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木儿
为了一个梦连皇位都不要了?
这得是个什么样的梦?能成仙得道吗?
四爷一脸的沉重,“朕梦见——大清亡了!”
什么?
弘历蹭的一下站起来,“皇阿玛,大清一定会相传万代……”怎么能相信一个梦呢?简直荒诞!
四爷摆手,“你翻遍史书,哪有千年万年不灭的王朝呢?从王朝建立起,就注定迟早要灭亡的结局,有何不能接受的?相传万代,那是自己个哄自己的话。”
弘历哑然,这是实话。
弘昼就道:“既然如此,那皇阿玛又何必……耿耿于怀。”做好当下便是了。
他阿玛就看了他一眼,“这个梦有点长,你们这是打算今晚就听下去……”
那当然,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梦,叫皇阿玛这样的人弃皇位于不顾。
林雨桐就起身出去,她去厨房弄吃的去了,四爷这是要上近代史的课呀。估计得从鸦|片战争以及不平等的条约开始讲起了。越是靠近乾隆年间的事,他是越不会说的。
四爷的梦没有前因后果,陈述里只有坚船利炮的画面,然后就是详细的一条条条约,“……清英条约赔偿白银一千叁百万两 ……清俄条约割让四十多万方公里……清日马关条约赔偿白银二亿两,外送台弯岛以及琉球属国。清日辽南条约赔款叁千万两,清德签订了胶澳租借条约……跟英吉利签订展拓香gang界址条约……八国联军,辛丑条约赔款十亿二千二百七十万两……”
谁跟谁为什么这么签订的不知道,但是每个条约的详细条款,却非常的详尽。割地赔款开放口岸一条条算下来,弘历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林雨桐做的饭,没人动一筷子,四爷说,弘历和弘昼听。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依旧没有说完。
弘历整个人脑子都是木的,如果说梦境荒诞的话,那么谁的梦如果做得这般详细,那也说不得是荒唐了。如果日日总是这么一个梦,一日连着一日,很看戏似的,一折子后面续一折子,那谁能将他只当做一个梦呢?
他突然就理解了自家皇阿玛的行为,怪不得当时皇阿玛病的那么重呢!为这个天下累死累活,操碎了心,可结果却是那般,谁能不心灰意冷呢?
剩下的事他就懂了,“所以,那个时候您就存了要出去看看的心?”
看!傻孩子,你自己就顺着这个给编下去了。
弘历心里把故事补充的很完整,这样的梦太过真实,真实的叫皇阿玛觉得一定是上天在示警。于是,他便有了退位远走的心思。于是,皇额娘借着病重,先一步去找神医调理也就说的过去。等皇额娘的病症好了,也确实验证了这神医确实是有些门道的,心力交瘁的皇阿玛干脆就走了。什么也没安排,那是皇阿玛信他这个儿子呀。
要是往悲观的想,反正大清最后不外如是,自己这个儿子做的好不好,可能在皇阿玛看来都不是多重要的事了。
至于皇阿玛去哪了?肯定是去海外了,去那些洋道士的老家看去了。从皇额娘‘薨逝’,到皇阿玛‘驾崩’,皇阿玛一直忙着秘密出海的事吧。
这些年,皇阿玛一直在海外游历才对。
所以,这一切都合乎逻辑,变的可以理解了。
一晚上,皇阿玛也没把梦讲完,而这些年在海外的见闻,更是一句没提。但白日里是无法在这里耽搁的,他跟弘昼先回,晚上还得过来。
四爷没应承,“宫外到底是危险。这些东西,朕会整理出来,留给子孙细看。你们只管忙你们的正事去。要紧的是做好当下!就跟人一样,生下来便知道会有一天要死,可也不能因为会死,就不努力活着,去吧。”
