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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ky沙鱼
安永琰凤目一挑,撩开衣袍朝刀鸑鷟走近了两步,刀鸑鷟倒是站在原地不动,似乎并不畏惧他,蓝眸轻抬,只静待他接下来有何花样。
安永琰三两步走至刀鸑鷟跟前,却似是刻意放慢了步子,目光在刀鸑鷟的面庞上逡巡片刻,站定,倾身凑近,刀鸑鷟纹丝不动,只是眸光里已是闪过一锐利。
安永琰唇齿半开,欲言又止,终是勾起一抹笑,幽幽地道:“你倒是头一次与我说话时态度如此和善。”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心中有几分甜意,只是这甜意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对他皇兄的嫉妒,“果然为了皇兄,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刀鸑鷟横了他一眼,退后两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还请临王殿下自重。”
“好了,说说正事吧。”秦羽涅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方才便一直落在他们二人身上,仿佛只要安永琰有任何越界的行为,秦羽涅都不会让他好过,“你方才急匆匆地是为何?”
秦羽涅将这话锋一转,安永琰回过头去望向他,开口道:“皇兄不需为此烦恼,是因方才在路上遇见一疯癫的老头儿,无需管他。”他嘴上虽如此说,但他眉目间的愁绪与疑惑却出卖了他。
秦羽涅与刀鸑鷟闻言,皆是抬眸朝彼此交换目光,而这一幕恰巧被安永琰身后的长生所瞧在眼里。
秦羽涅意识到安永琰口中所言的疯癫老者,十有八九便是安茕,没有想到的是,安茕的行动竟会如此之迅速,竟已找到了安永琰,那么下一步,是否会对安永琰道出真相?
以安茕的固执来看,秦羽涅不敢对此有所保证。
“那老者可有说些什么?”
“皇兄怎么忽然对此事感兴趣?不过是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儿罢了。”安永琰心中的疑惑更甚,原本那老头儿今日所言就令他十分心烦意乱,眼下秦羽涅的追问,更是让他觉得事情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你若不愿说,那便谈谈另一件事吧。关于皇后娘娘兄长一事,可有动静?”秦羽涅见他此般态度,想来安茕应当还未向他告知真相,便不再追问。
安永琰见秦羽涅对此事的态度,心中竟有些莫名地紧张,眼波流转之间已是想出了无数种可能,但他仍然只有暂压心绪,回答秦羽涅的问题,“这问题,还是让长生为皇兄解答吧。”
长生收了折扇,点点头,开口道:“近几日我在凤华与傲雪神山脚下都安插了许多眼线,一来是不确定皇后的兄长是否会乔庄回到凤华与皇后的人暗中通气,而来是怕他们从傲雪神山悄无声息地撤走。”顿了顿,“盯了几日果然有所发现,在凤华城内发现了皇后的贴身侍婢于一茶馆内与一男子鬼鬼祟祟的交谈,谈话里说大势去,速回。”
“本王想皇后是在通知她的长兄速回青域关,否则一旦被发现,不但功败垂成,更是株连九族之罪。”秦羽涅蹙眉,眼含利光。
“不错,皇后长兄擅离职守,未经皇命私自离开边关,已是一罪,又参与云苍阑的谋反大计,更是罪不可赦。”长生冷笑一声,叹了口气,“看来此次,皇后不但失了荣宠,更是连小命也要不保了。”
“敢问风教王......”刀鸑鷟话音未落,长生便接了过去。
“自然,我长生办事,自是妥协。”长生知晓刀鸑鷟想问什么,“已派了我教中人从四面围守傲雪神山,想来他们此次是插翅也难逃了。毕竟这可是为我教主取得......”长生忽然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不肖看安永琰的眼神,便噤了声。
刀鸑鷟却对他未说完的话产生了兴趣,轻蹙秀眉,“眼下只要找到云苍阑多年前犯下罪行的证据,那么所有的事都会结束。”
不知道靳丞相那边可有消息了?刀鸑鷟在心中暗暗地自问。
“别忘了你答应本王的事,派人给本王守住了。”秦羽涅看向安永琰说到。
“永琰自然不敢忘,皇兄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这是一桩交易。
“鸑鷟,我们走吧。”秦羽涅也不去答话,只携了刀鸑鷟的手,走出这厅堂。
“羽涅,你答应了他什么?”刀鸑鷟抬首,满心疑问地向秦羽涅询问。
“待此时了结,我自会告诉你,无须担心。”秦羽涅只浅浅一笑,意图安慰刀鸑鷟那不安的心。
“可是......”
