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之不做圣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鲸蓝旧梦
镇上的小学和初中是办在一起的,蒋思桦顶上叶听芳的空位直接教六年级的自然,紧接着转为正课老师,等余喜龄暑假过完升初中时,蒋思桦因为教学成果突出被调到初中部当了班主任,初中三年蒋思桦一直是余喜龄的班主任。
但是直到余喜龄多年后回母校探望蒋思桦,才得知蒋思桦一直没有转正,而她多年后才知道,明明只当过两年老师的叶听芳,最后却一直领着退休教师的工资。
中间要是没有猫腻,余喜龄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的。
她还记得上辈子叶暖暖和别人介绍自己的家庭时,总会很谦虚地说父亲是为国牺牲的军人,母亲是退休人民教师,继父是镇府部门退休人员。
不管什么时候,良好的家世都是世人衡量一个人的加分项,甚至是婚姻市场上的门槛条件。
上辈子三十岁前的叶暖暖顺风顺水,未必就没有这方面的原因,烈世军属本来就极容易博得人们的尊敬和同情,再加上她本身表现出来谦虚好学,更是极易博得大家的好感。
但年少时的叶暖暖却经常拿自己妈妈是老师这事出来炫耀,更是长期拿徐招娣是文盲的事来嘲笑打压余喜龄。
不过么,这辈子余喜龄决定要毁了叶暖暖借以炫耀的资本。
叶听芳当老师?余喜龄真担心那些被她教过的学生,那两年的课堂上到底学到了什么东西。
余喜龄打定了主意,第二天一早做完豆腐就出了门,她打算回家找她妈问问情况,不管怎么样,徐招娣那里的消息总比她要灵通,看看事情发展到了哪一步,才能早做打算。
余家小院里余建国正坐在那里吃早饭,家里的早饭一如既往的简单,捞米饭和炒咸菜,余建国吃得很嫌弃。
“你怎么回来了?”看见余喜龄,余建国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僵硬,心里略微有些不自在。
余喜龄看了堂屋一眼,八仙桌上只有余建国一人,桌上摆着两副空碗筷,徐招娣和余喜山都不见人影,也没理他,脸一扭直奔冒着炊烟的灶屋。
厨房里徐招娣还在炒菜,早饭上桌余建国就嫌菜少,徐招娣匆匆把准备中午吃的白菜苔下锅炒了,余喜山在给她烧火。
“喜龄,你怎么这么早来了?吃饭了没有?”徐招娣一见余喜龄,脸上飞快地闪过惊喜,但很快又偏过脸去,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吃过了,我回来看看。“余喜龄本能觉得不对,但灶屋里光线昏暗她也没看出什么,往里走了走,看见在烧火的余喜山,“哥。”
余喜山沉着脸,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等徐招娣端菜出屋,余喜龄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余建国那个畜生,他居然又打徐招娣了!
“别找他闹。”徐招娣忙把菜交给余喜山,嘱咐他给端到桌上去,一把拉住要往堂屋冲的余喜龄,嘴角边的青紫显得格外吓人。
余喜龄眼睛都气红了,凭什么!上辈子余建国把叶听芳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里,连洗个碗都担心会摔破了割到她的手,但对徐招娣呢!上辈子是冷暴力,现在还要加上拳打脚踢么!
要知道徐招娣才是他的发妻!是替他孝顺父母生养了三个子女的女人!如果没有感情,从一开始就别点头同意结婚啊。
“不能就这么算了!”余喜龄冷着脸,“他这是家暴,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妈!他这是第几次了?”
