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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我早就听说了,那些个内廷司的官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到了内廷司身上,那就是‘一年内廷司,十万雪花银’啊!”
“……”
茶客们越说越热闹,纷纷谴责起内廷司的那些官员。
“啪!”
一个年轻的青衣学子重重地一拍桌子,高声道:“干得好!”
不少茶客都朝那青衣学子望去,只见他正气凛然地说道:“清贪腐,正风气,此乃明君所为!”
他这句话不仅引来同桌学子的附和,也同时引来周围其他茶客们的应和声。
“不错。帝后真是民心之所向!”
“有如此明君,我大盛定能蒸蒸日上,四海升平。”
“是啊,必能再现盛世繁华!”
“……”
那些茶客们越说越热闹,一个个都是与有荣焉,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期许。
接下来的日子,这件事在京中非但没有平息,还愈演愈烈,从京中那些勋贵朝臣,到贩夫走卒,到文人学子,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件事,想看看内廷司到底贪了多少银子,皇帝又会案如何处置这些贪官污吏。
就在这种喧嚣的气氛中,五月一下子就过去了,六月的天气愈发炎热了,京城就像是一个大火炉似的。
六月二十四日,在盘了一个多月的账后,户部终于查完了这些陈年旧账,由端木宪亲自上折,表明内廷司十年来,借着为宫中采买与上贡等等,共贪腐五千万白银。
此案共牵涉了内廷司各级官员共五十二名。
御书房里,空气微凝。
这件事牵扯太大,几个内阁大臣皆是面色凝重,神情肃然。
“皇上,”端木宪看着御案后的慕炎,维持着作揖的姿势,正色道,“若要彻查,这朝堂怕是要翻了天了,尤其是宗室,每年都有五十万两贪腐的白银从怡亲王手中流到了那些宗室的口袋。”
端木宪的意思是,只处置犯事的怡亲王和内廷司的几个人犯就行了,毕竟那些宗室王公们和其他一些官员只是收了内廷司的银子,并没有“帮着”贪腐。
这件事闹得太大,拉太多官员下马,怕是会引得朝廷动荡。
还有宗室,宗室终究是皇帝的族人,时人都对血缘非常看重,尤其在意自己的家族与宗族。打个比方说,即便是在律法中,凶犯与受害者若是亲属关系,判决也会有所不同,往往是轻判上几分。
若是新帝对宗室太过严苛,往好的说是,是铁面无私,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与此同时,新帝也难免会被一部分人谴责太过无情,连血亲的情分都不顾念,恐怕有损帝王威仪。
游君集、范培中等内阁大臣也是心有同感,一一应声:
“首辅说得是,皇上此案还是‘点到为止’得好。”
“宗室毕竟不是直接涉案。”
“……”
在阁臣们的一片附和声中,慕炎挑了挑眉,手里的折扇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凤眸璀璨。
端木宪自认对于慕炎已经颇有几分了解,心里登时咯噔一下,总觉得这位孙女婿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果然——
紧接着,就听慕炎笑眯眯地提议道:“简单,那就让他们花银子给自己赎罪吧!”
“……”
“……”
“……”
御书房里,静了一静。
包括端木宪在内的几个内阁大臣的脸色都变得十分古怪,眼角抽了抽。
这个新帝怎么还是这么不按理出牌呢!
慕炎又惬意地扇起了折扇,仿佛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嘴里可一点也不客气,一鼓作气地下了一连串冷酷的指令:“但凡收过内廷司银子的官员全部撸职,至于宗室,就按轻重降爵一到三等。”
“端木首辅,你让户部尽快拟个章程出来,写明他们要拿多少银子来赎,若是拿不出来,就直接落罪。”
慕炎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而端木宪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额头一阵阵的抽痛,很想问,这样真的好吗?
可是,端木宪还要维持他作为首辅的威仪,硬是把这句话给咽了下去,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在场的其他几位阁老也是面面相看,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哪朝哪代都没有这样的事吧?新帝这也太异想天开了!
慕炎可不在意他们怎么想,笑吟吟地提醒道:“端木首辅,记得拟赎身银的时候,千万别手软了。”
“……”端木宪无语地看着慕炎。
慕炎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耐心地劝道:“你仔细想想,这内廷司这些年都嚣张成什么样了?”