“好了,眼下还是去一趟父亲那里,看看有何收获。”言罢,又似是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一个隐患是时候除去了。”
“你是说......乌落珠。”他们二人眼神交汇之时,刀鸑鷟便已经知晓了秦羽涅心之所想。
“没错。”





藏春深 第一百四十四章 幽幽庭院杀机藏
秦羽涅与刀鸑鷟没有作半分逗留往丞相府去了,一路上二人无话,不过怀着的心思却是相同。
走了许久,刀鸑鷟这才抬首朝一旁的秦羽涅看去,只见他面色有些沉重,一道剑眉紧蹙,想来此事除了棘手程度之外,他更多的是在为能否揭开十五年前的真相而忧心忡忡。
若是让云苍阑背负着十五年前的秘密死去,那他绝不会心安。
若是能够等来拨云见日的那一天,那么十五年前所发生的一切才会真真正正地烟消云散。
“羽涅,你说这安茕在安永琰面前究竟说了些什么?”她忽而想到方才在临王府中安永琰的那一席话。
“想来安茕定然透露了一些与安永琰身世相关之事,如若不然,安永琰也不会说安茕是个疯子,说些疯言疯语。”那么安茕的话必定是安永琰不愿听,却又在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刀鸑鷟颇为认同地点点头,“你可还记得那日夜里,谈及安永琰时,安茕曾道了一句‘不愧是我安茕的儿子’。”
秦羽涅点头,“他是曾这么说过。”顿了顿,“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若是安茕一时想不通透,十五年前的怨恨再次涌上心头,在正确与儿子的两难抉择中,他会不会重蹈覆辙,助安永琰一臂之力?”刀鸑鷟美目流转,“再来,我总觉得皇后的长兄带兵隐藏驻扎在傲雪神山下是一大隐患,如果安永琰趁此机会,派人探听进入傲雪神山的道路......”
“此事,我也想过,但眼下只能够将计就计。”秦羽涅眸中射出一道利光,“安永琰他想得知穹玄山庄之所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傲雪神山的道路又岂是那般好找寻的,眼下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也只有如此了。
他们二人停步在丞相府门前,只听刀鸑鷟开口道:“也不知靳丞相是否已经打探到了消息?”
“进去问问父亲便知。”言罢,携了她的手,丞相府的侍卫见是秦羽涅到来,也不肖通报,便让他们直接入内了。
刀鸑鷟与秦羽涅一路至正堂,并未见刀客影与元望归的身影,只有靳颉一人独自坐于厅堂中,似有愁容。
“父亲。”秦羽涅唤了一声,靳颉这才抬首望去。
“羽涅,鸑鷟。”见是他二人,便即刻吩咐了婢子去准备茶水。
“靳丞相。”刀鸑鷟行了礼,这才在一旁坐了下来。
“父亲,今日怎么未见刀叔叔与元叔叔?”
“老夫正想派人去你府上通知你过来,昨日得了消息,原来云苍阑的那一亲信,当年宫变之后便逃至了苗疆一带生活,此人十分机灵,当年云苍阑与绮兰勾结,发动宫变时曾书信一封与绮兰教母,绮兰教母回信至南朝,那信便至了此人手中,他担心事情若是败露,自己也难逃一死,便在云苍阑还未看那书信时临摹了一封,以假乱真,而真的那封回信则被他自己收了起来。”靳颉捻了捻自己的胡须,继续道,“那信在他逃亡苗疆时,也一直带在身上。”
“那师傅与元叔是前往苗疆去找此人了吗?”刀鸑鷟不禁问到。
靳颉却摇了摇头,“哎......”只听他长叹一声,引得刀鸑鷟与秦羽涅的心也随之吊了起来,“此人在去年便已经过世了。”
“啊!”刀鸑鷟惊呼,“那......那封书信?”
“且听老夫将话说完。”顿了顿,“那人过世之后,他的长子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那封书信。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老夫猜测他的长子是绝不愿相信朝廷,将此事公之于众的,怕的应是会招来株连九族之罪。”
“如此说来,他是怎样都不会交出这书信了?”秦羽涅心中怀疑,以此人的做法是否会将那书信毁掉以绝后患?
