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可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烟青如黛
“买。”
“……”
在走之前,岑然还要做一件事。也是与庄思雨有关的最后一件事。
她通过徐雅诗联系孟江那边的人,问出了庄思雨现在被“金屋藏娇”的那栋公寓。她给她寄了个快递。
而当庄思雨收到那个盒子的时候,是在上午。昨夜她的金主没有在她这里留宿,今天她便起得早了些。她签收了快递,拆开包装,里面竟然是一个用旧的廉价包包,可包包的带子却是新换的。
庄思雨的手有些颤抖。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寄快递的人甚至没有给她留一句话。
可是她知道,这个快递是岑然寄给她的。两年前她和她最后一次去世代大街的时候,她还记得她包包的背带断了。那天她将包暂时放进了岑然的手提袋里,后来她忘记了拿,再后来……她就一直都没有拿。
她记得。为什么这样一件事,她直到现在都还记得?
明明她的金主后来也给她买过很多包,几千到上万不等,可她为什么居然还记得它?
庄思雨想笑,却发现一滴泪落了下来。
那天她故意说了那些刺激岑然的话……她为什么要那么说呢?是因为她恨她、嫉妒她么?她不知道。直到离开的时刻,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甚至怀疑自己疯了,如果岑然真的跟秦佑说一句“我不想再见到那个人”,那她就彻底完了。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她越是那么说,越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空虚和自卑。这两年来,她一直都在暗示自己,不停地给自己催眠,告诉自己:她在变得更好。她再也不需要为钱而苦恼了,她现在可以穿得起以前在橱窗里凝望了好久却从来不敢进去试穿的名牌衣服。
在祁远霖第一次碰她的时候,她也会觉得屈辱,甚至第二天还会用冰冷的水狠狠冲洗自己,仿佛那样自己就干净了一样——可是后来渐渐的,她居然也习惯了那种事,好像眼睛一闭,忍一忍就过去了,就像当年在皇室会所的张姐曾经跟她说的——
“忍一忍不就过去了?钱可是实实在在拿在手里的东西。”
她一直告诉自己,她的生活变得更好了。
直到那一天,当她再一次遇到岑然。
那个女孩仿佛拥有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切特质:惊艳漂亮的外表、温柔善良的性格,即使是作为同性,都很难不去喜欢她。
在她面前,她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是那么虚伪而肮脏——那个一直以来自欺欺人的谎言,她终于要瞒不住了。
你瞧,她现在也不是富家千金了。她妈妈离开了秦家,她也就只是普通人了。
可这也正是最残忍的部分:即使如此,她依然比她生活得更好。她有人宠着、有人爱着,而自己却在变得越来越糟糕。
庄思雨的眼泪打湿了那个包包的背带。她拉开拉链,看见包包里面放着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记得那天晚上,你拉着我在世代大街的夜色中奔跑,包包上的这条丝带在风中飘动,很像一只在跳舞的小人儿。”
庄思雨捂住脸颊,终于泣不成声。
“岑然,对不起。”
她对着虚无的空气说:“我知道你会一直幸福下去,而我和你……终究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这样,也好。
她早已配不上和她做朋友。就让她……忘了她吧。
……
在决定要走之前,岑然还是先给岑文华打了一个电话。不过她只说是和同学一起,并没有提秦佑的名字。
那边岑文华问她:“是男同学?”
“嗯。”
“他在追你?”
“……算是。不过妈妈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吃亏的。”
“你一个女孩子,就这么跟一个男生去国外,我还是不太放心。万一他要是对你……”
“妈你放心,这个肯定不会。嗯……还有其他几个比较好的同学一起。”
岑然当然知道,秦佑如果真要对自己做什么,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秦家的权势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没法这么跟岑文华说,就只好瞒着她,说还有其他人。
“那……好好照顾自己。这孩子家庭怎么样?”
“……还不错。”
“然然你也不小了,谈朋友不是不可以,但是他的人品很重要,一定要对你好。”电话另一头岑文华跟她讲:“家境不一定要很富裕,只要不是穷得揭不开锅或者是欠一屁股债就行。”
这话把岑然听乐了,“他家里……是还不错了。”
有多不错?妈你一定很了解,因为那个家族就是你刚刚走出来的。
这种话岑然说不出口。这种戏剧性的转折,就像是老天跟她们母女俩开的玩笑。
“不错的话,也不要差距太大了。”那边岑文华叹息了一声,“记得我跟你说过,如果是像秦家这样的名门望族,那便不要考虑了。妈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在他面前,永远都要矮一头……攀得太高,地位终究无法对等。”
岑然沉默了一下。
“你去玩吧,注意安全。”
“嗯。”
岑文华挂断了电话,可她的话仍旧在岑然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任何普通人家,相比于秦家,毫无疑问都是高攀。能与秦家称得上“门当户对”的并不多,在s市更是寥寥无几。这差距,原本就只有大小的区别而已。
而岑然与他,就是差距很大的那一类。他和她之间有着云泥之别,她虽不愿在主观上看轻自己,但客观上的条件就是如此,这令她无法忽视。
岑文华嫁给了秦建,可是最后终究以离婚收场。
而她……难道还要继续重复一次妈妈的悲剧么?
