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主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还能如此?不般配也没关系的。
但这话不能说,苏苑娘默默忍下。她没去内卧,坐在外卧等人,等候的隙间,觉着等了好长时辰,着实好耽误她见爹娘,她有些许不耐烦,朝知春小声道了一句:“好久。”
常家主母 35.第 35 章
既然来都来了, 买两章吧。 苏苑娘前世被常家族人众嘲是个一板一眼的木美人, 没有七窍灵珑心, 对外不知笼络, 对内不懂体贴小意,愧为常家妇、家主妻。
她自是不管这些,她当家主中馈的那几个年头, 从未断过府中大小事务支出,如此每年公中尚有结余, 待她不管交到庶房手里后, 府中公中银袋就似钻了个孔,无论填补几次, 一到要用钱就是空的。
如此, 不少常家妇说她坏,坏的到底是何人,苏苑娘心里有数——如若所谓笼络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择手段, 日日闹得府中鸡犬不宁,把剥取来的家中盈利群而分之,不顾外头死活,这等竭择而渔之事她自是做不出来。
她父母亲从未教过她如此。
不懂体贴小意, 她亦不认,出嫁前娘亲教她要代夫以身处之,要设身处地去处理他的困难, 她皆一一做到。
只是没有好结果罢。
没有好结果, 也不是父母亲教的是错的, 只是常家不对罢了。
还是要尽快离开。
苏苑娘想着事,中间应了一声:“好。”
今日把重要的东西捎回去,就不带箱子引人侧目了。
八宝盒中最为重要的是两块玉佩,一块为龙形,一块为凤形,凤形本是归她所有,是她的,龙形则是她早夭的二哥所有,他在父亲被贬前来临苏途中生病早去,后来父母在临苏有了她,就雕了两块写着二哥和她名字的玉佩,在她出嫁之日并连皆给了她。这两块玉佩在她在常府时被常家人偷去,长兄为赎回它们,被常家人逼得做事,很是焦头烂额了一阵。
这个一定要带回去,不能让长兄日后为难。
贴胸藏好玉佩,刚叫知春进来放盒子,就听门口明夏的请安声:“姑爷,您回了……”
苏苑娘不由看向捧着八宝盒的知春。
知春被她看得莫名紧张,“娘子,不急。”
说着不急,她却急忙捧着盒子往箱笼跑。
还好箱笼就搁在旁边耳房,跑进去就看不到盒子了,知春跑得很快,一下就跑到了置物的耳房,不愧是她最为得力的大丫鬟,苏苑娘高兴回头,看向进来的常伯樊。
是以常伯樊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嘴唇带着笑意,眼睛闪亮的小娘子。
他一愣,随即也不由地漾开笑脸,问她:“苑娘为何欢颜?可能与为夫说道?”
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去用早膳罢,苏苑娘站起身来,“你来了?”
赶紧去罢。
是为他来了如此高兴?一早吹着冷风去了趟府外的常伯樊顿时一颗心就如泡在了温水中一般熨贴。
“是,我来了,京中瑜堂伯家中昌堂兄说想看看你,今日要陪你回门,等见过昌堂兄,用过早膳,我们就出发,可好?”
“好。”
他声音放得很轻,说话带笑,看起来异常高兴,整个人像是飘起来了一样,苏苑娘迫不及待要走,把他带得远远的,他说话的隙间就走向了他,见他说话的模样甚是好看,很是吸引人,走着的一路皆看着他,等走近了,还多瞧了他两眼。
而刚才他是飘的,现在已是飞起来了。
苏苑娘正若有所思,就见他手一晃,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
“那走罢。”
哦。
苏苑娘跟着他走,迈出门槛时,他先一步迈出,尔后低头看着她抬脚,小心地盯着她脚下,然后还帮她扯了一下裙尾。
他对她是好的罢?
