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个黎明

比如他现在坐在这里，以黎明公益业务经理身份对话王君茹，绝对不是黎明公益有多厉害收编了他这位大将，而是他和艾茜存在那么点有意思的缘分。
缘分嘛，现在是这样，以后会如何，谁知道？
“没想到费公子还有这样的闲心。”王君茹开口说。
“王女士说对了，做慈善就是要有一颗闲心。”费聿利接下王君茹的话，笑容得体又俊逸，拢了拢嘴角他继续说，“不过呢，也不能只有闲心，还要有博施济众的善心，就像杨老板那样。”
王君茹：……
“我相信王小姐也很清楚你家公公为什么会这样做，毕竟积德行善可以惠及儿孙、福荫后代?，是不是？杨老板这是替自己儿子修福啊。”
王君茹：……
艾茜已经吃起了牛肉面，加醋的时候问费聿利：“要来点吗？”
费聿利点了下头，同样也是朝她客气道谢：“谢谢秘书长。”
艾茜为费聿利加了点醋，瞧着王君茹一脸憋得难以形容的猪肝色，觉得费聿利刚刚话虽然毒是毒了点，但也说得有模有样。
她就喜欢他每次拂人脸面不自知的欠费模样。
“何况，王小姐你找我们也没用，这事你同意还是不同意都需要跟你公公商量，我们是正规的慈善机构，不是什么非法融资集团，如果你要告我们诈骗，我们也可以起诉你损害我们慈善基金会的名誉。”费聿利吃了一口面，又说。
王君茹好一会没说话，过了好一会，看着费聿利和艾茜说：“你们有孩子吗？”
费聿利和艾茜纷纷从面碗里抬起头，自觉摇头：“我们……当然没孩子。”
“那就对了，如果你们有孩子，就会明白一个妈妈的心情。”王君茹又说。
艾茜没想到王君茹会打亲情牌，毕竟印象里王君茹一直是那种蛮横嚣张的女孩，之后在网上走得也是直爽的女爷们人设，哪会这样可怜兮兮的说话。
……其实没有先入为主的不良印象，王君茹所有的行为都能理解，毕竟这世上大多数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千金散尽还复来的勇士也只是少数。
或是存在在虚假的文学作品。
现实社会是由自私的人性和真善美的道德观共同营造出来的复杂体系，同为人性，对于真善美弘扬归弘扬，道德绑架也是不对的。
不过，杨老板也不是捐出所有身家，而是专门为孙子设立一个福利基金账户。
想法就是等孙子成年之后再动用家族基金这笔钱。主要还是怕自己扛不住病情提前离世，财产不会被王君茹挥霍干净。
杨老板的考虑很周全，更有权力如何支配自己辛苦赚来的钱财，可是王君茹已经把杨老板的钱都当做自己的钱。
才会没办法接受。
“王女士，我也是建议你跟你公公商量。”艾茜最后喝了一口面汤，从茶桌上抽了一张纸巾，轻轻擦了擦嘴，再说，“你找我们真没用，我们搞公益慈善就是中介机构，而且我们是非盈利服务组织，你公公找我们，我们也是免费为他服务。就像费经理说的，我们是正规的慈善机构，杨老板捐助的钱，也不是进了我私人腰包，而是用来帮助社会。”
“还有，我们黎明是挂靠爱都慈善的公益会，账面都需要上面审计，像今天我们喝茶的钱都没办法报账，都是我个人掏钱，还有——”
还有什么？
费聿利突然停下了吃面，余光扫向艾茜。感觉她可能要说出什么令他极其不适的话。
“我和费经理这两碗面，即使只要二十块，也都是要aa自付的。”艾茜补上重点。
费聿利望了眼剩下的半碗牛肉面，“吁”了一声，身子往后一靠，吃不下了……
大概也跟他们这俩抠逼聊不出什么话，王君茹起身走了，临走前对费聿利说：“费公子，你可能还不清楚坐在你旁边的女人是谁？她父亲是谁？如果是别人说这个话我还会相信，但是艾茜，我真没办法相信。”
艾茜抬起头，噢了声，自言自语：“看来我在王女士这里人品不行啊。”顿了下，“听王女士的口气难道我是借了谁的钱没有还？”
“你们家做了什么，我需要我说？”王君茹道。
艾茜：“你可以说说。”
王君茹又不说了。
