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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望龙城大秦使者所住的馆驿之中,中门大开,徐胜治肃立门外,双手拱手胸前,静候车至。
他是晚辈,虽说还年长于徐诺,也是不折不扣的晚辈。而且徐诺还曾经是徐氏家主,也曾经是瀚王的王后,自然要大礼相见。
徐公子玉树临风,剑眉星目,站在门前,便吸引了许多经过的妙龄少女不停地顾盼,只是徐公子垂眸敛息,安静的很,对于街上行人并不多看。
直到远处车马喧哗,似有大队人马而来,徐公子才抬起头来,凝眸望去。就见一辆没有标识的清油车,在十几个骑着雄骏战马的骑士护拥下飞驰而来。
徐公子精神一振,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三步,再度站定。
那些骑士到了马前纷纷勒缰站住,一个小太监坐在车夫旁边,这时放下脚踏,爬起身来,将帘儿打开,躬身做了个相请的手势,那车中便姗姗走出一人来。
以妙龄之身,执掌西山第一世家;
又毅然放弃家主身份,嫁予杀兄仇人,成为三山王后;
在族人尽数逃走后,以一女子之身死守大雍,将大周皇帝洪死死挡在大雍城下。
最终又因策划逼宫,被贬为庶人幽禁冷宫……
如此种种,也造就了徐诺的传奇。
徐胜治对这位传奇女子,而且还是本家,心中也不免充满了好奇。
此时闪目望去,就见一个年轻人,头戴玉色幞头巾子,身穿石青分和锦纱袍子,革带束腰,鹿皮的小靴,下了马车,举步走来,潇洒自若,英姿不群。
这人一身男装,可若再瞧容颜,却是目秀神情,肤凝新荔,眉眼如画,唇红齿白,若是换上女装,挽起女鬓,只怕西子飞燕,亦不过如是。
徐公子顿时一呆,原也想过,徐诺既能为王,容颜应该不差,却未想到,竟是这般美丽。
徐诺走到近前站住,也是仔细看了徐胜治一眼,剑眉星目,一表人才,不禁微微一笑,第一眼接触,倒不是个面目可憎的讨厌之人,比她那几位叔父强的多。
徐公子清醒过来,急忙趋前,长长一揖:“侄儿胜治,见过姑母。”
此时车马停于门前,纵然远远有人看着,也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所以徐胜治倒不用掩饰。
徐诺微微颔首,看了徐公子一眼,道“四百多年前,我徐氏嫡宗断绝,每每阅鉴族中记载,想起这一幕,便令我心中惨然。想不到其中竟有这样的秘辛,初听闻时,我心中也是不胜之喜。如今见到你,更觉欢喜不胜,你叫胜治?”
徐诺虽着男装,可容颜却是十足的美女,声音更是柔软悦耳,极具魅惑。
徐公子道:“正是小侄。姑母请,此间人多眼杂,咱们堂上就坐。”
徐诺点点头,便往宅子里走,徐公子落后半步,紧紧相随。
徐诺行过之处,有淡淡幽香留下,不浓不腻,叫人嗅了神清气爽。
徐公子嗅在鼻中,再看那虽着男装,款款而行时仍从骨子里透着妖娆味道的徐诺,心中竟尔一荡,连忙收敛心神,眼观鼻、鼻观心,肃然相随。
到了堂上,二人落座,下人上茶后,徐公子便以姑侄二人要叙家常为由,将一干下人赶到了堂外。
徐诺杏眼一扫,便道:“听说七叔陪你进京了,他人呢?”
徐诺问的是徐撼,徐不二的父亲。
徐公子笑道:“七叔公说,与姑母闹过一些不愉快,还是不相见的好。”
徐诺格格一笑,把袍裾一扬,翘起二郎腿坐在那儿,讥诮地道:“终归是一家人,舌头哪有不碰牙的,我本也没往心里去,他倒耿耿于怀了,那就由他去吧。”
徐诺这一笑,鲜妍惊艳的,仿佛一朵雍容的牡丹乍然绽放,那妩媚风情,看得徐公子又是心神儿一荡,慌忙移开自己的目光。
徐公子刚刚三句,原本就是个风流种子。他执掌六曲楼中最后一楼抚霜枝,虽也为六曲楼做过许多事,但名扬于内的,却是他的风流之名。
六曲楼中,许多美艳的孟婆都和他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些月老们游走天下,更是知道,若是美貌女子有求于六曲楼,去找第六楼的抚霜枝,那被施予援手的可能便最大。
徐诺本就聪慧,灵气十足,后来更是先做家主,再做王后,气质熏育得极是高贵优雅,显得不可攀折。这种由内及外,不可攀折的高贵之气,对早就采花无数的徐公子来说,才是不可抗拒的绝大诱惑,叫他的征服欲油然而生。
只是,眼前这人身份不比寻常,徐公子可不敢露出一丝心猿意马来。
他定一定神,看看徐诺左右也没有他人,不禁奇道:“姑母下山,大王不曾遣得力的伴当相随么?”