难怪多年后,饶是先前厌恶他至极的兄嫂也皆道他对她有十分真心。
可是他的心再真又如何?没有让她的娘亲和孩儿避免被常家人所害。
对不住,她是要走的,这一刻,苏苑娘对他有些说不出来的怜惜和歉意。
不是他不好,只是他们没有做夫妻的缘分,不能做夫妻。
这厢,苏苑娘歉意地握了握他的手,没想,却得来他温柔缱绻至极的注视。
他的眼神好温柔,没来由地,苏苑娘心中突地一痛,想起了她临终前他的哀痛惨叫声。
苑娘……
他的叫唤,像是失去了所有。
**
苑娘一路看着地上不出声,常伯樊倒也习惯,脚步也放慢了些,见慢了一段路,她才突然反应过来,不解地看他,常伯樊不由闷笑出声。
“走。”常伯樊本想问她可是数清了地上的蚂蚁,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笑望着她。
自刚才一见到她,他就在笑。
果然还是娶回来自己时时守着好。
也难怪岳父岳母舍不得她。
小时常伯樊随母亲去苏家做客,只听他说一句他喜欢她的银裸子,小呆苑娘便把她的银匣子给了他,末了兴许觉得银匣子不够诚意好看,还拿她顶好的金丝绸锻发带给匣子绑了一朵花来,岳父岳母哭笑不得问她为何要把攒了多年的银匣子给他,她道看他喜欢就给他,东西要给喜欢的人。
岳父岳母问了好几声才弄明白她是觉得他喜欢银匣子,那银匣子就给喜欢它的人,而他却是自她一开口,就明了她的意思。
苑娘的呆只是呆,不是傻。
有人道她木讷,常伯樊却从不如此认为。
他的苑娘只是有一套寻常人所没有的,独她自有的看人待物的方式。
“好。”苏苑娘点头,步伐加快。
等见到堂兄,见正堂只有堂兄一人,她似是松了口气,常伯樊心中好笑又无奈。
她不喜欢家中大嫂她们,前日新婚第一天见她们,她眼里全是不解,不懂那些人为何对她言中带刺,笑中带刀。
一想过两天要把公中交到她手里,由她主中馈,她就得天天面对那些不知包藏着什么心的妇人,常伯樊不由心疼了起来。
这事等会儿见到岳父,还是问岳老两句,讨两句话罢。
**
“苑娘见过大伯。”一见到人,苏苑娘快加了两步,左右手一搭两手握拳,右脚向后撤步两膝微曲,颔首低眉,朝正堂里唯一的一个三旬白面儒生行了一记万福。
“弟妹不必多礼,”常孝昌赶紧虚扶一记,等她起身,看了她一眼,惊鸿一瞥之后朝常伯樊笑道:“孝弟果真好生福气,弟妹一看与你就是郎才女貌,再再般配不过。”
堂弟这妻子娶得真真是好,这亲事确切大定,他回去之后就有名目与苏家密切来往,多了道助力,他们家在京中也要好走动一点了。
常孝昌之前还有些怕这婚事生变。
苏家今非昔比,苏护国公受圣上器重非凡,而苏苑娘之兄苏居甫受苏家着重扶持,他前年才殿中及第,如今却是已进京都应天府。
应天府乃实权之部,管理京都近乎所有的大小事情,与各家利益密切相关,是各家兵家必争之地,各大家皆想按人进去,苏居甫能拔萃出群,居众人之上一跃进了应天府,可见苏护国公对这位族子的看重。
常孝昌从他父亲那听说当年苏居甫,苏苑娘之父苏谶被罢黜出京都有很大的内情,说是他以一己之身,顶了苏家几个人的罪名才被皇上驱逐出了朝廷,而此换来的就是苏氏一族对他所出之子的大力弥补扶持,是以从这点来看,苏居甫前途无量,脚步绝不会止于应天府一介小吏。
“为兄百般匆忙赶路,未料半路生了些许波折耽误了赶路,没有赶上你们夫妻俩的新婚大喜,为兄心中真是内疚万分……”常伯樊一早过来问好,常孝昌一听说早间他要带新妇来面见他就备好了礼,在原本要给新妇的大礼中又添了二三分,这下一连从下人手中接过两份厚礼、六个大小不一的盒子往新妇面前搬。
“小小薄礼,是我们一家给弟妹的见面礼,还请弟妹不要嫌弃礼薄,家父家母说了,等你们来日去京,到时再给你补上一份大礼。”
苏苑娘犹豫了一下,未犹豫多时,她落落大方一福,朝这位前世拢共也没见过几次的京都堂兄浅浅一笑,双手接过了大礼,道谢:“谢堂伯伯,堂伯母,堂兄堂嫂的厚爱……”