她和王君茹对话之际，费聿利对王君茹话里的重点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神情研究地朝王君茹打量，发问：“……你是不是直播xx游戏的那位墨茹？”
王君茹主播id墨茹，费聿利同王垚都是打游戏的人，偶尔也看直播，知道墨茹并不奇怪。
不过王君茹否认了：“我不是。”
虽然网上坐实了王君茹就是墨茹，王君茹也一直否认自己曾是人气游戏主播的事实。
……
艾茜胃口向来小，同样一碗面只吃了三分之一，不过叫来的茶不能浪费，王君茹离开之后，自己为自己泡起茶来。
费聿利瞧着艾茜这架势，一看就没少跟中老年董事长喝茶。
确实……艾茜朝费聿利一笑，也好心地为费聿利倒了一杯红茶，清口。
费聿利接过艾茜递来的杯子，微微地抿了一口，同样不提王君茹前面透露的信息，只是与她闲聊说：“艾茜，你说网上那些粉丝知道他们喜欢的主播真正的样子吗？”
“主播要怎样？”
费聿利：“至少要正能量一点吧。”好歹也是一个网络红人，有一定的社会传播力和影响力。
艾茜跟着喝了口茶，悠悠然反问：“像你这样说，我一个搞慈善一定要是好人喽？”
“难道你不是？”费聿利扯笑反问，即使答案明显。
艾茜片刻沉思，然后朝费聿利一眨眼，厚颜无耻地点了下头，回道：“我是。”
费聿利：……呵。
“不过我属于隐性好人，就是好得不太明显。”艾茜笑着补上一句。
费聿利：……嗤。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艾茜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来电显示名字——危城。





送你一个黎明 第55章 chapter55大猪蹄子
危城打来电话是为了解释那晚的那个电话，虽然没有明确说，艾茜能通过危城温和又委婉的抱歉里听出那晚他喝醉了，手机是不小心拨过来。
其实，危城没必要解释。如果手机真是不小心拨过来……聪明如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一点？
“对啊，吵我睡觉，所以我直接挂了。”艾茜轻轻一笑，接了危城的话，“原本第二天想找你要个红包补偿一下……结果一忙就忘了。”
危城：“……”
艾茜又说：“既然你要特意提醒我，红包快发来。”
危城：“……好。”
举重若轻的两句话，似乎消除两人之间的间隙，手机那端危城也笑了，然后像是一个大哥哥问她这几天工作如何，生活如何，身体如何？
“听你声音，好像有点感冒？”危城问她。
艾茜感冒症状一向不太明显，除了脑子会变得稍微迟钝一些，就是声音有点沙哑，一般人都发现不了。但是，她和危城生活了十年……
“是啊，有点，不过快好了。”艾茜回答。
她打电话的时候，身边有道视线往她脸上飘来两眼，每次只在她脸上逗留短暂的一瞬，然后继续泡茶喝茶。
这短暂的一瞬，让艾茜意识到自己旁边还坐着费聿利这个外人，也想快点挂上同危城的电话。
“好了，那我先休息了。”艾茜说。
“好。”
很多男人，简短的回答都透着一丝敷衍或漫不经心，比如费聿利；但是危城，总能在一个字的回答里给人百转千回的温柔体会。
然而，漫不经心也有漫不经心的好处，比如他不八卦。只是前面往她这里看了两眼，费聿利就不再对她有任何好奇，等她挂上电话，也没有任何询问。
该干嘛干嘛。
艾茜有时候挺喜欢费聿利与人相处把握的分寸和尺度，明明她和他对外是完全两种表现形式，但是有时候，她觉得她和费聿利是同一属性的人。
呈现给外人的皮相不同，但是骨子里，都透着薄凉，冷淡。
真要命……两个内心温度都冷感的人，居然一块搞起了公益慈善。
如果她是王君茹，估计也不会信任她。
毕竟，一颗温暖的心都会骗人，别说像她和费聿利这样本就不太在意他人感受的人……
……
