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木儿
去哪了?
往园子里去了。
钮钴禄太后没想到,来的是弘昼媳妇,“你额娘呢?请不来了?”
吴扎库氏还算了解太后,捧着一下子的金色珍珠就过去了,“这是我们爷特特为您寻来的。您瞧瞧,本来想给您打成首饰的,谁知道我们家爷嫌弃我眼光不好,时候是要论起打扮,还得是皇额娘您呐。这不,巴巴的给您送来的。刚才进了园子了,才听说您去宣旨了。这可不赶巧,额娘不在府里……”说着附在太后耳朵低声说了一句。
钮钴禄太后更不高兴了,去了那边!去做什么的?争宠的?一大把年纪了,为老不尊的。
吴扎库氏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在边上小声的道,“是我们家爷撺掇着去的。不知道怎么的,兴头就上来了,说是挖了个金山……”
钮钴禄太后一愣:“这可不能胡来!”
吴扎库氏就笑:“皇额娘,我们家爷胡闹是胡闹,但有些事他不敢碰。他说的是园子附近马路两边的地……”然后把怎么经营的那一套给说了。紧跟着就是许多的奉承话,“别说万岁爷偶尔来园子里住,就只您一年里哪怕在这里住上一日,这周围的地那也是寸土寸金。我们家爷就说,守着皇额娘,那就是守着一座金山。他是想孝敬皇额娘的,可您也知道,现在手里的银钱都紧……尤其是这一回,因着抽那个福|寿|膏的缘故,白银就罚了十万两。不怕皇额娘您笑话,这都动了儿媳妇的嫁妆银子了。这不,我们家爷就动了这个心思了……试着跟万岁爷提了提,万岁爷将我们王爷给撵出来了,说是丢不起这个人。”她说着还咯咯咯的笑,“这不,又撺掇额娘去庄子上了,看看有用没用。不过儿媳觉得,估计是没用。我们爷说,万岁爷在正事上,还是肯听皇额娘的。”
钮钴禄太后的心气平了一些,但还是道:“知道没用,还去庄子上?”
“去庄子上是假,叫儿媳来您这里是真。”说着就低声道,“一年这个数……”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万两黄金?”钮钴禄太后愕然,“当真这么多?”
吴扎库氏低声道:“这还是保守的。若不是怕咱一家做这个太犯忌讳,只怕再翻三五倍都行的。”
钮钴禄太后拉着吴扎库氏的手,“本宫在宫里,能需要什么开销?不过到底是养了弘昼一场,他过的不顺,我这心里怎么都放不下。园子是皇家的园子,这周围都是皇家的地方,荒着也是荒着,用用怎么了?方便了觐见的大人们,岂不是好事?本宫看这个事可行。”
吴扎库氏就笑眯了眼,“皇额娘说行,那必是行的。”说着,又离钮钴禄太后近了些,“我们爷之前叫我进宫的时候千万跟您说一声,庄子那边其实就是活着的死人,您何必计较呢?往后,您这年岁也慢慢长了,我们家爷总是盼着您无病无灾,百岁千年的。您也知道那边的医术,真要到了要紧的时候,您说,这得一起死回生的神医多难呀!那边便是王,那也是庄子里的王。您是整个大清国都尊着的王,那边怎么能跟您比?您啊,这么一想,心一宽,您再寻思寻思,我们家爷这话是不是还算有几分糊涂道理。”
钮钴禄太后一愣,然后拍了拍吴扎库氏的手,轻叹了一声:“如今啊,敢跟本宫说这个话的,也就你们两口子了。”这个话真是好话。人越老,越是怕死。最近一生气,头疼胸闷的,也不全是装出来的。你说这要有个大夫,在身边调养着,岂不是好。也不要多年轻的容貌,只要身体康健就好。
吴扎库氏一脸的不好意思,带着几分赧然的道:“不瞒您说,这要不是和婉出嫁了,儿媳都想把和婉送去跟着学了……”
钮钴禄氏眼睛一亮,这个想法好。
打发丫头去学,肯定不现实。不说那位教不教的,就只弘历那一关也过不去。但是宗室人家的女儿却是可以的。别说是宗室了,就是勋贵人家,怕是也愿意的。这些宫里的妃嫔们,也巴着有人能学会呢。
她打发吴扎库氏回去,“过些日子再叫你进来说话。”
钮钴禄太后盘算了一圈,宫里的公主没有合适的,弘昼那边也没女儿,弘瞻还小。她想到了履亲王,履亲王家的闺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了,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她着人又去宣召履亲王,而履亲王此刻也从落网的反贼嘴里,打听到了另外一个神医。
红花会——神医!
