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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徐诺眼中泛起了泪花儿,这难过倒不是假的,只是却不是因为六叔之死,而是因为被亲人抛弃的悲伤。
她谋划种种,何尝不是为了徐家?可权柄面前,几位至亲的表现,实在让她有些心寒。
杨瀚柔声道:“战阵上刀枪无眼,六叔力战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你就不要伤心了。”
他回头望望,道:“我们杀进城时,周军乱兵,正到处掳掠,这厅中也杀了两人,血流满地,所以把你暂时安置于此,想来此时已经清洗干净了,我带你回房,且好生歇息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好了。”
杨瀚说完,一伸手,就把徐诺横着抱了起来。
徐诺偎在他的胸前,有种踏实、放松的感觉,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便闭了双眼,迷迷糊糊地想:“如果就这样放开一切,偎在他的怀中,似乎也挺好。”
这念头一浮上来,心中另一个徐诺马上就跳了出来,给她当头一个棒喝:“清醒些!男欢女爱,夫妇天伦算什么!那是你该追求的东西吗?据有天下,成就女皇,立万世不易之基业,使千秋称颂,才是你的追求啊!”
这样一想,徐诺柔软的心,马上又坚强起来。
大厅中果然清洗干净了,仆妇侍女们正忙着扶起撞倒的花架、扫除打碎的花瓶儿,眼见杨瀚抱着他们徐家的小公主进来,众人纷纷拜伏在地。
杨瀚把徐诺抱进内室,替她盖好被子,柔声道:“你且好生歇着,善后事宜,自有我来做。”
说完,杨瀚俯身下来,轻轻一吻。
这家伙,好大胆子!
以为今日是他来救我性命,从此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了么?
在徐诺看来,他被那句关键词“大王,七七真是服了你!”激发所中的幻术期间,按自己要求吻了她,那是不算的,所以这是杨瀚第一次吻她。
徐诺心中先是生起一抹不服气,好想再说那句话,教训教训他,可当舌尖被他吮住,却是不由自主地轻舒玉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杨瀚转身。
徐诺的眸光发着亮,凝视着杨瀚,眼看他微微提臀,含胸收腹,慢慢走出卧室,先是有些诧异,仔细一些他走路的怪异,脑海中突地灵光一闪,难道是因为……
徐诺的俏脸儿突然一热,有种想要踢他一脚的冲动。





南宋异闻录 第299章 要变天了
第299章 要变天了
大雍之围,解了!
是忆祖山上的天圣大王神兵天降,斩杀洪林,驱散敌军,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
整座大雍城万千百姓,都知道这一点。
等他们的子弟从瀛州回来,那些战士们必然也会从他们的父母、兄妹、妻儿处听到同样的话。
杨瀚这个傀儡,只是三山高层眼中的傀儡,为了充分利用他的威望,民间对此是一无所知的。
曾经带领三山子民造就无上辉煌的天圣家族,在百姓们中间,早已成了神一般的传说。
而今杨瀚的所作所为,更是在他们心中印证了这一点。
杨瀚原本是建康府桃叶渡街道司的一个小吏,他最擅长的是什么?管理街道上一应秩序,也包括了上官们体恤民情、救灾抚民时的诸多具体事宜的操办。
如今他只是需要上升到一个更高层次,去指点吩咐他人去做而已。
于是,杨瀚一道旨意,受损百姓家庭的抚恤,大雍街市秩序的恢复、趁机作奸犯科者的惩治……
如此种种,都是百姓们能够眼见得到的最直接的实惠,大王贤德的赞誉不胫而走,人人称颂。
徐诺的亲信发现了这个苗头,心中有些不安。
这,可是大雍城啊!
徐诺的绝对根基就是这里!
亲信越想越不安,赶紧悄悄跑去泽衍园,对徐诺做了禀报。
徐诺轻轻摸着因为开始结痂生肌所以有些细痒的大腿,沉吟良久,嫣然一笑:“我与大王,夫妻一体,他这么做,有何不妥?好生配合着,莫要再来聒躁。”
亲信有些莫名其妙,但家主既如此吩咐,他只好唯唯而退。
“大王还真是野心勃勃呢。”
徐诺缓缓呷着花尾榛鸡熬制的鲜汤,得意地想,有什么用呢?我只消说一句“大王,七七真是服了你!”你便要乖乖服从我。
你征服世界去好了,本姑娘只要征服你就行了。
徐诺想着,眉梢儿轻轻地挑了起来,这汤,真香!