但是心里这么吊着,谁能安稳的坐在宫里。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样的危机感太强了,强到几乎是叫他坐立不安。
一直这么坚持了十天,弘历看上去瘦了一圈,而四爷和林雨桐也要搬家了,这才停了晚上的课。
这十天脑子里塞的东西太多,有些消化不了。很多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从皇阿玛嘴里说出来,又不由的叫人不信。
最近这半个月实在是太累的,紧跟着又是忙给皇阿玛搬家的事。庄子修的再好,那也是庄子。该添置和布置的太多了,这伺候的人,护卫的人都得重新安排。等真正搬过去的时候,又是帮个月之后了。
出了京城,下了官道。新修了一条路,能容两辆马车平行。路的两边,有一些铺子,卖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行人。铺子后面还有些新盖起来的茅草房,林雨桐隔着帘子往外看,便知道这是守卫的人。想来这里的每个路口都设置着这样伪装起来的关卡。
沿着这条路往里走了三四路,就是一处庄子。庄子的大门是新修的,看起来牢固的很。庄子的墙也加高了好几尺,上面一圈明显是新加上去的。整个围墙得有三四米高。
近前了,才发现墙外面正在挖河沟,像是要做一圈护‘城’河一般。从大门进去,才发现墙内距离墙五尺左右的距离,依旧是河沟,河里已经引来了水,此时水流潺潺,沿河栽种了两排垂柳,这是移栽的大树,应该是有专门维护,长的还算不错。
林雨桐看了一下,这地方想要从墙上出去,一般人是真不行。再加上墙内隔上一段建一个瞭望台,想来在上面的瞧的见周围方圆二里地的动静都瞧的见。
乾隆小心观察四爷的神色,见其并没有不满,这才道:“皇阿玛,儿子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
四爷一脸的满意之色,“做的好,也做的对。”
弘昼一脸便秘的表情,这地方是他想法子弄来的,对外查的话,跟皇家是一点关系也不沾的。只弄到手之后自家四哥在图纸上大笔了几下,这会子反而得了夸赞了。
乾隆心里落定了,留下弘昼听使唤,他一国的事要忙呢,并不能在这里多等。这一个月,有一件事他是真往心里去了,那便是福|寿|膏,也就是鸦|片。这玩意得禁,得大力的禁。
而弘昼留下来,也是为了彻底的戒掉那东西的。
这庄子其实建的不错,许是都是为了防灾年的流民,庄子的房舍是‘回’字形的,里里外外的三圈呢,林雨桐和四爷当然是住在最中间的那一层。
伺候的人也是另外拨过来的,除了陈福和张保之外,基本都是新面孔。
护卫安全的处理弘历的人,还有就是德海以及原来的粘杆处,乾隆全给打发过来了。
里里外外的看了,跟前没人了,弘昼才道:“皇阿玛,现在就只能这样了。”自由这事,暂时估计是没戏。
不急,一点一点来嘛。
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弘昼还不好意思的跟林雨桐道:“皇额娘,吴扎库氏整天的追着儿子问……您看,能不能哪天叫她来跟您请安呐。主要是怕您寂寞,叫她来跟您说说话。儿子的庄子就在前面,距离这里也就四五里的路……”
免了!至少现在免了!也别怕我寂寞,这里啥都得熟悉,我也寂寞不了。
结果把弘昼打发了,却又有人来了。
搬过来两天了,四爷一早起来,跟桐桐布置院子呢。哪里种什么,这都得有讲究的。以前这地方哪里称得上是布置?两人这两天,给这里移栽一颗兰草,给那个墙角移栽一株梅树,日子过的不要太逍遥。
结果这天半晌午了,林雨桐刚撒下驱蚊草的种子,德海来报,有一串马车奔着这边来了。
圈在这里本是不叫见人的,这怎么就还来了一溜呢?
