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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耿听莲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眼神恍惚,连端木纭和岑隐何时离开都不知道。
大树下,不知何时,就只剩下了耿听莲一个人,周围空荡荡的。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有凌乱的马蹄声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夹杂着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耿听莲闻声望去,百来丈外,君凌汐和君然兄妹俩随着一个锦衣卫率先赶到了,正渐渐放缓马速。
骑在乌夜身上的君凌汐随意地叫住了一个內侍:“小公公,你知不知道四公主殿下和端木四姑娘在哪……”
话还没说完,另一个方向已经传来涵星激动兴奋的声音:“小西,你可算来了!”
端木绯和涵星绕着东营湖溜达了一圈后,又回到了营地,远远地就看到了君然和君凌汐来了。
“吁——”
表姐妹俩皆是拉了拉马绳,停在了君然和君凌汐的前方。
端木绯胯下的飞翩已经迫不及待地与乌夜打起招呼来,两匹马儿亲热地彼此蹭着,发出“咴咴”的声音。
君凌汐笑吟吟地与端木绯和涵星打了招呼,跟着四下张望了一番,疑惑地说道:“不是说要打马球吗?人呢?”
湖畔此刻空荡荡的,除了他们几人外,只有几个便服打扮的锦衣卫和內侍,他们都忙忙碌碌,正在丈量地面,搭建球场。
涵星笑嘻嘻地说道:“急什么,人都没到齐呢。待会等人齐了,我们再一起商量下战术。”
独自站在树下的耿听莲静静地看着他们,捏着帕子的双手下意识地更为用力,心里有了某种决定。
耿听莲的眼眸瞬间亮得出奇,神情却是冰冷如寒夜中的霜雪。
春风徐徐拂来,四周的树枝摇曳着,连那金色的阳光似乎也跟着摇晃起来,发出簌簌的声响,似乎在窃窃私语,又似乎在附和着什么。
又过了一炷香功夫,皇帝、耿海等人也回来了,其他蒙宣召而来人也陆陆续续地跟随锦衣卫从京城和千雅园来到了东营湖,人都到齐了。
他们一个个全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就登上赛场,痛快比试一番。
看着这些神采飞扬的少年少女们,皇帝也被他们的朝气蓬勃所感染,俊朗的脸庞上多了几分笑意,整个人也看着年轻了不少。
有內侍给两队分别发了红、蓝两色的绸带,让参赛的队员们当做抹额分别绑在额头上。
以四公主涵星为首的队伍绑上了红色绸带,以罗兰郡主为首的西北部族队则绑上了蓝色绸带,两队各出十名队员上场,分别是五男五女。
双方各自商议了战术后,比赛就在一声铜锣声中正式开始了,白色的鞠球被小內侍高高地往空中丢了上去,罗兰郡主作势抢球,却是虚晃了一招,令得她身后的赫鲁纵身而上。
眼看赫鲁的鞠杖就要碰到鞠球,罗兰郡主嘴角勾出一个自信的笑。
这场比赛是男女混打,她虽然对自己的马球有自信,却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她的球技不如兄长赫鲁。
对她而言,她今天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看住端木绯,不,应该说端木绯跨下这匹四蹄皆白的黑马。
“咴咴。”
飞翩似乎也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对着罗兰郡主做出了摇晃脖子的动作,这是一种挑衅,无论是罗兰郡主还是她胯下的红马都看懂了,红马不服气地打了个激烈的响鼻,朝飞翩冲去……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389毁容
“咚”的一声,白色的鞠球被人一杆打中。
罗兰郡主回头看了一眼,却傻眼了。君然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手中的鞠杖抢在赫鲁之前,准确地打中了鞠球。
鞠球随着这一杆飞出,仿佛变成一道白色的闪电,撕裂空气,急速地般朝前飞去。
君凌汐与兄长配合得十分默契,大臂一横,也是一杆打中鞠球,这一次,鞠球再次加速,如流星般疾驰而去。
“咚!”
