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涵星笑着走到端木贵妃跟前,福身行礼后,就撒娇说道:“母妃,绯表妹来了,你怎么也不与儿臣说一声?”
端木贵妃挑眉斜了涵星一眼,意有所指地淡淡道:“涵星,你不是跟你大皇兄玩去了吗?”
端木贵妃这么一说,涵星赧然地笑了笑,吐吐舌头,回道:“大皇兄和二皇兄他们打马球去了,儿臣看着无趣,就回来了。”
这大过年的,大皇兄难得闲下来,不似平日里无论严寒酷暑,天天都要跟着太傅们读书习武,因此这几天她不时都跑去找大皇兄玩,今早来钟粹宫给贵妃请了个安后,没说两句她就急匆匆地跑了,根本没给贵妃说话的机会。
涵星清了清嗓子,笑吟吟地转移话题道:“母妃,绯表妹难得来宫里,上次匆匆忙忙的,不如今天儿臣带绯表妹去御花园好好走走吧。”
端木贵妃看着涵星那娇俏的样子,有些好笑,还记得端木绯第一次来钟粹宫时,涵星心不在焉,根本就懒得理会端木绯,现在却好似比亲姐妹还亲。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孩子自个儿出去玩吧。”端木贵妃笑着挥了挥手,顺势说道。
其实反而是涵星替她解决了一个麻烦,反正皇帝也没有别的指示了,本来她还要想个借口打发了端木绯,现在倒好,让涵星带端木绯出去玩玩是顺理成章。
涵星登时喜笑颜开,牵着端木绯的小手就说说笑笑地出门了,她好似一阵风来,又好似一阵风走,没看到皇帝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好笑地看着两个小姑娘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
涵星带着端木绯熟门熟路地从琼苑东门进了御花园。
这些天天气晴朗,积雪都已经化了,比起端木绯上次来时,又仿若另一个世界。
今天是立春了,有道是:“立春一日,百草回芽”,立春的到来代表着寒冷的冬天渐行渐远,正式进入万物复苏的春季了。
不过,此时的天气还是冷得很。
两个小姑娘手里都揣着暖呼呼的手炉,身上披着厚厚的斗篷,脖颈上围着貂毛围脖,裹得严严实实的。
两人在梅林里赏了会儿梅后,涵星就提议道:“绯表妹,我们去暖亭里坐一会儿吧。”
端木绯自然是毫无异议地应下了。
表姐妹俩沿着湖边往暖亭的方向走去,这个时候的御花园正处于冬去春来的交替时节,相形之下,实在是有几分失色。
涵星一边走,一边随口问道:“绯表妹,过些天的迎春宴,你应该会去吧?”
端木绯点了点头道:“祖父让大哥哥带我姐姐还有二姐姐一起去。”
说话间,表姐妹俩就来到了湖边的暖亭里坐下。
刚才四下走了一炷香功夫,两人的小脸上都泛着健康的红晕,浑身暖呼呼的。
涵星从亭中环视着四周的景致,撇了撇嘴道:“今年的迎春宴在千雅园举办,千雅园的景致可比这御花园要好多了!”
涵星的声音清脆率直,大概也只有她这样的天之骄女能用这种嫌弃的口吻来说御花园了。
端木绯也不附和,只是笑道:“涵星表姐,祖父也曾与我赞过千雅园巧夺天工,举世无双。”
千雅园是皇家园林,是皇家避暑游乐之地,皇帝经常带着一些宗室重臣去千雅园避暑游玩,端木宪作为天子近臣,自然也曾数次随驾。
说起千雅园,涵星来劲了,笑容满面地直点头道:“千雅园里处处独具匠心,等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待迎春宴时,本宫带你在园中好好走走……”
说话间,宫女给二人奉上了热茶,涵星正觉得口渴,就捧起了茶盅。
茶香袅袅,微风徐徐,茶香随风而去,同时微风也送来了一个女子娇嗔的细语声:“外祖母,您一定要帮帮我啊!求您了!”
这娇滴滴的女音听着有几分耳熟。
涵星和端木绯皆是眉头一动,循声望去,暖亭后方是一座座怪石嶙峋的假山,声音正是从假山后传来的。
表姐妹俩面面相觑,紧接着,又听到一个慈祥的女音不紧不慢地说道:“九华,哀家就知道你今天突然进宫来找哀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这举子不成!”
