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野人王已经浑浑噩噩了,在燕军开始反复穿凿野人军阵时,他就已经明白了,眼前这支燕军,绝不是什么成国军队地方军和禁军组成的杂牌军,这种战术,这种战法,在北封郡时,他曾无数次见镇北军使用过!
这是一种对骑兵使用的极致表现,也是骑兵战术最为强大的诠释,活脱脱的,就如同是一群狼,在驱赶着漫山遍野的山羊。
苟莫离原本寄希望于自己麾下勇士能够创造奇迹,因为自己这边明显人多一些,他甚至开始去祈祷星辰的庇护了!
只有当一个人对现实彻底无力和迷茫之时,才会去奢望从虚无缥缈之中去寻得安慰。
但现在,是白天,
而白天,
看不见星辰。
桑虎亲率身边千余骑兵死命护卫着野人王,阿莱在此时也来到了野人王身边,他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属于他的那张和野人王极为相似的脸。
其意何为,不言自明。
当初,也是在靖南侯的大军面前,野人王离开了,让阿莱作为自己的替身。
如今,似乎是宿命的轮转,还是面对靖南侯,居然又出现了和上次一样的一幕。
野人王眨了眨眼,眼眶有些湿润,他没有等自己身边的亲信去劝说自己,也没有去扭捏,快速地将自己身上的白色狼皮袍子脱下来交给阿莱之后,和桑虎一起,开始向东边策马而逃。
崩了,
败了,
已经,
回天无力了!
其实,厮杀鏖战到现在,双方真正的伤亡,也就数万人,相对于这二十多万人规模庞大的战场而言,真的不算什么。
但一方的崩溃,已经出现,下面的战事,对于胜利方而言,就很简单了。
各路燕军,不由自主地开始向东进行冲锋。
这就像是一把犁,让野人就算逃跑,也要将其再犁一遍!
给他彻底击垮,击散,
让他连想收拢兵马的可能都没有!
溃逃的野人来到了望江边,他们没有丝毫犹豫,从原先过来的地方开始回去。
只是,
因为野人大军过江时本就匆忙不像是燕军前晚过江时做了很多铺垫和预防,其实他们先前过来时,冰层就已经出现不少裂缝和坍塌了,也有不少野人勇士还没上战场就先掉落入冰面之下提前去寻找星辰的怀抱。
这番又很快地再度重新过江,因为还没经过夜晚,被破损的冰层还没有经过重新的结冻,使得野人在过江时,大大小小的冰窟窿相继出现。
有些野人骑士连人带马摔下去后,拼命地呼喊身边经过的野人寻求搭救,但这会儿大家只顾着逃命哪里还能顾念上这个?
一些野人过江时胯下战马马蹄打滑,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上,后方的野人马蹄直接从他们身上碾压了过去。
先前渡江而来时,只能说是过分追求了渡江效率造成了些许混乱,此时,则是完全混乱地在过江。
混乱持续一定时间后,江面的冰层开始出现大规模的开裂,有些地方裂开的口子,有二十多米长,且一旦大的开裂开始,后续江面其他位置上的开裂马上也密密麻麻地开始发生。
越来越多的野人坠入了冰冷刺骨的江水之中,有野人发现了前方冰面不对劲,想要勒住缰绳换其他位置的江面去过江,却被后方跟进逃来不知前面情况的其他野人骑士给顶得向前,大喊大叫也无用,后方人挤人,马拱马,岸边不断的有野人被挤入了江中。
一些野人为了防止自己出现这种情况,马上挥舞兵器砍杀向企图挤压自己的族人,结果酝酿出了更大的慌乱。
后方,燕军的追击则丝毫没有停歇,且在看见前方冰层出现大面积的塌方后,所有燕人眼里都像是在放出着光。
上一次,
是燕军左路军数万儿郎被野人强行“推”下了江,浮尸遍整个望江。
如今,
该换野人自己来尝尝那一日的滋味了。
………
玉盘城下,冉岷所部接到了新的命令,一万五千骑兵,被调往上游。
楚军见燕人调兵了,似乎有所异动,但很快就又安静了下来。
因为燕人所调出的兵力,实在是太少了。
城外剩下的燕军,也比楚军多得多。
城墙上,
屈天南无力地靠在了帅椅上,
城下燕人只调出了不足两万骑兵向北,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此时,这么多的骑兵,已经够用,因为他们要面对的,大概率不是气势如虹的野人,而是一支规模庞大的,野人溃军。
“这才多久………”
屈天南有些想笑。
最后,
心里的无数愤怒和不甘只能换出一句:
“终究是不中用的畜生。”
随即,
屈天南抬起手,
下令道:
“传令,城外兵马归城,城墙弓弩手掩护。”
屈天南并不担心三处城门口的兵马回城情况,因为他不认为燕人会在此时选择攻击,因为,燕人已经没有了去拿人命继续填这座城的必要。
好不容易过了江的部分野人溃军,还没等他们歇几口气,忽然就看见自南面而来的骑兵身影。
看着他们的甲胄,
看着他们的旗帜,
野人们惊恐地喊着:
“镇北军来啦!”