最前方的慕瑾凡随即又打出了第三杆,鞠球径直穿越了球门。
红队干脆利落地进了第一球,而比赛开始还不到短短的五息,这一球进得如风驰电掣。
涵星与君凌汐、慕瑾凡等人一一以鞠杖相击,庆祝他们红队率先进球得分。
见状,在树下观战的皇帝龙心大悦,抚掌叫好,心里只觉得慕瑾凡不愧是他们慕家男儿。
罗兰郡主的脸色难看极了,她预料到了男子的加入势必会影响比赛的形势,但现实还是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让她体会到这场比赛的艰难。
毕竟君然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勋贵公子,他可是简王世子,他的马球恐怕不会逊色于兄长。
罗兰郡主立刻调整了战术,打了个手势,让华藜族的莫隆世子去看牢端木绯,自己则去前方配合兄长赫鲁。
随着那个小巧的鞠球又回到场中,比赛继续进行。
第二球很快就再次被內侍抛出,在赫鲁和罗兰郡主的合作下,这一次,他们抢走了第二球,接下来,兄妹俩默契地彼此传球,在群马之间灵活的穿梭着,离红队的球门越来越近……
忽然,一道黑影从某个地方蹿了出来,马蹄不知怎么地一踢,鞠球就朝右后方飞了过去。
“绯绯传得好。”
君凌汐欢喜地叫了一声,以鞠杖接球,再传给了前方的涵星……
君然听着差点没从马上栽下来,小西这家伙真是睁眼说瞎话啊,明明就是飞翩传的球。
而罗兰郡主傻眼了,直觉地朝不远处的莫隆看去,意思是不是让你看好端木绯吗?!
莫隆的脸色不太好看,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马绳。
他本来也以为要看好端木绯这一个小姑娘容易得很,没想到对方的马实在是一匹难得的好马,无论是转弯、变向、加速等等的能力都远超他的马,只要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这匹叫飞翩的马儿甩掉。
端木绯笑眯眯地看着罗兰郡主和莫隆,从容得很,还挑衅地对着罗兰郡主勾了勾手指,意思是对方要不要也来盯着自己。
反正就算她的马球技术平平也不妨事,有君然、慕瑾凡、李廷攸他们,还有飞翩和乌夜在,胜算满满的。
端木绯笑得眼睛眯成了狐狸眼。
就在这时,后方又传来了一阵喜悦的欢呼声。
“进了!又进了!”
耿听莲干脆利落地替红队进了第二球,整个人英气勃发。
耿听莲进球后,立刻期待地看向了场外的岑隐,然而,岑隐正俯首漫不经心地喝着茶。
场外炸响起热烈的掌声,皇帝、耿海、耿安晧等人皆是抚掌,阿史那笑眯眯地对着耿海赞了一句:“国公爷,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吉尔斯不甘示弱,立刻就把耿听莲狠夸了一通,只把她夸得快成了花木兰再世。
耿海自然是替女儿谦虚了一番,笑得神采飞扬。
皇帝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浅笑,但是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想起了宫宴上阿史那与耿海唱得那出戏,嘴角的讽刺更浓了。
阿史那也好,吉尔斯也罢,怕是都被耿海给收买了。
皇帝慢悠悠地转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不动声色。
他们几人说话间,场中的比赛愈来愈激烈。
蓝队在连失两球后,严阵以待,球场上的气氛紧绷得如同两军交战,明明今日阳光普照,而场中却似有电闪雷鸣般,激烈的火花在空气中跳跃着。
马蹄声、击球声、喝彩声交杂在一起,此起彼伏地萦绕在四周。
插在香炉中的香在不断地燃烧着,越来越少,当这株香烧完的时候,上半场也就结束了。
蓝队至今还未进球,比分暂时维持在了二比零,红队领先两球。
很显然,罗兰郡主和赫鲁他们因为一直没能进球而变得越来越焦躁,这种焦虑的情绪也同时传染给了他们的马,马蹄声凌乱而沉重。
罗兰郡主的眼里只剩下了那颗白色的鞠球,心里也只剩下了进球这一件事。
她策马在耿听莲的身旁擦过,伸出右臂以险之又险的角度截到了一球,她的鞠杖几乎蹭到那匹棕马的马嚼子。
“咚!”
鞠球急速地朝赫鲁的方向飞去,与此同时,后方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
“小心!”
一杆鞠杖从耿听莲的右手脱手而出,急速地朝一匹白马的马首飞了过去,鞠杖的一端几乎快要砸到白马的眼睛。
周围看到的人都发出了紧张的低呼,千钧一发之际,白马的主人反应极快,她手中的鞠杖猛地打出,准确地打在了飞来的那杆鞠杖上。
“啪!”