京都堂伯主分枝这枝家里如若她没记错的话,是三子四女罢?现在不必都提起,等这位昌堂兄回去时,按人按份备礼也不迟。
不过,那时候她已不在了。
还是等会儿回去就回了罢。
请完安,问完好,送上见亲长的回礼,苏苑娘就安静听兄弟俩说话,等早膳摆布好用膳时,见常伯樊当着常孝昌的面给她夹菜,夹了一次又次,连夹了数回,苏苑娘觉得很是不对,备受困扰地看向他。
他以前从不当着外人的面。
“用罢,无事,昌堂兄是大哥,是长兄,不是外人。”常伯樊见她又有不解,剔掉筷中百合蒸肉中的肉,把百合放到她碗中,带笑温声道。
常家主母 36.第 36 章
这夜苏苑娘在内堂坐到子夜, 直到客人散尽, 又把明日的饮食起居所需之事皆一一安排妥当,方才起身。
这当中有两个帮着管家的管事没有来, 苏苑娘吩咐的时候把安排他们的事务让柯管家的代传, 临走前,又与柯管家道:“明日他们手上的事要是办不好, 就由你接管, 不要特意来禀我。”
至于错了, 该怎么罚, 就怎么罚。
那两个管事, 推托忙,一天都没来见过当家夫人,柯管家心知是怎么回事, 那两人是大爷的人, 新夫人上马,他们获大爷授意, 借故想生些端倪出来扫新夫人的威风。
这家不是好当的, 柯管家本欲帮扶着夫人一些,但一听夫人有意把这两个人的失责怪罪到他身上, 柯管家心里不怎么痛快, 对苏苑娘临走前的这一特意叮嘱更是心生反感,拱手回道:“老奴回去就亲自找他们当面传话, 至于……老奴手上的事情也多啊。”
“你是管家, 管家的事若是做不好, 不行,那就换个人能做好的。”苏苑娘知道柯管家持仗的是什么,但他持仗的再大,能大过她去?
这常府上下的人就是皆换了,常府乱成一团麻,对她亦有益无害。
“夫……”
“夫人”两字尚来不及出口,柯管家就看着新当家夫人领着丫鬟们出门去了。
柯管家当场脸色青黑,没来得及退下去的各大管事皆低眉垂眼,不敢看他。
常府的天,变了。
**
苏苑娘回去后刚上床,满身酒意的常伯樊就被扶了回来,他醉了,服侍他的小厮和帮忙的婆子在外屋一通忙,把他擦干净送了进来。
但他身上还是有着一股酒意,苏苑娘躺了躺,还是嫌人臭,叫了守夜的通秋在榻椅上铺床。
通秋听令,就是在铺床的时候小声地问了句娘子:“娘子,姑爷明日醒来要是找不到你怎么办?”
“怎么找不到了?”
“您不是……”
“没一丈远,睁开眼就望到了。”
她知晓通秋的意思,在世人看来,丈夫无论如何当娘子的都不能嫌弃,喝醉了更是要站他身边服侍,哪有避之不及的道理。
但苏苑娘现在却不如此认为。
他难过了,那就难过他的去,她帮不上什么忙,还会因睡不好跟着一道难过,这已是他给她添了麻烦,明日还有堂嫂要找她谈事,要是因她没睡好耽误了事,更是他的罪过。
为了他们俩都好,还是他难过他的,她好过她的才是恰当。
“娘子,若是姑爷半夜渴了……”通秋道。
“等会儿你让叶婆婆守在门口。”这不有下人么。
“奴婢也在的,奴婢倒。”通秋忙道。
“你是我的丫鬟。”苏苑娘看着她的丫鬟。
“是喔。”倒是这个道理,若是她没睡足,明早侍候娘子洗漱怕得糊涂,知春姐姐也会说她。
“叫叶婆婆。”看丫鬟懂了,苏苑娘甚是满意。
“奴婢知道了,您现在歇下?”床已铺好,通秋扶她,弯腰帮娘子抬脚上榻,替躺下的的娘子盖被子。
“你只管管我。”通秋要走时,苏苑娘睁着明目,跟简单忠厚、心里只装得一二人、两三事的丫鬟道。
“奴婢知道的。”通秋是个实心眼,自知自己的短处,心想着自己还是只管服侍娘子就好,姑爷有姑爷家的人操持着呢。
这夜凌晨,酒意一过,常伯樊稍稍清醒,摸到身边没人,惊坐了起来,大叫了一声“苑娘”。
声音震醒了坐在内外屋中间圆门处的守夜婆子。
叶婆子慌忙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夫人呢?”
