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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ky沙鱼
秦羽涅示意让乌落瑶走在他前面,以免她又再此拽住自己的衣袖,乌落瑶却固执地摇了摇头,虽不再抓他衣服,却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说什么也不肯走到前面去。
不多时,便已经到了青萝苑前,刀鸑鷟疾步过去推开一间房门,借了桌上的火匣子将蜡烛点亮。回首,看着乌落瑶说:“姑娘先暂且住在这里吧,待明日我们告诉王妃之后,再看将姑娘安置在何处?”
乌落瑶听后却将目光投向秦羽涅,秦羽涅无奈,“先在这里住下。”她听后,这才缓缓点头。
“鸑鷟,我们回去吧。”秦羽涅着实不知该如何应对这般场面,更何况刀鸑鷟还一个劲地调笑于他,实在让他有些烦恼。
“好,这就走。”刀鸑鷟从屋子里两三步便跨了出来,挽住他的胳膊,“姑娘你夜里可得将门窗关好,一是为了你的安全,再则千万别着凉了。”若是着凉,又不知道要黏着秦羽涅做什么了。
“殿下......”乌落瑶见秦羽涅要走,便忍不住出口唤了他一声。
秦羽涅却并无任何回应,只牵着刀鸑鷟从青萝苑离去了。
乌落瑶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发了出一阵子的神,她到此时都还记得,当时第一次在万欲司中见到秦羽涅的场景。他也是像今日这般,玄衣猎猎,那双星眸,当真叫人看过一次便再不能忘记。更何况她一个常年待在深宫里的女子,哪里又看过这般好看的人呢。
她这般想的入神,便就这样靠在桌子旁睡着了。
这厢,秦羽涅和刀鸑鷟回到屋中,秦羽涅径直走进内间,便开始除去身上的外袍,刀鸑鷟见秦羽涅不言不语,剑眉紧锁,竟是有些想笑,但她终究忍住了。
她走上前去,撩开帘子,露出个头来,“我想让慎王殿下送我......”她故意模仿那乌落瑶的声音,笑意盈盈地学了起来。
秦羽涅听后,不禁朝她看来,只见她一张笑脸被烛光映得暖融生辉,眸子里碧波荡漾,行为举止着实是调皮得紧,便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这就对了嘛。”刀鸑鷟穿过帘子来到他身前,“你方才可是生我气了?”
“你呀!”秦羽涅伸出手来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怎这般胡来?”
“慎王殿下好本事,出去一趟便能带的一女子回府,还对殿下柔情似水,依依不舍。”刀鸑鷟的双手穿过他的胳膊下方,环抱住他的腰身,“怎么还不许我调笑两句?”
“那你就真的舍得将我拱手相让?你不怕我就此与那女子生情,将你抛诸脑后?”秦羽涅淡淡地笑了笑,抱着刀鸑鷟的手臂却是越收越紧。
刀鸑鷟听他这么一说,倒也不恼,也不说话,就在秦羽涅又要开口时,刀鸑鷟忽然踮起脚来,仰头狠狠地在秦羽涅的唇瓣上咬了一口,“你若敢爱上别的女子,我决不饶你!”
秦羽涅吃痛,眼看着她说完便要逃跑,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回自己怀里,“咬了人就想跑?哪里的小猫如此顽皮?”言罢,根本不待她反应,便欺身上去,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刀鸑鷟起初还挣扎了两下,很快便缴械投降,任由他细细地亲吻自己,她太久没有在这温暖的拥抱里沉沦了,她太想念秦羽涅了,没有一日不想念的。
秦羽涅修长的手指撩过她鬓边的发丝,挽在耳后,手指却未放下而是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耳垂,刀鸑鷟的耳垂很快便红了起来。
她此时只觉得身子燥热,口舌干燥,想从秦羽涅的身上汲取更多,因此她不知不觉间已经将秦羽涅紧紧地环抱住,不愿意松开手来。
秦羽涅一吻吻毕,缓缓地与她拉开距离,额头相抵,只觉刀鸑鷟全身都散发着幽香,一双水蓝眸子含烟带雨,皆是柔情蜜意,让他心神具震,难以自持。
他本想就此止住,却不想刀鸑鷟又贴身上来,亲吻起他的脖颈和喉结。
他只觉刹那间血气上涌,再难无动于衷,于是他握住刀鸑鷟的肩膀,将她轻轻带开,而刀鸑鷟却是一脸迷蒙地将他看着。
就在此时,他一把将刀鸑鷟横抱起来,走向床榻。他将刀鸑鷟放在床榻之上,伸手往蛟纱外一弹,灯烛已灭,而此夜还很长。





藏春深 第一百六十五章 啼笑皆非妄论爱
翌日清晨,天方蒙蒙亮时,刀鸑鷟在秦羽涅的臂弯中翻了个身,下意识地往他的怀里凑了些,因觉着秦羽涅的怀抱温暖如春,让人不愿意离开,便想就这这睡意再躺上些时候。
谁知就在此时,屋外竟是传来阵阵喧嚣,不知何故。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轻声唤:“羽涅。”其实秦羽涅早已醒来,只是见她睡得香甜不舍叫醒她,便陪着她多睡了一会儿。
秦羽涅知道刀鸑鷟唤他何意,他也听见了屋外的声响,似乎动静还有些大。
“我出去看看。”言罢,他起身披上衣袍,径直走出屋去,刀鸑鷟见他离去,心中也颇为不安,不知是不是昨夜带回来的乌落瑶惹出的事情,她便也匆忙地穿好衣衫去追秦羽涅。
才走至演武场走廊的尽头,便看见那里围了四五个婢子,秦羽涅正站在她们面前,而乌落瑶则如同昨夜那般紧紧地跟在秦羽涅身后,仿佛依偎着他那般。
“羽涅。”她走上前去,“怎么回事?”
