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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步微澜
美若沉吟,随即低声道:“我想,我是喜欢维恩的。”
她望向丁维恩,他眼中喜悦不胜。
“那我该祝福你们。”露薇用不甘心的语气,忽而爆发,“可我为什么还是生气?因为你们两个串通,瞒住我?”
丁维恩小声道:“还好她不知道我怎么得到的消息。”
美若掩住嘴边笑意,郑重道:“露薇,谢谢你。”
丁维恩在春节后回港。正是新芽吐蕊的时节,可是周遭不觉春意。美若发现确实很想他,她按照维恩的嘱咐每天给他的花浇水,学他的食谱给戴妃做湿粮。
有日,露薇打电话来,“我要谢谢你。”
美若诧异。
“二哥很开心的样子,精神也很好。阿若,我明白,是因为你。”露薇感慨,“阿妈总说二哥最乖巧,最让人心疼。不是因为他的身体,是因为性格。我们家三兄妹,大哥最倔强,为了婚事可以半年不回家,不和家人说话。我小时最爱哭闹最难缠。只有二哥,没有什么欲曱望要求,对家人对下人都是客客气气有礼貌,好似怕给人增添麻烦和负担。”
美若无声叹息。
“我小时总觉得二哥像透明人,长期住院,偶尔回家也甚少出房间。我有心同他玩,他很包容很忍耐,虽然我聒噪,影响他休息。”
露薇流泪,“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没有女孩配得起二哥。他那么聪明,自己看书也比我的成绩好,比我懂得的事情多。我明白你也好,但二哥是独一无二的。”
“我理解。”
“不,阿若,我没有埋怨你。相反,我是感激你。你知道吗?二哥这回曱回来,我觉得他变了,他更像个人,会大声笑,会和我讲你们在牛津的生活。天知道以前不逼他,他绝不会主动讨论自己。阿若,现在的二哥是活生生的。”
美若陪她一起流泪。
“阿若,谢谢你。”露薇在电话一端吸鼻子,“我必须为前段时间的态度道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阿若,连姚令康也讲你们前面困难重重。”
“我不怕的,露薇。我要的不多,只求眼前的宁静和快乐,能多一天就好。你二哥也是一样的想法。我们不贪心。”
“可是阿若,这样对你不公平。”露薇艰难地说出下半句,“我二哥的生命是以日计算。”
“他不肯告诉我病情,怕我担心,其实我也猜得到。”美若回忆维恩留恋的目光,她的胸口发热。“没关系的,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那个人……他不会再做纠缠?”
美若捏紧电话线,又放开。“应该不会了。听七姑讲,他依然风花雪月,很潇洒。”
“姚令康与他合作,改建了观塘一座旧唐楼,应该赚了不少,姚令康过年送了我一套钻石首饰。”
那间如梦似幻的旧鸦片烟馆?美若有些恍惚。
“我不该提他,那些不好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是的。和维恩在一起后,我偶尔会疑惑,那些不堪的回忆好似梦境,真的存在吗。”美若笑,“和维恩的每一天都很真实,大约因为充实。”
丁维恩回来已是四月末,美若开着那部柠檬黄mini去车站,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
他的随从又多了些,挤满司机开来的另外一部车。
“阿妈不放心,让我多请了俩个护士。”他解释。
美若点头,笑意不减,维恩似看不够她一般,目光不离她左右。
回到家,她牵着他的手去后院,“放心了吧,我把你的花照顾得很好。”
“可是没有把自己照顾好。你瘦了。”
“因为想你。”
维恩眼中带笑,“阿若,我每天也在计算归期。”
她掂起脚尖,亲吻他的额头,鼻尖,最后将吻落在他的唇上。维恩喉间哽咽,抱住她回咬,绞缠她调皮的舌头。
“阿若,阿爸阿妈不反对我们。还让我带了礼物回来。”
美若摇头,“我不在乎。”她啄他的嘴角,“有你就好。”
“还有个好消息。我问过医生,”他的脸忽然间涨红,“医生说,说……”
美若笑出声来,“说什么?说你有孕?”