弘晖昏昏沉沉的又被送上船,这回的船舒服多了,伺候的还是李宝,这孩子最近念叨的最多的就是红花会的神医,此番进京,是为了求医而来的。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356|故国神游(17)三合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ps:今天没捉虫,家里没电了,笔记本里剩下不足百分之五的电量了,怕撑不到捉完虫更新。先给大家更了,明天我先捉虫替换,晚上才会有更新。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357|故国神游(18)三合一
故国神游(18)
弘晖吗?
十二这个做叔叔的肯定是见过的?但最多也就是三五面吧。孩子太小的话都养在府里, 等闲也不带出来。大点了, 五六岁之后吧,逢年过节的,该进宫的当然还是得进宫请安的。但若是孩子小,很少会被带到前面,多是在后宫。成年的儿子在后宫哪里有那么自由。
不过像是老四过个生日, 家里有个什么喜事,上面道贺的话。三五岁的孩子出来露一面,跟叔叔们请安,这是少不了的。
但侄子太多了,那时候四哥也不是多特别的存在, 他家的孩子有必须记住且记准的理由吗?所以, 会看着眼熟,但一眼认出这是弘晖?别说十二了,就是十四站在当面,也一定不敢认。
倒是说长的像,十二点头,应该是像吧。
他看向这孩子, 心里软了一份。这孩子躺在这里的样子, 跟自家那儿子何其相似。
但这孩子是谁?听这意思, 跟万岁爷有关。
十二从弘晖的脸上挪开视线,视线落在张少山身上。张少山微微点头,他之前就在现场,他觉得他还是比较了解情况的。
先帝和娘娘是因为听说红花会有神医才来的。主要的目的肯定是神医。他们对神医的那个执着, 只看向两人七十岁的人了还那么年轻的状态就能懂了,这并不奇怪。
因此,他们从头到尾,都在冒充那个红花会。然后还真把天地会那些反贼给糊弄住了。至于这个孩子……真纯粹是意外。这孩子长的像不像仁慧皇帝这个他也不知道,当自从被主子调到先帝的身边,他从没见过这位娘娘如今儿一般失态过。之前不知道原因,等钢材那一句跟弘晖相似的话说出来,他就知道,之前的失态也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天地会的人刚才也承认了,说那孩子就是皇子。
跟下来的女子,又说那孩子是他亲生的。而那女子的长相姿态……怎么说呢?跟在万岁爷身边也有十年了吧。这女子还真就是万岁爷喜欢的那一款。
说实话,别说万岁爷在外面落下一颗种子,就是再多上三五颗,他觉得那都是正常的。哪次出京,下面的人不得送几个美人来?
可别说满汉不通婚的话了,打从康熙爷那会子算起,下面的人送上来的汉女也不是一味的就给退回去的呀。自家在心里说句不怕犯忌讳的话,要真是不收下面进贡的美人,还能有如今的庄亲王吗?