“靖南军来啦!”
可能野人王在内的少数野人高级将领和有见识的头人能够在先前发现在江西岸对他们发动恐怖冲击和穿凿的兵马绝不是什么地方军和成国军队之流,那是换了甲胄的燕人真正精锐;
但下面的普通野人骑士不知道啊,他们还以为自己先前是被一支“乌合之众”给这般绝望的击垮了,现在好不容易稍微算是逃出生天,就遇到了更为恐怖强大的燕人王牌铁骑。
这下子,
根本就不用打了,野人直接绝望了,有些开始完全不顾约束地四处乱逃,有些则是下马丢下武器跪伏下来请求饶命。
他们累了,他们认输了,这时候,星辰再如何璀璨,都无法再唤醒他们的斗志。
然而,
跪地投降的野人,
只等来一声声不断在燕军之中呼喊着的冰冷口号:
“侯爷有令,不留俘!”
“侯爷有令,不留俘!”
“侯爷有令,不留俘!”





魔临 第一百五十二章 盛宴
望江两岸,皆是燕人骑士在纵横,他们挥舞着马刀,无情地收割着野人的性命,此时,这里是属于他们的“牧场”,亦或是秋收时挥舞镰刀的农夫。
上次望江之战,燕人左路军数万燕地儿郎惨死江中,遭遇数十年来燕国对外战争的最大惨败,如今,轮回再启,只不过原本的位置被替换颠倒了过来。
有燕人骑士策马于江边,用弓箭射杀在冰面上或者在江水里的野人,他们互相比拼着射术,谁的箭落空了,马上就会遭受来自身边同伴的大声嘲笑;
此时的野人,在他们眼里,也不过就是一群供人戏耍的玩物罢了,相传乾国官家于上京城外有一座上林苑,饲养着不少野兽动物,历代官家都会时不时地去那里打猎展示“武勇”。
但射那种被人圈养起来的兽类哪有射人来得痛快,
你能更为感知他们的神情,更能体会到他们的畏惧,更能品尝到他们的绝望,也就更能刺激到你的神经。
燕地不兴五石散,但想来,此间感受,比服散更容易让人上头吧。
冤冤相报何时了,
并不适合此时的情景,
这世上,很多时候,并没有一厢情愿的美好,丛林法则的规矩,不管换了多少层皮,其实都没有真正改变过期本质。
最重要的是,上一次燕军惨败时,无论是野人还是楚人,都未曾显露出丝毫的怜悯,那就不要怪今日,燕人的加倍奉还了。
有些燕军士卒明明性格很含蓄,但在此时,却依旧故做癫狂,大声笑着,特意闹出更大的动静,越发厉害的去作践那些无论是在逃跑还是在跪伏讨饶的野人;
在他们看来,
可能上一次葬身在这里的数万袍泽,应该还有不少人的亡魂,依旧停留在这片上空吧,得让他们看看。
外围逃散的野人,则被一群又一群的燕人追逐着,已经完全失去建制和战心的野人,根本就无法再做出什么像样的抵抗了。
就算实在是被逼迫到山穷水尽,发出一声怒吼想要回头拼一把,其实就是连想拉一个垫背的都很难做到。
无论是镇北军还是靖南军,他们的配合,实在是太过默契,谁去勾引谁去放风筝谁去对冲谁去穿刺,不需要什长去吩咐,大家马上就能各就各位。
老虎就算再凶猛,面对这种纪律严谨的群狼,也很难有什么施为空间,更何况野人在真正的燕军精锐面前,本就谈不上猛虎。
杀戮,一直在持续着,一场战争的真正伤亡,往往都发生在一方溃败之后。
无论是燕军之前积攒的怨气和不甘,还是靖南侯所下达的“不留俘”的命令,