他忍俊不禁,“詹美若,你很坏。”
“不急。”她揽住他的颈项,“我们慢慢来,每一天都像今天一般快乐就好。”
靳正雷又在起居室沙发睡了半夜,电视开始播报晨间新闻,厨房里有人走动,他活动酸痛的肩膀,起身上楼。
水柱冲刷他的后脊,他将额头抵着墙壁。
曾有一年,他也是这样,将她抵在墙壁上,花洒之下。她身材娇小,两脚离地,只得用腿缠住他的小|腿。那时,她尚未成年,胸脯不够一掌,粉晕很浅,似她一般害羞,藏在里面,要靠他吮|吸,才会娇怯怯地露出一点来。
那时她总流泪。
但他把她的泪当做花洒淋下的水。他想她那么小,总会害羞害怕,委屈是必然,最后能给她快乐,让她舒服就行。在这方面他一向充满自信。更何况,那样用心的抚|慰她,卖力的讨好她,他还是第一次尝试为女人那样做。
他为什么总让她流泪。
靳正雷洗了澡,穿好衣服下楼,七姑追上前问:“靳老板,不吃早餐就出门?”
“不吃了。”他头也不回。
站在宁波街,他掂掂手中的车匙,一时想不出要去哪里。
七姑望见他回来,怔愕问道:“靳老板吃早餐?”
“不吃了。”他上楼。
她的午夜飞行已经见底,靳正雷喷了两下,气结地掷向床尾。
“乖阿若,来,这里。”他抚摸自己的脑袋,想象她表情委屈,伸出小大了两分。
“阿若。”他不由自主地唤出声。“乖。”
手掌缓慢上上下下地搓动,好似听见她抱怨“你好恶心”。他心想,小混蛋,恶心也干过你很多次了。“用点劲!”
像嗅到她吐蕊时的甜香,像感觉到被她滑如豆腐的嫩|肉挤压推攘,他喉结滚动,呼吸粗重起来。他想用力托住她的臀|瓣,更紧密地贴近她,无奈,只得握住自己的凶器使劲。
阿若。他快速地挺|动,依稀听见她细声喊疼,马上停了下来,但是,胀痛的感觉更深重了几分,急欲在她的喘息中寻找到出口。
阿若。他深呼吸,继续大肆攻伐,她压抑的低喘逐渐放大,化作断续的娇|吟。阿若。
他在自己手中爆发。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生日,请假
下次更新:星期六





善男信女 51第五十章
八月末,美若穿上新添置的白衬衣,领下打|黑丝绒领结,配黑裙黑丝袜,外披黑色学士袍,与同学一起穿过叹息桥,去往希尔顿剧院参加毕业礼。
据说这是牛津的传统,喻示再不用因为难堪的学习成绩在叹息桥上哭泣撞墙。
这一日细雨绵绵,丁维恩撑着伞,和路中央的队伍保持相同的步伐,沿街往前。
美若故意走慢了些,好让他不至于气喘。她无声地喊“维恩”,他招招手,笑意满怀。
四九叔一家大小在剧院前等候,阿三已经是会跑的年纪,掀开美若的袍子往她裙下钻,四九叔窘了老脸大骂。
美若抱起阿三,拉了四九叔一家合影。
詹俊臣和方嘉皓到得晚了些,一行人转去雪莉的农庄晚饭。
四九叔在路上道:“老虎去了台湾,一去三年,你也成人了。”
“我契爷可好?”
“总算安定下来,迟些可能转去加拿大与家人团聚。”
美若安心。
“肯辛顿那间屋你住得舒服,老虎的意思直接转你名下。阿若,你有时间回伦敦,记得来找我,将手续办一办。”见美若想婉拒,他紧接着道,“你契爷大把物业,不差那小小一间,当做毕业奖励也好,将来结婚礼物也好,你只管收下便是。”
美若嗫嚅道:“暂时没有那么长远的计划。”
四九叔打量正和方嘉皓谈天的丁维恩,“人倒是挺周正,就是单薄了些。差强人意。”
四九婶不满,“你当所有人和你一般,人家用脑的,肯定瘦弱。斯斯文文,我看着没什么不好。”
四九叔闭嘴,美若为他解围:“维恩确实身体不太好,但是人很纯良。”
四九叔点头:“心地纯良就行。”
四九婶附和:“女子人家,最紧要的是生活安定,有个好男人用心照顾。”
方嘉皓扬声问:“米兰达,丁说你的申请得到东方研究所通过?你打算做职业学生?”
