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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主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这厢他们一行人,三元师傅和岳父母他们已进了前殿,常伯樊接过南和送过来的香烛篮子,看她迈过进殿的门槛:“小心些。”
等她走过来,他叫了她一声,“苑娘。”
苏苑娘看向他。
“苑娘,只要你叫我,多忙我都在的。”只要她愿意,只要她叫他,多忙他都愿意回到她身边。





常家主母 49.第 49 章
他很好,苏苑娘朝他浅浅一颔首。
“苑娘。”
苏苑娘朝等着他们的父母走去, 道:“好, 我知道了。”
常伯樊捏紧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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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山药王庙里的药王爷是整个药王庙最金碧辉煌的一处了,此前的药王爷是木头所制, 苏府女儿认了他为干祖后, 就为他镀造了一处铜身, 且每年都有苏府的仆人过年之前过来替他补一道油,是以药王爷每年都锃光瓦亮、光可鉴人, 在整个临苏城都算得上最体面的神像了。
“苑娘,来, 给干祖问安请好了。”女儿一近, 苏夫人朝她招手。
“是。”
“姑爷, 你一道, 来,把香拿好。”苏夫人给女儿女婿发香。
“是, 岳母。”
一家人手持清香亲手点燃, 三元脚前站着安宁和安生, 含笑看着这一家子。
“上辈在上, 晚辈苏谶携妻带女今日上门拜见,今三月初八, 吾之干孙, 吾女苏氏苑娘……”苏谶开始说话, 敞明苑娘这一两月所经之事, 跟药王爷告知他多了个孙女婿, 孙女婿今儿还来看他了。
“师傅,你看,药王爷爷在笑。”苏谶说到末了,安宁扯住三元道长的袖子,抬头与师傅轻声道。
三元望过去,含笑盘腿坐立的药王祖师爷似乎笑得更高兴了。
他低头,与女弟子笑道:“是高兴你们苑娘姐姐带夫君过来了。”
“是这样了。”难怪了,安宁恍然大悟。
这一道是敬香,是进门给药王爷打声招呼,傍晚间还有一次要上九菜三汤的谢长礼,是苏苑娘对药王爷干祖过去一年对她的保佑的致谢。
吴师傅已架起了锅炉,安生也不缠着来的姐姐玩了,嘴里含着糖,来回跑着给吴师傅抱来柴火,一门心思忙得满头大汗。
苏夫人亲自带着苏苑娘择菜。
苏谶则带着女婿去看药王庙周遭的风景。
被岳父叫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路上,常伯樊一路沉思。
苏谶刚在苏山悬崖下方不起眼的地方给他指出了一片树林来,那一小片黑黝黝的地方,从上往下看极易被人略过,但三元道长曾经阴差阳错下去过一回,是以知道那片地方长着什么。
苏谶带女婿出来转之前,三元道长突然叫做了他,跟他提了下面那片黑木林一嘴,苏谶不明所以,三元喊了声“无量寿福”,道:“就当那是祖师药给干孙女的添妆。”
苏家认祖师爷认的是“干”,而不是“义”,义亲是认来的亲缘,干亲却是另一双无血缘的父母长亲,对小辈有抚养帮扶之责。
三元着重了“干”字,苏谶好笑,但看道长郑重其事,思忖方许,还是领了三元道长代药王爷付的这份好心。
苏府与药王庙,早年就当亲戚走动了。
干爷爷要给干孙女一些东西,自是长辈的心意。
是以苏谶把那片林子指给了常伯樊看了,并道:“听三元道长说,那里几百年都没有人下去过了,几年前他阴差阳错下去过一次,方知那处已有黑木成林。”
这片黑木林,最长的少说也有几百年了。
在卫国,黑为至尊之色,亦为不详之事,是寻常人不能亦不想接触之事物。而黑色的木材极为难见,百年难得一现,就更是如此,自卫国立国以来,只有开国太帝的棺椁是为黑棺,为纯黑木抽制。
一小根黑木,就能让人一夜暴富了,何况是一片成林的黑木。
常伯樊一路无言,待走近了,岳父喊他,方才回过神。
苏谶喊住他道:“这事就不用跟苑娘说了,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东西是极富贵的人家用来做棺材当墓葬品的,尊贵归尊贵,但可不是好兆头好预意的东西,女儿家家的,不应碰这些。
拿到女婿手里,用的地方就多了。
献上去,有哪条路是打不通的?
