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奇迹

他放眼望去，这样的星体在周围数之不尽。
“碎星带吗……”莱茵菲尔微微沉吟，他知道自己所处的星球之外有一片碎星带环绕着恒星，却没料到古神遗迹竟是在这里。
“这么说来，所谓的星空法阵其实是刻录在碎星带的阵法？”莱茵菲尔缓缓浮空而起，眸中光纹浮动，扫向八方。
数之不尽的碎星体悬在漆黑的宇宙中，延绵不绝，环绕着恒星，宛如浩瀚的宇宙之墙。
这堵墙是宇宙的杰作，还是人为的奇迹？
莱茵菲尔目光微阖，眸中带着些许兴奋。
真相，已近在眼前了吗？





至高奇迹 第670章 星辰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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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之中，莱茵菲尔静立良久，目光在这宏伟的碎星墙中来回扫动，若有所思。
上古时代的那些存在建立了如此浩大的工程，目的绝然不简单。
他们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最终竟消亡的如此彻底，实在离奇诡异。
如果是争斗引发的，那胜利者在何方？难道是同归于尽了？
但如果是玉石俱焚的结局，以那些大能的实力，恐怕连星球都不复存在了吧？
可巨龙族和人族却都存活了下来，甚至连精灵族也随之诞生，这完全不合常理。
莱茵菲尔心头掠过数个想法，但思来想去似乎都有漏洞，一时间难以摸清头绪，索性暂时放弃。
他沉下心来，将思绪放缓，身形落下，盘坐于荒漠之上。
魔力如涓涓细流自他体内淌出，分向两侧，沿着碎星带铺展开去，遍及每一颗星辰。
转眼间，那涓涓细流化作洪流，滚滚而去，以席卷之势扫荡这浩瀚的宇宙之墙。
*
天央城外，小河弯入密林，蜿蜒曲折，清脆的水声让林中更显寂静。
寻常时候，此处人烟罕至，但此时却有数道身影分于小河两侧，有人盘坐林木之上，有人平躺在湖水之下，颇显诡异。
河岸边，一个银发女子捧起清水洗了洗脸，水珠在她英气而清秀的脸庞划过，倒映着月光辉芒。
她竟是刚刚在绝星塔中与莱茵菲尔对峙的旧识，‘白银枷锁’丝薇。
此时的她目光沉沉，似有心事重重，默然不语。
“所以……是万道之手救了我们？”一个钢铁嗡鸣声自一旁传来，噬影坐在地上靠着一颗大树，黑色铠甲泛着冷光。
丝薇轻轻点了点头，“在绝星塔破灭之前，是他调动了绝星塔内部的转移法阵，否则凭我是绝对无法带你们离开的。”
“但他却没有回来。”后方，‘弑风残刃’奥尔兰多抱着双刀笔直挺立，神色清冷，“如果是调用特定法阵转移，他应该跟我们出现在一起才对。”
“这里不是法阵的最终目的地。”丝薇摇了摇头，“他故意偏转了坐标，可能是不想我们和绝星塔那些人转移到一块……但他确实没有回来，我能感觉到……”
“绝星塔在哪里你知道吗？”奥尔兰多问。
丝薇摇了摇头。
众人一阵默然。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水流下，一个慵懒的女子声音传来，“不过以他那通天彻地的能耐，想来救我们只是顺手而为罢了，说不定他已经回到家里喝茶去了呢，呵……”
她说话间，水流忽然慢了一些，“不管如何，我先走了，各位，不再见。”
一缕寒气在水流中荡起，而后冰霜凝结，漫向远处。
林叶簌簌而动，似乎还有些人不告而别，噬影此时也站了起来，丢给丝薇一枚漆黑的水晶，“你和他是旧识，若有他的消息，告诉我，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他说罢，化作一道黑影没入林中。
奥尔兰多见状，低眉思量了一下，也抛给丝薇一枚水晶。
“告辞。”奥尔兰多没有多言，但言外之意已然很明显。
疾风骤起，穿林而去。
小河岸边登时只剩丝薇一人怔怔出神，她望着流水中倒映的零碎星光，忽而长长叹了口气。
“滴滴滴……”一阵急促的声音响起，是她手套中镶嵌的通讯水晶。