是的，费聿利不太在意他人感受，他哥有一次就对他说，你共情能力太弱，很难交到知心朋友。然后，他好笑地问自己哥：“那糟糕了，我要成为孤家寡人了。”
他哥话锋一转：“没事，你可以从商。”
“现在不流行奸商了，你看我们家老费，都开始走共赢路子了。”
“我一不会从事文学创作，二也不想做那个普度众生的观音，共情能力差点就差点。何况，与人相处难受的又不是我自己。”
他哥点点头，也认同他的话：“不过你这样的，怎么谈恋爱？”
费聿利有时候真觉得他哥操心太过了，难道共情能力差就铁石心肠了？
他哥只是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他，开口说：“只是这些年家人都没见你好好交过朋友，介绍给你的女孩，你也没有好好跟他们相处。”
他觉得他哥这话有点好笑，谈恋爱是一种爱的需求，他没有好好交过朋友是他暂时没有这个需求，如果他有需求了，他搞起对象一定不比那些花花公子差劲。
还有他们居然疑惑他为什么不跟他们介绍的女孩好好相处，这事还成了他的问题。需要检讨的难道不是他们自己吗？
为什么每次给他介绍的女孩子都入不了他的眼？！
从头到尾，费聿利都不觉得自己共情能力差，而是眼光高超品味绝伦……
年纪越大，对感情和对象就越挑刺。这是费聿利这两年深刻体会，不像年纪轻轻的时候，谈恋爱只是谈恋爱。
很多时候连对方是谁都不太重要。
费聿利谈过一段简短的恋爱，二十岁，在省队，从入冬到隆冬，维持了差不多三个月时间。女孩是学民乐的音乐系学生，比他大一岁，在a城读大学被朋友介绍给他，性格活泼乖巧，长相虽然不是特别漂亮出众，但也差强人意吧，好歹高于大众水平线。因为朋友介绍给他的原因，就是女孩当时参加一个高校校花评选比赛，获得了第三名还是第二名的优秀成绩……
反正不是第一名，因为第一名已经成了他堂嫂。
当然，校花评选水分也很大，女孩当时对他解释，自己照片是被室友恶作剧放到网上，那张照片还是她最丑的照片……
都第二还第三名了，还说是最丑的照片……如果不是用了最丑的照片，那估计可以获得第一名了？
费聿利觉得女孩谦虚是好事，但是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了。
事实却是如此。
原本，他觉得对方是温柔可爱的小家碧玉，结果对方是骄傲且敏感的小公主。当时运动员不允许谈恋爱，两人恋情就保持着打打电话，只要他一天忘记打电话了，女孩一个室友就给他发女孩写在社交账号上的心情。
如同世纪末日。
不过这段恋爱虽然谈得不怎么样，也有令他心动的时刻。
那是两人第一次亲吻。
女孩绕了半个城跑到省射击队等她，在寒冷的冬天等了三个多小时，他出来的时候她像是一只伫立在寒风里的寒号鸟，扑哧着僵硬的翅膀就撞入他怀里。
那天他牵着她手，带她逛了一圈省队操场外围，然后，他吻了她。
再然后，就分手了。
分手原因很简单，一次聊天通话里女孩开着玩笑问他，射击和她谁重要。
他回答：射击。
然后，女孩就跟他闹别扭了。
再然后，女孩打电话过来跟他分手。
他答应了。
……




送你一个黎明 第56章 chapter56大猪蹄子
艾茜说前任要讲质量不讲数量，其实恋爱更应该讲质量不讲数量，比如他就从这段恋爱经验总结出来，那就能不谈恋爱就不要谈。
不像某人，贼心不死。
费聿利闲庭信步地跟着艾茜从茶楼出来，正午阳光下见艾茜皮肤细腻面色红润，实在不像感冒的样子。
但是，板蓝根是感冒冲剂。
“大夏天你是怎么做到感冒的？”费聿利出声发问，口气随意像是扯个话题随便聊一聊。
艾茜却是一顿，反问费聿利：“需要教你吗？”
费聿利无聊一笑，开口说：“我已经三年没感冒了。”他要说的是，他身体很好，一般情况都奈何不了他。
艾茜也是随意一笑，飘来一句话：“你看，讨厌的人，连病毒都嫌弃……不愿意靠近你。”
费聿利：……