余喜龄颤抖着声音,她很久没在家里,这还只是她看到的,在她没看到的地方,余喜龄不敢想。
“没有没有,我和你爸就是有点小争执,我不小心撞到了柜子上,不是他打的。”徐招娣忙把余喜龄拖进了灶屋,不许她去堂屋闹。
前天晚上余建国回来突然找她拿钱,说是要给叶暖暖交学费,徐招娣手里攒的钱都是要给余喜山交学费的,差的部分刚刚找工友借齐,这些余建国都知道,他的意思是先把钱给叶暖暖交了学费,余喜山的等他下个月开工资再交上。
如果是以前,徐招娣一定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但现在徐招娣不敢赌,余建国开了工资后是交给叶听芳,还是真的会给余喜山去交学费。
徐招娣第一次反驳了余建国。
重生八零之不做圣母 第三十六章
徐招娣死心踏地的跟余建国过日子,心里对他不是没有感情的。
徐招娣九姊妹,上头五个姐姐下头三个妹妹,徐父徐母到死都没生出儿子来。
当时父母给她说的人家,和上头的几个姐姐一样,不是去给人当后妈,就是嫁给性格不好的光棍,但无一例外,他们能给出高昂的彩礼。
那时候徐招娣已经认命,却不料峰回路转,有媒人上门提亲,说的正是余家,还没见到人,徐招娣心里已经答应了下来。
那个时候哪个姑娘没有军人情结,她不仅崇拜穿绿军装的男人,做梦都想嫁给军人,但她们家那个条件,没有人能看得上眼,家里穷父母还死要钱,高昂的彩礼不知道逼退了多少人。
不知道是想找个能干的女婿依靠,还是父母已经存够的养老钱,余家给出的条件不上不下,他们竟然也同意相看。
相亲的时候,余建国休了探亲假回家,当他一身笔挺军装出现在徐招娣眼前时,在她心里犹如神兵天降,一眼就相中了他。
徐招娣长得漂亮,能干利索,再加上父母满意,心里虽然有点意见的余建国也没有二话。
这次相看直接定下了婚事,定了亲徐招娣就被接到了余家住,等到半年后,余建国再休假,两人就直接结了婚,紧接着就怀了余喜山。
这些年来不管日子多苦多难,徐招娣都没有后悔过。
哪怕余建国转业后,将全力心力倾注到叶家母女身上,也没有半句怨言,乔爱国为了余建国牺牲,徐招娣心里感激,更觉得对不起叶听芳,总觉得怎么补偿都不为过。
这些年来,苦一点日子似乎也能过得下去,丈夫在身边,孩子们也听话懂事,但徐招娣毕竟是个女人,丈夫的变化,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只是蒙的心眼,不敢去看去分辨而已。
“我没有钱,动存折里的钱吧,取出来给暖暖交学费,我没意见。”徐招娣咬死了自己拿不出钱。
当年她藏的钱被耗子啃了,虽然及时去银行弥补了一部分损失,但从那以后余建国就不再拿钱给她,而是交给叶听芳存在银行里,美其名曰,替她们存着,不动。
余建国无话可说。
不久前,叶听芳还亲自上门,口口声声表示存折里的钱她一分也没有动用过,既然没动过,那里头自然是有钱的。
存折里有没有钱,余建国心里一清二楚,叶听芳要做什么,那笔钱要花在哪里,从来都会跟他商量,也是他点头同意了的,怪不得她。
“你先拿一些给我,就当是我跟你借的。”余建国不好再强硬,忍着怒气好声好气地同徐招娣说话。
徐招娣借了钱他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徐招娣沉默过后,还是摇了摇头。
先是余喜龄,现在又是向来顺从的徐招娣,一个个地都要反了天了!
余建国气极,直接去徐招娣放钱的柜子去翻,两人推搡之下,徐招娣撞到了桌角上。
“你别去跟你爸闹,你放心,妈不会把钱交给他。”徐招娣拉着余喜龄,心里有一点点得意,不管怎么样,她保住了孩子的学杂费,不会让他们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来。
“我把钱偷偷藏起来了,你爸找不到。”
余建国翻了一通,没有找到钱,最后骂了一通摔门走了。
他去哪里找钱,徐招娣管不到,也不想管。经过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家里发生的事,她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学着为孩子们考虑了,指望余建国把三个孩子放在心里,太难。
“还疼不疼?”余喜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不疼。”
堂屋里,余喜山看着空荡荡的饭桌也闷得心口疼,摔摔打打给谁看呢,害得他妈饭都没吃去做菜,结果余建国倒好,吃完碗筷往桌上一扔,人直接走了。
父母为什么吵架,一墙之隔的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以前他从不觉得事事优先叶家那边有什么不对,爸爸从小就教他,人要知恩图报,乔叔叔对他们家有大恩情。
毕竟他有爸爸,而叶暖暖和乔志梁没有,如果当初牺牲的余建国,他和妹妹们就会变成没爸的小可怜。
但喜龄说得没错,好像不知不觉间,没爸爸的人好像变成了她们兄妹。
余建国走了,徐招娣也没能吃上早饭,她扒了两口米汤,便匆匆地往鞋厂赶去,工厂开工正是忙的时候,再晚就到迟到了,迟到是要扣钱的。
至于叶听芳那里的事,徐招娣一点也不知道,余喜龄也没直说余建国在替叶听芳安排工作,怕徐招娣难过。
要知道当初乡镇府食堂要招人干活,书记都找到谈了待遇,结果却被余建国给推了,当初说得正义凛然,现在却又光明正大地以权谋私。
“我不想读书了,反正也读不好,他们还一天到晚吵个没完。”兄妹两个留在了家里。
余喜山觉得像喜龄这样也挺好,学门手艺,以后吃饭什么的都不用操心,也免得余建国和徐招娣总为了他争吵,他听了难受。
“你说我去学个手艺怎么样?二叔不是会砌匠吗,现成的师傅。”
余喜龄横了他一眼,把大脚盆里余喜山的衣服捡出来扔到一边的木桶里,“自己洗!”