……
杨瀚在大雍城扶危济困,万家生佛的时候,徐海生正在漫山遍野地抓捕周国的溃兵。
这些溃兵大的一伙数百人,小的一伙几十人或十几人,撒入密林,并不好捉。
而且溃逃至此的败兵,急于返回故乡,这时他们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其凶悍较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危险更甚于前。
可是,如果说他们是极度危险的困兽,当初在葫芦谷被他们杀得落花流水般的三山军,却成了对猎物死追不舍、志在必得的猎人。
徐海生以监军身份,收拢了乱兵。
这是当初出兵之前,就已明确了的,一旦主帅巴图战死或因故不能视事,则由监军代之。
徐海生虽然收拢了乱兵,可是要说带着他们回去容易,想指挥他们作战,却很难。
主帅之职,他可以很容易地得到。
这些仍把自己当成部落私兵的骄兵悍将肯不肯服从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徐海生对他们抛出了一个叫他们闻所未闻的奖惩制度:二十等军功爵位制!
杨瀚很不要脸地照抄了秦汉的二十等军功爵位制。
不过,他只知道这么个激励制度对秦汉时期尚武、崇军、好战产生了多么大的作用,他可记不住那二十等军功爵位制生僻而古老的名字,以及它们相对应的赏赐,这方面,他就依据三山形势,自己创造了。
斩敌首级三颗,即为一等士,可获田一顷、宅一处、仆人一个。
斩敌首级六颗,即为二等士,可获田两顷,宅两处,仆人两个。
斩敌首级九颗,即为三等士,可获田三顷,宅三处,仆人三个。授勋牌,在军中地位不同于一般军士,住宿条件、饮食条件,都要不同。
想像一下,大家一起当兵,吃饭人家有肉,你只能吃糙米……
大家一起回乡,人家又有地又有宅,而你两手空空……
太可怕了,仅此,就足以令所有的战士不但不敢不服将令私自退却,而且逢战必冲,骁勇无比。
如今三山人少地多,有的是未开垦的土地,要赏赐,太容易了。
他巴不得百姓们把那荒地都尽快开垦成农田呢。
原本那地荒是荒着,可从山里迁出来后,似乎就理所当然归属于原来那些部落酋领了,没有明文规定,但大家习惯了,认为这是天公地道的。
现在,杨瀚以王的名义,把这地划归他们了。把抓获的俘虏,分配给他们了。这是越过了那些待在部族里等着坐享其成的酋领们,拿过赏赐之权的同时,也夺取了战士们的军心。
这一切,是大王给的,如果大王没了,谁来保障大王的赏赐仍然属于他?
这是阳谋,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就如那推恩令,你明知道他想干什么,可你偏偏无法反抗。因为当这一阳谋推出来的时候,你用来对抗朝廷的力量,就变成了拥戴朝廷,反过来对你产生威慑的力量。
当巴勇披麻带孝,仓惶地找到残军主力的时候,他忽然发现:
原先想好的如何安抚军士、如何提振士气的话都不用说了。在他想来,必然魂不守舍、颓废沮丧的败兵,一个个眼神儿绿油油的。
畏战怯战?不存在的,他们积极主动地向上官们建言献策,一提打仗就嗷嗷叫,跟要入洞房似的,兴高采烈。
他想以巴图之子的身份接掌兵权,可是军士们绿油油的目光马上就向他望过来。就连与他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们,都苦口婆心地劝他,别惹事,这林子里头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万一抽冷子哪儿冒出一枝冷箭,死个不明不白,不值当的。
很快,巴勇就弄明白了为什么这些战士们大异于以往,可他突然发现,他没办法。
徐海生能给这些将士的,他能给么?
把巴家掌握的大片土地、把巴家掌握的从瀛州运回来的大批奴隶分配给这些泥腿子?
他这个家主还做不做了,他那些叔祖叔爷、伯伯叔叔、堂兄堂弟能把他生撕了。
只把属于他这一房的地和奴仆分给那些泥腿子?他有那么多的赏赐给人家么?全分出去了,他在家族各房中就变成了最弱小的那个,他还能掌控整个家族?
杨瀚是王,他不需要做大地主,他只需要成为所有大地主的大地主,可他能做的事儿,巴勇做得了么?
