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封炎只是笑,俊美的脸庞在宫灯的莹莹光辉中泛着一层珍珠般的光泽,眉眼精致得仿佛画中的人儿。
端木绯慢吞吞地走到了封炎身旁,封炎拿着那个木球,就对她说了一番话,从如何站立,如何滑步说到如何摆臂掷出,以及木球滚动的线路,还特意为她又演示了两遍投掷之法。
端木绯很快就听得入了神,不时地点着头,小脸上全神贯注,认真极了。
然而,等她再次出手的时候——
第一球落了空。
第二球击中了一根红色的木桩。
第三球击中了一红一黑两根木桩。
“很好,每一球都有进步!”封炎一本正经地赞道。
至于君然,已经不忍直视了,阿炎这家伙根本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君然摇摇头,饮了口酒水,就听封炎接着道:“端木四姑娘,你学的可比君然当年初学时要好多了!”
闻言,君然嘴里的酒水差点没喷出去,无语地再次朝封炎看去。
他堂堂简王世子英明神武的形象不容玷污!
君然咽下酒水,刚想反驳,就见封炎淡淡地朝他抛了一个警告的眼神,意思是,还要不要小马驹了?
君然在心里把小马驹和自己的形象放在秤上秤了秤,有了答案,欲哭无泪地点头道:“是啊,端木家小丫头,本世子当年还不如你呢。”
原来君然也是连木射都玩不好啊!这还真是看不出来。舞阳一脸同情地看着君然。
李廷攸忍俊不禁地笑了,他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摸着下巴轻声嘀咕道:“现在……还是零分吧?”
这一句话端木绯和封炎没听到,舞阳和涵星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由朝他瞥了一眼。
哎,可不就是吗?!
端木绯从最初那一球的倒扣一分,到零分,一分,再到最后的一正一负,也就说她玩了四次,一分也没得。
两位公主不约而同地收回了视线,默默地各自饮着碧芳酒。反正绯妹妹玩得开心就好!
园子里,木球的滚地声与撞击声此起彼伏,第四球,第五球,第六球……端木绯在封炎的指点下继续玩着木射,等到半个时辰后,端木绯已经可以一球击倒三根木桩了。
她玩得小脸起了一片红艳艳的飞霞,容光焕发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瞧她那满足的小模样,让李廷攸和君然的心里几乎是有几分不忍了。
他们俩闲着没事就一边喝酒,一边给端木绯计了分,她玩了半个时辰木射,但是最后总分还是零。
这还真是不容易啊!
“蓁蓁,我给你擦擦汗。”端木纭一看妹妹的额角出了些薄汗,亲自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含笑地看着妹妹红润的小脸,心道:妹妹才十岁,是该活泼点,多动动。
李廷攸不知不觉地把酒壶给喝空了,忍不住涎着脸问:“绯表妹,这碧芳酒你还有吗?”
闻言,君然也是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
端木绯看着李廷攸有些无语,他的心还真是够大的。他是不是忘了他来找她可不是为了喝酒?
李廷攸似乎看出了她的眼神,耸耸肩,似乎在说,你不是让我别妄动吗?
李廷攸的眸光闪了闪,转头看向了瑞圣阁的方向。
端木绯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眯了眯眼,思绪不由又动了起来。
如果说,自己对南怀和滇州的猜测属实,那么皇帝肯定会再有动静的,想来不会太久……
透过沁香园四周透明的琉璃墙,可以看到外面的细雨不知何时停了,明月又从云层后探出了头,月下,瑞圣阁里灯火通明。
几个内阁阁臣自酉时起进了瑞圣阁后,就再没有出来过,紧接着,陆续又有朝臣被急宣到千雅园里。
“皇上,这苏一方引南怀人入关,实属大逆不道,罪无可恕,还请皇上下旨讨伐!”
“请皇上赐末将十万大军,末将愿领兵亲往滇州,把那逆贼苏一方的头颅带回京城!”
“皇上,滇州危急,臣以为远水救不了近火,不如就近从川州、黔州和两广调兵平乱,才是上策!”