“夫人在榻上。”叶婆子赶紧点燃灯。
榻上的夫人也已被惊醒,偏过头,与惊坐起来的男人对视了一眼,朝他额首示意她在着,便又回过头,闭眼歇息。
她处变不惊,看样子还打算睡,一身冷汗的常伯樊连喘了几口气,看着她安安静静躺着的样子,不由地苦笑了起来。
“老爷,喝水。”叶婆子倒了杯水过来,小心翼翼地请示:“是夫人让我进来侍候您的,您还有何吩咐?”
“南……”南和呢?一说,常伯樊想起长随要早间才来,他摇摇头,接过水一口饮尽,眼睛一直看着榻椅那边。
把杯子给了婆子,他放轻了声音,问:“夫人怎么睡到那里去了?”
婆子心里早啧啧称奇过了,新夫人真真是怪,身上连贤惠影子都找不到一丝,但新夫人再如何,也轮不到她说,她小声如实回道:“夫人觉着您身上有丝丝酒味。”
“是吗?”常伯樊嗅自己的衣裳。
是有些。
“叫人准备热水抬到浴房。”
“啊?”
常伯樊看了没领过意的婆子一眼,看得婆子心口一滞,连忙道:“老婆子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也不敢停留,小跑着去了。
“姑爷?”这时,外屋的通秋也起来了,穿戴好站在了门边,“您有要吩咐奴婢的吗?”
“不用……对了,叫外面守夜的去把南和叫过来见我。”
“是。”
通秋去了,常伯樊又听到门在深夜当中轻轻吱呀的声音。
他坐在床上看着榻椅上安静的人儿,半晌,他下了地,去了榻椅处。
“苑娘?”他小声地叫了她一声。
她没醒。
常伯樊没有靠得太近,伸出手替她掖了掖被子,抬脚轻步迈到了桌子处,吹熄了刚点亮的灯火,方朝圆门轻步走去。
黑暗中,苏苑娘睁开眼,就着外面依稀浅淡的灯水看着他朦胧的影子,直到他消失在门口门帘处。
他身上的酒味好像淡了一些,没那么讨厌了,就着这个想法,她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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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苑娘清晨醒来不见常伯樊,早膳用到一半,南和过来请,说京都的昌大爷临时有事提前要走,老爷让他过来请她过去一叙,一家人一道用个早膳。
“要走?”苏苑娘确认了一下。
“是的,说是汾州那边昨日来信有要事请昌大爷过去,小的听说是,”南和靠近了些,放低了声音,跟夫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昌大爷以前有个同窗好友是汾州城的人,据说犯了那种大事……”
南和做了个砍头的手势,接道:“一听说我们昌大爷回临苏了,他们家里人就找上门来了,求办事呢。”
这个事,苏苑娘前世不清楚,她不知道发生过这种事情,南和也没与她说过,而她也没有送过京城分家的堂大伯。
此生发生了许多上世未曾发生过来的事。
“您去见吗?爷说了,您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无妨。”
“去。”要去,前世没听说过的事听说了,前世没送行过的人,送上一送又何妨。
苏苑娘没有久耗,漱漱口,擦擦嘴,就与南和去了。
常孝昌一见到她,连忙站起身,与她告罪道:“弟媳妇,为兄有愧,你们的婚事我没及时赶上,这没呆上几天就又要走,实在有失欠妥,还望你海涵,我这临时要走,也是有那人命关天的事等着为兄去帮忙,还请你莫要生为兄的气,来日等你们夫妻二人回京都分家,我跟你嫂子再好生做东与你们赔罪。”
“您客气,不碍事,我不生气。”苏苑娘朝他福了一记。
她这是直直接接说她不生气,且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懵懂呆钝,但也天真娇俏,颇有些大智若愚的感觉,常孝昌觉着有这不谙世事的小娘子陪着心思深沉的堂弟也好,男人嘛,浮世中博杀已够辛苦,枕边人还是单纯简单点好。
“来,坐,”这厢,常伯樊扶她坐下,与她解释:“是昌堂兄旧日的同窗好友出了大事,此人本籍汾州城的人,离我们临苏近,近来打听到昌堂兄回本家来替我们贺喜,昨日就找上门来了,恳请他过去帮忙主持大局,此人与兄长以往感情甚好,他出了事,兄长是必要走这一遭的。”
“对。”是要走去帮忙的,苏苑娘也赞同。
看她毫不犹豫点头说对,常伯樊不禁微笑起来,与她说话的声音更显柔和,“兄长临走前想亲自与你辞别,就让我请你过来了。”
好客气,苏苑娘抬头朝那位客气的堂兄看去,与他道:“您是前去帮忙吗?”
