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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杨瀚摆摆手,叹道:“算了吧,天圣天贤,唇齿相依。即便如此,我也看得出,你那几位叔父,未必对我十分恭敬。如果娶他家一个女儿,便能让一方强大势力俯首贴耳,这世间,倒是简单了。”
徐诺心中一跳,原来他早已察觉了?可……为何这些事仍然与我推心置腹?
他说的一切打算与计划,与他惑心术发作时所说的一切,是完全一致的。
他并没有瞒我,他为何不瞒我?
难道,他虽然不信任我徐家,却……却对我信任不疑么?
杨瀚看着徐诺,忽然道:“为什么这么盯着我看?”
徐诺轻咳一声,垂下眼帘,轻轻转着手中茶盏,低声道:“东山女王……那个小青,是与你因爱生恨,这才被东山诸部利用,与你做对的。她,当初对你算是用情至深了,你……你当初答应与我结为夫妻,又是怎么想的,只因为……我徐家对你有用么?”
杨瀚沉默了一下,轻轻地道:“当初,只为自保罢了。”
徐诺一呆,讶异地道:“只为自保?”
杨瀚淡淡一笑:“我返回三山世界前,我的那位老祖母,哦!也就是你们徐家当初那位废帝自立的皇后娘娘,曾对我说过徐杨两家世代联姻之事,我早知道,国家既亡,做为皇室的杨家必遭铲除,而徐家或可得以保存。我既然来了,这一世,无论徐家的女儿是谁,她都一定是我的皇后!”
“哦?”
杨瀚继续道:“我还知道,我虽有四鸣音功,五元神器,可是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已经五百年了,就算是至亲一家,传承三代,关系也要远了,如果我不能给徐家一个扶持我的理由,徐家凭什么在安逸了五百年之后,把整个家族绑上我的战车呢?”
徐诺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却仍努力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所以,这只是利益的结合?”
“是!”
杨瀚道:“这只是一个利益的结合。我相信,我抛弃小青,选择了你的时候,其实你心里应该是鄙夷我的。你也是女人,当然会鄙视一个为了利益,抛弃为他不离不弃的那个女子的男人!可我……”
杨瀚自嘲地一笑:“我当时,却是想着,我唯有这么做,才是保护我,也是保护她。否则,我徒具热血地不肯低头,换来的能是什么?我甚至不能保证她的安全,我难以想像,她可以遭遇何等不堪!”
徐诺唇角微微一翘,道:“她现在是东山女王。”
杨瀚认真地道:“那是因为我答应做这个大王,我答应与徐家联姻,才没有人去为难她。她才走得掉,才能成为东山女王。”
徐诺提起壶来,为杨瀚斟茶,茶汤注入杯中,手很稳。
“所以,你我只是利益、利害的结合,是么,大王。”
“原本是的!”
杨瀚凝注着徐诺,轻轻地道:“但不知不觉间,你的美貌、你的智慧、你的才学,把我折服了。我现在,真心希望能与你共结连离,一世一生。”
徐诺的手抖了一下,茶水差点洒出杯外。
她放下茶壶,望向杨瀚:“当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杨瀚摇摇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又怎能说得清楚?”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徐诺咀嚼着这句话,一时有些痴了。
当她醒过神儿来时,发现杨瀚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由嫩脸一热,掩饰地嗔怪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杨瀚道:“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肯与我做真正夫妻。”
徐诺一怔,脱口道:“当初不是说过……”
杨瀚截断她的话道:“一定要等至三山一统?那一天,也许很快,也许需要十年八年,甚至更久。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们都不是稚子儿童了,七七,你坚持要等到那一天的意义何在?”
徐诺被他问的有些心乱了,慌乱地搪塞道:“当初,当初昭告了天下的,我若是改了初衷,恐……恐怕不妥。”
杨瀚笑了笑,微微有些冷意:“如果你真要等到那一天,我自然不能勉强你,也勉强不了你。不过,一定要等到那一天才结合的话,意思就不一样了。七七,那样,我会很失望。”
徐诺的心“嗵”地一跳,明明杨瀚的底牌她都知道,她也根本不相信杨瀚能威胁得了她,可这句话一说出来,徐诺心中陡然产生一股莫名的压力,令她有些心烦气躁。
她怔怔地与杨瀚对视着,直到杨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起身准备走开,徐诺心中一紧,忽然唤道:“大王!”