“可以半费读书,为什么不?”美若笑,带了些许自豪。
方嘉皓落寞,“可怜我埋首案牍,你倒好,继续躲在金字塔里,不问人间疾苦。”
他蹩脚的国语引来众人笑声。
临别,詹俊臣落后几步,与美若并肩。“我方才和维恩讲,还是不要去尼斯,这样的季节,人满为患。意属里维埃拉的蔚蓝海岸更美更幽静。”
倾慕号停泊在热亚那的海港,静静地等待着他们。
詹俊臣委托裴帝星定制的超级游艇五十四米长,有五个客舱,附带泳池的太阳甲板,十个船员。
他们离港南下,航行在地中海蔚蓝的海上,沿途能看见起伏的亚平宁山脉,每逢海港,美若和维恩下船,牵手游览美丽如画中风景的田园村庄,或是探寻遗世孤立的小岛。
回家后,丁维恩亲自致电詹俊臣,表示旅途愉快,并且感谢他为美若安排的毕业旅行。
美若在旁吐舌,“我可没允许你称呼他为‘小舅’。”
丁维恩拥她入怀,“我必须这样称呼他。”
美若笑他厚脸皮,继而发问:“为什么用必须两个字?”
“……看见游艇上的名字,我有些不安。”他敛去笑,“令人倾慕的米兰达。”
美若沉默,缓缓抚他胸口。他有一颗敏感而聪慧的心。
“阿若,我以为只要能和你一起,看日出日落,已经极欢喜。但我越来越不知满足,有时会嫉妒地想,将来会有个什么样的人照顾你。”
“将来有你照顾我。”
他握住她的手,“阿若,我未必能……”
“从你表白那刻开始,这就是你的责任,丁维恩,不许推搪不许耍赖。”
“好,我努力完成。”他欣悦。“不知露薇几时到。”
丁露薇和姚令康在一个星期后来到牛津。
“本来打算给你们一个惊喜,谁知他公司事多,迟了几天,错过你的毕业礼。到来之后,才知道你们去了旅行。无可奈何,我们只好去尼斯走了一圈。”
美若与丁维恩相视一笑,“如果不改变计划,说不定能在尼斯遇见你们。”
“可不是。”丁露薇抱住美若,“让我看看,有什么不同。”
尼斯的太阳并没有把丁家大小姐晒成蜜糖色,白肤嵌一对灵动的黑瞳,清爽干净如往昔。
“好可恶,为什么换了水土,还能这样美丽?”她抱怨。
姚令康和丁维恩失笑。
“已婚妇女还能保留少女的纯真,丁露薇,你也让人嫉恨。”
露薇跺脚,“我替二哥心疼,几年不见,你越发毒嘴。”
饭后美若和露薇在后院聊天。
廊架下是一张铁艺的秋千椅,露薇抬头看,“好似家里的紫藤架,就是小了些。”
“我和维恩动手做的。仿照你家的样子,他很喜欢。”那年维恩在紫藤下发现她,喊她“被遗落在外的公主”。
露薇点头。接着维护她二哥,“二哥不能做太重的体力活。”
“丁露薇你省心,多数时间是他在指挥,我和佣人在做。”
露薇尴尬。“庞慧欣你记得?她去年嫁人……”
美若由着她转移话题,听她讲往日同学,实际上那些人在脑海里已经面目模糊。
直到说到去年马王杯,说到张保罗。
美若担心地凝视垂目不语的好姐妹。
丁露薇摇摇头,像是要把什么赶出记忆。“他很好,他已娶妻,是位兽医,去年喜得千金。”她笑得恍惚,“时间能冲淡的叫什么爱情。我们不过自以为爱了一场。”
“姚令康对你可好?”
“最初嫌弃他脏,婚后半年时间不给他碰。后来他和家人争执,又觉得他很可怜。再接着,就是这个样子,偶尔吵吵嘴,吵完又和好。”
“能吵嘴证明有沟通。”
“阿若你很讨厌,为什么要和姚令康一样的说辞?”
