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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杨瀚迟疑道:“方便么?我毕竟只是个捕快,你爷爷恐后未必喜欢你与我来往吧?”
钱小宝大大咧咧地道:“没事,我爷爷常说,英雄莫问出身。再说了,你去见他干嘛,听老人家训示很无聊的。你只管与我作伴,同游天目山就是了。我家那庄园大得很,你住在客舍,不用理会他。”
……
白素提了鱼篓欢欢喜喜地回转庄园,步伐轻盈得仿佛一只穿云的燕子。她已与许宣约好,时常在后山瀑边相见,有了爱情滋润,白素顿时容光焕发,想个新嫁娘般美丽。
小青正在花厅中端详自己画好的锦鲤图,小白提着鱼篓,戴着竹笠从门前过去,忽又倒退回来,探头往花厅中一看,便走进来,仰起头来也看她做的画。画中两尾锦鲤,嬉戏于蒲草之间,池畔一枝红杏,低欲点水。
白素看了不禁赞道:“啧啧啧,小青啊,你这画艺可是更有进步了,不愧是经过名师指点过的。耶?这里还画了一朵雨后桃花呢。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妹妹,这个意境好!”
小青白了她一眼,板着脸道:“去了那么久,钓了几尾鱼啊?”
白素提起篓儿给她看,小青往里一瞧 ,大概五六条巴掌大的银鱼,小青嫌弃地道:“这么小?你还眉开眼笑的。”
白素道:“哎呀,子非我,安知我钓鱼之乐。这鱼虽小,烹汤最鲜,我送去厨下,晚上加餐。”
白素哼着歌儿走了,她如此欢快,完全是因为今日遇到了许宣,可小青却总觉得她是哼给自己听的。抬头看看那画,再想到姐姐方才所吟的诗词,总感觉她是一语双关,另有所指。
于是,做贼心虚的小青马上把画摘下来,压上镇纸,略一思忖,就把那一枝红杏给涂了,改成了几枝随风袅娜的杨柳,杨聊轻点水面,荡起层层涟漪,两朵杏花则改成了两只展翅剪水的燕子,端详一番,重新挂了起来。
白素把鱼送到厨下,哼着歌儿回来。小青负着双手站在画面,一见姐姐进来,便美目一转,向壁上一丢,示意她看。
白素摘了斗笠,往壁上端详了一下,笑道:“不错不错,不见伊人久,曾贻双鲤鱼。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这画颇有诗意。我去换身衣裳。”
白素风风火火地走了,小青看着那画,越看越气,马上把它摘下来,仔细端详半天,终于煞费苦心地把那柳枝与飞燕改成了一条古拙的青藤,虽是硬生生改的,与画中意境,偏偏也能谐美。
白素沐浴一番,换了件白绫滚银边的窄袖小袄,湖水绿的绣裙,从后边姗姗地出来,正看见小青正在挂画,上前一瞧,便赞道:“啧啧,又改了啊?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不错不错,大妙大妙!”
说完,白大小姐就翩然而过,丢下小青一人独自发呆。小青看着那画,咬牙切齿半晌,也不摘画了,直接就取过笔来,润饱了墨,只是看着那一枝青藤,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着笔了。
晚餐时,二人就在花厅用膳,想到那鱼还是许宣帮她钓的,白素只觉那汤也鲜美无比,足足喝了两小碗,这才拿过丝帕拭了拭唇角,美眸一转,瞧见壁上那画,顿时张大了眼睛。
白素走过去,仔细端详起来。小青端起小碗,抿着鱼汤,得意地挑起眉来,瞟着白素的背影。哼!本姑娘什么花花草草的都不要了,我把那里全都涂黑了,画成一块大石头,我看你这回还有何话说!
白素看了半晌,双掌一拍,感慨地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这磐石、蒲草、双鲤,相映成趣,妙极!妙极!妹妹,这副画送给我吧。”
小青端着汤碗,呆滞半晌,才回过味儿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自己心虚罢了,这个恋爱脑的姐姐,会个屁的意有所指啊?分明这世间万物,在她心中都能联想到男欢女爱而已,根本不是敲打自己!





南宋异闻录 第104章 剑圣公孙小娘?
第104章 剑圣公孙小娘?