巴勇虽然与其父一样,以勇力见长,并不擅于智谋,此时也惊恐地发现,只等这里再也没有周军可抓,大家兴高采烈地返回,准备分享胜利果实的时候,三山洲的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震荡就要开始了。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杨瀚有办法绕过他们,直接策动原本牢牢受他们控制的那些草民。他们更是绝对没有想过,原本只能予取予求的那些草民,原来一旦被策动,可以产生这么大的可怕能量。
“要出事了!天,要变了!”
巴勇默默地想,但是跟着徐海生默默地转战了几天,面对杨瀚的出招,他想不出丝毫的办法。




南宋异闻录 第300章 棋手
第300章 棋手
云中、大雍、灞上,三座城池中,大雍城最大,交通最便利,人口最多,也最富庶。
另外两座城池中,云中倚山,灞上依水,在战略上各具用处,不得不说,徐诺择地建城时,还是做了充分考虑的。
大雍之围,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没有人会想到洪林立国,更没人想得到,这个原本偏居一方,大家甚至都没有对它多加关注过的南荒部落,居然有能力杀进西山最强大部落的地盘,搞得大家如此狼狈。
当然,这其中有西山诸部主力全都去了瀛州有关。
瀛州之事,也不过就是这一两年才突然发生的,以徐诺之能,也不可能料想的那么周全。
这天下,是一盘棋,可下棋的,从来都不只两个人,并非两个人的对奕。
这盘棋是立体的,每一层高度,都有一张棋盘,每一张棋盘上,都有许多人执子。
每一层棋局上有一子发生变化,它都可能影响同一张棋盘上所有执子之人,继而影响到其上或其下的其他棋局。
瀛州那边唐傲下了一子,南荒那边洪林下了一子,三山这边,西山诸部也各下其子,众人眼中的傀儡杨瀚,暗锉锉地同样下了一子……
这许多奕棋之人布下一子时,可能考虑的只是对面之敌,但是利用了这棋局变化的,却是所有入局之人,甚而包括本来不想入局的人。
徐诺本来对三座大城,都安插了自己的亲信,但瀛州战局,里边有太多的利益。
每下一城,都是大量的财富和人口,这个利益即便徐诺自己不眼红,她也无法阻止手下的人眼红。
每一个追随她的人,也有自己的利益需求。所谓忠心,从来不是无条件的,她的人并不是一群没有思想、没有欲望的机器人。
所以,瀛州乱局产生的这块大蛋糕,她必须得让自己的人从中谋得好处,要让他们忠心,还得想办法让他们得到最大的好处。
因此,徐诺也不得不抽调大量精锐前往瀛州。
因此,她只能集中自己的心腹到大雍,经营这座最重要的城池,也因此造成了三山空虚,以致被洪林一路奇兵,搅得天翻地覆。
徐震率人突围之后,没有往云中去,而是马不停蹄直奔灞上。
他本来的打算是一旦洪林夺了大雍,旋即发兵来战,靠水的灞上更容易携带辎重、家眷逃离。
为了争取时间,他一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直到进了灞上,喘了口气,这才遣出斥侯,察探周军消息。
结果斥侯将消息送回时,正被六弟媳哭闹的头痛的徐震等人目瞪口呆。
洪林,居然死了?
他们一路逃奔而来,一面命人加固城防,积极备战,一面叫人收拾细软,安排老幼,沿河搜罗所有船只,随时准备跑路的,结果……洪林死了?
大王杨瀚发兵来援?大王哪儿来的兵?
当他们听说杨瀚是领着忆祖山周围村寨的三千民壮,带了三十头猛犸巨象,而主战者仅仅只是三头庞大的龙兽,大周皇帝洪林被龙兽一脚踩成了渣渣,想给他捡骨都凑不齐整时,徐震几兄弟面面相觑。
他们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了。
当初可是料定大雍城必破、七七必死,这才连句场面话都没摞下就逃之夭夭的啊,结果现在七七安然无恙,他们最为忌惮的洪林居然死了,这场面,怎么收拾?