晚上掀开客房大床上的薄被,露薇跳上去,表情兴奋道:“我替二哥开心,看见他们这样,真好。”
姚令康靠坐床头,枕臂沉思。
“和你说话呢。”
“我有些替大陆佬难过。”
“他有什么好难过?不是风传他公司捧红了一对双生花,能歌善舞的,再加上红透天的谭笑,他们可以表演三英战吕布。”
姚令康没好气,“你少看那些八卦周刊。”
“我有讲错?”丁露薇扭头问,“三英战吕布的是你?”
他伸手就想打她屁股。
“好好说话。”露薇将自己裹紧,只露出一个脑袋。
“不在你二哥的地盘上欺负你,回去我们再算账。”姚令康坐回去,继续沉思。“站在男人的角度看,大陆佬着实可怜。钟意的人和别人蜜里调油,除了肝气郁结,别无他法。”
露薇冷哼。“我看他挺快活。”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性同爱可以完全分开。”
“你在为自己辩白呢?”
“我就知道和你讲不通道理。”
“你说,姚令康先生,请继续。”
“没有感情的爱做完了更难受,下面是轻松了,脑子和心也跟着放空,感觉很不好,有时还会责备自己,为什么被*左右。”
“我才不信那个人会自我检讨。”
“或许不会,谁知道。”
露薇沉吟,“不理他心思如何,他不适合阿若。好男人会懂得呵护女人,只有没素质的男人才会利用先天的优势欺负女人。阿若被他欺负得够惨了。你少和他混,跟他学坏。”
“三教九流的人我认识的多了,你见我有学坏?我偶尔和他合作一两笔生意而已。”
被讨论对象躺在露台上,手边一支冰镇啤酒。
姚令康行前说道陪老婆去英国,靳正雷张口想告诉他阿若去了旅行,又咽了回去。
意属里维埃拉是什么样子?他其实也想看一看。
平安为他找来旅行杂志,原来和香港相仿,有山有海,海边满是半/裸的男女。
他曾经以为香港已经是天堂。原来天堂另有所在,有她的地方才是。
他听见一侧响动,调转视线,问道:“谁?”
将满五岁的詹小美从角落走出来,细细声道:“爹哋,十二点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七姑说该睡觉。”
才十二点。日子难捱。
靳正雷放下两只腿,坐好了,问:“你不去睡?”
“我去了。”小美说罢想跑。
靳正雷拉住她,“陪我聊聊天。”
她瞪大眼,又喜又惊,抿紧嘴,在椅子上乖乖坐好。
他瞅着她,不知说什么。迟疑地,将啤酒递过去,“喝不喝?”
小美摇头。
这个男人,据说是她父亲的男人就在她眼前。
她五岁了,由记事起,与他面对面的次数不够五只手指。早起他刚回家或是不回家,晚睡他已出门。
偶尔见面,她只敢藏在七姑脚下远远地看他,他很高,高得她要把脖子仰得很疼,他嗓门很大,七姑说他脾气不好。可是他今天和她说这么多话,而且语气很温柔。
小美盯着父亲看。
他喝一口酒,发现她的目光,放下酒樽回视她。“怎么看怎么不像。”
小美伸出半身,听他咕哝,仍然听不太清,心中略略失望。
他摸下巴。巴掌似乎比她的脸庞还要大。
“小美。”
“嗯?”
他看她的时间太久,小美渐渐心慌。
“你学业好不好?想不想我接你上下学?你有没有心事想讲给我听?……想不想我抱起你,在空中转几个圈?”
小美呆呆的。这个人在说什么?