次日,杨瀚跟着钱小宝前往天目山。在林中行走许久,杨瀚忽然发现远处山坡上有人,定晴一看,只见一人正健步行于山中,时而俯身摘一株草药反手放进背篓,原来是个药师。
杨瀚正要收回目光,恰见那人站定身子,举袖拭汗,杨瀚再一瞧,心头顿时一震。远远虽然看得不甚清楚,可仅从轮廓他也辨认得出,那不正是许宣么。
钱小宝边走边道:“快到了,这条路再前往里许,就……”
他忽然发现杨瀚没有跟上来,扭头一看,就见杨瀚已经向着山坡上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向他挥手道:“我认得路了,你先去,我一会自去。”
钱小宝纳罕地道:“杨大哥这是去干什么,莫非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前方就这一条路,也不用担心杨瀚走丢了,钱小宝就毫不担心地自行向前走去。
此时许宣已经翻过前方山坡,杨瀚绕了一个弧形,抄到他左近,偷偷看去,果然是许宣。许宣背着药篓,虽然脸上有汗,可是神采飞扬,那劲头儿……杨瀚微微眯了眯眼睛,继续跟了下去。
……
此时,钱庄内,钱老员外正诧异地看着莫本钟。他昨日才走,今儿就又回来了,钱老员外实在有些不解。
“老莫,你这……昨日才走,今日又来。莫非有什么为难之事?”
莫本钟看了看左右侍候的几个家丁与侍女,钱老员外恍然,忙一挥手,道:“你们退下,没有老夫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
几个家丁使女连忙退下,钱多多道:“老莫,此处已经没有别人了,你有什么话,这就说吧。”
莫本钟长吁一口气,颤巍巍地从椅中站了起来,蹒跚地走到钱老员外面前,双膝一软,突然跪了下去。
钱老员外大吃一惊,急忙起身搀他起来:“老莫,你这是做什么,几十年的交情了,快起来,快起来。”
莫本钟老泪纵横,哽咽地道:“老钱,我就对你实说了吧。前年春上,郎中就说我患了绝症,命不久矣,全赖我买尽天材地宝,强行续命,可如今业已是油尽灯枯,撑不得许久了,咳咳咳……”
钱多多大吃一惊:“什么,竟有此事?”
莫本钟剧烈地咳了一阵,又喘息地道:“还有一件事,我也愧对你言。坦白对你说了吧,我莫家如今是表面风光,内里已经空了。也怪我,前年钱庄经营不善,出现亏空的时候,我还寄望于求神拜佛,治我绝症,不惜巨资捐建金海寺铜塔,我莫家就更是入不敷出了。”
莫本钟说的老泪纵横:“我一直想与你家结亲,你当我为的什么?只盼两家成了姻亲,钱家能拉扯我莫家一把呀。”
钱老员外责怪他道:“老莫,你糊涂啊!你有事,早跟我说啊,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纵然不是姻亲,难道我就能袖手旁观?”
莫本钟连连摇头:“亏空太过巨大!我莫家虽不及你钱家势大,可也是一等一的人家,我家补不上的窟窿,你钱家轻易也拿不出那么多的浮财相救的。我……我千不该、万不该,走投无路时,竟想算计于你,实在是心中有愧啊。”
莫本钟说的激动,一番剧咳,拿开手帕时,上边已是一汪鲜血,看得钱老员外心惊,忙扶他坐下,急返身去给他斟水:“老莫,你先别说了,先喝口水顺顺气,一会儿我就带你去就医……”
钱老员外说着,端着水回来,就见莫本钟瘫在椅上,二目圆睁,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钱老员外吓得一杯水都跌在地上,急忙上前抚他胸口,叫道:“老莫,老莫,你别吓我,你怎么样了?”
莫本钟徐徐缓过一口气儿来,虚弱地拉住钱老员外的手,气若游丝地道:“老……老哥,我……不行了。我……也不图保住莫家了,只……希望你能……念在我们几十年的……老交情份上,若我……我莫家后人衣食无着,你……你钱家能帮衬一二,给他们口饭吃,我在九泉之下,也……也感激……”
莫本钟泪水淋淋,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昏厥了过去。
“老莫,老莫!”
钱多多焦急地唤了两声,试了试他的鼻息,隐隐还有呼吸,这才心中稍安。眼看莫本钟快要气绝,如今送他下山就医,显然是来不及了。这可如何是好?