都促使着这一场野人的溃逃,成为了燕人尽情享受的杀戮盛宴。
这是冉岷第一次面对这种胜利,他看见不可一世的野人,如同仓惶可怜的鸡鸭一般,在哀嚎在痛哭在求饶。
当自己的马刀抹过他们的脖子时,他们脖颈中所溅射出来的鲜血,烫了自己的手腕以及自己的脸。
血,当然是热的,新鲜的血,自然更是如此。
曾经行走江湖跑镖的冉岷,对人血和人命,都不算陌生,但这种大场面下的杀戮,确实是属于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和眼前的景象比起来,
自己当初在衙门堂口击杀猴三儿,
看似江湖豪迈,
但当真是上不得台面的草莽戏耍罢了。
男儿,当杀人,当于沙场纵横!
冉岷再次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甲胄,他清楚,很快,这一身穿在自己身上没多少天的甲胄,将会再交出去。
伍长大笑着从冉岷身边策马而过,
喊道:
“慌个球,多宰几个野人,保不齐这身甲,就穿你身上咧!”
曾几何时,燕地百姓包括朝堂上不少诸公,都认为燕国有三支最能打的军队,一支镇北军一支靖南军一支就是京中禁军。
南下乾国加上开晋国半壁之后,禁军不怎么被提起了,反而被拆卸了好几块,去负责帮忙协防。
如今,
望江这一战,镇北军和靖南军,将再度奠定且是彻底稳固自己大燕最强铁骑之名。
其实,伍长还有一句话没说,也不适合说出来。
伍长出身自禁军,也算是老行伍了,且燕京长大的人,虽然平日里喜欢口花花,总是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姿态,但某方面的敏感,确实是比其他人高出一截。
当下,
镇北侯府郡主将嫁给太子爷,
镇北军一半被送予当了嫁妆,
其实,
镇北军一定程度上,已经算是被陛下给收编了,被朝廷给整合了。
但这里还有一支靖南军不是!
李豹战死,曲贺城总兵直接空了,李富胜如今又被靖南侯直接领导打赢了这一场复仇之战……
待得继续向东,一方面彻底将野人从三晋之地驱逐,同时再将玉盘城这个钉子给拔掉。
那之后,
三晋大地上,
靖南侯府,
靖南军,
将是这块区域真正的话事人!
李富胜的这支镇北军,说不得最后还得被靖南侯给收编过去,毕竟,接下来,还要应对雪原的反扑,同时还得警惕楚国,这里没一个真正的掌权者是不可能的。
只有靖南侯,也就只能是靖南侯,才能真正掌控住这种局面。
换句话来说,
管他娘的是原本的成国军队,还是燕国禁军又或者是地方军,
甚至管他娘的镇北军,
用不了多久,
都将彻底完成整合!
可能,镇北军因为历史原因,还能稍微保留一下独立性,其他各方面兵马,都将被编入靖南军序列之中,唯靖南侯府之命是从!
只不过,这些话,这些道道,这个老燕京人的伍长只能在心里想想,却是不方便说出于口的。
但说白了,身为军人,半生戎马一世丘八,能跟随在靖南侯的大旗下打仗,心里痛快不憋气,一直能打胜仗,谁又不愿意呢?
至于什么尾大不掉,狡兔死走狗烹的狗屁倒灶事儿,就交给朝堂诸公去头疼去吧,与自己这个丘八有何干?