杨瀚站住了脚步,等了片刻,慢慢转过身来。
徐诺慢慢露出如花之妍的娇笑道:“大王还没说,你打算如何解决巴蒙两家呢。”
杨瀚眼中那抹希冀之光终于退却,他微微一笑,道:“王后不肯现在嫁,终究是对我有所疑虑了,呵呵,这件事,不需要借助徐家之力,寡人只需一计,便可以先下巴家一城,再夺蒙家一城,王后,请拭目以待便是!”
杨瀚向她点点头,扬长而去。
徐诺有心说出那句可以激发惑心术的话来,从而问出他心中所想。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又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远去。
不借我徐家之力,你就能摆得平巴家和徐家?
怎么可能!
徐诺没有再追问,她倒要看看,这个杨瀚,还能给她一个什么惊喜。
杨瀚走时,一身轻松。
机会,他已经给过了,能不能抓住,不是他要负责的事。
今后无论做什么,都再没有枷锁可以铐住他。
从现在起,他,要随心所欲了。





南宋异闻录 第302章 黄雀伺蝉
第302章 黄雀伺蝉
瀛州,南海。
整个码头上,挤满了大船、小船、巨大的简陋的竹筏。
一队队士兵,把用绳索串成了串的男男女女向小船和竹筏上驱赶着,更有满载着绫罗、金银等贵重器皿的一口口箱子往大船上搬运着。
那些箱子五花八门,规制不一,明显是从百姓人家搜罗来的,有的简单,有的华贵,还有把衣柜、倒放的床榻等充作箱子的,有把巨大的花瓶塞满金银的。
这些,都是从瀛州掠夺来的。
人人都知道战端一启,瀛州百姓势必遭殃。
但是,就算杀死了皇帝、占据了北方的唐傲也不曾想到,他所选择的这个联盟伙伴胃口竟然出奇地好,仿佛一只饕餮,什么都吃。
能拿走的,他们都拿走了,只要搬得动。
他们所过之处,比蝗虫过境还要可怕。
民间有句谚语,叫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
意思是土匪过来掠夺,就像梳子一样梳理了一遍把家里的财物掠走,但是匆忙之间,必然有漏过的。官兵过来掠夺,那是堂而皇之的,时间充裕,细细地掠夺,那搜刮的就比土匪还要仔细了。
至于碰上个大贪官,那就更加的惨,一路搜刮过去,就像剃了头似的,寸草不生。
可三山国人来了,那就不只是掘地三尺了,他们是把掘出来的土都带走了。
人家是掠财,他们把人都掠走了。
他们从海边登录,配合从北往南打的唐傲,每攻陷一座城池,这座城池就会变成一座空城。
钱财,没了!物资,没了!家什器具,没了!牲畜家禽,没了!
人,也没了。
他们用刀枪威逼着当地的百姓,一家一家地迁徙。
叫他们用笼子装起他们的家禽,用箱笼盛装他们的财产,用他们的畜牲驮运这些箱笼,由这些百姓们驱赶着前往海边。
海边有往返不断的可以巨量装载的大木筏以及大小船只,不断往复运输。
海上风浪大,小船和竹筏在运输过程中,难免会出意外,但大部分是能够安全抵达三山的。
于是乎,三山隶属各个部落的势力不断地向前推进,在他们过境之后,一座城池顶多剩下几个老弱病残,孤魂野鬼一般满城游荡。
问题是,不但粮没了,就连大部分住处的门和窗都被卸走了,他们赖以充饥的只有老鼠,连野狗野猫都找不到一只。
很快,老鼠也饿死了……
三山求援的消息是分头送来的,也就是说,是由各个部落的领袖分别送来的。也只有他们能指挥调动本部落的人马。
得知三山告急,后院起火,各个部落的兵马立即放弃北进,急惶惶地开始返程。
实际上这一路打下去,能掠夺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硬骨头,是一座座储备充足、城高墙厚的坚城,虽说一旦打下来获利也极丰厚,但那些城太难打了,恐怕要付出巨大代价,每打下一座坚城都得数月之久。
这也是三山兵马轻易放弃的原因。
但尽管如此,已经被他们占据的地区,却是全部搬空,能拆的都拆走。
比如有位城主大人家族几百年来不断扩建修缮,已经金壁辉煌的一幢宅邸,那房顶的承尘用的是上好的木料,由巧匠雕琢了极华美的镂饰花纹,也被苏家那位将领叫人全拆了下来,准备运回去给他老祖母建一幢华屋。