这皇宫里会自称“哀家”的人,也唯有贺太后了。
涵星和端木绯赶忙站起身来,走出暖亭,朝假山方向走去,就听九华娇声又道:“外祖母,您一向最疼我了,只要您一道懿旨为我俩赐婚,又有什么不成的……”
听九华话里的意思,应是在求太后给她和一个举子下懿旨赐婚。
贺太后一向对外孙女九华有求必应,可是今日却是不然:“九华,迎春宴马上要到了,多的是世家子弟、年轻俊才,你在迎春宴里挑个更好的就是。”贺太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安抚。
话语间,端木绯和涵星绕过了假山,就看到几丈外,贺太后和九华正站在一棵梧桐树下,九华挽着贺太后的胳膊撒娇道:“外祖母,求求您就成全我吧!”
九华心里明白,她的母亲长庆是肯定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但是只要贺太后同意了,下了懿旨,那么连母亲也没办法反对。这是她得偿所愿最简单的办法!
“九华,你不必再多说了。”贺太后雍容华贵的脸庞上十分坚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九华的脸色不太好看,咬了咬下唇,还想说什么,眼角却瞟到了不远处朝她们走来的端木绯和涵星,俏脸瞬间就沉了下来,闭上了嘴。
端木绯和涵星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贺太后跟前,齐齐地对着贺太后屈膝见礼道:
“太后娘娘。”
“皇祖母。”
贺太后含笑让二人起身:“都起来吧。”
又是她!九华目光沉沉地看着端木绯,眸底波涛汹涌,不由心想道:刚才这端木绯可有听到她跟太后说了什么?!
想着,九华心中是又羞又恼,她本来胸口正好有一口气憋着,上不上,下不下,此时看着端木绯这股气就憋得更慌了,眸底闪过一道戾气。
“外祖母,这端木四姑娘为人娇蛮得很!”九华仰首对着贺太后抱怨道,“上次我在猎宫时看到她有一对很漂亮的纸鸢,就想买过来也好献给外祖母把玩把玩,不过这端木四姑娘不但不卖,还出言不逊地羞辱我!实在是毫无教养,无礼至极!”
九华不客气地指着端木绯的鼻子,道:“外祖母,她对我如此无礼,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贺太后是什么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外孙女的那点小心思,只是想着自己才刚拒绝了外孙女的请求,让小姑娘家家不开心了,因此便是心念一动,想用端木绯逗逗外孙女开心。
贺太后的脸瞬间板了起来,不怒自威地看向了端木绯,缓缓问道:“可有此事?”
四周的气氛瞬间一冷,空气似乎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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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又生病了。忙忙碌碌,这两天书评没怎么回,但我都看了。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154择婿
在太后和九华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端木绯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又长又翘,嘴角弯弯。
她福了福身,却是答非所问:“太后娘娘,前几天臣女陪着祖母去了皇觉寺,听了寂宁大师讲经,心里也颇有几分感悟。”
“大师说:世事皆因缘,有因必有果。”
“世间万物看似不相干,彼此却是有因果的,比如伍子胥过昭关,间接致使楚国衰而吴国起……一饮一啄无非前定,一言一行皆成因种。”
“太后娘娘,佛法无边,我祖母也是深有感悟,才决心留在皇觉寺里祈福。”
听到“伍子胥”三个字时,太后皱了皱眉,原本慈祥的面容微微一沉。
伍子胥是春秋名士,他的故事便是市井小民,也是耳熟能详。
这则典故起源于楚平王贪恋美色,夺太子之妻,事情败露后,楚平王不仅派人去杀太子,而且还打算灭了太师伍家满门,唯有太师之子伍子胥幸免于难,从楚国经由昭关逃到吴国,后来伍子胥助吴王治理吴国,在数年后灭了楚国。
楚国这灭国之祸便是起源于楚平王夺人所爱,以致心生魔障。
这端木绯是在拐着弯告诫自己君子不夺人所好吗?!贺太后的嘴角紧紧地抿在了一起,看着端木绯那天真的小脸,心头便骤然升起一股不喜。也难怪妹妹那么厌烦长房的这两个孤女,现在看来这个小丫头倒是有种恃宠而骄的乖戾了!
