿下吧。”她们几个刚才在二楼赏花作画,忽然看到四公主往这边来了,这才急忙下来相迎的。
一听说四公主来了,满堂哗然,除了端木家的三位姑娘以外,谁也不知道四公主今日会驾临露华阁,皆是面露惊喜之色。
姑娘们纷纷从正门出了厅堂,在外头的庭院中恭敬公主御驾。
前方五六丈外,几个青春朝气的少女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四公主朝这边的凝露轩而来,今日四公主穿了一件玫瑰红金团压花妆花褙子,鬓发上戴着一个赤金满池娇分心,镶嵌着七彩宝石,灿烂夺目,衬得她明艳动人。
端木绯的视线越过了四公主,落在了她身后的一个清丽少女上,眸光一凝。
今日的楚青语穿了一件蕊红金丝绣芙蓉花褙子,一头青丝浅挽了个高稚髻,缀上朵朵金镶玉的珠花,耳上戴着一对赤金流苏耳环,在旭日的光辉中,她全身闪烁着点点金光,如那璀璨星河般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目光。
这一身打扮张扬而艳丽,完全不逊于四公主。
端木绯的目光在楚青语身上流连了片刻,就收了回来,半垂眼帘,刚才看着楚青语的那一瞬,她又从对方身上隐约地感受到了那丝违和的气息。
楚青语的衣着打扮一向是素雅大方为主,可这一次却骤然间一改往日的喜好。
为什么呢?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036比画(一更)
须臾,涵星与楚青语几人依次迈入了厅堂中,众女皆是屈膝行礼:“参见四公主殿下。”
涵星随和地抬了抬手笑道:“免礼。”
比起被拘在宫中,涵星也喜欢参加这样的闺秀娶会,时不时会莅临露华阁,与在场某些经常来此的闺秀都不陌生,厅堂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快热闹起来。
蓝大姑娘含笑道:“四公主殿下,臣女与孙姑娘、李姑娘她们带了这两月所作的画作来,适才正在二楼彼此品鉴,还请四公主殿下还有几位端木姑娘也来品评一番!”
“本宫记得蓝大姑娘去年的一幅《寒雀图》把鸟雀飞栖的姿态画得惟妙惟肖,由动至静,浑然一体。”涵星赞赏地笑道。
“涵星,那我们上楼吧。”端木绮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亲热地挽起了涵星的胳膊,“我记得后院有一片小花园,最近正好是花季,想必是一片姹紫嫣红,正好一边赏画,一边赏花。”
“赏画赏花闻香,倒也雅致。”涵星抚掌笑道,其他的姑娘们也是纷纷响应。
一众姑娘们就鱼贯地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看来比一楼还要亮堂,四面窗扇也是大开,外面的蓝天仿佛就在咫尺之外,居高临下地望去,可以把四周的景致一览无遗,当微风徐徐吹来时,带来阵阵花香,很是惬意。
凭栏放了好几张红木卷书灵芝条案,书案上面铺着好几幅字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墨香与花香交融在一起。
涵星自是应下,于是不少姑娘便也凑过去,簇拥在涵星身旁赏画鉴画。
这些姑娘家画的多是花鸟,现在是牡丹的花季,牡丹是百花之王,因此以牡丹花为主题的画作就占了一半。这些姑娘把自己的画作拿来露华阁,对自己当然也是有几分自信的,都坦然地由着众人赏鉴自己的画作。
“这几朵牡丹有分有合,有浓有淡,有隐有显,甚好!”
“花开娇艳,红艳欲滴,主辅分明,有疏有密。”
“色鲜,且雅!”
“这幅蝴蝶牡丹图既严谨工细,又生动灵活,清新典雅……”
“……”
一时间,二楼的厅堂中赞誉声不断,一片语笑喧阗声。
有的姑娘在赏画,有的姑娘则凭栏而坐,在赏景赏花或是闲聊品茗。
凝露轩是这露华阁中视野最好的地方了,南朝前头临街的那栋茶楼,东面有一栋戏楼,北边和西边是一片小花园,花草树木,假山池塘,错落有致,柔中带刚,显然是精心设计过的。
“蓁蓁,你看那边有片紫丁香,开得不错!”端木纭拉着端木绯凭栏坐下,指着北边的那片紫丁香林,朵朵娇嫩花儿在枝头绽放,粉紫,浅紫,紫红,一眼望去,如霞似锦。
端木绯勾唇笑了,正要说什么,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琴声铮铮,激昂粗犷,带着男子策马疾驰的狂放,一听就不是出自女子之手。
“田姑娘,李姑娘,你们看,那边有两位公子在抚琴舞剑!”曾三姑娘绕有兴趣地指着一个方向说道,“这琴声妙,舞剑之人也是旗鼓相当!”