她似乎早有所料，熟稔的打开了通讯仪。
“丝薇……”一个轻柔似水的声音响起，“我感应到你回来了。”
“抱歉，我失败了……”丝薇目光微沉，“瑟尼蒂丝，我没能带回有用的情报……因为……”
“你没事就好。”通讯仪的那头，竟是当年莱茵菲尔在梅吉思学院时曾打过交道的对手，‘金光圣女’瑟尼蒂丝！
作为圣廷当代最杰出的神语歌姬之一，瑟尼蒂丝师承十圣之一的‘天心圣痕’霍利.海文。
而霍利.海文作为圣廷枢机王国的圣使，也仅仅只有她这一个弟子，是以她这十年来在圣廷的地位水涨船高，已是新生代中不可忽视的人物。
“回来吧……“瑟尼蒂丝声音中带着些疲惫，“圣廷大乱将至，我需要你的帮助。”
*
深夜，海源城外，距梅吉思学院数十千米远处，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夜风习习，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
但地面之下，一个方形的小房间正迅速推进，以近乎直线的路径向着帝国南部最大的城市伽兰德而去。
星轨此时正坐在这一方由弗艾尔开辟的房间，心中惊讶仍未能散去。
这真的就只是弗艾尔以魔力构造而成的房间而已，桌椅乃至墙边花纹都是泥土构成，简约却不失典雅。
最重要的是这房间在地底下并不是以稳固的形态前进，而是每进一寸都在重新构造，以此驱动前行。
这种方式虽然费时费力，但却可以实时根据地下泥土岩石的构成进行反馈，不会有任何迟滞。
如此漫长的旅程，弗艾尔看起来却是驾轻就熟，没有分毫吃力，让星轨暗暗咋舌，其对土元素的掌控真可谓出神入化。
星轨心头有许多困惑，但怕打扰了弗艾尔这种极费心神的构造，是以不好意思先发问、
“关于星空魔力，你了解过吗？”两人行进了许久，弗艾尔终于说话了。
星轨一怔，摇了摇头。
“星空剑圣曾说聚星仪在你手中？”弗艾尔又问。
星轨目光微动，点了点头，“之前是在，但那枚空间戒指被七天柱的吞吾给吞噬了……”
他说着，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空缺的左手初，神色不由黯然。
他想了想，将之前曾经去过星辰之上的事情和弗艾尔简述了一番，弗艾尔听罢，若有所思。
“星辰破灭时……功成归来日？”弗艾尔微微沉吟，思索着这两句星轨曾在那星辰遗迹上看到的血字密语。
“星空魔力……究竟是什么？”星轨不由问道：“和神族有关？”
弗艾尔抬眼望向星轨，缓缓道：“你想学吗？”




至高奇迹 第671章 星空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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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轨听得这问题，讶然道：“我……可以学？”
虽然通过塞拉斯帝安所说的跃迁之桥，他已经看到了掌控魔力的希望，但以他现在这半吊子的情况，有可能掌握那神秘莫测的力量？
“真要说起来，你或许是除了莱茵菲尔和队长外最适合的人。”弗艾尔的话让星轨更是意外，“星空魔力的本质，实际上只是解析星空法阵，并从中借用能量。”
弗艾尔右手轻抬，房间上方的砂石忽然变得透明起来，抬头竟可见星空。
“我从妖精小队那里得知，你深得莱茵菲尔和队长关于魔导回路的真传，造诣不凡，对阵法解构应该也很清楚？”
星轨目光一亮，点了点头，说起魔导回路，他自然再有自信不过。
“解构星空法阵虽然极难，但莱茵菲尔和队长都是当世奇才，两人联手早已破解了十之八九，有他们的联合教授，莫说是你，就连我们也很快掌握了其中的奥妙，只有诺拉稍微吃了些苦头而已。“
星轨闻言汗颜，他也知道诺拉前辈向来不喜研究，在此道吃亏合乎情理。
“星空魔力……有多少人掌握了？”星轨不由问到。
“目前为止，只有当年梅吉思学院和神光学院的队伍成员掌握了。”弗艾尔道：”其余人我们并没有打算外泄。”
星轨恍然，这些都是和他那两位老师渊源极深之人，集合起来更是连帝国都不得不正视的一股力量。
想到弗艾尔毫无保留的告诉自己，他心头不由浮起一缕暖意。