因此一来,整个沿海,到处都是兵、都是民,都是要返回三山的船只。
由于还有大量只要能漂在水上就行的大竹筏,它对水深要求不似大船一般苛刻,所以类似的景像,不仅仅出现在码头上,而是从码头开始向左右蔓延,足有十余里的海滩上俱都如此。
当最后一只巨型竹筏被绳索绑在大船上,拖着一筏的男女老幼驶向深海的时候,唐傲才收到消息。
是的,这些各自为战的三山势力没有一个想到知会一下这位新任的瀛州皇帝。他们的心思都放在尽快返回三山之前,还有什么是可以搬走而我还没有想到的问题上去了。
唐傲听说三山诸部全都撤走了,在他们几乎搬空了半个木下亲王属地之后,一脸错愕。
他想骂人,但是都不知道该从何骂起。
如果一个人做了很无耻的人,你当然可以骂他无耻,可是,如果他做的事比无耻还没有下线,而且他根本不以为耻,你能如何?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倒是唐霜,愤怒得拔出佩刀,一刀斫下了桌案一角,咆哮道:“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们怎么竟与这样一群无耻之尤盟!”
唐骄眉头一皱,对唐傲道:“陛下,三山人马撤退,也未必是坏事。”
唐霜疑惑地看他一眼,道:“皇兄此言怎讲?”
唐骄道:“三山人马,已把木下亲王的地盘祸害了大半,所有的乡村、堡塞都被他们搬空了,包括一些小城,剩下来的,都是大型城池。
三山众,是不可能拼着耗损大量人命,去攻打这些城池的,如果我们一旦与他们汇合,恐怕还要耗费大量军资养着他们,而他们唯一会做的事,就是继续搬空一切。”
唐骄想到三山众的作风,也不由苦笑一声,继续道:“现如今,凭着他们的牵扯,使得木下世子不能集结军队北伐,为陛下招揽征服北方势力争取了宝贵时间,他们的使命也就结束了。他们自己退走更好,不然我们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唐傲憬然,微微点头。
唐霜愤愤然道:“伯父,如今三山人马退走,要攻克这一座座坚城,可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一口口地去把它们啃下来了。”
唐骄微微一笑道:“倒也未必!这些城主就算再如何忠于木下家族,眼下情势如此,他们还看不明白么?难道他们就不为自己打算?
再者,三山众搬空了乡村堡寨,这些城池也就失去了根基,他们何以为继?只要想明白这一点,我相信,要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也不是难事。”
唐霜怵然动容,道:“伯父的意思是,我们对这些坚城围而不攻,迫他们投降?”
唐骄道:“不错!”
唐傲目光一闪,道:“皇兄所言有理。不过,要想让这些以木下孤臣自居的蠢货醒悟,我们不能一味地围而不攻。
这些城池,已经及时储备了大量的粮草,很多大城至少能撑一年,有的大城更为持久。尤其是兴南城,是南部第一大粮仓,拥有粮窖一千二百座,储粮十年也吃不完!”
唐傲在帅帐中踱了几步,停下身来,断然道:“如果跟他们打持久战,朕数十万大军,要糜费几何?三山众搜刮了一切,已经有了坚壁清野的效果,他们又打定了据城自守的决心!既然如此,我们就抛开这些容易迫使他们臣服的城池,直逼兴南城!”
唐骄眼睛一亮,道:“陛下是想,强攻兴南城。拿下兴南,震慑诸侯献城投降?”
唐傲道:“不错!就算到时仍有执迷不悟者,只要我们拿下这座雄城,坐拥千座粮窖,呵呵,那时,是谁耗不过谁呢?”
唐骄击掌道:“妙啊!”
唐霜迟疑道:“爹,兴南城怕是最难打的一座,要打下兴南城,消耗只怕不少。”
唐傲道:“正因如此,朕才更要直接拿下兴南城。不然,这一座座城池地拔过去,待朕兵临兴南城下时,已成疲惫之师,岂非更难将它拿下?我唐国甫立,朕为天子,难不成连着几年都要耗费在这军中?”