钱多多在室中急急转了两圈儿,突然想到了那能祛病避疫、强身健体的“水如意”来。
“着哇!我怎么忘了这件宝贝!”钱多多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再瞧瞧双目紧闭、人事不省的莫本钟,终于下定了决心,匆匆向屏风后边走去。
耳听得脚步声渐远,原本人事不省的莫本钟突然张开了眼睛。他往屏风后边看看,脸上露出一丝令人心悸的笑容,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
许宣在林中穿行,很快来到那片瀑布旁。四下一看,白素尚未赶来,许宣便将篓中草药取出,用泉水濯净,晾晒在水边石上。
刚晾完最后一把草药,忽见石上露出一截竿影,许宣急忙抬头,就看见了手持钓竿,眉也含笑、眸也含情的白素姑娘。
青石温热,清泉潺潺,一双秀美的天足顽皮地在水中轻轻挑逗一阵,便静静搁在水中,阳光透过泉水,将潾潾的光洒照在那一对如玉之润、如缎之柔的纤小脚丫之上,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许宣看着那一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玉足,情不自禁地赞道:“安得金莲花,步步承罗袜。”
白素娇嗔地在他肩上打了一下,将脸儿轻轻凑过去,猫儿般轻柔地偎上了他的肩头,微眯着双眼,承着那水汽轻风,惬意地道:“许郎啊,我们若能就这样子一生一世,那该多好。”
许宣不侧头儿,便能嗅到阵阵幽香,柔软的发丝撩拨着他的肌肤,让他的心也痒痒的。
只微微侧头,便能看到那凝脂美玉一般的肌肤,那叫人情艳的美人儿侧脸,不由得心跳也忽然加快起来。
有心凑上去一亲芳泽,望着那如玉的容颜,许宣竟而生出一丝自惭形秽的感觉,没有勇气再吻上去。
这一幕,杨瀚却不曾看见。
他跟蹑许宣走到一半,就被一声嘶然的剑吟声给引走了。许宣不是习武之人,听得一声异响并不觉有异,杨瀚却听得出那是剑刃破风的声音。他本想掠过去一探究竟,旋即便返回跟上许宣。
只是他飞掠过去,攀上一棵大树,定睛只看一眼,就再也抽不得身了。
竹林之下,正在舞剑的,赫然正是小青姑娘。
小青姑娘舞剑,霍如羿射九日落, 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俨然便是一个大宋版的女剑圣公孙大娘。
杨瀚还是头一回看她舞剑,想不到威势竟一至于斯!




南宋异闻录 第105章 小青的失败初恋
第105章 小青的失败初恋
杨瀚从未想过一个女孩子可以将一口剑使出如此凌厉的气势,如果是百兵之王的刀,他还可以理解。而百兵之圣的剑,本不以杀气凌厉见长,可小青偏偏就使了出来。
更何况,小青身材娇小玲珑,这又是应该剑走轻灵才妥当的,可一口剑在手,剑气呼啸纵横,那一团青色的影子也是飞纵来去,快是快到了极点,却与轻灵毫无关系,那是迅猛,恐怖的迅猛。
她在舞剑,但那绝不是剑舞,那是真正的杀人技。
杨瀚看到她竟能使得出这样的剑技,不由得暗自咋舌,若她与苏窈窈动手时,使出这样的剑技,想必以苏窈窈的本领也得落荒而逃吧?他跟苏窈窈交过手,深知那苏窈窈只是仗着一身奇异的能力,而不是拥有多少高明的技击之术。
可为何,从不见她仗剑?