张少山这个表情特别到位,然后十二就先信了七八成。
至少说明四哥在这事上没撒谎。
其实张少山还想表达一下楼上还藏着反贼的事呢,想想还是算了。先帝爷明显是奔着神医来的。这若是天地会的人在红花会的地盘上出事了,那估计很可能就要跟那个不知名的神医擦肩而过了。对于帝王对于长生的追求,张少山从说书的那里听来的故事上已经知道这种事的重要之处,因而,就更不敢随便说话破坏主子的计划了。更何况,十二爷应该也是迫切的需要找到神医。
他的这个姿态,成功的取信了十二,而十二将视线也落在了站在角落的一个素色衣衫的女子身上。
这女子心里已然是惊涛骇浪!
她知道当今的万岁爷的名讳是弘历。别人不敢提这名讳,但是天地会里,这样的狗皇帝的名字有什么不能提的。她不仅知道皇帝叫什么,还知道皇帝面前的红人履亲王是康熙皇帝的十二阿哥。
刚刚那个自己以为是神医的女人,她称呼明显就是朝廷中人的人为‘十二弟’,而这人也称呼那个最有气派的男人为‘四哥’,这个男人还可以称呼当今皇帝为弘历。再有,这女人说,怀里的孩子像是她的弘晖。
以前,对弘晖这个名讳陌生,但是最近想来满大清朝的人都不会陌生这个名字。他被追封为仁慧太子,后来又被尊称为仁慧皇帝。
这样的人即便躺在墓穴了,那也不是谁都敢说‘我的’,而且,一样的直呼其名。
那么,眼前这几个人都是什么身份,好似呼之欲出了。
虽然很荒诞,但是……她真的觉得除了这么理解知道,不会再有别的可能了。
一边是反贼,一边是皇宫。这……需要选吗?
在十二看过去的时候,佟氏马上行礼,强忍着才没有跪下去。她现在是皇帝的女人,是为了皇帝生了阿哥的女人,怎么能见了谁都跪呢?
她行礼的动作僵硬,一点也不娴熟,但至少没有出错。
十二打量了这女子一眼,微微皱眉,这个女子……怎么说呢?要非说像一个人,那此人便是高氏。不是说长的像,而是打眼一看的感觉,如出一辙。他以前在御书房见过那位高氏几面,印象很是深刻。
林雨桐不知道这女子像谁不像谁,高氏是扁的是圆她也不知道。此刻,她只想快点带弘晖回去,因此直接就道:“弘历打发十二帝来,是怎么说的?”
十二没法说不是奉了旨意来的。如果不是皇上的旨意,那他带着人马将先帝爷围在这里是想干什么?他就是真想干点什么,也不成啊。傅恒就在外围呢。
因此他起身,躬身道:“不知道怎么就惊动了四哥四嫂?”
四爷难道还能回答他的问题。他直接起身,又从桐桐怀里接过孩子,“有什么话,把人带回去再问。如今在外面,问什么?还嫌不够丢人。”
十二:“……”也是!
四爷抱着孩子,林雨桐直接跟在后面。十二跟出来才想说交给他安置的时候,这两口子已经上了马车了。
得了!他啥也不说了,回身看了看佟氏,此时的佟氏身后,跟着个丫头,显得有些拘谨。
十二将他的马车让出来,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楼上的人就眼看这一行人上了马车,不清楚是被押解走的,还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带走的。
人一走完,客栈就彻底的安宁下来了。除了原客栈里的人,其他人都撤了。方兴平这才放松起来,看身边的嬷嬷,“看来,这个红花会的根比咱们想的要深。”
这嬷嬷沉默了一瞬,但还是点头:“是!”