他叹气。“阿若想的。她有一次和我说,希望有个爹哋,接她上下学,听她讲心事,开心时抱起她在空中打转。”他喝一口酒,“她实在知足,要求不多。”
“是我家姐?”小美好奇地问。
靳正雷愕然,想一想,咬牙道:“是你家姐。”
“她现在在哪里?七姑说她读书好犀利,要我长大和家姐一样。”
“她?”靳正雷缓缓将喉间郁气吐出,“她在和人旅行。”
意属里维埃拉。
那里有阳光,海滩,不知丁维恩能不能游泳,即使能,水性也绝对没有他好。不知阿若会不会游水,他发现他对她了解太少。
“如果可以重来,我也会带她去旅行,送她鲜花。”他苦笑,“恐怕她不知道,我也会煮饭做菜。”
小美托腮望住他。
“我真会煮饭做菜。我好似你这么大,搬个凳子,站在灶前,饭铲要用两只手拿起。”他目光涣散,“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祝福,多谢霸王票。也祝大家愉快。
下次更新:明晚。不喜欢维恩的,明天休息下,阿若再有两章就回去,那是雷神的主场。




善男信女 52第五十一章
美若二十一岁生日和去年一样,丁维恩为她烤制蛋糕。
他们在壁炉前跳舞。
美若光脚,踩着他的脚板,仰起脸,嘴唇堪堪碰触到他的下巴。维恩脚踏慢四舞步,每转一圈,阿若便奖励地在他下巴上印下一个吻。
于是他越发转得频繁,美若忍住笑,“不行,我要晕了。”
他也喘息,“我快站不稳。”话毕抱她一起摔倒在沙发上。
“阿若。”维恩语声细微缠绵,在她颈间呢喃,“第一次见你,我将手臂伸出去时,一颗心从未跳得那样厉害。怕你不接受,怕被拒绝。那时,我不知道有一天可以这样抱紧你,真真切切地抱着你。”
她的唇在他耳际厮磨。
“我来牛津前,也不敢做太多的期待,只想看看你就好,假如你不反对,我就住下来陪你。我不知道你会接纳我,像有上天恩典,让我很欢喜。”
“维恩。”她含着他的耳垂细咬。
他扭过脸来。“阿若,我想要你。”
她凝视他双眼,他眼中有小心翼翼的期待,更多的是,做好被拒绝准备的坚决。
美若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你确定?”
他眼睛骤然明亮,脸庞在灯下也似发光。维恩郑重点头。
“医生说——”
“医生说可以。”他急切地保证。
美若抿嘴笑,和他牵手一起上楼。“你的房间,还是我的?”
他尴尬,“你挑。”
美若推开自己的房门。
“我……该从哪里开始?”
美若笑出声,吻他的下颚,“吻我。”
他俯下脸,忽然转身,“等等我。”
再回来,他手中握一只小方纸盒,放在床头。
“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我准备很久了。春天到现在。”
美若将脸埋在枕间闷笑,丁维恩万分窘迫,坐在床边道:“我们还,还要不要……”
她坐起,为他解开条纹毛衣的三颗纽扣,又去解他衬衣。
“阿若,我来。”他不想被她看见开胸手术的伤疤,伸出手,拉下她裙子的拉链。
他动作缓慢,随着她上裙一分分松开,他的目光愈发痴迷,最终停留在她的黑色无带文胸上。
他呼吸急促,接着望向美若,以崇拜的语气道:“真美,阿若,你真美。”
美若双手捧着他的面颊,“维恩。”
他深吻她,将她抵在床头卧枕之间。他笨拙地膜拜她身体的每一寸,以手,以吻。
美若感觉干涸已久的皮肤像被他的唇舌润泽,毛孔舒展,软绵绵轻飘飘。
她抚摸他的发,维恩回来,寻找她的唇。
他凝视她双眼,缓缓进入她的身体。
有一瞬间,美若脑中闪过一声凄厉的尖叫,那是她的尖叫。她反射性的抗拒,想推开身上的人。
“阿若,我爱你。”短促的呼吸间,维恩说道。
他的话像有魔力,令她从幻境里抽离。有泪从美若眼角溢出,她抱紧他的颈项。
她怀中的男人,虽然瘦弱,虽然没有尝过情爱滋味,但他的心坚定执着宽厚。他用心为她筑起一座壁垒,她在其中,可以放肆地笑,认真地生活。像他们俩共同经营的后院,繁花似锦,无惧风雨。
“维恩。”谢谢你对我这样好。
他开始缓缓地抽动,大汗淋漓,滴在她的脸上胸前。美若沉睡的*被唤醒,不自觉地抬起腿,迎向他。
维恩猛一吸气,忽然面色煞白,“阿……”
他伏倒在她身上。
“维恩。维恩!”
丁维恩在送去医院后,当天夜间又用直升机转送伦敦。
“他说可以的。”美若神魂俱丧,痴痴地重复,“他说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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