“飒飒飒飒……”
小青舞剑,杨瀚附在一棵树上,看着那剑气纵横,隐隐感觉到了金戈铁马、纵横六合八荒的战意。
大君制六合,猛将清九垓。
战马若龙虎,腾凌何壮哉。
将军临八荒,烜赫耀英材。
剑舞若游电,随风萦且回。
登高望天山,白云正崔巍。
入阵破骄虏,威名雄震雷。
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
匈奴不敢敌,相呼归去来。
功成报天子,可以画麟台。
小青舞着剑,心中也在默念一首诗。
当最后功成报天子一句吟过,手中剑已脱手而出,这一掷,只见半空中寒芒一闪,那剑已然望空飞去。
这附近就这有杨瀚所依附的这棵高耸入云的大树,其余部分是一片竹林。这棵大树的树冠处距地约二十丈,杨瀚只是附在中间位置,约十丈左右的距离,可是距地面已经很高了。剑扶摇直上,穿过了枝叶,看不见了。
杨瀚眼看着那剑从面前直飞上去,不禁唬了一跳,这一剑,太快了。幸亏这一剑是望向掷去,若是掷向前方,速度无疑还要更快,若是自己……断断避不过去。这脱手一掷,必是小青剑术中的一记杀招。
小青掷出这一剑,左手便提前剑鞘,站在那里不动了。
她胸膛起伏,吐纳三匝,气息缓缓喘匀了。
这时,那口抛上半空的剑陡然剑尖冲下,又刺了下来。虽是力竭而落,可是因为掷得太高,借着剑本身的重量,速度仍是快极,杨瀚正探头看着,唬了一跳。
眼见那剑直奔小青头顶去了,杨瀚几乎要脱口喊出“闪出”两字,但是他先看到了小青的动作。
小青仍右手按胸,徐徐吐纳,左手只微微一抬,“嚓”地一声,那自高空刺下的剑,便准确地入鞘了。自始至终,她连头都没有抬,这个分寸、力度与准确的把握……
杨瀚看到如此神乎其神的绝技,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大唐剑圣裴珉。
以剑器舞名闻后世的公孙大娘的师傅,不过裴珉并不认,他说公孙大娘的剑术虽是学自于他,但已有所发挥自创。而在杨瀚想来,应该是他不愿意认,因为公孙大娘的剑器舞,显然是表演性质更高。
而表演性质高,则必须牺牲一些简捷直接,干净俐落,但并没有观赏性的杀人技,而改以炫目的套路,外行人看来固然有种更加厉害的感觉,可做为一个剑圣,显然会觉得有辱自己的声誉。
当他这个弟子以此真正的杀人剑术当成了剑舞各处表演的时候,也就在他心中除名了。
裴珉还有一个弟子,就是诗仙李白。李白做游侠儿的时候,曾作《侠客行》,自矜“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那一身剑术,也是出神入化的。
而裴珉绝学中有一招绝技,就与方才小青所使如出一辙,所以杨瀚才不禁产生了一个离奇的想法:难不成,小青是大唐剑圣裴珉的弟子?
长剑出鞘,小青也正想到了裴珉。
裴珉没有正儿八经收过徒弟,真正倾囊传授过剑艺的,只有三人,其中一个就是她,青婷。
若这三人算是同门,那么青婷的大师姊就是公孙大娘。公孙大娘是个美人儿,火辣辣的美人儿,青婷一直怀疑,她和裴珉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可是裴珉一直否认,但她凭着一个女孩儿的直觉,她感觉得到。
二师兄的话,应该就是诗仙李白了。
而她,就是小师妹。
不过,那个年代,还没有师徒传承,武学宗派的说法,她也不算是裴珉的弟子,而是……情侣。
裴珉还没有成为“左金吾大将军”之前,曾是北平郡的一位驻军将领。她与白素,当时就是为了躲避苏窈窈的追杀,在那里遇到裴珉的。
他们在那里相识、相爱。那是小青唯一一次,对一个男人动心。
实际上,小青对人动情,早于白素。她是一个性格内敛的女孩子,一旦动了心,便是全身心地投入,她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终身的幸福。她甚至昏了头,把自己长生不老的秘密告诉了他。
她本以为裴珉会为此欢喜,谁不喜欢自己将来迎娶的姑娘可以永远那般年轻美丽?可她没有想到,在她眼中如此顶天立地、胸襟坦荡的一个大英雄,居然也会被长生不老的能力所引诱。
她无意中发现,裴珉开始与方士们接触,打听一些炼丹的技巧。有一次,裴珉居然在她酒中下药,将她迷倒,然后偷偷抽取她的血液,想要加入丹方,炼制长生不老药。
可裴珉不知道的是,她虽然被迷倒了,可是因为身具异能的原因,她的神智却没有迷乱。她闭着眼睛,却一直是清醒的。
当裴珉抽她的血液的时候,她不禁想到了曾经恐惧、可怕到了极点的一幕:她和白素被亲如姊妹的苏窈窈绑住,贪婪地要吸光她们血液的那一幕。
她虽拥有了长生不老的本领,在普通世人眼中是个谪仙子。可除了异能,她终究不过是个心性如少女的普通人,她原本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普通少女,是名伎苏窈窈身边的一个小丫环。
她一样会害怕、一样会绝望,一样会苦苦哀求,一样会流泪啼哭……
她走了,今天裴珉可以迷倒她,偷她的血液,既然不奏效,明天会不会把她抓起来,蒸熟了吃掉?她不知道,她不敢考验人性。
裴珉找过她,疯狂地找过她,还在野外,跪在地上号啕大哭,乞求她的原谅。当时她就隐在暗处,任凭他如何解说,她都不为所动。甚至一旁的白素都被裴珉情真意切的倾诉所打协,劝她出去,而她只是拉着白素,飘然而去,至死,再不相见。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想着自己一生中第一次失败的心动,想到现在有个痞子,不管什么条件,都比以前那位裴将军差得远,偏偏她居然不长记性地为他动了心,小青不禁懊恼地踢了一脚树干,恨恨地咒骂一句,以加强自己的心理建设。
树上的杨瀚吓了一跳,赶紧缩了缩头,我又没得罪你,怎么就得了这么一个评价?女人,真是一种不讲道理的生物。
“姐姐做什么事都没长性儿的,怎么这回如此热衷钓鱼?”