衣服是徐招娣早上泡好了的,准备中午抽空回来洗,现在余喜龄不在,家里的事都等着徐招娣做,她白天上班做家务,晚外还得熬夜糊纸皮壳。
以前余喜龄姐妹住的那间破屋里已经堆满了纸皮壳,里头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余喜龄看了心里不好过,她不会搬回来,现在有机会能干的就帮着干一点,至少让徐招娣能松快一天。
“砌匠师傅干的是体力活,你行吗?就算行,你年纪不够没有身份证,只能去打黑工,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钱,甚至可能做一年一分钱血汗钱都拿不到。”余喜龄都不想理他,不知人间疾苦!
余家的组成结构里,徐招娣是在最底层,等徐招娣过世,余建国和叶听芳结婚后,余喜龄成了最底层。
初中三年,如果不是蒋思桦这个班主任一直暗中支持,维护她,不是余建国还在乡镇府上班要脸面,她早在徐招娣过世那年,就差点退学。
艰难地念完初中,就被送去学手艺,而余喜山,不管怎么样余建国心里还是重视他这个儿子的,一路供他念完了高中,要不是后来跟乔志梁冲突,也不一定会牺牲余喜山。
何况当时是余喜山自己冲动之下撕毁录取通知书,如果他坚持要上学,余建国砸锅铁肯定会供他头一年,不过后面肯定得靠他自己勤工俭学就是。
就是上辈子的她,那时候不也想着,她既然能供叶暖暖,自己的哥哥更要供么。
“那也比在家里好,我不想看他们老为了学费吵架。”余喜山抹了点肥皂自己洗自己的衣服。
余喜龄翻了个白眼,努力搓着徐招娣的脏工服,工服料子又硬又粗糙,特别难洗,搓一下手就火辣辣地疼,“你跟我说没用,你去跟妈说,你开口试试。”
余喜山不说话了,徐招娣这辈子最坚持的事,就是让他们兄妹念书,喜安是还小,还没有到被逼迫的时候。
“你今天不去叶家帮忙干活?”洗到一半,余喜龄觉得不对,停下手歪头看向余喜山。
以往余喜山待在家里的时候少,不是在外头疯,就是被支使着给叶家干活,在叶家虽然吃不上饭,但多少能混点零嘴,镇上也比家里好玩,余喜山更乐意去镇上。
“不知道爸怎么,出差一回家就发了场脾气,还发话说再不用我和妈去镇上帮忙干活了。”余喜山撇撇嘴,“当我多想去似的,不去正好。”
出差后?余喜龄挑挑眉头,余建国也就这点本事了,窝里横!