“府中婢子误将她当作小贼了。”秦羽涅口中的她自然是乌落瑶,“没事了,都下去吧。”
“是,慎王殿下。”几名婢子得了令,这才离去。
“她们也是好心,毕竟从不曾见过乌姑娘,误会也是正常。”
“不错。”秦羽涅点点头,“看来还是要向含忧叮嘱一番才是。”
“王妃此时应在偏厅,我们这就过去吧。”刀鸑鷟看向他的眸子,却一下忆起了昨晚的事,只见他浅笑着,不由得让她面颊一红,“快走吧。”说着她便去推着他向前,“乌姑娘也一道过来吧。”
乌落瑶见刀鸑鷟推着秦羽涅向前,他们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她也无法靠近秦羽涅,只得跟在他们身后,慢慢地走着。
如刀鸑鷟所料,靳含忧此时正在吩咐厨房准备早膳,见秦羽涅与刀鸑鷟的到来,也正好不用再让婢子去叫,向他们绽开一抹笑,“殿下,刀姑娘来了。”只是看见他们身后的乌落瑶时,有些疑惑不解,“这是?”
“她是乌落瑶,绮兰从前的公主。”秦羽涅向靳含忧解释到。
靳含忧点点头,自是知晓这其中的缘由并不简单,但此时也不好向秦羽涅询问,只说:“都坐下吧,早膳这就来。”
“她要暂居府中,昨夜见王妃睡了,就先将她安置在青萝苑里。”秦羽涅继续说到,“你看看可有不妥之处?”秦羽涅平日里本就与靳含忧相互敬重,这慎王府中的大小事宜几乎都是靳含忧在打点,他问她也是无可厚非。
“殿下既已安排好了,就让这姑娘暂且在那里住下吧。”靳含忧思索片刻,“只是青萝苑地方有些偏僻,也已许久不曾打扫,待会儿妾身会吩咐婢子前去整理一番。”
“那便劳烦王妃了。”
靳含忧摇摇头,“能帮殿下分忧是妾身的福气。”
刀鸑鷟坐在一边只是埋头喝起粥来,对于他们二人的谈话,她向来是不喜参与的。
“看样子殿下是昨夜回来的了?”靳含忧询问。
“不错。”顿了顿,“所以今晨那些婢子见了乌姑娘,也不知是谁,才闹出一桩误会来。”
“难怪方才听婢子们说起此事。”靳含忧看了看乌落瑶,“乌姑娘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我......你就是殿下的王妃?”乌落瑶满目天真,似是真的有疑惑那般。
“是,我是慎王妃。”靳含忧答到,“姑娘可是有什么疑问?”
“那这位姐姐又是谁?”她指着刀鸑鷟,“我看见她同殿下一直待在一起,你既是殿下的王妃,待在殿下身边的不应该是你吗?”
这一问,她虽是无心之举,但在场听者却都颇觉尴尬,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刀鸑鷟放下碗筷,开口道:“乌姑娘此问是何意?”她直视乌落瑶的双眸,嘴角却带着几分笑意。
乌落瑶被她看的有些生怯,“我阿姊曾告诉我,若是喜欢一个人就要嫁给他。若是他有了妻子,便不能嫁,可是我喜欢殿下,所以我想让殿下的王妃同意让殿下娶我。”她似乎一点也不觉着自己的话惊世骇俗,“可是你似乎和殿下很亲近,所以......”