“皇后为了这件事理得那么辛苦,前阵子足足看了一个多月的账。”
慕炎说起这件事就心疼极了,只恨不得让宗室那些人也都好好痛一痛,痛了才会记住教训!
原来如此!端木宪这才恍然大悟,暗道:难怪小孙女上个月好些日子没回娘家,原来是在忙这个啊。
本来,端木宪处理这件案子是公事公办,现在却迁怒上了。
都怪内廷司贪腐才害得小孙女没空回府看自己!
不能放过,决不能放过内廷司!
端木宪心里打定了主意,正要答应,就听慕炎又道:“至于这些人的赎身银子,就全都归于国库好了。”
“端木首辅,国库能有多少银子进账,就看你的了。”
慕炎笑眯眯地看着端木宪,一副寄予厚望的样子。
“……”游君集与范培中等人眼角又抽了抽,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觉得新帝简直就抓住了首辅的要害。
端木宪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目光灼灼。
他义正言辞地作揖道:“皇上说得是,贪腐绝对不能姑息!必须重罚,才能以儆效尤!”
端木宪正愁着国库里没银子呢,夏税至少要下个月才能进账,可是各处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了,现在可好了,有了宗室上交的这笔赎身银子,就可以解燃眉之急了!
端木宪越想越是迫不及待,慷慨激昂地斥了一番贪腐的害处,又赞不绝口地捧了皇帝一番,表示整治贪腐于国于民有利云云。
“……”其他几个内阁大臣皆是默然,由着这对君臣演。
这一天,端木宪进御书房的时候,还是一脸愁容,觉得朝堂怕是要因为内廷司的案子而动荡不安,等出来的时候,却是精神亢奋,神采奕奕。
出宫后,他没返回户部衙门,反而亲自跑了一趟东厂,催着东厂赶紧去抄家。
东厂本来不想理会端木宪的,端木宪虽然是首辅,却还没资格使唤东厂,他们东厂可是超脱于朝堂之外的。
偏偏这件案子与皇后有关,世人皆知是皇后想要整治内廷司。光为了这一点,东厂就必须上!
这趟抄家不是为了首辅,而是为了皇后抄的,他们东厂当然得卖力干,好好干。
端木宪也没闲着,拉着内阁的一众阁老们在文华殿加班,到了四更天,殿内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几个阁老们不得不给首辅面子,强撑着沉重的眼皮与端木宪商议赎身银子的事。
“端木大人,顺王这些年拿了八十万两,不如让他把这八十万两都吐出来,然后再加二十万两作为罚银,你觉得如何?”礼部尚书范培中思忖了一番后,提议道。
范培中自觉这个数目已经是不少了,谁想端木宪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只给了两个字:“太少。”
兵部尚书黄思任接口道:“那就四十万两罚银怎么样?”
他估摸着着一百二十万两应该会让顺王出不少血,不卖掉些宅子田地怕是填不上这个窟窿。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让他们去掏新帝的钱袋子。
“还是太少。”端木宪仍是摇了摇头。
“五十万两?”范培中又往上加了十万两,已经加得心都要抖了。
“太少。”
连着被端木宪否决了三次,几个阁老皆是神情复杂。
八十万两加五十万两,那可是足足一百三十万两白银啊!
既然端木宪一直不满意,范培中也懒得再提了,单刀直入地问道:“端木大人,干脆你自己说个数字吧!”
其他几位阁老也是深以为然,也别让他们在那里猜来猜去了。
端木宪慢慢地捋着胡须,用手比了个“八”。
其他人全都目瞪口呆,不知道是惊多,还是吓多。
游君集略显结巴地说道:“八……八十万两?!”
范培中与黄思任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端木宪一下子从五十万两加到八十万两,这简直是獅子大开口,比慕炎还狠!
