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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一如一个人年轻时只觉得梁山好汉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不潇洒快活,等上了阅历后就开始疑惑他们的酒肉是从哪儿来的?
“想不通唉。”
樊力道:
“想不通,就不用想了。”
“可是这样真的可以么?”
樊力又思索了一下,道:
“想得通,他们也在做苦力,想不通,他们还是在做苦力,想不想得通,很重要?”
小剑童眨了眨眼,
伸手拍了一下樊力的脑壳,
道:
“虽然觉得你说了句废话,但我还是觉得很有道理。”
樊力继续憨厚地笑。
“不管啦,不管啦,我得开始练剑了。”
樊力闻言,将小剑童从自己肩膀上放下来。
小剑童抽出了一把小木剑,她师傅原本有三把剑,但都被郑凡收走了,此时的她,只用一把樊力给她用斧头削出来的木剑。
说是练剑,但也只是练练把式。
月光下,小剑童练得很是投入。
她这个年纪,去打磨身体或者勾引剑气入体什么的,都太早了一些,骨骼没发育完全之前就是涸泽而渔,但将把式练起来,同时脑子开始思索和感悟还是很重要的,这可以使得其以后真正拿起剑来时做到一日千里。
樊力就坐在城墙下,看着小剑童在舞剑。
等练了两个来回后,小剑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樊力道:
“该你了哟。”
“好嘞。”
樊力点点头,拿起自己的斧头起身向前走了几步。
一大一小两个人,晚上遛弯儿后,小剑童练剑之余怕孤单,也会教樊力练剑。
在这方面,小剑童没有丝毫藏私,她虽然年纪小,但不仅仅继承了其师傅的衣钵,同时还吸收了不少百里家的剑法。
原本,她真的只是无聊想找个伙伴,毕竟樊力看起来憨憨傻傻的,且每次练剑时,都很滑稽。
但这一次,
当樊力拿起斧头开始挥舞起来时,
小剑童有些目瞪口呆地发现,在斧头边上,一道道罡气正在流转,虽然拿的不是剑,但却挥舞出来的剑气。
樊力的身体和剑客普遍的飘逸沾不上一点边,但他此时身上所呈现出来的,却是一种极为深远的意境。
尤其是一个周天练完收斧之际,
在其脚下方圆位置,一缕缕剑气竟然直接将新春刚冒头的杂草给尽数切割了一遍。
由念御剑,由剑导念。
小剑童长舒一口气,皱着眉,坐在了地上,将自己手中的木剑丢在了一边,一个人生闷气。
班里一直倒数第一二傻子,居然超过了自己,心塞。
樊力将斧头放下,蹲坐在小剑童面前,继续憨厚地笑。
小剑童嘟着嘴,
樊力继续笑,
小剑童抓起泥土砸在了樊力身上,
樊力还是继续笑。
小剑童无奈了,
站起身,
走到樊力跟前,道:
“我还有下面一层剑式,你想不想学?”
樊力目露疑惑之色。
“你傻啊,你不想学么?那可是多少剑客苦求一辈子都求不来的大造化!”
樊力摇摇头。
“是想还是不想啊!”小剑童气得跺脚。
此时的她,居然有了一种以前师傅面对淘气的她时的感觉。
如果说自己是天生剑胚,那么眼前的这个傻大个,很可能也是,甚至成色上,比自己丝毫不差。
但他却似乎对这个无动于衷的样子。
“喂,你到底想不想学啊!快说,快说,快说啊!!!”
樊力挠挠头,
道:
“你要觉得无聊,我就学吧。”
“………”小剑童。
“大木头,你真是气死我了,这么好的剑法,你还得我求着你学?那你说说看,你不学这个,你要去学哪个?你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去学的东西么?”
樊力憨笑地点点头。
小剑童不信道:
“我不信。”
樊力没反驳,继续憨笑。
“那你以前学的啥?”小剑童问道。
“我自己。”
“呵,那你以后打算继续学啥?”
“还是我自己。”





魔临 第五十七章 尴尬
夜深了,
弯儿也遛了,
剑也练了,
小剑童又坐回了樊力肩膀位置,
一大一小两个人开始往回走。
“大木头,你刚刚说的话,我师父也曾说过,他说,等你真正到了一定高度后,就可以跟自己较真了。”
“嗯。”
“你刚刚说的跟自己学,是不是这个意思?”
“嗯。”
“但你比我师父可差远了,我师父虽说死得有点难堪,但他的剑,真的很高很高的。”
“嗯。”
“所以,你刚刚只是在和我打机锋喽?”
樊力停下脚步,
抬头看了看月亮,沉思了片刻,
道:
“嗯。”
“大木头,蠢木头,死木头!”