“哈哈哈哈哈哈哈!”刀鸑鷟难以抑制地大笑起来,“乌姑娘这番言论可真叫人大开眼界。”她止住笑,“我来告诉你,我同殿下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互相爱慕对方,即便王妃同意他娶你,我也不会同意。所以趁早打消了你这念头,秦羽涅他这一生都不会喜欢你。”
秦羽涅从未见刀鸑鷟如此直白且决绝地向旁人说起过她对自己的爱意,不禁觉得十分惊讶,但内心又抑制不住地欣喜。
“你!”乌落瑶眼见着泪花便在眼框里聚起,若再多说一句,怕是就要落下来。
“我怎么?”刀鸑鷟反问,“若你有本事让他忘了我,不再爱我,那个时候你再幻想着嫁给他吧。”言罢,刀鸑鷟向靳含忧行了礼,便径直走出了慎王府。
“鸑鷟。”秦羽涅根本顾不得乌落瑶哭或是不哭,甚至都忘了去照顾靳含忧的情绪,他起身,有些慌忙地追了出去。
靳含忧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乌落瑶,道:“姑娘,别哭了。”顿了顿,“哭是不会让一个人爱上你的。”她眉目间的忧愁化不开,散不去。
秦羽涅三两步便在府外将刀鸑鷟追上,他拉住她的手,却不言语,只同她一道慢慢走着。
“羽涅,我方才那般是不是特别傻?”刀鸑鷟忽然偏头看向他。
“我觉得很好。”秦羽涅却看着她笑了,“我本就只爱你一个。”
“好啦,不要再说这般肉麻的话了。”被这些事一搅弄,刀鸑鷟都险些忘了正事,“对了,你此次去苗疆,可见到公子了,他怎么样?”
“见到了。辰砂受了伤,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秦羽涅揉了揉她的发丝,希望她不要过于担忧。
“受伤?很严重吗?”刀鸑鷟不免有些急切,“是谁伤了公子?”
“你不要急,我慢慢告诉你。”




藏春深 第一百六十六章 音讯寄书云中传
“辰砂他是被安永琰所伤,他替我去苗疆取信,在与安永琰争斗中不甚重了一掌,不过眼下已经伤愈合。”
“那公子为何没有跟你一道回来?”听秦羽涅的意思,始终没有提及苏辰砂回帝都之事。
“辰砂他想留在苗疆打探安永琰下一步的计划。”秦羽涅顿了顿,继续说,“那封信已经寄回帝都,就在苏府苏老手中,我让苏老暂时替我保管。”
“苏老也来凤华了?”看来此次事件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简单。
“不错。”秦羽涅点点头,“只是,在苏府里的那位花容却不见踪影。”
“她定然是趁着公子他们离开,便借机跑了。”刀鸑鷟一惊,“这正是一个好时机。”
“我也是这般猜测的,至于她去了何处,我心中也已有定论。”
“所以你昨日才进宫的?”刀鸑鷟将这种种串联起来,便想到了乌落瑶为何会被秦羽涅带回慎王府。
“昨日去过苏府之后,我便直奔皇宫去了趟万欲司。”秦羽你想起那日在万欲司中所见,怎能让人直视?他省去了此事,并未告诉刀鸑鷟,他怕她听后不忍,兀自难受。
“但羽涅你觉得乌落珠会因为乌落瑶的原因而受到威胁吗?”刀鸑鷟对此有些疑惑。
“我想不会。”秦羽涅摇摇头,“但,她一定会因为乌落瑶而出现。”
刀鸑鷟思索片刻,“不错,像她那般以权势为大的女子,相信很难为情字所动。”
不知不觉间,刀鸑鷟同秦羽涅一路已经行至醉霄楼下,“回来之前我曾让苏越将他们的消息写信传至此处,我们进去看看吧。”
“好。”刀鸑鷟踏进醉霄楼时,便不再与秦羽涅谈论他在苗疆之事,毕竟此处人多眼杂,不是个是何说话之地。
他们二人走入大堂之中,便见一男子向他们迎了上来,刀鸑鷟自是认得他的,李霁,这醉霄楼的掌柜,也是苏辰砂麾下的一员。
“哟两位客官里面请,看看是坐哪里?不如上面雅阁上座吧。”李霁见秦羽涅与刀鸑鷟二人到来,故意装作不识得他们二人,只引着他们向楼上走去。
“烦请掌柜的带路了。”秦羽涅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麻烦。”他们三人一路说着便上了二楼的雅阁,雅阁是封闭的,不似刀鸑鷟初次来时的顶层雅阁,临窗而修建,可以看见酒楼外的街市与景致。但此处却是最适合谈话的地方。
“二位客官看看要吃些什么?”李霁一边说着一边将门扉掩好,走至屏风后,“殿下,苏梨姑娘。”他行了礼,因一直记得刀鸑鷟唤作苏梨,便还是如此唤她。
刀鸑鷟朝他点点头,“李大哥。”
“李霁,苏越可曾寄过信来?”秦羽涅直入正题,开口询问。
“苏越寄了一封信来,三日前便到了。”三日之前,秦羽涅还在回程的路上,“在这里殿下。”李霁从怀中摸出呈上。
“辛苦你了。”
“为殿下办事,是李霁的职责,哪有什么辛苦可言。”李霁笑了笑,“我这就出去让厨房做些好吃的送过来,我记得妹子喜欢吃蝶樱果子对吗?”