他也能成为其中的一员？！
星轨感受到了久违的归属感。
“解析法阵后，要将能量转化为自身可利用的魔力频率，本身也是个难点，我们中好几个人也费了许多功夫。”弗艾尔望向星轨，“但你不同。”
星轨神色一动，立时明白了弗艾尔所指。
频率跃迁！
以黑龙血法阵、夺神之法、神墟古剑构架起来的跃迁之桥，甚至能将异态魔能都转化成可利用的魔力，那星空魔力又何尝不可？
这对大多数魔导师而言极难的一件事，但他凭着这段日子以来的磨练与际遇，反倒是最简单的。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学？”星轨满怀期待。
“现在。”弗艾尔道。
星轨一怔，却听他又道：”我之所以选这个时间带你离开，一是因为有星空魔力相助，可以护你平安抵达伽兰德。二也是为了授予你星空魔力的借调之法……”
弗艾尔说话间，右手抬起，尘埃飞扬旋绕，以一个圆球为中心，围成环状。
“虽然时至今日我们也未能完全摸清星空魔力的奥秘，但莱茵菲尔这次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弗艾尔沉声道：“而我希望你能以最快的速度掌握它们，因为时间已经不多了……”
星轨暗凛，”为什么？”
“因为平衡已经开始崩塌了。”弗艾尔说这话时，向来波澜不惊的神色也渐渐凝重，“这一次伽兰德之行恐怕也不太平。”
星轨越听心绪也越是凝重，他这一路走来也是经历纷争不断，本以为只是运气欠佳，如今看来却是时代大潮使然。
“和平要结束了吗？”星轨喃喃自语。
“也许是，也许不是。”弗艾尔目光遥上星空，“如果这世间再次出现如梅吉思大师那样的终极威慑……”
*
星辰流转，时光飞逝。
地下星轨与弗艾尔长谈修炼之时，星空之上，莱茵菲尔仍自闭目潜神，将魔力源源不绝的推送到整个碎星带。
在这几乎无人能窥探的星空高处，细腻而绵长的魔力已几乎覆盖了大半个碎星带，而且还在汹涌扩张。
如此惊人的魔力量，当世任何一个魔导师看了恐怕都只有惊叹，望尘莫及。
这当然也并非单纯是莱茵菲尔的魔力，而是他与星空大阵共鸣借调而来。
在这星空之上，他对星空魔力的感应和操控更是得心应手，随着魔力感知的深入，莱茵菲尔心中的震惊也愈发汹涌。
他本以为碎星带如此庞大，星空法阵应该只占据了一小部分，但如今看来，整个围绕着恒星的碎星带上恐怕都刻录了法阵。
如此恢弘的阵法，已经超出了五族魔导体系的认知，那传说中的上古神族究竟是有多强大？
驾驭此等阵法，那星球之上谁人可挡？
莱茵菲尔越想越是心惊，如果他们并没有消亡卷土重来的话，五族将会如何？
思绪延绵之时，莱茵菲尔已经借着星空魔力之势连接了碎星带最遥远的两端，而后朝环形内外扩张，势要将整个碎星带区域覆盖。
但还未等他完成这宏大目标，他却忽而猛的张开双岩，惊容陡现。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异常违和的东西！
一座石碑，刻着人族文字的石碑！
“有人来过这？！”莱茵菲尔猛然站起，目光掠向碎星带最外沿，那里虽然相隔遥远，但较之整个碎星带的宽度而言并不算什么。
莱茵菲尔驱动空间转移，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他在星空中折跃了数次，跨过了相当于人族主大陆东西两端的距离，而后落在一颗平平无奇的小行星上。
这颗行星异常的小，大约只有数百米直径，但却处于碎星带最外沿，朝外望去，已是一片深空。
那是连莱茵菲尔也难以窥探的无尽深处。
在他身前不远处，一座一人来高的石碑孤零零的伫立着，在此时此地看起来极为诡异。
它是在遥望虚空深处，还是注视着那蔚蓝星球？
莱茵菲尔驾驭着界力魔导术，缓步走向石碑，目光落在石碑下方。
那里有一行随性飘逸的小字。
“纪元106年，梅吉思.梅尔斯立！”
莱茵菲尔瞳孔一凝，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惊喜与兴奋。
“果然是你吗？”莱茵菲尔心潮澎湃，思绪难平。
纪元106年！
那正是梅吉思失踪的那一年。
也是终极威慑消失的时代之始。