他今天有得罪她吗？
如果他没有记错，今天他应该还帮了她好几次吧！
那是他身为下属该做的份内事吗！
“just a joke.”见费聿利不满意她前面的话，艾茜表明自己只是开个玩笑。当然就是一个开玩笑。
哦，是么。
费聿利突然目光兴味地闪烁两下，以艾茜的玩笑话也开玩笑地问一句：“那你讨厌我吗？”
如果她不讨厌他，是不是愿意……靠近他？
费聿利眼神写着调戏和揶揄，艾茜能感受到费聿利透过眼神传来的信号，成年男女有时候的相处模式无非就那么几种。
要么假装纯情，要么假装不纯情。
假装不可怕，可怕的是连假装也没有，那才危险且暧昧。
“我啊——”艾茜扯了一下音，然后口气明确地告诉费聿利，“我对员工的喜爱和讨厌只看一点，那就是他的业绩。”
费聿利：……
费聿利的确太久没有跟女人暧昧，但是他有个男性朋友说过一句话，暧昧和播种都是男人的天性能力。
费聿利不太认同这句话，一方面他没有随时暧昧的兴致，另一方面他也没有随地播种的兴趣……
下午，费聿利靠在办公椅翻阅自己朋友圈，突然看到一个不太熟悉的头像给他点赞。
同时，这个不太熟悉的头像还给他发来一句问话：“最近好吗？”
费聿利想了一下，没有回复。
下班快要结束的时候，对方又发来一句：“我快要结婚了，恭喜一下我好吗？”
费聿利回了两字：“恭喜。”
女孩发了一个嫌弃的可爱表情。
“嘻嘻，骗你的，傻瓜。”
费聿利：……
费聿利将手机正面朝下的扣在办公桌上，前面他用一秒时间想起这个头像是他的前女友，然后又用三秒时间，大概记起了前女友的样貌，性格，以及说话方式……
确实，没错，骗他自己要结婚的人就是他前女友。
其实，在两人分手之后，女孩就拉黑了他，从分手到现在都已经过了三年多了。没想到，女孩又将他从拉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晚上，王垚以自己开始上班为由请王者孤独群里小伙伴吃宵夜，地方仍是选在四人第一次聚会的老宁烧烤摊。
艾茜本要拒绝，王垚在群里说：“费二你和艾艾直接过来，我到农民大学接一下周大神。”
周媛媛默默更正：“不是农民大学，是农业大学。”
“不好意思，手误。”王垚说。
周媛媛不计较，只是开心地发来表情包：“真高兴，又能见到艾艾了。”
艾茜觉得她还是跟费聿利过去聚一聚吧……
“你们说，前女友突然把我从拉黑名单里放出来，还时不时联系我，是为什么呢？”烧烤的时候，王垚抛出一个情感问题，虚心地问对面的两女性。
艾茜和周媛媛抬起头，看向王垚。
费聿利也侧了下头，望了眼王垚。
“想跟你重新发展一下呗。”周媛媛用纸巾抹了抹嘴巴，回答说，“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要你愿意，随时给你再生一片绿色草原。”
王垚：……多日不见，周大神嘴巴越发利索了啊。
那是当然，跟艾艾学的。周媛媛模样娇俏地往艾茜肩上靠了靠，小女生神情十足。
“艾艾你觉得呢？”王垚又问。
“额。”艾茜弯了一下嘴，从另一个角度分析问题，“也有可能是你前女友换工作了，比如从事销售行业什么的。”
王垚：……
“费二，你觉得呢？”王垚也不放过费聿利地问。
费聿利想也不想，直接丢话：“可能要结婚了，请你过去参加婚礼吧，好凑个前任桌。”
呸！你家前女友才要结婚了！王垚拿起一把烤肠，眨巴眨巴眼睛，心生感慨地来一句：“我觉得她还是爱我的……”
艾茜and周媛媛：……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送你一个黎明 第57章 chapter57 何为前任
王垚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会遭到周媛媛的攻击，一番舌枪唇战之后，不得不举手投降说：“饶了我吧，我真没想着死灰复燃啊。”