弘历这脑回路一般是整不明白的。
结果到了跟前了,人家拿着宫里的牌子进来,林雨桐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弘历这脑袋不知道咋想的,把雍正爷后宫那些尚且还活着的妃嫔给送来了,除了钮钴禄氏和耿氏。
林雨桐当时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啥样的,该摆出啥样的。
四爷自己都懵了,有时候你遇上一脑子太正常的儿子,那真真是没法的很。
将人打发回去?回不去了!因为这些人都知道先帝爷还活着。出宫的时候,钮钴禄给交代过。
林雨桐都给气笑了,弘历的嘴怎么就那么快,就这么孝顺,非得事事跟你额娘报备一声呗。
可弘历也冤枉。
真都快冤死了!因着这一个月都在皇阿玛这边忙,晚上就出宫,也不临幸后宫了,结果不知道从哪来的流言,说是自己在外面养着个外室,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是此女子不仅是汉女,还是罪臣之女,是流落在烟花地的歌妓。
皇额娘在宫里是大发雷霆,不仅是对着他这个皇帝,还把傅恒叫进宫来,只差没以死相逼的叫自己把那金屋藏娇的女子交代出来,她要打发嬷嬷出去,这样的祸害留不得。
可这上哪给弄这么一女人去。
这怎么解释都不行,竟是要吵着嚷着去哭奉先殿,去哭先帝,叫先帝看看这个不孝子。
他急了,就顺嘴说了一句:“您要找我皇阿玛管教?还别说,您要真去找我皇阿玛……”
这话一出口,坏了。不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钮钴禄是要死要活:你这当儿子的是啥意思呀?叫我找先帝去?是嫌我活着碍眼,盼着我死呀。
这下误会大了,然后乾隆把屋里伺候的打发了,这才把事情大致说了。反正就是先帝和皇额娘都活着呢,且都挺好的。
然后钮钴禄给吓住了。好半天缓不过来。
乾隆忙他的去了,想着这事就过去了。可钮钴禄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一件事竟是赶紧将先帝的妃嫔都召集起来,因着她是太后,不好出宫。但你们得出去,替我伺候先帝,侍奉主子娘娘去呀。
其实这几个女人打从被宣召到被送来,都是懵的。脑子迷瞪着呢,一时觉得这个梦好长,一时觉得这么梦可真荒诞的可以。
等弘历知道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妃嫔们都知道这秘事了。那这宫里不能放了,就是畅春园圆明园也不能放了,因为人多嘴杂,消息说漏就漏了,想来想去,哪里最保险,还就是他阿玛身边最保险。所以,错了就干脆一错到底,人给您送来,您看着安排。
林雨桐看着一溜四个女人,都是三十来岁的年纪,此刻一脸或是惊恐或是梦幻的表情站在对面,她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
她看向一直低着头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吴书来,“你回去就说,本宫还真就是想念昔日的老人儿了。你回去问问圣母皇太后,就说也不知道本宫这个母后皇太后能不能劳动她的大驾。”
不是要来嘛!都来才好呢!多热闹的。
吴书来只敢应声,不敢做答。
而这下面站着的四个,这会子也还没明白过来。坐在上首的两人,她们都不熟,真的。
当年他们入宫的时候,十六岁不到。而那时候的先帝都已经年过五十了。而此刻的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看起来比她们可都年轻的多。说实话,先帝年轻的时候她们可都没出生呢,更不可能见到了。便是皇后……当年大选,该是隐隐见过的。但那时候的皇后也已经是五十上下的人了。可眼前这个自称是母后皇太后的女子,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这要不是做梦,这是怎么着了?
四个女人,一个是刘氏,生了弘瞻的就是她。
剩下的三个,一个郭贵人,一个安贵人,还有一个海贵人。看起来三十七八岁的样子,很有些老相,面容枯槁。想来在宫里的日子也只能说是能过。
四爷看刘氏,给了她两个选择,“你是留下来安分的过日子,还是跟着弘瞻?”
刘氏愣愣的看着四爷,有些脸红,也有些自惭形秽。讷讷半日才道:“王府尚且有老福晋在,臣妾去了只怕不合适。”是说礼亲王福晋,弘瞻的嗣母。
这么说,是去了不合适。
四爷皱眉才要说话,林雨桐给拦了,“那就留下!”她看向其他三个忐忑的女人,“都留下。”说着就喊芳嬷嬷,“给安排屋子去。”
正院肯定是住不进来,外围后面那边空院子有几个,一个占一个,去住去吧。
四爷心虚到不行,虽然真不是他的女人,但是吧,这会子感觉真跟做了对不起人的事似的。他转移话题,带着几分讨好的先问桐桐:“今儿想吃什么?”