至高奇迹 第672章 星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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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寂然，石碑静立。
莱茵菲尔从惊喜中回过神来，目光扫向那石碑之上，入目所及却并不再是人族的文字。
漆黑的碑面上，银光点点，宛如幽深宇宙中的星辰。
那只是块平面的碑面，但星辰错落有序，望去竟似是立体空间，星辰旋绕，越来越多，越来越广。
“星空法阵？”莱茵菲尔目光微敛，眸中不无惊讶。
梅吉思在这碑上复刻了它？
震惊之余，莱茵菲尔将心神沉入碑中，倏忽间灵魂似被吸入其内，无尽星河在眼前飞速流淌，如跨越时空而来，壮阔无比。
倏忽间，莱茵菲尔已完全进入那石碑构造的星空之中，只见星河在远方飞流，绕成环状，而他居于中央，更觉其浩大。
莱茵菲尔双眸微张，满是震撼！
它不仅仅是复刻和重构那么简单！
它甚至将视角转移到了恒星中央？
莱茵菲尔目光一扫，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如今他所处的位置，理应便是恒星之所在。
只是这虚幻的星空中，那庞大无匹的恒星并不存在。
它想表达什么？
莱茵菲尔隐约感觉自己已经抓住了一丝线索，但仍不能完全确定。
就在此时，黑暗虚空中忽然景象瞬变。
远方星尘汇聚成火红星球，宛如熔炉。
冷却之后狂风暴雨，沧海桑田变幻不息。
而后万物生长鸟兽飞腾，湖光山色延绵万里，群山叠起远上苍空。
短短几息之间，他眼看着星球数十亿年的变化，而后视线被猛然一拉，忽然站在了一座高峰之上。
那山峰似迎风而长，仍在飞速窜起，似欲穿出天际，触及星河。
但它还是停下了，大陆变动引起的山脉变化终究是有极限的，这座山峰虽然已经达到了尘世的最高点，但离那星河仍然遥不可及。
风雪侵蚀，它仍在变迁，莱茵菲尔看到无数幻象流转，在静静描绘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
而其中最为世人熟知的，莫过于当年梅吉思在这里召开五族峰会，以一己之力震慑五族，宣告终极威慑的时代到来。
千年战乱落幕，梅吉思的传说镌刻在史书中，成为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里，正是传说开始之地，星神峰。
对于人族而言，这里早已是圣地，两百年来，无数人来此朝圣，顶礼膜拜。
这十年里，莱茵菲尔也曾数次来过这里，但他只是想看看梅吉思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可惜每次都是空手而回。
没想到去到那遥远的星空法阵尽头后，竟又来到了这里。
对于梅吉思而言，这里是否也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终于有人来了吗？”
一个清朗嘹亮的声音倏忽间在身后响起，让莱茵菲尔瞬间回过神来。
莱茵菲尔猛然转身，看到了一个既生疏又熟悉的少年。
那少年穿着简约不失大气的星纹衣饰，身后金边紫纹的披风飞扬，披风之背星光点点，如有星河暗藏。
他那随性自然的霜银长发飞卷飘逸，眉目清秀俊雅，金色瞳孔如照耀万千星辉的烈阳，灿烂夺目。
莱茵菲尔这是第二次见到他的化身，上一次已是十年前在他留下的法则世界里。
这忽如其来的少年，正是‘法则之神’梅吉思.梅尔斯！
但莱茵菲尔知道，这显然也只是他的一缕魂念而已。
少年望着他，唇角微扬，淡淡一笑，如春风沐雨，万物苏生，“你好，我是梅吉思.梅尔斯，不知道你所在的时代，是否还有我的故事？五族的历史，是否也像神族一样，已经被抹去了呢？”
“当然有。”莱茵菲尔回道：“你留下的故事……”
他话未说完，少年却似乎没有听他说完的意思，“不管历史是否仍有我的痕迹，很高兴终于有人能来到这里……”
他说着，朝前走了几步，竟是直接穿过了莱茵菲尔，走到了星神峰的边缘。