她刚刚放下手机,秦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在北门。”
“嗯……我现在下去。”
岑然背上包,下了楼梯。果然,在那个她熟悉的地方,他已经在等她了。
她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刚要系安全带,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去机场你会走高速吧?”
“嗯。”
“我下去买两瓶水。”
“车上有。”
“不是,是我们学校超市专卖的苏打水……口味很独特,我帮你带一瓶。”
“我陪你去。”
“不用,就这一小段路。”
说完这句她直接就拉开车门下了车,几乎完全没有给他反驳的余地。秦佑看着女孩的背影,有些无奈地笑笑。他本来想提醒她,刚刚她下车的时候手机从口袋里滑了出来,结果她就那么走了。
岑然的手机静静躺在车座上。
眼角一瞥,他本无意去看她的消息,却偏偏就在这时岑文华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她的手机即使是在锁屏的情况下,如果有消息都会立刻在屏幕上弹出来。
而岑文华的消息只有一句话:“然然,在国外玩得开心点,但是要注意保护自己。还有……记住妈妈说的话。”
“妈妈说的话”究竟是什么,岑文华这句中并没有提。
秦佑看到这条消息,一向平静无波的黑眸突然起了微微的涟漪。不过很快,便也恢复如常。
岑然买了水回来,看到手机在车座上,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忘在车里了,还以为手机掉了。”
秦佑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岑然拿起手机,看到岑文华的消息,给她回复了一句“好”,并没有多想。她将手机放在包包的口袋里,拉上拉链,目光看向窗外飞快移动的景色。
半晌,她收回目光。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她垂着眸子,小声说了一句:“上次你……你要的答案,我……”
“其实你不用急着回复我。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有……很长的时间去考虑,而这段时间,我会做一切我该做的。”
岑然一时没懂他这句话的意思,漂亮的眸子里露出了疑惑之色。
“嗯……大概就类似于,你在选择买一件商品之前,可以有一段试用期,试用期间你就和拥有它一样,可是如果你最后决定不想买,也可以反悔。”
岑然愣了一下,如果她没有理解错,那他在暗示她——
她不需要立刻给他答复,但是这期间他会尽作为男朋友的一切义务,在她需要他的时候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就像他们真的在交往一样——而她如果最后又不想答应他,随时还可以单方面反悔,当作这一切从来不曾发生过,也不需要为他的付出而给予相应回报?
岑然俏脸一红,“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样。”秦佑说着,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眉眼间笑意温柔:“试用期你想多久就多久,我会一直等,等你给我转正的那一天。”
“转正”这个词一出,岑然差一点一口水喷出来。
她转过头去,小声嘀咕道:“如果是这样……怎么显得我很渣呢……”
“……是我自愿。”
“……”
“所以,决定权始终在你手上。”
岑然哑然失笑,“你受得这委屈?”
她知道他从小养尊处优,从来都是别人在他面前卑微,如今他却在自己面前放低姿态到这种地步。
“受得,但仅限为你。”秦佑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回答她:“这对女孩子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的决定要慎重。我知道你心底也许会有很多顾虑,所以……我会等你。无论多久都可以。”
岑然咬着唇,“哥……谢谢你。还有……”
“不要感谢,不要好人卡。”秦佑似乎是知道她想说什么,“我说过的,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岑然红着脸别过头,“我不知道。”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身边的女孩害羞脸红的样子是那么可爱,从侧面看去她的眼睛水汪汪的,总是像哭了一样,叫人心连都融化。
怎么办,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登上飞机以后,岑然闭上眼睛。他告诉她只要稍微睡一会儿,等再次醒来,便已到达新的国度。
秦佑坐在岑然旁边,他问她:“你会说几国语言?”
“……”
“除了汉语和英语。”
“那没了,我没学过二外。突然问这个?”
“没事。只是欧洲国家之间离得比较近,可以带你多去几个国家走一走,感受一下不同地方的风情。”
“那你都会说么?比如,法语、德语、意大利语或者西班牙语这些?”
岑然本来只是举几个例子,结果他淡淡回了一句:“你刚刚说的那几种语言我都会。”
她瞪大了眼睛:“你……”
“我从小就经常出国,初中高中都是在国外读的,语言的课程免不了。”秦佑倒没把它放在心上,“不过你不懂也没关系,我懂就可以,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替你去沟通。”
“那你要是跟外国小姐姐调情,我都听不懂。”
他闻言愣了一下,接着突然勾起唇角,“你也会吃醋么?”