一旁的九华也听明白了,俏脸上通红一片,不知道是怒还是恨,嘴巴张张合合,想要说她才不是楚平王,可问题是端木绯也没有指名道姓。
涵星却是差点没笑出来。姑母长庆自己勾三搭四,品行不端,连着九华也受了影响,仗着贺太后对她的宠爱,一向跋扈,看到什么好的就想占为己有,即便是对着几位公主,那也是骄横得很。
涵星和舞阳一向不喜欢与之往来。
贺太后毕竟是贺太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长眸一眯,淡淡地对着端木绯又道:“哀家看你说起佛经来头头是道,想来你也与佛有缘。你祖母去了寺里吃斋念佛,你这丫头怎么不去侍奉在旁?!真真是不孝。”
自古以来,中原皆重孝道。
百善孝为先,不孝之人罪滔天。
一个“不孝”罪就可以把人打压至谷底,受世人唾骂,贺太后这几句话可说是诛心了。
涵星嘴角的笑意霎时一收,正想帮着圆一下场面,端木绯已经开口说道:“太后娘娘,您有所不知……”
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祖母之所以留在皇觉寺祈福是听了大师讲经后,有所‘感召’,哎,臣女愚钝至极,没有佛祖感召不敢随意行事,以免惹恼了佛祖,反而不美了!”
说着,端木绯双掌合十,仰着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抬眼看了看上天,一副虔诚乖顺的样子。
闻言,贺太后心底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意又猛然蹿了上来,冲口说:“谁说你祖母是被感召?”
端木绯愣在了原地,似乎傻眼了,好一会儿,她一脸懵懂地眨了眨眼,疑惑地反问:“敢问太后娘娘,那又是为何?”
“……”贺太后一时哑然。
她也不知贺氏为何突然跑去礼佛,但贺氏被佛祖感召是以留在皇觉寺里祈福是对外的说法,自己若非要追究个清楚明白,万一牵出什么后宅阴私,反而麻烦。
贺太后直直地看着端木绯,眸色幽暗深沉,久久没说话,心里有些猜不透端木绯是不是故意堵她的话。这丫头才刚满十岁,心眼会这么多吗?!
九华一会儿看看端木绯,一会儿看看贺太后,见贺太后沉默不语,心里越发不痛快,气愤地捏紧了拳头,额角抽了一下。
九华正要说什么,后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明朗的男音:“皇祖母,四妹妹,九华……”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几丈外一个着橙黄色蟒袍的俊朗少年笑容满面地朝这边走来,正是大皇子。
大皇子箭步如飞地走到近前,恭敬地对着太后作揖行礼:“皇祖母安。”
“祐显。”贺太后一看到大皇子,原本沉凝的面色瞬间就又有了笑意,眉目舒展开来,脸上多了几分慈爱之色。
俗话说:“父母爱幼子,爷奶疼长孙”,贺太后对于这个长孙自然是极为喜爱的。
“大皇兄!”
涵星上前半步,也是一喜,其实是她派宫人把大皇子叫来的。
她瞧端木绯平日里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杂书,就想让大皇子带她们一起去文渊阁逛逛。文渊阁是宫里的藏书阁,皇子们可以随意进去借阅书籍,而几位公主没有帝后的令牌是不可以随便进去的,因此涵星才会特意把大皇子叫过来帮忙。
九华和端木绯也很快给大皇子见了礼,气氛和乐。
贺太后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在大皇子和九华之间游移了一下。虽然她刚才跟九华说要在迎春宴里给她挑个合适的年轻俊才,但是实际上贺太后是希望撮合九华和大皇子,亲上加亲。
贺太后眸光一闪,抚了抚衣袖,淡淡地打发道:“涵星,你和你表妹玩去吧,哀家这里有你大皇兄和九华就可以了。”
涵星抿了抿小嘴,飞快地看了大皇子一眼,心里不快,但还是乖乖地行礼退下了:“是,皇祖母。”
端木绯也是屈膝与贺太后告辞,表姐妹俩携手离去,朝着钟粹宫的方向原路返回,只是气氛却不如之前那般轻快欢乐。
涵星嘟着嘴好一会儿没说话,心里像是被点燃了一簇火苗般,火焰在沉默中越烧越旺。
绕过那几座假山后,涵星忍不住回头朝贺太后、九华那边看了一眼,眸底闪着不悦的光芒。
对于贺太后的那些心思,涵星也是心知肚明。
涵星眉头紧皱,红润的樱唇微微翘了起来,不满地嘀咕道:“哼,九华哪里配的上大皇兄!”
话一旦起了头,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涵星忍不住抱怨起来:
“九华生性娇蛮霸道,皇祖母和长庆皇姑母还一直惯着她,导致她什么的好的坏的都想抢到自己碗里!”