徐诺眸波一正,看向徐胜治,微微露出些钦佩之色,道:“这,就是他值得佩服之处。他没派人来,根本就没想过派人盯着我,看你我谈些什么。有如此自信,足见胸襟,你不可小觑了他,我就是因为小觑了他,才落得今日下场。”
徐公子微微一晒,道:“只怕他也是知道,我与姑母乃是同族,天圣后裔掌握着许多秘术,我徐氏何尝不是如此?他就是想派人盯着,也打扰不了我们交谈,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徐诺淡淡一笑,道:“或许是吧,这堂上没有旁人了,你有什么计划,现在不妨一一说来。”
徐公子笑道:“我们的计划,想来孟婆已经告诉姑母了。侄儿这次请见姑母,面上看,就是徐家对至亲的礼数,实则是告诉大王,我们徐家,对姑母落得这般境遇,很在意!
我徐家在东山,势力不小,在大秦,一样势力不小,我们徐家又是这次迎大王归秦的重要使节,只要他杨瀚不蠢,便该明白,该主动恢复姑母的身份。如果他装傻……”
徐公子冷冷一笑:“那我就只好当面提出来了。偌大一个帝国,他想不想要?他想要的话,就算他是太子,先皇驾崩,登基上位顺理成章,对拥他登基者、潜邸从龙者,不管厌憎与否,也必须得大加褒奖,否则,甫一上位,便已人心尽失了。”
徐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患得患失地道:“你所说的,都是人之常情。可杨瀚他,却与常人大不相同。”
徐公子不以为然,道:“姑母,天下人都把天圣后裔看得不同凡响,尤其是大秦百姓,更是对天圣后裔,奉若神明。但是,咱们徐家的人,就是一手把他杨家捧上神坛的人,对他们杨氏再了解不过,你也相信什么天圣后裔,不同凡人的鬼话?”
徐诺摇摇头,苦笑一声,道:“等你见了他,你就明白了。这与天圣后裔不天圣后裔无关,他就是他,杨瀚这个人,不简单,你且莫轻敌。”
徐公子听她柔声叮嘱,似有关切之意,心中一阵温暖,心道:“姑母的提点,侄儿记在心上了。”
徐诺见他恭敬,微微一笑,道:“四百多年前,你这一房消失了,直到今日你我相见,这期间的情形,我全然不知。趁此机会,你且说与我听听。”
徐公子答应一声,便把当年徐家长房为了经营六曲楼,事先把该移交给徐家的事,陆续传给了二房,然后假借瘟疫,脱身离开,从此主持六曲楼,把这样一个三公院派驻在山外的耳目,历四百余年的发展,经营成一个无比庞大的谍报组织,还积累了巨额财富的事,一一告诉了徐诺。
徐公子合盘托出,是因为这其中有些事儿可以瞒着三公院,但大可不必瞒着徐诺,等杨瀚一死,扶徐诺上位为太后,还要利用她很长时间,这些事,早晚她也要知道的。
莫不如开诚布公,更容易得到她的信任。另外,也是面对着那张极是美貌,尤其高贵优雅的容颜,徐公子下意识地就生起了卖弄之心。
二人这一番交谈,将四百年历史娓娓道来,待他说完,也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
一早,徐公子就吩咐馆驿准备酒菜了,谈完之后,已到午膳时候,美味珍馐一一呈上,姑侄俩以分餐制的古礼,对面而坐,遥遥举杯,又小酌了一番,小太监便在廊下催促回宫。
徐公子把徐诺送出大门,眼见脚踏放下,急忙趋前一步,抢在那小太监前面,毕恭毕敬扶住徐诺手臂,恭声道:“姑母,请慢一些。”
他是徐诺的晚辈,虽是成年男子,此举也无不妥。徐诺知道他是故意作态,街上行人之中,必有司吏校尉的人,甚至这馆驿之中,定然也有司吏校尉的人。
大秦之徐家,对自己是何等的礼敬尊重,司吏校尉必然会呈报于杨瀚案前,杨瀚就不得不考虑一下,对自己该如何处置,所以也不拒绝,微微颔首,便由徐公子扶着登车。
到了车上,徐诺回身向车下的徐公子嫣然一笑,道:“山外徐家已是破败了,今日晓得山内徐家人才济济,姑姑心中甚感安慰。我们都是徐家人,以后还该常常走动才是。”