靳颉满面愁容,“望归与客影已经去置办马匹,打算亲自去一趟苗疆,他应当还不知这书信的消息泄露了出来。”
“若非儿臣眼下走不开,必定亲自去一趟苗疆。”秦羽涅思索片刻,“若是他还未知此消息,那么以儿臣的身份施些计谋将他的真话套出也不难。”
“这确是一问题。”
“不如......”刀鸑鷟话音未落,便听得府外的侍卫匆匆忙忙地进来急报。
“禀丞相,苏府的人派人来传话说若是慎王殿下在此,请他速去苏府一趟。”
靳颉听闻后与秦羽涅对视一眼,点点头,虽不知是何要事,但他示意秦羽涅速速前往,切莫耽搁。
“那父亲,羽涅就先行告退,一会儿派人来回禀父亲。”秦羽涅拱手,便与刀鸑鷟一道出了正堂。
“羽涅,难道公子出什么事了?”方才侍卫的来报让刀鸑鷟的一颗心七上八下,若非急事,公子又怎么如此匆忙地派人来通知他们。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秦羽涅虽出言宽慰刀鸑鷟,但其实他心里也并不踏实,他深知以辰砂的性格,如不是遇上了困难,绝不会如此慌忙。
“我们快走吧羽涅。”刀鸑鷟现在恨只恨今日外出竟是没有骑马,方才走的太急也忘了劳烦靳丞相家的马车送他们一程。
刀鸑鷟一边说着一边执了秦羽涅的手,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在长街上奔跑了起来,也来不及在意自己是否气喘吁吁,所谓关心则乱,正是这个道理。
不多时便到了苏府门前,还未踏入府邸,便见门扉被猛地推开,只见来人是苏越!
“越大哥!公子他怎么样了?”刀鸑鷟不禁大声询问,说话的间隙已至苏越跟前。
苏越被来人止住脚步,本要发作,却见是秦羽涅与刀鸑鷟,顿时安下心来。
“公子受伤了。”苏越一脸急切,想是见他们还未来出来寻他们的。
“是谁下的手?”秦羽涅迈上阶梯,眸色冷寒,连这几个字出口,都似结了一层冰。
“是花容。”顿了顿,“不,应该说,是绮兰教母——乌落珠!”
苏越的话犹似一道惊雷,在这青天白日之中硬生生地破出深藏在此最为晦暗的秘密。




藏春深 第一百四十五章 看今时波涛暗涌
刀鸑鷟曾埋在心中的种种疑惑,终是在此刻得到了一个答案。
没错,从中秋宫宴之后,她就曾觉着花容姐姐同从前不一样了,她也曾多次试探,甚至同公子谈及过此事。他们都知道,苏府中的这个“花容”或许不是真正的花容,但倒是一直不能确定此人身份究竟是何。
没想到,果真是乌落珠。现在看来,就在中秋宫宴之日,发生的一切的一切都与此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只是......答案终是有了,但花容姐姐,也是真的回不来了。
“阿梨**......”苏越的唤让刀鸑鷟一阵恍惚,她抬首,这才找回神思。
秦羽涅似乎知她所想,只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掌。
“走吧,我们快去看看公子。”她对苏越点点头,示意自己无事。
苏越行在前方,他们一路走至苏子亭,上了小屋,只见苏辰砂此刻正半坐在案几旁,气息不匀,右手中是替自己准备的纱布与草药,看来他是打算自己处理伤口。
刀鸑鷟见状,三步并作两步迈了上去,双膝蹭过地面,直直地跪在苏辰砂的前面,秦羽涅还未来得及出声去制止她,她就已经跪在了案几前,查看苏辰砂的伤势。
“公子,你这是......”刀鸑鷟看着苏辰砂肩胛前的刀痕,想去触碰的手有些颤抖,那刀痕划的很深,足有两寸长,鲜红的肉从肌肤里翻出,但鲜血却还未完全止住,汩汩地从里涌出来,苏辰砂的半截白衫都已经被浸染的触目惊心。
