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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之不做圣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鲸蓝旧梦
余喜龄确实放不下医院那边,好在她们的早餐摊子上,油条只是普通,因为没加明矾,有时候还会被客人嫌没有别家的卖相好,不过她们的豆浆却是谁家也比不上的,摊子这里有张霞和余喜华看着,确实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行,我给你算加班。”
等第一锅油条出锅,余喜龄装了一搪瓷缸的豆浆,拎了两根油条,又去旁边摊子上买了包子和茶叶蛋,才匆匆往医院去。
还没进病房门,果然就听到徐招娣闹着要出院的声音。
“医生,我要出院,我真不能再住了,我好了!你让我走,不让我就死在这里,你负责!……”徐招娣闹腾起来,和一般的妇女没差别,半分道理也讲不通,医生护士都被她闹得焦头烂额。
余喜龄进病房的时候,徐招娣正逞强要从床上下来,结果没站稳差点儿直接摔在地上,还是旁边的护士,眼明手快扶了一把。
见到余喜龄进来,徐招娣就不说话了,她一直很注意,不在儿女面前露出这副被余建国视为粗鄙的样子,先前她要出院,也是趁着余喜山去厕所洗漱的工夫,才敢。
等护士扎上针,余喜山一脸水珠从外面进来,他一夜没睡好,洗了好几个冷水脸,才算是清醒过来。
“我就是想早点回去,再去你们学校求求老师。”徐招娣声音弱了下来,真不知道她刚刚怎么有力气跟医生闹腾的。“还有家里那一摊子事,没人管着怎么行,喜龄,我真的好得差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刚刚扎针的时候,她问了护士,她住院的钱都是余喜龄付的,这才进来一天不到的功夫,就花掉了好几十,徐招娣心疼钱,也心疼余喜龄,这都是她女儿的血汗钱。
见余喜龄不说话,徐招娣叹了口气,“我又没有公费医疗,这住一天都是不少钱,回村里去卫生室打针也是一样的。”
能省一点是一点儿。
余喜龄把早饭递给她,“你好好在医院呆着,把身体养好就是替我省钱,身体好比钱重要。”
徐招娣不说话了,默默地吃着早饭,过了好一会,才抬头问余喜山,“喜山啊,你爸来过吗?”
明明应该恨他,可是心里却还是期待他能够良心发现,能够来看看她,能够去把注销掉的学籍恢复回来,甚至,好像能来医院看看她,她就能够原谅他。
“没来过。”余喜山冷着脸,眼里闪过恨意。
徐招娣沉默下来,默默地吃过早饭,吃完头还晕,便默默地躺下来,朝里侧躺着,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余喜山当天下午就回去上课了,徐招娣能自理,又有余喜龄按时送饭过来,他在医院呆着也没事,他其实并不想回去,只是徐招娣怕他落下学业,死活不肯让他呆在医院。
“你先找谢老师借几天单车,这两天先来回跑吧,晚上睡我那里去。”余喜龄怕余喜山回去跟余建国起冲突,让他这些天先到县城住,反正县城离镇上也不远,骑快点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余喜山也不想回家,闻言点了点头,他们班上的男同学跟班主任的关系挺好,平时也经常借车来骑,他现在情况特殊,班主任肯定能同意,不过余喜山还是不想去学校,打心底不想去面对同学们同情的目光。
“你要是想快点摆脱这个家,就好好念书,等你读出来了,就可以带着妈走了。”余喜龄目光很平静,说的也是事实。
只要余喜山读出来,只要他开口,徐招娣肯定会听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活不愿意离开余建国。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重生八零之不做圣母 第六十六章
余喜山走的当天晚上,蒋思桦满脸愧疚和担心地赶到了医院,她先去了余家租的院子,知道余喜龄在医院里,才又提着东西过来。
这半个月蒋思桦被派出去学习,等她回来时,余喜龄学籍注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余建国既然有预谋地要注销余喜龄的学籍,成心让她念不成书,挑在蒋思桦不在的时候动作,实在是理所当然的事。
“蒋老师,这事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徐招娣看蒋思桦的眼晴放着光,抓着她的手,仿佛抓着根救命的稻草。