范培中斟酌着劝道:“端木大人,这赎身银总得要他们拿得出来的。要是他们拿不出来,定太高也没用。”
八十万贪银加上八十万罚银,足足一百六十万白银,顺王怕是要砸锅卖铁了。
这论起算钱来,其他人可与端木宪没法相比,端木宪胸有成竹地跟他们一一讲道理:“顺王这些年收了八十万两银子,可这银子能生银子啊。”
“顺王妃这十年来悄悄地放了不少印子钱,这几年又往海贸上投了些银子,这两样那可是暴利。再加上,用这些贪银置的田地、铺子也能有营收,算起来八十万两也差不多了。”
端木宪觉得自己还算少了,这要是自己,这么多年,用这八十万两能做的生意太多了,挣个四五百万两也不是问题。
“……”
其他阁老被端木宪堵了一嘴,一时哑口无言。
文华殿内,静了片刻,只剩下烛火燃烧的滋滋声分外响亮。
范培中等几个阁老默默地交换着眼色。
好一会儿,黄思任清了清嗓子,又提议道:“端木大人,八十万两还是太多了,我看不如折中一下,六十万两如何?”
“不行。”
“……”
几位阁老你一言我一语,足足“商讨”了一晚上,他们五个人一起也终究没说过端木宪。
端木宪是算学高手,又是户部尚书,天天与银钱、数字打交道,怎么都能给他们算出一笔账来表明他给每个王爷列的罚银是合理的。
次日早朝上,彻夜未眠的几个阁老们准时出现在了金銮宝殿上,当皇帝升上宝座后,端木宪第一个从队列中站了出来,把“赎身银”的具体章程呈了上去。
“皇上,这是臣与几位阁老昨晚连夜拟的章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宗室亦不能例外,内廷司一案,宗室虽未直接参与贪腐,但收受贿赂亦难辞其咎,不得不罚。”
“为了避免有人推诿,故意不交罚银,还请皇上能够允许户部,罚没其铺子、庄子、田地等等,以此抵债。”
端木宪说得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其他的朝臣们却是第一次听说“赎身银”的事,一个个目瞪口呆。
满朝哗然!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番外016痛快
在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中,满朝文武的目光都望向了金銮宝座上的慕炎。
大部分的朝臣都在想着:新帝应该不会由着首辅这般胡闹吧?
几位内阁大臣看着其他朝臣们,露出一种知情人特有的高高在上,心道:你们也太低估今上了!
游君集等阁老们突然觉得端木宪有些可怜,他这简直就是替新帝背了锅。
“准了!”慕炎二话不说就允了端木宪的上奏,然后又道,“此事就交由户部全权负责!收缴的所有银子,都归于国库,由户部统筹。”
皇帝一句话,这件事就尘埃落定了,其他朝臣们犹在震惊之中,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退朝了。
于是,当天,当大半的宗室王宫都得知自己不止会被降爵,还要出赎身银才能免罪时,都傻了。
这也太荒唐了吧!
聚在一起顺王、兴王、敬王等二十来个宗室都目瞪口呆,立刻就炸开了锅,纷纷提出反对。
“交出怡亲王给的银子也就罢了,为何还要交那么多罚银?!这不是让我们倾家荡产吗?”
“就是!我们已经降了爵了,也算罚了,这罚银未免也太多了吧!”
“平平都是拿了怡亲王的好处,为何降我三等,却降兴王一等,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
这些宗室全都七嘴八舌地围着端木宪说着,谁也不甘心出这笔巨额的赎身银,毕竟降爵已经很惨了。
抗议归抗议,他们的心里又多少有些纠结:相比怡亲王,他们好歹没有被夺爵,已经算好了。
心疼之余,这些人又各有心思,那些降了三等爵的人不甘心,想闹;那些只降了一等爵的人却是踌躇,生怕闹起来自己也被降三等,想着观望一番,不敢闹得太过。
于是,他们面对端木宪时,神情十分激动,可是语气却有些保留,带着几分客气,几分哀求,几分委屈。
端木宪那是火眼金睛,自是把这些人的心思看在眼里。
他突然明白了!