乍听三元一说,苏谶路上不是没想过要为本家拿上几棵,让长子在京城好过一些,但一想三元所说的话,他就散了这心思。
给女儿的,就是女儿的。
就凭这片林子,就可以让女儿在常家稳稳妥妥立足了。
“可……”常伯樊一路思绪良多,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他娶苑娘,固然是因他真心喜爱她,另一半也全因她的身世足以匹配自,这同是常氏一族对她在外的憨傻之名私下颇有微词,也恭迎她入主常为家族之母之因。
他娶的是苏氏女,结的是两家亲。
可他并不需要她给出太多,他想娶她图的从来不是她身后之物。
他是这般想的,可常氏一族的族人不会,岳父也不会真真拿他真心爱恋苑娘的心思当真。
这时,有个好亲家,好岳父的好处就来了。
常伯樊知道跟苏家结亲能打开不少方便之门,但现在好处砸在了眼处,他却只想苦笑。
苦笑是因他不可能不接,他无法拒绝。
这地方来得太及时了,过两天就要运盐进京,若是有这等好东西一同随着进京去,有什么事是不好办的?今年常家的盐钱想来很快就能到他们手中。
“收着罢,这是药王庙给苑娘的嫁妆,这种东西不好交到她手里打理,就交给你了,你放心用就是。”
“女婿受之有愧。”
“何愧之有?夫妻本一体,自你和苑娘成亲,你们就成一家人了,同命同运,你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你的,分不了彼此,你用就是,这话是我跟你这样说的,你听就是,苑娘往后问起来,你就说是爹爹说的。”苏谶见女婿苦笑连连,摇头笑道:“不让你跟她说,是觉得晦气,你们才成亲,就别让她知道这些事了,往后等她长大知道这些事了,说一点给她听就是。”
苑娘还小呢,苏谶无法把这个天下所有不堪的事都拦着不给她看,但愿她循序渐进,等再大点再知道一些事也不迟。
可不能一下子就让她都知道了,会乱的。
“苑娘非常聪明,”常伯樊明了岳父的意思,可是,“我不想有什么欺瞒她之事,尤其是关于她的嫁妆的。”
“哈哈,”这话不管真假,苏谶听了高兴,带着女婿往夫人女儿那边走,“好了,先不跟她说,说了她也不在意,她就是个傻娘子,眼里只有爹爹娘亲夫君呢。”
常伯樊正要说话,这时,正在择菜的苏苑娘抬头间看到她爹爹,当下眼睛一亮,叫了起来:“爹爹。”
看到常伯樊,她顿了一下,朝他不好意思一笑,也叫了他一声:“常伯樊。”
被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叫出名字的常伯樊一愣,忘了之前与岳父所说的话,快步过去,啼笑皆非地朝傻娘子道:“叫我什么呢?”
“常伯樊。”
她还叫得挺高兴的,常伯樊头疼,“若不,叫孝鲲哥哥?”
没嫁进来之前,她就是这般叫的,怎么现在不叫夫君就罢了,连孝鲲哥哥都不叫了?
叫不出口,但叫名字好像也不应该?苏苑娘飞快改口:“常当家的。”
常当家的被气笑了,想也不想敲了一下她的头。
如何是好?苏苑娘朝走过来的爹爹看去。
苏谶看到,笑骂:“没规矩,哪有这样叫自家夫君的?”
这厢苏夫人已站起,擦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手,打算亲手过来收拾女儿。
“当家的,”常伯樊眼角觑到岳母大人的虎视眈眈,连忙道:“叫当家的。”
“当家的。”苏苑娘也看到一脸怒容过来的母亲了,快得不能再快速速改口。
苏夫人已过来,掐着她的脸蛋怒道:“还当你长大懂事了,现在连人都不会叫了?出嫁前怎么教你的?”
娘亲教了好多,但过去太久,不是很记得了,苏苑娘软软地叫了她一声,“娘亲。”
“叫亲娘也没用,过来,我好好再教你一遍。”
这一教,直到苏苑娘教得哈欠连天,等吴师傅做好菜,过来请夫人娘子,见娘子困得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还不忘睁大眼睛听夫人说教,他心疼道:“夫人,不说了罢?菜都做好了,该去给药王爷爷上香了,要不误了吉时不好,且天快黑了,要不赶紧下山,路上就看不清楚路了。”
这才让苏夫人饶过苏苑娘,饶是如此,她也不忘最后多斥了女儿几句:“在外的规矩一样都不能少,要不哪天他们拿这些来过来说道你,惩罚你,你往哪儿哭去?跟你说了千百遍了,不要留把柄到别人手中,怎么就不听呢?”