蒋思桦眉头皱着来就没松过,她昨天晚上回来,今天听说了这事下班就赶了过来,一天都在想余喜龄这事要怎么解决,这时候都是纸质学籍,再补一份也不是难事,这事麻烦就麻烦在,余建国不止把学校里的那份取消了,连县教育局这边也打了招呼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借读,学籍的事慢慢想办法。”学籍补办不是难事,难的是没有熟人关系,蒋思桦刚进教育系统,以前的同学倒是有不少混得不错,不过她发生了那种事,又中途退学,连最后的面子情也没有了。
而且这事是余建国亲自去办的,他一个当父亲的,又是乡镇府的干部,一句话比她跑断腿都有用。
蒋思桦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不过面上却带了点为难,“只是如果是借读,那喜龄就必须得到学校上课,还得多出一笔借读费。”
徐招娣也沉默下来,她自然是要孩子念书的,但是这些都离不开钱,她现在住着院,花的还是喜龄的血汗钱,家里可不止一个孩子念书,还有喜山呢,她要去哪里找钱来供呀。
“读,要读的!”虽然心底迟疑,徐招娣还是肯定是应了声,她就砸锅卖铁也要把孩子供出来。
见徐招娣因为蒋思桦的话脸上重新有了光彩,原本想出言拒绝的余喜龄默默收了声,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刺激徐招娣,这两天徐招娣的精神状态一直绷得很紧,余喜龄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出了医院,余喜龄就跟蒋思桦说了自己的打算。
学籍注销不注销,她真没什么感觉,反正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再去上学,但余建国的作为却让她不痛快了。
有些东西自己不要是一回事,被人强制剥夺又是另外一回事。
“蒋老师,我妈那里,先帮我拖着吧。”余喜龄回头看了眼住院楼,“借读的事不急,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且现在不像以前,我要是真想念书,还有很多办法,我可以上夜大,也可以选择函授。”
“但终归不如正经学校出来的好,很多企业并不承认夜大的学历。”蒋思桦眉头紧锁,还想再劝劝余喜龄,但见她目光坚定,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只要你学习不落下,我就先拖着,到时候你好好跟你妈说。”
看着小小年纪就成熟得像个大人的余喜龄,蒋思桦心情沉重,她实在是没想到,一直伤害逼迫这个孩子的,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
想到家里余喜龄按时交过来的试卷作业,蒋思桦怎么想怎么觉得可惜,明明是个努力又有天分的孩子,她实在不想看到她的学业就此断送,何况如果不是余喜龄,她现在也只是一名普通的村妇,决不可能有走上讲台的机会。
蒋思桦已经在心里盘算起在本市工作的那些老同学,哪怕只是面子情,为了余喜龄,她也愿意去试试。
“你爸会不会是因为职位的事情,才……”余家的事情,蒋思桦也有所耳闻,联想到当初她这个工作岗位,还是余建国特意为叶听芳跑关系才留下来的,不然也不会有她们后面的竞聘考试。
叶听芳心眼确实不大,不过余喜龄只笑了笑,“蒋老师,你别多想,当时是公开考试的,况且这都开学两个多月了,当时也不止招了你一个老师,这事跟你没关系。”
送走了蒋思桦,余喜龄回病房间收了碗筷也回了。
徐招娣在医院住了两天,不管余喜龄怎么劝都不肯再住院,因为蒋思桦的话,她对余喜龄上学重新有了希望,心里惦记着那笔借读费,一心想要回家干活赚钱,还有……就是担心余建国的生活,怕没人照顾。
“你要是想我们兄妹三个连妈都没有,你就回去,我不拦着。”余喜龄看着执意要回家的徐招娣,把行李往她一推,“东西在这里,你走了就别再认我们。”
徐招娣整个人木在原地,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有多久没来看看喜安了,你知道吗,喜安长高了没有长胖了没有,你知道吗?你吐血晕倒,余喜山有多害怕,你又知不知道?”余喜龄真不知道怎么说徐招娣才好,怎么会有人自欺欺人到这个地步,这个时候了还在担心余建国的生活有没有人照顾。
徐招娣呐呐地,口不敢言,只敢小心翼翼地看着余喜龄。
“你担心他少吃少穿,我告诉你,你不在有人把他照顾得不知道有多好!想知道吗?”余喜龄看着徐招娣,逼迫着她面前现实。
徐招娣摇了摇头,是啊,有叶听芳在呢,她担心什么呢?