“他二伯啊,我们老六家可没儿子啊,这以后你让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呀。呜呜呜呜,阿空啊,你死的好惨啊!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们老徐家这么多人,怎么就你遭了难啊……”
老六媳妇还在号啕,徐震听得心烦意乱,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老六家里的,你别闹了,老六不在了,我们几房兄弟,对你母女自然会多加照顾,谁会欺侮你们?赶明儿你从老七那边过继个儿子好了,我们这儿还有大事商议,你快回去歇息吧。”
徐震呶了呶嘴儿,老七徐撼忙上前搀住老六媳妇:“六嫂,你别哭了,事已至此,还是赶紧料理后事吧。”
“阿空好惨呐,尸骨无存,我想叫他入土为安都难啊……”
“六嫂,我们派人回去了,一定会把六哥找回来的,你先回去,啊?”
其他几兄弟都是大伯子,不好出面,徐撼是老七,小叔子搀扶一下倒还说得过去。徐撼一路哄着劝着,把他六嫂劝出去了。
老六媳妇一走,徐震便懊恼地一拍桌子,瞪眼道:“真他娘的,谁会想到,大王能来啊?啊,他本来孤家寡人一个!那个洪林,一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德性,谁能想到他这么不济事啊,啊?你们说,我们现在该怎么,怎么办?”
几兄弟面面相觑,仔细想想自己如今的窘境,本来徐诺要是死了,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很,可现在……真他娘的尴尬啊!
沉默良久,徐下期期艾艾地道:“二哥,咱们……要不,就佯装不知道大雍那边后来发生的事儿,打着搬救兵的名头儿,领一支人马杀回去?”
徐天没好气地道:“七七能信啊?搬个救兵,需要六个叔父全跑了?连声招呼都不跟她打?”
徐震却是眼前一亮,一拍大腿道:“诶?老四这主意可行啊!你们想,其实不管咱们怎么说,七七一样明白咱们为什么走?现在,大家就是觉得尴尬嘛,难不成还真要闹翻?我们和七七一样,需要的,只是一个台阶!就只是一个台阶而已嘛!”
……
“下台阶慢着些,还疼么?”
杨瀚搀着徐诺,小心翼翼地步下台阶。
本来只是扶着一条手臂的,下台阶的时候,很自然地就搂住了她的小蛮腰。
髋部微微往上的部位,搂上去,纤腰一握,腰肌柔韧,你能迅速想像得到,稍稍向后下方一滑,便是丰隆绵软的所在,很是叫人心猿意马。
徐诺微微有些不自在,忸怩地道:“这都快一个月了,不碍的,大王不必搀扶。”
杨瀚正色道:“哎,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小心些好。”
小心些,自然是好。可老娘的腰肢又不是琵琶,你这手轻拢慢捻抹复挑的,是几个意思?
徐诺很郁闷,被你这么一搞,人家腰上痒痒的,比那长了新肉的伤口还痒好么?
只是,人与人相处,就是有这一点奇妙,有些时候,有些事是可以做的,但是不能说,说出来,那种微妙的感觉就会变了味道。
所以,徐诺也只能佯装不知道,由着他“扶”了下去,直到院中石桌旁,这才趁机摆脱他的魔掌。
真是受不了!男人都是这个德性么,怎么不摸你自己?弄得人家细痒细痒的。
徐诺心中没好气,脸上还不好表现出来,只把白白的贝齿,较咬着艳红的下唇,在石凳上轻轻坐下来。
石凳上铺了柔软的鹅绒座垫,石桌上,有热茶、有水果。
杨瀚走到对面,一拂后襟,也在对面坐下来。
徐诺双手端起茶盏,微微一敬:“大王,请!”
杨瀚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徐诺瞟他一眼,娥眉微微一挑,道:“听说徐公公卡在葫芦谷口,一个月下来,现如今除了极少数逃进丛林成了野人的、还有一部分冒险翻越雪山的,大部分周人,要么做了俘虏,要么变成了军功,成了一颗颗被硝制过的人头?”
杨瀚坦然一笑:“王后消息倒是灵通,为了剩下的少数游兵散游,继续守在山里已不划算,我已命徐海生集结大军,回转忆祖山。所以,这三日内,寡人也得回宫了。”
徐诺瞟了他一眼,幽幽地道:“这一战,因为徐唯一的冒失,我徐家可谓是损失惨重。而巴家,巴图战死,说来更是不堪,不过之后阻截周军溃兵,巴家出力甚大,如今大捷,却不知大王打算如何处置善后?”