听的,就是……
苏苑娘拉住娘亲点她脸的手抱着,眨了眨困乏的眼睛,道:“听的,可是我守规矩,不喜欢我的就是不喜欢我,只是由明里改到暗里,到时候分不清楚他们,就要更辛苦了,到底,无人认可他们打心里就不想认可的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女儿的话让苏夫人身子一僵,眼睛沉沉地往外看了一眼。
她家苑娘短短时日就知道了这么多,她到底在常府经了什么?
苏夫人这时顾不上教女儿了,拉着她的手气势汹汹往前殿走,“走,去看看你爹爹和姑爷他们在做什么。”




常家主母 50.第 50 章
“娘亲。”苏苑娘走了几步, 才发觉出母亲的怒火。
苏夫人对她的喊叫充耳不闻。
“娘亲, 你别找常, 当家的。”苏苑娘紧紧拉扯着母亲的手,拖住人定住不往前走。
“退下。”被她拉扯住,苏夫人定下, 沉声朝仆人道。
她的大丫鬟一看她脸色,一语未发,警觉地用眼神示意, 迅速飞快带着周围所有众仆退出三尺。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连夫君你都叫不出口吗?”苏夫人知晓女儿憨笨,不能视寻常人视之, 但女儿已经嫁出去了,她是好是坏他们夫妇俩离得太远,一时是管不到的,她不护好自己,等出事了,叫他们两老俩口如何是好?
爱之深, 责之切, 苏夫人气得狠狠捏扯住女儿的耳朵:“你不欢喜中意他,你为何答应嫁他?憨包啊。”
因她傻, 因她是真不懂,不懂常家那样的人家不是她这等心思能入的地方, 不懂一个人为什么能长着无数张面孔。
她是笨。
“他很好。”苏苑娘只得道。
说一千道一万, 她多经一世, 也不敢说看穿了所有人的心。
“很好你就跟他亲近啊, 你怎地,怎地……”怎地就跟别人不一样呢?哪个小闺女初为人妇是不缠着恋着自家夫君的?怎么偏偏到她这里就不一样了?可是女儿自小就与别人不同,这话到嘴边,苏夫人着实说不出口,不忍心责怪她。
“可是……”苏苑娘犹豫。
“说。”苏夫人没好气。
“不是他中意我,我就得中意他。”
“不中意你嫁什么?”苏夫人气得直跺脚。
“可是得嫁啊,不嫁他也要嫁别人。”不嫁外人会说话,本家也不答应。
她嫁人,是因她必须得嫁,要不呆在永远都不会伤害她的父母亲身边,有何不好?
“你要气死我了!”苏夫人喘不过气来,气得去掐女儿的脸,“你怎么那么多歪理?”
因为只有你们才会听,才会当真,会听进耳里,所以她才会说,苏苑娘被母亲掐得脸疼,但心里一点也不心疼,反而有些高兴,是以便朝母亲笑了起来。
苏夫人被她笑得心肝儿疼,眼睛都红了,“憨儿啊,你不能这样,这世道容不下你这般的。”
他们夫妇终有死的那一天,他们只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她最终得按这世道的规矩走。
“没有事,娘亲别怕,”苏苑娘看出了母亲的担心,她静静地看着她的母亲,朝她微微笑:“我会护好自己的。”
“你这性子怎么可能?”
“有可能的,娘亲,别去找他,他很好,只是常府太大了,”说着,苏苑娘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她想要的自请离去短时间内是无望了,她忘了父母虽然疼爱她,愿意接回从婆家回去的她,但极为注重名声的本家是不愿意的,宫里的皇妃娘娘也不会答应,到时候,本家不高兴了,替她扛着一切的只有父母兄嫂了,而没有他们,又何来的苏氏苑娘?原来,这就是世道,是她以前看不破也终究没有彻底明白的世道,“我需要一些时日去习惯。”
常府是太大了,人太多了,苏夫人听着怔怔了片刻,方悠悠地叹了口气,“儿啊,常家是你下嫁了,可再往下,太下了,往上,爹娘就护不住你了。”
选择常家,已是老爷与她多年前后思量的结果,他们也想找能护她一世,也保她衣食无虞的人家,可哪儿有那样的人家?