刀鸑鷟一听便记起那时在这里吃的那软糯的淡粉色糕点,“那便多谢李大哥了。”
李霁让他们坐着稍等片刻,便离开了这间雅阁。
“信上说什么?”刀鸑鷟见秦羽涅展信阅读起来,她也有几分好奇,只是秦羽涅看的有些专注,便没来得及回答她的问题,“怎么了?公子是出什么事了吗?”她发现秦羽涅那两道剑眉竟是渐渐地聚在了一起,不由得心下一紧。
秦羽涅将信递给她,示意她自己看了便可安心。
刀鸑鷟接过信纸,一字一句地细细阅读起来,只怕漏掉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辰砂可有事?”秦羽涅笑着反问她。
“你!”刀鸑鷟咬住下唇,瞪了他一眼,“你明日公子无碍,为何要吓我?”
“我何时吓你了?”秦羽涅觉着自己莫名被冤枉,实在是无奈。
“谁让你看信之时眉头紧蹙,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表情严肃也算是错?”秦羽涅刮了下她的鼻尖。
“我才不管。”刀鸑鷟故意同他无赖,十分顽皮。
秦羽涅拿她没有办法,只得笑着摇摇头,“不过,辰砂他们既然已经发现乌落珠去了苗疆,下一步应当就是要查清楚安永琰和乌落珠到底在谋划什么了。”
“不错,此事想来也十分危险。”这次唤刀鸑鷟的秀眉紧锁了。
“你放心,有苏越在辰砂不会有事的,上次之事实属意外。”秦羽涅只盼望她宽心。
刀鸑鷟点点头,她相信秦羽涅,她也相信以苏越的能力一定能够保护好苏辰砂,再说了苏辰砂也并不是不会丝毫武功的。
“公子若是打探到了消息是否就会回来了?”
“我想应是不会。”秦羽涅目光远眺,“辰砂若是知道了安永琰的谋划,定然会对症下药,他自有他他的筹谋,待他将所有事宜安排妥当,或许就会回来了。”
“原来如此。”刀鸑鷟倒是有些失落,毕竟她也是许久不见苏辰砂了,心中总是有些想念。
只是刀鸑鷟不知,待到再见之时,已是天人永隔。
若是她能够未卜先知,她定然是永远不会让安永琰在那时离开的,永远不会。
“殿下,苏姑娘,吃的来了。”李霁推门而入之时,秦羽涅已在一旁用纸笔写好了一封回信。
“李霁,待会儿夜里你用矛隼将这封信寄给苏越。”秦羽涅将手中的信递给李霁。
“是。”李霁手下信封,“殿下,公子他们可好?”因为李霁并且看过信,而他又待在苏辰砂身边时日久长,对苏辰砂忠心耿耿,自然也是十分关心苏辰砂的安危的。
“他无碍,你切莫担心。”秦羽涅向他说了苏辰砂的情况,“你若是有时间,可命人去苏府送些蔬菜肉食,苏老一人在府中,他年纪大了也不好多走动。”
“是,李霁这就去办。”




藏春深 第一百六十七章 孤注一掷又何妨
苗疆的月清清冷冷地洒下一层清辉覆在苏辰砂的窗前,其实这月人间所到之处皆是相同,只是不知为何,这四周景致与人的心境相映照,这月也显得不同于凤华城里的那般了。
苏辰砂在这窗边已是伫立良久,他初来时,其实发现苗疆不论是风景亦或是风俗人情都较之凤华大有不同,别有一番滋味,只是此时这样的境况,他又哪里有心情去观赏游玩呢。
“公子。”是苏越,今晨派他去坦桑山打探,直至此时月上中天了,才回来。
苏越推开门,讯速地踏进屋子,又转身将门关好,“公子,我看见花容了。”苏越进屋的头一句话就让苏辰砂微微一怔。
他自然知晓之话背后意味着什么,真正的花容已不知去向,而在苗疆坦桑山见到的花容,就只能是一个人,乌落珠。
“可看清楚了?”苏辰砂再次向苏越确认。
苏越点头,“我看见她向九幽圣教去了,于是便一路跟去,一路上她未曾发现我。”
“她去九幽圣教见安永琰?”