吾辈,只寻今朝快活恣意!
冉岷是不清楚此间的弯弯绕绕的,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脱去这一身甲胄罢了,而且,在亲眼见证了这一场波澜壮阔的大胜之后,对那靖南军,对那靖南侯,自然而然地生出了一种神往的情绪。
靖南侯在教导郑凡时曾对郑凡说过,
收服军心的方法,
其实很简单,
带着他们打胜仗,一直打胜仗,永远打胜仗。
至于接下来的,什么与士卒同食同寝,对士卒嘘寒问暖云云,都是添头,也只是添头。
郑将军还为此专门去问过梁程,梁程的回应更干脆,士卒是脑袋系腰上跟你混的,所谓的虚情假意能打动一个两个,但能打动所有?
所谓的爱兵如子,听起来很美好,但现实里,不赡养爹妈的不孝子不也是多不胜数?
冉岷策马停了下来,他下了马,在江岸边,有一个很坚强的野人,从冰水里爬了出来。
这很艰难,
一来是江水很冷,二来是这个野人身上还穿着甲胄。
穿着甲胄还能游出来,不得不说,这个野人在雪原上,应该也算是一个勇士,只不过再强悍的勇士,在游出江面来到岸边的一刻,也已经透支了所有。
冉岷等着他来到了岸边,
他也看到了冉岷,
他没看多久,就仰面倒在了岸边,大口大口地喘气。
冉岷走到他身边,
他闭上了眼。
冉岷弯下腰,他身子颤了一下,似乎想要反抗,但还是放弃了。
他再度睁开眼,
眼里,
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
他已经累到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表现多余的情绪了。
冉岷的刀刺入他的胸口,狠狠地扎了进去。
冉岷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给他一个痛快,但不巧的是,这个人的甲胄不是一般的甲,刀口刺进去后,入肉不深。
冉岷只能搅动刀柄,
然后下面的这个野人疼痛得痉挛起来,张着嘴,似乎是在用无声的野人语言在谩骂。
冉岷就搅啊搅啊,
有点像是小时候过年前跟着爷爷打年糕,还有些许的欢乐。
是的,
在这个地方,
杀人,
不是罪过,
而是一种快乐。
因为当你在杀别人时,意味着你不会被别人杀,不值得快乐么?
下面的这个野人勇士死了,
可能,
他也会后悔,
自己耗尽一切体力好不容易游到了岸边,
等待他的,却是一种折磨致死的结局,
这样想想,
他可能更愿意直接溺死在这冰冷的江底。
冉岷拔出了刀,
他也有些累了,一路上,他杀了不少野人了,杀人,其实比杀猪,要累很多,身体可能不那么疲惫,但心里头,却比刀口更容易倦怠。
刀拔出的那一刻,
带落了一块牌子。
冉岷捡起牌子,
他知道自己捡到宝了,
这是一个千夫长。
伍长又追杀了一圈,策马回来,再次看见了冉岷,大喊道:
“手里拿着什么。”
冉岷举起牌子,
又用刀指了指脚下惨死的那位野人勇士。
伍长张弓搭箭,对着冉岷。
冉岷继续在笑,
箭矢射出,
冉岷没动,
箭矢射中死去野人的尸体,可惜了,不是射中脑袋,而是射中了小腿。
伍长老脸一红,
却还是大喊道:
“得,咱也拿野人的大官儿过过干瘾。”
说罢,
他又看着冉岷大笑道:
“你这运气好的杂种,羡慕死老子了,哈哈哈!”