跟着余喜龄回了租的小院,徐招娣闲不住也睡不着,晚上听着声响就起来帮忙,余喜龄不让她干重活,她就帮忙打打下手,烧烧火,上午坚持着帮着出摊,下午才在余喜龄的催促下去医院打针。
她答应了余喜龄,等医生说她好全了,再回去。
这几天在余喜龄这里住着,徐招娣虽然心里还是担心着余建国,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几天是她这几十年来,过得最轻松简单的日子,母女天性,喜安也从最开始的陌生,到会缠着她要她给她编好看的辫子,嚷嚷着跟在她后头喊妈。
每天晚上余喜山从镇上赶过来,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看着三个孩子,徐招娣总是不自觉得就露出笑来,看着比平时要年轻了许多。
如果她们一家人能一直这样子就好了,要是桌上的人再多一个余建国就更好了,有老人有孩子有爸爸妈妈,才是完整的一家人啊,只是徐招娣心里也明白,这只是她的奢望。
跑熟了医院,徐招娣都是自己一个人去打针,打完针就走回去,也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也省得余喜龄为了陪她,连觉得都没有睡。
帮忙做了这几天的豆腐,徐招娣是打心底心疼余喜龄,太辛苦了!
好在有余喜华和那个张霞帮忙,要是早知道这么辛苦,徐招娣情愿自己熬通宵粘纸皮壳,也不会让余喜龄来做豆腐,徐招娣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只想赶紧好了,多干些活来挣钱,去医院打针也积极了一些。
余建国在药房里取了叶暖暖要吃的药,正要走,一头撞举着吊瓶刚从厕所回来的徐招娣,为了省钱她没有开床位,而是坐在医院大厅里打点滴。
“……”夫妻两个面对着面,却一句话也没有。
徐招娣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在家时,余建国的一切都是她打理的,余建国连只袜子都找不到,可现在看余建国,徐招娣才知道,余喜龄那句有人把他照顾得很好,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穿的是平常的衣服,余建国就是比平时在家里,多了一股精神劲,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脸上的胡茬剃得干干净净,没看到徐招娣时,拿着药眼里带着柔和的笑意。
徐招娣目光扫过他手里的药包,知道那是替叶暖暖取的,今年到现在叶暖暖住了两次院,住在她们家的时候,也是三天两头地吃药,这些她都是知道的。
以前知道归知道,她都是漠视,现在心口却莫名疼得厉害。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余建国先开了口,他后来又来过一次,不过徐招娣已经出院了,他们没碰上,“没病就早点回去,你再装也没用,我是再不会管余喜龄的。”
徐招娣从余建国身后墙边拐角的正容镜里看见了自己,明明才不到四十的年纪,头发里竟然已经有了白发,脸上更是显出老态来,身着倒是干净却老旧得像个中年大婶,徐招娣被自己的形象刺到,仓皇地收回了目光。
“我没有。”徐招娣讷讷地开口。
余建国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目光上下扫过徐招娣,“徐招娣,我的耐性有限,你适可而止,不要闹到最后收不了场。”
等余喜龄一觉醒来,就看到徐招娣在房间里急匆匆地收拾东西,闹着要回去,余奶奶在一边拦她都拦不住,喜安眼晴肿肿的,里头还含着眼泪,扒着余奶奶的裤腿,怯生生地看着徐招娣。
“别拦她,让她走。”能让徐招娣变成这样的,就只有一个余建国。
徐招娣提着行李,看了看被吓到的余喜安,又看了看冷着脸面无表情的余喜龄,张了张嘴,哽咽了一下,“喜龄,你总有一天会理解妈妈的。”
说完,吸着鼻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妈妈,我要妈妈……”余喜安好不容易有了个会哄她,会给扎小辫的妈妈,结果这个妈妈才住了两天就要走,哪里会舍得,见徐招娣走,立马迈着短腿就去追。
徐招娣抹了把眼泪,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起来。
余喜龄忍着心酸,追上余喜安,把她抱起来,趴在姐姐的怀里,余喜安倒是没有挣扎,可能是知道自己追也追不上,抱着余喜龄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