“除夕那天,父皇给我们几个姐妹每人送了一整套羊脂白玉头面,九华看到了,也非要讨一个,逼得七皇妹把她那一套‘让’了出来!”
“也就皇祖母觉得她这外孙女样样都好!”
“而且,九华方才不是都说她有心上人了吗?!有道是:强摘的果子不甜!皇祖母又何必‘强人所难’!”
涵星的声音中掩不住的嘲讽与轻蔑。皇帝一向敬重贺太后,涵星心里也担心皇帝被贺太后说服,一旦皇帝下了指婚的圣旨,一切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想着,涵星眉宇紧锁,面色微凝,喃喃自语道:“既然九华都有了心上人,那本宫要不要做做好事,撮合一下这对有情人?”那么,贺太后也就不会在“惦记”着大皇兄了。
说话间,涵星忽然发现身旁的端木绯落后了一步,疑惑地挑眉看向了她,“绯表妹……”
端木绯歪了歪小脸,大眼中似乎迟疑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涵星看着她那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娇声催促道:“你有什么话还不能与本宫说吗?”
端木绯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涵星身旁,乖巧地一笑,连忙道:“能说能说!与涵星表姐当然什么都能说。”她清脆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甜糯。
端木绯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小声道:“涵星表姐,其实初四那天,我在皇觉寺曾偶然看到九华县主和一个书生站在一起说话,”顿了一下后,她又补充道,“我远远地看着,那个书生似乎是折断了右手,还没养好……”
断了手?涵星心念一动,想起了一件事:年前,几个举子在华上街被一伙地痞殴打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听说昨天京兆府才刚刚结案。
涵星缓缓地眨了眨眼,难掩惊讶之色。
她伸长脖子凑到端木绯的耳边,与她咬耳朵:“绯表妹,本宫曾听母妃说起那个举子是被长庆皇姑母找人打断手的……”
“真的吗?”端木绯捂着胸口,做出目瞪口呆的样子,可爱的小脸上写满了震惊。
涵星被端木绯难以置信的小模样逗乐了,牵着她的小手继续往前走去,仰首看着蓝天意味深长地叹道:“有趣!太有趣了,想必他们两人是‘有缘’人,也不需要本宫当月老去撮合了。”涵星原本心口的抑郁一扫而空。
端木绯走在她身旁天真烂漫地笑着,似是无忧无虑。
其实,她本来也不想和涵星提这件事,可是又不希望涵星轻举妄动。
毕竟涵星身在宫中,一言一行恐怕是逃不过宫里的众多耳目,若是让贺太后知道是涵星在背后撮合九华和罗其昉,必是会迁怒涵星,所以端木绯才特意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涵星的性子急,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她就不再想九华的事,只是惋惜道:“绯表妹,本宫本来想好了带你去文渊阁的,现在大皇兄不在,咱们进不去了……”
那么,这大冷天的,她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涵星环视着四周琢磨着,蓦地注意到端木绯的发髻上戴了一对桃花状的春幡,绢布做的春幡随着她轻快的步履在她乌发间微微颤颤。
时人向来有佩戴各种春幡迎春的习惯。
涵星眉头一挑,笑嘻嘻地抚掌提议道:“绯表妹,今天尚衣监那边刚送来了几件新衣裳要在迎春宴时穿,大皇姐那边想来也收到了,干脆咱们一起去凤阳阁试衣裳去!”
说着,涵星的小脸神采焕发,她转身对着身后的宫女吩咐了一句,宫女就匆匆领命而去。
于是表姐妹俩又临时调转了方向,携手朝着舞阳的凤阳阁去了。
如同涵星所料,舞阳正在准备试新衣裳。
屋子里目光所及之处堆放着一件件摊开的新衣裳,一眼望去,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看得人眼花缭乱。
“绯妹妹,你今日进宫怎么也不与本宫说一声,本宫也好去找你和四皇妹一起玩。”舞阳面露惊喜地看着端木绯,放下了手里那件石榴红的宽袖褙子。
端木绯笑着眨了眨眼,道:“现在我和涵星表姐来找舞阳姐姐,不也是一样吗?”其实端木绯是临时被端木贵妃宣召入宫,根本就没机会传讯给舞阳。
一旁的宫女青枫凑趣地提议道:“四公主殿下,端木四姑娘,殿下正在犹豫迎春宴里穿哪身衣裙好,不如两位替殿下挑一身吧?”