唐霜心道,还不是你不放心,非得亲手把持兵权?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只是请战道:“既如此,儿愿为先锋,即时点兵,杀奔兴南!”
他爹已经称帝,唐霜这个长子却还没有被册立为太子,若是立下不世之功,几个兄弟还有谁能与他相争?
先前的担忧,也只是担心自己老爹把家底儿祸害的太厉害,等他接班时日子难过罢了。
人家是崽卖爷田不心疼,他这里正好返过来了,早把父亲的一切视为他的,生怕被父亲挥霍光了。
如今主意已定,唐霜便要积极请战了,这是为他竞争太子积攒资历。
唐骄看了儿子一眼,微微一笑,道:“好!我儿随父南征,一路立下功勋无数。此番,若能拿下兴南城,朕的江山,来日总要交到你的手上,朕才放心!”
唐霜得了这句话,激动的一颗心都快要跳出了腔子,忙强作镇定,拜倒于地,大声道:“儿臣甘为父皇肝脑涂地!”
……
兴南城西,十五里,便是云岚山脉。
云岚山脉的,便是云屏山,此山风景秀丽,有一条栈道逶迤山间。
只过半山,便有云雾环绕,使得整座山,透着仙气飘飘。
云雾之上,一座小亭,亭前有迎客松一株,松若行云,斜探崖外。
一个身着道服,形容飘逸的中年人正立于亭中,眺望着山下的兴南城。
由此望去,那兴南城也似云雾环绕之下,有种出尘之意。
亭外,立着一个高冠、广袖、大袍的秀士,双手拱手袖前,微微欠身而立。
亭中那中年人默立良久,轻轻吁叹一声,道:“寡人失算了啊!本王实未料到,那三山众,竟比饿疯了的乞丐还要如此地穷形恶状!
掳夺钱财,本在寡人预料之中,为了谋国,这损失,寡人也受得起!可谁知,他们过境之处,竟是喘气儿的不喘气儿的,但凡搬得走的,全都抢走了!”
中年人指着山下,激愤地道:“空余田地荒芜,再无半点人烟,寡人真是失算了啊!”
如果唐傲能看到此人模样,一定会吓上一跳,因为此人赫然正是被他斩了首级的前瀛州帝国摄政王,皇帝木下千寻的叔父,木下小次郎。
亭外秀士拱手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谋国?大王何必沮丧,如今一切尽按大王谋划进行着,只待除掉唐傲,大王称帝,得以一展鸿图,那时破而后立更是了。”
木下小次郎沉默片刻,点点头道:“不错!事已至此,追悔何用。若非君权神授,寡人身为木下家族的一员,万万不能自行摧毁这万世一系的神话,从此贻患无穷,须得假手唐傲这个乱臣贼子!
若非唐氏家族经营数百年,势力盘根错节,底蕴深厚无比。不如此,寡人便不能摸清他的全部底细,彻底根除之,也不至于用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如今既然用了,便只有一往而前,不该心生疑虑。”
亭外秀士微笑道:“大王铲除奸贼,以木下神王的身份,登上至尊宝座,延续的仍是天皇血统,正证明了君权神授,万世一系,无人可以动摇!从此开创基业,中兴瀛州,成不世之功!”
“哈哈哈哈……”木下小次郎大笑几声,突又转头看向亭外:“据说,千寻那孩子并未身死青萍宫,而是被一头飞龙救走了?”
亭外秀士眉头一皱,道:“是有这种传闻,但卑下仔细打探过,获悉的消息却是陛下焚于摘星楼。大王不必过虑,就算陛下仍然活着,这天下是她丢的,却是大王您抢回来的,难道她还有脸出来,坦然承受大王抢回来的君位?
何况,卑下以为,这正是君权神授,木下皇族万世一系的观念深入瀛州百姓之心,使得他们相信木下皇族不会就此而绝,才有这般传言。等大王未死,且率军平定唐氏叛乱的消息传开,天下百姓自然会认定,这天之子,应在大王身上。”
木下小次郎点了点头,沉声道:“本王摄政十余载,国泰民安!足以证明,本王比她更似一个贤明之君!这天子之权,本王已经让给她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传令,只待唐傲兵临兴南城下,京都那边和这里便同时发动,瀛州,不能再乱下去了!寡人要破而后立,大治天下!”