方兴平看了这嬷嬷一眼,“刚才你该跟着下去的。”
这嬷嬷的眼睛低垂着:“等她站稳脚了,再去也不迟。”
马车周围跟的都是人,在里面说话并不方便。
可马车里,也不用说话。弘晖睁着眼睛,他不敢闭上,就怕这是幻觉,醒来就还是躺在床上无休止的梦魇。
阿玛换了个姿势,叫他睡的更舒服点。
额娘靠在边上,伸手一下一下的拍他。
他不错眼的看着他们,他们也不错眼的看他。他怕这是一场梦,可从他们的眼里他知道,他们更怕这是一场梦。
“阿玛在……不怕……不怕……”
弘晖竟然从这话里听到了颤抖。然后他笑了,慢慢的闭上眼睛,只一瞬就睡着了。这都多少时候了,他一个安稳的好觉都没睡过。哪怕是病的迷糊了,他也从没有放下心里的戒备。如今,他安心了,他能踏踏实实的睡个觉了。
等真睡着了,四爷和林雨桐不错眼的看着,一路上,没人说话,也不需要说话。
到了庄子上的时候,都已经后半夜了。怕吵了弘晖休息,一路上车马走的特别慢。没跟着主子的都惊讶,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就带了个孩子进来。
四爷将弘晖安顿到床上,只留话说,叫十二把人留下,有什么话,叫弘历明儿来自己去问。林雨桐打发了芳嬷嬷,叫她去安顿那个佟氏。
而这一晚,林雨桐也四爷却都没睡。四爷守着弘晖,林雨桐就在外间,在小炉子上熬着粥,等着弘晖醒来吃饭。
里外间的门没关,四爷在里面看得见桐桐的一举一动。好些年了,他没见过她这么细致的去做一顿饭了。
四爷这么看着,可桐桐却像是在想事情,一点没有注意到的样子。四爷起身,搬了凳子在里间的门口,小声问她:“又想什么呢?”
所有的算计,或者说被安排了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的,其实不用想。能换来重逢,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桐桐当然不是在后悔这个事情,她在想:“我想他的时候就想着,我还有什么没有给过他。总觉得给每个孩子都是最好的,可实际上,每个孩子过的都没有遗憾吗?”
所以呢?
林雨桐突然看向四爷:“……咱们搬去对面的校舍去吧?后面不是留了个小院吗?咱们不用伺候的人,就咱们带着弘晖……”
跟过普通的日子一样,怎么做普通的爸妈的,就怎么过日子。
她的意思,四爷一下子就懂了。不是她偏向哪个孩子,如果真有机缘可以碰上,那么,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孩子补上她认为遗憾的,没有给予孩子的。
不就是过普通的日子吗?嗯!挺好。
他一点都没犹豫就答应了,“明天我就去收拾。”
他说‘我去收拾’,没有说‘我叫人去收拾’。
两人压着声音说话,絮絮叨叨的就是一晚上。没有什么目的的说话,说了什么都不甚清楚,就是那种压抑不住的兴奋总得有个宣泄的地方。这……也算是两人宣泄的方式了。
一盏油灯,一个火炉,炉子上冒着热气的锅和翻滚的粥,床上睡的香甜的孩子,围着炉火低语的夫妻……
芳嬷嬷默默的退远一些,谁都不要去打搅了,这是她见过的人世间最美的一幅画。
半夜里,下起了雨。风有些大,雨打在窗棂上,心静的人静了,心慌的人心更慌了。
佟氏坐在绣墩上,对着铜镜,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梳理着头发,然后转脸看向一脸焦躁的小桃,“别怕!”
小桃蹲下来仰着脸看佟氏:“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弄明白了吗?这里是哪里,他们要把咱们怎么办?”
佟氏对着镜子,梳子顿了一下,拽下来几根头发。她将梳子轻轻放下,然后深吸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啊!”
小桃红了眼睛,“姐姐,咱们怎么这么命苦呢?要不然……咱们逃吧。我刚才听见他们说,这就是个庄子。乡下的庄子,想逃肯定逃的出去。”
庄子?
什么庄子上用的家具一水的黄花梨的。而且,这明显不是什么好屋子。
佟氏对着镜子,垂下眼睑,“小桃。”
“嗯!”小桃看她,“姐姐,我在。”
佟氏看她:“以后,不能再陪着我了。”
“姐姐!”小桃急了,一把拉住佟氏的手。
佟氏抓住她的手:“听着,留在这里,管住你的嘴,你就能活命。否则,我这次真怕是救不了你了。”
小桃脸都白了,“为什么?”