新帝为什么要让这些宗室降一到三等了,若是统一都降三等,那么这些宗室就会集合起来拧成一股绳,闹得只会更厉害。
虽然以慕炎的性子十有八九不会妥协,但是这些宗室闹腾起来,慕炎难免也费神费心费时间,现在等于是不动声色地把宗室的“力量”给分化了。
“……”端木宪心里发出一声复杂的叹息声。
这才不足半年,慕炎已经是一位君主了。
端木宪只是气定神闲地喝茶,一声不吭。
只这样,这些宗室就已经怂了,声音渐渐地歇了下去。
见状,那些官员们也怕被杀鸡儆猴,更不敢闹了,全都认命地接受了,心道:免职就免职吧,好歹没牵连到家里,要是被罚三代不得科举,那才叫惨呢!
虽然他们接受了降爵与免职,可是这罚银委实罚得太狠了!
“端木大人,这笔罚银实在是太多了,我们真的是凑不出来啊!”
“是啊是啊。我们每年的俸禄也不过那么点,这就是卖了家中祖业,那也筹不出这笔银子啊。”
“端木大人,您看,我又没差事,每年就靠着朝廷给宗室的那点份例过日子,哪里凑得出三十万两罚银。就是怡亲王这些年给的三十万两,那也早就花得七七八八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尤其是那些靠着朝廷养着的宗室子弟更是咬死了自己没钱。他们只要一想到以后没了内廷司给他们的孝敬银子,就觉得心如刀割,恨不得捶胸顿足。
端木宪喝完了大半盅茶,就放下了茶盅。他一边起身,一边随意地掸了掸袍子,也不客气,直接道:“最后期限是下月十五,若是不付银子,就拿田庄、铺子去抵债。”
“到时候,就是由户部来估价了!”
端木宪语带威胁,他也不管他们怎么想,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的心情甚好,坐等着国库丰厚起来。
这一抄是真的抄,要知道怡亲王府那是由东厂亲自抄的,这些宗室们都急了,只能又托了礼亲王去见新帝求求情,好歹多宽限些时日。
礼亲王无可奈何,谁让他是宗令呢,只好又亲自跑了趟御书房。
“皇上,宗室不少人都是没有差事的,每年只拿份例,亲王一万两,郡王五千两,镇国将军两千两……”
当然,礼亲王说得只是明面上的进项,不提那些见不得光的孝敬银子等等。宗室的份例乍听着是不少,可问题是一个府邸里养着那么主子、下人,统统要花银子,份例还不够他们生活呢。
礼亲王叹了口气,就以敬王府为例,敬王有兄弟五人,老王妃还在,兄弟至今没分家,这兄弟几人下头又各有子女,阖府加起来光是主子就有五十几人,表面光鲜,但上上下下都要花银子,敬王府其实早就捉襟见肘,要不是怡亲王这些年给的银子,敬王府怕是已经卖起家中的铺子、田产了。
礼亲王说得十分委婉,他的意思是,让慕炎不要逼得太紧,还是给宗室留点情面。慕炎虽然是皇帝,但也不能抛开宗族,世人都是依赖宗族的。
没等礼亲王说完,慕炎就打断了他:“大盛的宗室这些年来,已经被养废了。”
慕炎随手从案头拿了一份卷宗递给了礼亲王,“皇叔祖,你看看这个!”
慕炎给的这份卷宗,是这几年御史弹劾宗室子弟的折子,这些个宗室子弟平日里游手好闲,在京城里打架斗殴、聚众赌博、欺民扰民的事可没少干,简直就跟市井泼皮无异,劣迹斑斑。偏偏他们有宗室的身份作为仰仗,民不举,官不究,就是有些百姓吃了亏,那也是自认倒霉。
礼亲王看着卷宗,脸色越来越凝重,慕炎淡淡道:“从前大盛是我慕家的先辈打下的这片江山,但是现在,慕家人能提得起来的有多少,文不成,武不就。”
前朝有意养废宗室,不许宗室参加科举,因此那些个宗室终日无所事事,那还算事出有因,本朝自太祖皇帝起,都有心重用宗室子弟,比如慕瑾凡这种有心向上的,都能给自己挣得一份荣光。
“与其靠朝廷养着,不如让他们自己去谋出身。”
“朕打算把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慕家男儿都送去军中历练。”
慕炎有条不紊地徐徐道来,礼亲王听得心惊了,却又说不出慕炎说得有哪里不对。
礼亲王定了定神,神情凝重肃然。
设身处地地想,他的几个儿子已经养废了,觉得有这亲王爵位就够了,每天就知道混吃等死,但是下头几个孙子虽然纨绔,却也不是那么无能的,比如长孙,骑射都练得不错。
慕炎看得出来礼亲王心动了,唇角一勾,手里的折扇摇得更慢了,又下了一记猛药:“皇叔祖,各家的爵位都只有一个。”
“……”礼亲王沉默了。
这也是礼亲王所忧心的。
他有三个儿子、九个孙子,但是亲王爵位只有一个,只能传给长子与长孙。就算慕炎开恩,最多也只能多给儿孙一两个镇国将军的爵位,那么其他的孩子呢?!