“我在九幽圣教门口打晕了一个看守的教徒,换上了他的衣服。”苏越说至此处,苏辰砂才发现,他身上所着并非是他自己的衣衫,而是一身黑袍,两边袖口各有一朵红云,这正是九幽圣教的标识。
“我跟着乌落珠偷偷地进去,发现她进了星辰殿,我便在殿外候着,顺道偷听他们在讲些什么。”苏越心道还好自己多年练武,内力深厚,他们不曾听见他的动静,而他却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们在谈论什么,“那时九幽圣教中的教徒大都休息,四大教王和两圣使应是在屋中,我听见他们在商议什么事情,好似与绮兰有关。”
苏辰砂很清楚苏越的武功已达到何种境界,不要说四大教王和天绝地灭,即便是安永琰也并非他的对手,于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安永琰和乌落珠好像在策划同回绮兰,我听他们谈论中说到似是已经集结了人手,要在上元节之后,发动力量从穹玄的边境攻入。”
苏辰砂不由得疑惑,羽涅要在上元揭开十五年前的真相,而此时安永琰选择进攻他并不吃惊,但让他想不到的是他们从何处得来兵力与凤华抗衡?
苏辰砂忽然灵光一现,是了,定然如此。
“公子你在想什么?”苏越见他皱眉神思,觉着事情定然比想象中更加棘手。
“小越,你即刻书信给羽涅,告诉他此事。”顿了顿,“这样,你去取纸笔来,我亲自来写。”
“是。”言罢,苏越便去案几前取了笔墨纸放置在圆桌上,“公子。”
苏辰砂坐下来,铺展开信纸,提笔写了起来。
苏辰砂明白了安永琰的计策,他欲意在上元之前将皇后的亲兄长召回边关,犯上作乱,攻打穹玄边境,而他自己则趁此机会带领九幽圣教的所有人潜入凤华城内,待时机成熟,便进而逼宫。那时,即便羽涅将信呈给了皇帝,能够为十五年前的人平反,能够定皇后的罪,却也再找不到皇后的兄长与他的军队。
安永琰这一招棋走的如此之险,也如此之狠毒。
他一字一句地写下此事,折叠好,递给苏越,“小越,你亲自将信送回凤华。”
“公子?那我走了,你怎么办?”苏越接过信,却谨记着秦羽涅话,一定要保护苏辰砂。
“我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我有武功傍身,谁敢害我。”苏辰砂肃然,“这封信关系国祚,你必须亲自送至羽涅手中,八百里加急。但你,不可走大路,最好绕些路程,选择隐秘的小路回去。”
苏越听后,看了看手中的信,又抬起头来直视苏辰砂的眼睛,他只觉此时此刻的公子又让他看见了当年那个英姿豪迈,气冲云天的模样,令他折服,令他钦佩,“是!苏越定不辱公子所托!那苏越这便启程。”
“好。你速去,一路平安。”苏辰砂微微一笑,“我明日一早也要启程,但我们必须分开走。”苏辰砂要回绿萝山庄,但他决不能和苏越一道。
苏越点点头,“苏越明白了。”
“将信送到后,至地下千金坊等我。”苏辰砂最后嘱咐到。
“是。”言罢,苏越便转身离开,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苏辰砂掩好门扉,坐在桌边,竟是将自己一头青丝散落,以缎带高高地挽起,不再似平日里那般披散在背上,他上一次如此意气风发之时是多少年前?连他自己也忘了。
时至今日,最为关键的一战终于来了,终究还是来了。
他偏过头看向窗外的月,隐隐间被云雾笼罩去半边面容,好不真切。
他希望在他能力之内,能够同秦羽涅一样,好好的守护刀鸑鷟,而他此时此刻要做的也正如此。
如今鸑鷟已经拿到了凰字令与玄字令,只差天字令了,而天字令于他们而言才是最好找不过的了。
他此去绿萝山庄,便要离开凤华了,与刀鸑鷟相隔千里,他不知与她何时才能相见了。他是如此地思念她,她那双海蓝的眸子,盈盈的笑意,一举一动,举手投足,他都不能忘却,此生也不会忘却。
他只盼,只盼能够将这些事情快一些了解,快一些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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