徐公子扶徐诺上车,离得近了,那好闻的幽香更是沁入心脾,徐诺登车转身的一刹,徐公子的手从徐诺的皓腕上滑过,只觉丰盈滑腻,白润如玉,指尖也是一酥。
这时仰头儿瞧着,徐诺嫣然而笑,婉媚无比,再听她柔声说着“今后还该常常走动”的话儿,一个大胆的念头顿时浮上心头:我与她,早出了五服,这亲族关系,说亲也是早不亲了……
只是,道理是这个道理,公序良俗,岂容得如此亵渎的想法付诸实行?只一想,徐公子心头便是一阵惊悸,连忙收敛心神,退到路边,长揖称是。
待那车马辘辘,从面前驶去,徐公子直起腰儿来,望着远去的车马,不觉惘然若失。
徐公子早已见惯了美色,徐诺虽然甚美,却也不至于叫他神魂颠倒。可是徐诺身上那种贵不可攀的气质,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却处处于禁忌中透着刺激,那魔鬼的念头一旦生起,欲望便不可遏制了。





南宋异闻录 第465章 一个嫔都不给我
第465章 一个嫔都不给我
徐诺人还未回咸阳宫,一张暗黄色的桑麻纸就已呈到了杨瀚面前。
杨瀚此时已经起了,却也不算起了,一头长发披散着,并未梳起,只穿着一袭浅紫色的轻袍,袍子里边应该什么都没穿,因为他斜卧在榻上的时候,袍子轻翻一角,露出了光溜溜的大腿。
杨瀚的腿很结实,线条优美,而且几乎没有汗毛,这可是一些汗毛重的女人都要羡慕的。
他的头枕在荼狐软绵而富有弹性的温润大腿上,荼狐坐在榻上,背倚着被褥,一腿伸,一腿屈,剥着荔枝,那荔壳红绡在一双灵巧的小手盘剥下,飞快地褪去,露出晶莹的果肉。
她便你一颗、我一颗,一边喂着杨瀚,一边自己吃着。
杨瀚荔来张口,双手却是捧着那张桑麻纸,仔细地看着上面潦草的文字。
这是速记下来的,没有任何修饰,完全是一副对答笔录。
徐诺怎么说的,徐胜治怎么说的,上边按照二人说话的顺序,一字不漏地记了下来,为了不影响大王的判断,对任何一句话都未做修饰,也未删简,语气词也是照料录不误。
杨瀚看完了,将桑麻纸接住从嘴里吐出的荔核儿,团成一团,丢进了旁边的纸篓。
他的这些弃物,也是由何公公安排专人销毁的,不用担心会被人捡去。
杨瀚舒展了一下腰肢,往上靠了靠,便枕在荼狐细软平坦的腰腹上,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睡觉,一只大手已经从那绮罗衫子的缝隙滑进去,据住了那水滴状优美、鸽乳般柔美、蛋清儿般滑腻的小乳上,细细摸娑起来。
荼狐吮着沾了荔枝果汁儿的手指,一双媚目便有些迷离起来。
司吏校尉的前身,是急脚递。急脚递明着是传递军机、兼代民间邮寄,暗地里却是一个秘谍组织。
所以,他需要一个大本营,用来分布消息,用来收集情报,归纳整理会再报呈羊皓。
后来,急脚递一分为三,军驿部分拨给了兵部,化为驿站系统。民间邮寄的部分另行拨出,成为司吏校尉的外围组职。核心人员成为司吏校尉,俨然便是三山世界的东厂、锦衣卫。
成为司吏校尉以后,就成了朝廷正式的一个衙门,有资格在忆祖山下建立自己的衙门。开衙立府,羊皓也算是熬出了头。
那么急脚递时候的那座大宅子呢?
最初是由朝廷赐给了安乐侯孟展居住的。
后来,孟展死了。
这宅子就又空了下来。
现在,徐胜治来了,于是这幢宅子就摇身一变,成了朝廷的馆驿。
这里边多少机关、多少暗道,徐诺和徐胜治坐在厅中侃侃而谈的时候,他们脚下另一个空间里,就有两个书吏在执笔疾书,那模样儿,简直就像是形影不离地跟着皇帝的起居郎,一举一动,事无巨细,均一不折不扣地录下。
“原来的计议?原来有什么计议?可惜,他们还是太机警了,居然没有说出来。这笔录之中,多是关于徐家在大秦这几百年发展的经历。
不过,窥一斑而见全豹,从徐家长房这几百年的发展变化,何尝不能了解到这个内陆大秦的发展。而从它的发展,又能了解到很多,包括它的权力架构的变化,它对内对外的策略。
许久,乖乖坐在那儿的荼狐有些苦闷地看了杨瀚一眼,娇憨地道:“再揉,人家就破了皮啦。”
“嗯?”