把衣服洗好晾上,余喜龄和余喜山把徐招娣做好的纸皮壳装好,运到镇上接活的地方把活给交了。
交活的地方在镇上的一处民居,外面看着和普通人家没区别,推开封了铁皮的大铁门,就能看到院子里屋里堆满了各种货,还有来交货领货的人,这里不仅有糊纸皮壳的活,还有给服装厂串珠子钉珠片的零活。
这样的手工活一般都是私人老板在厂里接了,再发给下面要做的人,收取一定的押金,做不好是要扣钱的,不过徐招娣干活细致,见是余喜山来交活,老板娘二话没说,也不必检查,直接就付了钱。
从老板娘手里接过五块钱,余喜龄幽幽叹了口气,那么多纸皮壳,不知道徐招娣熬了多少个夜晚,换来的却只有仅仅五块钱。
余喜山没有余喜龄这么多想法,交了活自然还得领,他领还能稍微少领一些慢慢做,要是让他妈自己来,估计又得领很多回家熬通宵。
“哟,喜龄这是多久没来了?这回还是领你自家的是吧,不给叶听芳领?”老板娘在小本上计数,一边同余喜山闲话,还抽空跟余喜龄打了个招呼,以前她也经常来领交手工活,替叶听芳领。
余喜山点头,帮忙把东西从平板车上卸下来。
“啧,她不做也好,人都是慢工出细活,她倒好,做得又慢又差,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我都想打回去返工。”她还想扣钱呢!看在余建国的面子上没好意思扣,老板娘忍不住吐槽。
不过当着两孩子的面到底没说什么更难听的话,最近镇上的风言风语可不少,她就说么,难怪了……想她以前暗地里还嘲笑过余建国父子俩傻,被个女人支使得团团转。
余喜山赔着笑,不敢乱回话,签了字领了足够的材料,喊余喜龄帮忙往外拖。
“记得喊叶听芳来退押金。”临出门,老板娘又招呼了一句。
“诶,我记着。”
出了民居,余喜龄若有所思。
不让徐招娣和余喜山去叶家帮忙,勉强算是情理之中,但连手工活也不做了?先前余喜龄还没多想,现在看来,叶听芳进学校的事,只怕是八九不离十。
重生八零之不做圣母 第三十七章
要知道叶听芳在外头竖立的可是自尊自立,虽然有余建国帮助,却自食其力养活女儿的坚强形象,就算是不做,她也会把手工活领在家里放着,好证明她不是全然靠余建国养活。
“叶听芳现在不做手工活了?”余喜龄转脸问余喜山。
余喜山点头,“年前你回老家没多久,交了那次货,就再没有去领过活了,妈才有时间自己接活干。”
她就说徐招娣怎么会有时间自己做活给她攒学费来着。
年前交了活,但押金没退,想必叶听芳原本是打算年后再领的,不过工作有了着落,这份手工活便可有可无起来。
既然没有领到活,自然也不需要徐招娣去帮忙干活。
让余喜龄觉得心寒的是,上辈子就在年前没多久,喜安夭折,她左耳失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喜安尸骨未寒,余建国竟然没有忘记替叶听芳安排工作。
“你要努力念书,念出个人样来,别让妈一番辛苦白费。”余喜龄语重心长地拍拍余喜山的肩膀。
余喜山张了张嘴,想说那些学费大半都是给你攒的,不过想到他妈那么辛苦,最终什么也没说。
让余喜龄疑惑的是,既然这辈子这么早就已经定下了要去当老师的事,为什么上辈子叶听芳直到今年九月才出入职,这大半年的时间她去了哪里?
毕竟是上辈子早就模糊的记忆,余喜龄只记得叶暖暖趾高气昂地住进家里,天天挑三捡四地欺负她,对叶听芳去哪里,干什么早没了半点印象。
不过这也不重要,余喜龄现在想的是,要怎样才能把这件事给弄黄了,顺理成章地让蒋思桦进学校去当老师。
把这事弄黄了简单,让蒋思桦顶上去才难。
余建国以权谋私替叶听芳安排工作,只要一封匿名举报信就能解决问题,余喜龄恰好就知道乡镇府里,哪几个当权人物和余建国不是一条道上的。
就算不找余建国的对头,乡镇府比余建国说得上话的人大有人在呢,谁家没有几个亲戚朋友求着安排工作的,但余喜龄想把工作留给蒋思桦,就有些难办了。
这事还得跟杨三叔那里通声气,得两方一起努力才能把事情办成。
不过这事也不着急,离开学还有好些天,离九月份叶听芳入职的时间就更长了。
给余喜山把东西送回家,余喜龄就要走,这一趟没有白来,不枉费她觉都不睡就跑了过来。
余喜山拉着她要留她在家里吃饭,“妈一直盼着你和安安,你看你今天回来她有多高兴,留下来吃完午饭,我再送你回去。”
余喜龄没动,余喜山又道,“你放心,他不回来。”
想到她到家时徐招娣脸上的惊喜,余喜龄迈回去的腿又收了回来,奶奶知道她回了这边,留下来吃顿饭也没事。
不过家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吃的,余喜山拿了刚拿到手里的钱琢磨着要去买肉,被余喜龄给拦住了,她虽然离开了家,可也不是客人,没必要搞得这么隆重。
没想到余喜山被她拦住了,中午下班赶回家的徐招娣,居然买了块猪肉带回来,还有两条巴掌大的鲫鱼。