鞠杖与鞠杖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杆鞠杖又被打了回去,一杆打在了耿听莲的身上。
耿听莲惨叫着失去了平衡,从马上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上,她的那匹棕马因此受了惊吓,发出急促的嘶鸣声。
不仅是棕马,那匹差点被鞠杖砸到眼睛的白马也同样受了惊,嘴里发出惊吓的嘶鸣声,两条前腿高高地提起,身躯几乎直立起来。
白马的身躯一扭,马背上的少女差点被甩了出去,双手抱住了马脖子……
“姐姐!”端木绯吓得惊声尖叫起来,也顾不上马球比赛了,涵星和君凌汐也是亦然,紧张地唤着端木纭的名字。
混乱之中,后方又传来一阵响亮的击球声,蓝队终于进了一球,却是已经没有人在乎了,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端木纭身上。
场外的岑隐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惊得瞳孔猛缩,差点就要站起身来。
相比下,反而是白马上的端木纭非常镇定,一边安抚地抚摸着马儿的脖颈,一边轻声唤着:“霜纨,没事的,没事的。”
随着端木纭的安抚,霜纨渐渐地冷静了下来,高高抬起的前蹄又放了回去,但是它的鼻腔还在急促地喷着粗气,四肢不安地在草地上踏动着。
端木纭有些心疼地反复抚摸着霜纨修长的脖颈,夸着它真乖。
端木绯和涵星也策马奔向了端木纭,虽然知道她没事,但心里还有些七上八下的。
“铛!”
刺耳的锣声再次响起,意味着上半场比赛结束了,二比一,红队暂时领先了一分。
刚才的那一幕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大部分人根本都反应不过来,这一声锣声也把众人惊醒了过来。
“姑娘。”耿听莲的丫鬟冲进了马场,去扶倒在地上的耿听莲。
耿听莲慢慢地被丫鬟扶坐了起来,只觉得全身上下都生生地痛,尤其是脸,她一手捂上了自己的右脸。
“耿姑娘,我可没有打到你的马。”罗兰郡主策马慢慢地踱了过来,从马上高临下地看着耿听莲,扬声道。
她这话不止是说给耿听莲听的,也同时是说给在场其他人听的。
她没有打到耿听莲的马,耿听莲的鞠杖会脱手是她自己的问题,现在她反而被鞠杖从马上打落,那也是她自己骑术不精!
皇帝看着这一幕,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其实心里却是暗暗觉得痛快。
端木宪这个大孙女还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干得漂亮!
本来首辅家和国公府相比,谁也不比谁低,耿听莲是国公府的嫡女,端木纭还是首辅府的嫡长女呢。
更何况,端木家的两个姑娘都算是自己的内侄女,耿海让他的女儿在马球比赛时故意为难端木纭,莫非是故意打自己的脸,让这些西北部族压朝廷一筹不成?!
皇帝想着,暗暗地捏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神变得愈发深沉了。
这时,耿听莲的丫鬟忽然失声尖叫起来:“姑娘,你的脸!”
丫鬟的声音微微发颤,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跪坐在草地上的耿听莲捂着右脸的五指间沁出了些许殷红的鲜血,在她白皙的手指间分外刺眼。
耿听莲这才觉得脸上似乎比别处都要疼,疼得钻心。
她的手指在脸上动了动,感觉到一种粗粝的砂砾感以及粘稠感……当她把手放到自己眼前时,便看见柔嫩的掌心中全部是血。
红得触目惊心。
“啊!”