杨瀚醒过神儿来,不由哑然失笑,爬起来在荼狐唇上啵地一个吻,起身下了地,一边漫步向外走,一边将腰带系紧了些。
“来啊,传旨!”
杨瀚坐在外间书案之后,一个小宫娥早已机灵地凑过来,开始给他研磨。
一听呼唤,黄耳公公忙不迭跑了来,在殿上站住。
杨瀚铺开绣龙的空白圣旨,提笔饱墨,刷刷地提笔写了几行字,略一思索,又继续写了几行,打开印盒,取出御玺,在那圣旨上端端正正地加了印,提起来向黄耳一扬:“二狗子,明儿一早,再去宣旨吧!”
“奴婢遵旨!”
二狗子说着,毕恭毕敬接过圣旨,倒退着出了大殿,到了外边才把圣旨打开。
他是传旨人,自然可以看这圣旨。
二狗子本来不识字,自从成了御前行走,他也知道如果一直不识字,那是绝对没前途的,所以暗下苦功,现在识字率已经七七八八了,偶尔有不认识的字,结合上下字意,也能明白个七八分。
二狗子一看那圣旨,心中便是一惊,干爹果然明见万里,废后真的重见天日了。
二狗子匆匆把那圣旨看了一遍,便又重新卷起,用黄绫制的绳儿小心拴好,回到自己住处,锁进了青铜匣里。
干爹说过,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不相干的事儿,连他也别告诉,只管一心孝敬大王,便有好日子过。若是乱嚼舌头,或是存了别样的心思,那就是犯贱。
明明已经抱住了天下间最粗的那条大腿,还要凭着自己的消息灵通四处巴结权贵,那不是犯贱是什么?对干爹何公公的话,二狗子一向是听在心里的。
杨瀚回到内室时,荼狐已经换了一身鹅黄色的宫装,显得娇俏可爱,粉妆玉琢的,似乎比她的实际年龄还小了几岁,仿佛豆蔻初开。
看见杨瀚时,她还吓了一跳,脸儿上登时晕起一抹红,好像做什么坏事被抓个正着似的。
杨瀚不禁哑然失笑,她那娇嫩的身子,皮肤吹弹得破,哪受得方才自己那样不断的研磨,虽未用力,她也受不了啊。
杨瀚道:“来,帮寡人更衣,咱们去坤宁宫,看看太子和瀛王。”
荼狐也是个喜欢小孩子的,一听大喜,也不唤宫娥来帮忙,就取了一套常服,帮杨瀚换上。
杨瀚站在原地,一边由着她更衣,一边想着事情,忽地随口笑问道:“狐儿,你是女孩儿家,有件事,我来问你。”
荼狐一边忙活着给他穿小衣,一边娇憨地道:“什么事呀?”
杨瀚想了想,缓缓地道:“如果,有一个人,其实你是蛮喜欢他的。但是,你诗写的好,他比你写的更好,你舞跳的美,他比你跳的更美,你不服气他,可每次较量,都败在他手里,你想争第一,却总是败给他,这样的人,你喜欢么?”
荼狐张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讨厌死她了。才不要喜欢她,谁要跟她做朋友呀。”
杨瀚有点懵,旋即才恍然,失笑道:“不是不是,我说的是一个男人。一个你所有引以为傲的本领,他都比你强,其实你心中是有些喜欢他的,可是因为你爹爹希望你能成为天下第一词宗、天下第一舞姬,或者你就是好胜心强,那么面对这么一个总是打败你的男人,你会怎么样?”
荼狐给杨瀚整理着后襟,沉吟地:“嗯……男的啊,还是本来有些喜欢的,可他却总是打败我,叫我很没面子……”
杨瀚道:“是啊。”
荼狐:“嗯……很难说诶。好像……恨不起来吧……不过……也很难说继续喜欢啊。他都不知道让着人家,所有的天下第一他都占了去,天下第一就这么重要么?人家对她来说,还不如一个虚名重要?这要是喜欢了他,好不甘心呢。”
杨瀚听得一怔,呆呆地站在那里,脑海中反复回响着荼狐的那番话:“他都不知道让着人家,所有的天下第一他都占了去,天下第一就这么重要么?人家对她来说,还不如一个虚名重要?”