见到余喜龄没走,徐招娣脸上虽然不大显,但眼角眉梢都是喜悦,进屋就张罗着杀鱼切肉,还支使余喜龄去菜园子里拔姜和葱。
母子三个仿佛又回到了余建国当初没有退伍的时候,其实家里如果没有余建国,还是挺和乐的。
“要是余建国再动手,你就来找我。”余喜龄不让余喜山送,不过拉着他出门说了几句话。
余喜山皱眉,“找你顶什么用。”
这次徐招娣受伤确实有些意外成分,不算余建国动手,但余喜龄不放心,余喜山自己心里也没底,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以后他们再吵架,他就忤在中间,防着他爸动手。
“我去找余建国的领导举报他。”余喜龄咬了咬牙,她倒要看看余建国还要不要脸。
现在还没家暴的说法,乡下男人打女人是常事,公安也不管,而且如果找了公安,余喜龄怕余建国丢了面子,私下里更折磨徐招娣,只要不打在脸上,一般人也发现不了。
上辈子余建国虽然没有对徐招娣动过手,但余喜龄并不信任他,毕竟上辈子徐招娣过世得太早,她脑子里关于他们两口子的记忆并不多。
余喜山默了默,“用不着你,我自己去。”
告别了余喜山,余喜龄匆匆往家赶,原本还担心喜安见不到她会闹,结果等余喜龄回到村里,远远就看到小河沟那边,余喜安拉着顾辰,两只小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
他们后头,余壮壮屁颠颠地在后头跟着,余二婶要去打麻将的时候,偶尔会把余壮壮丢给余喜华带。
“回来啦?”余喜华提着篮子在扯猪草,顺便给看家里两个最小的孩子。
余喜龄回家余喜华是知道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些忐忑,她是知道堂妹想把大伯娘喊来帮忙的,要是大伯娘来了肯定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她还知道家里爷爷奶奶在琢磨着让喜龄去上学的事儿,可喜龄不愿意去,她心里一时盼着大伯娘不要来,一时又盼着大伯娘来喜龄好去上学,也有些怕大伯娘来了喜龄还不去上学。
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余喜华觉得很自责,觉得自己太过自私,良心一直在自我谴责。
反正心里乱糟糟的,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整觉,再加上半夜就得起来干活,白天也就卖完豆腐去喜龄床上眯一会,余喜华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可惜余喜华什么都闷在心里,面上也一点没有表现出来,余喜龄只当她没有休息好,“今天杨师傅来订豆腐没有?”
前两天杨师傅家里有事没有接活,自然也没来订豆腐。
余喜华摇摇头,她卖完豆腐回家,没听到奶奶说有人来订豆腐,余喜龄虽然有点儿失望,却很快就想通。
像杨师傅这样的包桌师傅一般得村里有红白喜事才有人请,过年前后这段时间又正好是乡下人家办酒席最多的时候,等出了十五,生意肯定就没这么好了。
光靠着杨师傅这块儿的生意不行,她得想办法找找别的出路,要是能托杨师傅介绍别的乡镇的包桌大师傅就好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余喜龄正念叨着杨师傅呢,杨师傅就背着手出现在了小河道往村里走的马路上,一见余喜龄就乐眯了眼,他徒弟杨宝龙跟在他身边。
“杨叔,您可真是稀客?”杨师傅也就第一次取豆腐陪着杨宝龙来过余家祠堂一次,之后就再没来过,余喜龄见到他还挺意外,她原本想着托杨宝龙带话的。
杨宝龙既然是杨师傅的徒弟,也是他的侄子。“宝龙哥,你好几天没来啦。”
“这几天没活。”杨宝龙有些憨厚,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杨师傅看着余喜龄乐,余家人做生意实诚,从不短斤两质量也有保障,每回还会多给他拋一些,更别说余喜龄告诉他的几个菜谱了,可是给他露了大脸。
余喜龄有些惊讶,不过瞅着杨师傅的脸上的笑,猜也知道是好事,赶紧邀杨师傅去家里坐,余喜华知道轻重,把装满猪草的竹篮往胳膊上一挎,招呼上弟弟妹妹们赶紧跟在后头。
到了家里一说,才知道杨师傅是来给她们介绍生意来了。
“镇中学的食堂是我一个堂老兄包下的,这不是快开学了,他正愁着给娃娃们吃什么呢,在家里吃了我一回豆腐就惦记上了。”杨师傅端着芝麻豆子茶,也不卖关子,直接把来意说了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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