刀鸑鷟一时手足无措,失了主张,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只那一片艳红之色就已经让她头脑一片空白了。
“阿梨,我没事。”言罢,他又抬眼看了看羽涅,“羽涅,乌落珠跑了。”
“你眼下还有心思担心乌落珠。”秦羽涅的话犹似六月飞霜,叫人冻彻身骨,苏辰砂一听便知他又生气了。
秦羽涅走过去半蹲在刀鸑鷟身边,将苏辰砂手中的草药与纱布拿在了自己手中,“鸑鷟,你将草药敷在辰砂伤口处,我来为他包扎。”
刀鸑鷟怔着,点点头,接过草药的手一直在发抖着,不太利索地一点一点将它们贴敷在苏辰砂的伤口之上,遮掩住那让她心惊的刀口。
自从前去绿萝山庄那一次之后,她再未见过苏辰砂受如此重伤,一时间心乱如麻,说不出话来,连动作也随之变得僵硬起来。
苏辰砂看着刀鸑鷟的动作,却浅浅一笑,想要出言宽慰她,“阿梨。”他轻声唤她。
刀鸑鷟抖上最后一点草药,抬首恰好对上苏辰砂那双温润如春水的眼眸,只静静地望着,忽然就意识到,这男子还平平安安地出现在她面前,虽受了伤,但却是真切存在着的。
“你吓着她了,辰砂。”秦羽涅这便开始为苏辰砂包扎伤口,靠近他耳畔时,轻声说了一句。
苏辰砂闻言只是无奈地一笑,“是我疏忽了防范,这才让她有机可乘。”
秦羽涅将纱布绑好,又让苏越一同坐下,“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阿梨,你看羽涅这模样,我没被人杀死,都要被他冻死了。”苏辰砂试图以玩笑话来冲淡这严肃凝重的气氛,却不想刀鸑鷟也是板着脸一本正经,并未被他逗笑。
“公子,我们在丞相府听见你受伤的消息,都快吓死了。”刀鸑鷟埋怨了一句,“你还在此说玩笑话,当心我们都生气了,公子你可就惨了。”现在刀鸑鷟的心绪稍稍地平复了一些,话语也跟着轻快了许多。
只是苏辰砂难得见她如此,说起来倒是愈发地像羽涅了。
“好好好,不说了。”苏辰砂轻咳几声,“说回到正事上来。”
“不如苏越替公子说吧。”苏越接过话头,“今晨花容......应该是乌落珠,她同往常一样端了公子喝的汤药至苏子亭来,我从厨房经过时恰好便看见她。之前公子叮嘱过我,要留意她,我觉得她今日神色有些奇怪,便待她走后偷偷地返回来跟在她身后来了苏子亭。”
“她在汤药里做了手脚?”秦羽涅出声问到。
苏越点点头,“没错,但却被公子发现了。”顿了顿,苏越望了眼苏辰砂,继续道,“我听得里面没有动静了,便没有继续上前,正当要离开时,小楼里便传来了打斗声,那乌落珠竟会武功,公子定然也措不及防,这才受了伤。”
秦羽涅听完苏越的讲诉,并未说话,苏越以为秦羽涅要责备于他,当即开口道:“殿下,属下失职,未能保护好公子,请殿下责罚。”一边说着,更是站了起来。
“羽涅,此事与苏越无关,谁也没想到乌落珠会在这个时间点上动手。”
“我何时说过要责罚苏越了,坐下。”秦羽涅轻笑一声,“乌落珠之所在此时动手,很有可能是受了安永琰指使,从中秋宫宴至此时,已经过了不少时日,安永琰将乌落珠安插在此时除了隐藏她的行踪,探听你我的消息,还有一点怕的就是要置你于死地,辰砂。”
“为何?”刀鸑鷟不解,“为何一定要杀了公子?”
“安永琰知晓我与辰砂的关系,在他谋求大业的计划中,他定然是希望能少一个阻碍就少一个。并且,辰砂,是他猜不透的,与他而言,最是隐患。”秦羽涅的语气愈发冷寒,刀鸑鷟似乎能够从他眼中看见射出的寒芒,若是安永琰此刻就在对面,怕是即刻便会让他锥心蚀骨。
“羽涅,你还漏掉了一个原因。”苏辰砂一开口,他们三人的目光便都移了过去,“安永琰其实本身也很恨我。”
“公子,此话怎讲?”刀鸑鷟说此话的同时,忽然灵光一现,“难道......”
“阿梨你猜到了?”
“不知是否是这个原因,不过我想,应当也只有这个原因了。”顿了顿,“安永琰他嫉妒公子与羽涅之间的兄弟情谊?”