随后,
伍长继续策马沿着江面开始去找寻自己的猎物。
冉岷没再动了,他有些累了,坐在了岸边。
江对岸,
他看见一群甲士押着数百野人来到江边。
他们身上的甲,冉岷很眼熟,自己刚从刑徒兵出来时,就是穿着这种甲。
所以,自己身上穿的是镇北军的甲胄,那么对面穿着自己甲胄的那群甲士,大概率应该是镇北军了。
数百野人俘虏被押送到了岸边,强迫他们跪伏下来。
随后,一名参将下令,燕军甲士们开始对这些野人进行斩首。
一颗颗野人脑袋滚落下去,有的滚落到冰层上,有的则滚入冰水中,无头尸体,更是被燕人甲士一具一具地丢下了江。
随即,
上百名镇北军甲士单膝跪在了地上,将马刀插入地面。
冉岷觉得,他们应该是昔日李豹的手下。
此时的他们,正在用这种方式祭奠昔日的主将以及袍泽;
再多的香烛,
再多的哀悼,
再多的不舍,
再多的眼泪,
也没有敌人的鲜血和头颅更能去告慰在天之灵的了。
这是一场燕人的复仇之战,燕人也需要这种杀戮,来宣泄自己心中的怒火和压抑。
陛下需要它来稳定人心,继续推行自己的对外扩张步伐;
朝堂上的大臣们需要它来稳定国家的秩序,
百姓们需要它来继续自己的骄傲,
但真正最需要它的,还是前线的士卒。
“燕军,那个威武喽!!!!!!!!!”
有个老骑士放声长啸,挥舞着手中的马刀。
茫茫四野,追逃取首;
望江,则在今日再一次被染红。
当你身处战争之中时,你很难去分得清楚,到底什么是正义的还是不正义的,因为思虑,在那种环境下,本就是极为奢侈的一件事。
江湖跑镖,你得狠,否则不管是白道上还是黑道上的,都会啃下你一层皮。
冉岷觉得,国与国之间,大概也是这般,只有打疼了他,只有打怕了他,他才不敢再惹你。
冉岷这一代人,是听着镇北军的故事长大的,毕竟杀蛮子,是燕国上下都公认的正确的事儿,事实也的确如此,上次三国大战时,陛下一封诏书,就能让蛮族不敢有丝毫异动,说白了,还是他领会过你的狠,所以才畏惧你,才不敢惹你。
西边的荒漠,燕人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过了这一招的实用性。
冉岷觉得,
接下来,
应该向野人,向楚人,去传达来自大燕的问候了,何况,还是他们蹬鼻子上脸在先。
正当冉岷准备重新上马,继续自己的事情时,他看见在前方江面上,一只貔貅载着一位鎏金甲胄的将领缓缓过江。
一时间,岸边的燕军甲士,无论先前是什么成分的,不管是禁军还是成国军队,全都举起手中的马刀,高呼:
“侯爷威武!”
“侯爷威武!”
“侯爷威武!”
将上次望江战败的罪责都算到大皇子身上是不客观的,但两次大战的结果对比,实在是太过明显,或者说,完全是一种对立。
上一次,燕军输得憋屈无比,数万儿郎溺死江中,江面上,楚国水师高唱楚地歌谣;
这一次,野人尸骸遍布望江两岸,老卒的长啸,盖过了沙场的血腥,营造出独属于燕人的豪迈。
是非功过几何先且不论,大皇子都将被彻底盖在靖南侯的光辉之下。
镇北侯已经老了,镇北军也被拆了,现如今,整个燕国,唯一能指望,且真的其挂帅就能让上至朝堂下至黎民百姓以及军中儿郎都坚信必将取胜的,唯有南侯。
浑身是血的李富胜策马赶来,
如果说整个东征军上下,谁被憋得最厉害,当属他李富胜。
根据曾做过心理医生的瞎子判断,李富胜这人绝对有某种心理疾病,这种人若是搁在后世,很可能变成连环杀人案凶手,但在这个时代,且从了军,反而找到了一个适合他的舞台。
“侯爷。”
李富胜咧着嘴,笑得很轻快。
一如许久没有服散的瘾君子,终于得到了一块上等的石散,呼,轻松了,人也飘了。
靖南侯的脸上并未呈现出多少激动之色,哪怕是面对四周甲士山呼之声,他依旧显得很平静。
这并非是一种刻意地压制情绪以维系自己的威严,一头白发的侯爷,可能早就已经对很多事情都不那么在意了。
“李富胜听令。”
“末将在!”
“命你暂代主帅,追逃望江沿岸野人,同时,看住玉盘城内的楚军。”
1...220221222223224...814
猜你喜欢