涵星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堆了一室的衣裙,扫了半圈,就利索地从里头挑了一件真红色的褙子,语气肯定地说道:“大皇姐,本宫瞧这件好看,一定很映皇姐的肤色。”
端木绯就顺势给搭配了一条嫣红色的百褶裙,道:“舞阳姐姐,试试配这条裙子吧。”
两个宫女立刻就去服侍舞阳试衣裙,屋子里回荡起一阵窸窸窣窣的换衣声,须臾,焕然一新的舞阳就从一座红木嵌大理石雕花屏风后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身真红色金凤缠枝纹云锦褙子,搭配一条嫣红色撒金花百褶裙,优雅的步履间,裙袂翻飞,如彩蝶飞舞般,映她肌肤如玉,娇艳动人。
“舞阳姐姐,这身衣裙可真好看!”端木绯笑吟吟地抚掌赞道。
“那是!”涵星得意洋洋地昂了昂下巴,眸生异彩,“本宫的眼光错得了吗?!”
青枫也是赞不绝口,跟着就急切地询问舞阳道:“殿下,您可觉得有没有哪里不合适的?距离迎春宴还有几天的功夫,还可以赶紧送去尚衣监修改!”
又有一个青衣嬷嬷急急地捧着一件茜色金银丝织锦对襟袄子凑过来道:“殿下,您也试试其他几身吧?”
看着这些宫人慎重其事的样子,涵星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掩嘴笑了,笑声清脆明快。
“绯妹妹,你还不知道吧?”涵星看着端木绯,挤眉弄眼地笑道,“这次的迎春宴还别有玄机哦。”有端木贵妃在,这宫中的许多事都瞒不过涵星的耳朵,她笑得意味深长。
舞阳显然也知道涵星在说什么,俏脸微红,干脆就仰着下巴把话给挑明了:“母后说,给本宫挑了三四个人选,打算在迎春宴里看看。”
“看看”当然是“相看”的意思。
舞阳是皇长女,今年就要及笄了,虽然公主不愁嫁,但是这适龄的年轻俊才不等人,皇后也琢磨着要早点给女儿相看起来,更要细细地观望人品,最重要的还是要女儿喜欢。
闻言,涵星的眸子更亮了,好奇地问道:“大皇姐,是哪府的公子?等迎春宴里,本宫和绯表妹也帮着皇姐把把关!有道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件事可马虎不得。”她振振有词地说着。
舞阳似笑非笑地斜了涵星一眼,就吩咐了青枫一句,她自己转身就去了屏风后换下一身衣裙。
不一会儿,青枫就拿来了几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绢纸,呈给了涵星。
涵星兴味盎然地挑了挑眉,对着端木绯招了招手,也让她过来一起看。
这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办事当然是极为稳妥的,把给舞阳挑的三个人选的各种信息都列成了单子,包括姓甚名谁,父母祖宗,在家中的排行,姻亲,读书习武的先生,如今当的什么差事,平日里的嗜好……写的是详详细细,一目了然。
对于涵星和端木绯而言,就没看得那么仔细,只大致看了看到底是哪几户人家的公子——
茂国公府的三公子,威远侯府的六公子,还有柳首辅家的柳二公子。
端木绯一看就明白了皇后的一片慈母心,皇后并不打算让舞阳下降长子嫡孙,操心一大家子的事,她只望舞阳此生过得富足如意。
这三个人都是高门大户出身的公子,比如这前两位是勋贵子弟,也曾参加不少宫门宴会,或者与几位皇子偶尔有过往来,涵星对这两位公子也有些印象,都是俊朗飒爽、年轻有为的少年郎。
皇后的眼光自然是不错的!
这时,换上了那身茜色金银丝织锦对襟袄子的舞阳又从屏风后出来了,蹙眉道:“这一身腰头好像太紧了。”
涵星看着却是眼睛一亮,随手放下那叠单子,上前仔细地替舞阳抚了抚衣裙,满意地说道:“这样的腰身刚刚好!才显得大皇姐你纤腰如柳!”说着,她急忙叮嘱青枫道,“不许改哦。”
涵星说得不错,这身修身的袄子勾勒出了少女修长玲珑的身段,让舞阳看来多了一分女子的柔美。
四周的几个宫女忍俊不禁地掩嘴笑了,青枫忙一本正规地屈膝领命:“是,四公主殿下。”
涵星挺了挺胸脯,颇有一种大权在握的满足,又吩咐道:“这首饰也得与衣裳配套才行。青枫,你去取大皇姐的首饰匣子来,本宫来替大皇姐好好挑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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