哼!吃个屁!气都气饱了。
“荠菜面好不好?今儿瞧见院子里那空地上荠菜长的好……”
累了,不想去挖,也不想去做。
钱盛在边上道:“奴才这就去吩咐……”
“不爱吃!”林雨桐回了一句。
“你肯定爱吃!”四爷说着就起身躲风暴去了,顺便挖荠菜,然后择菜清洗,自己溜溜达达的去厨房做饭去了。
四个女人在门边还惶恐着呢,林雨桐挥手叫走人,“不是跟你们生气,走你们的。”
四个人面面相觑,传言当年的皇后贤良淑德,可这位皇后明显不是这样啊!先帝爷也不是先帝爷的样子。
所以,四个人被安排走之后,凑在一起嘀咕了:该不是弄错了。
是啊!说那是咱的男人,可那明显就不是嘛。
人家那是两口子,把人家两口子搅和的日子没法过,像是有外人掺和似的。可叫她们几个来说,心里更害怕,感觉像是出来偷人,红杏出墙似的,更不自在。
安贵人弱弱的,一脸的营养不良,她撺掇刘氏,这位好歹是六阿哥的额娘呀,“刘姐姐想法子给宫里递个信儿,咱还是回宫里待着去吧。一定是弄错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
刘氏都快哭了,“我找谁递信儿去?进了这里,像是进了活死人墓似的,可怜弘瞻连额娘一面也见不上……”
郭贵人就道:“要不,咱再回去求求?”趁着行礼还在马车上。
然后四个人原路返回,在门口就见人家两口子在院子里说话呢。据说是先帝爷的男人把小面盆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手搁在面盆里和面呢。那据说是主子娘娘的妇人也不见恼色了,拿着水瓢再给面盆里一点点倒水,嘴上还不停的嫌弃:“……不对……先打成面絮……你这么着得费劲揉了……”
四个人:“……”这要是先帝跟娘娘,她们自戳双目!现在这位万岁爷,眼神是不怎么好呀!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349|故国神游(10)三合一
故国重游(10)
老妃嫔四人第一天请求离开, 林雨桐很给乾隆亲妈的面子, 没把人撅回去反而把人留下了,“没事,住着吧。想要什么只管找钱盛,不会叫你们受委屈的。”
刘氏被其他三人推搡出来,张着嘴还要说话, 那边林雨桐已经客气的问她:“油泼臊子荠菜面,要尝尝吗?那要不……一块吃?”
刘氏着急,她不是这个意思呀。正要解释,那边‘先帝’突然来了一句:“要蒜吗?”问母后皇太后的。
这位母后皇太后扭脸:“没蒜末吗?”
“那你等一下,蒜末马上来。”‘先帝’去一边剥蒜去了。
刘氏左右看看, 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雨桐特别和气:“要一起吃吗?味道不错。”
刘氏连忙摇头, 吃先帝做的饭,折寿啊!她朝后退了两步,就听主子娘娘跟她道:“不吃啊!那后厨开饭了,叫下面的人去领。”说着喊钱盛,“去安排好了再过来伺候。”
钱盛就笑盈盈的将人给带下去。
四人夜里都睡的不安稳,哪哪都不得劲。
他们这种的在后宫十几年了, 懒散惯了。虽然日子算不得好吧, 但吃喝啥的不愁。而且, 日子一天一天的就这么过的,不用给谁请安,不用费心的巴结讨好谁,更不用为了争宠使手段, 这日子虽说好似没盼头吧,但是还算是消停。也别说什么死水无澜的话了,这也就是在宫里衣食无忧的,要是当年没进宫,嫁去小户人家,那日子未必好过呀!这见鬼的世道,能消停的活着就是福气,还奢求啥呢?
这些年姐妹四个相互作伴,其实都挺满足的。
这会子都这岁数了,就是那真是先帝,还去抢呀?抢来干啥?先帝都不是先帝了,宫里那位太后一直强调这位是金爷,连个正经的身份都没有,还抢着去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吗?
呵呵!也不看都啥岁数了!消停的活着不挺好吗?反正怎么说皇帝也算是她们的便宜儿子,怎么着也不会少了她们一饭碗吃,将来死了还有人给披麻戴孝。再往后,她们陪葬皇陵,皇陵总是有人给祭扫呢。这么一比,这有儿子跟没儿子也没差别呀!刘氏倒是有儿子,可先帝一走,她那儿子才几岁大就被过继出去了,一年到头她连儿子一面都见不上。不过是偶尔会递进来点东西,证明她还有个儿子罢了。
所以,巴着先帝得不着啥好,就更觉得没必要在这地方呆着了。
可第二天还得早早起来请安去,这都叫什么事。
四个人都算是起的早的了,到正院门口的时候才听说两位主子早起来了,往园子里去了。
这里哪有什么园子?