耿听莲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那声音几乎要冲破众人的耳膜,四周一片寂静无声。
“五妹妹。”耿安晧从场外快步冲到了耿听莲跟前,帮着丫鬟一起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刚刚从他的角度只看到耿听莲的左侧脸,还以为她只是摔了一跤,此刻他正面看着她,才发现她的右脸颊被划出了一道一寸长的口子,鲜血汩汩自伤口溢出,混杂着泥沙,看着既狼狈,又有几分骇人。
耿听莲的身子如风雨中的残叶般微微颤抖着,神色间透着惶恐,不安,形容近乎癫狂,“哥哥,我的脸……我的脸……”
说话间,她脸上淌下的血液“滴答滴答”地落在草地上。
“……”耿安晧下意识地看向草地上,左前方静静地躺着一块拳头大小、棱角分明的石块,那石块上沾着鲜红的血液,很显然,方才耿听莲坠马时,她的脸正好磕在了这块石头的棱角上,才会……
“莲姐儿!”耿海也冲到了场中,心疼地看着女儿脸上的伤,一股心火猛然间自心底蹿起,烧得他几乎理智全无。
耿海怒火中烧地看着几步外的端木纭,抬手指着她的鼻子质问道:“你……你方才是不是故意的?!”耿海多年身居高位,发怒时,浑身就自然而然地释放出一股凌厉的气势。
面对耿海咄咄逼人的质问,端木纭还是从容镇定,反问道:“这个问题我倒想问问令嫒。”
耿安晧微微抿唇,方才耿听莲的鞠杖脱手而出,看似“意外”,可是耿安晧对于妹妹蹴鞠的实力最清楚不过,他们耿家是将门,妹妹自小就会骑马打马球,水平并不比男儿差几分,她刚才十有八九是故意的,想以鞠杖弄伤端木纭的马,其目的昭然若揭。
没想到,偷鸡不着蚀把米……
想着,耿安晧的目光从耿听莲身上移向了端木纭,心情复杂,他知道端木纭也只是以牙还牙而已,谁让是妹妹先出的手。
端木纭的性子一向如此,恩怨分明,又护短,她不同于京中那些规规矩矩的名门贵女,她就像是一头优雅的豹子,有着锐利的牙齿与爪子,谁敢犯她,她便毫不留情地反击!
哎,偏偏受伤的人是自己的妹妹……
这下……
耿安晧看着怒不可遏的耿海,知道这次两家怕是真的结仇了。
想着,他心里又有些怨,他这个五妹妹实在是被母亲宠坏了,太不知分寸了!要不是她主动挑衅,又何至于如此!
“国公爷,”这时,岑隐阴柔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语调云淡风轻,“只是不小心惊了马罢了,国公何必大惊小怪的呢!”
皇帝听着,嘴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觉得心情舒畅。还是阿隐最了解他的心意。
“……”耿海锐箭般的目光一下子就朝岑隐射去,额头青筋乱跳,脸色更是铁青。
“阿隐,你少说两句。”皇帝装模作样地斥了一句,跟着就吩咐內侍道,“章程,还不让太医赶紧给耿姑娘瞧瞧!”
皇帝暗暗地捏着拳头,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也不用章程去传话,随行的王太医早就提着药箱闻讯而来,跑得是气喘吁吁。
王太医先给皇帝行了礼,耿安晧急忙把耿听莲扶到了树下,让她在一把圈椅上坐下,请太医替她查看。
王太医一看到耿听莲的右脸,就是一惊,从出血量就可以看出这伤口怕是不浅。
王太医也不敢露出异色,客气地说道:“耿五姑娘,容老朽看看你的伤势。”
他谨慎仔细地观察着她脸上的伤口,好一会儿没说话。
王太医越是不说话,耿听莲就越紧张,心跳如擂鼓般越来越快,她急切地问道:“太医,我的脸怎么样?”
王太医还是没有回答,心中忐忑,耿听莲右脸上的伤口太深了,几乎伤到骨头,怕是不好……
他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词句道:“耿五姑娘,你脸上的伤……太深了,也许会留些疤。”王太医说得还算委婉,言下之意其实就是说耿听莲恐怕会破相。
耿听莲瞳孔猛缩,浑身仿佛被雷击中似的,浑身的力气瞬间就泄了,身子几乎瘫倒下去,眼眶一下子红了,泛起一层朦胧的水雾。
完了,她的一生都毁了!
耿听莲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圈椅上,刚才发生的一幕幕仿佛走马灯般在她眼前飞快地闪过,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尽的噩梦中,看不到一点希望。
女子的脸最为要紧,一旦破了相,以后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躲不开那种指指点点的目光。
她本是卫国公府的嫡女,是这京中贵女仰望的对象,可是以后,那些姑娘家看向她的目光将再不会如此了,只会是怜悯、轻鄙,甚至不屑。
她觉得自己好像瞬间从高高的云端跌落了,身子不断地下坠着,下坠着……直坠向无底深渊。
耿海皱了皱眉,连忙问王太医道:“王太医,太医院还有哪个太医擅长外伤?若是需要什么草药,你尽管说,本公派人去寻就是!”