“是。”常孝昌一怔,作答。
“那回礼不好随身带在身边。”苏苑娘略略一沉思,回头与身边的常伯樊商量:“杨家镖局三月走一次京都的镖,三月底就有一次,我们把回礼让杨叔叔一家给大伯送回家去罢,大伯的行李与不需带在身边的随身之物也一并托杨叔叔他们送去。”
她昨日看过大伯送到管家手里的采买,他要采办许多物什带回京都,那一个单子就要装上两三车了,且现在也没备妥他单子上之物,还需得三五七日方才备齐。
这位堂兄对她客气,又有好名声,苏苑娘当下就想好了主意,把他要的想了法子给他送回去。
“杨家镖局?”常孝昌看向堂弟,他知道新起势的杨家镖局,他常年关注临苏的事,自是知道这一两年临苏在京都的进奏院大有名声的杨家镖局,这一家镖局据说是一隐姓埋名的杨姓氏族一支出世来讨生活的主支所建,其家族来源可追溯到前朝一位举世闻名、战功累累的杨姓大将军,他知道他们常家与杨家是没什么交情的,但听弟妹口气,好像与杨氏一家交情不错。
常伯樊与他道:“杨家镖局的大镖头与我岳父是莫逆之交,这家的镖局这两年每三月来返京都临苏一次,押送各大家托付他们来往两地的货物,也帮一道来往两地的走商护护性命安危,按规矩找他们办事是要提前一两月商量的,但苑娘托付,有她开口,想来他们家会答应的。”
“杨叔叔会答应的。”苏苑娘在旁帮着肯定。
杨叔叔杨婶婶很疼爱她,对她的父母亲更是情义深重,当年兄长无法亲自前来接她去京都,就是他们冒着整个临苏常氏一族的眼线,偷偷把她送回到了兄嫂身边。
常家主母 37.第 37 章
既然来都来了, 买两章吧。
“姑爷。”知春、明夏、通秋、了冬皆在,皆叫了姑爷。
四个丫鬟当中, 知春、明夏、通秋皆叫得小声,倒是了冬脆声声的那声“姑爷”, 就似黄莺贺春一般欢快。
站在前面的知春回头,皱眉看了她一眼。
当着姑爷的面, 她不好斥责, 冷着面道了一句:“小声些,娘子在睡觉。”
“喔!”了冬握住了嘴,灵动的眼睛往姑爷身上瞧,一看到姑爷仅着内衫,挂在房门口的灯笼把他脖子上的喉结照得清清楚楚, 了冬不由羞红了脸, 不好意思别过头。
“姑爷,要我们侍候吗?”这厢知春已回头, 没有看到了冬色的神色,她一心在里面等会儿要起身的娘子身上。
“不用, 这是为何?”第一日常伯樊就跟她们说过, 他的起居由南和带人侍候,用不到她们,说罢想起她昨日说的话,道:“娘子要早起?”
“是, 娘子吩咐了, 今日姑爷什么时候起, 她就什么时候起。”
“嗯,外面等着。”常伯樊往里走。
他一走,站在后面的了冬挤过来,挤开南和后面捧着剑的小厮,站到南和后面踮起脚尖,在南和耳边小声道:“南和哥哥,姑爷真的每日都起这么早啊?太厉害了。”
这厢常伯樊走去内卧,他起床时为怕惊着苑娘,便连灯都未点,进去后,他顿了一下,抬步先去桌子处把灯点了。
卧室灯亮,床上的人还无动静,睡得很沉。
昨晚常伯樊晚归,她已入睡,亲她的时候她连醒都未醒,把她搂过来这才惊动她,也只傻傻地看了他两眼,就又复合上眼,睡了过去。
这小猪,能起得来吗?常伯樊坐到床边摸了摸她的脸,见她一动不动,不由失笑。
岳父说过,苑娘对睡最为痴,睡不足还会不高兴。
“苑娘,苑娘……”既然已吩咐下去,她就需起了,常伯樊有心替她改时辰,但话即出口,改约有损她威信,不得不狠狠心,叫她起来。
“苑娘……”
又是苑娘,苏苑娘被追魂似的苑娘叫得心生恼怒,那声音每日每日叫个不休,就似没有歇停的一日。
就不能安静些许吗?苏苑娘很是生气,睁开眼,果然看到了一个她今生今世极不愿意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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