院子外,徐招娣贴墙听了会,直到哭声渐渐小了下来,才忍痛离开。




重生八零之不做圣母 第六十七章
最近几天市场的气氛有些紧张,余喜龄她们是交过管理费的,但还是被市场的工作人员催了几次,让把摊子往后收拢一下,卫生问题也格外提了几次。
她们的摊位一直都很注意卫生情况,不远处一个卖蔬菜的因为烂菜叶乱丢,直接被取消了摆摊资格,最近这么严,听说是有领导要下来检查了。
余喜龄眉头一挑,虽然对十来岁时的记忆十分淡薄,但她毕竟是重回到了记忆的场景里,很多记忆的事情也一点点在脑海里复苏。
她记得这次检查阵仗很大,上辈子她这时候已经回学校上学,正好是运动会期间有领导来检查,学校搞得很慎重,特意挑了十来个品学皆优的孩子在学校门口举着彩旗欢迎,她有幸被选上了。
不过那时候她的世界里只有学校有家里,并不知道外头也这么慎重,看着市场里一天三趟检查卫生的值班人员,余喜龄笑了笑。
领导来不来,她的生意还得照做,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啦。
不过到了检查小组下来的前两天,余喜龄她们一众在市场摆摊的小贩就都接到了通知,最近几天市场内只允许有固定档口的小贩继续做生意,像余喜龄她们这样只交管理费,摆在路边的都得歇业回家,至于什么时候再回来,等通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余喜龄想得开,休息几天就当是放假了,不过家里的豆腐还得做,市场那边停了,最近供费量倒是都提高了不少。
“早点回来。”余奶奶看着余喜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子,本就是最鲜嫩的年纪,平时干活时总是穿得布扑扑的,就是出去摆摊,余喜龄也向来是选择经脏的深色衣服,只要干净整洁就好,乍一打扮起来,几乎让人移不开眼晴。
徐招娣回去后,余喜山也没有再过来,眼看着运动会要开始了,余喜龄才想起来鞋子还没有给余喜山,她今天去给余喜山送鞋,顺便去看看蒋思桦。
自从处上了对象,余喜华也开始注意打扮起来,前段时间许峥寄了他穿军装的照片来,礼尚往来,余喜华也去照相馆拍了张相片寄过去。
为了省钱,衣服是她自己照着杂志上的款式做的,干了这么久的活,她现在也存了点钱,顺便给余喜龄姐妹都做了一身,当初余喜龄虽然跟余二婶减了工钱,但实际上还是按着给余二叔说好的工钱给,只是一部分给了余二婶,瞒下的那一部分悄悄给了余喜华。
白色泡泡袖的棉布衬衫,配着一条藏蓝白点的齐膝波点裙,露出细长白皙的小腿,脚下是现在流行的透明塑料凉鞋,长头发绑了个马尾垂在脑后,现在的余喜龄已经有了少女的样子。
这一身就是放在后世也不过时,喜安的波点短裤也很好看,张霞看着也蠢蠢欲动,她也会做衣服,家里还有陪嫁的缝纫机,给自己和闺女都做上一身也不麻烦,转头就去找余喜华讨论布料和尺寸去了。
五月初夏,天高气爽,开往乡下的中巴车停在路边等客,乔志梁百无聊赖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远在新疆的姨外婆捎了不少坚果干货回来,乔大姑分了一半让他送到乡下去。
远远地他一眼就看到了余喜龄,才十三岁的余喜龄,长相看上去虽然稚嫩,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个大人,乔志梁这半年来,总会下意识地忘记余喜龄的真实年龄,将余喜龄当成同龄人,有一次她看余喜山的眼神,差点让他产生长辈在看晚辈的错觉。
余喜龄一上车,乔志梁就冲她招了招手,不过他身边已经有了乘客,余喜龄笑笑打了个招呼便坐在了前面的空座上。
乔志梁还是每周末会来买早餐和豆腐,但余喜龄却不一定会出现在摊子上,生意渐渐铺开,大多数周末的时候,她需要跟着余爷爷一起送货,并去结一下账目。
其实不见到乔志梁也挺好,余喜龄发现,以往每次见到乔志梁就会跳得飞快的心脏,已经渐渐变得平和下来,不至于到心如止水,但也不会再起强烈波澜。
原本想要起身同坐的乔志梁,默默收紧了手掌,靠回椅背上。
同去清远镇,两人下车的地点却不是一样的,余喜龄先在镇中学路口下来,乔志梁则还要再走一小段路到街口下。
目送着余喜龄走下去往镇中学的长坡,乔志梁抿了抿唇,移开目光。
“太贵了,我不要。”余喜山看着余喜龄手里的鞋,目光抗拒又带着渴望,明天就是运动会了,周末他们也要学校训练,听说上头的体育学校要来挑人,余喜山想去上体校,听说学费很便宜,要是足够优秀,可能还能减免学费。
余喜龄把鞋塞到他手里,“拿着啊,买了人家又不让退,你这个尺码爷爷也穿不了。”