小剑童抓挠着樊力的头发,一直到将其头发弄成鸟窝后才罢休。
“我想快点长大。”
“嗯。”
“我想能早点练剑。”
“嗯。”
“我想杀了那个姓郑的。”
“嗯。”
“你不生气?”
“嗯。”
“他不是你的主人么?”
“嗯。”
“那你还同意我杀他?”
“嗯。”
“唉,但他杀了我师父,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留他一个全尸。”
“嗯。”
“或者,我可以留他一口气?但我得把他给废了。”
“嗯。”
“你怎么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嗯。”
“我说,如果到时候我真要对他出手时,你会不会杀我?”
樊力顿了顿,
又很平顺地回答道:
“嗯。”
“你舍得?”
樊力露出了憨笑,
“舍得。”
“死木头,蠢木头,王八蛋!”
小剑童又开始糟蹋起樊力的头发。
前方,显露出阿铭的身影,阿铭坐在城头上,手里拿着水囊,对月独饮。
小剑童把自己的嘴凑到樊力耳边,小声道:
“我告诉你哦,我觉得你们这群人里,长得最好看的,就是他。”
樊力抬起头,认真看着上面的阿铭。
阿铭低下头,看向下面,问道:
“看什么?”
“她说你长得好看。”
“…………”小剑童。
“呵。”
阿铭笑了一声,不以为意。
小剑童闹了个大红脸,真想一剑刺死这个大木头。
阿铭确实是好看的,私底下,府邸的小娘子们曾自己排过颜值坐次。
排第一的,就是阿铭,因为阿铭这种无处不在的忧郁气质,对年轻女人来说,简直就是迷魂药。
那种孤僻,那种淡然,以及那种安静………
其实,在颜值上,瞎子也是丝毫不差的,按理说,瞎子才是长得最好看的一个,否则当初在虎头城,也不可能去巡城校尉府里给其夫人送符水。
但瞎子平日里生人勿近的姿态太明显了一些,不是不和气,也不是不淡然,而是那种他瞅着你的目光像是能把你完全脱光的感觉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在小剑童这里,瞎子是最为可怕的象征。
至于郑凡,其实郑凡长得也不差,虽然称不上貌比潘安,但全府最闲适的一个人,再加点主上光环加持,像是开了美颜一样,还是有很大的吸引力了。
只是府邸的女人们自然清楚主上每晚是和谁在一起的,莫说是去和四娘争男人了,就是在私底下他们也不敢编排四娘的男人。
“阿力,这城墙还要修多久?”阿铭问道。
“很久嘞。”樊力回答道。
“奴隶不够?”
“不够嘞。”
“那等阿程回来,再去抓一些过来。”
“嗯。”
阿铭平时很少关心这些事情,他所负责的那些作坊,现在还在修建之中,不过因为城墙修筑这里分散了太多的人力,使得自己作坊的竣工有些遥遥无期。
其实这就像是沙盘类游戏开局,修城墙是为了军事,作坊是为了发展经济,如何平衡军事和经济,这本就是个老大难问题。
目前来看,眼下唯一可以缓解这种情况的方式,还是去山里抓野人回来做劳力。
阿铭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樊力则对自己肩膀上的小剑童道:
“还看么?”
“看你个大头鬼啊!”
樊力笑了笑,走入城中。
他和小剑童都住在城守府内,住在一个小院儿,却不是一个屋。
小剑童从樊力肩膀上下来,挥手道:
“大木头,我去睡啦。”
“嗯。”
小剑童回了自己的房间,少顷,她又跑了出来。
院中那棵枇杷树下,樊力依旧站在那儿。
“我屋子里那个是什么?”
樊力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嗯?”
“就是那个,你跟我来!”
小剑童拉着樊力进了自己房间,房间角落里,被用木板隔出了一个小空间,还带着门闩,里头则有一个马桶。
马桶是木质的,下面是一个凹槽,凹槽下面有管子,通向一墙之隔后头专门拿来倒夜来香的大水缸。
毕竟,在这个年代弄个什么太复杂的排水系统,也不现实,除非把屋子墙壁都推掉重新埋设。
马桶上头还有一个大水槽,水槽里头蓄满了水,有一个拉扣,从水槽上延伸了下来。
“这是…………洗澡用的?”
小剑童问道。
她是见过营房里的这种类似的装设的,是给士兵洗澡用的,看起来和这个差不多。
樊力微微皱眉,脑海中出现了小剑童站在马桶上洗澡的画面。
他摇摇头,
指着马桶道:
“坐上去。”
小剑童坐了上去。
樊力伸出手,放在了自己裤腰带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那句话,转而道:
“坐在上面,方便。”
讲真,樊力平时说话都是很直来直去的,让他用文明词儿,还真是难为他了。
“方便?”小剑童疑惑了一下,随即明悟了过来,脸上顿时一红,啐道:
“你干嘛弄这个啊,死人。”
樊力挠挠头,他是帮主上做的,这是第一个试验品,就装这儿了,主上那个是第二个产品,还有花纹嘞。
“那这个?”小剑童指着那个拉扣问道。
“拉一下。”
小剑童拉了一下,
“哗啦………”
水从水槽上下来,冲入了下方的坑槽之中。
“这样啊!”