他还怕麻烦呢。
事实更是如此。作为最佳前任，王垚这个前女友不止一次找他借钱，拉黑的原因就是有一次王垚找她追债了。
从此，王垚也找不到人了。
没想到，过了两年，她又给他解禁了，说什么想了好几年最爱的人还是他。
这话王垚是不信的，回了一句：“那你能不能把钱还我再爱我。爱就应该清清白白，毫无利益纠葛。”
然后，前女友就骂他：“王垚，你这个混蛋！”
王垚不解，他哪混蛋了？他哪儿说错了？
然后，王垚又被拉黑了。
这就是今天王垚同前女友发生的真实经过，都说爱情肤浅，事实可能得到就是感情上的一点皮毛。王垚也不想说自己前女友不好，就换了腔调同艾茜周媛媛她们聊个话题，说前女友还爱自己也是过个嘴瘾，虽然他钱多脑子还正常，就算以前不太正常，也被费聿利的毒舌彻底洗了脑。
原先他借钱给前女友，就是觉得一个女孩子在异地他乡遇上困难不容易，反正他暂时也没有交女朋友，帮助前女友膈应不到现女友。
结果，对方就是想在他身上捞一笔。
没关系，但是不能捞了一笔再想捞一笔，现在还打着感情牌来找他。
这也……太不厚道了。
相对女人，男人分手并不喜欢说自己前任渣，因为这样会显得自己品味不好，反而习惯把帽子戴在自己头上，什么是当初不懂得珍惜，错过的都不是爱情，是错觉……
巴拉巴拉讲述了一堆感情鸡汤，周媛媛对王垚刷新了认识，回敬一句说：“没想到绿总还是一个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情种。”
“不敢当不敢当。”王垚谦虚一笑。
“敢当敢当呢。”周媛媛敬了王垚一杯酒，情真意切地开口，“我祝王总从今往后一路遇贵人，早日红袖添香淑女相伴，然后顺利走上人生巅峰！最重要……感谢王总今天请吃饭，也祝王总及时行乐，享受人生当前好时光。”
周媛媛这番笑语嫣然又作古正经的祝福语，把王垚听得一愣又一愣，看着周媛媛直直地点了点头，慢半拍地开口：“谢谢……媛媛啊。”
周媛媛被王垚念出来的“媛媛”两字雷得头皮发麻，咳嗽了一声说：“……那个，王总还是叫我周大神吧。”
“周小神。”
周媛媛勉强同意：“算了，也可以。”
周媛媛和王垚这一来一往的对话，惹得艾茜弯唇笑了笑，对于今晚的烧烤她吃得很少，基本是坐在旁边喝着豆奶。费聿利也没有太好的胃口，不比王垚有个牛胃，他脾胃一直很娇弱，何况他对面坐着一个只喝豆奶的人。
“你们说男人留着前任联系方式不厚道，难道你们女的从不留着吗？”费聿利开口说，有意识瞧了眼艾茜，重新把话题引到了前任身上。
周媛媛及时摆手：“我不知道，因为我没前任。”
艾茜抬起眸，对上费聿利，费聿利神情蕴藉地朝她一笑，摆明这个问题就是让她回答。艾茜抿着豆奶，像是喝着五十度的白酒，悠悠地放下玻璃杯，她回答说：“会联系。”
啊。周媛媛看向艾茜，没想到艾艾是这样的人。
艾茜跟着一笑：“如果他们愿意贡献爱心的话。”
嘿。周媛媛点点脑袋。艾艾就是这样的人。
然而——
艾茜双手一摊，遗憾表示：“不过分手之后，他们都把我拉黑了。”
噗。
王垚不小心喷出了水，低头捂了捂嘴巴，然后伸手抽了一张纸巾，忙不迭地擦了擦自己的下巴嘴角。没想到艾艾如此磊落坦诚啊。
费聿利失笑一声，继续无关痛痒地开玩笑：“估计怕你找他们拉款吧。”
艾茜认同这话：“我觉得也是。”
……
其实，前几年的艾茜对于男友的要求极低，满足一时的陪伴就好，不在意两人有没有爱情，条件合不合适……然而，如果要长久发展一段关系，很多因素还是要考虑全面。
当然，也不能奔着真爱发展对象。她相信这世上有真情，也有真爱，但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小概率事件，尤其是发生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