莱茵菲尔微微一怔，终于明白这缕魂念并不像法则世界里那样的有自我意志，而只是一段如同录影般的念想。
少年站在峰巅，俯瞰着远方风景。
万物生灭，沧海桑田，仿佛在诉说着这世间唯一不变的，就是变迁。
“能来到这里，那你应该已经登上五族之巅，拥有了足以震慑这方世界的能力了吧？”
莱茵菲尔目光微动，没有回答。
因为回答并没有意义，他已经听不到了。
“真遗憾，没能与你生在同一个时代。“少年悠悠一叹，如贯千古，“我所在的时代啊，没有能与我一同坐而论道的人，我只能自己摸索着前进，向着不知还有多远的终极拼命追赶……”
他目光微阖，感慨万千，“可惜，直到我不得不离开时，我仍然还有很多困惑……星空法阵的意义是什么？神族的历史又在哪里？魔导终极又在何处？我本想将一切研究透彻，但却已经没有时间了……”
莱茵菲尔微感诧异，不明白他所说的没有时间是什么概念？魔导师的寿元相较于普通人要长许多，而且每进一层都能有不小的增长。
如梅吉思这般的超魔导师，更是维系了青春上百年，直到他失踪，都仍是少年模样！
那有什么，可以逼迫的一个超魔导师不得不离开？离开又能去哪里？
“嗯……”少年沉吟了一会，又道“：“我有很多话想说，但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伸出手，苍茫世界的时间忽然停滞，定格在了夜晚。
天际星光璀璨，阵纹流转，仿佛笼罩了整个世界，壮观之极。
“我曾想和后来者说说这壮阔天地的往事，聊聊这数千年的历史浮沉、家国兴亡、英雄史诗……”
“但是，当我明悟这星球不过宇宙的一粒尘埃，这悠悠千古于星河而言不过弹指一瞬，我便知我要告诉你的，不过是一粒星尘的往事……“
“当我越是强大，也越能感觉自己的渺小。我多希望有人能与我一同，去看宇宙的浩瀚无穷，去探时空的悠远无尽，去寻法则的终极真理……”
他回头望向莱茵菲尔，目光似穿越了悠长岁月，真真切切的落在了他的身上，而后一笑。
“如果可能，请循着我的步伐来与我一同见证一切，毕竟只要你到达了我当年所在的境界，就必将不再容于这天地。”
“所以终极威慑，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至高奇迹 第673章 永恒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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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威慑非长久之计？
莱茵菲尔颇为诧异，因为梅吉思最为世人称道的，便是以一己之力震慑五族，结束了纷争时代，并让和平维系了上百年。
但如今，他却自己否定了这个做法？
而少年在说出这话时，目光一沉，神色也渐转黯然，叹道：“我于乱世中降生，在纷争中成长，亲历了战争的残酷与无情，所以在因缘际会获得超越俗世的力量后，就一直致力于维系和平，期望五族能在我的威慑下共存，在互相理解中找到族群发展的平衡点……“
“然而，这似乎是一个比到达超魔导师还要困难的事情，莫说是族群，即使是每一个生命个体之间，悲欢欲求都并不相通……”
少年说着，忽而一笑，略显苦涩。
莱茵菲尔看着他屹立于峰巅之上的背影，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孤独与无奈。
“有一天我忽然明白，不是每个人都在山巅上俯瞰风景，也不是所有人都胸怀天下，心系和平。绝大部分个体的生命历程，都只是在追逐着自我的欲求。”
他回头一笑，自嘲道：“因此，我的威慑以及对和平的期望，对于某些人而言，或许还是一件坏事。”
“我曾经设想过许多方法，我也有能力用最极端的方式去整合五族，强行推动融合的进程，但……这有何意义？”
“剥夺了所有个体的自由与追求而达成的完全统一，是生命群落的终极目标吗？这个问题仍困扰着我，直到我离开之前也没能找到准确的答案，所以最终我还是选择了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