“皇上,虽然可以从别州调兵,可是这粮草又该从何处而来?如今国库空虚,实在是拨不出银子啊……”
“皇上……”
这一晚,瑞圣阁里一片波涛汹涌,灯火彻夜未灭……
自次日起,整个园子仿佛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阴影中,气氛中透着一种古怪与压抑。
这种氛围也影响到了在园子里的其他人,有些敏锐的人隐隐感觉到形势有些不对劲。
整个千雅园就像那看似平静的海面,其下渐渐地暗潮汹涌起来……
这种诡异的气氛完全没有影响到端木绯,她一早用了早膳后,就坐在那个青花瓷鱼缸旁喂金鱼。
细细的鱼食自她白皙的指尖纷纷扬扬地洒在鱼缸的水面上,那三尾金鱼立刻就摇着蝶尾游了过来,鱼尾摇曳,荡起一圈圈的水波。
端木绯一手托着小巧的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碧蝉站在一旁,一边看着那几尾活泼的金鱼,一边笑吟吟地禀着:
“姑娘,正月十二搭灯棚,昨晚崇明湖的西北侧搭好了一片灯棚,您说,皇后娘娘会不会在园里举办一个灯会?”
“听说昨天几位皇子带着一些公子去马场打马球,大皇子的那队胜出了!”
“姑娘,今天清音台里听说有演百戏,您要不要和大姑娘一起过去凑凑热闹?”
听到有百戏可看,端木绯饶有兴致地眉尾一扬,正要应下,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声,碧蝉忙挑帘出去接待,不一会儿她就回来了,急急地禀道:“姑娘,皇后娘娘刚下了口谕,传召众宾客前去崇明湖游园。”
端木绯眸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翘了翘,随口吩咐碧蝉道:“碧蝉,去把我那身青莲色的袄子拿来……配那条丁香色的马面裙吧。”
碧蝉立刻去翻了衣柜,跟着又急急忙忙地伺候端木绯换了衣裳,幸好她的头发不用重新梳,只在发髻上又缠了些珊瑚珠子。
端木绯才刚装扮好,端木纭就来了,满意地打量了妹妹一番后,姐妹俩一起去了舞阳那儿,三人一起朝崇明湖的方向出发了。
昨晚下了细雨后,今早的天气变得更凉了。
空气里带着一股倒春寒迎面袭来,行走在路上,只觉得寒意从脚底往上渗,一丝丝一缕缕地弥漫在全身。
姑娘们都是全副武装,裹了斗篷,又在袖中揣上了暖呼呼的手炉。
她们才走出院子,就见裹着一件玫红色斗篷的涵星昂首阔步地迎面而来,嘴里唤着:“大皇姐,纭表姐,绯表妹……”
四人见了礼后,涵星亲昵地挽上了舞阳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悄悄问道:“大皇姐,你知不知道今日一早,父皇就把那北燕二王子叫来了。母妃说,父皇是想把两国和亲的事尽快定下。”
自从去年秋猎回来后,和亲一事就被大盛和北燕双方有意无意地搁下了,可是今早端木贵妃突然又跟涵星提起了和亲之事。
端木贵妃也只是与涵星这么随口一提,反正哪怕皇帝属意公主和亲,以涵星的年龄和排行,前头有三个皇姐在,怎么也轮不到她去跟北燕和亲!
“……”舞阳摇了摇头,嘴角紧抿,神色有些复杂。
涵星嘟了嘟嘴,娇声又抱怨道:“听说今天大伙儿都被叫去游园了,这莫非还想让那北燕二王子随便挑一个不成……长庆皇姑母不是和他两情相悦吗?让长庆皇姑母嫁过去,不就成了吗?!”
舞阳心里也早觉得奇怪:长庆和耶律辂的那些风流事闹成那个地步,就算长庆不肯嫁给耶律辂,也不应该再换成别人……
今早,皇后特意把舞阳叫去,叮嘱了一番,说这次皇帝多半会择公主和亲,让她届时就装傻充愣,凡事别往前凑,别的也没多说。
舞阳沉吟片刻,只能含糊地劝了涵星一句:“四皇妹,总之,避着点没错。”惹不起,总躲得起!
涵星眉头一皱,心里有些憋屈,粉润的樱唇翘得更高了。
然而,哪怕她心里再不满,也总得一起去游园。
跟在两位公主身后的端木纭和端木绯姐妹俩当然也听到这一番对话,端木绯抿了抿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忽闪忽闪,心底却是了然:长庆和耶律辂是一个不肯嫁,一个不肯娶,因此两国和亲的事才在双方的默契下拖延到了现在……
如今皇帝再提此事,必然是事出有因。
就像她所猜测的,皇帝果然有了动作,这也就在无形间验证了自己昨晚关于滇州的推测没有错。
果然,南怀大军打进了滇州!