佟氏没解释,只看着她,“记住,以后一定要乖。跟着之前见过的那位夫人,不要怕吃苦,也不要怕受累。别想着逃,永远也不要相信那些反清复明的人。自来,天下承平的时候,反贼都没有好下场。在这里,你把你自己当哑巴,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如此,你好歹有一碗太平饭吃。可记住了?”
小桃哭了出来,“姐姐为什么说这些话?”听着不祥,像是在交代遗言一般。
佟氏就是在交代遗言,接下来的路,走对了,也许能一步登天。可若是走错了,那不过是三尺白绫。
这全得看那位帝王能信她的话几成。
乾隆半夜披着衣服起来,还以为十二叔半夜求见是多大的军国大事呢,结果竟是为了这个事?
私生子?
“不可能!”将朕当成什么人了?!
十二爷就道:“奴才不好说什么,只庄子那边传话,让您自己去处理。”
荒唐至极!皇阿玛是不是老糊涂了!
他脸都给气绿了,看向吴书来,“朕可是如此荒唐之人?”
吴书来:“…………回万岁爷的话,您当然不是。”
乾隆就指着吴书来看向自家这十二叔,“您听见了?”
“……”吴书来这奴才的话能作准吗?
乾隆气极了,真觉得一口大大的黑锅直接给扣在脑袋上了。
得了!干脆也不睡了,梳洗换衣服,吃了饭先去庄子上吧。
一进庄子,却被告知,皇阿玛昨儿回来晚了,今儿还没起。陈福低着头,“主子爷交代了,说万岁爷若是来了,直接带过去自己审便是了。”
是说那个女人吗?
他在前面的正厅等着,陈福带着一素衣女子从外面走来。外面雨小了些,但风却丝毫不减。这女子一把油纸伞撑着,颇有些吃力和狼狈。
陈福将人带到门口,示意佟氏进去。等人一脚迈进去,他轻轻的将门给带上了。他将位置让给吴书来,叫吴书来只管守着,他自去忙自己的去了。
乾隆看着走进来的女子,有一瞬间的晃神。隔着她,他想起了慧贤。
佟氏到了跟前,倒是不敢抬头打量了。她慢慢的跪了下去,“给皇上请安。”
乾隆面色复杂,自己若是临幸过此女子,他不会不记得的。只凭着跟慧贤这般神似,他也绝对不会只临幸了之后,就将人抛之脑后。
因此,他不提别的,只问说:“你是如何进京的?”
“民妇被天地会胁迫,不得已才来京的。”
乾隆皱眉,有点明白皇阿玛和皇额娘为何生气了。这要是被反贼给利用了,是有可能坏大事的。
但面对此女,他脸上的怀疑丝毫不退:“你说你为朕生了个皇阿哥?”语气里带着几分讽刺。
佟氏的心猛的就提了起来,然后却坚定的摇头:“不!给万岁爷您生下皇子的不是民妇,而是……民妇的姐姐。”
这跟十二叔说的可有出入。
“万岁爷当面,民妇怎敢欺君?”她微微抬起头来,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白皙素净的脸,“姐姐当年难产,临终将孩子托付给民妇,因而,孩子即便不是民妇所生,但也是一手抚养长大。民妇不敢妄想攀龙附凤,若不是那些反贼,民妇带着孩子守着两间铺子,供养孩子读书习字,日子虽清贫,但也过的下去。”
你怎么过日子,朕可不关系。“朕就问你一件事,你姐姐是何来历?她为何说怀的是朕的骨肉?”
佟氏的头微微底下,“不敢欺瞒万岁爷,家姐曾是承德行宫一宫女子……”
承德行宫?
乾隆喊吴书来:“你进来!”