余喜山别别扭扭地把鞋接过去,在余喜龄的催促下去旁边换鞋子,试试脚码,“就这一次啊,你挣钱不容易,可千万别再乱花钱了。”
“你还想有下次?”余喜龄斜睨了他一眼,目光扫过余喜山脚下那双大了又断了半边跟的旧凉鞋,那是余建国去年穿废的旧凉鞋。
余喜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没有,等我赚钱了,我给你买,还有喜安的。”
鞋换上在地上走了走,余喜山咧嘴一笑,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欢,“刚刚好,不大也不小。”
余喜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用三十八岁的心态来看十六岁的余喜山,余喜龄发现她已经能够试着原谅上辈子的余喜山了。
上辈子兄妹两个走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也不是余喜山一个人的错,她也有过错,她不应该无理由地要求余喜山和她一样感同身受,在他并不完全了解真相的情况下。
又是这样的眼神。
“这是大姑给你准备的。”乔志梁把一小袋分好的坚果、果脯递给余喜山,余喜龄和余喜安那里,乔大姑也准备了一份,他还没来得及送过去。
余喜山愣了愣,看到是乔志梁,还有他身后一脸怪模怪样的叶暖暖,脸色猛地沉了下来,没有伸手接他的东西,他现在对和叶家母女有关的人,都没有半点好感,乔志梁也一样。
他不知道拿了乔志梁的东西,最后他又要被迫让出什么。
“假惺惺,我不要你的东西。”余喜山不理乔志梁,转脸看向余喜龄,“你不是还要去看蒋老师?我们一起去。”
蒋思桦现在还在教小学,但学校挨在一起,平时对余喜山也很照顾,杨三叔现在也带着顾辰搬到了学校门口,像前世一样,摆了个修车摊,生意很好。
余喜龄跟着他走了,乔志梁张嘴想说什么,被叶暖暖给拉住了,“我就说了不要来,他妈妈吐血要死了关我和妈什么事,谁叫他们家穷,你都不知道余喜山现在看见我跟看见仇人似的,可讨厌了。”
徐姨吐血要死?乔志梁眉头一皱,猛地转身看向叶暖暖,叶暖暖吓了一跳,拍着朐口,见鬼似地看着她哥。
穿过小小的修车摊和后头的小院子,就是一座两层小楼,后头挨着的就是一条几十年前挖的人工小河,这座小院子现在已经是杨三叔的了,运动会期间有几天假,蒋思桦难得轻松,她提前知道余喜龄要来,早早就在厨房准备午饭。
余喜山在这里吃过好几次饭,从开始的不好意思,到现在反而比余喜龄还要熟络,进屋洗了手换回旧凉鞋后就领着顾辰去院子里玩,留下余喜龄在屋里给蒋思桦打下手,顺便和杨三叔说话。
杨三叔能置办下镇上村里的家业,本事人脉都不差,不过他更愿意妇唱夫随,陪着蒋思桦和顾辰。
“你爸要是真跟你预料的一样,那他这个公职可就保不住了,你确定要这么做?”杨三叔看了眼余喜龄,话说得有些迟疑。
余喜龄点点头,她就没打算让他继续拿着那点小权力,继续作威作福下去。
“那行,我帮你打听着。”其实余喜龄拜托他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更没有借他的手要做些什么,只是让他打听一下上头的人什么时候来清远镇上视察。
这事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只要有心很容易就能打听得到,就是帮着余喜龄做点什么,杨三叔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他只是担心余喜龄,怕她因为年纪小,以后会后悔自己冲动之下做的决定。
现在看来,余喜龄一直比他想像的要更果断决绝。
不过要他摊上余建国那样的爹,他也保住不住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这样一想,他倒是也能理解余喜龄,这人哪都是被逼的。
运动会第二天,叶听芳坐在家里一边听收音机,一边摆弄她种在院子里的月季花,花长在树上和精心修饰后摆在家里,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叶听芳照着记忆里的样子,把月季擦进玻璃花瓶里,摆在窗台上,一眼就能看得到的地方。
“又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啊,你可真有这些闲情逸致。”半人高的围墙边上,邻居大婶拎着鸡毛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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