而且,前方战局恐怕相当不妙,所以皇帝才会想尽快定下和亲的事,以免北燕再出岔子……一旦北境再起战乱,那么大盛就会处于南北夹击的险境,岌岌可危。
端木绯半垂眼帘,眸底飞快地闪过一道精光,不动声色地和端木纭一起继续往前走着。
越靠近崇明湖,周遭的人就越多,宾客们从四面八方朝同一个方向走去,如同百鸟朝凤般。
一些姑娘都纷纷上前给舞阳和涵星行礼,簇拥着两位公主浩浩荡荡地去了崇明湖畔的碧澜厅。
碧澜厅距离沁香园不远,从沁香园北门走过一段曲折的游廊,就是碧澜厅。
公子姑娘们分别进了左右两间厅堂中,此刻,一些早到的正坐在里面,悠闲惬意地彼此闲聊着。
厅堂中的气氛还算活跃,大部分人都只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游园。
舞阳和涵星一进右厅,厅堂里的众女皆是一静,齐刷刷地朝她们看来。
端木绯随意地打量了四周,目光在厅堂的西北角停顿了一下,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倩影。
穿了一件艾绿色绣缠枝玉兰花袄子的楚青语正独自坐在窗边,目光怔怔地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崇明湖。
清晨的崇明湖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湖面在春风的拂动下,荡起一圈圈的涟漪,久久不息……
楚青语特意命人在留心着千雅园中的异动,一早就得知几个阁老赶来了千雅园,她立刻发现到了不对劲。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却明白是南方的怀国大军来犯了!
就如她记忆中一般。
这次她特意来参加迎春宴就是为了第一时间确认这个消息,现在,她终于可以肯定她的记忆没有错。
那一切果然不是她在白日做梦!
楚青语心里总算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压在心头近两个月的一座大山:虽然有些事与她记忆里有所不同,但是源头也许就是她自己。
佛曰:有因有缘而后有果。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
她所谋划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对未来产生不可预估的影响,但是,今天的事也同时告诉她一个事实,这世道的大势所趋从来没有变过。
所以——
封炎也不会变!
想着,楚青语的眸子变得深邃幽黑,眼神也坚定沉着起来。
只要封炎不变,那么大盛的未来也不会变,一定会走向她记忆中的那样!
而她,也该摆正心态了,不能再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一惊一乍。
她必须着眼的是大局,她必须谨慎计划她的每一步,不能倚仗她所知,就过于轻慢,殊不知别人也会因为她的改变而改变……
厅堂里响起一片骚动,众女纷纷起身,上前给舞阳和涵星行了礼。
楚青语听到四周的动静,也转头朝舞阳和端木绯她们的方向望去,眸色微沉,然后勾唇笑了。
她徐徐地站起身来,款款地走到了两位公主跟前。
此刻,其他贵女已经散开,又回了她们的位子,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赏景的赏景。
“见过大公主殿下,四公主殿下。”
楚青语优雅地盈盈一福,看来很有世家贵女的从容不迫。
“楚三姑娘免礼。”
舞阳不冷不热地说道,突然看到楚青语对她如此礼数周全,舞阳还真是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楚青语这才不紧不慢地直起身来,视线不经意地从端木绯身上扫过,眸光微闪,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浅浅的笑。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着急,这个端木绯注定是早夭的命,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自己不需要为了一个注定早死的人而乱了方寸。
然而,她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却始终有一分忐忑,目光在端木绯那笑吟吟的小脸上凝视了一瞬,眸底闪过了许许多多。
上一世,在楚青辞早逝后,封炎终生没有忘了她,独守一生。倘若现在,端木绯突然夭折了,结局会不会还是一样?!
会不会由端木绯取代楚青辞,成为了封炎心中那颗唯一的朱砂痣?!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楚青语又是瞳孔猛缩,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将帕子搅得一团皱。
倘若真的如此,那么自己费心费力除掉了楚青辞,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楚青语心底又升起一股恼意,让她烦躁得几乎无法冷静思考。
为什么这些注定短命的女人总要缠着封炎?!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才行!