吴书来苦着脸进来,然后微微朝主子点头,在承德行宫临幸一二宫女子,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乾隆面色变幻,示意这女子,“你继续往下说。”
“乾隆八年七月十七日,这是家姐留下来的日子。”佟氏低垂着眼睑,“那一年,家姐双十年岁。本来家里都打算好了,想着再等五年,姐姐出宫也好婚配。家母将姐姐许配给表哥,因此也托人带信,告知姐姐此事。却不想再传来消息便是姐姐已经承了盛宠。不怕万岁爷笑话,我们虽姓佟,但却跟显赫的佟佳一族关系甚远了。更不敢奢想家里能出一后妃。家母不喜反忧,得了消息便病了。家父早逝,家母拉拔我们姐弟三人颇为不易。姐姐便是为了补贴家用,这才进了宫的。如今在那行宫里出不来,后因要给母亲抓药,家里的银钱不够,这才告知了姐姐,姐姐心忧不已。恰巧那一年,行宫坍塌,砸死数个宫人。姐姐急着看望母亲,便将她的腰牌同一位被砸死的宫人暗地里调换了,她原本只是想趁着乱劲,去看望母亲。谁知道母亲知她私自出宫,怕要惹下大祸,一急一气,当时就去了。姐姐又悔又愧,本来打算办完了母亲的丧事,就想办法再回行宫的,又偏不巧,因着母亲的丧事给累病了,有自责,觉得母亲的过世是她的错,越发的病上加病。民妇那时还是个未出格的姑娘,不知道深浅,不忍姐姐托着病体回行宫,这要是回去再受责罚,只怕性命要不保的。便想着治好了病再说。请来了郎中,这一诊脉,才发现姐姐竟然是有了身孕。”说着,她就磕头,“万岁爷明鉴,那种情况,如何能将姐姐送回去?这一出宫,再回去不说罪责,只一个不贞,不仅姐姐的命要没了,便是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下来。小女从没想过借着姐姐的肚子攀龙附凤,在这世上,民妇的亲人已经没有几个了,不能看着他们去死。于是,我和我那兄弟带着有孕的姐姐,从老家逃出来。一心想着南边富足,怎么着也能讨一口饭吃。可手里的那些银钱,撑到南边就见底了。一家人得讨生活呀!弟弟去船上帮工去了,结果北地人哪怕是会水,也跟江南人不同。干活的时候从船上掉入水里,别的船也没及时发现,结果他被水草缠住没上来,人淹死了。那家还算是有仁善,赔了我们姐妹二十两银子……就是这二十两银子叫我们撑到了姐姐生产。结果,姐姐因为难产离我而去了,只剩下呱呱坠地的婴孩要抚养。小女子实在无奈,只得嫁人。又因着要抚养孩子,不想叫孩子跟着受委屈,就选了一户姓金的人家,这家的儿子要冲喜,我就去了。结果成亲当天,前脚踏进夫家的门,还没走上喜堂呢,后面就传来哭声。跟个牌位成了亲,但好歹这家人给了我安身之所,带着孩子,在金家过的倒也悠闲。可这好日子没过几年,公婆过世之后,那小叔子要霸占我,永哥儿护着我,被打伤了,身子就再也没好起来。小女恨极之下,捅死了小叔子,带着孩子就逃。想着,去寺里总能躲一躲,却没想到,在寺里,遇上了一养老的宫人,他一看见永哥儿,就拦着了我,一直打听永哥儿的身世。我怕永哥儿的身世被人知道,也怕失手杀了小叔子的事被人家要挟,就佯装信奉无生老母……可没想到,这又从一个狼窝掉到另一个虎穴里去了。民妇从不曾告诉过任何人永哥儿是皇子,但那些反贼里有放出宫的宫人,他们看见永哥,就说他不仅像万岁爷您,更像先帝,他们带永哥儿进京求医,谋划些什么,民妇当真不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