不会吧,不可能吧,徐诺……会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可能!那太可笑了。
荼狐好奇地道:“大王为什么这么问呀?难道你又喜欢了什么女孩子?”
荼狐有点吃味儿,酸溜溜地道:“你是大王呢,天下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若喜欢,一道旨意,她就入宫了,哪轮得到她说喜不喜欢。”
杨瀚爱煞了她的小表情,搂她入怀,在翘臀上啪地拍了一巴掌,笑道:“取靴子来!”
杨瀚走到榻边坐下,荼狐捧着靴儿蹲在地上,给他穿靴。
杨瀚想起在大雍城下,徐七七以为已经用惑心术迷惑了他时,对他的那个吻,便斟酌了一下说辞,道:“在我方才所说的这种情况下,如果这个男人,占有了这个女人的身子,那么,这个女人会不会就回心转意,从此对这个男人死心踏地呢?”
荼狐帮他趿上靴子,蹲在地上,代入地想了想,郁闷地道:“可能……会嫁鸡随鸡了吧?不然怎么办呐,难道弄死他?或者,想办法打败他,让他在天下人面前丢脸?可……终究还是不开心吧,他都不知道让着人家。”
杨瀚叹了口气,道:“也许,是我比拟的不对吧。这世上,有些事,是让不得的啊!”
荼狐眨眨眼,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么奇怪的话。
杨瀚拉她起来,在她颊上轻轻捏了一把,宠溺地道:“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你这样没心机的丫头,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哎,做人呐,心机那么重,不累么?想一想,我都替她累得慌。”
翌日,黄耳公公一直记着大王的吩咐呢。大王三日不朝,时间还早,也不用去寝宫侍候,黄耳公公便带了四个小太监,直奔徐诺所居的那处偏殿,到了那里,便喊出徐诺,向她宣旨。
黄耳宣完了旨,向徐诺呲牙一笑:“娘娘得了大王恩宠,依着礼制,得换一处好些的宫殿居住,再拨些宫婢下人听候差遣。娘娘这就准备着吧,一会儿奴婢就叫人来给娘娘搬家。”
黄耳又打揖道了声喜,便扬长而去了。
徐诺缓缓起身,看看手中捧着的一轴圣旨,不禁哑然失笑。
依着《三山律》中宫闱卷的规定,杨瀚可以拥有一后、四妃、九嫔、九婕妤、九美人儿、九才人、二十七御女、二十七采女,合计为一后四妃八十一御妻。
徐胜治摆明车马,既亮出了徐家的獠牙利齿,又显示了对自己的尊重和礼遇,还挟着迎奉天子的莫大功德,他该如何待我呢?
徐诺其实一直觉得徐家想让她重新封后是痴以妄想,但在她想来,封一个贵妃总可以的吧?实在不济,也该是个妃。
结果,不但徐胜治想差了,自己竟也想差了。
他竟封了我一个婕妤!
在八十一御妻这一档中,都算不得第一等的婕妤!
上边还有九嫔呢,九嫔的名份现在都还空着,可他宁可空着,也不给我,连一个“嫔”,都不给我!
薰然惊怒的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内陆之大秦,国力四倍于山外,虽说是要迎奉他为皇帝,可他对那庞大帝国一无所知,以他一向的沉稳老成,无论如何,都不该这么早便锋芒毕露啊!”
徐诺却是嫣然一笑,艳色绽放,不可方物:“万丈悬崖终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测!这样斗来,才有意思!”




南宋异闻录 第466章 跸见大王神君秦皇帝
第466章 跸见大王神君秦皇帝
三日之后,大秦使者跸见天子。
这件事,引起了朝野的全部关注,比当初杨瀚从南疆凯旋而归,还要强烈百倍。
因为,一个从不为人所知的强大帝国横空出世了,而它就近在咫尺,每一个三山百姓,岂有不关注这一点的。
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大秦的百姓是与他们同宗同祖,只是分离了五百年的另一支裔,更重要的是,它的存在,将严重影响整个三山洲未来的发展,它的存在,对每一个三山人来说,既是机遇,也是风险。
奉常寺卿管平潮、郎中令何常在与徐不二之父徐撼,并肩行于前。
抚霜枝徐胜治、妖娆妩媚的满红绡、斯文秀士般的忆兰舟、还有瘦削如猿的青鸟行于后。
徐公子脸色阴沉,徐诺被请出冷宫,得封婕妤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在百姓们耳中,曾经的徐王后这是得了莫大的恩赏,要知道她当初刚是伙同徐家一帮人,意败软禁大王,准确地说,就是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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