她不能坐视封炎对端木绯的感情越来越深,不能看着一切又走上了记忆中的“老路”……
楚青语又一次抬眼看向了舞阳身旁的端木绯,她深邃幽黑的眸子一点点变得冷凝暴戾,如龙卷风过境般疯狂肆虐。
她的眼神冷得有些骇人,仿佛浸在冰池里一般。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160诚意
“舞阳!”
远远地,碧澜厅厅外传来了一个少年明朗轻快的声音,人未到,声先到。
循声望去,两个高大俊朗的少年正并肩朝碧澜厅的方向走来,一个着碧衣,一个着蓝袍,昂首阔步,如清风朗月,意气风发。
刚刚出声喊舞阳的人正是简王世子君然。
君然的手里如平日般拿着一把折扇,漫不经心地摇着,这大冷天的,他和身旁封炎一样都只着了一袭单薄的锦袍,步履间却不见一丝瑟缩,十四五岁少年郎血气方刚,阳火正旺。
封炎和君然的出现一时间引来不少人审视的目光。
不过,封炎的眼中根本就看不到别人,只顾着看端木绯,觉得她今日这身青莲色的衣裳真是好看极了,衬得她的肌肤白皙似雪,跟着,他心里又有些后悔,早知道他今日也穿这个颜色了!
等封炎、端木绯、端木纭、舞阳、涵星和君然六人彼此见了礼后,一旁的楚青语抓着机会上前了一步,对着君然和封炎盈盈一福,温柔地笑道:“世子爷,封公子。”
此刻,楚青语的眼神早不复之前的冰冷,望着封炎的眸子里眼波流转,似是含着那夜空的璀璨星辰般,红润的嘴角微微翘起,笑容清浅温雅,端的是光华逼人。
君然对着任何人都是一张笑脸,笑眯眯地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楚三姑娘。”
楚青语又不动声色地看向了封炎,得体地说道:“封公子,腊月时,我在露华阁偶遇令堂安平长公主殿下,与殿下相谈甚欢,不知道殿下最近可好?”
她知道封炎最敬重的人就是他的母亲安平,她想要与封炎搭上话,就必须投其所好。
楚青语仰着小脸,一脸殷切地看着封炎,嘴角的笑意更深。
谁想,封炎似是恍然未闻般,目光怔怔地看着端木绯,眉头微拧。
四周静了一瞬。
楚青语的笑容差点没僵住,外表看着还是从容大方,指尖却已经掐进了柔嫩的掌心里。
君然笑眯眯地摇着折扇,早就见怪不怪了。
阿炎这张脸啊,长得像他娘,一贯的招蜂引蝶,那两年在北境的时候,就没少招那些爱俏的小姑娘,不过阿炎那会儿没开窍,对姑娘家都是爱理不理的,半晌蹦不出一个字,一直到他认识了端木绯。
“端木家的小丫头,”君然利落地收起了折扇,故意对端木绯笑道,“今天还要不要继续玩木射啊?”