他们没有差事,没有爵位,只靠着宗室份例与媳妇的嫁妆,日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难。
慕炎又道:“靠自己来换个前程、差事,乃至爵位,难道不好吗?”
礼亲王的眸色更幽深了,知道慕炎这确实是在替宗室的将来考虑。
慕炎也不急着让礼亲王现在就答应,道:“皇叔祖,你回去好好考虑。若是想清楚了,就递份折子上来。”
礼亲王应了,郑重地作揖后,就退了出去。
他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件事,就把今天来御书房的主要目的忘得一干二净,就这么回去了。
这一夜,礼亲王罕见地失眠了,辗转反侧,思来想去了一晚上,直到黎明的鸡鸣声响起,他才意识到自己彻夜未眠。
他立刻就起身,叫了丫鬟进来笔墨伺候,挥笔而书。
当日早朝的时候,礼亲王就第一个递了折子,郑重地恳请新帝肃宗室。
朝堂上再次哗然,满朝文武只觉得朝堂连着两天震了一震。
这大盛是要变天了吗?!
有的朝臣忍不住朝外面的天空望去。
碧蓝通透的天空万里无云,旭日高升,势不可挡。
慕炎当即就应了:“朕准了!”
三个字掷地有声。
他当堂就下了圣旨:“着宗室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男儿去军营服役五年。以后凡宗室男儿年满十五岁,除有功名者或身有残疾者,其余人等必须去军营服役五年。”
其他朝臣只是惊,毕竟这是宗室的事,事不关己。
至于金銮殿上的几位宗室王爷心情就有些复杂了,先是惊,惊之后,又冷静下来,琢磨起这件事的好处来。
宗室子弟自是背靠宗室,“慕”这个姓氏就是他们的倚仗,军营里还有敢欺负宗室子弟不成?!
子孙能在军营中谋个出身,也是好的。
想着,几位宗室王爷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然而,这念头才刚浮现他们心头,就听前方的慕炎又道:“所有宗室子弟但凡服役者,必须重办户籍,去‘慕’姓,与普通士兵一同作息。”
“黄思任,这件事就由兵部盯着,定一个章程出来。”
兵部尚书黄思任原本还以为事不关己,脑子放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从队列中站出,作揖领命:“是,皇上。”
那些王爷们却是心有不满,面上青青白白地变化不已。
按照新帝的做法,他们的儿孙哪里是去谋前程的,根本就是去军营受磋磨的才是!
他们慕氏祖辈建下这片基业,这片万里江山都是属于慕氏一族的,慕氏子孙因此得恩荫庇护,那是理所当然的,又何必让子孙与那些平民一起受那等磋磨!
某位王爷想了想后,从队列中站了出来,笑呵呵地对着慕炎道:“皇上,宗室子弟自小娇养,受不了苦,像本王的幺子跑几步就喘,连长刀也提不动,这要是去了军营,怕是要去半条命。”
其他几位王爷也是心有同感地频频点头。
另一位王爷正要附和,就见慕炎勾唇笑了,很好说话地颔首道:“那也行。”
几位王爷面上一喜,脸上又有了神采。
礼亲王与几位内阁阁老却是神色古怪,觉得这几位王爷真是太天真了,对新帝的为人也太不了解了。
新帝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
果然——
“但凡不愿去军营的,爵位没份,无俸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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