小青蹙眉想了想:“我去石潭瞧瞧她去!”
小青转身就走,树上的杨瀚松了口气,悄悄向下滑了几尺。小青突然若有所觉,霍地回过头来……




南宋异闻录 第106章 人仰马翻的混乱局面
第106章 人仰马翻的混乱局面
小青一回眸,杨瀚立即紧贴着树干,一动不动了。
几片树叶从空中缓缓飘落,那是被腾射入空的剑气所削落的。
小青未见什么异常,转身走开,树干上,杨瀚轻轻地吁了口长气。
水潭边,游鱼调皮地在白素的脚底嬉戏,弄得她的脚掌心痒痒的。大概,情郎在侧,心也是痒痒的吧。
许宣拿着一枝沾了泉水的药草,一边轻摇着,一边道:“我闲暇时上山采药,一则是为了那个患了奇症的病人,也是想多采些药,攒点钱。总有一天,我要开一家属于我自己的药铺。”
“许郎好有志向!嗯……不如我帮你啊?”
白素含情脉脉地道:“我有钱的,可以帮你开一家药店。”
许宣摇摇头,道:“这样不好,受娘子馈赠,许宣要惹人讥笑的。男儿大丈赍,要创建自己的事业,也该靠自己的努力才行。”
“哎呀,那要等你到什么时候呀,还不得七老八十啊?大不了……算是咱们合开的药铺如何,你出医术,我出本钱,各占五成,你负责诊治病人,我负责盘账理财……”
“嗯……”
许宣听得怦然心动,正不知该答不答应,白素突地若有所觉,倏然扭头看去,便“啊”地一声惊叫,从石上跳了起来。结果双脚还在水中,水中鹅卵石又滑腻无比,白素站立不稳,“哎哟”一声,一屁股坐进水里。
许宣赶紧把白素拉起来,白素穿的是一身白,衣袍质料透气性极好,这一湿了,肉色都透了出来,窘得她俏脸绯红。
小青提着剑,脸色非常难看。
“姐姐,你……居然把许郎中约上山来幽会?”
“妹妹,不是的,我……我跟许郎……”
白素像是被人捉奸在床似的,尴尬无比。
“是不是我只有杀了他,你才能死心?”
小青狠狠地瞪着许宣,缓缓抽剑。
白素吓了一跳,急忙护着许宣上岸,赤着一双白生生的脚儿,踩在柔软的青草地上:“妹妹,你不许胡来!”
“是我胡来还是你胡来?整日被人算计着,你还不知收敛。”
“妹妹,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是真的喜欢许郎,你就不能成全我们么?”
“不能,这样一个凡夫俗子,只能成为你的拖累,你会死!”
“那是我自己的事!”
“你这是要赶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青啊,你不要这么偏激好不好?难道你被男人伤害过,就要全天下的女人都跟你一样排斥男人?”
“我是为了你好!”
“又是这句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每次听你这么说,我有多郁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你是为了我好,你就替我包办一切?你的方法就是正确的?”
“难道不是?我可不会在危机重重中,还不知死活地领个男人在这里厮混!你既然放不下他,我帮你放下!”
小青说着,挥剑就向许宣刺去。
“许郎,你快走!”白素料定小青不会伤她,急忙推了许宣一把,就张开双臂向小青扑去。
其实小青不要说伤她,连许宣也不会伤害。无故害人性命这种事她做不出来,她只是想作势吓走许宣,最好吓得他尿裤子,再也不敢跑来与白素卿卿我我,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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