想到端木绯昨晚跟着封炎学木射的样子,君然笑得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端木绯先是眸子一亮,然后就无奈地摇了摇头,皱着一张小脸说:“许是因为昨天玩木射的缘故,今早我的右胳膊就有些酸痛……”
封炎的眸中掠过一道流光,薄唇微抿。
果然,他刚才就觉得蓁蓁的右臂有些不自然,是他大意了。
君然怔了怔,戏谑地说道:“端木家的小丫头,本世子告诉你,你这是平日里动得太少了才会这样。这个时候啊,就要以毒攻毒,再多动……”
君然说了一半,戛然而止,俊脸上瞬间就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某人真是太狠了,在他的右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这要不是为了自己光风霁月的形象,君然早就抱着脚跳起来了。
“别听他的。”封炎一本正经地说道,“蓁……正好我那里有药酒,端木四姑娘,我让人去给你取来。”封炎说着就做了个手势,小厮落风知情识趣,立刻就领命而去。
“……”端木绯其实想说她那里有药酒的,偏偏封炎根本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的小脸上又是一阵纠结,哎,俗话说的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实在是不想拿封炎的东西啊。
“蓁蓁,待会我给你揉揉胳膊。”端木纭温和地看着妹妹安抚道,“多用药酒揉揉就会好起来的。”
舞阳、涵星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都围着端木绯说着话,把一旁的楚青语忘得一干二净。
楚青语僵立原地,看着封炎和端木绯二人的眼神与话语间流露出来的那一抹不同寻常,眸底又渐渐变得幽暗起来,似乎又酝酿起了一场无形的风暴。
楚青语捏了捏拳,樱唇微动,还想说什么,却见忽然前方飘来一片明黄色的祥云。
前方十来丈外,一群人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皇帝和皇后朝这边走来,跟在帝后身旁的除了几个皇子外,还有身着异族服饰的耶律辂和耶律琛等北燕使臣。
后方的几名内侍高高地举着两个明黄色的华盖为帝后遮挡阳光,一行人看来声势赫赫。
碧澜厅的四周顿时骚动了起来,帝后赶到的消息眨眼间就传遍了左右两个厅堂,一众公子姑娘也包括舞阳、端木绯一行人纷纷出厅相迎。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参见父皇,母后。”
众人皆是俯身或作揖或屈膝地给帝后行礼,一道道声音叠加在一起,如雷鸣般响彻四周。
“免礼!”皇帝抬了抬手,看似随意地说道,“今日游园赏春,大家也都别太拘谨了,莫要辜负这难得的迎春宴!”皇帝嘴角含笑,仿佛与平日里没什么差别。
众人自然又是一番谢恩,这才直起身来。
游园赏春?!就站在皇帝右侧的耶律辂似笑非笑地看了皇帝的侧脸一眼,嘴角在皇帝看不到的角度勾出一个讥诮的弧度。
今早皇帝特意急招他来此游园,耶律辂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知道皇帝忽然想要加快和亲的进程,肯定是事出有“因”。
耶律辂已经吩咐手下赶紧去打听了,只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消息。
反正他也不着急,着急的是这位大盛皇帝,而自己需要琢磨的是该如何在原来的和谈条约上,再加些价码。
耶律辂漫不经心地抚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褐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锐芒。
从去年秋猎归来后,耶律辂心底其实积累了相当的不满。
长庆这贱人派人掳走自己,还羞辱了自己一番,可是,大盛皇帝还想着硬要把长庆塞给自己,自己拒绝后,这和亲也就没下文了,这两个月来,大盛皇帝就把自己一行人“随意”地晾着。
如今,终于轮到这位大盛皇帝来求自己了!
想着,耶律辂的目光飞快地从前方那些青春靓丽、风姿绰约的姑娘们身上一掠而过,眼底却有几分意兴阑珊,撇了撇嘴。
这些姑娘家容貌是还算是娇艳,可是年纪最多也不超过十六岁,根本就还没长成,青涩单薄得紧,一个个都就像那没成熟的果子般,既生硬又酸涩,根本就难以下口!
哎,这些大盛人啊,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口味,在他们北燕人看来,这女子还是要过了双十年华,才能慢慢成熟,有风情,更解风情!
比如那位长庆长公主,就是一个天生尤物,二人不过是一夕之欢,那床笫之间的旖旎风情已经足够他回味不已。
不过,长庆这种女子他在北燕也见多了,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裙摆,是个男人都要勾一勾……轻浮得很。
不像是……
耶律辂灼热的目光停在了不远处的封炎脸上,脑海中浮现另一张有着同样凤眼的明艳脸庞。
他最心仪的女子还是安平。
平平是姐妹,相比长庆,安平多了一分矜持尊贵,容貌艳如阳,性格烈如焰,又是嫁过人的妇人,知晓床笫之乐,却不似长庆那般来者不拒,放浪形骸。
若是自己能得安平一亲芳泽,再结连理……
想到这里,耶律辂的心头火热一片,他定要让她在他面前展现万般风情,娇媚如花……
可惜啊,佳人不在此处!耶律辂又不免觉得一阵惋惜。
“耶律二王子,”这时,皇帝转头看向了耶律辂,笑着问道,“你来大盛也有几个月了,可曾坐过我们中原的画舫?”
耶律辂骤然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对着皇帝微微一笑,用标准的大盛话说道:“大盛皇帝陛下,还不曾。今日本王可要借陛下的光领略一番画舫春光了。”
1...9495969798...74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