小剑童觉得很是新奇,又拉了一下拉扣。
“哗啦……”
“嘿,有趣。”
“哗啦……”
“哈哈。”
“哗啦……”
“怎么没水了?”
樊力出去打水。
小院的夜里,
一直传着女孩的笑声,
还有一道不停从外面打水来回的大块头身影。
………
“夫君。”
“嗯。”
“四娘,真是很厉害的女子呢。”
“是的。”
“夫君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命运吧。”
“那夫君,是不是也喜欢四娘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
“四娘那么美的一个人,夫君应该是喜欢的吧?”
“我和她的关系,一定程度上来说,比亲兄弟亲兄妹的关系,还要更亲密,所以,不存在你说的这个可能。”
不过,说到这里,瞎子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个疑惑。
因为按照这种解释的话,魔王们因为诞生于一个工作室,且都被主上续过,那么魔王们算是超越“兄弟姐妹”的关系,然后……主上相当于所有人的父亲。
毕竟,作品一般都被称之为创作者的结晶,创作者的孩子,那么四娘和主上在一起的话,不就是……
“反正,我觉得夫君你们都是很厉害的人呢。”
“呵呵。”
“夫君,能做你的娘子,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不觉得委屈就好,我毕竟是个瞎子。”
“但这世上,比夫君看得更透彻的人,也找不出几个了。妾身觉得自己很幸福,很感激爷爷为我挑的这门亲事,因为我知道,换做其他时候,夫君是不可能看得上我的。”
就在这时,
瞎子忽然从床上坐起,
掌心之中出现了一串银针,直接对着房梁上攒射而去。
房梁上当即传来了连续的脚步声,
瞎子下床,一件披风落在自己身上,随即房门大开。
院子里,薛三正单膝跪地,显然是刚从房梁上下来。
见到走出门的瞎子,薛三也不觉得尴尬,拍拍手,道:
“哎哟,这么晚了,瞎子你还没睡呐。”
“我的房顶,好玩儿么?”
“没,没,我晚上睡不着,所以在屋顶上转转,看看有没有小偷什么的,你继续,你继续。”
“你用你的潜行能力来听我的墙角?”
“嘿嘿,事实证明你也察觉不到我吧,哈哈哈哈,只可惜了,老子一直在等着重头戏呢,谁晓得一直不开幕,实在无聊正打算走时就被你发现了。”
“下次再敢过来,你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哟,说得像是谁怕谁似的,其他几个我现在打不过,但你嘛,啧啧啧。”
“打一架?”
“回去找你媳妇儿打架去吧,爷爷不伺候!”
说罢,薛三闪身跳过了院墙出去了。
离开瞎子住处的薛三直接来到主上所在的后宅,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开始靠近,悄无声息间上了主上的屋顶。
他今天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所以难免想要做一些更刺激的事情来冲冲喜。
而在薛三舔了舔嘴唇,正准备伸手揭开瓦片时,却忽然愣住了。
扭过头,
向身侧一看,
发现一个娃娃正坐在自己身侧,一脸阴笑地看着自己。
“额………”




魔临 第五十八章 太子
薛三现在很是尴尬,因为他清楚,此时的魔丸,心情肯定很不美丽。
相当于有一个小孩,拿着爸爸给的钱下楼兴高采烈地去买糖果,他喜滋滋地回来后,发现门被反锁住了。
“丸子啊,我说我是走错屋顶了,你信不?”
………
翌日上午,
神清气爽的郑城守在院子里练刀,
半个时辰之后,收刀结束,四娘端着早食过来,同时递过来一条湿热毛巾。
“主上也不用太心急了,这才刚进阶没多久呢,总得缓缓,歇歇。”
“这又不是以前画漫画,为了让情节长一点水多一些篇幅故意压着节奏不升级。”
“话是这么说,但也不差这几天功夫不是,劳逸结合就好,再说了,主上您这个体质已经被好几个人看过了,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算是练武天赋极高的了。”
“练习惯了,哪天身子没出汗啊,反而不适应了。”
“四娘,这笔银子我要拿来购置器具,你给我批一下。”
正在擦汗的郑凡听到这声音,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去,看见鼻青脸肿的薛三站在那里。
“三儿,你昨晚干嘛去了?”
薛三笑了笑,道:“和阿铭打了一架。”
“你这会儿和他打什么架?”