她却学着他的语气,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即使我也只是试用……那也不能随便给别人用是不是。”
他笑,“你学坏了。”
“被你带坏的。”
他的小可怜 40.40
虽然岑然不会其他外语,但他们下飞机所抵达的秦佑留学所在的国家, 是说英语的, 这令她不至于完全做一个“置身事外”的人。
秦佑先带岑然去了他的公寓。她在飞机上似乎一直没睡,他觉得有必要让她先去补个觉。
岑然确实在飞机上睡不着, 即使戴着眼罩也睡不着,这种想睡又没睡着的感觉反而让她更加疲累, 她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和秦佑一样,在飞机上喝一杯咖啡看一会儿杂志, 下飞机的时候仍旧容光焕发。
“你乘坐交通工具不会累么?”
“经常坐飞机就习惯了。”
秦佑在两人进门之后关上了房间的门。岑然眼角一瞥, 在鞋架处看到两双女士拖鞋。于是她又问了他那个问题——
“你之前有带过女人回来过夜么?”
之前她还会隐晦地掩饰一番, 这次她便直接直白地用了“女人”这个词。
“没有。”他在换鞋的时候似乎是猜到了她为什么会那么想,“拖鞋是我昨天叫人现买的, 不信你看,是新的。”
岑然这边也换上了鞋子, 的确是新拖鞋, 穿在脚上还有些生涩, 不过穿上走了几步之后就觉得还蛮舒服, 这个材质比普通塑胶拖鞋要软很多。
“你还说要给我买生活用品呢?我可是真听了你的几乎什么都没带。”
“正因为下午要带你去逛街,所以你现在得好好休息一会儿。”
秦佑为她拢了拢耳边的发丝,看见她这一脸疲惫的倦容忍不住心生怜惜:“你先睡一会儿, 养足了精神下午我们就去。当然, 我说的是逛街买衣服, 因为基本的生活用品我都提前叫人给你配齐了。”
她往沙发上一趟, “啊, 有钱真好。”
“去床上睡,睡沙发不舒服。”
“懒得起来了,沙发也还不错。”
秦佑无奈地笑了笑,接着就长臂一伸,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岑然软软的身子贴着他,一抬头就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哥,这是你第二次这样抱着我。”
“嗯。我对第一次印象尤为深刻,因为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挨巴掌。”
岑然的脸倏然红了起来。那是在她上初二的时候,有一天晚上秦建和岑文华出去应酬,而他也喝了酒。当时她去他房间里照顾他却睡着了,他抱着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刚好赶上岑文华回家,上去就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因为那件事他连夜从别墅搬了出去,他们中间也差不多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再联系过。
此时秦佑已经将她抱到了卧室里,他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岑然感觉自己身下一片柔软——是铺着的被子?
“这是你的卧室么?”
“嗯。”
她红着脸问他:“那我睡在哪儿?”
“隔壁也有一间卧室,有独立的卫浴设施。你可以睡在隔壁。”
“那你怎么把我抱到了你这里?”
“我只是惯性。”他笑,“你信吗?”
“不信。可是我也懒得起来了,所以,我就在这睡了。”
岑然直接像个泥鳅一样钻进了身下的被子里。上一次她也住了他的公寓,她也睡了他的床。
可是那时他刚刚回国,除了床本身以外,其他的床上用品都是新换的。而这里的公寓不同,这是他现在生活的地方,这张床上的床单被褥还有枕头也许也刚刚洗过,因为她能嗅到好闻的洗涤露的清香——可却并不是新的,而是实实在在每天都陪伴着他入睡的。
就像“间接亲吻”一样,当她躺到这张床上,被柔软的被子包裹着,就好像躺在了他怀里,这算是“间接身体接触”?
岑然为她刚刚这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而感到害羞。
“我……刚下飞机还没有洗澡,而且又没换衣服,就直接穿着在飞机上的衣服躺在你床上……你忍得了?”
“我若说不能忍,叫你把衣服脱了,那你愿意吗?”