“是君然?!”
涵星略显惊讶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在场其他姑娘的注意力,姑娘们三三两两地闻声而来。
君姓并不常见,在诺大的京城里,姓君,又是贵胄的,也就唯有简王府了。
她们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七嘴八舌地说道:
“莫非这位在舞剑的公子是刚刚回京的简王世子?”
“四公主殿下既然这么说了,那想必就是简王世子了!”
“没想到今日简王世子也来了。”
姑娘们纷纷围到了曾三姑娘她们身旁,皆是看向那琴声传来的方向,其中也包括端木纭和端木绯。
花园西北角的一片空地中,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十几位华服公子,一个个都是年轻俊逸,气宇轩昂,锦衣玉带,显然是今日受邀来凝露会来的客人。
池塘边,一棵苍劲的垂柳斜斜地探出枝干,缕缕翠绿的枝叶在春风中飞扬。垂柳下,一个蓝袍的少年公子正就着琴案抚琴,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拨动琴弦,距离他两三丈外,另个一个着银白衣袍的少年正手执一柄银色的长剑,随着琴声肆意舞动着长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垂柳,池塘,抚琴,舞剑,碧空灿日下,这彷如一幅画般。
姑娘们均是面露赞赏之色。
“楚三姑娘,你琴艺不凡,何不借此机会与那位弹琴公子来个斗琴?也许成就凝露会的又一桩佳话!”一个粉衣姑娘含笑地走到楚青语身旁提议道。
凭栏而坐的楚青语正看着前面的茶楼,闻言收回视线,往那两名抚琴舞剑的公子看了看,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闻二公子琴艺卓绝,我可不敢与他斗琴。”
闻二公子?!几个闺秀怔了怔,连四公主涵星都是微挑眉头,想起了之前楚家给四皇弟举荐了江南大儒闻弼的事。
端木绮直接问出了口:“那闻二公子莫非是江南闻家的公子?”
又有一位姑娘接口道:“我好像听兄长提起过这闻二公子是陪着祖父闻大师来京的吧?听说闻二公子年纪轻轻就是小三元呢!”
这小三元代表着学子要在县试、府试和院试中得三次案首,这在大盛百余年的历史上也是屈指可数,更何况这位闻二公子看来也不超过十五六岁,确是青年俊才了。
“若是这闻二公子能在下次会试中取得大三元,那可就真是一桩佳话了!”
“闻二公子年纪还轻,又何必着急呢!”
“也是,太早下场也并非好事,万一考个同进士,可就不美了……”
一时间,四周的气氛热络了不少,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楚青语半垂眼帘,嘴角勾出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视线又移开了,望着正前方,似在赏那庭院中的一盆盆牡丹,眸中似有一抹殷切与期盼。都这个时辰了,那人怎么还没来!
就在这时,四公主涵星忽然出声道:“绮表姐,你不是要与绯表妹切磋书画吗?正好闻二公子在,干脆请他给你们做个评审好了。”
其他的姑娘们均是有些惊讶,端木家的二姑娘要与四姑娘在露华阁中比试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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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更,意不意外?
二更在12:30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037泼墨(二更)
平日里,来凝露会的闺秀们多是互相品鉴琴棋书画,却也没人轻易把切磋较量什么的挂在嘴边,毕竟这若是输了总是有损颜面。
就算偶有姑娘为了一显才艺与人切磋,那也不会是一个府邸出来的姑娘,这若是自家人较起劲来,赢了不光彩,输得太惨却丢的是自家的脸面。
姑娘们大多也知道端木绮和端木绯是隔房的姐妹,但终究都是姓端木,府里的事却要闹到外头来,也委实可笑。
不少姑娘暗自交换着眼神,这毕竟是人家府里的事,她们也乐得看好戏而已,茶余饭后多个话题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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