人家比你多恢复一层,你怎么和人家打?
“他说我矮,是可忍孰不可忍,就打了。”
“哦,那是得打。”
郑凡坐了下来,端起粥碗,道:
“你吃了么?”
“吃过了,主上。”
“行了,批好了。”四娘将批条递送了过去,公中额外银子的开支,都需要四娘或者瞎子的批条,哪怕是几个魔王要取用也不例外。
“主上,你慢慢吃,我先去忙了,我手底下那帮兄弟可都在等着装备呢。”
“嗯,你去吧。”
薛三转身走了,他手底下选了五十个人,接受他的训练,以后可以成为战场上的探子,所以需要添置一些新的装备,暗器、飞爪甚至是轻便的皮甲这类的,都是需要重新置备的。
“三儿居然就这么走了。”
四娘有些好奇地撑着下巴一边看着郑凡喝粥一边说道。
“他好像情绪有些不对。”
“还不是因为主上你嘛,阿力都进阶了,三儿还没呢。”
“瞎子不也没么?”
“瞎子这人,就算再着急,也不会表露出来,三儿不同。”
“呵呵,不过,阿铭昨晚下手还挺狠的。”
“可不,三儿现在说话都漏风了,对了,主上,已经有商队正在逐渐到我们这里来了。”
“嗯,招商引资的事儿,你把控好就行。”
“是,正好府里还有不少财货,上次主上你们打下的三座野人寨子里也有不少好东西,这些都能拿去交易。”
盛乐城虽然不是人烟稠密的地方,但作为一个商路中转点却极为合适。
眼下三国大战结束,商贾们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了,开始了新一波的商路征程。
“对了,高毅那边的事儿,进展如何?”
高毅,是那支一千人靖南军的参将,当初靖南侯将这一支人马拨付给自己时,他是其中官职最高的将领。
想要吞下这一千靖南军铁骑,必须得把他先摆平。
“那些靖南军的几个校尉倒是还好说话,金银财货赏赐下去,也都松了口风,再说他们也清楚主上和靖南侯之间的关系,也都认为主上您前途无量。
只是这高毅,颇有一些油盐不进的意思。”
“哦?”
“靖南侯这些年提拔起来的中层干部,对靖南侯都很忠诚。”
“你得意思是说,我怎么拉拢他其实都没用,他只听命田无镜?”
“是的,主上。”
“这就难搞了,我本来想着将这支人马吃下来,造成一个既定现实,再跑去和田无镜撒个泼打个滚,估摸着田无镜也就应下了。
现在这个高毅没办法降服,他不点头,这支人马还是啃不下来啊。”
“主上,这支兵马的原本统领可是信宿城的总兵任涓。”
“呵,自家兵马就是自己手心里的肉,怎么可能舍得送给人去?任涓那里也是决计走不通的,当初去田无镜将这一千骑划拉出来,在我看来,本就有着敲打任涓的意思在里面。
再说了,喝酒时可以拍拍胸脯说是自己人,但真正地算账时,任涓那帮老靖南军将领,可不会真的拿我当自己人看。
算了,这饭就先不请了。”
“是。”
“得找机会再去跟田无镜见个面。”
对靖南侯,郑凡一开始是很敬畏,随后是畏惧,再之后,则产生了一种大哥哥照顾小弟弟的情绪。
这世上,也没几个哥哥能救自己弟弟两次命吧?
“靖南侯上次和晋国剑圣一战,可能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奴家库房这里有不少天断山脉盛产的草药。”
“光送这点礼可不成,田无镜是现实主义者。”
“那该如何做?”
“除非我们愿意将我们的作坊,拿出去和田无镜的靖南军分成。”
“为了一千靖南军的话……主上,可能有些不值当,而且,我们的作坊还没建起来。”
“我知,我知。”
想得到些什么,就得同等地付出一定的代价。
“实在不行,就只有养寇自重一条路了。”
郑凡眯了眯眼,继续道:
“这次在天断山脉里,司徒家的兵马也出现了,虽说他们的大部队在东北方向防御野人,但显然无论是从当初的晋国京畿之地再到疙瘩山那儿,留守的司徒家将领们,还是愿意搞出一些事情的。”
“主上,您是打算擅启边衅?”
“擅启边衅?呵呵,你不觉得这法子很不错么,反正司徒家大部队又不在这里,咱们一城打一城,又不会吃什么大亏,说不得还能占一些便宜。
再说了,你忘了当初在翠柳堡时咱们早就这样做了。”
“只是上次是燕国本就打算开战,主上您是顺势而为,这次,明摆着燕国是不想在此时对司徒家开战的。”
“没有势,咱创造势也要上。”
“只是,在天断山脉里打打,那影响不大,但如果和司徒家开始摩擦的话,商贸的路线就会被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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