王太医额角的汗液蹭蹭蹭地落下,他总不能跟卫国公直说自己就是太医院最擅长治疗外伤的太医吧。
耿海不知道,但是慕祐景却是知道这点的,心知耿听莲的脸怕是真的要破相了。
慕祐景的视线不动声色地从耿听莲那血肉模糊的脸庞上移开了,自我安慰道:对皇子妃的人选而言,容貌不重要,重要的是耿听莲能为自己带来的利益。而且,皇子至少能有一正二侧,自己再求母妃给自己納两个合适的侧妃就是了。
耿安晧急忙道:“王太医,劳烦赶紧替舍妹治疗脸上的伤。”
王太医连连应声,小心翼翼地替失魂落魄的耿听莲清理起伤口来。
坐在上首的皇帝将这一幕幕都收入眼内,心情更为畅快了:一个破了相的天命凤女,不错!
皇帝捧起一旁的茶盅,以茶盅遮挡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茶水没入口,他又想起自己将来还要纳了耿听莲,心中颇为唏嘘:为了大盛江山,自己还真是牺牲太多了啊。也罢,这后宫三千佳丽,多一人不多。
其他人神情各异,都在各自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或是喝茶,或是闭目养神,或是交头接耳,这个时候,也不好大声喧哗,周围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罗兰郡主看着耿听莲面沉如水,心里不太畅快。
事到如今,也不知道比赛还会不会继续,本来他们可以堂堂正正地追上比分的,弄成这样岂不是给了端木绯冠冕堂皇的理由中止比赛!
这些京中贵女就知道暗地里使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哪像他们西北部族一向光明正大!
涵星一边逗飞翩,一边拉着端木绯悄悄地咬耳朵:“本来都快赢了,都怪耿听莲!”说得,她朝罗兰郡主的方向瞥了一眼,“这下可好了,那个讨厌的罗兰郡主又要不肯认输了。”
端木绯给飞翩喂了一颗松仁糖,歪了歪小脸,笑吟吟地提议道:“涵星表姐,要不接着比?咱们要是少一个人也能赢,那才是能耐。”她明亮的大眼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熠熠生辉。
这个主意好!涵星心里如乌云散去,登时明亮起来,眸子随之一亮,觉得端木绯所言真是甚和她的心意。
涵星想着就直接行动了,大步流星地朝罗兰郡主走去。
端木绯和飞翩好似小跟班一样跟在涵星的身后,给她助威。
此时此刻,哪怕是一点动静都会吸引众人的目光,涵星这一动,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罗兰郡主,”涵星神情坦然地看着对方道,“下半场,我们以九人对你们十人,你敢不敢比?”
周围一时哗然。
罗兰郡主也惊讶地看着涵星,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提出继续比赛。
她眸光一闪,直言不讳道:“四公主殿下确定不要再拉一人参赛吗?这以多胜少,难免胜之不武!”
“这就不劳烦郡主替我们担忧了。”涵星懒得与罗兰郡主废话,反正就像绯表妹说的,他们以少胜多,那才是能耐!
球场上,还是少费唇舌,以球技见真章!
涵星转头看向了那个敲锣的小内侍,问道:“下半场还有多久开始?”
小內侍结结巴巴地答道:“一……一盏茶。”
涵星兴冲冲地又去招呼其他人,让他们抓紧时间休息,又把人召集起来,商量了下半场的作战计划。
涵星斗志高昂,耿海的脸色却不太好看,心里暗道:这四公主还有端木纭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自己女儿的脸伤成了这样,他们竟然还有心思玩……
耿海暗暗看着皇帝,希望皇帝能为女儿做主,斥责四公主几句,谁想等了又等,皇帝都没有出声。
“铛”的一声,下半场比赛开始了。
罗兰郡主雄心勃勃,自信满满,对方少了一人,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多出一人看着君然……下半场,他们赢定了!
然而,现实立刻在她脸上狠狠地打了一个巴掌,君然被两人盯上,李廷攸却不然,他在鞠球抛出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到了球,然后一举传给远处的涵星。
涵星利索地进球,替红队赢得第三分!
这也是涵星进的第一球。
涵星乐坏了,执鞠杖与每个队友都一一对击,眉开眼笑。
“好!”皇帝大力地抚掌,笑吟吟地说道,“涵星这丫头年纪还小,贪玩着呢。”他心里却是觉得女儿干得真是不错。果真是有天家贵女的风范!
耿海没说话,眼角抽了一下,心道:什么年纪还小,皇帝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四公主这是都快及笄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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