以前,在权力搏奕的这张棋盘上,杨瀚只是一枚棋子,是没有资格做棋手的。
可是如今,三山之危,可以说是靠杨瀚一己之力解决的。
不管是徐诺还是西山诸部任何一股力量,都已不能无视他这股力量。
从现在起,杨瀚已经跳出棋盘,从棋子,变成了一方棋手。
就连徐诺也不能再无视他的存在了。
任何一个人,一旦具备了“落子布局”的能力,其他任何一个棋手,就不能无视他的存在。
可棋手也有高下之分,有直来直去只搏一时之快的,也有每落一子,一定要造一个落子的契机的高手。
杨瀚是个什么样的棋手?
徐诺刚把杨瀚从棋子提到棋手的位置,还不曾与他过招,不了解他的棋路风格,这一刻,这一问,便是要估量他的斤两了。




南宋异闻录 第301章 指间流沙
第301章 指间流沙
杨瀚听了徐诺的话,沉吟良久。
徐诺凝视着他,他的眼神、他的动作,想从中探查出他真实的想法。
宽广的额头、深邃的眼神、高挺的鼻梁、比起一般男人略显小巧精致些的唇……
徐诺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把注意力集中在观察他神情上,不由暗自懊恼。
徐诺低下头去喝茶,心中恨恨地想:“该死的,怎么倒像是我被他盅惑了似的?等我做了女皇,一定要把他打入冷宫。要做一个圣明之君,就万万不能沉溺于男女之情。”
“今次,我三山如此狼狈,固然有国内空虚的原因,可是区区一个‘风月’部落,原本绝不被西山地区任何一个大部落放在眼里的势力,真有如此威势?说到底,还是我三山立国虽已两年有余,却是有名无实!”
杨瀚终于开口了,看向徐诺:“如今东山诸部独立,将三山占据了一半,南方如今又有周、秦等部落相继建国,如果我三山国内部仍然是各自为政的话,早晚会在诸侯争霸中率先败下阵来,为人所吞并。所以,三山洲必须一统,三山国内部,首先要一统!”
徐诺的目光微微地凌厉起来,盯着杨瀚。
杨瀚一字一句地道:“像巴家、蒙家这些部落势力,必须全部纳入朝廷体制。王后,你们徐家,也是一样!今后,三山洲上,不能山头林立,只有徐杨两家分掌军政大权足矣!”
徐诺听他说“徐杨两家”,且把徐放在杨前,目中凌厉之意稍减。
杨瀚继续道:“千年前,天圣太祖皇帝建国,国祚有五百年之久,不短了。这么和时间,一直就是这样的体制,证明这种体制是稳固可靠的,既然是可靠的,我们萧规曹随就好,也没必要再做改变。”
徐诺嫣然一笑,柔声道:“拥立大王登基时,妾身就说过,天圣天贤,相辅相承,永世不易。我徐家,会永远坚定地站在大王身后。只是,这西山诸部,尤其是巴家和蒙家,无论哪一家,都不比我徐家弱小,大王驭龙兽而战又有诸多限制,咱们要如何削其兵权呢?”
徐诺伸出柔荑,扳着青葱玉指道:“以武力强行征服的话,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东山诸部和南疆诸部的环伺之下,这么做,很危险。”
杨瀚道:“当然不能这么做。这诸部力量,要拿过来为我所用才行,如果把他们都消灭了,要多少年才能恢复这么多的人口?你我等得,东山国还有南疆秦国,可未必给我们时间去休养生息。”
徐诺苦笑道:“那该怎么办呢?不用武力强行征服,是无法让他们低头的。”
杨瀚摸娑着下巴,突然眉尖儿一挑,兴致勃勃地道:“诶,你说,我要是从巴家、蒙家各娶一位姑娘怎么样?”
徐诺有些茫然:“啊?”
杨瀚道:“你看,你嫁给了我,徐家便放心辅佐于我,我若娶了巴家、蒙家的姑娘,分别立为东宫和西宫,那巴蒙两家会不会就甘心臣服于我了?只要他们肯归顺,其他部落谁敢挑衅?”
徐诺瞪着杨瀚,强忍住把他阉了的冲动,似笑非笑地道:“大王英明,要不……咱们试试?”
杨瀚挑了挑眉,道:“王后真是贤淑,你不吃醋么?”
徐诺笑得更假了:“妾自幼便晓得妇行妇德的道理,只要对大王江山社稷有益,妾自当鼎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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