找不到的,日子终究是要靠自己去过出来的,他们为人父母的能替她做的,就是找一个他们有能耐震慑住的婆家,供她依靠。
“苑娘明白。”
“你真的明白?”
“明白的。”以往不明白,现在明白了,苏苑娘朝母亲笑,“我现在心思可多了。”
她笑着的脸上还有苏夫人掐出来的红痕,苏夫人看着朝她笑得开心的女儿,这心中又是辛酸又是好笑,末了,千言成语化为一声沉叹:“你啊你,你个傻子。”
“娘亲莫说我傻了,说多了,外面的人就要当真了。”
“他们敢!”
苏苑娘已瞧见不远处爹爹和常伯樊朝他们走过来,她调过头,看向母亲:“娘亲,苑娘长大了。”
以前兴许没有,但现在她开始察觉到她的长大了。
以前也许她没有做错,但世道也没有错,错的是她与世道不相融,是她没明白她在这世道存活,就要按这世道的规则走。
“你哪儿大了?”说归说,这厢苏夫人见到过来了的姑爷,心里对他对常府再冷,脸上也端着笑,道:“姑爷回来了?”
当愤怒在心间褪去,苏夫人终究还是选择了忍耐。
她给姑爷一时的脸是爽快了,但他会怎么想?与苑娘天天过日子的是他,苑娘在常家还得靠他,她的火气不能这样当着下人的面发在姑爷身上。
佩二娘跟着丈夫从京城苏氏一族的死局中避走临苏,所忍之事岂止一二,她连把一生搭进临苏的事都忍下了,这口小气绝没有忍不下的道理,是以面上一点也没显,和颜悦色对常伯樊嘘寒问暖,“山里天气冷,都不见太阳了,你快把披风穿上。”
那满是关怀的口气,完全听不出一丁点她此前对姑爷的不满。
这就是她娘亲……
苏苑娘定定看着她。
爹爹娘亲在她心无一不是的地方,他们对她是那般的好,甚至用牺牲性命保护她也在所不惜,在她心中,他们无所不能。
但无所不能的娘亲也要为了保护她心口不一,绝没有依着来自己性子来的意思。
不可能只做自己的,总要为自己心爱的人去与世道妥协。
她愿意为爹爹娘亲去做那个让他们放心的女儿。
“是,母亲,女婿遵令,这就去。”常伯樊恭敬应了话,偏头朝眼睛盯着岳母大人的苑娘看去,一看到她脸上的红痕,眼睛就定了:“怎么了?”
苏苑娘回首,那双清冽分明的眼转投到了他身上:“夫君。”
夫君顿住了,还没想明白这是为何,只见她伸出手扯住了他的袖子,复抬头望他:“吉时到了,吴师傅把菜都做好了,我们去端给药王爷爷吃罢?”
“苑娘?”
“欸?”
“好,”常伯樊忍住胸腔的激烈震动,朝抬着小脸问他的小娘子笑道:“我们这就去,是我回来晚了,下次不会了。”
“哦。”哦?苏苑娘还是不懂,但不妨碍带着他往炉灶走,还不忘招呼一直笑意吟吟看着她的爹爹,还有娘亲,“爹爹,娘亲,走了。”
苏谶夫妇走在后面,前面的人一走远,苏谶看夫人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不禁问:“二娘,怎么了?”
“你不觉着我们苑娘这一见,太懂事了?”
“是有些,”苏谶琢磨着夫人不快口气里的意思,“嫁了人是有点很不一样了。”
“太懂事了!”
“还请夫人不吝指教。”苏谶很想马上就听明白他夫人的意思,此前他们不是还在说苑娘没开窍吗?怎么突然就成懂事了。
“能让人飞快懂事的,能是什么好事?”佩二娘冷眼上前,“回头差人去打听打听,常府里面出了什么事,绝不是蔡家来人那么简单。”
苏谶抽了口气,事关女儿,哪怕尚不明就里,苏状元也淡定不了了,上前紧跟夫人,小声道:“夫人别吓我,我们苑娘这不看着好好的吗?”