苏辰砂点点头,“不错,阿梨果然聪慧。”




藏春深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本无昔日兄弟情
房檐之上应是停了几只鸟雀,偶在屋中人说话的间隙叽叽喳喳上几声,好似在证明这庭院之中并非这般幽静安宁,依然是生机勃勃的。
“我不过也是道出我亲眼所见的实情,其实过去有几次,我都发现安永琰看向公子的眸光里有着杀意,至于这杀意是从何而来,这么久了我终是明白了。”刀鸑鷟将目光落在秦羽涅的面庞上,“便是你羽涅。”
秦羽涅心中所有疑惑,但也隐隐觉着似乎如此也能够说的通。
“安永琰从小与父母皇兄失散,费尽了心机重回你们身边,谁曾想自己的皇兄却因为与自己立场不同而对自己百般疏远。”顿了顿,“再则,看见自己的皇兄与并无血缘的公子如此要好,情同亲兄弟,他那般极端,你说他心里如何想?”刀鸑鷟一言一语,一字一句,不但道出了她这么久以来所观察到的实情,也道出了安永琰的内心。
此话引得秦羽涅垂下眼帘,却不知在沉思什么。
苏辰砂看了他一眼,“羽涅,你也无需多思,既然已经知道了安永琰的目的,没有让他得逞也就是了。”
秦羽涅却在此时抬首,摇了摇头,苦笑着道:“其实有一次,他同我谈及过此事,只是当时我并未在意。”他剑眉一蹙,“他曾对我说为何明明他才是我的弟弟,但我却待辰砂亲如兄弟,他一直觉得当年我是为了救辰砂所以才害的他被九幽圣教所掳。”
刀鸑鷟一惊,“原来他对公子的恨意,也是从那时就开始了吗?”
秦羽涅也不知,“若是我能够早些察觉到他的恨意,他的意图,辰砂也就不会受伤了。”说及此事,秦羽涅便十分自责。
苏辰砂听闻后不禁一愣,他原以为,秦羽涅到底对安永琰还有几分往日的兄弟情谊,但眼下看来,羽涅对安永琰早已彻底失望了。
“羽涅你就不要自责了,发生此事,大家都不愿见到。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派人去寻乌落珠的下落,切莫让她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言罢,刀鸑鷟忽然莞尔,“况且,我们都看得出,你在意公子得很,处处护着他,此次之事纯粹是意外,公子也不会怪你的。”
“阿梨。”苏辰砂无奈地一笑,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公子你问问羽涅,我说的是他心中所想不是?”刀鸑鷟扬眉一笑。
秦羽涅也拿她无法,轻笑一声,“是,如你所言。”转头与苏辰砂对望一眼,皆是仍由她胡闹的眼神。
“苏越,那便即刻派人去查。”这厢笑闹完了,秦羽涅便立即吩咐苏越。
“是殿下,那我现在就去着手调查。”
秦羽涅点点头,苏越便起身拱手,出了房间。
“辰砂,我们从父亲那便过来,已经有了当年云苍阑那亲信的消息。”秦羽涅待苏越走后,又将在丞相府所得消息一一同苏辰砂讲了。
“这么说来,眼下需得亲自去一趟苗疆。”
“不错,只是我此刻着实脱不开身,父亲说便让刀叔叔与元叔前去。”秦羽涅也道出自己的顾虑,却不想苏辰砂当即接过了话头。
“让我去,羽涅。”他郑重地向秦羽涅说出这三个字,他深知,秦羽涅是不会同意的,但他必须替秦羽涅去。
“不行!”果然,如苏辰砂所料,秦羽涅直接了当地拒绝了。
“羽涅,你先听听公子怎么说?”刀鸑鷟见苏辰砂向她递了个眼色,她虽也担心苏辰砂的身体和安全,但依然照着苏辰砂的意愿去做了。
秦羽涅沉着脸,却未开口。
苏辰砂见状,便道:“刀叔与元叔当年也是随着父亲征战的老将,我们不能让他们去冒这个险,况且江湖之上很少有人得知我的身份,更少有人见过我。”顿了顿,“羽涅你只需将你的令牌给我,我便能够扮演好皇子的身份,用强权来压倒他们,怎么也要让他们心中有所畏惧,还是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自是信的,只是......你身体向来不好,此番出去免不了奔波劳累,才发生过此事,不可保证安永琰不会再次暗中动手。”秦羽涅站起身来,背过去,“我不放心。”
苏辰砂也随之站了起来,走近他,在他身后道:“你若不放心,让苏越他们跟着我便是,难道凭苏越的武功还不足以保护一个我?”
秦羽涅回过头来,与他四目相视,苏辰砂眸光坚定,势在必行,他都能够感受到自己阻止不了他,就算自己不同意,他仍是要去的。
刀鸑鷟就这么看着他们僵持着,谁也不让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最终,秦羽涅叹了口气,“罢了,你想做的事,我何时能阻的了你。”
苏辰砂温润一笑,又复往日那般柔和的模样,“你总要让我为你做些什么的,就如同从前那般。”
“辰砂。”他唤他名字,如此情谊,他怎会不懂,但他待他的心也如他一样,甚至比他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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