亭外秀士退后一步,双膝跪倒,以额触掌,恭声应道:“喏!”




南宋异闻录 第303章 天灾星
第303章 天灾星
鹿苑,几头温驯的小鹿追着两个倩丽的身影走了一阵,不见她们停下喂食,便转向了一旁的草地。
这里是唐国公主唐诗的府邸,环境优雅,一步一风景,处处皆诗意,原是瀛皇千寻的一处别苑。
此时正走向门口的一双丽人,其中一个自然就是唐诗,而另一个,便是藤原纪香。
藤原纪香以前常来这处别苑,她可是千寻的闺中腻友。
当然,鉴于天皇千寻一直对于自己的性别有种认知障碍,她和藤原纪香的相处……也有些诡异。
所以此时向外走去,想起以前与千寻在这里的点点滴滴,纪香心情有些惨淡。
她大抵是被千寻掰弯了一半,对于千寻确实有种不同寻常的感情。
所以,藤原氏对千寻的背叛,在她看来,就是她对自己的情人千寻的背叛,这让她一度郁郁。
唐诗邀她至此,本是为了让她舒缓心情,但是唐诗并不清楚她对千寻那种感情并不仅仅是朋友,而是介于闺蜜和情人之间。
同时,唐诗也不清楚她和千寻幽会的地点,就以这鹿苑为最。她不可能连这种事情都去查个清楚明白。
她只是做为唐国公主,未来皇位继承权的一个有力竞争者,在刻意交好四大世家之一的藤原氏罢了。
大门外,停着一辆雕栏精致的马车,马车旁有四名武士,门口则有四名侍卫,持戟肃立。
一见公主殿下陪着藤原姑娘向门口走来,四名戟士向唐诗顿首,马夫跳下马来,和四名按刀的武士也向他们的女主人藤原纪香欠身行礼。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一闪而过,来到马车前时,身子一歪,整个人贴地滑去。也亏那车轮极高,他贴着地面滑进车底,手脚向上一攀,便稳稳地挂在了车底。
旋即,蹄声如雷,十几骑武士泼风一般冲了过来,到了车前猛然一勒马匹,头前两匹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马蹄向青石板上重重地一踏,稳住了身形。
堪堪走到门前的唐诗和藤原纪香闻声望去,马上两名骑士看见二人,也是一怔,其中一人便道:“唐……殿下!”
唐诗瞟了二人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来,那二人正是大哥唐霜的随身侍卫柳下兄弟。唐霜认准了跟在父亲身边才最有继位的希望,所以跟着唐傲发兵征南去了,可对京里几个兄弟却又放心不下,所以留了大批耳目,唐诗见他二人,神气自然有些古怪。
柳下挥和和柳下慧虽然知道唐诗是自己主子的竞争对手,可她毕竟是公主,双方还不曾撕破脸皮,这礼数总是要的,急忙扳鞍下马,后边的武士忙也纷纷下马,牵缰而立。
唯有柳下兄弟上前,欠身道:“臣柳下挥(慧)见过公主殿下。”
唐诗淡淡地道:“你们到本宫府前来做什么?大哥有话叫你们传与本宫?”
柳下兄弟迟疑了一下,柳下挥期期艾艾地道:“臣等……发现一个行踪鬼祟的人,疑为南朝奸细,一路追至此处。”
柳下慧道:“突然就不见了人影。”
唐诗脸色一冷,道:“怎么,你们怀疑,那奸细与本宫有关?”
柳下挥道:“公主万万不要误会,臣等只是恰巧追至此处。
柳下慧道:“我们追得其紧,他逃不远的,可刚到此处,便不见了。“
唐诗寒着脸色道:“本宫这府前,是丁家形的,你们从前路来,左右这大道坦坦荡荡,并无一个人影,那么,你们所追的奸细何在,难不成……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本宫的府邸?你们要不要进去搜搜看呐?“
柳下挥苦笑道:“公主府邸,臣等自然是不敢冒犯的。只是……“
他左右看看,这大道又宽又长,如果有人闯来,这门前有侍卫、有马夫,难道就没一个人看见?那是不可能的事啊,除非,人就是唐诗的人,已经逃进府去,被她藏了起来。
可柳下挥心中虽然生疑,却不敢当真闯进公主府邸查探。
他咬了咬牙,只好忍下这口气,歉然道:“臣等莽撞了,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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