“好个鬼!”苏夫人眼睛往前一横,目露凶光,“这事你先别问我了,先听我的,先去查。”
谁欺负她女儿,她就让谁不得好死。
“好好好。”苏谶叠声应道,听夫人的。
**
祭完药王爷,天色已快黑了。
药王庙留不下苏府一行众多的人,这边主人一祭到末尾,那厢苏管家就带着仆人收拾东西,等一家人和三元道长师徒简单用过膳,就要往山下赶路了。
三元带着徒弟送了他们一程。
送别终有时,眼看送出了二里地,苏谶劝他们回去:“好了好了,道长,快回去罢。”
三元道了好,喊住前面蹦蹦跳跳陪着婶母和姐姐走路的两个徒弟:“安宁,安生,好了,和师傅回去。”
安宁和安生得了师傅的话,依依不舍跟苏夫人和苑娘告辞。
他们要回了,苏夫人蹲下身,跟他们叮咛:“回去了要听师傅的话,书要好好读,功课要好好做,要照顾好自己,姐姐要照顾弟弟,弟弟也要照顾好姐姐,你们相依为命更要顾着对方一些,可听明白了?庙里缺什么就来苏府找伯伯婶娘,有我们在着呢,可晓得了?”
安宁牵着安生的手,眼睛不舍地看着这个在她眼里是世上最温柔的母亲的婶母,乖乖巧巧地点头,“晓得了,婶娘。”
“好,听话啊。”苏夫人没法儿把他们当亲生儿女疼,可这两个小的她都照顾过,他们在阎王爷手里逃难的时候是她守着他们活过来的,可以说他们的性命在她手里过了一道,他们是有那份缘份在的,她盼着他们好,也愿意多做一点让他们好起来。
苏苑娘看着母亲细心叮嘱孩子们,想起了安宁安生那门徒众多,倍受尊重的往后,不禁笑了起来。
真好,安宁安生的小时候原来被她的娘亲这般疼爱照顾过,难怪后来他们观里的人对哥哥所求之事无一不应。




常家主母 51.第 51 章
下山后,共行了一段路, 又一个分岔口, 苏府与常府的路就不同了。
苏苑娘与母亲同坐一辆马车, 听到前方父亲与常伯樊的马车停了, 就着下人说话的声音, 她知道到了父母回去,她回常府的时候了。
“娘亲, ”苏苑娘掂量了一路,凑近母亲的耳朵,把一直想说未说的事与苏夫人说了:“家里我屋子里那个百宝箱, 我早上藏了不少东西进去,你帮我拿回去爹爹的宝库藏着,莫要偷看。”
藏了不少东西?莫要偷看?藏的什么?苏夫人斜眼看她。
“我上了锁的。”
一天下来, 苏夫人现眼下已无力生气了,冷笑道:“可真是有心思的人了哈。”
还知道藏东西, 不让她偷看了。
“是了。”
女儿脾气太软,一句“是了”,苏夫人这没责怪上就心疼了,眼看临别在际,她也顾不上生气, 叮嘱她儿道:“心思用到别人身上才叫心思。记着娘亲所说的,多听多看少说,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就是有那暂时不明白的, 你先沉住气了,你就已比那些沉不住气的略胜一筹,一定要沉住气,有那不懂的回头差人来再问我也不迟,爹爹娘亲总是在的,记住了没有?要把娘亲的话听进耳朵里,听进心里,可记得了?”
“记住了。”这一次,是真的记住了,且真正地懂了。
血淋淋的事实让她再明白不过以前母亲所说的话了,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憨儿。”
下面传来女婿请示的声音,苏夫人再不舍,也只能让她走。
“母亲,苑娘,到周家口了。”马车外面,常伯樊沉声道。
周家口往前是常府,转左是苏府。
“娘亲,我的箱子。”要看好了,里头藏着她大半的嫁妆呢。
如何好好离开常府,不让人诟病的法子她还得寻思着。
说不定她在常府呆的日头要比之前算计的稍久一点,如她若是用三年无所出离开常家,至少得三年后去了,如若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三年就是最短的,苏苑娘怕时间太长,她藏在她屋子里的东西不牢靠,还是让父母亲看着的好。
“母亲,苑娘。”
“行了,下去罢。”外面的人在叫,苏夫人想问那是什么也没那时间问了,对心心念着箱子不知道与她告别的女儿没好气道。
“娘亲……”苏夫人伸过手,抱住母亲的脖子,轻轻地在她脸上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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