紧赶慢赶的敢过去,发现这两位主子在荒地上比划,一人手里拄着锄头,一人拿着铁锹。主子娘娘还在那里抱怨,“这锄头太笨重了,一点都不好用。”
然后先帝就道:“钢铁炼不到家,这就算不错了。”
林雨桐就把锄头给扔了,“那我还是蹲着拔草吧,锄头还费劲。”
“伤手!”四爷叫她让开,“你去种花去,我一个人能开出来。”
“干嘛你一个人干呀?”林雨桐看着一圈伺候的,“嘛呢?找家伙干活了。”然后朝新来的四人组,尤其重点关照安贵人,“你们身体弱,尤其是安贵人,身子更弱。这就是长期坐着不动的缘故。都来吧,搭把手,咱们今儿就是这一片,得有四五亩地吧,开出来。能拔草的拔草,嫌弃拔草伤手的就把别人锄下来的给捡起来拢成堆放在地头去……动一动对身体好……”说着又想起什么,跟陈福道:“叫人去买几只羊来,这些草都可惜了的。”
陈福:“……”
四人:“……”
皇后娘娘这个画风,招架不住。但她们感觉主子娘娘这种亲力亲为说到底还是要专门在这事上堵着收拾她们呢。
陈福对曾经的女主子还是熟悉的,当年她可不是这样。大概齐人越活越年轻之后,是会不一样吧。他欠着身应了,然后快速的去了。
四个人今儿跟着在荒地里转了一圈,回去恨不能给累死过去。
第三天好容易起来了,可一起来就在荒地的附近发现了成十只羊。要伺候的两位主子在一边像模像样的商量,羊圈该盖在什么地方。
于是,今儿大家都忙着规整羊圈。因为昨儿开出来的地浇灌了水,如今进不去。所以,大家围着这几只羊开始忙活。
庄子里的人不能出去,没关系呀!四爷把触角一点点的往外伸,叫张福再出去,找那些守在卡口的守军,“瞧他们边上有没有荆棘条,弄两车来。”
“多些也没是,我还养几只鸡。有的话只管叫送来吧。”林雨桐又补充了一句。
于是,外面的守军每一小队贡献了一车的荆棘条,都是新鲜的。然后送来之后,收拾齐整后编制。会编制的小太监都觉得有了用武之地。跟着编制羊圈的栅栏也行,用这荆棘条编制别的家伙什也行。
林雨桐就赏了一个小太监,这孩子编的簸箩和筐子像模像样的,就值得赏。
海贵人讨巧,用柳条给林雨桐编了一顶帽子奉上。
林雨桐一脸的一言难尽,悠悠的道:“你这是打算送我一顶绿帽子呀?”
绿帽子?
海贵人脸一白,噗通一声跪地上了,吓的话都不会说了:“娘娘……”妾不敢!妾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
林雨桐:“……”我其实就开开玩笑。她摸摸鼻子,干咳一声,“那什么,起来吧!起来吧。逗你玩呢!”
然后休息的时候四爷折了几枝迎春给桐桐戴在头上,这才把绿帽子那一茬给忘了。她是忘了,可海贵人快吓死了。勉强支撑了一天,回去就躺下了,拉着刘氏的手哭了,“刘姐姐想想办法,再这么下去,真活不了了……”
四个人谁也受不了啊,太累人了。
第四天一早,刘氏觉得用一把儿子,求个情去。却不想还没开口呢,主子娘娘就夸了,“你们做的很好。那几只羊以后就靠你们了,园子荒的久了,这犄角旮旯的到处都是草。还有树叶,羊也吃的。用几个镰刀,绑在竹竿上,顺便也就把树木修剪了……每天这么围着园子一圈一圈的转,蹲下起来,起来蹲下的,最是能锻炼身体。要不了三个月,你们也能健步如飞……”
不!臣妾并不想健步如飞。
可主子娘娘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啥。要不得又得支撑一天。之前是腿疼脚疼,今儿是胳膊举着,哪哪都疼。
第五天四个人聪明了,花钱贿赂陈福去了,不论如何给宫里递个信,要是不能给宫里递消息,好歹跟弘瞻递个信儿吧。这里真是不能再呆着了。
陈福心里赞一声主子娘娘厉害,不说别的,只凭着不管主子过什么日子,主子娘娘都能不离不弃的劲儿,这就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干活怎么了?主子娘娘年岁更大,一个人干的抵得上这四位干的。结果几个人没一个人撑的住的。
他收了钱,然后就禀报给主子了。
林雨桐心里摇头,她随时有目的的折腾,为的就是叫她们撑不住朝外求救,但是她们真要是忍下来了,那么以后她自会想办法安置。可现在这样……这是彻底的把人养废了。其实三十来岁怎么了?还正当年呢!
只要能过宫外的日子,林雨桐真想过如果有合适的人选,至少除开刘氏之外的人还是能选择第二次人生的。结果都受不住!不是说不能安排富贵的人家,这世上的富贵哪有一成不变的。将金丝雀放飞出去,有时候真不是仁慈,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残忍。因为离了鸟笼子,她们活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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