“你……”岑然脸一红,“那我去别的房间睡。”
“别闹了,快休息。”秦佑为她掖好被子,“我不介意你穿着衣服睡,但是穿着外衣睡觉不解乏。你可以换一件舒服点的睡衣。”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抱歉……睡衣忘记给你准备了。”
洗漱用品、毛巾浴巾他都提前叫人给她备好了,可他唯独忘记了睡衣这件事。
“一会儿去买几件。”
岑然微微侧头看见他的衣柜,看见里面叠着干净整洁的白衬衫,她一把扯了下来,“那你借我件衣服穿好了,我这次没带箱子过来。”
“可以。随你喜欢。”
说完他看了一眼手表,“你先睡一会儿,两个小时之后我来叫你。”
岑然乖巧地“嗯”了一声,见他出去带上了房门,就懒洋洋地在床上换起了衣服。她今日穿的衣服是开衫外套,裤子是修身的牛仔裤,穿着自然没有脱了舒服。
而他的衬衫刚好和她睡裙的长度差不多,这一点甚得她心。她解下了发绳,拿起手机订了个闹钟——结果她忘记了留意“am”和“pm”,一不小心把时间定错了。
而且手机设置的静音模式也忘记了调整回来。
手机放到一边,岑然倒头便打算睡了。本来里面是穿着内衣的,可是她的胸部比较饱满,穿内衣睡觉总觉得不自在,翻身几次之后便也脱了下去。
她太累了,没过几分钟就沉沉进入了梦乡。她睡着的时候喜欢踢被子,还会惯性用双腿夹住。睡相什么的她自己倒是看不到,直到两个小时后,秦佑在给她打电话没打通、敲门也一直没应之后,他轻轻推开了房门。
此时的岑然还在睡梦中。
女孩披散着头发,她侧着身,代表着禁欲系诱惑的白衬衫将她的身体包裹住,只露出了纤细而修长的双腿,而他的被子此刻正被她夹在双腿之间。衬衫有些大,所以穿在她身上有些宽松,加之在床上滚过,扣子也没怎么系,袖子哪里往下滑下了一点让她香肩半露——
而这些都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她里面是真空的,没有穿内衣。这种侧着身子的姿势,正好能够隐约看到胸前的无限春`光。
“……”
此时此刻秦佑终于知道了一个词,叫做“活体春`药”。
有那么一瞬他怀疑自己简直是疯了,竟然给自己找这种刺激——
能看不能吃,毫无疑问是世间最为折磨人的事情。
“……咳。”
他轻咳了一声,伸手轻轻拍了拍女孩的手臂——当然,是隔着衬衣宽大的袖子。
“起来了?不然晚上会睡不着。”
岑然感受到了他的触碰,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清醒了一会儿,她从床上坐起来,再看自己现在的形象——
“呀!”
连忙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像一只可爱的小粽子。
还是会脸红的粽子。
“……我在外面等你,穿好衣服出来。”
秦佑的声音因某情`欲而染上了一层喑哑,他不再看她,转身走出了房间。
岑然却是想不到他脑海中那些念头,只是觉得当下的场景有些窘迫和有失形象。她匆匆套上衣服,把头发扎了起来,整理了一番才走出房间。
秦佑默默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不过却没有点燃。
她一直觉得他的手很漂亮,不过她不喜欢他抽烟。
岑然走过去,把他手里的烟取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秦佑也不恼,反而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你不喜欢,那我以后戒了。”
岑然嘟着唇:“对身体不好。”
她这个样子让他觉得又可爱又想笑,他答应她:“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肚子好饿。”
“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嗯。”
……
此时的国内,已经是夜间。
s市,聚乐公司。
聚乐公司即将安江公司并购,这个谣言已经在公司内部传了很久。全公司上下的员工都再清楚不过,聚乐公司的运营早已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和安江公司的竞争一直在被恶意打压,现在几乎是走到了破产边缘。
聚乐的总裁此时一个人静静坐在会议桌前。他低着头,垂眸叹息。
“杜总……”
秘书上前,似乎想说什么,而他摆手示意她下去。
秘书走后,杜楚岚才抬起头。
即使年近不惑,杜楚岚依然俊美而有风度。年轻时他曾是他们那一辈有名的美男子,无数的女子对他爱慕有加,而他最后选择了与聚乐的千金结为连理,入赘了陆家。
靠着妻子家里的关系,他进入了聚乐公司,并且直接当了高层。这些年来,聚乐在他的带领下越做越大,直到几年前,安江公司突然开始针对甚至是打压聚乐。安江来势汹汹,他们再也扛不住了。
安江的董事长和法人代表,与秦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秦家在s市权势滔天,有秦家在背后撑腰,聚乐根本没有跟安江硬碰硬的余地。
他思索良久,最终打了一个电话。
“喂您好。”
电话另一头,是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文华。你还好么?”
那边,岑文华愣了一下。
“杜楚岚……”
“文华,我能不能求你……”
“你有什么脸面求我?!”电话另一头,岑文华的语气激动而悲愤:“这些年来,你何曾管过我们母子,又何曾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然然已经十八岁了——十八岁,她已经成年了,而你呢,你从来就没有看过她一次!”
“对不起。文华,当年我也是有苦衷的……”
“十八年了,然然从来没见过她的亲生父亲。”岑文华的声音有些颤抖,“杜楚岚,当年你抛弃我跟陆玲那贱人在一起——就因为她是某个大公司董事长的千金!你现在还来找我干什么?!”
“文华,聚乐公司被安江公司兼并了。”
岑文华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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